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凛冬玫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森豆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抽雪茄。”佩里瞥了眼他手里的烟盒,用一种刻意嘲讽的语气说到。
“烟是什么的?”
“我雪茄没了。”他拿着烟盒的手绕开了她探过来的视线。
“还有一件事……”
佩里本想学着他的样子翻一个白眼,可是在听到后面那句话之后又算了。
贾斯帕说——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皱起眉。
“你这里还要发展出什么剧情吗?”
“不不不不是。”他摆摆手。
“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以后彼此没有牵扯、不相关,自然不会见面。”
听到这句话,她居然一句话怼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时间越久,离开的人就越多。
玛格丽特说,人们都是要走的。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那好。”
佩里只能这样回答。
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一句抱歉。
“帕尔塞洛珀,我得替伊恩对你说句‘对不起’。”
佩里看着他,侧了侧身子。
只说——
“谢谢。”
他转身离开。
然后,彼此心知肚明。
抱歉不会得到原谅,感谢也不会被接受。
而从此以后,承担起兰开斯特复杂命运的只有贾斯帕这个原非此姓氏的外族人。
至于佩里,彻底获得了自由。彼此未来再不相关。
也许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
那天早上佩里这样想。
*
失去能力只有一点糟糕。
那就是连从前在手腕上设下的联系阵都不能好好使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想念巴基,所以即使是最后一道防线的感知,现在也混乱成“哪里都能感知到巴基但是他哪都不在”的无头苍蝇状态了。
佩里偷偷去过瓦坎达,可是巴基甚至不在那里。
那么应该在哪呢。
佩里不知道,她突然又陷入了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里。就像是战争结束后的那些日子,麻木又无奈,就算让出色的医生去做护士甚至保洁也无所谓。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反正就连禁锢自由的最后栖身之地lwl都不能去,佩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罗马尼亚的那个公寓了。
可是到了之后才想起来,作为曾经追捕冬日战士的地点,巴基是绝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的。
这样,她就突然又想去看电影了。
是那种甜腻的、无脑的爱情喜剧。
那种自己从来没有尝过的简单感觉。
电影开场之前,她抱着一桶爆米花在门口站着,就好像是在等着谁。
过了一会,直到工作人员来关门她才如梦初醒。
没有谁要等着,这场电影会赴约的只有自己。
*
巴基走过记忆里的布鲁克林区,走过二战西部前线旧址,走过曾经困住她七年的阴冷伦敦高塔,还走过罗马尼亚的一间破旧公寓。
可他没有遇见她。
就像是等待的一个结果永远遥遥无期。
不知道未来还要等多久,可现在寥寥数月的时间便已经是如此难熬。
他还去了那个熟悉的广场,凌晨天色阴沉沉,周身被秋末冬初的寒冷裹挟着。
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可没有熟悉的人。
巴基经过长椅的时候,广场旁边的电影院迎来午夜场的人群第一次散场,人们涌出大门,惊起一大片灰白色的鸽子呼啦啦乱飞。
洁白的羽毛,鲜红的喙。
世界一片阴沉冰冷,只有一点是温暖鲜活的红。
我大半生和风雪作伴。
只剩你。
巴基垂下头,缓慢敛起眉眼中的情绪。
他压了压帽檐,继续向前走着。
*
如果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那么所有的错过都会变成真正相遇前的铺垫。
真正的相遇……
出了影院的佩里脑子里回想着甜腻过分的电影情节,轻轻弯起嘴角。
她只见过不断的错过,至于真正的相遇。
如果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
如果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
灰白色的鸽子从眼前飞过,凌晨的广场上两桶红色的玫瑰格外显眼。
她慢慢的走向那个卖花的老妇人,就像是不久又很久以前的那个凌晨一样。
她还是不会罗马尼亚语,身边也没有会这种语言的人。
但她只是盯着那束红艳艳的玫瑰,就情不自禁的蹲下身来。
“我要玫瑰。”
她又补了一句。
“红的。”
*
他看见了广场上除却鸽子尖喙以外唯二的红。
她听见一句自己并不了解的语言,内容陌生,声音却熟悉。
一大束玫瑰被递到蹲在水桶前的女人怀里,她依旧愣着,可眼泪却活跃的过分。
他们一颗一颗砸在柔嫩却坚韧的花瓣上,然后滑落在大理石地面,化成亮晶晶的碎片消失不见。
如果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
那么这世间所有的怆然悲痛,就都会化作丝丝缕缕的甜。
如果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
那么在真正的相遇之前,不断的错过也就成了铺垫。
那么,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起身,转身。
他们拥彼此入怀。
*
过去的已然过去不必再提。
而未来,真的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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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
正文正式he啦!
