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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沈言璟!你住口!”沈季平怒喝。
话音未落,一道寒芒骤然而起,陆千凉掌下赫然是一柄短匕,寒光烁烁间打着旋儿的划向沈言璟的腰侧。沈言璟早料到她会怒极,却不想她此刻竟真敢出手,忙双脚点地飞退向后。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御林军首领高声喊道,御林军顿时密密麻麻的覆了上来,围成一堵人墙将陛下挡在了墙后。
寒刃灼灼,欲饮鲜血。陆千凉手下短匕步步紧逼,毫不留手。沈言璟出招时便是被动,对上陆千凉的全力出招也是左右踟躇。
她是用长剑的,用短剑本就不利,此时倒也给了沈言璟喘息的机会。沈言璟也不知她那匕首是从何处带进来的,招式交换之时也只敢击在她的手腕儿,身形更是不住地后退。
“阿凉!住手!”与此同时,沈季平也飞掠上来,一边抵挡沈言璟的招式,一边去夺陆千凉的匕首。一时间,场中一片混乱。
沈季平的招式基本上是无差别攻击,以一己之力同时抵抗二人不落下风。匕首几次堪堪划过沈季平的衣袖,陆千凉生生住剑势,渐渐也有了些踟躇之意。
她怕伤到沈季平!
沈季平几个甩袖,袖见劲风震在她的腕上消解力道:“阿凉,把匕首放下,你这是在造反你知道么!”
“我连累你,对不起,季平。既然今日提剑是死,落剑是死,我又何必再忍?”陆千凉急促道:“我若回折剑山庄,你同不同我走?”
“别闹了!把剑放下,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
沈季平蓦然手,不顾锋利的刃口,径自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儿将她拉回到怀里:“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是死,我也同你一起。”
“当啷……”匕首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流水映出月色,将浩渺的天地都映的温柔。她本是这世间无忧无虑之人,却偏生将自己锁在了这京城之中,这恢弘浩渺的大宅之内。
天高海阔凭鱼跃,亦是隔世经年梦。
陆千凉无力地垂下手,微微仰起头,咽下一腔苦水:“好,我相信你。季平,咱们俩的性命早就绑在一起了,我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呢?除了你,我再没有什么可丢弃的了。”
她缓缓推开沈季平环着她的手臂,踏出一步。两名御林军侍卫顿时上前一步,执起绳索将她捆了个解释。沈季平几番欲言有之,却又生生咽下。
一场菊花宴,有惊无险。陛下站起身来,百官跪拜恭送。
众朝臣与皇亲国戚鱼贯的从二人身边路过,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完,沈言璟突然上前,一拳狠狠地撞在沈季平的小腹上,一声闷响。
光听声音便知那一拳的力道不清,沈季平一口鲜血呕出,半晌直不起身子。他一手扶着树干喘着粗气的,转身欲走。
“沈季平,你最好祈祷陆千凉完完整整的从天牢里走出来,一根汗毛也不会少。”沈言璟道:“这笔账,我早晚会同你算的。”
“是么?”沈季平抹了抹唇角渗出的血迹,阴渗渗的笑道。
他回头,眉眼间是凝重的散不去的阴霾:“沈言璟,是谁将她送进天牢的?我最原本的目标,本就是你啊。”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三十五章提审
天牢委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排蟑螂旁若无人的在她眼前爬过去,一对触角抖动着,似是在嘲笑她这个落难的山鸡。
陆千凉现在唯一能够庆幸的便是她宁王妃这个身份了,仗着身份,她还能分上一间好一点儿的牢房。若不然,便只能住那些高不过三尺,只能弯着身子移动的石笼。
天牢内没有烛火,唯一的广源便是被木条钉死的,只有手指粗细的缝隙内露出的光线。为了不在这样的牢房里迷失时间,她每日坚持日落便睡,日出便醒。
就这样,过去了三日。
没有人提审,没有人来送食送水,她像是被人遗忘在了这一间牢房中一般,就连沈季平也没有来看过她。她全身的利器都被掉了,头上更是连簪花都不剩一朵,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还要过多久。
她闲来无事,在墙角拾了一枚边角尖利的石头在地面上磨出了刃口,翘掉了手腕脚腕上扣着的镣铐,没有了镣铐的阻挠,行动方便了不少。她几次试图敲开门窗,却每一次都无果而归。
终于,第四日清晨,牢房的门开了。两名士兵以生牛筋束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出了牢房。
不出意外的,她被带到了挂满刑拘的刑讯房。她倒也不怕那些东西,沈季平尚未获罪,没有人愿意轻易得罪这个朝中新贵。而在她看到正中红木椅上坐着的那个人时,她却不敢确定了。
沈言璟。
真是冤家路窄,谁来提审她不好?偏偏是沈言璟。陆千凉梗直了脖子,差点儿将嘴角撇到了耳根子。两名侍卫强按着她跪下,陆千凉死命甩开那两人的钳制,恶狠狠地瞪着沈言璟。
高座上的那人依旧是一身银线绣龙的常服,袖口与领口上是细细勾勒而出的卷云纹,修长白皙的手指半掩在袖口内,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两名侍卫以铁筷子拨弄着碳炉内的炭火,煤炭烧灼之下,将烙铁烧的火红滚烫,嗤啦直响。墙面上挂着的鞭子也是漆黑油亮,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
陆千凉咽了咽唾沫,色厉内荏道:“沈言璟,你要公报私仇么?”
