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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她坐不住,秋日天色也凉了下来,便总是想着出去转一转走一走。素兮扶着她围着阆苑缓缓绕圈儿,叹气道:“以前我娘亲生我弟弟的时候,八个月时脚肿的走不了路,夫人这般坐不住怎么行。”
陆千凉双手扶着栏杆,微微弯着身子喘气:“那有什么?我有一次从山坡上跌下来,整条腿都肿了,第二天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出去练剑?放心吧,我不像京中那些小姐夫人那么娇气。”
“有孕的脚肿的受伤的脚肿怎么能一样,我说了夫人也不懂。”素兮道。
正值沈言璟下朝,见二人有说有笑,也走过来搭上一句。素兮最近忙着缝制小世子的小衣裳小褂子,将夫人交给沈言璟照顾也放心,便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隔壁便是朝瑰公主的风荷苑,此时荷花落尽,风中却还带着袅袅荷香。陆千凉妗着鼻子嗅了嗅,手指扣着围栏道:“刚刚素兮说有子八个月的时候会脚肿的走不动路,我刚还在寻思,要不要趁着现在还早,先赶制一个轮椅出来?”
沈言璟一笑:“你想的倒是多,赶制轮椅就不必要了,你什么时候想要出去看雪,唤我一声,我抱你出去便是。”
陆千凉指着自己的小腹夸张的道:“你抱得动啊!”
“要试试么?”沈言璟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膝弯将她拦腰抱起:“还真挺沉的,等你走不动的时候,我就将抱出仁寿宫,往雪地里一丢……嘶……”
便见陆千凉恶狠狠地拧着沈言璟的耳朵,反手扭了一圈儿:“你刚想说什么来着?”
沈言璟立马改口:“我说,把你抱出仁寿宫,一起看雪景……”
这一会儿,店门外內侍呼了一声“太子殿下驾到”,二人还以为是孟妃携太子前来串门子,这么一瞧,倒是太子自己来了。
沈言璟将陆千凉安置在卧榻上,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行礼,自己走下回廊双手纳于袖中向沈衡弯了弯身子:“太子殿下。”
“见过皇叔。”太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又转了身子拜了拜陆千凉:“见过王妃。”
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啊,现在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就算是沈季平见了也要行跪礼的。陆千凉不敢托大,忙要起身还礼。沈言璟伸手将她按住,唤侍女递个披风给她搭上,解释道:“王妃身子不方便,太子恕罪,就先不向您行礼了。”
太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陆千凉,目光胶着在她的小腹上,很是好奇的模样:“王妃是长辈,衡儿向您行礼是应该的。”
陆千凉干笑一声,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薄汗。
皇室之人向来客套,二人也不进屋,便在树下的矮桌旁温茶而坐。到底是卧在软榻上,路千凉比二人都高了一头,这于理不合。好在此地没有外人,也没人在意她的僭越。
沈言璟给太子分茶,太子拘谨的坐着。沈言璟好笑,挥手叫院中跟着的太子內侍退下去,小太子立时粘了上来,抱住沈言璟的大腿眼巴巴的撒娇:“皇叔,今年秋猎你能不能把我带去啊。”
皇室每逢秋日便要举行秋猎,离阳王朝沈氏皇族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举行秋猎,也是为了提醒后世子孙不堕青云鸿鹄之志,勇于斗争与抢夺。
陆千凉还记得第一年秋猎,她不懂规矩,还以为但凡能提剑的皆可跨马狩猎。旁的王妃都在桃林中宴饮聊天,独她一人杀进密林。
不巧的是,陛下身子不好,所有的武官与皇室子弟都在避宠,她却不懂这么多,背着弓箭一不小心拔得头筹。待到红榜放下来的时候,整个猎场都轰动了。
陛下不悦,沈季平忙拉着她请罪,自那以后陆千凉才知道,在这高墙红瓦的紫禁城中,在这诡谲玄秘的朝堂之上,光有能力和身份是不行的,必要时候还得学会装傻充愣,避宠保命。
后来每年的秋猎,陆千凉便同一众王妃留在桃林之中宴饮,看那弓箭手痒也不敢再去碰了。现在想来,那秋猎同她也无甚关系。
沈言璟端起茶盏浅啄了一口,提起席上趴着的太子团子搁在身边的蒲团上,一般你一眼的道:“太子尚且年幼,待到日后提的动弓箭,皇兄自然会带你狩猎。”
“可是衡儿想去,旁的兄弟都去了,衡儿便只能和姐姐们一起。”太子抓着沈言璟的衣袖分豪不让:“皇叔待衡儿最好了,只要皇叔一句话,父皇一定会答应的。”
沈言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于理不合。”
太子撇了撇嘴,大眼睛差点儿渗出泪来:“皇叔六岁的时候都能随父皇去边关视察民情了,衡儿也不小了,太子便是未来的天子,为何连一个秋猎也去不得?”
