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秦惊羽瞪着他,真恨不得一脚踹去:你再不闭嘴,我就跟你绝交
雷牧歌赶紧抿唇: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这就回去上药话是如此,人却站着没动,那神情,活像是偷了腥的猫儿,又是快活又是得意。
秦惊羽懒得理他,扭头就走。
雷牧歌没有再追,眼光掠过那轻盈纤细的身影,锁住她所奔去的方向,忍住痛,笑容逐渐绽开。
宫墙下,颀长的人影静静伫立,对上他的笑容,眸光幽幽,深如古井。
两人目光胶着,在寒风中对峙,传递着一些只有男人才懂的东西。
胜负,还没有最终确定,看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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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4|第十六章 一手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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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华宫,秦惊羽头一件事就是过去偏殿看小元熙。
小家伙还在摇篮里睡觉,乳母在一旁守着,边做针线,边不时轻摇一下,娟秀的脸上尽是笑意,眼底更是缀满关爱。
见她推门进来,乳母放下手中活计,站起行礼:见过三殿下,五皇子还要睡会
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
秦惊羽在摇篮前站了一会,这才心满意足,轻巧离开。
这乳母选得还真不错,样子长得好,做事有分寸,对元熙也疼到骨子里说着说着,没得到半句回应,不禁侧头低唤,燕儿
燕儿将眼光掉转回来,轻声应道:殿下,我在,有事吗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秦惊羽有些郁闷往前走,自从他在狩猎场上看到雷牧歌嘴唇的伤口,回来就是这样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虽然夜里两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相拥而眠,却缺少亲密的温度。
他在生气,气她没有说实话,还撒了谎。
可是撒谎又怎样,难不成还要她这当主子的给他解释
拉不下这张老脸啊
前思后想,捱到入夜。
寝室的灯还没歇下,秦惊羽沐浴完毕上了床,裹着绵软的锦被,凝望着灯光里埋头整理书卷的人影。
清朗俊秀的面容,优雅斯文的身姿,不急不躁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舒服,赏心悦目。
不知是查阅到什么内容,那两道浓淡恰到好处的眉毛微微一拢,眼睑低垂,似在思索,灯光照在他脸上,挺直的鼻梁因而带出一截阴影,正投在那两片抿紧的薄唇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秦惊羽心头一动,吞了吞唾液,收回目光,静坐不动。
哎哎,有好几天没亲到他的嘴唇了,更好久没有做那啥
干嘛要怄气呢,真是
搓了下还略有些凉意的双手,秦惊羽拔高声音喊:汝儿,汝儿
案几前的人闻声抬头,随即放下书卷,站起身来:殿下叫汝儿做什么
秦惊羽眼珠一转:我突然想吃蜜桔。
燕儿愣了下,打开门往外走:汝儿大概睡了,我去给殿下拿吧。
秦惊羽在他身后掩口偷笑,她叫的是汝儿,没叫他,不算丢面子。
没过一会,燕儿端着四只黄澄澄的桔子回来,净了手,细细剥好递给她。
秦惊羽没有伸手,张口去接。
燕儿手顿了下,还是掰下一瓣,伸过来喂到她唇边。
桔瓣吃进嘴里,蜜汁溢出,满嘴的甘甜。
不知不觉将一只桔子吃完,秦惊羽舔了舔嘴唇,心底尚不满足,低喃:还要吃。
燕儿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剥,脸上的神情逐渐柔和下来。
他剥她吃,刚吃完嘴里的,下一瓣又送来唇边,配合得无比默契,彼此眼里也多了些无法言说的情绪。
秦惊羽连吃了三只,感觉腹中有些饱胀,这才停住,摆手道:剩下的你吃吧。
