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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南昱知道风之夕换衣便是不再出门了,又是一身黑衣,手里还捧着刚才换下的红衫:“师叔你怎么来去就这两身衣服啊?”
风之夕疑惑的看了看南昱,不知何意,走到柜前,拿出一篮针线,抽了根红线准备穿针。
“我是说,你也换点别的颜色啊!”南昱瞧见他的动作,忍俊不禁道:“师叔这是... ...要缝衣服?”
“我就这几件衣服,有何不妥吗?”风之夕举着针线,眯着眼穿了半天,还是没穿进去,又走到门口对着光。
“师叔干嘛不换件新的?”南昱看他穿针有些着急,比划许久始终无法将红线穿进针眼里:“要不... ...我帮你?”
许是举得久了手酸,穿针这活太细,急不来,风之夕失败了无数次后,终于放弃了,点了点头。
南昱接过针线,一次成功。
看着风之夕低头缝补衣服的画面太诡异,有种说不上来的寒酸感觉,又觉得很接地气,可他本该是被人供奉在神坛的人,怎么能接地气呢!
难怪东岭那个孟章君经年赠衣了,南谷就差那点钱吗?
“师叔的眼睛。”这个问题南昱一直想问:“是否见不得强光?”
“嗯。”
“为何不让陵光君多为你备些衣物,”南昱望着他虚着眼专注缝衣的样子:“每次都要自己缝补,眼神又不好,多麻烦啊!”
风之夕抬起头:“不麻烦。”
“唉!我只是觉得师父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你是没见他那衣橱,占了整整一屋子。”那里面定有不少来自东岭:“你也该多备点衣物。”
南昱虽替他小师叔不平,可又觉他拒东岭之物,有点性格!
风之夕将衣服缝好,起身往外面的水池走去:“我对穿衣不讲究。”
南昱追了出去:“这是要洗吗?”一把抢了过去:“这种活就交给我吧!”
风之夕不太相信:“你会?”
“当然会了,你以为我就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别说洗衣服,烧菜做饭我也是把好手。”南昱手里不停,将衣服放在木盆里,又去水池舀了水,蹲在水池说干就干。
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洗衣服啊!
我的第一次。
可又不能说,屈居人下总要表现表现,力所能及的事能做就做吧。
实在是看不得一代宗师浣溪君,生活竟如此落魄。
洗完衣服晾晒在院中,南昱甩着手进屋,见风之夕取了一枚药丸服下。
“师叔身体可有不适?”
风之夕不解的望着南昱。
“我见你老是服用药丸。”
“没有不适。”
“哦!”南昱觉得自己话多,便不言语了,低头将画完的符咒整理好,抱起桌上的书:“师叔不用膳吗?”
“我等明朗。”
忘了明朗是他的使唤丫头,南昱觉得自己操心有些过头,抱着书出了梅苑。
是啊,二十一年都过来了,他若真是没法照顾自己,也不至于活到现在,还活得那么高傲孤冷。
安定下来的南光格外的心满意足,见到他好学长进的世子爷又在挑灯苦读,也觉得自己该更加勤勉才是了。
“公子,浣溪君真的你为徒了啊?”
“不是我为徒,只是教我而已!”南昱说得很平静。
“那不都一样,也就是说,宗主只是你名义上的师父。”
“差不多吧!”南昱今晚要看的书很多,明日风之夕还要抽背,就算自己记忆力惊人,可这一天一本的典籍体量实在很大,不用点心根本无法记住,何况风之夕不仅要他被下来,还要解释意思。
书里的内容生涩难懂,随便聊了几句后,南昱顾不上搭理南光了。
南光见主子不再说话,看他读的认真,挂着老母亲似的微笑出去掩上了房门,孤灯下的身影让他既羡慕,又心疼。
南昱一反常态的认真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适应,谁能想到昔日叱咤康都的南宫世子,此刻正盘腿坐在简陋的竹屋里潜心修炼。
不止南光一人,得知南昱得浣溪君亲授的其余初修弟子,皆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南昱照常去练武场与初修弟子们练习剑术弓箭,平日便留在梅苑,修习书上那些心法和咒语,风之夕虽然严苛,可成效显著。
不出半月,南昱已经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气息涌动。
被告知这就是灵气后兴奋不已,越发上心,风之夕除了对他的嘴欠不时呵斥几句外,还算心平气和,耐心不倦。
虽然南昱的吃苦耐劳让风之夕有些意外,表面也并未有什么情绪,却有意的加大了修炼的难度,想看看他到底极限在哪里。
转眼一月又过去,直至练武场上,手握铁弓的南昱一箭射穿靶心时,连李陶童都呆住了。
“你这是什么?”李陶童上前一把抓住南昱手腕,震惊不已:“浣溪君疏灵给你了?”