沈言璟闻言,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太子顿时一乐:“皇叔答应了?”
“太子便是未来的天子,自然何处都去得,这话说的没错。”沈言璟搁下茶盏,伸出三根手指道:“约法三章。”
太子点头不止。
沈言璟一一数到:“第一,我只是向皇兄提一提这事,至于行与不行,我也不敢保证。”
见太子并无异议,沈言璟继续数到:“第二,孟妃那里,衡儿要自己去说。”
太子点头。
“第三,去的秋猎,却未必能入猎场。若是皇兄真的允你入猎场,衡儿需得一刻不离的跟在我身边,否则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全凭皇叔做主!”太子兴奋道。





妙手毒妃 第五百五十七章臆想
“全凭皇叔做主!”太子兴奋道。
小太子好不容易从孟妃娘娘的身边跑出来,沈言璟这儿也无拘无束的,便乐得多待一会儿。他从小养在宫中,锦衣玉食金贵的很,却要守着许多的规矩。这宫中好不容易多了一个沈言璟这样不羁恣意的人儿,他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他大眼睛圆溜溜的,似是因为年少,还带着些不谙世事与天真的意味,未被着深宫冷院玷污了言璟,抹杀了心性。
想她和季平的孩子也会是这样吧,软糯可爱,会抱着她的大腿撒娇,央着她给他做糖醋排骨,不想去学堂装病被父亲教训时可怜巴巴的躲在她身后,哭唧唧的认错。
等到她的孩子长到这么大了,正是调皮好动的时候,她决不给他安排太多的课业。小孩子都是这般玩闹着长大的,若是以后像那些老学究一样整天之乎者也,一定不会又女孩子喜欢的。
陆千凉晃了晃神,见太子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不由得温婉的笑了笑:“太子瞧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沾了东西?”
小太子爬起来,蹲在她的矮榻边:“皇婶婶是有小弟弟了么?”
皇室的阶级严明,单说太子这皇婶婶的称呼就好笑的很,更别说是这蹲在她身前的姿势了。陆千凉忙撑着手臂爬起身来:“太子这是做什么?千凉受不起。”
“衡儿仔细这些,你皇婶婶肚子里的小宝宝怕人,你若是吓到他,他便要闹了。”沈言璟走过来,同太子蹲成一排:“等小弟弟出世就有人陪你玩儿了,喜欢么?”
“喜欢!”太子点点头,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扒在矮榻的边沿处,眼巴巴的道:“衡儿能摸一摸婶婶的小宝宝么?”
沈言璟刚要出言阻止,陆千凉抢先道:“当然可以啊。”
开玩笑,这可是未来的皇帝,想要什么要不得?再说了,太子亲近她的孩子,她开心还来不及呢。让自家的娃同未来的皇帝搞好关系,日后升官加爵还不是指日可待?
太子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凸起的小腹,满脸惊奇的笑起来:“好神奇啊,皇婶婶真的能生出小弟弟么?皇叔要当爹了?”
