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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rudin
“我读过奥古斯丁,也知道是他创造了perccatum originale这个词,你不用剽窃他的话来说服我。”谭佳兮不屑地耸了耸肩,将碗中的汤一口气喝光才重新开口,“沈忘得了什么病?”
“是一种遗传病,这方面我也不是专家,你想了解的话我可以帮你预约专业的医生……”沈一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北北曾经有个哥哥,出生就因为这个病夭折了,因此全家都格外宝贝他,只要他不犯什么太大的错,所有人都不会苛责他。”
“能……治好吗?”谭佳兮其实不想暴露太多关切,以被她借此拿捏,可她实在难以安下心来。
“当然能。”沈一瑜仿佛寻到了一丝希冀般迅速回答。刚刚她反应那么平静,她差点都要相信她是真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毫无感情了。
“那等沈忘治好了病,我们再谈其他。在这期间我答应你,不会再做什么伤害沈延北健康的事。”谭佳兮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毫无语气地说道,“我吃饱了,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感谢款待。”
……
谭佳兮走出茶室的时候,天下着蒙蒙的细雨,灰色自天际绵延,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她抱紧手臂打了个寒颤,挥手打了一辆车。
事业和学业的压力,沈忘的病,柯以辰的步步紧逼,再加上沈家一系列的事堆积在一起,齐齐敲打着她此刻倦怠又脆弱的神经,使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回到公寓,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覆水(高H) 往事
谭佳兮终究还是没能安心回家休息,拖着沉重的双腿去接沈忘放学。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天恰好放晴。
微弱的阳光搅开浓重的乌云,零星洒在她的脚下。
她路过麻辣烤串的摊贩,随着摊贩手法熟练地刷了一层油,十年如一日熟悉的酱香漫溢而出。
三两学生正等在摊前,彼此聊天嬉闹。
她苍白粗糙的青春里,连这些廉价而简单的快乐都不曾有过。
沈忘走出校门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如今在柯以辰的照看下,愈发懂得怎么把自己拾得干净体面,远远望去已经完全是一个富家子弟的模样。
他天生气质卓然,贫穷和挫折竟未曾折损他半分。
“妈。”沈忘转头的时候也看到了她,愣了几秒,然后背着书包小跑几步到她跟前,一脸凝重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突然想接你放学。”谭佳兮没想好要怎么给沈忘讲沈家的存在。
“……”沈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心道他六岁开始上学的时候都没人接送呢。
谭佳兮一边走一边询问近况,见沈忘的身体没什么异状便也安下心来。
“妈,我饿了。”沈忘小声嘀咕。
“一会儿就到家了。”谭佳兮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地说完转头看他,才发现沈忘眼睛盯着那个麻辣烤串的摊位,皱眉道,“这些路边摊不干净。”
谭佳兮虽如此说,还是驻足,去摊前掏出二十块,买了五串递给沈忘。
沈忘因此一路都特别开心,因为这是妈妈第一次顺从了他的意思,像普通母亲一样给他买了吃食。
吃完麻辣串,快到家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忐忑追问了一句:“真的没什么事吗?”
谭佳兮摇了摇头,笑笑说:“好好写作业,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嗯。”沈忘点点头。
……
沈忘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坐下便感到一阵反胃。他猛地捂住腹部,薄唇紧紧地崩成一条线,终究还是忍不了,冲进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几乎全被吐了出来,连同他一路走来时的欢欣雀跃。
他倚在洗手间冰冷的墙上稍稍缓了缓,俯过身去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冲击着耳膜。
他捧起凉水来撩在自己的脸上,一遍又一遍。
这种症状已经伴随他好多年了,只要稍微油腻一些便会有呕吐的欲望,甚至很多时候都处于低烧状态,一直持续好几天,最近似乎又有加重的趋势,他开始疼,半夜也有被疼醒过。
之前的模拟考,做最后一科的时候他疼得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但他依旧从头坚持到尾。
他不能落魄狼狈,不想低人一等,不可以没有气度修养礼仪风范,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愿被妈妈讨厌、鄙夷、看不起。
优秀对于他而言已经如同强迫症一般,他无法享受优越,达到目标也毫无成就感可言。因为他的目标总是随着自己的能力提高而变得更加遥不可及,而是只要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他便会陷入痛苦不堪的境地,从而继续加倍付出心血努力。
从他有记忆起便是这种状态,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他眺望不到前方是怎样的,唯一能做的便是逼自己走得快一些,做最优秀最完美的那一个,做不具备任何被厌弃的理由的那一个。
可是真的太累了,沈忘关掉水龙头,俊美漂亮的容貌几乎已经毫无血色,只有细薄的唇微微透出淡淡的红,整个人仿佛一瞬间临近枯萎,变得苍白而羸弱。
如果就这样病死了,应该就可以停下了吧。
沈忘颓然地靠在洗手间光亮洁白的瓷砖上,痛苦地想着,反正即便他病死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太难过。
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他其实并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他从出生开始就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被王晓静用扫帚毫不留情地毒打,满身的淤青触目惊心,屈辱的画面像钉子一样刺入眼睑,令他无法忘怀。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看着再像菟丝花,也从来都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他至今记得母亲小时候无数次不留痕迹地将死虫子搁进王晓静的饭汤里,还将被她弄得死相很惨的蟾蜍埋在她的被套里过,吓得王晓静一个月都睡不着觉。
很多时候他都会痛苦地想,上天到底为什么要给他一个这样的母亲?
