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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轨线(姐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懒散蒲公英
双轨线(姐弟)
作者:懒散蒲公英

骨科

男孩在青春恣意的年纪,喜欢上一个漂亮有趣的女孩,简直理所当然。

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姐姐。

即使,他的姐姐,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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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黎枭的成长史大概就是,奶~奶狗~狼狗~狼

姐姐黎萱心硬如铁。





双轨线(姐弟) 假性序章
黑夜漫长,沉寂的空气里只有氤氲的水雾还在漂浮。
黎枭敞着衣襟套上裤子,狭长的眼尾还留有情潮后的绯色。骨节分明的手指,再将衬衣扣子一颗颗推过去。身后的女孩半张脸捂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你要走?”
他倾身压住她,指尖顺着挺翘的鼻骨划至她微张的唇。怀里隔着丝滑薄被还能感受到她迷人的曲线,下身那股子热浪又叫嚣起来。
伸出长臂裹住她的腰际,薄唇轻启,“走什么,文都看了,不藏一下么?”
为这个开篇笑到脱臼,恶趣味请见谅
凌晨更第一章,目前有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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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轨线(姐弟) 序章。过往?痕迹
绥南七月的雨连着下了数周,周边几个小镇的水势暴涨隐隐有破堤而泄的趋势。马路上积水深重,一脚下去,已到了小腿肚。地势低洼的片区,更是损失惨重,地下车库负一楼已被淹成围圈的泳池。
叁中硬撑了一周,直到有学生上学途中因积水浑浊,看不清路况,一脚踩失,掉进了护城河。这才得教育部批准,全市中小学校放假一周。
雨水混着臭沟的脏污,迅速滋养了一窝疯狂的病菌。它们举着尖利的毒刺,在这片水的世界和每个角落的同盟军汇合,再一起朝着人类的稚嫩肌肤进攻。
它们粘附在表皮,轻而易举的一点点腐蚀那块脆弱的结构。
陈芳就是被攻略的对象之一,她小腿上的红疹密密麻麻绕了一圈。过敏软膏擦了好几管,也没见什么成效。
这个要钱不要脸的东西!
她已记不清刚才是第几次咒骂那个向她推销药膏的男人了。
手里的瓷盘清洗干净,小腿肚泛起痒来,她忍不住用脚背去蹭。模糊间,听到外面有关门声,她探出半个脑袋,看见黎枭扶着隔断柜换拖鞋。
“儿子,准备吃饭!”
黎枭环视一圈,嘴巴动了动。余光瞥见鞋柜里老旧的几双皮鞋,终是什么也没说。
邓先奇回来的早,臃肿的身形卡在椅子里,乍一看,有些像一团墩在地上的肉球。
“叔叔。”
“回来啦。”
黎枭和他打过招呼,去房间捞了件棉t短裤,折身去浴室。
叁人围在餐桌,捏着同样花色的碗筷,空出的那张椅子显得尤为多余。邓先奇扒了两口饭,这才恍然记起,今天周五,缺了一个人。
“黎萱又不来吃饭了?”
“吃什么吃?”陈芳没好气道,“她多金贵,还能看得起咱们家的米?!”语气里是赤裸的嘲讽。
陈芳每每提到黎萱,别的不说,一定是先辱没她几句。邓先奇聪明声,咕哝着,怎么好几周都没来了?他看着同样面无表情吃着肉丸的黎枭,喟叹一气,沉默听着陈芳对女儿的控诉。
晚饭后,黎枭在客厅的地毯盘腿打游戏,陈芳切好西瓜端出来。门锁“咔嚓”一声,她早有预感似的,冲着那方向嫌恶的啐了一口。
“萱萱来了。”邓先奇第一个打破这种沉默,主动示好,和从前的每一次团聚没任何区别。
黎萱新染了卷发,略带卷曲的弧度带点栗子棕的光泽,流动的空气还能闻到烫发膏的味道。她脱了细带凉鞋,光脚走进来。对着邓先奇提了提唇角,摆了个客气的表情。生疏又虚伪。
视线移到沙发,沙发顶露出一个潮湿的乱发的后脑勺。后脑勺的主人专注拨弄着游戏手柄,电视屏幕上对阵的敌我双发打的正酣。不过黎枭明显技术过菜,连连被虐。
陈芳猛地搁下手中的水果盘,盘底磕在玻璃桌面,哐当作响。
“你这穿的什么衣服,家里是没钱,还是怎么,用得着搞一身破烂回来恶心人!”
