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少年十九岁
一瞬,梁尘飞又是那般滴水不漏,“唔?”
缓缓起身,眼中不掩探究,孟榛语气已近乎肯定,“因为愧疚,所以有歉意,故,你是做了什么?”
梁尘飞并未答她,反倒转了话锋,蓦地叫了个孟榛还不曾知晓的亲卫,“平南。”
不知此前是在何处,此时门外直接推门而进,“是,太傅。”
“带些人,去寻夫人师兄,名?”梁尘飞一时未想起,偏头示意孟榛。
“大俞,陆晚霖,名门望族,好打听的。”孟榛如实所答,亦没忘了仔细些嘱咐着。
“是!”
随即,亲卫又神乎其神,蓦地消失……
“晚膳已好了,有你爱吃的小虾饺。”
听了小虾饺,孟榛双眸忽现光亮,想了想,还是决绝摇头,“不了,你去吧,我再看看医书,方才我已有些头绪了,多看些,总能想出药方的。”
终是劝走梁尘飞,不一会儿,孟榛难得有些头绪,半世冥,即是慢性毒,首要必是内服草药,以促进药液和血液在体内交换,再加中药熏洗,外敷草药……
而半世冥所构成,孟榛也尽数了然,当下唯一难处,便只剩了,药的斤两……
却隐约又见人徘徊门边,鬼鬼祟祟……
蓦地,孟榛拍案,提高了声音,“门外何人?!还不出来!”
头从门外探进来,竟是小米?!
拍了拍胸口,“小米!你光明正大的不成吗?又不是心怀不轨……”
挠挠头,小米还揉着手臂,欲哭无泪,“夫人,药房没药了,太傅又叫我们不能打扰您,我这才寻思在门边儿等您出来。”
看着小米这般委屈,极不适般,孟榛缓了声,“要什么药?擦伤碰伤?哎,先容我瞧瞧,可有大碍?”
撸起袖子,胳膊已是青紫一片,当真摔得不轻,按重要关节处,仔细一一排查有无骨伤,确定筋骨无碍,才一边写起方子,一边儿不忍念叨起来,“这么大的人了,怎的还这般不小心呢,这几日可要注意,莫要提重物一类,最好还是歇息两日。”
小米倒是更委屈了,丧着脸,“夫人,您是不知呀,哪是我不小心,许是今日诸事不宜,太傅带回来那个张夫人,状况仍是不大好,不对,太傅嘱咐要唤她项姝……”
小米说的断断续续,孟榛听的一头雾水,可提及梁尘飞,不由想到他方才那莫名歉意,“他带回来了……谁?坐下慢慢说来我听听。”
小米这才拽过来个小凳,“就是,今日被抄家了的那兵部尚书张禾,听说可是刑部尚书赵大人亲自带人去的,在偏院儿,寻到这张夫人,谁能想到,这可是当年京中那琴棋书画,无一不,几近是仙女下凡了的项家嫡女项姝呀!”项家嫡女?思索片刻,确是幼时多有耳闻,不过彼时,自己还小,记不大清,再后来,年纪大些,懂了些事,听闻的便是项姝嫁与了个尚书,更有抵死不从一说,原来,嫁的就是这张禾?!
“唔,然后呢?”
“原本听闻张夫人是身体不好,多年才未见人,可谁曾想,竟是被那张尚书折磨疯了,听说抄家之时,张夫人身着之衣,怕是连街边乞讨的都不如,人也是,瘦的仅剩了把骨架般,教人看着……唉……”
起初是愤然,说着,小米也不禁惋惜起来……
“疯了?”
“谁说不是,唉,曾几何时,好好个人,现如今只会低头自言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撂下笔,孟榛靠在椅背上,“即是这般……”
片刻,随即缓过神,将手中药方递给小米,“对了,小米,给你药方,先去药方自己弄些药去,可要记住了,切莫提任何重物。”
“嘿嘿,好嘞,多谢夫人。”
拿了药方,小米便一溜烟儿跑了,剩孟榛独坐书房中……
梁尘飞带项姝回府,毫无目的自然是不可能,不过,虽说项姝在张府多年不假,可听着小米那番,张禾竟已苛待项姝那般,岂是已没了半分夫妻情分,怕是都已有了私仇?!
张禾如今已抄家下狱,下一步,定是要从张禾身上寻出可直指摄政王的证据,可这证据,若是想在项姝处寻得,当真可行?不是说项姝疯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
项姝没疯?!