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呢?
可每当他这样想,都会隐约记起小时候被母亲照料的情景。
他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四斤多,母亲营养不良,奶水也不够,所以他常常生病。
四岁的时候,他高烧不止、奄奄一息,向来对他不怎么上心的母亲摸着他滚烫的额头突然就大哭了出来。
他听到她哭得撕心裂肺,突然感觉她也是个孩子。
她无助又无措,只能拍着他的背边哭边拖着哭腔一遍遍地说“沈忘你睁开眼睛好不好,看看妈妈好不好”。
那晚谭佳兮用尽办法撬了家里柜子的锁,偷了钱跑出去给他开了药又买了奶粉,回来之后差点被王晓静打断腿。
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可那晚的情景沈忘记得清楚。
王晓静打起她来从来没手软过,她尖声骂她是天生的下贱胚子,还让她去卖淫还家里的钱。
沈忘天生聪慧,四岁便能听懂很多话,记得很多事,很多不堪入耳的骂词他都是从王晓静那里听来的,谭佳兮以往都会牙尖嘴利地骂回去,但那天她只是焦急地喊“你快打完我要去看孩子”,王晓静闻言变本加厉,骂她要多贱有多贱,偷家里的钱养没爹的野种。
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他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一点点成长得愈发性格扭曲、阴晴不定。可他每每想起那晚屋外的沉闷钝响,都坚信母亲是爱着他的,只是很多事她自己也无法控制。
抽出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他神色如常地走出洗手间,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摊开习题册飞快地演算起来。
笔尖摩挲着质地光滑的纸张,发出舒缓细碎的沙沙声,逐渐安抚平复了他的心情。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没有看屏幕便按了接听:“嗯。”
“沈忘~”阮向暖甜腻的嗓音像是蜜糖一样黏过来,“我想跟你一起吃麻辣烫了。”
“嗯?这次不喝馄饨了?”沈忘淡淡地应着,手上依旧飞快地写着一道几何证明题。
阮向暖这种富家大小姐偏偏对路边摊或者名不见经传的小店格外着迷,沈忘猜测她可能是喜欢世俗生活的烟火气,热热闹闹的,人跟人之间洋溢着她不怎么熟悉的亲密感。
“可是,上次你带我去喝馄饨,被妈妈打了……”阮向暖犹豫万分,怯怯地说着,她也很想很想喝馄饨,但她又不想让沈忘挨打,“你妈妈为什么打你,那么凶……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去喝馄饨了。”
沈忘手上的笔尖一滑,整齐流畅的数字符号排列出现了一道瑕疵。他叹了口气,飞速划掉错误,紧接着写下了证明题的最后一句结论,这才将笔放下,语气不以为然地说:“没事,下次我还带你去。”




覆水(高H) 若即
谭佳兮回到家后澡都没洗就倒在床上。
倦意将她眼前的一切逐渐染成漆黑,她再次梦到了少年时期的沈延北。
她那时想着沈延北会早她一年毕业,于是几块几角地攒了一年多的钱才买了一本同学录,满怀希望借此机会得到他亲笔书写的几句话。
她自幼便是个很克制的人,从未奢求过太多,她只想要他给她写几句话而已,哪怕是“祝你学业顺利”这种模版套话也行。
最后那本同学录放在哪了呢?她已经记不得了。
