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二口甜
姜楠端着插上吸管水杯到她面前,却听到她说:“我想坐起来。”
大概还有两章,就可以ghs了
这篇文是当做正剧来写的
海贝 26
姜楠实在没法当面告诉她左腿残疾的事,她甚至嘱咐了何元、主治医生和护士等一切有可能接触的人。
不过何新雨还是知道了,虽然谁也没告诉她,但是她猜到了。
这一点也不难猜。
尤其是小姑来探望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忧愁的眼神,简直和姜楠如出一辙。还有床角柜子上堆满了腿部修复的保健品。
到了吃晚饭的点,小姑急忙走了,姜楠要回家拾些换洗衣物,病房里只剩下坐在床边的何元。
他一直在守着她。
出奇地安静,只点滴瓶和钟表声滴滴答答落在耳畔。
刚刚喂她吃过饭,她仰面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眼睛出神地盯着盐水瓶。
“渴不渴?”
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何元没有再问,拿过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盯着柔软的手背仔细瞧,上面有一块不小的擦伤。
除了腿部受伤严重,何新雨脸颊、手腕等其他地方有多处擦伤。
何元用唇碰了碰她右手擦过药水的伤,温柔又小心:“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和我不用这样。”
受伤处被软唇碰得温热,右手条件反射抖了一下,何新雨考虑很久,只是问他:“和你们班主任请假了吗?”
“请了。”他把她的手紧紧握着、捏着,等待她再次开口。
“请了多久?”
“没几天。”他安抚道:“学习上的事不用担心。”
接着陷入一片沉默,沉默过后,他听到了何新雨突如其来地问:“我的腿是不是不会好了。”
她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慌乱地眨了下。
关于如此难题,何元早就有想好一大堆回答,可是真当感受到哪怕一丁点何新雨流露出的难过,所有打好的草稿如鲠在喉。
连一句安慰都显得苍白。
“告诉我实话好吗?”
她不敢问姜楠,不敢问医生护士,只想在他这里听到真相。因为比起任何人,她对何元不需有太多顾虑,可以发脾气,可以分享秘密。
“是——”他艰难地回答,忍不住撒了谎:“以后医疗技术发达了,还有机会治疗好的。”
何新雨嗯了声,偏过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落在枕头上。
这是出事到现在,她第一次哭。
压抑的啜泣声仿佛利器一下下戳刺心口,何元站起来,伸手捧着她的脸扶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何新雨看见何元,心里的委屈愈盛,哭的更厉害了。
他站地直直的,嘴抿成一条线,表情严肃又吓人,可手指却温柔地擦掉落不完的泪珠子。
“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我——”
何新雨怎么可能会怪他,泪眼蒙蒙打断何元的揽罪自责:“不关你的事,只是场意外。”
只是意外吗?
何元并没有再说什么,等她哭累了,睡着了,出去洗了把脸继续守着。
诸陈橙从家人那里得知何新雨的事,给她打了电话过去,没能问出什么。她着实担心,但是课业繁忙回不去,恰好又碰上梁江来办事,就问了他这件事。
如果不是诸陈橙问,梁江可没工夫打听别人家发生的事,就像现在他知道了,也只是记在心里,并没有前去探望的意愿。
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何新雨恢复得还算不错,身体上的其他小伤治愈完好,没有留下明显疤痕。
心情跟着开朗起来,她似乎忘记了腿伤的烦恼,变得和往常一样。
她给何元解释道:“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就试着接受它,因为我不想愁眉苦脸地面对你们。”
何元知道她是真的看开了,为了让她安心,答应乖乖回学校上课。
在医院治疗的大部分时间里,是姜楠和护工徐阿姨在照料,何元被安排到学校学习。
还有一个多月迎来中考,顾及到何元,姜楠呆在医院的时间越来越少,基本上是徐阿姨全天候陪伴。
只有周五下午,何新雨才能见到何元,不过呆到周日他就回去了。
或许习惯了彼此陪伴,生活里缺了何元,何新雨会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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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上的事,梁江回来呆了不少日子,可闲在家里,总不被梁老爷子念叨给介绍对象。
为了让耳根清闲,梁江逃出家门,车经过何家门前,突然想到何新雨还没出院,他去买了一大堆补品,打算去探望她。
晚饭不宜油腻,徐阿姨给何新雨打了清粥和两个小菜,正一点点地喂她。
何新雨吃得心不在焉:“今天是星期五吗?”