思及此,孟榛霎时放下医书,起身向外走……却正迎来端着些清粥小菜的简言,双手腾不出空,用脚轻推开门,几分笨拙,却有些可爱,“孟女医?”
孟榛连忙上前拉开门,“简言?”
亦是此时,离得近,孟榛才瞧着,这简言细瞧着,清秀更胜女子几分。
简言将饭菜轻放桌上,几分乖巧,“孟女医,您先用晚膳吧。”
送到眼前,即是心意,不好拂了简言好意,也是着实饿了,唤简言也一同坐下,孟榛这才吃起。
本想着吃完再交待,可坐在对面简言那迫切目光,实在教人难以无视,吃了口甚合心意的小菜,想了想,简言怕是不知简行身上是为有人下了毒,才缓缓开口,换了说法,却仍分外严谨,“简言,你不必太过担心简行,关于如何治此顽疾,今日我已有些头绪了。”
当即抓住孟榛胳膊,用力摇了又摇,眸中光亮衬的他灵动可人,“当真!孟女医您果然名不虚传!!”
眯了眼,仔细瞧着简言,孟榛语气极真诚般,“过奖,倒是你们,当真兄弟情深,难能可贵,这陪同照顾着,怕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双颊微红,咬着唇,低头无言。
见此,孟榛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简言也回过神,“自然自然的,我同兄长自小相伴,于我,兄长皆是照顾有加,我为兄长如此,不算什么,当真不算什么。”
“诶,趁此空闲,我也替你诊个脉吧,抓些温养之药也是好的。”
“不了不了!不敢再多加麻烦孟女医您了!兄长之事对您已多有烦忧,简言怎可再添麻烦。”
“不麻烦。”孟榛说着,手已向简言探去……
至此,简言当即起身,落荒而逃般,“哎!瞧我这脑子,仅顾着太傅遣我来送饭,想来兄长这会儿怕是正等着我,简言先回了,多谢孟女医。”
“回吧~”
笑着送走简言,当真未曾想到,现如今,这一切,可是愈发有趣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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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宝贝儿们~
二零一八了,新的一年,祝你们欢乐常驻,心想事成啦!至最可爱的你们!比超级大的心!
连载走来,感谢相伴,跨过一七,当真感谢在我最辣鸡的时候还等待我的你们,嗯,我无德无才,可是想想还是有读者的,就真的很有能量了,嗯,然后,新的一年,没存完稿子的少年继续滚去存稿,唔,希望你们一直期待的事,或者,等待的人,都有一个开心的结果,爱你们。
……少年负荆敬上……
太傅 心上起疑
送走了简言,也未拾碗筷,出了书房,本是想找梁尘飞再去打听打听项姝。
可走出书房,冷风袭来,卷走丝丝困倦,孟榛才想起,自己可是在书房翻了一天的医书,看了不知道多少本医书的药方,还真难有些头昏脑涨,实在闷得慌,揉揉眉间,心中也有些急躁。
想来药方也算有了头绪,项姝也在梁府,跑不掉的,孟榛才缓了步子,在园中悠闲透风。
书房门前小园中,几处假山环绕,其中有一处木椅,可供歇息片刻,倒也不会太冷,倒是甚合孟榛心意。
月色皎洁,夜朦胧。
孟榛合着披风,踏着园中仍有些蓬松的积雪,缓坐在木椅之上,抬头遥望天边高悬明月,右手摸索至颈间,勾出条红绳,其上悬一美玉,温润通透,若是细瞧,美玉之上,雕有一仙鹤,栩栩如生。
半晌,才稳妥放回,几分不舍。
又抬起手腕,若有所思般,望了腕间那平安扣许久……
终究不由长呼口气,朦胧雾气间,倒显得孟榛遗世独立,难得一见的哀愁。
“不冷么?”
了手,一丝慌忙,半回身,看了眼身后,原是梁尘飞,白了他一眼,不知他是怎的能总如此神出鬼没的,“唔,不冷,特地坐这儿透透风。”
与孟榛并肩而坐,不由分说,梁尘飞将她双手入手中,“手都凉了,已转春季,夜间倒是要比冬日还要湿冷几分,可要小心着,莫染了风寒。”
孟榛倒也未急着抽手,却亦并未作答,仅是静静偏头望着身侧梁尘飞,良久,几分稚气,无理取闹般,“梁尘飞,你,笑给我看看可好?”