曾经卑微廉价的心思回想起来万分羞耻,可她也清醒地知道,若是当时的她能看到沈延北为了她跟别人打架,定然会重燃希望,沉浸在他爱上自己的幻想中——她那时从未被人真正爱着过,若说神侮辱和暴力伤害,她的家人常年累月亦没少做,所以,即使那根救命稻草上长满了毒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懂再多原委道理,也抵不过短暂的饮鸩止渴。
可她如今早已不是那个情窦初开却只能漏脯充饥的小女孩了。
……
她被人搅扰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黯淡的灰蓝。
她蹙眉,转头便见沈延北身着一件深灰色棉绒睡衣,似刚沐浴完,正闲适地躺在她身侧,正不紧不慢地用手指轻轻勾解着她半褪的丝质睡裙,内裤早已被他丢到了床尾。
此时她的私处也毫无遮挡,腿向两侧自然分开,粉嫩的花蕊藏于细软毛发中央,柔润诱人。
“你……怎么在这?”谭佳兮睡眼惺忪,大脑尚未完全清醒,思维有几秒的迟缓,怔了一会儿才合拢双腿,用薄毯遮住自己赤裸的胴体,“别这样……我没洗澡。”
“刚下飞机就忍不住来看你。”沈延北弯腰在她嘴唇上亲了亲,嗓音是略带倦意的低柔,“想你。”
谭佳兮刚想开口,便被他倾身堵住唇舌,囫囵一扯便将她剥了个干净,微凉的手指揉捏捻动着她的双乳,令她全身都止不住微微发颤,忽觉臀部被爱抚着一托,下一秒便是剧烈贯入的酥麻快感。
“呀……别……都说了没洗澡!”
谭佳兮窘迫地小声嚷着抗议,便听他在自己耳畔急促低喘着,玩味地说:“洗什么……原味儿的好,我喜欢。”
他边说自她清冷的锁骨一路吻到腋下:“好香啊佳兮……”
谭佳兮脸红成一片,边推他边羞恼道:“你变态……”
“通常来说,雌性动物为了吸引异性交配,会在心仪的雄性出现时,通过腋下、乳头、性器官分泌很多信息素,”沈延北用力挺动劲腰自上而下激烈抽插起落,信口胡说,“你的气味告诉我,你想被我一直肏,肏到深处满满地射,完成交配……”
“别……噢……嗯……”谭佳兮张着双腿全身一紧,下意识地环住他汗湿的脖颈,迎接着粗硬肉棒几下深入花心的猛肏,继而似低泣似呻吟地呜咽出声。
沈延北裹吸了一口她红肿挺立的乳头,满意地勾唇浅笑:“佳兮高潮时最香了……全都射给你,让你受孕,好不好?”
谭佳兮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在他温柔又强势的诱导下,最原始的性交冲动令她高潮得格外激烈,抽搐着接受了他全部的液。
“佳兮……我们真的要个孩子,好不好?”沈延北亦是沉醉其中,情难自已地抱着她低声说道。话音一落,他竟莫名有些赧然,他未曾跟一个女人说过这种话,因为这在他的价值观中多少有些求婚的意味,虽然此刻他不过是意兴高涨时的玩笑话——自小受西方教育导致他把自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从未想过年纪轻轻便被家庭束缚。
“不要。”谭佳兮头脑昏昏,却条件反射似的拒绝了他。
沈延北尚未从情意绵绵中回神,便被她两个字戳碎了暧昧的氛围,胸口猝不及防地一绞,怒意立刻翻涌而上。
“我昨晚梦到你了。”谭佳兮略略清醒了些,抱着他喃喃道,高潮后的嗓音软得像新抽出的花蕊。
沈延北沉着脸不满地用鼻腔沉“哼”了一声,却也没推开她。
“我梦到自己……买了同学录……想让你给我签。”谭佳兮慵懒地回忆着,迷离的眸子渐渐噙上委屈,“可是……我跟在你身后好久,都没有勇气递给你,路越走越远,怎么都走不到头……”