“是的,你都问了三四遍了,怎么比我还记不住事呢?”她打趣完,给何新雨擦擦嘴:“想你妈和弟弟了吧?”
何新雨嗯了一声,小口地喝水。
徐阿姨看出她明显的失落:“可能他们这周有事忙不过来,元元不是快要中考了,你也别多想,安心养伤,争取尽早出院。”
天气开始转热,每天晚上徐阿姨都会给何新雨擦身子。
暖气开了有一会了,等屋子里足够温暖后,何阿姨打了盆热水。
热水盆放在脚下,她走过来脱掉何新雨的病号服,里面没穿内衣,赤裸的上半身瞬间暴露在白炽灯下,白得晃了眼睛。
徐阿姨刚要给她擦身子,发现毛巾忘拿了,她拍着脑袋:“哎,毛巾还晾在外面,我去拿过来。”
何新雨习惯性地微笑:“没事。”
何新雨所住的病房在顶楼的拐角处,比较隐蔽,等到了晚上,基本没人会来。
徐阿姨随手关上门,急忙往南面晾晒衣服的小阳台走。她照顾病人还算周到体贴,唯一的缺点就是记性不太好,经常丢三落四的。
屋里暖烘烘的非常舒服,她半裸地躺着,惬意眯起眼,对着挂钟云游出神。
很快门被打开,她以为是徐阿姨,没有一点防备,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态。
关门声很清晰,除此之外,还有皮鞋踏在地板上的沉闷声,她意识过来,来人不是徐阿姨,转过头一看,可算惊到了。
耳朵嗡嗡的,脑袋炸开似的乱,何新雨怎么也想不到梁江会来,而且是在这个点。
她有些慌乱,双手抱在胸前遮挡,虽然晚了一步。
住院期间,像她这种得动刀子,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经常在很多医护人员、亲人面前裸露身体,起初还不能接受,时间长了就变得麻木了。
可是,梁江毕竟不是医生,也不是亲人,是个成熟的男人。
何新雨咬紧嘴唇,脸颊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江倒是一派正人君子,落落大方地问:“怎么没穿衣服?”
他问这句话的语气,如同在问你吃过饭了吗。
倒是令何新雨更加尴尬,纠结半晌,双手不自觉愈发抱紧:“护工阿姨要帮我擦身体。”
“那人呢?”梁江说着走过去,要去扯床尾的被子给她盖上,还没走一步,只听到徐阿姨唠叨着打开门:“你瞧瞧我这眼神也不太好,天一黑啥也看不见。”
带上门,转身对上了陌生的男人,徐阿姨提高嗓门:“哎?这位是?”
梁江勾起嘴角,颇有绅士风度:“您好,我是她三哥。”
徐阿姨愣了半天,最终只哦了一声作为回答。
“您继续,完了我再进来。”他把送来的补品放在椅子上转身就走了。
对于刚见面的梁江,徐阿姨颇为好奇:“表哥还是堂哥?之前怎么没见过。”
何新雨仍是抱紧胸口,小声回答:“都不是,算邻居哥哥。”
还不到夜里九点,医院像是陷入沉睡。
梁江靠在房门边,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房门里断断续续传来对话声,梁江听到何新雨在向徐阿姨介绍他自己,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正好和刚才脸红一片的无助女孩无比契合。
毫无疑问何新雨长大了,两团高耸的胸脯成功地向梁江传递如此信息。
何元来到医院比平常晚了很久,因为那张银行卡,还有卡上的十五万,在姜楠多次逼问下,他坦白了何展霖找过来的事实。
出乎意料,姜楠并没有伤心流泪,只是告诉何元有些累,让他去陪何新雨。
到了病房前,何元驻足,意外地碰见了梁江。
梁江同时正对着他,手里的烟冒着红苗。
医院禁止抽烟,何元不禁微皱眉头,接着旁若无人地经过梁江,推开门进去。
可不巧,徐阿姨正在给何新雨擦下半身,门外又是一阵响动,她扭头瞅了一眼,门关的好好的。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刚刚有人开门吗?”
