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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原来是卿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漂浮的行灯
“他病了,病得很重,还不肯吃药,我们没办法,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来找你。”
裴舜钦言简意赅地向她解释完,垂眸一默,又说:“你俩总得当面把话说开吧,找人送个东西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未有点不厚道。”
姜舒兰听得他这话一下哭了出来。
“你知道什么!”她哭着斥责裴舜钦一句,眼泪落得更是汹涌。
裴舜钦被姜舒兰哭得有点儿尴尬,只得朝乔景使了个眼风,要她去劝劝她别哭了。乔景走到姜舒兰身边也不知道能怎么劝,便递了方帕子过去。
姜舒兰不接她的帕子,只是声泪俱下地说:“我等他那么久,一句话都等不到。等到我等不下去了,他又做出这副形容,他到底是想我怎么样!”
姜舒兰伤心欲绝,哭得肩膀不住地抖,乔景瞧着觉得她煞是可怜。
“姜姑娘,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们没见过宋师兄那形同槁木的模样,一下都被吓到了。”她好声气地哄着,将帕子塞到了姜舒兰手里。
乔景这般温柔,姜舒兰在难过之时得了这一点抚慰,便干脆将头靠在乔景肩头,任性哭了个痛快。
乔景难从姜舒兰的只言片语里完整地拼凑出她与宋衍的故事,但能感受到她此时的这份伤情十分真切。物伤其类,她想到裴舜钦对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心里也跟着觉得怪不好受的。
裴舜钦急着将姜舒兰送上山,再赶回来陪乔景,现下姜舒兰哭得兴起,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便悄悄示意了一下乔景抓紧时间。
乔景正自难过,见裴舜钦如此不为所动,便红着眼瞪了他一下。
我又做错什么了?
裴舜钦莫名其妙,可是不好再催,只得在一旁耐心候着。
姜舒兰那一阵激动过去渐渐止了眼泪,她接过乔景递来的帕子,对自己刚才的失态窘得两颊红透。
乔景岂是会在乎这些琐节的人?她莞尔一笑,轻声劝姜舒兰道:“姜姑娘,你去见见宋师兄吧,总不能把这结埋在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
姜舒兰抿嘴压下心里又泛出的哭意,勉强扯起嘴角答应过一声,算是感谢她的好意。
“走吧。”
裴舜钦瞧着差不多了,试探着催促道。
姜舒兰和裴舜钦离去后,乔景一个人回客栈,走在路上还陷在之前的情绪里。
姜姑娘现在去和宋师兄把话说开了,那我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和裴舜钦把话说开呢?
她在街头悄然想着,越想越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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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等着才能把话说开呢(不怀好意的作者菌如是说





郎君原来是卿卿 第五十二章
乔景回到客栈无所事事地呆了会儿,想着难得下山一次,且能做本来装扮不必担心被人认出,便跑到了街上闲逛。
她零零散散买了些东西,看到街边有家胭脂铺子,就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
铺子里几位客人零零散散地站在货架旁挑选,从衣着打扮来看都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
绛芸轩做为太平镇最好的胭脂铺,平日招待的多是些熟客,伙计瞧见个衣着朴素的小姑娘进门,脑子里转了圈不记得她是谁家丫鬟,便迎上去笑问道:“姑娘来买胭脂?”
待他走得近处,看清这丫鬟容貌昳丽,虽然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灵动婉然的气质俨然将铺子里这些华妆锦服的小姐太太都比了下去,不由看着她的脸愣住了。
乔景被伙计直愣愣的目光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垂眸一躲,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打扮应当是买不起这家胭脂铺的东西的。
“我来给我家小姐来挑两盒胭脂。”她腼腆一笑,随口扯了个理由。
长得这么好看,可惜是个随从的丫鬟,伙计暗叹句红颜薄命,抬手一指右手边的红木架告诉乔景胭脂都搁在那架子上,心思一转不愿放过与她亲近的机会。
“姑娘需要帮忙挑一下吗?”