她语调激昂,口水四溅,摆明觉得黎萱存心的,要么是刚从垃圾堆里捡了衣服,专门来烂她的眼睛。要么是胡乱大把花钱,穷到找那些猪朋狗友借的特殊服装。
哪一样,都让陈芳心生鄙夷。
黎萱垂眼嗤笑,得亏出门前罩了件衬衣,不然单就那件v领吊带,陈芳就能指着她鼻子骂到她滚蛋。
“恶心到你就行了。”她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从电视机和茶几的空隙,绕到靠近阳台的沙发坐下。
眼前人影闪过,电视里的小人挣扎几下,彻底落败,黎枭目不斜视又开一局。
邓先奇有先见之明,早偷偷溜进了房里。
两人对骂,最忌讳你方骂的激情四射,另一方却对你视而不见,如同一记重拳打在虚影上。陈芳被她平静的神色堵到心悸,那些炒过的陈年旧事一件件又被掀翻起来。
无非是成绩差浪钱,一天到晚和外面的人鬼混。年纪小小抽烟又喝酒丢光她的脸。大学在读的舞蹈专业在她嘴里,也成了不正经的行当......
黎萱毫无反应, 反正都大二了,复读是没什么希望的。
说的累了,陈芳语录枯竭,有些事倒没敢当着邓先奇的面抖落。最后,掀了个白眼扭身回房。
她是真觉得多看一眼黎萱,自己会折寿十年。
客厅里安静的只剩下游戏的特效声。
黎萱扬起眉尾,躬身去拿桌子上的西瓜。
“你踩到我了。”黎枭昂着头,略带忿然,双手仍旧是握着手柄的姿势。
她低头,自己涂着墨蓝指甲油的五个脚趾,正好踩住了他的黑色衣尾。
脚趾托在黑衣上,衬的莹玉白洁,小巧饱满。
手指捏住沙瓤西瓜从他脸旁晃过,黎萱挪开脚,顺便把垃圾篓勾到腿间。
黎枭战绩犹劣,草草结束关了电视,起身走进睡房。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眼尾连余光都没丢给她半分。
大家仿佛避她如蛇蝎。
一瓣西瓜吃净,她扯了纸巾拭嘴。百无聊赖的打量了下客厅,诧异邓先奇在家和个隐形人一般,竟然没丁点存在感。这么多年,原先所有的物件什么都没变。
唯有她的痕迹不见了。
她走到墙角的发财树边上,揪掉几片枯黄的树叶。看见黎枭虚掩着的房门,她挠挠发顶。沉吟半晌,还是脚下轻移,走上去推开门。
少年侧着身子坐在书桌前,塞着白色耳机,手上翻着物理题集,一双长腿在桌下无处安放,踩在桌斗下。听到有人进来,他微微反向侧脸,性感的下颌线棱角分明。
真是一丝也不想见到她的模样。
“你进来干什么?”
黎萱关上门,往里走了几步,肩膀斜靠在书架边缘。
“这个房间,也有我的一半,我为什么不能来?”
“哼,”题集翻过一页,他的目光随之游走,“连家人都不要了,还要房间做什么?”
“也对,”黎萱微哂,视线拂过他获得的奖杯和证书,“高叁很累吧?”
对方轻哼敷衍,极不耐烦。
她抬腕看了眼手表,七点五十,今天看来也待不到八点整。
“不打扰你学习了,我走了。”
黎枭指尖顿了顿。
她回身上前握住仿铜门把,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掌擦过耳边,比她更快摁上门板。那手掌灌进全力,骨结清晰凸起。
背后贴近的身体,坚硬而炙热。黎萱后颈被突如其来的温热呼吸喷的酥麻。一抹湿软附上去,如刺入脊椎的电流,颤栗到心底。
黎枭空出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罩在怀里。鼻尖蹭着她的脖颈,凑近她粉嫩的耳垂,暗哑嗓音若含委屈。
“难道我是在赶你走么?”