何新雨小巧的脸颊再次涨红:“徐阿姨,下次还是把门反锁上吧。”幸亏徐阿姨是背对门给她擦洗的,不然又让何元看了干净。
开门关门隔了一秒,何元还是看到了白晃晃的双腿。
几乎瞬间,何元意识到等在一边的梁江,忽然联想起什么,低沉地问:“你也进去了?”
可真稀奇,前一秒还目中无人,现在倒是主动攀话。
梁江挑眉,打量何元。在家呆的几天里,碰见过何元几次,每次他装作不认识自己。
让梁江更不爽的是,何元掠过的眼神中还有嫌弃,仿佛在看脏东西。
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到底哪来的优越感。
梁江得意,挑衅般浅笑:“你该问我看没看光。”
男人最知道如何激怒男人,梁江观察何元脸上不加掩饰的敌意,“放心,我对病人没有兴趣。转告小雨,我下次再来看她。”
临走前,他拍了拍何元的肩膀。
徐阿姨伺候完何新雨擦洗,拾了脏衣服去清洗,顺便留点空间给姐弟两聊聊天。
何新雨靠在床边:“哎,楠姨呢?”
何元把书包扔在椅子上,“她点累,下周再来看你。”
“噢。”何新雨瞟向门外,没见到梁江:“你来的时候碰到——三哥了吗?”
她不怎么叫梁江三哥的,可也不能直呼其名。
何元动作一滞,抬起投,却看到何新雨脸颊微红。
他好久才回了一句:“他先走了。”
语气冷冷的。
越写越不受控制,不知道下章的肉能不能如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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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元中考完的后一周,何新雨出院了,不过她的左腿并没有康复,距离下床走路还得一段时间,在家里需要好好休养,按时来医院做检查。
出院当天,姜楠和何元是坐梁江的车过去接她的。因着梁江在北京帮过大忙,姜楠一直对他印象不错。
前座,两人聊得正欢,从他们对话中,何元才知道原来在他准备中考的这段日子里,梁江隔三差五都会去医院看望何新雨,连出院时间还是她告诉的。
他们每说完一句,何元的脸便冷几分。
梁江打着方向盘,眼睛飘向后视镜:“何元考得怎么样?”
冷不丁,话题突然转到了他身上,何元没有理会,歪着头靠在车窗上。
气氛有些尴尬,姜楠笑着接过话题:“考得还不错,考进市一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挺有出息的。”梁江回道,想起自己当年:“我之前也考进了市一中,后来光顾着玩,学业就荒废了。”
到了医院门口,梁江要去停车,何元和姜楠先到了病房。
何新雨早已拾妥当,还换上了一件粉色连衣裙,正和徐阿姨说话。
姜楠刚进门,何新雨抑制不住灿烂地笑。
“你们可算来了,小雨天没亮就让我给她洗漱换衣服了。”徐阿姨说着,又去检查一遍有没有东西落下了。
“这些日子多谢您了。”
“应该的。”
姜楠摸摸她的头“准备回家了。”
“好开心。”何新雨抱抱她的腰,很少见地撒起娇。
何新雨抱完了,发现何元面无表情地立在床尾:“阿元,你怎么了?”
