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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天光缓缓地聚集成一个光团,将璀璨的朝霞遍洒大地。陆千凉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来,停在她的门前抬手扣了扣。
“阿凉,我要走了……”他语声顿了顿,似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三个月,我一定早些赶回来。”
一名副将,麾下四位将军,皆肃立于阆苑之中望着一身银铠的大帅,纵使是已经到了出征的时间,却无一人催促,也无一人不耐。
沈季平将前额抵在门框上,那门未锁,可饶是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也无力推开那道门:“沈言璟过一阵会来府上接你,你记得不要贪凉,就算是吃不下也要用些东西,不要担心我。我要走了,阿凉,再见。”
饶是盛夏荷风浅,也做离人心上秋。
沈季平不再留恋,转身走出阆苑,也再不回望。脚步声渐渐远了,王府内院的小厮与侍女也尽数送了出去。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陆千凉蓦然起身,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她跑过铺遍木质地板的阆苑,跑过荷塘上的独木小桥,跑过铺满了碎石的小径……
朱门之外,那人一手牵着马缰转身回望,恍然间望穿了一世的春秋。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候在宁王府外的齐王车架,前来送军的宫中御史,倚着石狮子抱臂而立的沈言璟。都不重要了……
她眼中只剩下那一抹灼灼银铠,盛若天山冻雪,终年不化。
沈季平的双眼也是蓦地一亮,他突然弃剑,将飞扑而来的温软身躯紧紧地揽在怀中。久征的将军心中有河清海晏,有盛世太平,可最柔软的那一块,永远都是等在重重府门内,那个翘首以望的佳人。
纵使多年以后,佳人已经变成了垂垂老妪,他也变成了耄耋老翁。
“回京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接我,不许忘了!”
沈季平唇角微微一弯,笑道:“好。”
温润的指尖触着他冰冷的铠甲,她踮起脚,仰起头吻着他温润的眉眼,宛若朝拜一般虔诚:“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担心我。”
“好。”
“我一定乖乖的等你回来。”
“好……”
那人扶她站稳,蓦然转身跨马而去。从今以后,百里金戈万里黄沙,何处是吾家?





妙手毒妃 第五百五十三章仁寿宫小住
“昔年咱们在折剑山庄学习排兵布阵、兵法战术之时,哪一次不是季平拔得头筹。你倒也不必担心,跟着他出京的四位将军都是百战之师,且季平自己武功也是一流,必不会出事的。”沈言璟蹲在地上给她套鞋袜,唤着侍女拾陆千凉搬进宫中需要带的东西。
陆千凉坐在凳上,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怎能不担心,三年了,我每一天都是同季平在一起的,从未分开过。”
沈言璟笑:“每天都待在一起,看着同样的面孔还不觉得腻的人,也就只有你们二人了。”
陆千凉微微偏着头反问:“每天都有人陪着,知你所思所想,你就不觉得羡慕么?”
沈言璟一怔,他接过侍女递来的绣鞋套在她的脚上继而起身,伸出小臂掌心向下握拳,由她扶着自己的小臂起身:“自然是羡慕的,只是我还没等到那个人罢了。”
齐王的车架停在府外,陆千凉带的东西也不多,除却几件儿衣裳与日常用的香料发饰,侍从就只带了素兮一人。比之其它养胎出行的娘娘,排场可以说是小的可怜。
马车上铺设了柔软的被褥,还放上了避暑的冰盆。五色珠帘垂下,折射出明朗的日光,京城之中依旧是与往日并无二致的喧嚣。
几人看得出这宁静之后的肃杀,有几人看得住这安稳之后的血腥。
车架从午门径直驶入紫禁城,齐王沈言璟亲自押车,倒也无人敢拦。陆千凉早已经过了害喜的那段日子,而今怀着身子,车架摇摇晃晃却依旧恶心欲吐。
她没吃什么,素兮一路照看着她,该递痰盂的时候递痰盂,该递帕子的时候递帕子,比之老妈子也不差什么了。陆千凉难受的很,病恹恹的歪倒在床褥上道:“不用管我了,你也歇一歇吧,我眯一会儿就好。”
一只手从车外递了只青色的果子进来:“咬一口。”
陆千凉不疑有他,接过果子来啃了一口,顿时酸涩的汁液溢满口腔,酸的倒牙。沈言璟半倚在车外一手撩着车帘儿道:“酸能止吐,如何?现在没那么想吐了吧。”
陆千凉点点头,感觉想吐的时候便啃上一口,待到了仁寿宫竟将一整只酸果啃得只剩下一枚果核,下了车还问了一句:“你还有没有了?”