沈言璟笑意一滞,却又立即若无其事的摇摇头:“不是我,是你季平皇叔,太子可莫要认错了人。”
太子扁了扁嘴,眼巴巴的望着他的小腹,似是要将她腹中的孩子望出来一般:“要是皇叔的孩子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一直留在宫中了。”
三人半晌无话。
……
宫中不觉岁月流逝,她与沈季平半个月递上一封书信,而今第四封寄出已是两月有余。他惯来报喜不报忧,寄给她的家书里只抱了平安,对边关战事只字不提。
两个月,对于边关交战的士兵只是弹指一瞬,而对她这个留待家中等候丈夫归家的女子来说,却是六十多的日夜的夜不能寐。
她不知战况,便去问沈言璟。沈言璟却是不骗人的。边关战事喜忧参半,但沈季平于排兵布阵,倒是一路大胜,班师还朝指日可待。
这一日,陆千凉突然腹中一阵绞痛。
她原本在院子里看素兮绣花,正比比划划跃跃欲试,身体内沉寂了多日的毒功却再一次的活跃了起来。这些时日她心情宁静,这等事情已经很少发生了,就算发生也是在夜深人静之时。而今青天白日,她自己也是猝不及防。
素兮立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紧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去扶她。
“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您先别急,我去找齐王殿下传太医。”她扬声便要喊,陆千凉忙拉住她,无力的摇摇头:“别喊,我这是老毛病了,进屋休息一阵就好,你悄声些,莫要叫人听了去。”
素兮急的直跳:“那怎么行?六个月的身子最是危险……”
“不许去!”陆千凉声音重了些,咬着下唇跌跌撞撞的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住在这儿已经够麻烦的了,季平在书信中说要小心行事,尽量避宠。齐王势大,咱们不能这么高调。我没事,你扶我进屋睡一睡。”
沈季平很少在什么事情上较真儿,而一旦较真便是真的很重要。素兮闻此言也知此时的形势了,便也不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扶着陆千凉回房,口中唠叨着:“夫人您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可不能强撑着。就算是避宠,也不能熬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陆千凉不言,倒头扎在温润的床榻上,任由素兮给她扯来锦被披在身上睡了过去。
经脉之中痛的像是有成千上万的毒虫在啃食,她脑中昏昏沉沉,只能死死的咬着下唇任由意识沉沦。脑海已经不甚清明了,她感觉自己似是落入了无底洞中,只能不住地坠落,坠落。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像是看到了皑皑白雪,墨色的苍芎连接着血色的大地,将天尽头渡成一抹灰色,满地的断肢残垣是这天地之间唯一的赤色。银铠的将军满身血污,额角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好看的眉眼,一双握笔弹琴的手满是冻疮和伤口。
那是沈季平。
他像是看不到她一般,一剑斩一人,步步染血。身边的将军与将士倒下了,胯下的骏马倒下了,所有的赤衣君都倒下了,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人,一柄长剑,一人独立。
而身边,密密麻麻的敌军前赴后继,源源不断。
沈季平不知疲累的斩杀着来着,一步步的临近她。陆千凉不知自己是不是死了,一日魂行千里再来见一面她日思夜想的人。她动不了,不能上去帮他,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倒下,再站起……
他渐渐走进了,长剑斜指向铺满白雪得土地,一时间,天地静了。
雪地上的血迹渐渐消失,天地间就只剩下她二人。陆千凉突然鼻子一酸,她展开双臂想要迎接他,眼前蓦地寒芒一闪……
尚染着鲜血的雪亮剑锋没入到她的胸口,剑尖儿又从背后透出。
“阿凉啊,陛下死了,你又活着做什么?”他唇际绽开一抹笑意,反手抽剑转身离去。




妙手毒妃 第五百五十八章省亲
“千凉?”耳边有人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一字字一声声的将她从无尽的沉沦之中解救出来。那声音就像一股力量,只要她握着,就不会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迷失。
千凉……千凉……
是谁在唤她呢?陆千凉想,又有谁会唤她呢?
身子像是被包裹在一团温水之中,温暖渗入毛孔透入肺腑,将她牢牢地包裹其中。是什么这么温暖,像是母亲的怀抱,保护着她永远不会长大的故乡。
若是可以不用醒来就好了,她想。
“千凉,醒过来,别睡了……千凉!”指尖突然一阵刺痛,那痛楚绵绵密密无孔不入,竟将她有些涣散的意识重新唤了回来,她蓦地睁眼。
“千凉……”那人低声唤她。
入眼是素白色的床帐于袅袅燃起的香炉,她卧在一人的怀中,虎口处刺着一根银针,渗出的血珠已经顺着皮肤的纹路落在了地面上。梦中的痛楚,便是来自虎口处被刺的穴位。
自她被挑断了两根拇指的指筋便再也拈不起银针了,而今望见虎口上那一抹银亮竟恍若隔世。银针抽出,痛楚也随之离开身体。身着官袍的太医道了一声:“王妃无事了”便将银针归包,开始整理带来的东西。
陆千凉突然想起自己到底在哪儿了,她在紫禁城中,沈言璟的仁寿宫里。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喉咙却一声也发不出。身后的人扶她靠坐在自己的怀里,冰冷的指尖轻轻地按揉着她酥麻的双手:“为什么不唤太医?陆千凉你知不知道,你腹中的孩子差一点儿便保不住了!”
