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一日又一日,终于让他等来了,没想到,她竟不认识他,相逢已成陌路。
原来她坠崖撞到了头,失去了部分记忆,正好将跟他有关的那部分忘得干干净净。
山高不如水长,爱深难抵恨沉,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也好。
未来的岁月,他不会再对她放手。
想了整整一夜,他神清气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他说:从今开始,我们重新认识,你记住了,我的名字是萧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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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爱妃在上朕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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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夏皇帝陛下成亲已经一月。
因为要顾忌一众失意者的颜面与心情,这个亲成得,委实低调了,甚至还不如当年被风如岳半道杀出打断的那回。
为此,秦皇心存歉疚,除了大力灌输内容形式的辩证关系原理,还脱口应允要拨出两个月假期,去密云岛度个蜜月,命一干内侍下去准备。
蜜月那是什么小太监汝儿不耻下问,未果,最后找上了高大总管。
高豫摸着下巴上假想出来的一把胡须,道:这还不简单,陛下的意思就是要你带上足够多的蜂蜜,在岛上早也吃,晚也吃,天天都吃,整月不断,此乃蜜月。
原来是这样,总管大人高见高见汝儿佩服得五体投地,恭敬行礼离去。
等秦皇下朝回宫,就见殿内墙角摆放着为出行准备的物事,其中十来只大大的罐子很是醒目。
这个汝儿真是深得我心,连酒水都准备好了秦皇拍手称赞,吸了吸鼻子,忽觉不对,咦,这酒是什么酒,怎么闻着甜甜的
闲坐案前看书的萧贵妃抬眸,朝其微微一笑:我刚尝过了,是蜂蜜。
蜂蜜秦皇眼珠一转,立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哎哟我的妈,这死小子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萧贵妃凑过来,眸光流转,薄唇轻启:据说这是上好的桂花蜜,陛下要不要也尝尝
唔,好
秦皇刚一开口,就被衔住了唇瓣,舌尖尝到一股清甜,有蜂蜜的甜腻,桂花的幽香,还有其口中特有的清淡薄荷味,从唇舌一直甜到心底。
喘气的间歇,薄唇微移,低喃:陛下,味道如何
甚好,甚好。秦皇舔着唇,犹觉不足。
那么,再来明明是疑问句式,却用了笃定的口气。
秦皇点点头,但觉身子骤然悬空,被打横抱起,走向龙床。
这个再来的意思,难道不是吻,而是
呃,如此跳跃的思维,怎么跟得上
今早上,陛下还欠我一次,说是尽快补上,难不成陛下忘了说话归说话,动作丝毫不慢,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将那套帝王冕服迅速扒下,又将自己的衣袍除去抛开。
爱妃,朕没忘,但外公说你的身子才刚好不久,最好再养养,那个,次数多了不太好
萧贵妃唇边含笑,抓住那只在自己胸口上下探索画圈的咸猪手:真的不要
坚韧微凉的触感消失,秦皇心头一空,不由低道:那好,朕有言在先,就一次,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陛下在下面,妾身在上面。
不行,朕在上面
猜拳决定。
好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比划一阵,有人嘟嘴躺倒,有人暗地好笑。
这从小就玩得炉火纯青的游戏,再加上天生的好运气,自然赢多输少。
不是说了一次的吗,你耍赖
嘘,别吵
事实证明,某人的眼神是坦白纯真的,说话是恳切诚实的,内心是腹黑深沉的,行动是强硬到底的。
哼哼唧唧,咯咯吱吱,依依呀呀,咕咕呱呱。
云雨收歇,秦皇瘫倒在榻上,动动手指头都觉得累,推了推身上那人,斥道:好热,你起来。
萧贵妃笑了笑,愈发贴得紧了:陛下呀,就是这么怕冷又怕热的。