“刚刚路过集市的时候,见你不舒服顺手顺的,宫中什么好果子没有?盘龙山上的桃子过不了多久也该熟透了,我叫两个人上山瞧瞧,看有没有熟好的先给你摘几个来。”沈言璟如是道。
陆千凉舔了舔下唇:“只是突然觉得那果子酸溜溜的,蛮好吃的。”
沈言璟与素兮二人面面相觑,素兮眼巴巴的望着陆千凉的小腹,斟酌着说辞问道:“夫人,我刚刚看到有宫人端着镇好的酸梅汤和梅子干过去,您想不想用些?素兮去给您讨些。”
她这不说还好,此番说出来,陆千凉道真觉得口齿发酸,有些想喝酸梅汤了。她眼巴巴的望着沈言璟,沈言璟赶紧差人去做,又随口问了一句:“中午想吃什么?”
“西湖醋鱼。”陆千凉想也不想的便道。
沈言璟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对素兮摊了摊手:“看这样,你们府上怕是能填个小世子了。日后请学文习武的师傅,寻花问柳的银钱,也够季平这个两袖清风的穷秀才喝一壶的。”
素兮咬着指甲想了想宁王府里满满当当的藏宝库,顿时觉得自家小世子日后置办宅子娶媳妇什么的其实是不用愁的。她兴致冲冲的双手抱拳在胸前道:“夫人!咱们赶紧给王爷写封信吧,咱们府上要填个小世子了,也要王爷高兴高兴。”
陆千凉一脸诧异:“你俩生了透视眼?”
“酸儿辣女,沈季平怎么就看中你了呢?”沈言璟无奈的坐到她对侧的石凳上,指尖敲了敲石桌的桌面:“宫里戾气重,你住在我的房间,我睡客房。平日里缺什么少什么就同我说,不好意思便让素兮去內侍监去要,谁若是难为了你主仆二人,回来同我说便是。”
陆千凉依旧是一脸诧异:“我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沈言璟一口气闷在胸口处差点儿没喘上来:“好吧,我低估你的脸皮厚度了。”
素兮很不开心,她觉得自己家主子寄人篱下还要受着齐王大人的恶意排挤,当真是不好过,一定要同自家王爷告上一状。可看自家夫人还是很怡然自乐的,难不成王爷走了夫人也傻了?
夫人一定是给主人家留面子才不曾理会他的,夫人终于长大了啊!
素兮很是欣慰。
陆千凉住进皇宫的第一天,变相推动了宁王府内侍女的使用量。沈言璟阔!沈言璟不是一般的阔!大手一挥调来侍女十六人专门养着陆千凉的胎,又调了留个常年接生皇子王孙的婆子住在仁寿宫,最后又请了三名太医,早中晚三次来诊平安脉。
沈季平都没有他尽心尽力的!
陆千凉被浩浩荡荡的一群太医丫头婆子吓得直往树后躲,指着沈言璟数落道:“快让他们走!这么多的人!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沈言璟大袖一挥:“还不服侍王妃用膳更衣!”
大小丫鬟婆子迎了上去,软硬兼施生拉硬拽的将陆千凉拖进了房中。
素兮手足无措的咧嘴站在阆苑中,讪讪的问道:“王爷,夫人已经有这么多的人伺候了,那我该做什么啊?”
沈言璟认真的思考了一阵:“你陪她解闷。”
素兮觉得自己的工钱受之手软。
宫中阶级严明,很多东西都有严格的规制,单说衣裙,正红色乃是帝后专属,她穿不得。席上,陆千凉咬着筷子头干掉了几口鱼肉,闷闷不乐。
沈言璟搁下碗筷:“不合胃口?你若是吃不惯,我叫人将宁王府的厨子带来。”
陆千凉舔了舔下唇,微有赧色的嗫嚅道:“我如果说,我想吃翡翠虾仁饺,你会不会揍我?”
沈言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素兮担忧的目光下扯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出来:“想吃就让厨子去做,等你将我侄子生出来,看我怎么揍你的!”