他声音微恼,似是气到了极致。沈言璟常年都是笑嘻嘻的,很少有真正生气的时候,而今怕真是担心她担心的紧了。
陆千凉声音沙哑:“往常都没事的,我以为睡一睡就好。”
“你一睡睡了两天一夜,若不是朝瑰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你是死是活。陆千凉,你若是在我的府上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同沈季平交代?你让我怎么同师父交代!”沈言璟按着她手背上穴位的手力气蓦地一重:“太医说若是这一针你还醒不过来便再也不会醒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低声道。
一时间,整个卧室都安静了下来。
沈言璟声音低沉:“有的时候我真的猜不透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千凉,万事都要有个限度,我真的怕了。”
他起身扶她侧卧在床榻上,头也不回的离去。木门“吱呀”一声响,随后又重重的关上。陆千凉抿了抿下唇,无力地垂下眼睫。
那个似是而非的梦,是真是假?又是什么意思呢?古有嫔妃飞龙入梦,生子便为太子,而今她梦见血光,莫不是不祥?沈季平又如何?
厢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陆千凉抬眼,便见素兮端着药碗走进来。她坐在她床边的矮凳上,将药汤一口口吹冷喂给她喝:“玉门关刚刚传来消息,咱们王爷大胜无终军,现驻军关隘守城,清理战场。不出意外的话,王爷再有一月便能班师还朝了。”
“是么?”她接过药汤一饮而尽:“边关有没有给我的信件?”
素兮摇了摇头:“王妃,您忘了?前几日您刚给王爷寄过信的。”
一场大病有惊无险,好在她腹中的孩儿无事,她也无事。陆千凉不日便下了床,坐在廊前看着叶落花谢,满目萧索。她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待这江山落下第一场新雪,沈季平便要带兵返京了。
沈言璟不大理她,整日早出晚归,书房送出一摞摞的公文。听宫中內侍说,沈季平出京后沈言璟接替了他的位置,布置此次秋闱之事。他是文官,且陛下有意削他的权,他能调动的御林军当真是少之又少。而今一层层的圣旨压下来,忙一些也是应该的。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便是折剑山庄众人入京了。
紫禁城中严禁外人出入,沈言璟能带进来的也不过师父师娘和陆千城三人而已。陆千凉已有两年有余未见父母,孕间情绪更是不稳,这几日不知在哪儿积累出的委屈,竟全都在这一日爆发了出来。
她见了母亲想哭,见了父亲想哭,见了兄长更是想哭。陆父倚着梁柱叹气,陆母也悄悄地抹眼泪,一家子哭成一团。
省亲的时间统共就一个时辰,母女俩聊聊家常便过去了,陆千凉犹觉得意犹未尽。她捏着裙角,突然想回折剑山庄。
她不想再待在这诡谲的皇城了,古朴的城墙好似困兽的血盆大口,将她圈进在其中不得脱出。她觉得危险,似是窒息,想要离开。
可她却走不得啊。
陆千城走之前塞在她手中一只木盒,盒子未挂锁,轻轻一弹便能打开。她双指按着打扣一按,一股异乡传来,满室芬芳。
盒中是一朵拳头大的雪白花朵,三层花瓣叠的细密,七片嫩叶也未凋零。陆千凉通读医典毒经,对这些奇珍异草再熟悉不过。
南海天山有雪莲,七叶,生异香。隐于雪原之中,疏而不可得。
七叶雪莲花,这世间难得一见的药材,可谓是报人姓名的天材地宝。若是将这花儿纳入药中,就相当于多了一条性命。
天山艰险,陆千城是如何找到这朵花儿的?人言女子生儿育女就等于是在鬼门滚上走了一遭,他要翻过多少座雪山,望便多少寸土地,才能于雪原之中寻来这朵疏而不可得的奇花?