难以分辨,梁尘飞似乎怔了一瞬,继而笑声朗然,“难道每日,我对榛儿都是板着脸的?”
看着他嘴角梨涡,孟榛眉目难见的几分冷然。
她恍若无意般,目光坚定,徐徐道来,“已近元旦了呢,梁尘飞,倒不知你儿时可有何玩伴?每至元旦,又都会做什么呢?”
梁尘飞却仍是淡然自若,面不改色,淡然一笑,“倒是可惜,我儿时,无甚玩伴。”
目光紧锁,生怕错过他一丝微妙变化,“哦,这般啊!我儿时倒是有玩伴呢,是一位,邻家的兄长,最为和煦的小哥哥呢!每至元旦,他都会伴我赏花灯,亲手做炸元宵给我吃,还有……”
如同重拳砸在棉花上,根本不见梁尘飞半分异常,本是冷峻面庞,此时却笑意和煦,“那当真甚好。”
总是如此,绕来绕去,终归是被他牵着走,孟榛不想再兜圈子了,双手此时被他暖在掌心,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决,“梁尘飞,你是他吗?”
究竟你是不是我念了多年,不惜离家云游,也只为找到的儿时小哥哥。
究竟能不能不再教我每夜旧梦萦回。
给我一个珍惜和抓紧的机会。
“不是。”
“好!”语毕,孟榛直接向梁尘飞衣领扯去
梁尘飞未拦着她,冬季衣物繁琐,她扯了半晌,才看得到他胸膛……
“这……不对!这该有道疤的!!”是旧时小哥哥陪她上山采药,受过的伤,该有疤的啊。
见她失神,梁尘飞缓缓合衣,“不知榛儿说的是什么疤。”说话时,他亦是眼眉低垂,可孟榛却已是不曾留意了。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困惑,她终归还是不信,“没有,就罢了。”这一切如同仅隔一层薄纱,似乎再坚持些,就可探其究竟,孟榛不想作罢,可如何做,亦是难事,定了心神,孟榛话锋一转,“唔,对了,听闻你将张夫人带了回来?”
梁尘飞倒也不曾有半分隐瞒,应的坦荡,“嗯,此时已将项姝安置在南苑。”
回过身,孟榛傲然,“听闻项姝疯癫,可想必你也知晓,疯癫一症,仅是诊脉怕是不好确诊或是医治的。”
望着她纯净眼眸,明知道她适合打算,梁尘飞却仍是耐心顺着她问道,“哦?可是榛儿有何妙方?”
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是自然,我同师父云游两载,此症,岂是能难倒我的?”
这回,不等梁尘飞做何反应,孟榛抢了先,眼中坚定毋庸置疑,“我可去诊项姝疯癫之症虚实,不过,你要给我答案,为何偏要娶我?你又是……从何而来。”
终是动容般,揉了揉眉间,极无奈般,“榛儿,若是当真没有答案,又如何呢?”
挣开他双手,孟榛起身,居高临下,难得冷了语气,几分漠然,“这是你要思索的,不是我,罢了,你自己想吧,我先去药房了。”
“榛儿,你已是我结发之妻,有没有答案,怕是没什么所谓,更何况,你已在我身边,那么,是再走不开了的。”
梁尘飞百年难得一见的,几分放浪形骸,极散漫,随意向后靠着,手臂搭木椅之上,嘴角浅笑,肆意无畏,眸中坦荡更是将孟榛气的一时语塞。
“榛儿,我身侧,只有你,亦只要你。”
原地站了片刻,末了,仅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路上忍不住的跺脚,好不容易占得了上风,两句话,一会儿便被梁尘飞驳了个丢盔弃甲……!
孟榛正踢着路上石子,屋檐下灯笼散着微光,忽的,瞥见身后似有黑影……
霎时,屏住呼吸,强保持着镇静,欲向有人处走去,可黑影跟的却愈发的紧,眼看就要向自己伸出手,慌不择路,卯足了劲儿,喊着救命,一头向前跑去……
不料,却被拉住肩膀,被迫站在原地,半晌,身后之人才开口,还带着几分怯懦,“夫,夫人,是我……”
极熟悉的声音?孟榛转过身,竟是萧定北?!
今日怎么都是这般,孟榛终是不耐了,“定北,你说说,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出来说的?嗯?!”