沈言璟微微一怔,随即笑开:“公报私仇?你觉得本王是会秉公办事的人?”他站起身子,掸了掸袖口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掏出一张状纸递到她眼前,语声无甚感情的道:“牵了,我便走。”
“呸!”陆千凉啐了一口:“你想要屈打成招么?我告诉你!沈言璟!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现在不是挺能说的么?”沈言璟调侃道。
他这个人生的便是一副笑面虎的面像,开心时笑若春山,不悦时也是皮笑肉不笑,没有哪一刻是不笑的。他若是板起了脸,便是真的恼的急了。
陆千凉也不想多受苦楚,眼珠一转讨好的笑道:“沈言璟,你写的状纸我是不会签的,不过你若是让我见季平一面,我就签,好不好?”
“想让沈季平来救你?他现在被禁足在宁王府中,就算是想救你也是有心无力,自顾不暇。”牢房中阴冷,沈言璟起身用烙铁拨了拨炉中炭火,将炭火拨弄的旺盛了些。
他挥了挥手,两名侍卫退下,陆千凉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便见他拎起烙铁举到眼前瞧了瞧,状似漫不经心的晃了晃:“你知不知道携带利器面圣是死罪?”
陆千凉缩了缩脖子,确强装作不经意道:“那柄匕首是我哥哥送给我的,我走到哪儿都带在身上。再者说,那日你若是不诬陷我,我根本不会拿出来!”
“我诬陷你?那日我若不是先为自己脱罪,现在待在天牢里的就是咱们三个人了。折剑山庄师父的三名关门弟子全军覆没,当真是光。”沈言璟微微偏着头,桃花眼高高挑起,斜瞄着她:“师姐,你出门都不带脑子的么?”
她刚要反口相讥,沈言璟便已经先行开口:“起来,跪着有瘾?”
他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伸手解了她腕上的束着的生牛筋,指了个椅子叫她坐。陆千凉大刀阔斧的坐上去揉手腕,便见沈言璟回身从桌子上放着的篮子里拿出一只尚且热着的叫花鸡,以银刀割开,香味瞬间飘满了整间牢房。
关了三日,陆千凉早就饿了,此时闻到那肉香更是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她面露赧色的别过头,假装做不在意。
“不想吃?”沈言璟似笑非笑的瞟她一眼,假装要将那刚分好的鸡回篮中。
陆千凉见他动真格的,也不顾什么里子面子的了,紧忙伸手将那叫花鸡抢过来,抓起一块便往口中塞。沈言璟哈哈大笑,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推给她。
三日未用食水,见到这鸡比见到金子都亲。陆千凉用沾满了油星的手抓起杯子饮了一口,问道:“醉仙楼的?”
“顺路带的,打算审完了你加餐。”沈言璟道。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专心致志的吃东西。
很多时候,遇见好吃的东西,陆千凉都觉得自己自己辛辛苦苦学的那些宫廷礼仪都白了。皇室用膳讲究食不过三,多爱吃的东西吃到了三口都要端下去,半个月都见不到第二次。
陆千凉却不然,她是小家小户生出来的姑娘,没见过那么多那么大的排场,一个人吃几十道菜,这得多浪啊。
好在宁王府中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也没有人管着她。她狼吞虎咽的消灭了大半只鸡,抓起盖篮子的布单擦了擦手:“所以说你今天来就是给我加餐的?”