“姐姐~”




双轨线(姐弟) 第一章.上山
北山山峰瑰丽,既保存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地质地貌,更因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气候,为人类留下了大量的珍贵古老植物。
沿着大巴车行驶的方向,远眺起伏的山脉,树冠连片成海,密密匝匝,一眼望不到头。
黎萱回视线,将车窗稍稍拉出一条细缝。清爽的夏风挤进来,蓦地让人混沌的头脑清醒几分。
一直耷拉着脑袋睡觉的程甚,嘴巴无意识的咂摸几下,身体挺直,提起的脑袋自然倒在她肩头。黎萱单手取出耳机,点了个随便听听的选项。
播放列表里都是些小众歌曲,歌手也很陌生。
程甚睡得模模糊糊,耳根刮到她垂下的耳机线,恍惚醒来。他撩过反侧的耳机,塞到自己耳朵。不出半分钟,嫌弃评价,“你就不能提高点品位?”
“可以,”她嘴唇干涩,抹的烂番茄红这会龟裂出细痕,“首先是得和你绝交。”
她嗓子沙沙,整个人像被抽水机控干了水分。
程甚看她一眼,敏锐察觉到她低沉的心情,不怕死的凑上去,压低声,“导演删你戏了?”
黎萱懒得回答,闭上眼,“没有,到地儿了叫我。”
剧组大巴两小时后,总算在午饭前到了今天的目的地斩溪村。
村子里基本都是行动不便的老人,儿子媳妇出门打工,女儿嫁到大城市,没几个年轻人愿意再回来守着这片大山。
连一齐留下来的房子,也大都是破败颓废的断壁残垣。
黎萱这一趟是跟着a组过来,程甚本就是a组的化妆师,听说要来这穷乡僻壤,立马拉她结成同盟。足足备了一箱子的零食,等待和她分享。
张导对自己选的景尤其满意,腆着肚子乐呵呵的和女一号段意,对着远处的起伏的山脉指指点点。
这波进山的演员不多,多数都留在了山下酒店。张导想要高效,一共拍七天,索性租了民房,安排进山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住进去。黎萱作为特约,有几场戏也在里面。山里蚊虫多,知道逃不过,她备了一堆驱蚊水和药品。
程甚用了他师父的关系,和她同一家。若不是大家生理结构不一样,他是真的想和黎萱睡一张床。
房间里有些潮意,山里昼夜温差大,每户民房都备好了厚被褥。黎萱余光闪过一只多足的不明爬虫,想了想,还是取出了睡袋,搁在床上。
六点半,群里开始说这一周的拍摄计划。
她每天都有一场。
其中,叁天的夜戏。
很快说完工作,开始放饭。程甚着急忙慌的过来敲门,黎萱以为是叫她一块。哪想,人家无影脚一顿疯刨,站在她门口时,双手已各托了一盒盒饭和甜汤。
“还不快帮忙接?累死人家了。”
张导在伙食这一块,是出了名的小气。程甚口袋里的榨菜和海带丝,此时比什么都诱人。
“你怎么才吃这么点?”
“不饿。”黎萱拨弄了几筷子,没见食欲,直接喝了甜汤。
“想男朋友了?”程甚调侃道。
“想你了。”黎萱拿过他的那碗甜汤。
程甚啧了一下,咬口鸡腿,“那帅哥难道不是你男朋友?”
她拢拢眉,“他是你爸爸。”
“那敢情好,”程甚对那个男人很满意,“父子恋什么的,还蛮刺激了。”
见惯了这人叁句话离不开爱恨情仇,黎萱连打击他都积极不起来。她拾好自己的餐具,“这家是不是没洗手间?”
进来时绕了一圈,也没在室内看到。
“你还想洗手间?”程甚笑岔气,“我的姑奶奶,你好好看看,这里哪里像是有洗手间的样子?”
“这里连你都有了,怎么不能有洗手间?”
他咦了一下,嫌弃的指指院子后面,“看见那个小房子没,四面漏风那个。去吧,我保证你去了,这辈子都拉不出屎来。”
说完,将鸡腿最后一口肉咬了个干净。
黎萱拎了垃圾出门,扔在主人拢的垃圾堆上。然后,见识了一下屋外的那间独特的“洗手间”。
刚走到门口,一股发酵后的氨气差点让她当场中毒。等她稍稍适应,又被脚下叁叁两两蠕动的蛆虫恶心的节节败退。
果真是,再强的尿意也经不住这么吓。
程甚且等着她落败而归,贱兮兮的一顿嘲笑,这才告诉她,隔壁那套房子有个稍微干净点的。
隔壁的夫妻都在外地,由村里联系租给了剧组。里面住的也是特约演员,两个男孩,听说大学没毕业,表演专业的,还是同学。
大家相处了几天,算得上认识。黎萱立刻厚起脸皮,跑到隔壁借厕所。
屋里乍看,没人在。她往里多走了几步,临近装着磨砂玻璃的洗手间,忽而听到洗手间里有些不正常的抽噎声。
她一怔,才刚来,这学生就哭上了?