陆千凉难掩面上喜色,提着筷子跑音的唱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
素兮都觉得自家夫人有些欠揍了。




妙手毒妃 第五百五十四章鱼雁传情
仁寿宫的日子比之在宁王府还惬意,在宫中一切衣食住行都有人照应着,皇帝不曾召见,前来探视的嫔妃也都有沈言璟帮着应付,几乎无事可愁。
在这期间,朝瑰公主还时而带来几本时兴的话本子给她分享。陆千凉欣然接受,折枝作剑给她秀了一小段儿剑术,引得朝瑰啧啧称奇。
宫中的女子读的多是《女则》《女戒》,少有人会舞刀弄棒的,而今突然来了这么个有趣儿的人,朝瑰也是心生欢喜,每日往仁寿宫跑。
于是,几日之后,陆千凉耍帅的时候被早回宫的沈言璟抓了个正着。她未运真气,折枝作剑舞出来的也不过是花架子,被沈言璟三拳两脚的便卸了嫩枝。
是以此时,陆千凉与朝瑰并排站在沈言璟身前,可怜巴巴的罚站。沈言璟将嫩柳枝上的嫩叶撸了个干净,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一人一下轻轻地抽着,口中数落道:“一个王妃,一个公主,哪个都不让我消停。我一会儿没看住,你们就要掀了我的仁寿宫了?”
陆千凉撇嘴:“不就是刷个剑么?往昔在折剑山庄的时候你还比不过我呢!”
沈言璟手上加了些力气抽在她小臂上:“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是一个人么?四个月身子的人也不知道消停,那小东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和沈季平交代。”
“我自己有分寸吗。”陆千凉搓着小臂吐了吐舌头:“还能怎么交代,我儿子哪有这么脆弱,日后怎么上树打鸟下河摸鱼。”
沈言璟气的发笑!挥了挥手叫人将朝瑰带出去:“朝瑰回去抄十遍千字文,三日后给我!陆千凉你……”
陆千凉梗直了脖子,一副你敢让我写字我就砸了你的大殿的模样。
“来人,把王妃请进屋里去读论语!不读完不许吃晚饭。”两个婆子战战兢兢的上来请人,陆千凉闻说没有晚饭吃,顿时一恼,上前一步揪住了沈言璟的耳朵:“长本事了你!你还敢不给我饭吃!信不信我明天早晨也不吃啊!”
到最后,终还是沈言璟败下阵来,端着论语给陆千凉从头读到尾,这才吩咐侍女传膳。
经历了这事,二人都学聪明了。朝瑰再来仁寿宫先差侍女搬一把琴来,装模作样的坐在院中给陆千凉弹琴听。沈言璟满意了,孺子可教也,多听一听琴声到底对孩子没什么害处吧。
好景不长,一日齐王大人回到仁寿宫查岗,便见二女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平沙落雁之类的成语。
要知想要让陆千凉说成语,可是比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还难。他给素兮递了一个威胁的眼神儿,脚步轻轻的走到二女身后,看她们在嘀咕什么说得说不得的东西。
便见陆千凉执着小豪在宣纸上画着图画,图上的小人双臂平展,抬起一只脚,活像是一只腾飞的大雁。而那人身后站了个人还不自知的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当年剑谱上写的就是平沙落雁。”
沈言璟气的直哼哼,在二女的头顶上各盖了一巴掌,没了图画之后各关各的紧闭。
所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是就这样屈服了,那她陆千凉便可以洗洗睡了。有一日秋色将近,陆千凉与朝瑰公主隔着仁寿宫的高墙纸团儿传情,宫中几名不大受宠的嫔妃眼巴巴的看着,满眼羡慕……
沈言璟觉得自己身为亲王的威严被人质疑了,自此,他除了每日上朝时陆千凉还未起的两个时辰不在,其余八个时辰均待在陆千凉的身边,看着她的胎!
