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此次东阳援军均是身着红服,而腰带上有虬龙徽记,却是王室亲卫的身份证明
于承祖见状冷笑:呵呵,狗急跳墙,原来就是这么个场景
童寅拉了拉他,扶着那老妇,平声道:只凭衣饰徽记,并不能认定凶手身份,陛下不必对号入座。
秦惊羽轻声一笑:童大人放心,朕没对号入座,有人想在风离城分裂民心,制造事端,朕可不是被吓大的,这点小伎俩算个什么,绝对奉陪到底
童寅愣了下,刚要说话,就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李一舟与那令史一前一后站出来。
如何秦惊羽问道。
女子是被人奸淫致死。那令史面无表情,手掌摊开,我们在她手里发现了这个。
洁白的布帕里是一片被血染红的衣角,泛着点点银芒,秦惊羽视力超常,一眼看清那物,正是那东阳亲卫腰带上的徽记。
我可怜的儿啊那老妇捶胸顿足,声泪涕下。
童寅默然无声,于承祖红着眼道:案情已经很明白了,这凶犯调戏不成,就尾随而至,白天摸清地形,趁夜上门作恶这衣角,便是死者从凶犯衣服上扯下来的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秦惊羽摇头叹息:小兄弟,你的想象力实在丰富,不过奉劝你一句,今后远离官衙,尤其别做判官,否则冤死在你手里的人,多不胜数
童寅不以为然:陛下,现时证据确凿
要证据是吧秦惊羽冷笑,突然转身,指着那名东阳侍卫的腰带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告诉你,这,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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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7|第八章 屡屡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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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盯着秦惊羽手指的方向,一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轩辕墨蹙眉迎上她的目光:陛下竟知道我东阳紫金藤的隐秘
秦惊羽也不明说,只含糊笑道:有幸得闻。事态紧急,为了证明贵国侍卫的清白,朕不得已当众道出,还望殿下勿要责怪。
轩辕墨长叹一声道:陛下是好意,我怎会责怪。说罢朝向童寅道,劳烦童大人,去找一把你们城中最好最锋利的刀来
不必了,好刀,我这里就有于承祖答应一声,从腰间解下一把长刀,肃然道,这是我父亲生前所用佩刀,斩铁劈石,不在话下
轩辕墨接过刀来,随手一刀劈去,院子里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应声而倒,断口平整,复又拔下数根长发,放在刀口轻轻一吹,发丝均是断为两截,可见刀刃之利。
果然是把好刀他转头对那名东阳侍卫道,你把腰带摘下来。
那东阳侍卫得令,二话不说将腰带摘下,两手各执一端,双臂展开,拉成一条直线。
童大人,于兄弟,看仔细了轩辕墨大喝一声,抡起一团刀光,劈头朝那拉直的腰带上砍去
就算是童寅这样的文官,于武学一窍不通,也知道紧绷的布带远比松散的布带更易破裂,再说轩辕墨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丝毫不假,这臂力莫说是斩一段腰带,就是斩一头猛虎,也是绰绰有余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刀光一闪,竟是被生生反弹回来
腰带,丝毫无损
这紫金藤,乃是生在东阳深山绝壑之中,稀少无比,且是贴着峭壁生长,长速极慢,每一年才长一节手指那么长,是以当地却有一截紫金一截藤的说法。
轩辕墨缓缓解释道,因为生长年份长久,所以木质坚如硬铁,枝叶韧如钢丝,普通刀剑根本无法匹敌,而我这亲卫的腰带,便是加入其茎叶锤炼秘制而成。
秦惊羽听得点头,一根紫金藤,和同样长短的紫金价值相等,而紫金的价值,远远高于黄金,由此可知这种紫金藤的名贵。
轩辕墨的话还隐瞒了一点,那就是这种珍罕的植物,不能和活物相遇,不论是鸟飞过停上一停,还是猿猴攀过抓了一抓,甚至于蛇虫经过,蛰伏一下,便立时枯死。
