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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rudin
“你小时候喜欢过什么人吗?”谭佳兮枕着他的肩膀问,“被你喜欢着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呢?”
沈延北斟酌着不语。
其实他小时候对男女之情没什么兴趣。从小爷爷教他的便是争强好胜,教育他沈家的孙子要有他当年打天下的气魄,要聪明,要刚猛,而这与感情相悖,太聪明的人无法真正享受感情里奋不顾身的时刻,太刚猛的人亦不能体验到细腻柔软的勾缠。
要说他真的对什么人起过暧昧不明的心思,那就只有罗歆。罗大小姐是个天生的妖,打小人人喜欢,她在他们圈子里就像个拍卖行里价格被越抬越高的艺术品,不差钱的男人谁都想争上一争,倒未必真有多爱她。沈延北也不例外,人生顺风顺水惯了,越难到手的东西越容易激起他的好胜心和征服欲,但若是真让他心力去倒追女人,他这种大少爷脾气又哪能受得了?于是便一直那么不清不楚地暧昧着。
“你想起了谁?”谭佳兮仰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沈延北回神,勾唇凉凉一笑:“你啊。我喜欢的女人,就是你这个样子。”
谭佳兮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继而哂笑出来:男人在床上真的什么话都敢说。
……
……
沈延北跟罗歆的关系一直还不错,时不时慷慨解囊相助,偶尔一起吃吃饭打打桌球,倒也没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罗歆有个宝贝女儿,叫阮向暖,由于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任性程度比罗歆小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捉弄人的头脑更是罗歆的加强版。
阮向暖也是个人,知道沈延北这儿好玩的东西多,一口一个“北北叔叔”叫得比谁都亲,再瞧瞧她那可爱又漂亮的粉嘟嘟的小脸,任谁都不忍心搁那儿晾着。
沈延北前一天刚想起罗歆,第二天就撞见了阮向暖。阮向暖每次见到沈延北,都像饿狼见到小白兔似的笑得奸诈,光瞧那架势肯定又要再宰他一顿才罢休。
“小祖宗,又要干什么啊?”沈延北无奈地摸摸她的头。
“我喜欢的男孩子今天过生日!我想请他吃自助大餐!”阮向暖乖巧地背着手说。
“哦。”沈延北松了口气,心道这回还挺容易满足的,这才留意到她身边站着一个清瘦俊美的少年,眉目冷淡,眼神孤傲,竟生出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叔叔好。”少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眼角的清冷绽成寡淡的笑意,他礼貌地像个小大人似的伸出手,“我叫沈忘,忘记的忘。”
沈延北眉头微扬,觉得有意思,便认真地跟他握了握手:“你好,沈忘。很特别的名字。”





覆水(高H) 特别
很多年后沈延北回想第一次跟沈忘的相遇,仍是没有什么印象。
他半生轻世肆志,很少记得什么人,很少记得什么事,但他记得那天谭佳兮半夜梦游似的爬上屋顶坐了好一会儿,他迷迷糊糊醒来找不到她,出门才看到她坐在高处摇摇欲坠。
他从未真正怕过什么,但那时他背对着还未苏醒的世界,满眼只有她一个人。
有一个俗气的词叫fall in love,可“fall”的感觉其实并不那么常见,尤其是对于沈延北这样对女人漫不经心的人而言。
他身边的女人都太刻意了,用力动人、用力妩媚的姿态就像商店里尽情摇尾巴的宠物,同时你又能感到她们眼底遗漏出的胜负欲,那股子“我不动心却要靠皮肉交易使男人做裙下之臣”的傻劲儿让他感到格外庸俗、愚蠢而低贱——他常常感到那些女人就好像没有味觉的大胃王,贪婪,想吃进去很多,但没有人享受味觉,甚至会认为沉迷味觉会失去理智和判断力,她们只要麻木地吃下很多就能感到自己是胜利者,仿佛被驯化过一样。
谭佳兮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她不雕琢也不掩饰,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她是真心感到快乐的,他笃定地想。
那天他把她抱下来,突然就幼稚地感到自己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
她看上去柔软又脆弱,令他忍不住又想进入她甜美的小穴里逞威风,给她欢愉,看她高潮失控。
漫漫时光好像突然就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过去。
……
……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谭佳兮正在奋战期末考试。她对成绩有一定的强迫症,不能无限趋近于满分就会浑身不舒服,但是在e大,考到上游对她而言还是颇有难度的。
沈延北一推开门就看到她斯斯文文地戴着细框眼镜,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感觉特新鲜,闲闲地过去搂她,笑意浮浪:“差不多得了,实在不行我给你们院长打个招呼给你过。”
谭佳兮被他以强硬的姿态打断了思路,再一听这话,就更不高兴了,板着脸盯着复习资料不说话。
“啧,惯坏了,都敢给我甩脸子了。”沈延北拂了一把她绷着的脸颊,指间的烟草味儿令她不适地轻咳了两声。
“你什么时候放假?”沈延北把她抱进怀里,感到她脊背猛然一僵,疑惑地挑眉,“怎么了?”