她突然鼻酸。
谁都不是在这世界上茕茕孑立的活着,谁都有亲友,有爱人。他们就算是远隔千里,却依然心心念念的等着她,念着她。
谁都是在这世界上热烈的活过一次,只要有一个这么样的人,就不算白走一遭。
“沈言璟,我大概明白你是怎样的心情了。”她向他展开怀抱,不管他是谁,是怎样的关系,是最亲近的人还是不相识的陌生人,她突然想要抱一抱他。
沈言璟一怔,她唇角漾开一抹笑意,恍若三月春水冰雪消融:“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




妙手毒妃 第五百五十九章和好
宁王妃和齐王殿下和好了,这很神奇,还有更神奇的。原本每日泡在书房里处理公文的沈言璟一下子闲了下来,还有空带着陆千凉去太液池钓鱼!
由此,陆千凉推演出一个真理,女人生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动不动就哭唧唧的等人来亲亲抱抱举高高,男人却不然。男人生气了,便将自己埋在书房里假装成公务繁忙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事做。
当然,这个通用定理不包括沈季平,因为沈季平每一天都很忙啊。
紫禁城里的太液池是个好地方,闻说离阳王朝建国三百余年来换过七位皇帝,平均每位皇帝都有那么三四位嫔妃或是失足,或是被人推入太液池中洗一洗冷水澡。更神奇的是,这些嫔妃们只在盛夏跌入过太液池,而冬季却无人来了。
也不知这太液池落了那么多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有没有沾染上嫔妃们的脂粉味儿。陆千凉坐在大船的船头上剥莲子,啃过的莲子壳凑成一把,趁人不注意便丢入到水中,继续一脸天真的剥莲子。终于,齐王殿下看不下去了,指了指船角:“你可以丢在这里。”
陆千凉瞪眼:“你看我像是乱丢垃圾的人么?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沈言璟若无其事的指了指她身后的那片湖水,便见一排翠绿色的莲子壳三三两两的自船尾荡开,还挺有规律的。陆千凉无言,突然之间红了脸。
她突然想到一首诗:“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与那个于浮萍之中撑小艇的孩童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还是有的,小娃顶多是摘了两朵白莲,有碍于美观。而她则是丢了一池塘的莲子壳,明年若是再有嫔妃不小心掉进池塘里,正好可以炖上一锅莲子壳白水汤。
荷风已尽,池塘上没什么可玩儿的,唯有沈言璟随手削下的柳枝做的柳哨尚可一听。二人尚未进行,一名皇帝身边的內侍前来传至,唤沈言璟到陛下书房一叙。
沈言璟先将她送回仁寿宫,自己换了身面圣的衣裳向陛下的书房走去。陆千凉偷偷地折了院中垂柳,抵在唇边怎么吹也吹不出声音来。
看来这柳哨也是择人而响的,老天爷觉得沈言璟智商不够高,便给他一个可以吹响柳哨的技能。而她肤白貌美,聪明智慧,自然不需要这些没什么用处的技能点。
陆千凉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沈言璟及至晚间才回到仁寿宫,给她带回来两个消息,却都是与她有关的。一是玉门关外无终国卷土重来,沈季平等人粮草紧缺,抵不过无终国数十万大军,此时已经退回到玉喉关以南。陛下急调粮草兵前去支援,并下旨沈季平死守玉喉关不可再退。
第二桩,便是十一月匈奴公主与使臣将远赴离阳王朝京都长安递交国书。国际之间示好都有什么手段?无非是我送一个女儿来给你做妾,你嫁一个女儿来给我当儿媳妇。这些掌权之人,惯爱用子孙后代的幸福生活来换取太平江山。
想这匈奴公主便是和亲而来,这同她没什么关系,而同她有关系的,斌是此番护送匈奴使团的,乃是折剑山庄众人,陛下亲点的诏书。
沈言璟愁眉紧锁,连上了几道折子陛下皆不应,似是打定了主意让折剑山庄干这么一档子差事。护送几个人入京有什么难的?更何况,此处乃是离阳王朝地界,以她父兄的武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美差啊。
而沈言璟却觉得不然,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陛下年事已高绝对不会起培植武林世家折剑山庄的意思,今日这般下旨又是何意?
比起折剑山庄,陆千凉担心的还是沈季平的安慰。
近期边关战事吃紧,寄给沈季平的信件已经半个月未到回信了,不只是因为他没到,还是他没有时间回复。
陆千凉每日闲来无事便坐在廊前抚着自己的小腹读诗:“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良人罢远征啊……
十月十三,皇室秋闱。按理说此时关外战事吃紧,陛下不当贪图享乐。可陛下岁数大了,眼看没有几年好活。诸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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