乔景以为伙计是一片好意,怕她不识货不知道该怎样挑选,到时候买差了回去挨骂,便笑着摇摇头说了句不必。
“那姑娘自己挑。”伙计压下心头的遗憾讪讪笑道。
乔景走到胭脂架旁挑胭脂,感觉到那伙计的目光老是似有若无地往自己身上飘,方想明白他刚才为何那般殷勤。
要是裴舜钦在,这人必然不敢这样放肆!
她微恼想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算出铺,忽而听得斜前方的一对主仆小声交谈道:“小娘,这绯云染瞧着奇奇怪怪的,颜色这么红,上手又不好晕开,真值得这个钱吗?”
绯云染是京城去年新出的胭脂,一小盒十两,乔景用得还蛮喜欢的,便好奇朝两人望了一望。
一望,就觉得其中衣着富贵的女子背影看着有几分眼熟。
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就蹭到了她们那边,佯装挑选地拿起了盒胭脂翻看。
“管他的,不会用就买回家放着,反正那畜生有的是钱。”
哗,是个豪女子!乔景暗暗赞叹了一句。
方才侍女唤她小娘,那她应当是某户人家的小妾,齐朝的妾地位甚低,这位姑娘语出惊人,语气甚至有点儿跋扈,乔景便对她生了兴趣。
她小心斜觑一眼,那女子满头珠翠,眉眼艳丽凌厉,自有股不可一世的媚人劲儿。
好眼熟。
乔景确定与这妾室见过,可是一时间死活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你瞧什么!”
偏不凑巧,那女子扭头往她这边一看,发现她在偷视,当即柳眉一竖,圆睁杏眼,一副要发作的模样。
乔景正面瞧见她的脸,一下想起来了。
她就是那个在杂戏院送了裴舜钦红米糕的女子!
那妾室气势逼人,乔景一慌,怯生生地说:“用金簪挑一簪子尖儿绯云染,再与花露融了调匀,就香色刚好,能往颊上唇上点了。”
“用你多嘴。”
那女子并不领情,冷声冷气地哼一声,将手里的胭脂拍到侍女手上,即便一扯长袖,摇曳嚣张地转身离去了。
乔景从绛芸轩出来,沿街胡乱买了些小玩意儿,待到天色渐晚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客栈。
冬日天黑的早,她一个人在房中枯等,直等到了外间声息渐悄。
初更的梆子声沿着长街渐渐靠近又渐渐远去,乔景披着方薄被坐在窗旁的长榻上,百无聊赖地推开了窗户。
夜晚寒凉的空气漫进室中,冷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街上的小摊已经得差不多了,行人也所剩无多。霜白的月光照在路上铺排的青石上,明明暗暗的像细碎的鱼鳞。
乔景将手伸到月亮下,白皙的手在亮处白得更加冷了,她仰头看向柔和的月和沉蓝的夜,不禁想裴舜钦现在赶路赶到了何处。
好在今夜月色好,有月光给他照路。
而且他是来赶夜路看她的。
乔景心念轻巧落到此处,垂首抿唇无声地笑了。
有人为她来,有人在念着她赶路,有人在这寒凉如水的夜里心里装着她,不管是自欺欺人还是一厢情愿,她都觉得有这样一刻就已然足够了。
可她好像又有点不满足。
有了这一刻,为什么不能有下一刻?
乔景轻轻叹口气,将脑袋埋在了臂弯里。
她不想去想下一刻,也不敢去想下一刻,下一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抱着期待的心情等待实在是件煎熬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只有这一刻呢?那她不是从今天起所有的期待都会落空?