而 本身带毒的活物,不论是蛇虫鼠蚁,是地上跑的,树上爬的,还是天上飞的,一碰上了这贴崖而生的紫金藤,都是死路一条。究其原因,乃是这紫金藤上有一种黏液 分泌,这种分泌物,对一切毒物都有致命的吸引力,有毒之物一沾上了紫金藤,就被有黏性的分泌物黏住,难以脱身,直到本身的毒质,全被紫金藤吸收殆尽,这才 油尽灯枯,尸体坠落。
紫金藤本是剧毒之物,天下毒物难有匹敌,但是,银却能克制它的毒性。
镶嵌白银的紫金藤,不但毒性全无,更可以使它变成万毒的克星,人若能随身戴着镶嵌白银的紫金藤,则万般毒物,尽皆辟易。
所以这紫金藤不仅仅是名贵,更大的作用却是天生辟毒,那长在深山里的紫金藤周围皆是寸草不生,虫蚁不至,而东阳气候炎热潮湿,瘴气毒虫甚多,此物若是被人所携,则成为最天然的护身符。
当 初她不过看轩辕清薇头上戴着的一段镶银紫金发钗,觉得新奇,随口那么一问,却引得对方滔滔不绝,将这稀罕之物的来历尽数道出,还说此物只有东阳王室中人才 有,各凭喜好,有的是作为兵器手柄,有的是作为官帽配饰,有的是作为项圈手镯当年大王子轩辕墨外出遇险,幸得那队亲卫拼死保护,这才化险为夷,国主轩 辕敖大肆称赞,并赐下这特制的腰带作为奖赏。
之前她见轩辕墨面对质疑脸不改色,胸有成竹,再看那东阳侍卫腰带上银光闪耀,脑子里灵光一闪,倏然想起这桩事来,这才开口提示,让轩辕墨自行选择
想要清白,就必须牺牲机密,这笔账,东阳王室始终要算在那幕后真凶的头上
轩辕墨将长刀递还给于承祖,看着对方呆滞的面容,淡然道:用你们最锋利的刀都砍不断的腰带,又怎会轻易被个女子扯断,还攥在手中作为证据这栽赃嫁祸的手段,着实低劣了些。
那幕后之人心思活泛,观察仔细,用东阳侍卫身上最明显之物来挑事作乱,却不料这腰带竟有如此典故,嫁祸的物事最后反倒成了澄清的力证
可笑至极
眼见扳回一城,秦惊羽心情甚好,笑了笑道:殿下别生气,总有些卑劣小人要挑起事端,这魑魅魍魉,成不了气候
轩辕墨哼了一声,大步而去,看来对自己侍卫无辜被冤很是忿忿不平,秦惊羽向在场之人叮嘱两句,又看了那于承祖一眼,迈步去追轩辕墨。
殿下,走慢些
轩辕墨停下来,沉声道:陛下确定两日后能顺利出行
秦惊羽笑答:确定啊。
轩辕墨不豫道:陛下真的能放下这风离城,一走了之单靠一个杨峥,就能撑得起这一大摊子事,管住这一大帮子人
秦惊羽叹道:敌人在暗我在明,走与不走,都是如此殿下难道没看出来吗,他们是针对我来的,离开了,或许才能让风离重获安宁。
轩辕墨摇头道: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出城之前,对方兴许还会闹出些事端,开头是大夏,然后是我东阳,下一个背黑锅的该是谁西烈
没等她回答,银翼已上前一步,冷冽道:他敢
轩辕墨摇头道:那人连自己的臣民都杀,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雷牧歌也在她身后接话道:殿下说得对,我们还是处处谨慎,小心为妙。
秦惊羽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让各营士兵加强巡逻守卫,城中加派人手,宵禁戒严
一夜过去。
这穿越俱来的超常听力,使得她稍有一点响动就会警醒,再加上心头有事,一直关注城中动静,几乎是一宿未眠,直到天色蒙蒙亮,才迷糊睡去。
正值昏睡,忽听得外间脚步声纷沓而至,有人轻叩房门:陛下是雷牧歌的声音。
秦惊羽闻声惊醒,立时睁开眼,从床上一跃而起,披件外袍就过去开门:出了什么事
她里面只着一件中衣,空空荡荡,再无他物,那玉雪冰肌,绝美沟渠,无一不是让人热血奔流的美景,雷牧歌却顾不上低头去看,只盯着她的眼道:于靖的坟墓,昨夜被掘,尸首不见了。
盗尸
秦惊羽听得蹙眉,这个朝代的人讲究个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死者是受到尊敬的,尤其是像于靖这样宁死不降的将领,百姓口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内心却是将之视作国家英雄来崇敬,出了这样的事,对于风离百姓来说,情感上肯定是接受不了
等下,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
匆匆梳洗整理,连早饭都顾不得吃,秦惊羽跳上侍卫牵来的骏马,与雷牧歌一道朝城南的临时墓地而去。
城南原先是一大片浅丘荒地,风离城破之后,死难士兵无数,所有的亡者不分国籍,都被运送到这里,统一安葬,鉴于于靖的身份,则是将其单独埋在一座小山丘上,还立有石碑为据。