以后就是无限种可能的番外qwq
都正文完了,小仙女们为什么不给我评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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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凛冬玫瑰 那些被遗忘的
一九四四年的风雪尚未卷席过欧洲西部战场的时候,寒冷的西伯利亚就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上面下来指令说,东部战场急需医疗支援。战略科学军团自然是被排到了第一个献身的位置上,而卡特医生,则是千万人抽身后退后那第一的第一。
“他们……终于想起来我是个医生了啊。”
佩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医疗帐篷里清理手术用具,从浅盘子里捞起蘸着酒的银亮锋利刀具,她挑眉反问。
“隔壁医疗翼的小护士格林小姐呢?”
来通知消息的士兵没有回应,只是不自然的低下头去。
她冷笑一声。
说好的上了战场就相当于一种自愿的牺牲,可是现在呢?
谁都不想死,谁都不想。
咆哮突击队出任务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更何况这种事情的推诿也根本没法劳烦他。
而玛格丽特和霍华德更是没有权力在这事上插上一嘴,虽然他们都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尽管她有一万种可以不去的方法理由甚至是借口,可现在,她不想他们为自己这点小事为难……
“好,我准备一下,下午就走。”
她难得的对不熟悉的士兵露出一个笑来,以至于那些在医疗帐篷里排着队等着包扎的士兵也都愣了神。
从来没人见过卡特医生笑,他们只见过她面无表情的在伤口上泼酒时的样子。
只那一刻的晃神,他们竟然也不能确定在容貌上,格林护士和卡特医生究竟是谁更胜一筹了。
可要去当战地医生的那个医护人员,还是佩里。
这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事,谁都没有惊动,除了曾经被列入选项里的格林和卡特。
吃午饭的时候,佩里和步履匆匆为咆哮突击队事宜奔忙的玛格丽特打了个招呼,走过一个转角,又碰巧看见了正在和一个长相甜美的小秘书调情的霍华德。
佩里一脸了然的挑眉眯眼表示“你可以啊霍华德”,而妇女之友则朝着她的方向露出一个贱兮兮甜腻腻的笑作为回应。
那天下午,佩里打包好了所有需要的医疗用具,足足装满了大半个吉普。而她自己的行李,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
她不会俄语,可她要去支援苏区战场。除了上面发下来的一个身份证明的小册子,她比“单枪匹马”还要孤身一人。
距离和巴基原定下次见面的日子还有一个月,而自己这边的支援计划也定了两周。
她不知道只派去一个医生和一车的医疗用具有什么用,如果当时玛格丽特或者霍华德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他们都会告诉她这只不过是政治手腕而已。
其实佩里也不是不懂,可是懂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还是一个人踏上了路程。
到达苏联反法军队驻地的时候,正巧碰上他们开拔。
更巧的是,他们那个医疗队里一个男医生会英语,反正都是工作上的事,不会俄语的佩里也只和他交流就足够了。
“你好。”
面容清俊身材偏瘦,标准的斯拉夫式高鼻梁上还带了金丝框眼镜的医生朝她摆了摆手。
“我是苏联384军的随军医生,你叫我维克多就好。”
“叫我佩里。”她缩了缩脖子,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
“佩里·卡特,隶属于战略科学军团。”
“战略科学军团?”他像是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组织的名称似的,又因医生的身份对它展现出来极大的兴趣。
“是一个新设立的组织吗?”
“我们那个组织最成功的实验品是美国队长。”
佩里随口说了一句。
维克多立刻露出一副十分惊讶的神色来。
“我大学主修的神经科!超级士兵血清对人体神经改造这个课题我一直特别感兴趣——”
未完的话被汽车的喇叭声打断,维克多和车上的人用俄语说了几句,然后就是军队的漫长行进旅途。
不得不提的一句是,由于风雪和物资种种原因,佩里来时的吉普现在不仅装满了医疗器械,也塞满了伤兵。
所以,她要和苏联的医疗队一起步行了。
这是漫天风雪里的长途跋涉,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一直到她和维克多两个人在队伍中后位置上走过好长一段距离之后,佩里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卡特医生?卡特医生?佩里!”