“……别人都是梦里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倒好,反过来。”沈延北最受不了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蜷起食指在她额头轻轻敲了一下。
“那时候我没有零用钱,每天放学拾废纸去卖,一点点攒起来才买了一本看上去很美不会被你嫌弃的同学录……可最后还是嫌自己寒酸。”谭佳兮陷入回忆里,喃喃低语,忽而回想起沈一瑜的一番话,自嘲似的笑道,“不过你大概根本不会关心这些……在你眼里,可能我就只会做这些无聊的事。”
“佳兮,人真的可以喜欢一个不了解的陌生人到这种程度吗?”沈延北忍不住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或许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呢。”
“有个成语叫望梅止渴。”谭佳兮笑笑,“梅子实际上是真的是假的是酸的还是甜的都不重要,能望就好。”
“可那就不是我了。”沈延北眉峰拢起。
“其实……我小时候从未想要真的跟你在一起。”谭佳兮淡淡道。
“为什么?”沈延北眼角微抑,薄唇抿出一抹不悦。
“那时候没有现在贪心。”谭佳兮靠在他胸口,像温顺的小猫一样与他温存。
她绵柔的娇体和高潮余韵中微烫的体温使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揉在怀里亲吻,吸吮着她的肌肤含混模糊地说道:“允许你再贪心一点。”
“你嘴上这么说着,但我若是真的贪心,你一定会厌烦的。”
谭佳兮轻声这般说,令沈延北不由想起心头那一瞬想要插科打诨掩饰自己冲动失言的念头,被抗拒的怒意立时烟消云散。
“你那时小小年纪还挺理智的。”沈延北自嘲地笑笑,调侃她道,“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不都信奉什么奋不顾身么?你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道理。”
“小时候喜欢泡在书店和图书馆,看了很多小说。”谭佳兮如实道。
“小说?那能当真么。”沈延北失笑。
“小说当不得真,难道要把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逢场作戏当真不成?”谭佳兮扬眉瞥他一眼,娇嗔着鄙夷道,“红楼梦可比你们的段位高多了。”
“好好好,我的错。那你小时候都看了什么小说?说来听听。”沈延北饶有兴趣地问道。
“很多……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读了张恨水的金粉世家,算是对恋爱观影响比较大。”谭佳兮垂睫思忖着说。
“哎我小时候还陪我妈看过一点儿这个电视剧,”沈延北打断她的话,嗤之以鼻,“印象里那不就是个偶像剧吗?”
“我没看过电视剧,但小说的内容跟偶像剧的模式毫无关系。小说大致讲的是一个有进步新思想、接受过良好教育、清高有骨气的贫家女学生,在遇到一个不学无术、风流滥情的富家公子后,受到富贵权势和深情追求的诱惑一步步沦陷,成为家庭主妇,最终被厌弃,悲剧场后只能哀叹齐大非偶的故事。”谭佳兮正色道,顿了顿又接着娓娓讲述,“男主角一生有若干次一见钟情,每每为了得到一个女人都用心之至,钟情女主角也无非是厌倦了圈子里的女人,想找点新鲜的趣儿,为他虚掷光阴的无聊生活进行调剂罢了。一旦得到了便失去新鲜感,转头捧其他女人去了。”
沈延北最初还想取笑一番,听她此番评论面色渐僵渐沉,堪堪领略到了几分指桑骂槐之意,偏这话头还是他自己挑起的,发作不得……转念一想又涌起几许心虚,他对她又有多少念头是源自图新鲜和见色起意?