沈言璟瞪她:“你觉得呢?”
陆千凉道:“我觉得没真么简单。”
沈言璟指尖扣了扣桌面,突然站起身来起身而上开始扯她的衣裳。陆千凉被他扯得猝不及防,又是踢又是踹的反抗着,口中喊道:“沈言璟,你又发什么神经病!你要死啊!”
“是谁要死!”
衣裙被那人扯出了几条破口,沈言璟反手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裹上:“回去之后知道怎么说么?”
陆千凉:“啊?”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三十六章医不自医
陆千凉还是没想明白,沈言璟贱兮兮的将侍卫全都支出去请她吃一顿烧鸡,还撕她的衣裳是什么意思。此时的她衣不蔽体,牢房里的锦被脏的几乎不可触碰,她便只能靠着沈言璟的一件外袍遮住裸露的肌肤。
好在他的衣裳够大,站起来可以直垂到地面。陆千凉将双手伸入袖中,袖子也颇长,将将盖住手指头尖儿。往常只知道沈言璟身材匀称身姿挺拔,不想他也蛮高的吗。
陆千凉本身就是女子之中算是高挑的,此时披上这件儿外袍,活像是偷穿了兄长衣裳的小姑娘。她吃饱喝足了,闲着也无趣,便抽衣服上的银线玩儿,将一边衣袖的银线抽尽后团成一团儿掂了掂,还挺沉的。
也不知道沈言璟每天顶着一身的银子上街是怎样的心情,他怎么不绣金线呢?这样拆下来还能多买两只烧鸡打牙祭。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会有人送来肉食和茶水,有时候是酱肘子,有时候是排骨,都不是普通酒楼做得出的菜品。更有甚,一日沈言璟还偷带了一壶酒给她。
陆千凉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等待被投喂的狼。
直到八九日后,牢门再一次打开。陆千凉正裹着袍子睡觉,感觉到有人往她身上披衣裳,她从善如流的将领口掖到下巴下,声音还带着将醒未醒时的朦胧道:“别闹,困。”
“阿凉,醒一醒。”那人唤她。
那是沈季平的声音!陆千凉霎时神了过来,一个虎扑上去搂住了沈季平的脖子,半个身子都埋在了他的怀里。一时间,多日来所受的所有的委屈都漫了上来。
她又不敢哭,生怕沈季平担心,只是将脸儿埋在他的怀里偷偷抹眼泪:“你怎么才来啊?我天天盼着你,我还你为你出事了。”
沈季平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手掌覆在她的脑后,轻轻抚着柔软的发丝:“对不起,阿凉,我这不是一脱身便出来找你了么?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没有。”陆千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披着沈言璟的衣裳,忙解释道:“沈言璟来了,他告诉我什么都不要说,等你出来了再做打算。这几日一直没有人来提审我,我……”
“我不会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吧。”陆千凉问道。
沈季平摇摇头:“不会的,我既然能出来,你便也不远了。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我已经在朝中运作了。金簪之事……确不是沈言璟所为,至于那毒到底是谁渡上去的,我还没有查到。你在等我几日,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
陆千凉点头:“我等你,我一定等你。”
……
牢房外,黝黑却宽阔的岩廊只有两盏长明灯不温不火的燃着,沈言璟负手立于廊内,墨色长衫隐于黑暗之中,更衬的肤色苍白。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未曾转身,却道:“沈季平,其实你一早就是如此打算的吧。你一早的目标便不是我,而是折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势力。”
“你到底是高看自己了。”沈季平同他擦肩而过,笑道:“齐王就很了不起么?”
“你觊觎皇位!”
沈季平脚步停了停,突然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陛下本就不适合坐这皇位。若是这位子换一个人坐,或许会好上不少。毕竟大家都姓沈,又有何高低贵贱之分呢。”
一阵静默。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沈季平所做的便是窃国之事,但为了陆千凉,他却拿她无可奈何。沈氏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离阳王朝也是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若是再经历一次诸侯之乱,离阳王朝又要经历多少年的休养生息?