谭佳兮眉心微微拧出一包小丘,良久才开口说:“没事。”
“说。”沈延北的声音很沉,份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身上有香味儿。”谭佳兮垂着眼,小声说。
沈延北反倒嘴角抿出些笑意:“就这?我以为多大事儿呢。”
谭佳兮噌地推开他的手就要起身,他扬了扬眉,自身后虚虚抱住她的腰,笑着道:“真是惯坏了,瞧这脾气大的。我说什么了你就生气?”
“沈延北。”谭佳兮气急,却也只能喊着他的名字干瞪他。
“嗯?”沈延北呵笑,极为耐心。
“你去洗澡。”谭佳兮半天憋出四个字。
“不去。”沈延北姿态散漫地坐在椅子上,一张致邪气的脸笑得祸国殃民。
“你……”谭佳兮拿他没办法,只好偏过头去,重新把桌上的复习资料整理好塞进文件夹里。
“就你鼻子灵。”沈延北伸手把文件夹拿走,低头在她耳边说,“今儿晚上你不在我身边,就有女的非得往我这儿凑,躲都躲不开。”
“你跟我说干嘛,我又管不着。”谭佳兮依旧没看他。
“怎么管不着了?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么不是?”沈延北边说边把身上浅咖色的毛衣脱了。
这话听着刺耳,他说得煞有介事,可谭佳兮就感觉他在讽刺自己。
其实她也不是刻意表演吃醋,她是一想到他刚抱过其他女人又来找她,心里就犯恶心。
“把这件衣服扔了吧,我估计就这上面有香味儿。”沈延北两根手指拎着毛衣递给她,“洗了澡就证明不了我清白了。”
“别,浪。”谭佳兮本能地脱口而出,瞬间耳根又开始发烫,她专门了解过,知道他这件毛衣也要几万的价格,可他怎么会在意这些。
沈延北又嗤声一笑,点头给她台阶下:“好,节约是传统美德。”
“你真的……没有跟别的女人……有什么?”谭佳兮趴在他胸口问,隔着他的胸腔听他均匀的呼吸。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还能有力搞其他女人?我不全都交在你这儿了?”他宽大温热的手掌隔着睡裙在她翘起的娇软臀部极为色情意味地拍了拍。
谭佳兮靠在他胸口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沈延北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把她抱进卧室。
“我有点儿饿,复习累了。”谭佳兮蔫蔫地说。
“带你去吃宵夜?”
“嗯。”谭佳兮点头,终于打起神。
沈延北嗯了一声,开车带她去吃火锅。
他挑的地儿也是真的开眼,谭佳兮心想自己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吃火锅的地方。
古韵的老式八仙桌上,最原始的红铜锅下炭火噼啪作响,底料翻滚出带着浓香的热雾,身着美旗袍的服务员将涮材酱料一一摆在桌上,幸福感很容易就盈满胸腔。
沈延北显然对食物没什么兴趣,便充当起服务人员,帮她涮好夹进盘里。
谭佳兮废寝忘食地复习了几天功课,早就饥肠辘辘,而此时美食诱人,她也顾不上烫不烫,只管狼吞虎咽。
“慢点吃,”沈延北颇有闲情逸致地替她调配碗底儿,“这家店的陈师傅手艺高超,每片肉切出来都薄如蝉翼又均匀如晶,入口爽滑有弹劲儿,这肉也是上好的羊上脑,鲜嫩细腻,不腥不膻。你吃这么快可不就光填饱肚子了?”