等两人匆匆赶到,山丘上下已经围满了人,不仅有三国联军的兵士,还有不少风离百姓,人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见她过来,兵士纷纷让出一条道,秦惊羽走近过去,但见石碑倒塌,碎石散落,墓穴已被挖开,里面除了一截染血的衣料,已是空空如也。
那守墓之人正在一旁被众多城民围着,垂泪诉说:那些人是半夜里来的,都穿着黑衣服,手里还拿着弯刀,说什么于将军杀了他们的人,要开棺鞭尸
真是欺人太甚
这世上还有天理吗,还有吗
士可杀,不可辱
听着那些忿然叫嚣的声音,秦惊羽暗地冷笑,黑衣弯刀,不正是西烈士兵的特征
昨晚轩辕墨随口之言,竟真成了事实,对方不动声色,又将西烈拉入这趟浑水之中
萧冥,他到底想做什么
众兵士将那守墓之人带过来,秦惊羽略一打量,但见他约莫四十来岁,左脚微微有些跛,身着粗布衣裳,生得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你好好回忆下,昨晚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了多少人穿什么衣服使什么兵器身形长相如何雷牧歌沉声问道,胆敢有半句假话,使得好人无辜蒙冤,凶徒逍遥法外,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人瑟缩了下,抹了把眼泪,嚅嗫道:小民身有残疾,平日也没什么营生,就是在城里打更,这些日子腿脚不利索,童大人可怜我,两日前跟杨城主求情,让我在这里守墓,拔拔杂草,扫扫地什么的。
废话少讲,说重点秦惊羽皱眉。
是, 是,昨晚很清静,小民睡到丑时一刻的时候,就起来小解,不料竟看见墓地里来了不少人,个个生得高大威猛,乍一看真把小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从坟墓里出来 的军爷,后来听得他们说话,这才知道都是活人,小民不敢上前,只躲在暗处看,只见那些人样貌与我们本地人很不一样,都穿着黑衣服,手里拿着弯刀,领头的那 个人,还长了双绿色的眼睛,就跟妖怪一样
他话没说完,突然眼睛发直,指着那边迎面而来的几人,惊叫道:是他就是他带着一大帮人,盗走了于将军的尸骸
方才一听他话中提到绿眼,秦惊羽便是心有所悟,再看到迎面行来的银翼等人,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昨天是诬陷东阳侍卫奸杀少女,今日却是直接将开棺盗尸的罪名赖在西烈皇帝头上
此言一出,人群就跟炸开了锅一般,朝着来人的方向蜂拥而去,泥土石块纷纷朝其身上砸过去,一时间群情激荡,睚眦欲裂
西烈恶贼,交出于将军的尸骸来
大胆数名西烈侍卫闪电上前,拔刀出鞘,将银翼围在当中。
银翼不解看向众人,目光微冷:尔等发什么疯
轩辕墨同他结伴而来,眼见这等架势,眼珠一转,哈哈笑道:真是风水轮流转,本殿下就说嘛,哪有我东阳独自受气之理,陛下也得陪着一起背个黑锅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什么叫友军哈,这就是
秦惊羽翻了个白眼,先前在沁城之时觉得这东阳大王子性情很是沉稳威严,颇有乃父之风,没想到相处久了,关系熟稔了,说话也是毫无顾忌,这毒舌跟李一舟倒是有的一拼
不过,毒舌归毒舌,这盗尸的罪名却是担当不得,必须立即洗清
被西烈侍卫这么一拦,人群止步,从中走出一名瘦弱少年来,正是于靖之子,于承祖。
但见他头缠白布,满面泪痕,双目却是要射出火来,指着银翼道:是不是你,掘了我父亲的坟盗走我父亲的尸骸
对这无知小孩,银翼本不欲理睬,看在秦惊羽面上,才抿唇道:不是。
于承祖咬牙道:别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还敢抵赖
银翼拂开面前侍卫,一步站到他身前,眼露不屑,冷道:一具死尸而已,早都臭了,有什么用,需要朕亲自来挖来抢
于承祖愣了下,却听得不知何处有人嘿嘿冷笑:当然有用,谁不知西烈皇帝乃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妖魔转世,却有食尸啖肉的癖好
啊于承祖听得悲愤大叫,辱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这绿眼妖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银翼正冷眼瞥向人群,忽见面前刀光一闪,竟朝自己狠狠劈来
那于承祖与他只一步之遥,这动作来得又凶又狠,避无可避,电光火石间,银翼双臂舒展,硬生生拔地而起,躲过这一击,人在半空一个翻转,一脚踢去,将那少年踢了个人仰马翻