南昱扬眉一笑:“羡慕吧!”
“我嘞个去!”李陶童才不是羡慕:“你不知道浣溪君身子不好吗?还疏灵给你,搞什么啊!”
南昱心里一惊,风之夕身体怎么了?难怪他日日服药,自己问过,他却说无事:“浣溪君什么病?”
“你才有病!他身子弱。”李陶童有些急躁,显然对此很是不满:“不行,我得去告知宗主。”说着便要走。
“唉,等一下!”南昱慌忙拉住李陶童,嘿嘿一笑:“李师父急什么?浣溪君灵力那么霸道,输一点点不碍事吧!”
“你知道什么?”李陶童有些怒了:“你体内如此汹涌的灵力岂是一点点,不行,此事万万不可!”
“我何时说过是浣溪君渡灵力给我了!”南昱大声回道,见李陶童表情变幻不定:“好吧,是师父。”
“宗主?”
“嗯!”眼下只有先让陵光君背锅了,反正他那人好说话,回头说明就是了。可见到李陶童深目结舌的表情,似乎更加不相信的样子:“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宗主他... ...居然渡灵力给你!”李陶童张大眼睛:“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宗主是不是被你抓住什么把柄了?”
“李师父你说的什么啊!”南昱哭笑不得:“怎么,宗主就不能对我好了,我可是他亲传弟子啊!”
“传你个大头鬼啊!”李陶童一拍南昱脑袋:“他亲儿子都没上过心,会对你这外人另眼相看,不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南昱觉得解释无用,暂且先这么着吧。
无论如何,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南昱经浣溪君□□后修为大增的事不胫而走,都觉得这家伙命不要太好。
浣溪君就是南谷弟子心里的一座高山,别说得他亲传,哪怕被指点一二,都是三生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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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 纳选
夏至将至,南谷纳选之季到来。
因长老们都忙于外门纳选事宜,无人授课,除了宿位弟子自行修习之外,高修和初修弟子皆休沐十日。
秦王南宫静家书传来,殷殷期盼南昱能回康都。南昱并不想回去,有心去凑个热闹,见识一下闻名天下的宗门纳选是何盛景。
可南光说今年康都城可有不少人前来,搞不好便会被认出来,又把南昱弄得进退两难,百爪挠心。
“你可想去外门看看?”风之夕见南昱心神不宁,问道。
“想是想啊!”南昱叹了口气:“可我怕被人认出来!”
“我本要借此次休沐,带几位宿位弟子到百兽山游历,你若想去,就随我一起,我们在赤石镇停留一日。”
当然想啊!南昱所闻皆是新鲜事,外门纳选盛事,百兽山是个什么地方,光听名字就让人神往啊!
“不必担心有人认出你,明日到赤石镇,我叫台念东为你易容。”
易容术!南昱心血一热,小师叔,你要不要这么善解人意!
“南光可以一起吗?”
“可以。”
“多谢师叔!”南昱真心实意鞠了一躬,几乎是蹦着出了梅苑。
见南昱藏不住的欣喜神色,风之夕嘴角弧起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孩子!
次日南昱起了个大早,但凡有让他新奇之事,他都是彻夜难眠的。
今日的风之夕一身黑袍,头戴黑纱斗笠遮住面容,不仅不显沉闷,浑身反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英姿。
同行白面长老笑迎了上来,拍了拍南昱的肩膀:“南师弟,轻功不错啊!”
南昱一惊,他是如何知道的?
“这位是星宿长老台念东,你上崖顶时,他看见了!”风之夕道:“念东,有劳你了!”
