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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谁敢对他不敬,这就是下场
当众发怒之后他并没走远,而是悄悄找到那名乳母,他想的是女子心软,或许可以利用,以此作为突破口。
哪知那乳母倒也忠心,对他的威逼利诱无动于衷,无奈之下,他放下尊严屈膝一跪,终于令得乳母心软,答应替他好好照顾她。
萧冥要他以琅琊神剑来做交换,等他一走却灌她喝下剧毒,这毒一共要发作四次,分别是从鼻口耳目流出血来,每一次发作,身体都会严重受损,等到最后一次发作,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而解药极其难配,也是分四次服用,少一次都不行。
为了救她,他只好尽数答应,换来她的半粒解药。
他亲手喂她吃下药丸,抱着她虚弱不堪奄奄一息的身子,他心痛如绞,只是等她醒来睁开眼,他看见她眼底的淡漠与恨意,听她冷然叫出萧焰二字,他便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他与她再无可能。
我不会信你,永远也不会了。她如是说,淡淡的语气,简单的言辞,却像一把尖利的刀,一刀一刀戳在他的心上。
天京又传出噩耗,暗夜门总部在一夜之间被人血洗,夷为平地,他想起临走时瞥见的男子,心头猛地一沉,这难道又是他大哥萧冥的手笔
他当面质问,萧冥却眼神飘忽,笑而不答,只告知他,要想拿到第二次的解药,就必须拿到琅琊神剑,保证一行人能够摆脱大夏追兵,顺利返回南越都城苍岐。
他思来想去,决定先顺着兄长的意思,等回到南越再做打算,再说就算萧冥不以此要挟,他也断不能看着其被大夏军队追捕,身陷险境。
他一路放慢速度,为她细心调养,不想程十三偷偷跟踪而来,意欲趁夜将她救走。
如若她没有被下毒,如若元熙已经得救,他倒是真希望就此放手,看着她顺利归去,以后时不时得到她的讯息,知道她平安康乐,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些都是假设,事实上她所中的剧毒逐渐深入,第一次的发作已经令她痛不欲生,根本坚持不到返回天京,而且要是他大哥萧冥发现她不见踪影,只怕立即会对元熙动手,他不敢冒这个险。
思绪如潮,他现身亮剑,阻止他们离开。
打斗中,她居然当着他的面答应考虑程十三的求婚,虽然明知那是气话,但足以让他分神伤心,他一怒之下伤了程十三,却见她用发钗抵喉,以死相逼。
他苦笑,不论何时何地,她总能抓住他的软肋,紧握他的命门。
就在他撤去长剑,对她全不设防之际,她却悄然扳开风影戒的机括,将里面暗藏的钢锥狠狠刺向他的背心。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被心爱之人在背后狠狠捅上一刀,痛得肝肠寸断,痛得锥心刺骨
他倒在地上,喉头肺腑火辣辣的刺痛,一口血喷在她的衣摆上。
闭上眼,听得她在他耳边低语: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萧焰,我从来都没这样恨过一个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地狱里再见吧。
她这样恨他,铁了心要与他同归于尽,共堕深渊,可是他却只愿她能活着,就算是让他倾尽所有,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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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萧焰番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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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她的时候,他几乎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没有想到,程十三居然又将她送了回来。
双手轻颤,他从程十三手里接过奄奄一息的她来,险些当场落泪,好在他向来冷静自持,总算没露出马脚,也将自己的伤势掩饰得若无其事。
你听着,我送她回来不为别的,只想救她的命,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不得有半点损伤,否则我饶不了你程十三恶狠狠道。
他没说什么,只淡淡点头。
看得出来,程十三也是对她情根深种,心性改变甚多。