一屋子的侍女婆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架势,均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什么事。此时沈季平已经出征半个月,终于寄回了第一封家书。
陆千凉珍之重之的先将双手在衣摆上擦了擦,这才撕开火漆封口。信封内两页信纸折成三折叠的整齐,淡淡的笔墨味漾开在鼻尖,墨痕尤新。
端正的簪花小楷字字玉润,正如其人般刚直不阿。沈言璟坐在桌边凑过头去看,陆千凉紧忙将信纸有字的那一面贴在胸口上不给他看。
“小气。”沈言璟低笑一声,也不去看了。
最让人欢喜的,便是远游亲友的来信。陆千凉指尖轻轻地触着那墨痕,似是看那人的身影。滔天的战火下,终于有了一日闲暇。他处理好一日的军务,疲累的仰靠在椅背上,伸手轻轻地按揉着眼角。
明黄色的油灯火光明暗,他歇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的坐直了身子,抽出两张信纸蘸墨落笔。
“吾妻阿凉,见自如唔……”
她似是还看到了那人唇角漾开的浅浅的微笑,在写好了最后一个字时拿出官印刚要附印,却又搁下,从袖中取出自己的私印盖在信角。
做完这一切,他微微低头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自己先读了一遍,这才工整的折好,嘱咐信使一定要送到她的手上。
信上无非是一些嘱咐她的话,他这人关爱操心,就算是远在千里之外也治不了他爱操心的毛病。陆千凉抖了抖信奉,又倒出一枚干枯的树叶。
那树叶并非常见的鹅掌型,而是圆润的卵形,凑到鼻尖嗅一嗅,还带着些清新的草木香气,正似他身上隐香。
叶片后覆着一张小纸条:“念阿凉喜爱南方水土,特寄一叶回京聊解相思。”
真是个有趣的人。
陆千凉冲着阳光举起那片叶,夏末炽烈的阳光下,树叶的脉络清晰可见,好似幼蛛编织出来的不规则的密网。
她爱不释手的看了好一阵,问沈言璟道:“这是什么树的叶子?我怎么从未见过?”
“榕树叶,这种树很少生在北方,这种娇贵的树只适应南方的水土。”沈言璟指着叶片正中的脉络道:“瞧见这条叶脉了么?人言花月融融,最是薄情。这条叶脉贯穿了整片叶,将叶片分隔两边,永不相见。”
陆千凉撇嘴:“你这话好不吉利,季平尚在出战,你也不说些好的。这算不算是鱼雁传情啊,我得将这片叶子存起来!”
言罢,她竟真的起身,找了一本厚厚的书册将那叶子夹了起来。
很多时候,她还是小孩子心性,让人一眼便能看透读懂所有的小心思,所有的喜与不喜。沈言璟叹了一口气,从身后握着她的手将那叶片解救出来:“你这样是存不住的,待会儿叫宫女送到司礼监去,他们常年打理前朝名画,最会处理这些东西。”
陆千凉饶是肉痛,却还是点了点头。




妙手毒妃 第五百五十五章胎动
当日,陆千凉提笔给沈季平撰写回信,写了揉揉了写直折腾了一下午。沈言璟由着她抓耳挠腮,坐在阆苑里茶水喝了两壶,手中书册却并未翻几页。
整个紫禁城都知道,宁王远赴边关平无终之乱,却将王妃送到了齐王沈言璟的仁寿宫照顾。而紫禁城也都知道,这位女子虽是宁王妃,可仁寿宫的侍女小厮却都是唤她王妃的。
齐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了过去,宁王妃也没说什么,他们有几条命,敢在这两位贵人的面前嚼耳根子?
初秋九月,酷暑未消,整个紫禁城内都弥漫着秋老虎的余威。
陆千凉已是近五个月的身子,虽不算是大腹便便,身子也不似前段时间那般活络了。腹部明显的扩大之余也伴随着明显的孕吐,天气又热,折磨的人苦不堪言。
她从不知道怀孕生子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怕压迫到胎儿,她呕吐时又不敢弯腰,只能跪坐在地低着头,险些将胆汁呕出来。
好在那小东西已经知了些事,不时踢一踢她的小腹,很是不老实。
房中闷热,常置冰盆又对身子不好,沈言璟索性唤侍女将卧榻搬到阆苑中的巨树下,让她歪在卧榻上乘凉,他便给她打扇。陆千凉不爱读书,也不爱吟诗作画喂鱼抚琴,无事之时便扯一本话本子叫沈言璟读给她听,自己则昏昏沉沉的打盹儿。
沈言璟的声音清脆,带着少年人的活络,不似沈季平温润有若古玉。可这样原本不会让人泛起睡意的声音,陆千凉每次听的却渴睡的很。
又一日天晴无波,陆千凉侧着身子打盹,沈言璟倚着树干一边给她打扇,一边读着朝瑰送来的《别扭王爷刁蛮妃》的话本子。
本子中的王爷别扭的很,明明心中欢喜,却别扭的不肯对喜爱的姑娘表露情深,以至于二人明明心中有情,却是接二连三的错过,听得陆千凉心下着急。
睡意渐浓时,她突觉小腹被人从内而外踢了一脚,绵绵密密的酥麻感渗透出来,一脚踢没了她所有的睡意。陆千凉顿时“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沈言璟放下书册问她。
陆千凉柳叶眉紧紧地皱了起来,她抚着小腹嘶嘶的直抽冷气,一脸委屈的指了指:“这小东西踢我!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沈言璟大笑,坐到她身边道:“这还没出生便有了你上房揭瓦的风采了,日后可还得了?”