秦皇撇撇嘴,不想一双手掌扣上肩膀,从后颈到双肩,再到背脊,力道适中,轻缓揉按起来。
内力催动,使得掌心凉凉的,比吹空调还舒服。
这样可好还热不
很好。秦皇闭上眼,享受着这舒爽到极致的服务,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朕不在的时候,爱妃都在寝宫里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看看书,练练功,睡睡觉。
都看些什么书,说来听听。
呵呵,都是些闲书画本,不说也罢。
什么书名
萧贵妃动作停下,压低了声音,在秦皇耳边吹气:陛下真的要听
嗯,朕要听。
香闺夜话,赏花宝鉴,小楼春梦
秦皇越听越是耳熟:停,这些不是当年朕叫你找来的春宫图册
正是,妾身最近翻了翻,觉得很是有趣,或许能拣出几条合理些的,跟陛下试试
一想到那些个千奇百怪的姿势动作,秦皇就额头冒汗,都是自己的错,将大祭师口中不可多得的奇才困在后宫,无所事事,居然终日研究这个
忙转移话题:对了,外公说你的腿还有点问题,平日得好生养着,以后练功也要注意多练下盘。
萧贵妃抿唇一笑:怪不得,陛下最近老是要在上面,原来是担心妾身
那是自然,你是朕的爱妃,朕自然担心你。一别就是四年,险些阴阳相隔,这样的经历绝对不想再来第二次
哎。萧贵妃长眉微挑,悠悠一叹,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我就是那多愁多病的身
殿外等候服侍的汝儿恰好听得这声,禁不住抖了两抖,自从娶了这位南越公主,他家陛下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下朝就火烧屁股般冲回寝宫,殿门一关,立马办事,腻歪得不行。
照此发展下去,要不了半年,宫中就该传出喜讯了吧。
早有宫女暗地闲话,说那萧贵妃肩宽腿长,窄臀细腰的,倒也不像个好生养的,偏生陛下宝贝得不得了,养在深宫闲人勿视,就连他这近身内侍都没仔细看过,不知究竟长了个如何美若天仙的模样,可惜那嗓音实在不好听,尖尖细细,就跟捏着嗓子说话一般。
记得有回他进去送宵夜,正好遇到萧贵妃长发披肩走出浴室,那惊鸿一瞥,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另一个人
怪不得,陛下这么宠她,原来是把她当做那个人的替身。
可怜的陛下。
娶妃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掩盖断袖的身份,那皇后之位,说不定就是为那个人而留,宁愿空悬,不肯将就。
呜呜,多么伟大的情操
这边汝儿不住感慨,那厢秦皇连打三个喷嚏,溅了萧贵妃一脸:该死,谁在咒朕
呵呵,谁敢咒陛下啊让妾身侍候陛下穿衣吧,等会午膳该送来了。
萧贵妃手指灵巧,几下就将那冕服穿戴完毕,打理整齐。
午膳照例丰盛而量足,秦皇正大快朵颐,听得萧贵妃随口道:陛下方才累着了,午膳后妾身陪陛下小睡一会儿如何
正要说好,忽然想起一事,清了清嗓子道:爱妃先歇着,朕召了雷大将军父子进宫议事。
萧贵妃哦了一声,垂下眼睫。
瞧你这醋坛子秦皇手指在那光洁细致的额间一点,笑道,朕要跟他有什么,早就有了,还哪有你的戏陈年旧醋,你还吃得这么欢
萧贵妃哼了一声道:谁叫他虎视眈眈,迟迟不娶,这不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么
脾气一上来,谦称也没了,俊脸冷硬,气势迫人。
秦皇看得呆了,满眼都是红心:爱妃,你好酷
喜欢么萧贵妃面上大悦,长臂一伸,将其揽在怀中。
喜欢。秦皇软软靠在那坚实有力的臂膀上,打心眼里觉得满足。
江山,美人,两者皆得,还缺什么呢
只差个小不点了。
不过外公说了,这事儿急也急不来,要放松心情,顺其自然才行。
其实自己更愿意多过几年二人世界,但这爱妃素来喜爱小孩,上回见到萧月与聂少谦那三岁大的小女孩,双目放光,浑身打颤,看得眼珠子都定住不动了。
用爱妃的话来说,儿孙绕膝,天伦之乐也。
唉,古人啊古人,对这传宗接代的事就是热衷,难道就不能有点更高的精神追求
更何况,真要是有了孩子,自己貌似是最辛苦最劳累最悲催的那一个吧
接下来的几天,秦皇不分昼夜接见朝臣,批复奏章,几乎没合过眼,也好在有位才智过人见解独到的爱妃,两人可以轮换着批文,如此这般,硬是在百忙之中挤出段假期来。
三日之后,皇帝携美出游,开始蜜月之旅。
秋高气爽,密云岛上风景幽美,燕羽楼前蜜意柔情。
这个蜜月过得可谓惬意,白天游山玩水,夜里勤奋耕耘对的,没错,播种栽秧,勤奋耕耘。