燕儿摇头,将装着桔子的果盘收好:这是怀城的贡品,整个明华宫就这么几只,还是给殿下留着得好
秦惊羽伸手按住他:叫你吃你就吃,废话那么多干嘛
燕儿盯着她,从晶亮的星眸到微张的樱唇,一直看到光洁的颈项,眸底渐染情致,氤氲一片。
秦惊羽被他看得不明所以,捏着他有力的手臂又舍不得松手,讪讪笑道:这桔子很甜的,味道不错,不信你尝尝
话没说完,眼前黑影笼罩,被他一口含住。
他的唇瓣微凉,舌却是火热,一上来就攻城掠地,唇齿纠结,舌尖缠绕,尽数品尝她口中香甜的蜜汁。
濡湿的吻,松懈了身体,麻痹了神经。
这算什么,和好了
秦惊羽还在惊愕,他却已经结束亲密,抽身而退,哑声低道:桔子,是很甜
你眼看他就要撤退转身,秦惊羽情急拉住了他的衣袖。
不知是她太用力,还是他根本就无意离开,下一瞬,他站立不稳,扑在她迎上来的身体上,两人面对面,脸贴脸,仅靠她的手抵在他胸前,拉开些许距离。
殿下燕儿保持着姿势不动,只抬眸询问,是进是退,等她开口。
秦惊羽垂眸,看着他胸前的衣襟,感觉到那里细微的起伏。
她面前站着这如花少年,口中全是甜腻的味道,他的身体青春昂扬,生机勃勃,全无掩饰地靠近,魅惑着她。
见她不动,燕儿再唤:殿下眸色加深,清淡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急切。
原来他并不是不为所动,只是在闹别扭。
秦惊羽心情大好,轻笑,推他一下,说得风轻云淡: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他纹丝不动,只咬牙:殿下让我出去
是啊,我要睡了。
殿下他似在强自压抑,声音低沉暗哑,不想么
秦惊羽心头直乐,目的达到,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抓回他的胸襟,喃喃道:我以为是你不想
没有听过比这更好的邀请。
燕儿怔忡了半秒,看着那如丝媚眼,再不迟疑,贴上她柔润的唇瓣。
随着咔嚓作响的伸展骨骼声,他还原身形,变回那挺拔强健的体魄,修长的手指动作着,将彼此衣衫褪去,赤裎相见。
殿下,让我爱你
秦惊羽闭上眼,双手抱在胸前,本想着再让他吃点苦头,但是他的声音温柔缱绻,一点一点哄诱,亲吻寸寸落下,她的身体便失去抵御能力,从被动承受变为神思迷离地迎合,双臂渐渐紧缠他的颈项,两条腿也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缠上他精瘦的腰身。
灼热在嵌入,坚硬地摩擦,一下一下,缓慢进出,她逃无可逃,声声呜咽,一丝一丝的喘息都带着极致的欢愉,指甲陷进他的背脊纹理。
殿下,看着我,叫我的名字,我是谁,是谁
燕儿,燕
燕儿扣住她的腰,听到那一声,忽而停了动作,薄唇在她的唇瓣上细细亲吻,含糊呢喃:殿下答应过的,这里,只我一个人可以亲,为何反悔
该死,这个时候,他还没忘旧事重提,兴师问罪
我没有
秦惊羽直觉反驳,唇上微疼,却是被他使了力气咬住,久久不放。
怎么能让别人碰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身体充盈,心里却那么空虚,好似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头晕目眩,欲罢不能。
不关我的事他那么突然地撞过来我推不开心里好生委屈,她对雷牧歌从来都是拒绝,这回还狠狠咬了,他还要她怎样
吸了吸鼻子,因方才的激情溢出了眼泪,星星点点,沾满羽睫,秦惊羽胡乱抹把脸,撑着手臂朝后退,不做就不做,谁怕谁
退了不过寸许,就被他长臂一捞,搂回怀中。
没有下次了
他俯身,捧紧了她的臀,让她的温暖紧窒吞咽着他,已到尽头,却还在努力深入,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
越来越快的动作中,他额头的一滴汗,摇摇荡荡,落入她的眼。
燕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汗水融进她一片潋滟瞳光中,泛开悠悠星辉,漾起层层波纹。
不再停滞,他抵进最深处,徐徐磨蹭。
嗯
她轻轻应和,算作回答,额头抵在他肩颈中,无意识地厮磨。
燕儿浑身一僵,清晰感觉到她的紧锁与纠缠,两人毫无缝隙,亲密无间。
在他柔若春水的目光中,她微微颤抖,声声低哼,腰肢妖娆扭动着,身体和心灵都为他打开,被他充实,如最美的玫瑰,在他身下娇艳怒放。
没人能抗拒这样的旖旎风情,他亦不能,随着夜色的浓黑,渐显蛮横,带着她一起,从高处坠落漩涡,年轻的躯体紧密纠缠,无休止挥霍着活力与激情。