她不想再经历那种期待落空的伤心了。
乔景想起插簪那天自己由天坠地的心闷,轻轻从鬓边拔下了裴舜钦今早给她簪上的发簪。
粗漏的铜簪也染上了夜的凉,凉得像霜。
她用簪子轻敲着窗檐,用极轻的声音认真念道:“小姐,今日不用出门了,裴家二公子出门访学,暂时回不来……”
念罢,她自嘲笑着摇了一下头。
从那日至今快要半年,这是乔景第一次有胆子回想当时的场景,即使当时的一切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她重新将发簪插回鬓边,深深叹了口气。
乔景往长街尽头望,长街越远越狭,最后与溶溶的夜色融成了一片黑影。时不时有人从那片影子里走出来,走过她窗下,再走到远处,她在窗边散漫等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等。
一个颀长的身影影影绰绰出现在长街那一边,乔景心一凛,莫名觉得他就是裴舜钦。
她立直望去,来人的身形在月光下逐渐清晰,裴舜钦形色匆匆,专心看着前面的路,像是要去做一件极重要的事情。
她连忙一矮头躲在了窗户后面。
裴舜钦明明离客栈还有老远的距离,乔景却觉得自己好像能听见他匆忙的脚步声,她望向门口,竟然觉得这不知何时会被敲响的门让她感到了一点紧张。
她轻咬下唇微微一忖,按下擂鼓般的心跳声,快步走到了门前。
与裴舜钦朝夕相处半载,乔景早已熟悉了他的脚步声。她侧耳细听,等了没一会儿就分辨出了裴舜钦的声音。
一下,一下,一下,裴舜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晰,直到门纸上隐隐约约映出了他的影子。
声音停了,乔景猜他在准备敲门,便骤然将门从里面拉了开。
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裴舜钦,可真看到他站在门口,她仍是高兴不已。
“你回来了!”她笑着问候。
裴舜钦举着手臂打算敲门,不妨乔景早已守在了门口。面前的姑娘笑靥如花,眼角眉梢有着藏也藏不住的雀跃,他一愣,瞬觉满身的尘土都被这个笑扫得一干二净。
他放下半举的手,讷讷答应一声,破天荒地变得笨口拙舌了。
裴舜钦额上还沁着晶亮的汗,一天下来累得鬓旁都散出了些碎发,乔景瞧着心疼,手上将他拉进房里,嘴上却嗔道:“我都等你好久了!”
似嗔还娇,裴舜钦也不知自己是累得太狠了还是被迷了心,只是任由乔景牵着他衣袖将他摁着在桌边坐下。
没来由地,这种情形让他觉得很是熟悉。
乔景倒好杯热茶递过去,见裴舜钦在愣神,忍不住伸指轻推了下他额头。
“发什么呆?先喝口热茶,外面冷。”
裴舜钦接过茶啜一口,清香热烫的茶气终于叫他清明想到了为何觉得这一幕如此熟悉。
这不就是他爹每晚急吼吼回府的日常么!
他爹勤于政事,有时在官府处理文书到很晚还不归家,小时每晚他娘一边陪他一边等他爹,等到他爹快回来时,他娘总会恶作剧般守在门口吓他爹一跳,然后再亲亲热热地问他些琐事闲话。
有人等着原来是这种感觉吗?难怪他那不苟言笑的爹就每天回家时会笑一笑。
裴舜钦觉得自己好像体会到了种除非乐在其中,不然别人懂不了的乐趣。
“你吃饭了没?”
乔景问他,一脸关切,他摇摇头,很想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那我去叫伙计送点饭菜上来。”
裴舜钦回来得这么快,乔景猜他没吃晚饭就急着往山下赶,说着便起身往外走,不想没走两步手臂就被裴舜钦拉住了。
她不解回头,裴舜钦看着她笑了一笑。
“你等了我很久?”
裴舜钦的眼神里有种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乔景脸一热,移眸躲开了他的目光。
“没认真等。”
她别扭说着,轻轻挣开了裴舜钦的手。裴舜钦看着乔景自去忙碌的背影,低头有几分得意的扬唇笑了。
他晓得她认真等了。
她不认真等,不会那样出现在门口。
他记得他娘是怎样等他爹的。
这一刻,他懂了很多他以前不懂的事情。
比如说为什么他爹半夜三更不睡衙门要回家,为什么明明衙门有饭吃还硬要饿着回来吃家里的饭。
裴舜钦捏了捏酸疼的腿,忽然有点儿嫉妒他爹。
因为他爹天天都有人等,而他只得这一次尝到了这种滋味儿,还是误打误撞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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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很美。




郎君原来是卿卿 第五十三章
饭菜上来,裴舜钦吃得狼吞虎咽,乔景被他这饿死鬼投胎的架势吓到,一边迭声劝他慢点,一边给他舀了碗热汤。
她将汤碗放到裴舜钦手边,关切问道:“宋师兄怎么样了?”