谭佳兮一撇嘴,从他手中夺过料碗:“我吃饭还不就是想填饱肚子,这种手工切出来的肉跟机器切出来的还能有什么本质区别不成?就你们这些钱多没处花的人喜欢搞这些没用的。”
沈延北眯眼看她,刚想开口就被一个沾着麻酱的吻糊了一嘴,他嫌弃地拿了餐巾纸擦,忽而觉得谭佳兮也像个宠物,还是那种投喂点儿食就能开开心心在你怀里撒娇那种小宠物,不仅不惹他生厌,反而徒增了一种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可爱。
谭佳兮吃得差不多,喝了口茶,状作无意地问:“我放假后你能陪我去滑雪么?”
沈延北坐在她旁边,歪斜地倚着镂雕椅背,慵懒地“嗯”了一声。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说话吗?”谭佳兮忍不住好奇,沈延北几乎对她有求必应,一切比她自己预计的还要顺利得多。
“你不一样。”沈延北笑笑,其实很多女人都容易认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偏偏谭佳兮总以为自己不过是庸常的“之一”。
谭佳兮又下了一盘蛋饺进锅里,漫不经心地问:“哪里不一样?”
沈延北望着汤料中逐渐沸腾的碳水化合物,淡淡笑着打趣她:“你是唯一一个不天天减肥的。”
谭佳兮刚想反驳,手机跳进来一条微信,是韩思琪——“佳兮,我复习不完了,但我明天有一个重要的试镜必须去,你能不能陪我去,顺便给我串一串考试内容?回头我请你吃饭。
谭佳兮烦躁地皱了皱眉,她也不是老好人,偏偏韩思琪这种大小姐麻烦起别人来丝毫不客气。
“怎么了?”沈延北留意到她的不愉快。
“同学,小姑娘三天两头不来上课,作业考试全部靠我,也不知道怎么考上e大的。”谭佳兮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不要理了。”
“那样我就没有朋友了。沈延北,我长这么大,一个朋友都没有。”谭佳兮说得格外落寞。




覆水(高H) 以辰
谭佳兮耐着性子陪大小姐韩思琪去试镜,结果被韩思琪动用了各方关系才巴结到的著名导演李泓一眼看上,聊了几句更是相逢恨晚,导演是个性情中人,当即就认定女主角非她不可。
谭佳兮感觉自己的人生还可以再荒诞一点。她以前以为演员们“陪朋友试镜结果自己被选上”这种常见说辞无非是为了凸显自己天赋异禀,直到她莫名其妙地亲自经历了一遭。
用李导的话说,谭佳兮是个天生的电影脸,为镜头而生,光影打下来,一个眼神就可以是一个故事。
谭佳兮听了也没多高兴,她哪有什么天生?
她所谓的“故事感”就是用真正的故事一桩桩一件件换来的,也不是凭空就有,就像黄伟文写给陈奕迅的《陀飞轮》里所唱“用我尚有,换我没有,其实已用尽所拥有”,等价交换的东西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韩思琪因为这事儿大发雷霆,歇斯底里地指着谭佳兮的鼻子骂她心机重城府深就是个婊子,把朋友当跳板踩着平步青云。
“凭什么!你长得明明不如我漂亮!”韩思琪反反复复地质问她这句话,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这次的打击对她而言并非失去一次机会那么简单——她从未得到过什么机会,自然谈不上失去——而是让她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根本不适合做演员。
竟然至今还是只会比美的大小姐。
谭佳兮不语,眼神淡漠地望着她被骄奢淫逸浸润培育出的致脸蛋儿,心中落寞得像是下了一场寂静的大雪,松软厚实的白色裹灭了内心仅剩的一点希冀。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富家千金质问“凭什么”。
她承认她大部分时候确实是个不择手段的婊子,但这次她是真的只想交个朋友。
上天总是这样不怀好意,每一次的馈赠都像是糊着一层肮脏的锡纸,好像知道无论是什么她都会拆,以什么样的名义她都会。
其实当天看上她的不止李导,还有投资方的副总尹成浩。她的手中被侍应生递了一张烫手的房卡,她捏了许久,心想她连沈延北都睡得,又有谁睡不得?关键是值不值得。姿态是自己抬起来的,皮肉交易确实得利快,却也是自贬得快,贱的次数多了自然谁都以为能来上一炮,久而久之就活成了男人用完就丢的避孕套,何况她背后还有沈延北这棵大树,犯不着。
跟柯以辰重逢的时候,她正盘算着这些污浊肮脏的心思。
她乘坐32楼的电梯一路向下,下坠的失重感中,她完全没有察觉到电梯里安静倚在后面的男人正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她,直到准备走出电梯门时,忽闻耳边传来清冽而温润的嗓音:“请问……”
谭佳兮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头,目光落在身后的男人身上细细打量,男人身材颀长高挑,一身diorhomme经典款黑色修身西装,深褐色短发柔软地贴在鬓角,瞳仁在灯光的映照下隐隐泛着浅淡的蔚蓝光泽,细腻若瓷的皮肤白皙到近乎病态,下巴像女人一般尖削,乍一看似乎过分瘦弱阴柔,但眉目间隐隐透出的浑然天成的逼人气势却昭显了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谭佳兮礼貌地笑了笑,微微扬眉露出疑问的表情,电梯门此时在她身后悄然合上,狭窄的空间愈发显得安静。
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唐突,赧然一哂才道:“请问小姐贵姓?”