南昱顿觉后背一凉,自己那天上了外修所在的悬崖顶,分明无人啊,算了,这南谷藏龙卧虎的事屡见不鲜了。
恍神间已被台念东一把拉了过去,掏出一块不知什么东西往南昱脸上一蒙,手指聚灵贴在他脸上:“浣溪君客气什么啊,我好久没做这个了,花了一宿功夫,南师弟容貌俊美,我不能把他幻得太难看啊!”完了把南昱往风之夕面前一拉:“怎样,还行吧?”
“嗯。”风之夕看了一眼。
南昱自然不知道台念东把自己易容成了什么样子,瞧见了南光脸上表情甚是惊喜,也就放下心来。
“浣溪君,我们要御剑吗?”随行的几名宿位弟子皆是翼宿长老段祝门下,尤擅御剑。
“他俩不能御剑,步行吧。”风之夕道。
几名弟子也无异议。
说是步行,其实就是带着轻功飞行。
台念东轻踮足尖如离弦之箭飞身而出,转眼便不见身影,只听话音传回:“我先到赤石镇等候各位啊!”
南昱自诩轻功了得,可比起这位真是相形见绌啊!其余弟子也都不弱,南昱只能算是旗鼓相当,取了近路从山林间穿过,南昱偷瞄了一下风之夕,见他似乎有意在放慢速度,跟在后面的南光左右。
进了赤石镇,原先镇上最大的那家客栈已经被南谷征用,作为宗门暂时的接待处,前来应试的弟子须得先在此登记报名,再由台念东座下七名宿位弟子分别进行初选造册后,方可有资格进入南谷。
自踏入南谷道路的那一刻,外门弟子的甄选试验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关文试场地设置在朱雀台,由丁凌主持,南昱想也知道考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一百零八根柱子吗!
第二关是阵试,由朱雀台前往朱云殿的路上,布了阵法和机关,这是整个试验中最难的一关,能通过人不多,因事先已定下今年招的人数,所以能通过多少人,全由布阵之人控制。
南昱一边听着宿位弟子的讲解,一边轻声问风之夕:“师叔,那第二关的阵图是你布的吧?”
“全尤定的,我只是修改了一下。”
“那第三关考的是什么?”南昱随风之夕进了客栈的房间。
“武试。”
“哦!这个我知道!骑射武艺,刀剑棍棒。”南昱说道。
风之夕默认,自怀里取了药丸,倒了水服下。
南昱眉头一皱,却没有问,这人到底身体有什么问题,需日日服药。
“明日在赤石镇停留,你自行安排吧,想去看纳选就去找台念东。”风之夕面露疲态。
“师叔你呢?”
“我另有事。”说罢坐往床上闭目盘腿:“你跟他们去午膳吧!”
“师叔不去吗?”
风之夕不语。
南昱一扭头出了房门,爱吃不吃。
与端着饭食的台念东擦身而过时,南昱才发现自己又一次瞎操了心。风之夕话很少,每次主动开口只是说事,说完即罢,从不闲聊。可南昱闲不住,喜欢问,问什么就答什么,甚至有时候干脆不答。
弟子们席间少不了议论,自然都是此处宗门纳选之事,南昱听着前后了解了个大概,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经历过如此繁琐的选拔。
“你们明日几时护阵?”南昱问道。所谓护阵,就是在通往朱云殿路上的阵法之外,保证那些无法通过阵法上山的人不要受伤,就算不慎受伤也有护阵弟子带回赤石镇。
“南师兄要同去吗?”负责护阵的弟子问道。
“嗯,想去看看。”南昱漫不经心。
于是约定明日卯辰阵法开启时,南昱同几位护阵弟子上山,南昱不知为何,昨日兴奋的难以入眠,此刻竟对此兴致大减,可既然来都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去看看。
风之夕的房间里,台念东托腮爬在桌上看着浣溪君进食。
“浣溪君选在此时带翼宿弟子云游,不会是躲那东岭的孟章君吧!”
“我躲他干嘛!”风之夕道:“段祝自己走不开,我便替他带几个弟子去看看。”
台念东点点头,又道:“对了浣溪君,那个南昱是什么来头啊,我见他天资不俗啊!”