记不清是两次三次,还是多少次,半梦半醒间婉转承欢,几欲尖叫,被他的唇舌堵住,只剩满意与餍足的吟哦
这个男人,是她的,真好
云收雨歇,他一如既往起身,收拾清理,将两人弄得干爽。
做完这一切,然后从背后抱着她,把头埋进她温香的颈项,手掌贴上她平坦的小腹,喃喃低语:殿下
嗯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不好。秦惊羽眼眸半闭,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只是无意识低喃,今天好像是安全期
安全期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扭了下身,在他怀里寻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心思如潮。
孩子的事情,他不止提过一次了,看得出是真的有想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哎,这些古人,怎么就这般迂腐
两人还那么年轻,现在的形势也不容许出现这样的意外。
每回做,都被他有意无意纠缠得紧,全无自制,有时也没太在意安全不安全的问题,不过还好,每月的癸水总是如约而至,侥幸过关,就不知是否一直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等大典过后,是得抽个时间,好好谈谈禁欲的问题了。
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得他低道:你不喜欢孩子么
我不知道。
这说的是大实话,她喜欢元熙,因为那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嫡亲幼弟,但是要生下自己的孩子没这个心理准备,有些不敢想。
沉默了一会,侧头过去,随口反问:你喜欢
我喜欢我们的孩子。
笑容在他脸上如花绽放,纯真得就像一个孩子,也许是她的反问给了他极大的鼓励与满足,我们以后,一定要生许许多多的孩子,有子有女,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儿孙绕膝,天伦之乐
秦惊羽没有作声,面对这极具蛊惑的笑容,只觉得心里一处瞬间柔软,埋藏久远的信念更加坚定。
自己的决定,没错。
从次日开始,陆续下了七八天雪。
在此期间,两位狩猎受伤的皇子闭门不出,精心调养,逐渐恢复健康。
等到雪过天晴,正值吉日,红日东升,照在皑皑白雪上,一片银光金色。
斋戒沐浴等诸项准备都已完成,众望所归的祭天大典终于来临。
鼓乐声声,焚香缭绕,大夏天子秦毅领着一干后妃子女,带着满朝文武,去往位于皇宫东侧的祭庙,拜祭上古神仙与历代先祖。
秦惊羽跟在两位皇兄身后,一步一叩,逐一拜祭牌位。
这祭庙里牌位多不胜数,单是神仙就有三百六十五位之多,大夏历代皇帝又是十一位,每到一处都是跪拜磕头,一番折腾下来,额痛腿软,苦不堪言。
缩在人堆里,一边悄悄揉腿,一边朝四周小心环顾,忽然看见父皇秦毅的身影,不觉一怔。
秦毅正在祭拜皇天后土,面容专注,眉宇凝重,显得异常虔诚,实在没法与平日一呼百应君临天下的帝王联系在一起。
大夏在中,东阳西烈南越北凉四国分布围合,如虎狼环伺,垂涎已久,蠢蠢欲动。
治国,定邦,重社稷,安天下,要想坐稳这个位置,多么不容易
殿下,快跟上
嗯愣神的片刻,忽觉身侧有人在轻推自己,是太监总管高豫,这才发觉自己想远了,定下神,跟着众人往前走。
出了祭庙,一路随行,越往后人越少,到了宫门处,除开天子秦毅与朝堂三公,还有太傅韩易之外,只剩下被内侍们簇拥的三名皇子。
秦惊羽心头一紧,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马车已经备好,在皇城外一字排开,共有十辆之多,前后左右都是威风凛凛的禁卫军,安插严密,滴水不漏。
这项举国上下最为隆重的祭祀庆典,虽然有所消耗,但毕竟路程不远,人数有限,却也谈不上劳民伤财,沿途百姓欢呼,拥戴之情溢于言表。
车驾浩浩荡荡出发,大半个时辰之后到得落月山下。
秦毅下车,招呼了三人,于山脚下的一处凉亭歇息,臣子卫队皆在亭外静候。
与她前世见过的名山大川相比,落月山并不算雄壮高伟,大抵是人在此中的缘故,仰望头顶,仍觉云雾缭绕,气势迫人。
看到了吗,那里秦毅指着云雾深处,悠然道,便是我大夏神庙地宫的入口。