谭佳兮思量几秒,才道:“我姓谭。”
“谭佳兮?”男人的眸子一瞬间闪过些微光芒,“佳佳,真的是你吗?”
佳佳是她的小名,小时候姥姥才会这么叫她,而她只把这个名字告诉过一个人。
而此时隔了十年,那个人竟然依旧可以叫出这个名字。
谭佳兮经过一瞬间错愕之后果决地低了头,淡淡地开口:“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
她落荒而逃。
……
……
谭佳兮在之后的很多年都记得沈延北教她滑雪时说过的话。
他说这项运动你没法控制得很好,因为越是想用大脑去思考越容易被自己的经验直觉所欺骗,要用肌肉记忆去平衡,跟着本能的反应享受微微失控的危险感。
“很像爱情。”谭佳兮当时发自肺腑地说。
她想起了柯以辰。
柯以辰喜欢她,她知道。
每个女孩子的青春期都会有一段纯净而美好的感情,而谭佳兮青春期里的主角,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沈延北,而是柯以辰。
柯以辰是和沈延北截然不同的男孩子,沈延北可以在篮球赛上力挽狂澜,但柯以辰几乎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
那时的柯以辰比现在还要瘦弱,从来不热衷运动,少年们挥汗如雨的体育课,他都是静静地把自己关在学校的音乐教室里弹钢琴。
她明明想种一朵玫瑰,得到的却是一株水仙。
但水仙也很美好。




覆水(高H) 心魔
谭佳兮第一次应聘去咖啡厅弹钢琴,同时应聘的都是附近音乐学院找兼职的在读学生。科班出身被一个三流水平的人抢走了机会,自然没有人服气,七嘴八舌地说着“再高级的咖啡厅也是看脸挑人”,“那女人看上去穷酸至极怎么还学得起钢琴”之类的话嚼舌根。
谭佳兮恰好听进耳里,却也一笑而过,因为她们说得对,她当初连正常上学都拿不起学,普通人眼里再大众的爱好对她而言都是奢侈。
她的钢琴是柯以辰教的。
初中时,谭佳兮唯一一门做不到优秀的科目是体育。发育时期她一直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豆芽菜似的身材,跑个四百米都能眼冒金星,八百米跑下来直接小脸泛白开始吐,立定跳远甚至能在沙丘里崴脚,老师见她确实是撑不住,怕再闹出什么教学事故,便允许她体育课自行安排,量力而行。
于是,她和柯以辰就成了全校唯二可以光明正大逃体育课的人。
就好像命运把两条线在某个点上打了个小小的环扣。
谭佳兮第一次听到柯以辰弹琴,便是robertj.p.oberg那首《unreachable》。
那日清风徐徐,阳光和煦。
明朗的光线饱满而慷慨地充盈着宽敞的音乐教室,寂寥的琴声若有似无地传来,竟是半分都未曾扰了校园里的宁静。
谭佳兮循着琴声到了音乐教室,见到的便是十四岁的柯以辰。
俊逸清冷的混血少年从容熟稔地敲击出一个又一个的音符,不疾不徐,表情似沉醉,更似落寞,黑色的三角钢琴与他挺括的白衬衫相称,美好得遗世独立。
谭佳兮当时不用问都能肯定他是柯以辰,是女生们口中孤僻而脾气怪异的天才美少年。
谭佳兮没跟他说过话,对于他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长得格外漂亮,不同于沈延北那种张扬惊艳到可以一瞬间刺伤人眼睛的俊美,他是沉静内敛、秀雅忧郁的,毫无光芒,却让人过目难忘。
那时的谭佳兮格外喜欢他弹琴的风格,通常一有机会就会去音乐教室,坐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静静地听,并不打扰,也不企图接近。
她是唯一的听众,独占全部的天籁绕梁。
直到有一天,柯以辰演奏完毕后准确地看向谭佳兮所在的位置,礼貌而温柔地问她:“你喜欢吗?我教你,好不好?”