裴舜钦一筷子扫尽碗里的饭,待喝口热汤舒服得长叹一声,方简短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乔景一皱眉头,甚是疑惑。
裴舜钦前脚将姜舒兰交给韩缙,后脚就往客栈赶,现下当然不知道宋衍是何情景。
乔景不知道这茬,以为裴舜钦是嫌给她解释麻烦,便说:“姜大夫是你送上山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裴舜钦为着乔景一心一意地赶回来,乔景此时不说心疼他走了这么多路,反而一句句一声声追着问宋衍,他心里不有几分发气。
“宋衍是死是活我又不关心,要不是你一直管他闲事,我才懒得掺和进去。你要这么在意,你现在就上山去看他呀!”
裴舜钦说的这是什么话!
乔景气得拧了下他胳膊,“你胡说什么!”
裴舜钦痛得一嘶,抬手拍掉乔景乔景的手,揉着发痛的地方没好气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掐我做什么!”
裴舜钦真是个傻子!
乔景气狠了,恼火瞪他一眼,冷着脸一声不吭地走到了窗前。
裴舜钦那阵烦躁过去,意识到方才不该用宋衍去挤兑她,便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喂。”
他放软声气向窗边唤了一声,乔景还在气着,只是当作没听到般背对他看窗外的风景。
裴舜钦无法,只得起身走过去哄。
“你怎么不理我?”他站在乔景身侧,想要道歉又拉不下脸,话说的便有几分生硬。
乔景不做声,默默转向了另一个角度。
裴舜钦涎皮赖脸地凑了过去。
乔景眉一皱,又转了个方向,裴舜钦也不说话,就笑嘻嘻地跟着她转来转去。
裴舜钦老是这样,先是没轻没重的惹得人不高兴了,再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凑过来和你玩笑,弄得人气也不是,不气又不甘心。
乔景厌烦了他这一套,决计今天不让他轻易得逞,便难得强硬地呸了一声,用力推开了他的包围往房中走。
裴舜钦没想到乔景当真和他生起了气,他讶然一笑,抓过乔景的手臂往回一拖,两臂往窗檐上一撑将她圈在了身前。
“你要去哪?”他挑衅笑问。
乔景被裴舜钦逼得靠在窗边,余光一瞥外面清亮的月色,一下又羞又恼。
“外面有人呀!”她慌乱说着,又怕声音大了引起旁人注意,只得压低了声气。
乔景气归气,音调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软糯,尤其是那微微上翘的尾音简直是轻飘得让人心里发痒。
裴舜钦不说话也不放手,柔和的月光斜斜照进窗户,乔景两泓清泉似的眼似揉进了几星细碎的月光,他带笑看着,觉得又有趣又开心。
“混蛋!”
乔景不满裴舜钦这副从容模样,发恨低骂一声,气恼地想要搬开他的手,结果裴舜钦忽然向前一步,将她逼得几乎后背都贴在了窗上。
裴舜钦身上惯有的香气和着一点点尘土味道骤然扑进乔景鼻中,乔景心一颤,不知他要做什么,慌乱往窗外仰了一仰。
然后后脑马上就被裴舜钦伸手托住了。
乔景心没章法地重重一跳,之前的怒意为着裴舜钦这个不假思索的动作跟着此时的一缕凉风一起飞散了。
哪怕窗檐就在她肩膀下面几寸,她几乎不可能栽的出去。
她睁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裴舜钦,不自觉摒住了呼吸,裴舜钦也看着她,脸上敛去了惯常挂着的那种轻佻笑意,神情看着倒有几分郑重。
裴舜钦长相清俊,不过平日一张嘴总叫人只觉得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下他表情认真,又有一袭月光衬的他面如冠玉,竟然就有了种潇潇如举的俊朗。
两人离得近,乔景失神般地从裴舜钦的眉眼看到他唇角,心不知不觉跳得更加紧张热烈。
“裴舜钦……”
她回过神,连忙将头转向一旁,无措垂下眼睫,轻而又轻地提醒了一声。
“我累死了。”
“你还只关心宋衍,骂我混蛋。”
裴舜钦委屈地在她耳边抱怨,低沉又带点疲惫的声音落入乔景耳中,烫得她蓦地起了身鸡皮疙瘩。
她缓缓抬眸瞧向裴舜钦,对上裴舜钦的目光,当即逃也似地微微低了下头。
一枝红艳露凝香。
裴舜钦觉得乔景这副形容恰如这句诗,眉眼娇柔,眼波微荡,好似枝在寂寂月下凝了寒露安静绽放的碧桃花。
他搭在窗檐上的手悄然用了几分力。
伸手便可折得眼下的这份清艳,他却不敢。
不敢,但仍是想。
乔景衣领发间散出的幽幽清香勾的他心猿意马,更遑论她侧低着头,露出的那一段霜似的细颈。
他眼眸一沉,慢慢紧手臂将乔景抱在了怀里。
乔景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她僵硬得一动不动,任由裴舜钦抱着,脑中既好像嘈杂一片又好像只剩寂然。