神庙地宫其余两人均是面色微变,瞬间沉重,只秦惊羽心中有数,故作不解,地宫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秦毅拖长了声调,语气里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一字一顿道,考验你们的地方。
禁卫军开道,一行人随着山路漫步而上,整装齐发的队伍因为体力各异,走走停停,时有歇栖,自山腰进入下方平台,再沿深不可测的石阶扶壁步下,却是与她当初进入山腹之路全然不同。
秦惊羽越看越是惊疑,当下按住心神,尾随前行。
转过一处石壁,忽见前方豁然开朗,俨然是一个宽大的圆台,直径足有四五丈,前方四周尽是耸立的山石,圆台尽头却是一方威严石门,别有洞天。
秦毅踏上圆台,面朝石门拜倒:毅率子前往叩拜,甄选储君,神剑佑护,四海升平
在他身后,三名皇子齐齐跪拜,丞相汤伯裴,大将军雷陆与御史大夫周石则在台下次第就位,禁卫军持戟而立,高呼万岁。
参拜完毕,秦毅越过圆台中央,径直走向石门,伸手一推。
轰隆隆,响彻山谷,石门开启,门内金光射出,沉寂多年的神殿再现人前。
依旧是金光跃空,青影入壁,长长的甬道尽头,神堂莲座,宝光展现,斑驳桃木架上,古剑泛着紫气青芒,神秘而幽然。
秦毅站在殿中,难以抑制激动的情绪,朝背后之人招手:都进来罢
众人鱼贯而入,凝神屏息,见他上前摘下古剑,轻轻摩挲剑鞘上的花纹,朗笑道:这琅琊神剑世代相传,今日终于又要再现天日,就请三公与老师作为见证,看三个皇儿谁能拔出剑来,谁便是我大夏未来的真命天子
说罢,将古剑向前一推,递与站在最前方的秦湛霆。
秦湛霆摩拳擦掌,踌躇满志接过剑来,借着四周的光线看清其形状纹路,面色霎时惨白。
怎么会是之前在密云拔过,却没能成功的那把
到底是不是
看他愣在原地,半晌不动,秦毅沉声开口:霆儿
是,父皇。
秦湛霆一咬牙,五指握住剑柄,用力拔剑。
古剑犹如焊入剑鞘,丝毫不动。
秦湛霆急了,脸憋得通红,深吸一口气,再拔。
这一次,使出了浑身力气,脚下青砖都在微微震动。
可不管他如何用力,还是没能将剑拔出。
秦毅将这一幕看得分明,轻叹一口气:好了,霆儿退下吧。
秦湛霆站着没动,手指轻颤,紧紧握住古剑,失魂落魄,兀自摇头:不对,这剑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
秦毅过去,伸手将古剑取过来,旁边的雷陆见状,扣住秦湛霆的肩膀轻轻拍下,一股柔和的力道过去,意在安抚心神:大殿下,稍安勿躁。
秦湛霆牙根咬紧,退回原位,阴郁着一张脸,朝堂上剩余两人怒目而视。
秦毅看了看手中的古剑,轻咳一声,正要再唤,却见眼前人影晃动,有人抢出一步,搓手微笑。
父皇,让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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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4|第十七章 玩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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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堂之前,气氛陡然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抢先出来的人身上,暗地蹙眉。
三皇子,秦惊羽。
这个纨绔皇子,如此孩子气,连拔剑都要抢先,实在让人不省心。
见父皇秦毅不置可否,秦惊羽朝侧旁的秦兴澜斜睨一眼,轻笑道:二皇兄,不介意我先拔剑吧
秦兴澜眉眼淡淡,垂眸道:不介意,三皇弟请。
秦惊羽点点头,再踏一步,站在秦毅面前,一副争先恐后跃跃欲试的神态:父皇,可以吗
秦毅朝她审视片刻,颔首道:好吧。
秦惊羽双手伸出,接过他递来的琅琊神剑。
剑一入手,就听得铮的一声响,清越悠远,仿若龙吟凤鸣。
众人闻声色变,秦毅更是瞪大了眼,声音发颤:羽儿,你
当年自己拔剑之时,剑鸣声都没有如此宏亮,难道是他
秦惊羽自己也是眉飞色舞,险些握不住剑柄,咧嘴大笑:哈哈,难不成我能拔出剑来说话间摆开架势,大喝一声,用力一拉
跟秦湛霆一样,神剑纹丝不动。