风之夕抬眼:“打听这些做什么?”
台念东嘻嘻一笑:“好奇!你能屈尊亲自带的人,想知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知道太多,不怕被灭口么?”风之夕戏谑。
“吓唬我啊!我还不想这天下谁能灭得了我的口!除了你,嘻嘻,打不过就跑是我的原则。”台念东嬉皮笑脸。
“嗯,你还真有原则。”风之夕笑道:“南昱是宗主所托,我也就帮个忙!”
“唉!”台念东长叹一口气:“你上辈子定是欠了宗主十万两。”
“不止!”
“哈哈哈,我想也是!”台念东人小鬼大,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做了长老,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风之夕:“可有我能效劳的。”
“有。”风之夕道:“轻功。”
“嘿,浣溪君还真不客气啊!行,我也喜欢这孩子,交给我吧!”
风之夕皱眉看着他:“你装什么成熟?看你就与他差不了多少,还孩子!不过,你俩倒有几分相像。”
“哪里像?”台念东伸长脖子。
“都是话痨!”
脖子缩了回去,一脸幽怨。
不过台念东言出必行,此后抽空便带着南昱在那南谷的悬崖飞瀑间上下穿梭,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轻功尽数相授,此为后话。
次日南昱跟随护阵弟子上山,走马观花也算见识了南谷的纳选盛况,来自四面八方的高门子弟云聚于此,对四宗之首的南谷向往之至,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初试易过,有心人早就抄录了柱子上的文字,在朱雀台考官面前背得那叫滚瓜烂熟,口沫横飞。
可到了第二关的阵试,大多是落花流水,狼狈而出,在那乌泱泱的残兵败将中,南昱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康都街上跑去给李焕然家眷报信的龙七。
那龙七显然没有过得了第二关,站在路口久久不肯离去,望着悬顶兴叹,一脸的落寞。
南昱鬼使神差,走到他跟前,掏出自己的通行令牌:“拿着,去内门找明长老!”
龙七难以置信看着易容后的南昱:“道长!”
“别,我就是个内门小弟子,别这么叫我。”南昱被这一声道长叫得感觉自己胡子都长出来了,将那令牌往龙七手里一塞,转身便走。
“道长怎么称呼啊?你如何得知我想找明长老啊!”身后的龙七感激涕零,翘首高呼。
南昱自不会理会,老子就是知道,你龙七就当走狗屎运吧!
细想觉得不对。唉,就当他有福气。
回到客栈时天刚黑,前厅几个身着绿袍青饰的修士正聚集,谈笑风生。
“那是东岭来南谷的游学高修。”护阵弟子说道:“他们穿衣可不像南谷这般讲究,无论是宗主或是弟子,都不分颜色尊卑胡乱搭配的,就是为了好看,只保留了青绿色传统而已。”言语间尽是不屑。
南昱这才知道每年四宗之间互相会派弟子前往游学,自宗门纳选之日起为期一年,也算有来有往,互相学习。
回到客栈时天色尚早,南昱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间,呆坐了一会,一日不见风之夕了,不知道他的小师叔现在在干嘛。
“师叔,你睡了吗?”轻敲房门。
... ...
“笃、笃、笃!”南昱敲门声加重。
“何事?”风之夕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有些不耐。
南昱吸了口气咽下:“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师叔,明日何时出发?”
“辰时。”
“师叔。”
“还有什么事?”
“你... ...用过晚膳了吗?”话一出口南昱差点当场咬断自己的舌头,老子干嘛问这个啊!可这么早睡不着啊,和南光无话可说,可这小师叔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聊聊天怎么了:“师叔要睡了吗?”
“嗯,你也早些歇着,明日要走远路。”
“哦!”南昱终于放弃了。
好不容易下山放个风,不说逛逛街市,起码小酌两杯放松放松吧,这南谷的人还真是死板啊,这么早就睡,有那么缺觉吗?
悻悻回屋,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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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日更,把拉下的几天补回来。我好棒!