陆千凉瞪眼,沈言璟忙抿了抿笑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母妃剑术卓绝,日后他也定是一届剑术高手,浣花洗剑,恣意人生。”
这回陆千凉开心了,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我已经能感受得到他的,他踢我的时候倒也蛮可爱的。你要不要听一听?指不定还能听到心跳呢?”
“是么?”沈言璟俯下身子,将耳朵轻轻地贴在她的小腹上。
那轻微的胎心并不明显,可若是用心去听,却依旧感受得到那跳动的频率。不只是他,还有那个侧卧着的人。母子二人的心跳,竟都离他如此之近。
沈言璟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耳边只有沉静的心跳声,律动的如此真切。他将手扣在自己的脉腕上,心跳声渐渐真切,他却分得清三人中任何一人的。
想来,这便是牵挂。
三个人的心跳,少一个都不算完整。身前人是他的牵挂,此时便笑意俨然的悠然闲卧,毫无防备。纵使不是他的妻……他又有何不知足的?
“你听到了没有啊?”陆千凉问道。
沈言璟不愿起来,就着这姿势道:“嘘,别说话,它在同我说话呢,你吵到它了。”
陆千凉竟还真的信了,同他压低了声音道:“真的假的啊?它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
院中不留侍女,此时就连素兮都留在房中打盹,自然没人。是以,那一抹明艳的宫装出现在仁寿宫门前时,竟也没人通报一声。
孟妃一眼便望到了院中的二人,一人侧卧而眠,一人弯身耳听,姿势好不暧昧。这样远的距离,各种意味不用细想也知其味。
一名宫人上前一步,贴着孟妃的耳边道:“娘娘,我门要不要将这事告诉皇上?”
“告诉皇上做什么?皇上管得里了?”孟妃低声一笑,对身后的宫人呵斥道:“今日之事,全都当做没有看到,若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透露一个字出去。若是有人敢乱嚼舌根……你们知道后果!”
“是……”
巨树之下,沈言璟笑意盈盈的抬头:“你倒是好骗,孩子得多大才会说话?”
陆千凉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骗自己,伸手作势便要打。沈言璟忙捞住她的手腕以她抻到自己,又问道:“季平说没说过这孩儿要取什么名字?”
“沈家下一代不都是取单字?季平说了,若是男孩儿便取单字‘晋’,沈晋。”陆千凉应道。
“倒还不错。”他指尖轻轻敲打着竹制的卧榻:“你第一胎就是男儿,定是未来的宁王世子无疑了,这倒也省去了不少弯路。日后添男添女,倒也少了他人的口舌。”
陆千凉吃力的直起身子来,将垂在颊边的长发往耳后拢了拢:“就算不是男孩儿,谁又敢说我女儿。我觉得吗,生男生女都一样,季平喜欢男多些,我便也随他。”
她又问:“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吗,自然是女儿可爱一些。日后我若是有了女儿,一定将她宠成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沈言璟随口道:“臭小子有什么好的?整日不消停不说,年岁大些还要操心,麻烦得很。”
“呐,你小叔叔不喜欢你呢。”陆千凉戳了戳自己的肚皮。
沈言璟忙去拍她的手:“我哪里说不喜欢了?你生的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季平的孩子定然像他多一些,总不会是个玩世不恭的登徒子。”
二人有说有笑,时间倒也过去了大半。陆千凉无意道:“待你有了妻子,想要女儿机会岂不是很多?再不济,我同季平多生几个,你若是喜欢就多来我府上抱一抱,这样孩子也能同你亲近些。”
沈言璟眸子瞬间亮了亮:“你此话当真?”
陆千凉道:“自然当真。”
沈言璟唇间漾开一抹笑:“到那时候,你们夫妻二人别嫌弃我烦才是。”




妙手毒妃 第五百五十六章太子来访
宫中不比宁王府进出方便,不过沈季平日日同她待在仁寿宫中,倒也不觉得闷。转眼已至秋末,地上落叶渐厚,沈季平书信也已往来了三封。
九月将毕,天气也迅速的凉了下来。陆千凉已是六个月的身孕,隆起的腹部使身体的重心前移,走起路来都是歪歪斜斜的。或是因为春困秋乏,她总是觉得疲累,坐下站起时也很是吃力,一度被沈言璟笑话是一个大个的不倒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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