覆水(高H) 若离
很快便到了寒假,沈忘已确定直升高中部,整个假期都在学习竞赛内容。
柯以辰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指导,沈忘进步神速,使见惯了少年天才的竞赛教练都惊为天人。
谭佳兮去看沈忘的时候,柯以辰在跟他下一盘围棋,厮杀正激烈,两人都专注得旁若无人。
柯以辰跟沈忘的关系越来越好,俨然一副亲生父子的模样,谭佳兮也没去打扰他们,省得讨嫌,洗了洗手便进了厨房准备做晚餐。
烹饪是艺术和技术的结合体,从化学原理到经验主义,从审美到熟练度,哪样都是差之毫厘 缪以千里。很多女人做家庭主妇宁可雇保姆也不亲自下厨,或者不情不愿敷衍了之,说自己不擅长下厨,实则是不动脑子。谭佳兮反倒乐在其中,做了三年家庭主妇,练就一身绝佳厨艺,不输正经酒店主厨,再家常的菜也能被她做出花样来。
她刚刚洗了一把芹菜,转身便看到柯以辰走了进来,腰间有模有样地系了个围裙,从容笑着对她说:“哪有让客人自己忙活的道理,我帮你。”
柯以辰亲自打下手,谭佳兮倒是新鲜,点了点头也不客套,直接将洗好的芹菜递给他:“把这个切碎点。”
柯以辰对她的颐指气使也不在意,依旧温柔地笑笑,接过放在案板上,刀法熟练地将芹菜切成均匀的块,搓成堆倒进盘子里,又将她放在一旁的排骨拿过来处理。
他的姿态谦逊而温和,仿佛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相比而言,吴思聪更加大男子主义,是不会亲自踏足厨房的,沈延北就更不可能了,他整个就一不能劳作的纨绔少爷,而柯以辰不同,他隔了十年一如既往地像年少时一样,有着最高贵的气质,以及最谦卑的姿态。
恍惚间,谭佳兮竟真觉得柯以辰和沈忘在气质上有着一股子神似,仿佛真正的父子一般。
“沈忘很喜欢你。”谭佳兮由衷感慨道,沈忘天性疏离,难得能跟人如此亲近。
“臭味相投。”柯以辰摇着头笑笑,顿了顿又道,“不过……他跟他的亲生父亲反倒不那么像。”
谭佳兮手上一顿,没有说话,厨房里一时只剩下油锅噼噼啪啪的响声。
“你就那么相信我?”柯以辰终究还是先打破了平静。
谭佳兮轻笑一声:“以辰,你故意留下话柄给沈一瑜,想让我听了她的挑拨,误会你,然后再内疚,是么?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柯以辰听她如此开门见山,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愣了几秒才无奈地继续道:“我给沈忘联系好了国外的医院,大概会休学一段时间。可……我实在好奇,比起沈忘的亲姑姑,你为什么更信任我?算起来,沈忘可是我情敌的儿子。”
“沈一瑜心里可恨着我呢,她真当我傻到主动把沈忘交到她手里么?”谭佳兮漫不经心地说着,“她不就威逼利诱,想看看我动摇不动摇?若是我真的动心了,可就任她鱼肉了。亲姑姑……呵,她但凡有一点儿看重亲情,十几年前可能把沈忘留在我们那种家庭么?”
“佳兮,我真的好失望……”柯以辰苦笑着摇摇头。
“我信任你,你还失望?”谭佳兮回头眼神古怪地扫他一眼,“我跟你吵闹你就开心了?”
“你这么冷静,说明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柯以辰缓缓敛了全部的笑意,“愧疚和温情都不能滋生爱情,你从头至尾,都没有真正喜欢过别人。”
“以辰,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已经没什么恋爱的心思了。”谭佳兮将芹菜倒入锅里,背对着他道,“你身体弱,还是去歇着吧,这儿油烟大,吸多了不好。”
“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事,但你要相信我会对你好。”柯以辰将厨房的门关上,从背后环抱住她,“十年了,我从未变过。”
“你不甘心罢了。”谭佳兮推拒着他。
柯以辰不由她,勾住她的腰,枕在她肩颈处缓缓磨蹭:“佳佳,你让我在你身边多待会儿成么?难得你来一次。”
谭佳兮身形微微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推开,犹豫了片刻道:“以辰……我想有一个家庭,可以坦坦荡荡跟沈忘在一起的那种。”
“你终于想好了?我已经安排好,把自己在国外的工作全权交给哥哥了,以后我会一直在国内陪你。”柯以辰试探性地轻轻吻了吻她的脖颈,察觉到她并不反对便将手探入她的上衣,在她的腹部缓缓地摩挲,“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以后……来日方长。”
谭佳兮身子一僵,按住他的手:“好了,别打扰我做饭。”
柯以辰沉沉地笑,松了手,将她颈间凌乱的发丝拢好。
柯以辰刚走两步,又驻足斜斜地倚在门边,想起什么似的道:“之前我跟母亲提起了你,她说想见见你。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个时间?”
“这会不会有点太快了?”谭佳兮听他如此水到渠成,心中不由微微气恼——他显然就吃准了她会走到这一步,早早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都是十几年了,还快?我都嫌太慢了。父母我早就做好了沟通,一切由我安排,你就准备好把自己嫁给我就是了。”柯以辰说得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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