她突然回过神来,惊愕的望着身旁的维克多。
“抱歉……”她皱了下眉,打量了一圈周围。
雪已经不下了,可天还是阴沉沉的。
“抱歉维克多,我走神了。”
“我还以为你被残忍薄情的西伯利亚冻傻了。”
他说了句俏皮话,然后递过去一块巧克力。
“刚才忘了说,欢迎来到苏联。”
佩里象征性扯了下嘴角,接过那块糖。
“真是荣幸。”
*
战地医生和前线军区医生最大的不同是——
后者可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并且在不作死的情况下平平安安直到胜利。
而前者,不仅日常灰头土脸,甚至还会很有可能会牺牲。
这一点从前佩里只是知道,但她并不清楚。
可现在,她清楚得不得了。
伤兵躺在担架上从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撤离,摁压伤兵伤口的佩里大步跑着努力跟上他们的速度。
炮弹在身后一个个接着炸响。
最后一个,落在他们身后不足五米的地方。
她听见无数俄语的指令,而一声英语的大喊在其中格外突出。
“趴下!”
然后她被人从身后扑倒。
巨大的爆炸声响让她的脑子嗡嗡响了好久,等到她终于能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轮进攻已经结束了。
后来她抬起头所看见的,也是她以后努力遗忘的。
佩里突然想起来刚才把自己扑倒的人。
她猛地转身,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整个战场上唯一会用英语说那句“趴下”的男人。
那天晚上,她给维克多做手术清理弹片,足足有六块。
*
“如果有一块弹片的位置在重要器官上,那你就会死的。”
醒过来的维克多看了看自己身上缠的严严实实的纱布,又看向佩里。
“你是国际支援嘛……”
“这毫无理由,维克多。”
她抱紧盖在身上的被子,医疗帐篷里满是酒的味道。
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血色,维克多张了张嘴,好像是要辩解些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毫无理由。”
佩里又补了一句。
“这里是战场,不管发生什么你应该先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维克多,如果因为什么愚蠢至极的理由而让我背上一条人命的话,我会愧疚一辈子——”
“——我妹妹也有一双绿眼睛。”
他突然打断她的话。
医疗翼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
夜晚的医疗翼里满是伤兵的细碎哀嚎,偶尔还会有几句梦中低语。
在堆满医疗器械箱的角落里,说英语医生们冷静清醒的样子和外界的痛苦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这样说也是不对的。
因为佩里冷漠,维克多却不是。
“我妹妹七岁生日的那天,被纳粹杀死在了斯大林格勒。”
佩里一瞬间的失神。
有些人在七岁那年会获得救赎,可有些人不会。
她突然想到。
“我很遗憾……”
过了很久,佩里才说出这样一句干巴巴的话来。
“所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想。”
维克多扬起嘴角。
“你七岁的时候,应该也和我妹妹差不多,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亮晶晶的。”
“……维克多,你救了我,应该得到感谢。但是我不得不说,下次,请你先管好自己——”
“——从前我没能救我妹妹但是现在可以了。”
他只是盯着那双绿眼睛,下意识伸出手去,却在意识到些什么之后又把手了回来。
“你不必觉得亏欠……”
“我不会的。”
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像是突然竖起尖刺的刺猬。
那时候的佩里突然发现,除却那些自己本以熟识的人以外,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害怕别人的好意。
想要,又不敢要。
谁又知道是不是某一天就会失去呢。
如果当初没有接受,那么失去了也不会难过吧。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当时,佩里会拒绝巴基那盒巧克力的原因了。
维克多看着满是戒备姿态的佩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点别的吧,你大学是在剑桥医学院上的?”
佩里看了他一眼。
“没错。”
“我就知道……”他叹了口气。
“我看过了美国那边给的你的资料,我比你早毕业几年,如果同届,说不定……不对,我是神经学,你是……你是什么来着?”