何元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在椅子上:“没什么。”
“你弟早上还好好的,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姜楠没怎么在意何元,只笑着:“刚刚是梁江开车送我们,他先去停车了。”
何新雨拉拉裙子,一举一动忸怩起来:“他上次说过出院会来看我。”
何元正过脸,盯着她的脸庞和裙子观察好一会,然后靠在椅子上,头昂起来。
梁江到的时候,衣物全已经拾好,徐阿姨还有事,和大家伙告别完就先离开了。
“拾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姜楠拎着行李袋对梁江说,走过去拍了何元的胳膊。
何新雨安静地坐在床上,左手搭在左腿上,不自觉地摸索,上面缠着一块厚厚的纱布,裙子也遮不住。
梁江走到床边,矮下身子,语气温柔:“我抱你下去?”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何元突然站起来:“我来就行了。”
其他两人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见何元走过来,两手一捞,轻而易举地把何新雨抱在怀里。
梁江还蹲着,姜楠尴尬地强调,“那让元元抱他姐下去吧。”
他拍拍膝盖,站起来,对着少年的背影:“何元很疼他姐姐。”
姜楠感慨道:“小雨为了元元吃了不少苦,不过看着他们姐弟两互帮互助,我很欣慰。”
“我帮您拿。”梁江接过她手里的包裹,姜楠又道了谢,两人跟在何元后面往下走。
何元的怀抱不是很宽阔,也不是很厚重,但是有着一股属于少年的清爽味,很好闻的味道,加上夏天的微风,一阵阵地往她鼻子里钻。
她靠在他胸口,时不时地偷看少年的脸,发现他下巴上几根幸于难的胡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要是换做往常,何元肯定满脸堆笑,“怎么不和我说话?”何新雨用手戳戳那块凸起的喉结。
良久,何元冷漠开口:“不知道说什么。”
何新雨又摸摸那几根突出的胡渣,弯起眼睛:“我重不重?”
何元抱着她装模作样地掂量掂量,继续保持着冷漠的表情:“很重,该减肥了。”
“那你还抱。”
“哦。”他不知道回答什么,再也不说话了。
阳光很强烈,街道两旁的大树有知了在叫,少年怀里的粉红裙子染上了夏天的明媚生动。
他把她放在了车后座,自己从另一边坐过去。
回去的路上,除了何元外的三人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何元没有注意听,因为他靠在何新雨的肩膀上睡着了。
车开进了何家的院子里,何元先下车,走到另一边抱起何新雨往家里走。
“等一等。”梁江叫住欲走的何元,打开后备箱,拿出特地买的轮椅:“给小雨的,这样更方便些。”
姜楠摆手:“这,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梁江说:“楠姨,不用和我见外,也不贵。”
姜楠不知道说什么,“谢谢。”
何新雨看着那辆轮椅,以及他陪自己的这些天,心生感动:“三哥,谢谢你。”
“都别客气了。”梁江把轮椅展开,用手压了压,看向她:“要不要坐上试试?”
何新雨点头:“好的。”
何元把她放在崭新的轮椅上,默默地看着。
弟弟:我真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偷偷告诉大家,何新雨少女怀春的对着就是梁江,不过她现在不喜欢了。但面对他,还是会不好意思。
何元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她是爱情,反正就是瞎吃醋。等下一章,他才知道自己对她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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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养伤条件比不上医院,姜楠不可能像徐阿姨将所有时间用来照料何新雨,好在还有何元帮持。
目前家中没有一点来源,连何展霖给的那十五万都用来交手续和护工了,姜楠犯愁的同时,正考虑接下来的打算。
不过值得振奋的是何元非常争气,中考分数逼近满分,只比市状元少了一分。
后来听班主任老杨说少的这一分还是因为何元给最后一道物理大题两种不同的答案,为了保障试题的神圣性,几个阅卷老古董便扣了一分。
老杨当天就给何新雨去了电话,通篇不是拍何元的马屁,就是邀功自己对何元的栽培,聊了足足半个小时仍无暂停的迹象,谈到后面,何新雨实在疲惫,就把手机给姜楠,让他们大人接着聊。
何新雨侧过头,对着坐在身边看电视的何元一通探究:“阿元,你脑袋怎么长的?”
“还能怎么长?”何元瞥了她一眼,又转到电视机上,无奈:“我也想把智商分点给你。”
何新雨不悦:“你最近怎么总对我冷嘲热讽的?”