随行侍卫宫人全都住在岛主别院,偌大的山头只他两人驻留。
正好方便秦皇重操旧业,煮饭烧菜,忙得不亦乐乎,而萧贵妃虽然心灵手巧,奈何出身皇家,又性别使然,对厨房里的事一窍不通,顶多也就是烧烧火,摘摘菜,打打下手。
这日,秦皇突发奇想,利用现成材料,要做一道世纪名菜:蜂蜜鸡翅。
无奈这古代炉火不比现代烤箱,经过无数次试验,用光了好几罐蜂蜜,杀光了岛上所有的家鸡野鸡,才勉强完成。
为了不浪费食物,更为了给爱人鼓舞加油,萧贵妃包揽了所有不能入眼味道欠佳的鸡翅,从满脸欣喜吃到面无表情,又从面无表情吃到双眸微红,再从双眸微红吃到泪水涟涟,从那以后,一闻到蜂蜜的香味就胸中翻腾捂嘴欲呕,一看到带翅膀的活物就条件反射扭头就跑。
贵妃有喜了。
稍有眼见力的宫人远远望见,随即得出这个结论。
饭后收拾完毕,两人携手在林中散步,不时回忆起当年在木屋里的甜美过往,嬉笑嗔怪,追逐打闹,全无在天京皇宫之中的顾忌。
三儿萧贵妃柔声唤道。
嗯秦皇站住,凝神倾听,平日都是陛下陛下地叫,偶尔叫声三儿,那便是正经说事的时候。
萧贵妃轻咳两声道:那个,我听说,李一舟与轩辕公主的儿子也快一岁了。
这我知道啊,前一阵还派人送帖子来,说是要请我们去吃周岁酒,好像就是下个月吧。秦皇敲敲额头,下个月啊,蜜月还没完呢,不过东阳倒也不远,要不要去赴宴,顺道看看故人呢
萧贵妃叹口气:三儿,我今年都二十八周岁了。
我记得啊,到时候给你好好庆祝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尽管说,不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都给你弄来。秦皇手指过去,抚上那张清润秀绝的脸,俊颜如玉,鬓发似墨,没有半点岁月刻下的痕迹,反倒是自己,经过四年漫长的等待,满头青丝中竟有了几丝白发。
直到现在,白天对着这俊朗眉眼,夜里抱着这挺拔身躯,仍觉得不真实,仍觉得像是在做梦。
我要的东西别处没有,只有薄唇贴上耳廓,含糊吐出一句,又笑道,我们落后了,不是该奋起直追吗
秦皇翻个白眼,比什么不好,偏偏比这个
不过话说回来,两人正值年轻气盛,精力充沛,婚后又是心情舒畅,毫无压力,再加上日夜勤勉,从不藏私,也该有那啥啥了啊,怎么会一直没消息呢
蜜月过完,又去了东阳赴宴归来,一切又步回原有的轨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宫中有人眉飞色舞地传,萧贵妃怀上了龙种,母凭子贵,飞黄腾达,就要登上皇后的宝座。
又有人说,陛下娶亲原本是掩人耳目,其实内心深处还在怀念当年玉棺之中的绝世美男,所以这皇后之位无论如何也落不到萧妃头上。
宫中众人逐渐分作两派,一派为守旧派,坚决拥护男女之爱,阴阳和合,天地之道;另一派为维新派,极力主张断袖情深,心灵契合,超越一切。
寝宫中,当事人之一的萧贵妃手握闲书,一笑了之。
不料过不多时,汝儿慌慌张张在门外禀报,说是皇帝陛下在御书房议事时突然昏倒,人事不省。
话没说完,在旁侍候的宫人就见平日温婉含蓄深居简出的贵妃娘娘弹跳起来,闪电般射出,转瞬消失不见。
御书房,那肯定是有正门的,奈何某人抄近路,直接从窗口跳进去,劲风过处,穆神医的胡须飘飘荡荡,煞是好看。
外公,三儿她怎么了一袭宽松的白衣,一根银色丝带松松挽住长发,脸色跟衣衫颜色一样白,幸好是在白天,否则真像是个游魂,而且还是个不男不女的魂。
穆青瞥了来人一眼,朝斜靠在榻上的秦皇淡淡道:这个么,还是你来告知比较好。话音听似冷静,却有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激动,收起药箱,漫步而出,留下小两口独处叙话。
可惜素来精明的萧贵妃没能听出来,对上秦皇略带倦意的小脸,怔怔道:莫不是在岛上太累,给累出病来了
秦皇撇撇嘴:就是。想了一想,与之商量,我们的寝室倒是挺大的,隔出个小间来,添置点家什,应该不成问题吧
萧贵妃更愣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三儿,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秦皇一眼瞪过来:傻子都怪你啦
萧贵妃张了张嘴,突然福至心灵,低喃:老天,你是说是真的吗有了我们有孩子了
秦皇咬唇,向来强悍惯了,难得娇羞一回: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外公。