如果她没有遇到他,而是爱上别人,也许会好受许多,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
望着程十三的背影,他心底蓦然有了打算。
她醒来之后,对当前情势倒是很快适应,没有想象中的谩骂责难,只当他是陌生人般,对他的殷勤照顾冷漠以对,无动于衷。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还是无法抵挡心底那丝痛楚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现在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这一切应该怪谁
一路南行,他又要躲避大夏追兵,又要照料打点她的生活起居,还要暗中打探她弟弟元熙的情形,小心翼翼,疲惫不堪,那背心的伤无暇顾及,又不敢让人知晓,生怕因此又连累到她,只好任其自生自灭,虽然最终还是愈合了,却因为伤口反复受创,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丑陋疤痕。
但他已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自从他大哥萧冥拒绝他将她安置在自己寝宫的提议,他表面镇定,内心却陷入巨大的不安与恐慌之中。
兄弟俩时隔多年不在一起,再次见面,他觉得萧冥变了许多。
成熟,深沉,冷血,邪狷,这是他最初的感觉。
而实际却不止这些,据他手下呈上的讯息,萧冥在三年前就娶了太子妃,随后又纳了四房妾室,另外府中还有众多歌姬舞姬,每月都在迎新送旧,生活极尽奢靡,百姓看在眼里,碍于皇室权威,敢怒不敢言。
他没想到素来冷静的大哥会变得这样嗜好女色,已经到了迷乱癫狂的地步。
直到他的幼时玩伴叶霁风出现,讲出那一番话,他这才醒悟,大哥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手把手教他读书习字的俊美青年,而是苍岐百姓心中嗜血残暴的象征。
叶霁风说:阿焰你知不知道,大殿下,真的很可怕。
叶霁风偷偷告诉他一个在南越王公贵族当中不是秘密的秘密
那太子府中的一干妙龄女子,并不如旁人想象中那般风光得宠,据府中下人透露,时常在夜里听得女子尖利凄切的呼号声,求饶声,惨叫声。
进府之际人人美艳如花,而那些送出府的女子,不是痴痴呆呆,就是骨瘦如柴,形容枯槁。
更有甚者,一年前有名侍妾诊出怀了身孕,却不知犯了什么错,被萧冥一剑穿心,一尸两命。
他不敢想象,要是她的女子身份泄密,以大哥对她的仇视与敌意,那将会怎样。
不,他必须未雨绸缪,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不惜一切,全力阻止。
他按下对她的思念与不舍,自她与秦元熙住进翠庭,便没再前往探视,而是每日晨昏定省,叩拜请安,继续那已中断数年的皇子生活。
表面上,他对她毫不在意,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但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在外围侍卫防守最是松懈的时候,他却悄然潜入她的房间,抚上她憔悴的睡颜,一遍一遍默念她的名字。
为了消除萧冥的疑心,他还请了叶容容来帮忙打掩护,千方百计让萧冥相信,他对她只是逢场作戏,并无真心,他以为,只要他表现得不在意,大哥对她的注意力就会慢慢转移淡化了。
其实他对叶容容是有些不满的,那对鸳鸯本是他私人之物,这次回宫,却在鸳鸯的脚上看到刻有字迹的铜环,又听说他不在这些年,叶容容就把鸳鸯抱回了叶府,亲自喂养,关爱有加
想来是一番好意,但未经同意就擅自行动,他却不能苟同。
至于那铜环上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诗句,什么鸳鸯于飞,什么情深不弃,只被他当做一场笑话,一笑了之。
他想她被囚翠庭,难免无聊孤单,本来是想将那对鸳鸯送给她作伴的,不过既然如此,已经沾染旁人的气息,此念便也作罢。
心底不免埋怨叶容容自作主张的作法,也正因为此,他对那鸳鸯彻底失了兴趣,视若无睹,不管不问。
但他此时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将恼意挂在脸上,跟叶容容走在一起,脸色还是温润依旧,也只有在想到她的时候,唇边才会扯出一丝笑容。
好在她也是配合做戏,老老实实待在翠庭,终日不问世事,饮酒为乐,他知道这是她的计策之一,用来蒙蔽萧冥,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也别无他法。