“临床医学。”佩里又补了一句。
“后来我还选了药剂学。”
“啊,那你能都坚持下来真厉害——”
“我有一门挂科了。”
那天晚上的对话,后来以佩里成功把话聊死作为结束。
*
原本计划着只有两周的支援时间突然被延长。
这世上本就不少各种意外,佩里塞进嘴里一块merci的酒心巧克力,咬碎糖壳,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那一盒merci支撑了她在寒冷的西伯利亚作战地医生的漫长时间。
“六点钟启程。”
维克多拾好手术包,看着佩里。
“这次是384军正面和纳粹交战,比以往更凶险。”
佩里扔进他怀里一块巧克力。
“照顾好自己再说。”她又补了一句。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全名呢。”
“呃……如果去掉那些复杂的中间名加上姓氏的话。”
他扶了下金丝镜框,抬起头看着佩里,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我叫维克多·罗曼诺夫。如果佩里你不嫌麻烦,偶尔叫我一句罗曼诺夫医生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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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问写不出来,战时被遗忘的过往倒是写的流畅
神经科的罗曼诺夫医生,你们还记得他吗
[冬兵]凛冬玫瑰 那些被遗忘的(2)
在九头蛇科研组里,谁都知道性格暴躁脾气古怪的神经学罗曼诺夫医生最痴迷的项目是美国队长。
一痴迷就是七十多年,可是依旧毫无所获。
超级士兵血清对人神经系统的改造,就好像是他永远攻破不了的谜题之一,也是在他面前最不能被提起的词语。
充盈着各类冰冷医疗器械的实验室里,脸色比墙壁还要过分苍白的男人转着手术刀,锋利的刀片顺着指侧飞了出去,狠狠的扎进了桌面。
与此同时,实验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
冷冰冰一个词,从毫无血色的薄唇间吐出。
门缝间露出一个姜红色的小脑袋来,脸上还带了点婴儿肥的九头蛇特工探头看了他一眼。
“维克多,晚上好啊。”
维克多·罗曼诺夫瞥了他一眼,把刚刚摩挲的相框反扣在桌面。
“说。”
“干嘛这么生硬?”伊恩走到他面前,扶起了相框。“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维克多,我不是来惹怒你的。”
视线相对后的一秒,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几乎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
“别这么激动啊。”伊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关于那位假装的德国医生小姐……啊不好意思,那件事情实在是好笑,笑一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我又不是笑你……好了好了把手术刀放下,你的桌子看起来都快要哭了。”
他清了清喉咙,把怀里一直抱着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脊椎神经受损严重,上次心灵宝石研究剩下的能量束可以用上一点……是贾斯帕·兰开斯特先生的手令……”
在听到脊椎神经受损严重时,维克多那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是个疯狂的医生,在一次意外被德军俘虏做过些人体实验之后。
他是个疯子,在一无所有之后。
或许后者比前者更早。
“瞧瞧你这眼睛放光的样子,啧啧,维克多,我第一次在集中营见到的那个儒雅绅士的罗曼诺夫医生哪去了?”
“别问我,特工。”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那个可怜兮兮的伊恩·布莱克呢?他哪去了?”
“兰开斯特先生不需要一个可怜兮兮的伊恩·布莱克。”红头发的特工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把一行字指给他看。
“所以小可怜死在了那次无限配方一代的实验里。你,不也是吗。”
维克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纸黑字赫然写着手术对象的名字。
帕尔塞洛珀·兰开斯特。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起码在九头蛇内部,兰开斯特这个姓氏是不能够陌生的。
但对于这次手术对象,他更熟悉的是她的另一个名字——
佩里·卡特
维克多抬起头看着伊恩,而伊恩回以一个微笑。
“我还记得当初贾斯帕在你实验室里发现她的时候那个表情……哈,其实说到底还是她蠢啊,真是……蠢的没边。”
“你懂什么。”维克多低声斥骂了一句。
“你什么都不懂。”
伊恩这种人是不会懂这些的,他想。
伊恩是永远都不会了解他们这样的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永远都不会的。
他轻笑了一声。“啊,我不懂。是啊,我是不会懂你为什么要加入九头蛇的。说实话吧,难道我们不都是为了更高的台阶么,罗曼诺夫医生?”
呵,自大自负的真蠢货。
维克多已经懒得和他争执下去了,他竖起资料挡在两人中间,摆出一个无声的送客姿势。
伊恩耸了耸肩,推门离去。
*
1944年冬
苏联384军和纳粹德军第一次正面交锋。
半干的鲜血和冻得坚硬的泥土混在雪地里,洁白的就成了一片污浊。
这是一场胜仗啊,人人都欢呼雀跃,将领们以酒为贺。
就连不熟悉的苏联伤兵都用俄语对佩里说,恭喜,你可以回家了。
她靠在木箱子旁边,用目光搜寻着空空如也的战场。
德军比苏军更快的打扫了战场,所以她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可这是一场胜仗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只看得见功绩,谁又会去注意一个战地医生的死活呢。
所以,维克多死了,连尸体都不能被人找到。连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
可这是一场胜仗啊。
*
德国九头蛇本部做过的最后一场实验是“无限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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