自从出院回家,何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像没有以前乖巧可爱了。
何元顿了片刻,闷声闷气:“我可没有。”
等何元填完志愿,基本上没其他事要操心,何新雨在家身体状态不错,前段时间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差不多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隔天晚上,姜楠给何新雨洗完澡,扶她休息后,就把何元叫到房里告诉他接下来的打算。
姜楠想法是自己先回市里工作,照顾何新雨一事不用担心,她已经拜托好隔壁王婶,当然每个月会寄点钱作为报酬。让何元帮着照看就行,等到他开学,何新雨的腿基本恢复痊愈,后面的事到时候看情况。
何元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嘱咐姜楠不要太劳累了。
六月底,姜楠请老杨吃了一顿谢师宴,没待几天便回市里开工了。
王婶十分热心肠,在姜楠临走前一天,便跃跃欲试争着上岗。
不过她并不是无时无刻贴身伺候,因为还要接孙子上下学,做做家务,分配给何新雨的时间不是很多,每天主要做的便是照顾何新雨上厕所和洗澡等私密难题。
何元向王婶学会了几道简单小炒,负责起一日三餐,他脑袋好,学什么都非常快,饭菜做得十分可口,连王婶都甘拜下风。
在早上和傍晚,天气凉爽时,何元会推着何新雨出去散步,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海边。
生活仿佛只有彼此陪伴着彼此,何元有时恍惚,以为回到了何新雨辍学那时,她一边打工一边照顾自己。
这样的日子简单快乐,可在何元日渐成熟的世界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极其平常的傍晚,何元推着何新雨散完步,王婶慌慌忙忙跑过来,说是要和他们两请几天假。
原来王婶的孙子王乐乐和同学放学后偷偷跑去海边玩,正逢涨潮,差点溺水淹死,幸好几个渔民叔叔眼尖,及时救了孩子。
王乐乐还躺在医院高烧不退,他父母已经请假在医院照顾了,不过王婶放不下心,非得亲自看着才行。
何新雨非常理解她的心情,没多想便答应下来,何元坐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何新雨的脸,随后附和几句,将送王婶出门。
吃完晚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快要结束,何新雨脑子才意识到洗澡的问题。
她还不能下地,左腿裹着纱布,不能碰一点水,单凭一个人洗不了。
要是在冬天一两天不洗还能凑合,可恰逢最炎热的季节,旁晚何元推她去散步时,身上就被落日余温烤出薄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何新雨双眼盯着电视,思绪早已云游九霄之外。
电视剧在九点结束,何新雨没由来地慌张,紧咬下唇,脑子乱成浆糊。
何元起身关掉电视开关,接着走过来,俯下身要抱她:“姐,该洗澡休息了。”
听到洗澡,何新雨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磕磕巴巴道:“可是王婶还在医院。”
“那不洗了?”何元边说边低头在她肩膀上嗅,调侃道:“有味道了。”
“没有味道吧。”何新雨脸红,低下头,双手捏着衣角为难:“可是——”
何元好心提示:“王婶说了没有三四天回不来的。”
何新雨又可是了一遍,可是不出什么结论来。
“姐。”何元无奈,蹲在何新雨膝盖边,一字一句道:“我是你亲弟弟,又不是外人,我可以照顾好你,而且比王婶照顾得更好。”
“你相信我好不好。”
大概过了两分钟,何新雨才小声地嗯了声。
何元捧起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当成女生,好吗?”
他目光真诚,却说出这样荒唐的安慰,何新雨噗嗤笑出声,于是不再顾虑,双臂勾着何元脖子:“妹妹,那你帮我洗澡吧。”
“遵命。”何元抿嘴淡笑,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往楼上浴室走。
他先去了浴室放热水,何新雨坐在床上等,心口一直跳,之前在医院里,看过她身体的除了主治医生是男的,其他全是女人。
而且每次何元在她擦身子时,都会自觉退到门外。
何新雨不断开导自己,眼下状况实在是不得已,何元作为弟弟只是尽己所能照顾她而已,她登时觉得平静许多。
何元接好一盆热水,又过来给她拿睡衣,随手拿了一条白色的内裤,和睡衣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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