萧 贵妃深吸一口气,目光下移,看向那隐在薄被下的平坦小腹,眉眼弯起,畅笑出声:自然要问的,回头我会去仔仔细细问个清楚,看到底要注意些什么。说罢上 前坐在榻边,伸手将人带被抱了个满怀,下巴抵在颈窝处,墨黑的眸底满是盈盈笑意,异样餍足,三儿,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我也是。秦皇看着那孩子般纯真的笑脸,在心里暗叹一声,这是他们的孩子呢,不知是男是女,长得会更像谁
扭了扭身,故意撅起嘴:受苦的人可不是你,你自然开心。
萧贵妃含笑凑近,满目宠溺,印上温柔一吻:辛苦你了。末了又道,我爱我和你的孩子,有你,才有他们。
这话,听起来还不错。
秦皇沉浸在甜腻的热吻之中,半晌才缓缓回神,什么叫他们
忍无可忍,脱口大叫
天杀的,萧焰,你到底要我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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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家有醋夫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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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已近三月,却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寝宫之中,秦皇恹恹躺在龙榻上,张口咬住萧贵妃喂过来的酸杏,漫不经心嚼了,勉强咽下。
萧贵妃温柔一问:今日可好些了不
不好。秦皇如是答。
腹中这孩儿不知脾性像谁,折腾得厉害,自上月起便开始害喜,一天吐个十几二十次的,连喝口水都吐,整个人瘦了一圈,十分地骨感。
御膳房的御厨们换着法做好吃的,菜式倒也丰富多姿,闻着香,看着美,可吃进嘴里还没回过味来,就原封不动全部倒出,事后,某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控诉,忍不住把另一人腰上的软肉拧得一片青紫。
都怪你,好端端的,生什么生你当朕是猪吗那么容易就生一窝
没当你是猪,只当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蜜糖宝贝儿温温软软的气息过来,轻触耳垂,登时熄灭了那一团怒火,陛下,给妾身生个小三儿,好不好
那啥,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从耳垂到唇瓣,不过方寸之距,火焰既熄,豪情顿起,秦皇拍着唯一没短斤少两反而愈发雄伟的胸膛:不,朕要给你生个小小燕
谢主隆恩
爱妃客气。
说归说,第二日照吐不误,照骂不停,照掐不止。
都怪你,好端端的生什么生
陛下息怒,哎,陛下掐腰就掐腰,要不掐臀也行,别掐脸啊,过几日是陛下生日,宫中还要大宴宾客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那有什么,就说是你自己摔的
是是是,妾身眼神不好,自己摔的。
萧贵妃抹把冷汗,天大地大孕夫最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自家陛下要说太阳是方的,自己也得非要爬上房顶,给它数出几个棱角来。
秦皇骂骂咧咧折腾累了,倒床呼呼睡去,剩下那贵妃娘娘揉完自个儿被惨烈蹂躏的身子,又抚上榻上那张下巴尖尖的小脸,满是心疼,连连叹息,浮想联翩,真恨不能以身相代。
还好,外公说了,一般孕吐也就是前三月,此是因人而异,无需医治,以后慢慢就好了。
另外,外公还说,前三个月胎儿不稳,须得严禁房事,等到第四个月安定下来,才可以适当和缓同房,唉,憋得太久,这夜夜浇冷水的滋味不好受啊,但为了子嗣大计,一个字,忍。
所幸前三个月就快过去,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
嗯嗯,养肥了再宰
皇帝陛下尚在睡梦当中,自然不知贵妃娘娘这悲喜交加纠结缠绵的心思。
天子生辰当天,皇宫大殿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群臣恭贺,热闹不可开交,寿星本人却躲在更衣间里,吐得个昏天暗地。