“嗯~”
“操。”
一连串的暧昧叫声,让她立即清醒过来。
人家这是开战前磨枪呢!
黎萱哑然失笑,摇摇头,放轻脚步,迅速离开。回去时,顺道在路边捡了几块稍大点的石块。想着,脏就脏吧,把脚垫高点,总没那么恶心了。
张导的《黑白页》是现代戏,服装需要特约演员自备。今天有场夜戏,程甚给黎萱化妆时,有意选了个挑剔的橘红色涂在她唇上。
镜子里性感丰满的女人,霎时多了几分神秘霸气。黎萱蹙眉,横视他,“赶紧换了。”
程甚不满点点她光洁的额头,“瞧你那点出息,”说话间,还是拿起化妆棉按了几泵卸妆水敷在她唇上,“这张脸在你脑袋瓜上,真是暴殄天物。”
他哼哼唧唧说了一通,黎萱知道他是为她好,自己接过化妆棉,低声道,“能避则避,干嘛故意往枪口撞。”
“你也太把段意当回事了。”
段意和她,同校,同班,同宿舍,同公司,同经纪人。
她还是一场戏只有几千块的特约,人家已经是名导手下前途无量的女一号。
差距犹如天堑。
趁着还有点时间,程甚似想到什么,压低上身问,“当年《童谣》的女一号,不是定的你么,怎么变成她了?”
问完,他就后悔了,黎萱的脸肉眼可见黑下来。
“你狗仔队转行的吧?”
《童谣》是一部文艺片,导演邱善很厉害,电影上线后迅速发酵,口碑票房双赢,奖项拿到剧组主创人员手软。
但网上热议的,却是影片中两场床戏,尺度颇大。
邱善喜欢用新人,认为新人在大荧幕里表现的青涩,更容易使观众沉醉到故事里。
那时才大叁,她拒了,段意接了。
命运将同样起跑线的两个人,在此撕开两条岔路,一条金光璀璨,荆棘丛生。一条晦暗泥泞,前途渺茫。
经纪人何娜说她,放不下面子,就永远别想端稳这碗饭。
连吻戏都不考虑的女演员,除非你身后有足够的资本,不然谁理你。
“得,”程甚硬着头皮承认话题失败的延伸,“知道你是不想拍亲热戏。”
黎萱丢掉化妆棉,白色的棉布褪尽艳色,唇上被卸妆水贴的饱满水润。程甚选了中规中矩的色号补上去,“这下好了吧?”
于是镜子里,多了个寻常的毫无特点的性感女人。
桌面上安静如鸡的手机突兀亮起来,随即响起一串熟悉的铃声。
“你是........”




双轨线(姐弟) 第二章。过往薄厚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纺织厂员工宿舍楼一到中午饭点,便会响起这首烂大街的歌曲。黎萱抱着膝盖一瞬不瞬的盯着黑白电视机里紫薇和尔康。
昨晚这集看到一半,陈芳二话不说将她赶去写作业,要换成另一部哭哭啼啼的婆媳剧。
她今日马不停蹄的从学校往家赶,就是为了这么一小段。这会看得认真,一时没注意旁边多了个小男孩。
紫薇和尔康吵的正欢,虽然她也不太懂两人到底吵了些什么。眼见着尔康突然抱住紫薇,“啪”的一声,眼前一黑,一只软乎乎的小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黎枭——”
“不许看!”黎枭幼儿园刚毕业,异常听妈妈的话。昨天放到这时,妈妈说小孩子不能看,支使他去倒水,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黎萱看到。
他捂住了姐姐的眼睛,自己更是紧闭双眼。
耳边传来含糊的呜咽声,黎枭止不住的好奇,他们怎么了?合拢的细缝悄悄绽放出一条空隙,模糊间,他看到尔康竟然将自己的嘴巴放在了紫薇的嘴巴上。
坏蛋!
黎枭生气了,这人欺负紫薇!