萧冥素有洁癖,眼看她潦倒污秽的样子,也没怎么为难她,更不曾近身查检,但他始终提心吊胆,回宫以来,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满腔热情都在她身上,他哪里还顾得上旁人,更不曾察觉,叶容容对他的心思,竟是慢慢地变了。
所以那一天,萧冥提出让他和叶容容订婚的条件,来换取她的第三次解药,他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他知道萧冥对这个干妹妹很是看重,一心想让其做他的皇子妃人选,他只觉得好笑,看来大哥还是不够了解他,根本不明白他的内心喜好。
要能爱上,老早就爱上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他却没想到三妹萧月会对女扮男装的她动了心,更没想到她会借酒装疯,去强吻好奇闯入的叶霁风,还因此捱了他大哥萧冥的又一顿折磨。
不仅身为大哥的萧冥不了解他,就是他的母后柳皇后,也直觉认为他跟叶容容该是一对,纵是他费尽口舌,都是将信将疑,无奈之下,他只得屏退众人,在母后面前将她的真实性别和盘托出。
这一招算是孤注一掷了,也是他自认为攻守皆备的杀手锏。
在回宫之初他就已经想好,要是事态恶化,不可收拾,他就向一贯疼爱他的母后搬救兵,母后向来心软,若知道她是他的心爱之人,定会维护于她,先稳住大哥那边,再慢慢想法寻求解药。
可他千算万算,多方筹谋,却没料到他那个看似温婉无害的干妹妹叶容容,此时会躲在内室偷听,将这天大的机密给听了去。
柳皇后经不住他再三哀求,才勉强答应先去看看她,再做定夺。
他大喜过望,以为终于看到一线曙光,却不想柳皇后后脚还没到,叶霁风前脚已经踏了进去,与她纠缠不清,这婆媳首度会面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
我不喜欢她。柳皇后如是说。
但孩儿爱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心里再容不下旁人。
听 得他信誓旦旦的话,柳皇后并不在意,只当是年轻人一时新鲜,语重心长道:此事以后再说,我可以帮你为她向冥儿求情,讨要解药,但你必须答应跟容容的亲 事,容容是我身边看着长大的孩子,跟你也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相信我,那个秦惊羽绝非良配,容容才是你最合适的选择。
尽管他对她爱如性命,母后始终不喜,让他暗地叹息。
对于这桩亲事,他心里想了很多,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真的成亲,以后还可以反悔,到时候随便叶府那边怎么说,只管将责任推给他好了。
凡事有舍有得,为了拿到那第三次的解药,不让她受苦受罪,也只好出此下策。
好在她深居翠庭,只要旁人不说,她自然不会知晓。
就让她不知道好了。
这些日子他并没有闲着,除了应对他大哥萧冥,还想尽办法规划救她出宫的路线。
他幼时在宫中人缘极好,有幸听来许多湮灭于世的内宫隐秘,这其中包括萧氏先祖所挖掘的一条逃生密道,入口就在宫中废弃的钟楼,而出口,却正好在叶府之中。
为了那密道,他忍住不耐,一次次接送叶容容出门回府,终于将那确切地点打探清楚。
在此期间,他在苍岐的手下也逐渐召集到位,人手充盈,开始加班加点,暗中布置密道。
他心里已有周详计划,为了庆祝他圆满归国,朝中上下对此次订婚大典很是重视,时间是下月初八,地点就在他的皇子府,届时宫中众人都会到场参加典礼,翠庭那边防卫必然松懈,他正好趁此机会派人进宫救人。
典礼临近,萧冥在她周围增派了人手,他几次三番徘徊在翠庭附近,想要亲自告知他的计划,但苦无机会,最接近的一次,却是看着四妹萧茉一剑刺伤她的手。
那一剑刺在她手上,便如同刺在他心上,他比她更痛,多想揽她入怀,温言安慰,但在场之人甚多,他又能怎样终是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敢多看她一眼,满心酸涩地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计划已经进入最后的时刻,他实在没法脱身,也抽不出别的人手,敬霖前来请罪,他便逼其发了毒誓,令其为他传信。
他 把他的计划与部署详细写在信里,就在他订婚之日,他的手下会从密道潜入相救,她与她弟弟秦元熙就可以脱困出宫,那第四次的解药,柳皇后已经同意帮他向萧冥 讨要,想来母后开口,他大哥也不好再拒绝,另外他还打探到程十三也来了苍岐,虽然把她交给程十三实在非他所愿,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却想不到,她根本不信敬霖的话,在敬霖以死相逼之后,又会半路杀出个程十三,一把火烧了信笺,他的计划,他的苦心,她全然不知。