只是怀个孕都这样痛苦,要是将来分娩,那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苍天啊,大地啊,为毛非得是女人生孩子,不公平,实在是不公平,真该叫那些始作俑者来个易地而处,也感受感受
夜里,秦皇做了个梦。
梦见了多年未见的故人,冥王同学。
冥王仍是那副长发飘飘鬼脸招摇的酷样,矜持一笑:看来这些年你过得挺好。
好你个头秦皇走过去便是一拳捶在他胸口,没办法,孕夫容易激动,脾气不好,你这该死的,我当年日日夜夜盼你跳出来救命的时候,你都躲哪儿去了你故意的是吧,看我抱着棺材要死不活的,你很开心是不是
冥王退后一步,摆手道:误会,天大的误会,你都不知道,本王年轻有为,才智过人,自出任冥王一职,政绩斐然,功高震主,被人在天帝面前参了一本,前一阵下放到西域去历练,一直伏低做小,兢兢业业,最近才得以重归本位,官复原职。这不,特意寻了空下界来瞧瞧你。
秦皇疑惑眯起眼:不是吧,天庭的官场也是这么黑
冥王耸肩摊手: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越是高端之地,越是黑暗无边。
秦皇同情看着他:你受苦了。
冥王笑了笑道:还好,幸而我在天庭里有几位同僚,平日关系还不错,这回也替我说了不少好话,又赶上老天帝即将离任,新帝看不惯那些个墨守成规的老头子,遂又把我调了回来。
秦皇见了故人心情舒畅,在梦里也没甚害喜症状,拉着他问长问短,说个不住,不知不觉时光飞逝,忽见天边一道金光,冥王随之人影淡去,笑声中带着丝神秘与窃喜:我有事先回天庭去了,日后再来看你,至于你这生日愿望,倒也不难,就帮你实现了吧。
啥,生日愿望
秦皇左想右想,也没想出自己何时何地向他透露过什么生日愿望。
正寻思,又听得云端上远远飘过来一句:好在你那爱妃也隐约有此志愿,本王这算是随尔心意,皆大欢喜时日有限,你好好珍惜,多多感受。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声音有点小小的奸诈。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秦皇惺忪睁眼,瞥见头顶上方的瓜子小脸,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这是怎么一种状况,她竟看到了她自己,趴在对面,一脸古怪。
没觉得自己如此臭美啊,连做梦都在照镜子
伸手揉了揉眼,咦,这手怎么回事,手指修长了不少,手掌宽大了不少,再往下看,乖乖,手臂变强壮了,肩膀变宽了,胸部变平了等等,胸部,平了
秦皇爬起来,扯开胸襟,瞪着那一马平川的麦色胸膛,瞠目结舌:朕的胸呢胸呢
在这里。对面那人素手纤纤,点着自身胸前美好的起伏,好心提醒。
秦皇吓得捂住嘴,怎么声音都变了,前面的疑问句明明是萧贵妃的声音,后面的陈述句才是自己的声音啊,一个清朗,一个娇媚,决计不会听错。
一面光洁的银镜递了过来,那娇媚的声音又再响起:我一醒来就是这样了,也觉得实在荒谬,不能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镜中映出张清俊绝伦的男子面容,那长眉,那狭眸,那薄唇,堪堪就是素日见惯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萧贵妃的脸。
目光呆滞,再缓缓转向对面的瓜子小脸,英气十足的眉,漆黑如墨的眼,挺直的俏鼻,微翘的红唇,如假包换,俨然就是自己。
这是虾米状况
身体对调,灵魂互换
秦皇张大了嘴,想起那句所谓生日愿望,忽而反应过来,仰天高叫:冥王,你这断章取义,自作主张的家伙,给朕滚回来
萧贵妃皱眉,头回遇上这变脸换身的活计,五官与表情实在有些不搭,怎么看怎么别扭:冥王是谁陛下好似知道什么该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皇吓了一跳,赶紧住嘴,一时气若游丝:没什么,朕是惊吓过度,语无伦次了,这下怎么办怎么办啊
萧贵妃向来遇事不惊,沉稳内敛,又是先行醒转,早就掌握了状况,接受了现实,便是安慰道:莫慌,我想来怕是哪路神仙无聊兴起,错点了这人间命格魂灵什么的,我这就派人去南疆找我师父,请他老人家想想办法。
秦皇内心有鬼,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那好,事不宜迟,赶紧去请咱师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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