皇帝固然不是个好皇帝,可离阳王朝在他的治理之下,虽算不上是富强,但也算得上是国泰民安。沈季平纵使是有才能有手腕,可他的心太狠,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离阳王朝在他的手下,未必真的能好过陛下。
人到底要有一些惧怕的东西,若是无所畏惧,便也过不长久了。
沈言璟将手指的骨节攥的咔咔直响,家国与红颜,他只能选一个,这是怎样的难题?可他却还不能告知陛下,当朝圣上生性多疑,向来是宁可错杀一万,不愿放过一人。沈季平便是拿捏好了他的弱点,陆千凉尚在天牢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做个交易吧,沈言璟。”沈季平背对着他摇了摇手指:“你帮我夺得皇位,待到功成之日,我可以让你带她走。”
沈言璟冷哼:“待你坐了皇位,我与千凉,还有折剑山庄焉有命在?沈季平,放下你的春秋大梦吧,敢为不臣之子,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父皇母妃已落得如此下场,难道我还要步他们的后尘吗!”沈季平怒吼道:“沈言璟,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了,你与陆千凉,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也看不见。你自然可以不答应,我不会报复你的,但是她……可就不一定了。”
沈言璟扬起拳头便要砸,沈季平扬手击在他的腕上消去他的力道:“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沈言璟,你不想我尽数还到她的身上吧。”
他扬手对着他的小腹就是一拳,沈言璟吃力,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唇角已经渗出了一抹血色。沈季平的力道不轻,他好一阵才缓过了些痛楚,他却又是一拳。
“我向来睚眦必报,你知道的,这是我还你的。”沈季平松开钳制着他肩膀的手,看着他手指死死的扣着墙壁跌坐在地面上,面无表情的拂了拂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笑道:“好好考虑吧,你没有太多时间了。将她囚在天牢中算是保护?沈言璟,你未有些小看我了。”
一同长大的人,终是走上了三条不同的道路。一人被权势熏黑了心,一人被虚情假意蒙了眼,而他,却救不了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医者不自医的,更何况,他本就是这苍茫人世之中蹉跎而生的人呢?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三十七章孟浪
好一阵,沈言璟才消受了肺腑之中针扎火燎般的抽痛,扶着墙壁站直了身子。
墙壁彻骨寒凉,那寒意顺着指尖透入肺腑中,冷的像是寒冬中凛冽的风雪。他倚着墙壁喘了好一阵,才一步一挨的走到最里侧的那间牢房。
天还未亮,那人却已经起了。
她气色不错,想是见了沈季平,整个人都笑开来,像花儿一样。牢门大开,光亮照进来。她披着他的外衫走到牢门前,双手抓着栅栏道:“今天加餐么?”
沈言璟苦笑一声,唤人开了牢门走进去:“你除了吃,还会不会想些别的?”
陆千凉耸了耸肩,见他没给自己带东西便走到床边坐了下去:“我被关在这儿,除了想着吃饭睡觉还能想什么?呐,天还没亮呢,你来做什么?”
沈言璟没好气的将她从床上拖起来,自己躺了上去阖上眼道:“借你着儿睡一觉,天亮之前把我唤起来,千万别忘了。”
“仁寿宫的大床不够你睡吗!我就只有这么一张床你还跟我抢!”陆千凉双手掐腰吼道,想了想,又道:“对不起啊,刚刚季平同我说了,那簪子不是你搞的鬼,是有别人意图陷害我,那日是我冲动了,我和你道歉。”
“你倒是信他。”沈言璟眼也不睁的道:“自然不是我害你的,我害你又能有什么好处,最后麻烦的还不是我自己?真正害你的人,还在外面风花雪月逍遥快活呢。”
他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小腹,半个身子都蜷起来,试图缓解一些难忍的痛楚:“千凉,我说我不会害你,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信不信?”
陆千凉倚着墙角坐下,答道:“我倒是想相信,你肯救我我很感谢你,但有些事我是一生一世不会原谅的,除非……”她顿了顿,又道:“罢了,说这些做什么?人是能被权势熏黑双眼的,我想你不是那样的人,如有朝一日你真的变了,那也有我这个师姐几分责任,若是可以,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就算是日后你落魄了,我和季平也不会不管你。呐,就当是报答你这一次帮我吧,我这个人从不欠人人情。”
“但愿吧。”她倚靠在床边,背对着他屈膝而坐。他侧躺在床上,正对着她的后脑。
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啊,蠢到永远不会提防这世界的恶意,对谁都是如此。就像她,敢如此将后背留给他。她难道不知道?只要他轻轻一捏,她就会因此丧命。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若是没有他,她在这京城之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言璟缓缓的抽了两口冷气,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只是一闪而逝的动作。陆千凉敏感的转过身怒目而视:“你摸我做什么!”