更想不到的是,原本说定的订婚典礼竟变成了结婚大典,全家都知道此事,就连叶容容都是如此,唯一蒙在鼓里的人,只他一个而已。
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思前想后,觉得这婚要是真结了,那他也就永远失去她了。
好在他的手下就要开始行动,她很快就能脱困,而那第三次的解药也即将拿到,总算让他感觉欣慰,也许,这还不算糟,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当他在婚礼现场,看到他大哥萧冥带着一人前来观礼,忽然间,几乎站立不住。
尽管来人容貌改变,与她之前的模样千差万别,他却有种直觉,那是她
多么讽刺的一刻。
他携着叶容容拜堂行礼,她就站在萧冥身边,看得一瞬不眨。
一步一步,他表面波澜不惊,指甲却深深掐进肉里,血流不止,竟不觉得疼。
他脸上在笑,内心却在流泪,他何尝不知,这是大哥要断绝她对他的最后一丝念想,从今往后,她对他便只有恨,只有恨。
他挨桌敬酒,每一杯就是来者不拒,一饮而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麻醉自己,仰头畅饮的同时,也是逼回眼底那苦涩的泪。
但他不能在人前露出半分心思,她既然来到现场,他那些手下势必扑空,此次救援计划也就宣告失败,他必须立时振作起来,进行新的谋划。
洞房花烛,他枯坐半夜,听得屋外隐隐的人声,脑子里想了许多,连动都没动一下。
那新娘子终是按捺不住,自行去了大红盖头,脸容羞涩过来,娇声唤他就寝。
他神情冷淡,刷的一声拔出剑来,横在那绣着并蒂莲花的喜床中央。
在那拼命压抑的嘤嘤哭泣声中,他说:情势所迫,言明作假,你便勿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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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萧焰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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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第二天,他接到手下的汇报。
这次计划失败是必然的,他却没想到会这样糟糕,那帮潜入皇宫的手下没有找到要救的人,却遇到萧冥的亲卫,为了掩饰密道的入口,选择了极其惨烈的方式,永守秘密。
得不偿失,还打草惊蛇,萧冥对这所谓刺客的来路很是狐疑,但因为没有抓到活口,倒也没怀疑到他身上来。
此后他愈发小心,终日待在皇子府,就算偶有进宫,都不曾往她的方向踏近半步,所有的思念都深深埋在心底,就算是在睡梦中,都是时刻警醒,拼命压抑,不敢叫她的名字,唯恐被有心人听了去。
再没人帮他,母后阵前倒戈,叶容容也变了个人似的阴奉阳违,在这一场抗争之中,他孤军奋战,艰辛异常,苦不堪言。
没有办法,他只好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
既然程十三已经在苍岐露面,肯定也在四处活动,想方设法搭救她,他知道程十三在苍岐有些江湖人脉,届时他便会秘密传讯,教其知晓这逃生密道。
而救人时间,他考虑再三,确定为两月后南越皇室的传统祭祀。
且先安静一阵,待他大哥疑虑打消,程十三带人闯宫,他的手下暗中接应,就在祭祀当日动手。
这一回,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唯一庆幸的是,萧冥说话作数,如约给了她第三次的解药。
但当他问及那最后一次的解药,萧冥的回答,让他的心寒凉如冰。
萧冥说:你和容容生个孩子吧,这样我也就真正放心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叶容容跟大哥说了什么,才使得萧冥提出这样的条件,他开始觉得,找叶容容来帮忙当挡箭牌,有可能是下了一步错棋。
孩子。
这辈子,他只想要他跟她生的孩子。
但萧冥的态度十分坚决,条件只此一项,丝毫没有转圜余地。
秦元熙那边有那名乳母在,他倒还不太担心,他担心的是她,那剧毒随时都有可能发作,而她的身子,日益衰弱,已经再经不起任何折腾,必须尽快拿到最后一次的解药。
利弊权衡,纠结于心,他终是在萧冥面前低下了头。
起初,他想的仍是作假。
自大婚那夜起,喜床就由他那柄脱鞘的长剑横置中央,一分为二,他在这头,叶容容在那头,楚河汉界,不得逾越。