乔景不迎合也不反抗,裴舜钦心一堕,当真有点儿委屈了。
“我很累,你给我抱一会儿。”他低声说着,赌气似地又抱紧了些乔景,还将头埋在她颈间报复似地蹭了蹭。
乔景一个激灵,神魂归位。
裴舜钦这算是什么呢?她有点不清楚。不过她知道两人关系含混不清,他这般放肆她理应将他推开。
可是她怎么可能推开他呢?她那么喜欢他。
乔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能分清利害的人,但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并不是。
至少她放不过裴舜钦带给她的每一点欢喜,哪怕这一点欢喜犹如鸩酒,喝下去不知结果如何。
她闭上眼,决定就让命运带她去最后的地方。
她不会再强求,也不会再逃避,他给她什么,那她就接受什么。
乔景沉默着不说话,身体却变得柔和了。裴舜钦得了这点微妙的回应,庆幸像涟漪般在心头越漾越开。
于他而言想明白不过是瞬间的事。
他之前一直不大愿意承认他对乔景的感情,也不大想让她知道他动了心,因为他自己都想不清楚那份感情到底算什么。
他怕他只是习惯了和乔景相处,误把照顾和牵挂当成了动心。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所以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让乔景多想,但就如方才所说想明白不过是这瞬间的事儿。
现在他就想明白了。
他不满足只有一个拥抱,他想她为自己心动,他想要她对他巧笑倩兮,满心满眼都装着他。
当然,在让她明白自己的意图前,他得先把另一个麻烦给解决了。
退婚。
明天就写信回去让哥哥一定想法儿把婚给退了。
他才不会让那个自说自话的乔家小姐成为他的绊脚石。
裴舜钦很快想好了之后要怎样做。
乔景依在裴舜钦怀里,感受到他的手臂后来有几分冷硬,心头蓦地感到一阵慌乱。
她双臂撑在裴舜钦胸前,小心与他隔开了距离,轻抿着唇羞窘得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裴舜钦大方放开她,笑着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便转身走开了。
乔景站在原地,心一下凉了个透。
这算什么?她不可置信于裴舜钦的态度。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是个姑娘啊!
裴舜钦回头见乔景还站在窗前,没多想便问:“那儿不冷吗?”
乔景竭力摁下了嘴角的冷笑。
“冷。”她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关上窗户自去梳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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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我杀我自己
大家猜猜最后有没有退婚啊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大纲发出猖狂的笑
再就是一次性说两件事!
1.这章写得劲死了,本来想鸽一天和明天的一起多发一些,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想以后我还是尽量不断更,每天写多少发多少吧,那样也许有的章节字数不多,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要是真的卡到写不出来,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爬上来请假的哈~
2.这个文名是我抓耳挠腮胡乱抓的一句诗,本想着《木兰辞》和女扮男装还蛮对应的,但最近越想越觉得别扭,因为我并不打算让小乔上战场==
但是小乔和小裴一起读书了,所以想改成《同窗理云鬓》。
小天使们看到文名改了不要感到迷茫哟~
再再就是我今天话好多,争取接下来几天少说话哈哈哈哈~




郎君原来是卿卿 第五十四章
翌日清晨,熏笼里的热度所剩无几,凉意顺着窗隙钻进房中,与朦胧微蓝的天光一照应,便显得房中煞是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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