“稻草。”沈言璟道。
陆千凉撇了撇嘴坐了回去,自己嘟囔道:“你们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像是没住过这样艰苦的地方。你晚上若是冷了记得唤我啊,虽然我也没办法,但至少也让我知道。哎,你刚刚说害我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你知道是谁了?”
沈言璟困得不行,只想安稳的睡上一会儿,索性敷衍着答道:“知道,但暂时拿他没办发。”
“原来你都知道啊,看来你也不傻么。我在就告诉过你,离月不是什么好人,她很会扮猪吃老虎的……哎……你真睡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睡上一觉了?都说少年人睡一觉包治百病,可他一闭上眼,便是他一剑钉到陆千凉心口上的一幕,便是城门口处,她一剑洞穿他心口的一幕。
血淋淋的,硬生生的,冷冰冰的,像是要劈开他的肺腑。
原来,这么多年来,他睡得最安稳的地方便是她的身边。纵使她眼中丝毫没有他的位置,除却那神邸一般耀眼的沈季平,天地万物不过是陪衬,可他依旧甘愿做那沧海一粟。
沈言璟想,他一定是疯了,还疯的不轻。这世间环肥燕瘦,只要他想,那个姑娘不会上赶着投入他的怀抱?就算不会,那他勾一勾手指,还有什能拒绝得了他的权势地位还有财富?可就是有那样一个人,任他跪着哭着求着,也不肯停下脚步看他一眼。
他守候着他的梦想,她追逐着她的太阳。
趁着他还年轻,还有力气,又如何不能陪着她再疯狂一次呢?他年纪不小了,走过了这一遭,他也是时候心,与离月完婚了。
墙壁上木板的缝隙透过几缕阳光,而那个他嘱咐着叫他起床的人却还在睡着。
还真是不靠谱啊。他真不应该相信她。
腹部仍是痛着,沈言璟略做调息,坐起身来。陆千凉倚靠在床边打着瞌睡,一缕碎发垂至眼前,掩住了眉眼。
他翻身下床,顿下身来拨开她的额发,终还是忍不住,凉薄的唇落在她的额间,轻轻地一触。
那感觉像是会上瘾一般,明明是灰头土脸,可他却尝出了些许甜味。
“恩……”陆千凉微微动了动,沈言璟紧忙别开脸,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和膝弯将她抱起来,轻轻地搁在床上。
陆千凉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你起了啊……”
“我去上朝,你继续睡。”言罢,他犹不放心似的,趁着她不清醒时给她拢了拢身上搭着的他的衣袍:“天冷了,待会儿我让狱卒来给你燃个火盆,想吃什么?”
她嘟囔道:“排骨。”
“没出息。”沈言璟一声轻笑,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额头:“我走了。”
就像是早起工作的丈夫对懒床妻子的闻声暖语,沈季平也会对他如此么?偷香窃玉之事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刺激的事情,他宫中储着一位未婚妻子,现在又来觊觎别人的夫人。这是若是叫人听了去,像是要嘲笑他沈言璟孟浪吧。
那又如何?以他的权势,这世间又有几人敢忤逆与他的?孟浪便孟浪吧,爱都爱了,现在后悔便来得及么?
人活一世,谁还不疯狂那么几次?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三十八章三年
匈奴近些时日与离阳王朝修好,朝中诸人皆言沈季平治军有房,陛下亦是心生喜悦,连带着陆千凉带利器欲图行刺一事都暂且搁下。
沈言璟适时回禀审问陆千凉一事,自然是一无所获,陛下没说什么,却是沈季平长跪不起,愿代妻请罪,求陛下开恩,妻牢狱之苦。
宁王长情,一时间传为美谈。
下朝后,沈季平提写书信一封交给府上暗卫,当日正午暗卫一骑绝尘冲向折剑山庄。下午,沈言璟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便服,翻墙过府与沈季平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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