手上一痛,黎萱咬了他。黎枭疼得缩回手,圆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红着眼马上看向电视。
还好还好,尔康放开了紫薇。
姐姐不会被气到了。
“你!”黎萱怒气冲冲要教训他,耳尖微动,敏锐的雷达探测到不锈钢饭盒互相敲击的声音,立马关掉电视,弹跳到厨房,扮作浑然不知所以的样子倒了杯水出来喝。
正好对上陈芳大汗淋漓嘴唇发白的杵在门口,一手里拎着套了网兜的午饭,一手抱着深浅绿花纹的西瓜。
“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哦。”黎萱搁下水杯,赶紧去接西瓜。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陈芳不知道这话说给谁听,一大一小,大的能听懂,小的懵懵懂懂,“好吃懒做,没见着家里地要扫了,桌子也不知道擦一下,衣服干了就进屋”
小的傻不愣登的坐在那儿等着吃饭,扭头看姐姐闷头拿了扫把开始扫地,自然的迈着两条小短腿举着比他还高的垃圾铲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陈芳叉着腰,横眉冷眼,“非得吃饭这会,故意在我面前装乖是吧?”
扫把无意识在地上戳了几下。
“还不过来吃饭!”陈芳飚了高音,“不知道带弟弟学好,吃饭了你发什么疯?!”
同样的场景,每天发生,不同的是,干了会挨骂,不干,更会挨骂。
黎萱低头老实吃饭,碗里零星的几粒肉末被留在一边,等待最后的满足一口。只要她稍稍偏过头,就能看到黎枭碗里让人垂涎欲滴的红烧肉。
她不喜欢吃肉,真的。
可是,不喜欢,应该是自己定义的,不能由别人帮着武断的下结论。
比如,厂区阿姨给她喝那种一角一袋的冰水,她不喝冷饮,容易拉肚子,她会拒绝。而不是由另一个人强行断开她接受的善意,说,孩子不喜欢给了也是浪。
她明明喜欢,喜欢那种冰凉的甜顺进温热身体的感觉。
比如,姑姑给她买了一条健美裤,嘱咐要等到表演那天穿。她不舍得,想留等过年,到时候她也可以穿着新衣服出门。而不是有人见她不穿,一言不发便将裤子送人,说,她皮肤黑,穿了土里土气,浪。
其实,姑姑说她腿长,穿上这个肯定特别好看。
再比如,爸爸每周打回来的电话,她也想和爸爸说说悄悄话,而不是有人尖声指责,她能知道说什么,半个挤不出个屁。
其实,她的笔记本里攒满了要说的每一件事,叁天叁夜都说不完
黎萱的头埋的深了些,她吃饭很快。陈芳丢下碗筷,去厨房切西瓜,她眼尾一亮,手上迅速将筷子伸进黎枭碗里挑了块最大的红烧肉,一鼓作气含进嘴巴里。脸颊凸起的鼓包,像一座贫瘠的山丘。
她挑衅的盯着黎枭,向他示威,暗示他,你要是敢出声,小心我打你。
黎枭习以为常,自觉把饭盒往她这儿推了推。
没意思,她想。
黎枭和面团一样,一点脾气都没有。
哪像她和陈芳,互相带刺,互看不顺眼。
切好的西瓜端出来,陈芳给黎枭单独切了一块最甜的心儿。黎萱背身在里面洗碗,听到陈芳关上房门准备午睡。
她在心里默数叁声,一只小手抵住她的腰窝。黎萱回头,黎枭双手捧着比他脸还大的西瓜,仰着头,一脸期待的凝视她。
她爽快的低下头,用自以为是的血盆大口,干掉了最中心的红瓤。
黎枭傻傻的乐呵呵了,托着西瓜又往上举了举。
黎萱摇头,她吃多了拉肚子,一口毁掉陈芳的特殊对待才是本意。
暑假前,在外跑车的黎家豪回来了。风尘仆仆,是真的风尘。外套上抖落抖落出来的灰尘,都能震出缭绕的雾气来。
黎家豪给她的礼物是十二支一盒装的铅笔,黎枭的是米奇书包。她怔怔看着黎枭抱着书包高兴的说,“姐姐,我也可以和你一起上学了。”
“姐姐,你以后教我写作业,好不好?”
“姐姐,我一定会像你一样好好学习的。”
“姐姐”,“姐姐”。
黎萱木着脸,推开他,转身回到自己那间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隔间里。她坐在床沿,涣散的视线迷茫的散落在每一个角落。
记得几个月前,爸爸问她要什么,她说的是想要一双舞蹈鞋。
开学后的第一天夜晚,她憋着劲儿没睡觉,翻出剪刀,幽灵似的飘进黎枭的房里,在他书包底下划出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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