萧定北一直暗中保护孟榛安全,方才自然也听到了二人对话,“不是不是,夫人,我就是想来劝劝您,您莫生气了,太傅他多年伶仃,近年才来到这京城,待您必是真心的,您问太傅从何而来?我就能告诉您呀……”
“哦?你说来我听听。”
“太傅于我皆是从西南而来,两年前入京。”
孟榛蹙眉冷笑,只怕是梁尘飞瞒着萧定北的亦有不少,怒火中烧,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分,“两年前?定北!你如何确定他是两年前才来的这京城?你怎知他不是早就在京城?”
萧定北当即愣住,半晌无话,蹙眉,极不敢置信般,可还是下意识的坚定反驳,“定北当然知晓!”
他言之凿凿,不容质疑,满面坚定,“太傅必定是西南生人,不然我们如何认得?若是早在在京城,太傅又怎的能在两年前西南一事中得了机会救了我呢?”
许是仍有自己不知之事?静下几分,孟榛极冷静,“定北,你几岁认得梁尘飞的?”
此时,萧定北才少了些底气,“大抵,大抵十岁那年,可父亲也告诉过我,他同太傅父亲母亲亦都是相识的……”
这说法,怕是也只有萧定北坚信不疑,拍了拍他肩膀,孟榛语气沉稳,“定北,许多事,谁知晓究竟呢?又有谁敢断言呢?”
孟榛却也将萧定北的话记在心里,不禁叹了口气,随即转了身。
临睡前到书房抽了本医书,又想着这几日一直忙着别的事,都顾不上孟津功课,便打算着瞧一眼孟津再回房。
屋内烛光摇曳,不大的人儿捧着本书,坐在桌前,若有所思般,面色此时竟还有几分严肃。
笑了笑,果真,这亲弟弟还是教人省心的,叩两声门,随即缓缓推门而进。
坐到孟津对面,舒心不少,孟榛声音都轻快了几分,“津儿,这会儿了,还在看书吗?”
在孟榛面前,孟津笑的憨然,“长姐近日也多烦忧,我便随便找些事做,不过,不看书,亦是没什么可做的。”
说着放下手上书,不经意望了眼门外,心上纳闷儿,每日此时姐夫可是都来解惑书中他不懂之处的,可今日已是这个时辰了,为何还是迟迟不见姐夫身影。
“津儿,是想出去玩儿么?买些爱吃的回来?”
想到这几日忽视了孟津,孟榛心上有些愧疚,看着天色尚可出去逛逛,便想着要不要带孟津出去……
孟津也难得有些稚气,撅着嘴,“唔,没,外面天寒地冻,太冷了,没什么有意思的,倒不如坐着读会儿书,再者,现在街头巷尾,连炸元宵的都没得卖了……”
“炸元宵……”
蓦地,回忆又涌上,仍记得,儿时,几近整日都在小哥哥府上学药理,自己彼时便已十足的贪吃,撑不到晚膳,肚子就又要咕噜噜的叫。
每每这个时候,小哥哥都会亲手做些什么给自己吃,孟榛本就喜吃甜的,黑芝麻馅儿的元宵更是来者不拒,若是临近元旦之际,他就会为自己炸一盘元宵。
倒也不难,小半锅的油,烧的正热,将冻着的元宵,拿出来,缓上片刻,继而离得近些,放到油锅之中,出了锅~
元宵外皮金黄酥脆,夹层依旧软糯,咬一口,香甜的黑芝麻心儿,热乎乎的,流到口中,香甜可口!
“长姐?”
“长姐?”
伸出手,在孟榛眼前摆了又摆,“长姐……”
终是回过神来,“唔?啊?”
“长姐,你在想什么……?”
瞧了眼孟津,不谙世事,孟榛倒也放心,如实所言,感叹怀念,“我在想,我儿时,身边的一位兄长,待我世间无两的兄长。”
孟津心思被窗外身影吸引去,便只漫不经心应着孟榛,“世间无两……”
孟榛陷入回忆之中,笑意温和,点了点头,“嗯,世间再无人比得上的,是为世间最温润和煦之人。”
“可现如今,他究竟在何处,我也未曾知晓,亦或是,尚不可断言。”
※※※※※※※※※※※※※※※※※※※※
少年问:阿榛,你想的真的是你家小哥哥嘛?!怕别是炸元宵阿喂!
阿榛:再瞎说大实话!打你啊喂!