并不是没听到叶容容的哭泣声,但他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跳动一下,就如他对他母后所说,心里除她之外,再容不下旁人。
纵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他心里,终归还是个旁人。
他想,既然洞房可以作假,那么,孩子也能。
他开始着手安排,并打算跟叶容容继续联手做戏,不管之前如何,事到如今,他愿意不计前嫌,再信其一回,却没想到这一夜,当他劳累不堪进门,叶容容竟是浓妆淡抹,笑颜如花,朝他奉上那杯热气腾腾的参茶。
焰哥哥,口渴了么,快趁热喝吧
他是何许人也,南越二皇子,自幼在宫廷内苑长大,又在别国皇宫隐姓埋名生活多年,那后宫女子争宠的伎俩他见得多了,外表温润谦和,并不代表他内心也是如此,若说玩心思,没几人能比得上他
参茶他从小没少喝,见得叶容容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心如明镜,只低低一嗅,果然觉出茶水中的异味来,是媚药。
如此媚药,当是南越皇室惯用之物,最有可能便是出自他大哥萧冥之手。
这个盟友,果然是找错了。
多谢美意,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来,一起喝吧。他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着痕迹调换了茶杯,漠然看着他那皇子妃眉开眼笑,一口饮尽。
很快,叶容容就眼神迷乱,失了常态,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极尽媚诱之事。
罗裳轻解,玉带中分,在他看来不过是场恶心的闹剧。
不顾其低低娇吟,苦苦求欢,他拂手而去,却被院中夜风一吹,倏然站定。
解药孩子
心思转动,他又退了回来,并召集了三名身强力壮的手下一并带回。
这一回,他是动了真怒。
焰哥哥,哦,焰哥哥叶容容扯着他的衣摆,温婉不再,声声乞怜。
你想要孩子是么,行,我成全你。
想算计他
呵呵,怎么可能。
他指着地上不住扭动难掩痛苦的女子,朝来人淡淡道:今晚的任务,就是她了,大家卖力些
那三人都是他的死士,他怎么说,他们便怎么做。
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那好,他就真的造出个孩子来
一连数夜,他都守在门外,听着那里间传出的吟哦低吼,面色沉静,心冷如铁。
叶容容一直以为是他,欢喜得不知所以,他也不予说破,静等着那个孩子的到来。
大夏使臣一行抵达苍岐,他父皇萧远山有意议和,萧冥执意不肯,想尽办法阻拦谈判进程,还派人去了翠庭,将秦元熙从她手里抢走,抱去了北宫,加派人手,层层守卫。
翠庭那边他没有再去,却暗中留意她的讯息,他知道她与叶霁风偷偷来往,叶霁风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还潜去了大夏使臣的驻地,替她传递讯息,他悄然出手,暗中为他们遮掩,心底其实吃醋得紧。
世间无人能抵挡她的魅力,连小风都陷了进去,不过还好,他大哥一直都不知道她实是女子,他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但要怎么才能让她安然离开,单凭程十三一人之力,不足为持。
所以夜深人静之时,他蒙面潜入使臣驻地,找到大夏丞相汤伯裴。
你是谁汤伯裴见他轻车熟路,气度尊贵,不由起了疑心。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记住,利用这伤势拖延时间,与对方周旋,引人注目说话间,他一剑挑破汤伯裴的胸襟,浅浅划上一记。
汤伯裴老谋深算,顺水推舟,第二日就传出大夏使臣被刺客所伤的讯息,堂而皇之在苍岐皇宫长住休养,萧远山对此很是愧疚,认定是萧冥所为,对其大大责难一番,并令其安分守己,不得过多插手政事,萧冥恨得咬牙,却无计可施。
萧冥忙于大夏使臣之事,自然无瑕于他府中内务,他暗自欣慰,想的是等汤伯裴伤好回返,她正好服下最后的解药,脱困同行。
至于被带走的秦元熙,他在一次交谈中偶然提及试探,总感觉萧冥面色不豫,或许大哥应是对当年母后落胎之事耿耿于怀,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早已派人在民间找来个年龄相仿模样酷似的男婴,秦元熙入驻北宫,正是他偷梁换柱的最佳时机。
这一计划他也写进了给她的那封信里,想来她也不会太过担心。
密道已经打点完毕,一切都如他所愿,极为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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