秦惊羽涨红了脸,敲敲打打,又拔拉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看着她在那里着急跳脚的模样,秦湛霆嗤笑一声,面色稍缓。
他还不算输,或者根本就没人能拔出剑来,还有下一回合的较量。
秦毅望向场中使劲拔剑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与不解,方才明明听到了剑鸣声,为何却拔不出来
莫非,另有玄机
力气费尽,秦惊羽垂头丧气,将神剑倒置,没还给秦毅,而是直接朝秦兴澜递过去。
二皇兄,给你。
秦兴澜伸手来接,她似是不舍,双手握住剑格处,迟疑半晌,方才递上。
由于两人相对而立,仅有一步之遥,这一抓一送的动作被遮挡住大半,旁人仅是看到秦兴澜握住了剑柄,只听得刷的一声响,忽然间光芒大盛,银焰迸发,三尺青霜长剑脱鞘而出,剑刃上碧痕隐现,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
他竟是将琅琊神剑全然拔出
秦惊羽捧着剑鞘,愕然不动,嚅嗫道:二皇兄你拔出来了
我秦兴澜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神剑,眉宇间闪过一丝怔忡。
怎么回事
真的是自己拔出了琅琊神剑
这一切发生得太不真实,令人难以置信。
他只记得,这三皇弟磨磨蹭蹭递剑过来,自己刚一握住剑柄,那剑身就滑出了剑鞘,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见他愣在原地,久久不语,秦毅大步过来,拥住他的双肩,面露欣慰。
好,澜儿别怕,此乃天意,你能拔出我秦氏皇室世代相传的琅琊神剑,便是当仁不让的大夏皇太子说罢,转头吩咐一脸喜色的丞相汤伯裴,有劳丞相拟诏,天命受之,宜承大统,今立二皇子秦兴澜为大夏储君,三日后正式册封。
臣遵旨
随着汤伯裴沉稳回复,殿中众人方才平缓心神,接受这储君已定的现实,朝着秦兴澜恭敬行礼,口中高呼:恭喜太子殿下
秦兴澜尚未回神,只紧紧握住手中的神剑,指节已经泛白,面上有丝狐疑,似喜似嗔。
在他对面,秦湛霆一瞬不眨瞪着他,拢袖踏上一步。
秦惊羽适时过来,挡在两人之间,朝秦兴澜拱手笑道:恭喜二皇兄哦,不,应该是太子殿下
秦兴澜看着她坦然的神情,眼底闪过一抹探究的意味:你
恭喜太子殿下秦湛霆走过来贺喜,说得咬牙切齿,嘴角也是不服气的紧抿。
秦兴澜收敛神色,淡笑道:多谢二位礼让。
秦湛霆轻哼一声,背过身去,秦惊羽笑了笑,也站回原位。
但见秦兴澜手捧神剑,端正姿态,在众人注视下,穿过长长的甬道,一步一步朝神堂尽头的莲座走去,他走得极慢,也极是沉着,行至座下,则将神剑高举过顶,肃然放回桃木架上。
神剑既出,储君入选,一切都落下帷幕,祭天大典画上圆满一笔。
秦毅轻轻点头:传朕旨意,摆驾回宫。语毕,率先走向石门,其余人等随行其后。
天子一行按原路折返下山,又费了一番功夫,秦惊羽爬上自己那处于队末的马车,放下车帘,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但愿,没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前方开路的禁卫军已经启程,天子座驾首先发出,然后便是一辆一辆马车紧跟其后,保持队型,缓慢启动。
没走两步,马车的速度放慢,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秦惊羽掀开车帘,却见车旁一名禁卫军卫策马过来,禀道:韩太傅的马车出了问题
老师
秦惊羽伸长脖子,朝车后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那清健的青衣老人下了车,朝自己马车的位置走来。
心里一个咯噔,正感不妙,韩易已经来到车前:三殿下,我的马车坏了,能否捎我一程
老师你太客气了,这是学生应该的秦惊羽赶紧跳下车去,将他搀扶上车,待得坐好,这才唤得车夫启程。
马车重新起步,车厢里,两人面对面而坐,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
韩易端坐不动,也不说话,一双眼在她脸上巡睃不停,带着些许探究与思索,更多的,则是疑惑。
秦惊羽被他看得发窘,抚下脸颊,讪笑道:老师你在看什么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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