跑跑跑~
太傅 路见不平
“哈~”望着窗外,孟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极困乏般,语气关切,“长姐,不早了,近日相必你也是乏了,回去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也尚要晨练。”
难得见孟津如此关心自己这个长姐,孟榛心上暖然,拍了拍他头,“那我便回了,你也早些歇着。”
笑了笑,乖巧的模样,装作书般,“好,长姐也早些歇着。”
待孟榛走远,片刻……
门外身影才踏着不徐不疾的步子进了屋。
可算是等到了梁尘飞,孟津跳下椅子,挨着梁尘飞坐下,倒了杯茶,“姐夫,为何这时才来?方才,是在,躲着长姐吗?”
此时方注意到,梁尘飞竟有几分失神?
想着刚离开的长姐,有所悟般,孟津也缓缓叹了口气,可实则仅一知半解罢了,试探着,“津儿看来,长姐对您,并非毫无情意。”
抬眸看了眼孟津,半晌,冷了眼,“你长姐可知晓你是如此懂她?”
将半张脸掩在衣袖之后,避开梁尘飞那目光,“咳……咳……嗯,究竟如何,我亦不知,不懂。”
梁尘飞此时也极累般,瞥了孟津一眼便罢了,以手臂撑着头,“罢了罢了,谨记何时都要顾着你长姐便是了。”
想到什么,他蓦地笑了笑,“你长姐可是一直都把你当成个宝贝般。”
“一直……?”
“嗯。”
……
心中担忧,愁思无解,彻夜的辗转反侧,第二日,天蒙蒙亮,孟榛便已醒了,到药房去备了梁尘飞与简行的药。
小米来找自己时,两副药恰好已装到两个药壶中,仅等着煮了。
孟榛擦擦手,静瞧着这改不了慌忙的小米,站在自己面前,倒了几口气儿,“夫人,太傅叫您乔装了,这会儿,同他一起进宫去。”
这会儿?正是要上朝的时候,梁尘飞叫自己同去宫中?
虽不解,可犹疑片刻,孟榛仍是放下了手中两个药包,临走前在两个药包上分别留下记号,同小米再三嘱咐吩咐下去了,哪个是简行,哪个是梁尘飞的,才匆忙回了。
所需衣物已然放到了屋中,拎起一瞧,褐色粗布麻衣,扮个随从?
换了衣物,这尺寸倒是格外合适,随后利落挽起青丝,无甚装饰,简单自然。
再三查看,周身并无不妥之处,孟榛这才匆忙直奔府门前……
梁尘飞已早早候着了,于皑皑白雪中,他负手而立,赤罗青缘,玉带环腰,明是一身官服,却衬出他出尘的清冷……
孟榛到了他身边,微微仰头,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未多说什么,总归他必是有打算的,最后便只低头道了句,“走吧。”
本想着,即是扮做随从,便低头跟着,随机应变就成,却不想,也直接被他拽进轿撵之中。
“府外可有不少眼线!”
“无妨。”
孟榛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见他冷瞥了一眼,“难道要你走一路?”
见她静下来,梁尘飞才又开口,“简尚书,现如今,被软禁在宫中,简行之症,又是府中仍有歹人所害,前几日,我托了太子,遣人相告,却不想,简尚书竟是不信,只好今日我与太子一同前去,而有你,也更好对简尚书明说。”
原是这般,怕是简府中,不知那害简行的歹人已猖狂了多久,孟榛答应的义不容辞,“好。”
明明皆交待完了,梁尘飞却依旧望着孟榛,“再没别的要问了?”
青丝尽挽,孟榛瓷白圆润的娃娃脸,此时竟也有一丝英气,可刚一开口,还是没了气势,“要问很多!倒是你肯告诉我才算!”孟榛随即赌气的撇过头,不再企图从他面上探求出什么,望向轿外,良久,才装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罢了罢了,不打紧,就当我懂每时人皆有有无可奈何,更何况,如今我年方十八,倒有的是时间的,只要是我要的,我就等的起!”
接下来,一路无言,轿撵摇的孟榛昏昏入睡之际,轿外小厮通报已到了宫门前。
一时困顿,孟榛迈腿意欲下轿,骤然,却被身后用力一扯,直接入了他怀中……
拥她良久,半晌无言。
“在此处等我,待退朝后,我来寻你。”
下轿前,梁尘飞顿了步子,回首,望了眼孟榛,不假思索,长臂绕到她颈间,指尖轻拢她发丝,俯身向前,轻启薄唇,微凉覆上她柔软粉嫩,遂后,乃是“相濡以沫”。
良久。
“唔……”
如何也躲避不过,几欲断了气般,孟榛用力拍着他手臂,含糊不清反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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