传言皆道柯以辰是个高冷的贵公子,从来不屑于跟大家说话,但那天,他征求的语气小心翼翼,生怕吓走她似的。
明明她才是占便宜的那个吧……谭佳兮那时想着。
在那之后的朝夕相处中,谭佳兮反复质问自己,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喜欢柯以辰呢?
那时她在女孩子困惑于爱情的豆蔻年华,如蝼蚁苟活,偏生心魔,物我两忘。
而后的人生中,处处图穷匕见,爱情剥去一层浅薄的糖衣,便再也没有“曾是寂寥金烬暗”的时刻。
……
……




覆水(高H) 泥沼
沈延北回到家里的时候,谭佳兮睡得正熟。
他简单冲了个澡,轻轻掀开她的被子,刚想躺下便起了捉弄之意,修长灵活的食指轻挑她的内裤,一点点露出她的私处,缓缓打开她纤细的双腿,在她湿润的嫩缝间反复轻揉着。
谭佳兮被强烈的阴蒂高潮唤醒,恼怒睁眼,见他看遍春光,笑得一脸痞气,饶是她有再好的忍耐力也控制不住地抬腿踢他。
沈延北也不躲,直接握住她柔软的小脚摸得格外色情:“一天见不着人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不想我?”
谭佳兮把脚缩回来,闷闷不乐地说:“我今天跟人吵了一架,心情不好。”
“哟,谁那么大胆儿敢惹我家大宝贝儿生气。”沈延北欲念横生,说着就低头吻她,单手抬着她的坐腿将早已勃发的肉茎挺进她身体里去。
“啊嗯——”谭佳兮放软了身子任他交颈而抱,粗大滚烫的肉棒大力抽插,肏得她一阵阵酥麻颤抖。
她在他身边时日不短,但怎么都习惯不了他旺盛的性欲,随时随地,每天若干次,偏偏他又技术好得无法招架,回回都让她死而复生似的高潮。
几度翻滚交缠,等他在她体内射完一回,她才娇喘着虚虚开口问:“我听说……你名下的公司也有投资李泓导演的新戏?”
谭佳兮开门见山。
她跟着沈延北的这段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本事给他们这群子弟当情妇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道行高深,沈延北什么样的狐狸没见过?与其学个不伦不类惹他笑话,还不如卖个坦诚的态度。
“嗯。”沈延北的嗓音带着高潮之后特有的慵懒和性感。
谭佳兮刚想继续开口,便听沈延北抱着她语调凉薄地讥了句:“怎么,有事?”
谭佳兮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嘴边的话溜了一圈立刻咽回肚里,转而换上一副讨夸的模样:“那告诉你一个惊喜,女主演是我。”
她自然知道这种事肯定早有人告诉过他。
沈延北枕在她肩头沉声笑出来,亲了亲她说:“不上学啦?”
他语气缓和,她稍稍松了口气。
刚刚她差点说错话,那种情景下开口提要求不得就像赤裸裸的权色交易。
沈延北做爱时非常投入,她若真的说了定然扫兴至极,沈大少爷一定是要发脾气的。
这么想想她又觉得自己方才是被他折腾得昏了头,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卖出个价儿,有些东西一旦值钱,那就真的贱了。
“我能平衡得了两边。”谭佳兮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贪心,但她没有选择,能抓住的东西她没法放弃。
沈延北自背后覆着她的双乳,挺胯重新挤入她紧窄湿热的小穴,鼻音浓重:“我大致看了剧本,没什么感情戏,不然……哼。”
谭佳兮被他假惺惺吃醋的把戏逗笑。
“这是什么?”沈延北从她胸口捞出一根红色的编绳。
谭佳兮面露尴尬,扯着红绳就想要摘掉,却被沈延北兴致勃勃地夺了过去把玩。
“我妈留给我的东西,不值钱。”谭佳兮想把那粒翡翠的平安扣从他手中拿回来,她平时是不在他眼前戴这个的,怕他嫌土,今天太累就忘了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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