大胆暴民,敢对我西烈皇帝陛下无礼出手行刺众多西烈侍卫弯刀出手,怒目瞪视。
是你们掘人坟墓,辱尸在先
还我于将军的尸骸来
还我风离城的和平安宁来
对,还我将军尸骸还我风离安宁
还我将军尸骸还我风离安宁原本散乱的城民此时却是围合起来,有人抄木棒,有人持锄头,有人握土石,竟有万众一心之势。
眼见双方兵戎相见,就要血溅当场,秦惊羽忽然一笑,对着那边山坳拔高声音相唤。
看戏的人看够没有,再不出来就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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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7|第九章 蛰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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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大家都去注意那在人群中尖声起哄之人,听她这么一说,不觉又是一惊,这隐在暗处的人马到底有几拨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那边人影一闪,有人冲天而起,朝一旁的树林飞掠过去。
几乎同时,另一条身影闪电射出,穷追不舍。
别让他们跑了
秦惊羽刚喊出半句,银翼也窜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
乖乖,这些人在比赛脚力吗轩辕墨瞪大了眼,一瞬不眨盯着远处那三人,只见三人追逐一阵,奔在最前面那人似是武力有限,被身后那人一把扯住,打斗一阵,遂点了穴道,与追上来的银翼一道将之用绳索绑了。
魅影,既然来了,何不过来见见眼见那人把人交给银翼,功成身退,就要闪人,雷牧歌与她对视一眼,及时出声。
是的,魅影,程十三。
她早知他就在附近,一直暗暗关注着自己,特别是这几日每到一处,她都能感觉到有人隐在暗处,在紧紧盯着自己,却丝毫感受不到敌意。
就在方才,这样的感觉更是强烈。
所以当人群中有人尖声质疑,雷牧歌目光掠过,脚下一动,她便及时出手制止了他,悄然告知她的意图
他不动,必然有人会动
也只有如此,处处被诬陷,置己于险地,才能逼那人现身
听得唤声,魅影身形微顿,纵身欲走,却被她高声唤住:你敢走,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不见你
闻听此言,他慢慢转身过来,墨衣紧束的身躯挺拔如昔,脸上依旧是那张鬼面,狰狞的模样引得周围城民惊呼不断。
何必呢他轻叹,声音细如蚊蚋,只她听得清清楚楚。
迎面而立,秦惊羽对着他微微一笑:为了让你现身,可真不容易啊
魅影没有吭声,见银翼拖着那人过去,默了一会,似是想通了,也缓缓朝众人行来。
那于承祖被银翼一脚踢去老远,摔得嘴角流血,却也硬气,踉踉跄跄站起来,指着银翼道:你这个绿眼妖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啪的一声,秦惊羽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颠倒是非信口雌黄的无知小儿
于承祖捂着脸,满脸愤怒,银翼冷冷瞥他一眼,将那名造谣者掼在地上。
秦惊羽走过去,一把捏住那人的下巴,令其仰起脸来,面朝众多城民:你们好生看看,这人可是城中子民
众人看了半晌,纷纷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魅影淡淡道:像这样的人,这几日我抓了不少。说罢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响哨,哨声停歇,附近草丛树后突然冒出好些人头来。
把人带过来
是,少帮主。
说话间,十余人影飞驰而来,均是身着黑色劲装,干练剽悍,其中几人还背着几只大大的麻袋,见此情景,有西烈侍卫低呼道:那夜助我们偷袭粮仓的人,就是他们
那衣着打扮并不陌生,当中还有几人很是眼熟,不正是她见过的黑龙帮众
黑龙帮弟子也不多话,到得跟前,径直将麻袋解开,从中倒出好几个手脚被绑的男子来,一个个口中呜呜作响,神情痛苦不堪。
他们怎么了秦惊羽问道。
魅影答得清淡:这些都是死士,嘴巴里都藏着剧毒,不得已,只好把他们的下巴给卸了。