南无风 游历
风之夕所说的远路,不止是远,简直是远的要命。
百兽山位于南谷和东岭以及北境的三宗交界处,自赤石镇出发,一路往东北方向前行,一行人脚下辅以轻功不停奔走了一日,天黑前于一林中落脚,这也才一半路程。
几个宿位弟子熟练的解下背囊,拿出简易的铺盖往草地上一放,看阵势今晚要露宿此地。
“师叔,我们不去找客栈投宿吗?”南昱问道。
“你当是游山玩水吗?”风之夕道,已有弟子替他把地铺打好,从包里拿出一块饼,递给南昱:“吃吧!”
南昱心里嘀咕,南谷富得流油,高床软枕的客栈不住,跑这荒山野岭玩的是苦修?
“南师弟,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地方投宿,待明日到了百兽山脚下才有客栈。”一个宿位弟子解释道。
南昱也没再纠结,吩咐南光铺床,足尖一点跃上树,靠在一处粗壮的树丫上将饼送至口中细嚼,余光打量着树下打坐的风之夕,一身黑衣,黑纱遮面看不清脸。
“天还没黑,你们去河里看看能不能抓到鱼,生火烤了吃。”风之夕交代几个弟子。
南昱闻言顿起兴致,从树上一跃而下:“我也去!”
几个弟子也很兴奋,历来游历经有限,吃住都及其简朴,就算不是为了改善伙食,抓鱼本身对这些年少的弟子来说,也算是苦中作乐的趣事。
风之夕和南光留在原地,其余弟子便一窝蜂朝河边奔去了。
一群年轻人嬉笑玩闹,南昱历来对这种泼水的玩笑下得去手,一边打闹一边抓鱼,不亦乐乎。
回来时几名弟子身上皆无一处干纱,看着南昱意犹未尽的样子,也不好发作,不过一个个都挺尽兴。
风之夕将鱼用树枝叉了立与火堆旁,责怪道:“怎么都湿了,有这么难抓吗?”
“没有了浣溪君,本来好好的,就是南师弟他... ...”看了一眼朝他瞪眼的南昱,宿位弟子又止住了话:“弟子们打闹不慎落水了。”
风之夕也没有再说什么,让他们自行去把衣服换下烤干,自己却专心的烤起鱼来。
南昱跃回了刚才的树丫上继续靠着,南光见状也努力飞身凑上前,小声说道:“公子,你是不知道刚才啊,浣溪君生火太搞笑了。”
南昱睁开眼。
“他死活就是点不着那个火,我说帮忙吧,他又不让,气的一脚将柴堆踢散了,我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好辛苦,后来他又将柴火拾捡回来,一伸手直接用了指尖灵火,才将那火堆点着,你说他一开始就这样多好!对了公子,你现在能用指尖点火吗?”南光窃窃说了一堆。
“不能!”南昱斜眼往树下看去,他正专心致志在火堆旁忙碌的小师叔,黑袍坠地沾了灰土也浑然不知。平日里那么爱干净的人,此刻的心思全在那几条鱼上,夜幕下的火焰跳动,映照在他白皙俊逸的面容上,竟是意外的好看,被火烤得鼻尖冒出了细汗,也顾不得搽拭。
南昱瞧着终于忍不住:“小师叔,你这样烤怕是不行,离火太远了,要烤到什么时候?”
风之夕不为所动,执着的又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柴。
南昱轻叹一口气,从树上跳下来,跑到林子里用短刀劈了几根树枝,往火堆两边地里一插,将地上插着的鱼一条条拔起,往一根满是枝节的长树枝上便插。
“你做什么?”风之夕一愣。
“你烤你的,我烤我的。”南昱将插了四五条鱼的树枝往那火堆中间一架,手里不停的翻转起来:”咱们比一比看谁烤的鱼香甜美味。”
风之夕也没反驳,默不作声继续去看顾火堆边剩下的几条鱼。
“开饭喽!”
众弟子围了上来,七手八脚一人一条拿起就啃。
“唉,等一下!”南昱抬手止住开吃的人,转头对南光:“还有好东西给大伙!”
南光懂事的起身离去,不一会拿了一串小竹筒,一人一个分发下去,又拿出一个大竹筒,往弟子们手中倒入液体。
清香传来,众人皆奇:“这是什么啊,好香!好像桂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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