少帮主的错骨分筋手,真是厉害雷牧歌由衷称赞,随手抓起一人来,伸手到他下巴一捏一按,便是将其还原,随手丢给李一舟。
没等那人有所动作,李一舟已是手拈银针,在其风池穴上运气一戳,力道注入: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在这风离城里都做了些什么
见那人闭目不言,李一舟冷笑一声,逐渐加大力度,渐渐地,就见那人面色涨红,一张脸由红变紫,再由紫到青,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涌出,手脚也是不住抽搐,鼻孔嘴巴有血丝流淌,显然在遭受着巨大的痛楚。
说不说李一舟稍微加力,忽见那人翻个白眼,竟是昏死过去。
都说了是死士了,你这样没用的。秦惊羽叹口气道。
于承祖也是冷言嘲讽:什么死士不死士的,不过是你自己找来的人,演戏罢了
你个死小子
秦惊羽正要开骂,忽听得背后脚步声声,转头去看,却是那童寅拉着守墓人过来,义正辞严道:陛下,在下有话要说。
童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早有耳闻,这童寅在风离城为官清廉,颇得人心,说话做事极有分量,对这样的人,她只能以礼相待。
童 寅目光环视四周,指着守墓人,拔高声音道:这老吕在风离城打更打了三十年,风雨无阻,从不错漏,虽然胆小怕事,但却心眼实诚,乃是说一不二老实巴交的实 在人,这些年来,谁人听他在背后说过半句闲话,半句谎言老吕为人处事如何,想必各位乡亲心里清楚,若说他会说谎欺人,我童寅头一个不信
众人齐声叫道:不信,我们也不信老吕从来不说谎的
那守墓人老吕激动得热泪盈眶:谢谢,谢谢大伙相信我,我没说假话,我真是看见那人长着双绿眼睛,深幽幽的,跟山里的恶狼一个样就是他们,掘了于将军的墓,把于将军的尸骸盗走了我敢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就让老天爷劈死我
有人叫道:那天杀的恶贼是谁,老吕你别怕,指认出来便是,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有谁敢当众对你怎样不成
那老吕缩了缩头,目光不自觉朝银翼望去,虽未直说,但潜在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惊羽看得挑眉,忽而侧头,朝银翼低道:那个假兰棠太子,不是斩了吗
银翼低沉应道:斩了。
那么,是谁监斩的
银翼被她问得一怔:这个倒没留意,那阵事务繁多,我想着早些处理完毕,好腾出空来找你。
秦惊羽点点头,心里已有主意,瞟了眼魅影那边,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手来
二十四人。魅影立时答道。
秦惊羽心中默了下道:这里只有二十二人。还有两人,此时却是没有到场。
魅影解释道:对方还有一人在逃,我那两名功夫最好的手下追去了,先前我已见得记号,多半就要得手了。
秦惊羽放下心来,上前一步,朝童寅言道:童大人,还有一人在逃,正在缉拿过程中,大家也别着急,稍等片刻,这桩盗尸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说罢,眸光掠过众人,在其面上停留一阵,沉声道,对于这居心叵测,栽赃陷害之人,不论主犯从犯,朕绝不轻饶
那样明如秋水,寒似坚冰的眼神,只轻轻一瞥,众人却觉身上一沉,仿若重逾千钧,不由得对这少年天子肃然起敬,就算是那一直浮躁生事的于承祖,此时也是噤声不语。
又等了一会,就听得远处有尖利哨声传来,听得魅影清啸相应,秦惊羽精神一振,来了
只见两名黑龙帮弟子由远而近,果然是带着一人,秦惊羽远远见得那人容貌身形,不由得微微一笑,朗声道:你这假货,当真是大难不死,竟追到南越来了
那假兰棠被人架着过来,闻声一怔,待看清是她,顿时垂下头颅,面如死灰。
银翼使个眼色,身后那名西烈侍卫一个箭步过去,抬起假兰棠的脸来,面向众城民道:尔等看仔细了,到底谁是我英明无敌的西烈圣主,谁是盗尸诬陷的恶魔妖人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两人一个挺拔屹立,一个颓然坐地;一个墨袍玉带,英武冷峻;一个灰头土脸,形容猥琐,虽都是少年男子,都是挺鼻碧眸,但其形象气势却是天壤之别
静默一阵,人群中有人高叫:杀了他杀了这栽赃诬陷的妖人众人纷纷出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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