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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她手上力道一松,紧接着将身前那人远远地推了出去:“我唤陆千城哥哥是因为我乃家中独女,没有亲生的哥哥,这世间就只允许宁王妃一人吃冷食?爱桃花酿?只许她一人学艺于天医谷,学了折剑山庄的剑术?沈言璟,你莫要太自以为是了!”
陆千凉退后两步,微微皱着眉头满眼怒气的望着那失魂落魄的人,口中话语毫不留情:“随便你将我当成谁,不过沈言璟,陆千凉已经死了,你若是仅凭一个称呼便判了我死罪,我也无话可说。”
她转身回房,喃喃重复道:“我也无话可说。”





妙手毒妃 第六百零四章风雨夜归人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去,陆千凉卧于床榻之上,原已经疲累到极点昏昏欲睡的神却清明了起来。那原本混沌的脑海也愈发的灵光了。
要有多大的执念,才能于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个人呢?前一世错过的,终在这一世全部找回来,从相遇到相识,在到相知,要用去多少的运气……
陆千凉突然想起那个秋日的晚上,她夜探宁王府,恰巧遇上蒙面而来的沈言璟。那棺材确实是空的,她用的也确实是折剑山庄的剑术。
是不是正因为这剑术,沈言璟才任由她离去,任由她抓走了腰间的玉佩?是不是正是前一世的错过,冥冥之中的牵引,让二人再一次相遇。是不是正因如此,才有了过后的一次次纵容。
她是陆千凉,纵使是没有同样的容貌,她依旧是陆千凉。可陆千凉挂着宁王妃的头衔,世人记得这名字一日,便要在她的头顶冠上宁王妃三个字。就算是载入史册,她也是宁王沈季平的妻,而不是他沈言璟的。
陆千凉不可以,但千凉可以。陆千凉做不到的,前两能做到。上天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怎能再去继承那个名字,再去过同样的人生?于他而言,陆千凉永远是伤。而现如今,他终于又有了一个千凉。可以久伴,不惧分离。
黑沉沉的夜幕宛若鸦翼编制的密网,苍穹压着雷电之光,闷得人喘不过气来。狂风大作,雨声簌簌,映的原本清新雅致的竹林宛若鬼林。
竹叶被狂风摇落,整个庭院内不着烛火,乱人心神。愣神的功夫,天上便落下雨来,豆大的雨滴顺着未关的窗子砸在竹舍内的圆桌上,劈啪作响。
沈言璟未回来。
陆千凉翻身坐起,怔怔的望着雷电之声猖獗的远空。那雷电接天着地,将黑沉沉的夜幕辟出一道裂缝,像是昔年盘古劈开鸡子的巨斧子般开天辟地。
电光映出竹林的轮廓,疯狂摇晃的翠竹似鬼影,疯狂舞动着坚韧的腰肢。
沈言璟一定伤心了吧,亦或是生气了?他那样金贵的一个人,自幼养在皇宫中,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谁敢动他一个指头?先帝惯着他,皇后宠着他,文武百官让着他,从未吃过风雨的人儿,何曾挨过人耳光?
陆千凉突然想起那时庭院之中沈言璟的眼神,一双桃花眼似含怒,又似有迷惘,就那样垂着头望着她,似是望穿了十余年的岁月与蹉跎。
她将自己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床榻上,双手按着头直欲将自己按进厚重的锦被中。她是不是应该去找找沈言璟?这家伙不会真的去宁王府翻她的骨灰坛子去了吧,万一那个死心眼子的真了抱了个骨灰坛子回来岂不是怪吓人的?
去找吧,去和沈言璟道歉,说她白日甩他那一巴掌只是无心之举。她并未想和他吵架,只是有点儿生气而已。只要他回来且明天给她做糖醋排骨,她就原谅他。
陆千凉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地上自己的绣花鞋,再一次的跌在了床榻上。沈言璟自己会回来的吧,这大雨天,京水不在,他有没有车架入京,除了这一处竹舍他还能去哪儿?他一定会回来的。
恩,陆千凉这么想,
半个时辰后,风雨渐盛,人未归。陆千凉觉得自己对沈言璟的要求还是太高了,都说君子远庖厨,她怎么能强迫堂堂当朝王爷给自己做排骨呢?他做的饭能吃么!只要沈言璟回来且让侍女明天给她做糖醋排骨,她就原谅他!
又半个时辰,沈言璟依旧未归。
陆千凉有点儿坐不住了,她翻身坐起,望着未关的窗子,默默垂下头。她在心中想,其实沈言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只是天太黑了她没看见而已。一道雷电劈下,照亮了整个院子,阆苑中无人。
快回来吧,沈言璟,本小姐不用糖醋排骨了,只要你回来,我给你做糖醋排骨都行!陆千凉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风疏雨骤,打的竹叶劈啪作响,陆千凉突然想起,沈言璟的伤还未好利索,今日搂着她看话本子的时候还咳了两声。他病了的时候便恹恹的打不起神,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说,中午还要睡上一阵午觉,他将醒未醒的时候陆千凉最爱看,每日非要执着发梢搔他的痒将他弄醒才舒坦……
算了!管它什么矜持,管它什么面子,又不能当饭吃,出去找沈言璟!
她刚要起身,竹舍的大门却已经被人从外向内推开。她吓了一跳,刚要伸手去摸床头上的长剑,便见沈言璟一身黑衣滴着湿淋淋的雨水,正站在门口处不进不退。
夏夜闷热,下了雨却微冷,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纱衣,此时竹门大开,风雨刮进来,冻得她一个激灵。
她从未见过沈言璟这么狼狈。
打湿的黑衫湿漉漉的黏在身上,雨水顺着衣角低落,没一会儿便在身前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朱红色的发带被水迹染成大红色,散乱的长发有几缕黏在颊边,更衬的那面颊的颜色触目惊心的苍白。
沈言璟未说什么,只是转身关好了门窗,带着一身的雨水仰面栽倒在了床榻上。陆千凉伸手推了推他,他睁了睁眼,没什么表情,冰冷的身子和空洞的双眼活像是丢了魂儿的僵尸。
“沈言璟,你先起来。”陆千凉推他,沈言璟闻声却缓缓地闭上的眼,假作不闻。
些许年来,在感情上,陆千凉一直是被宠爱,被照顾的那个,一时间换做如此,倒是有些慌了神了。只是下意识的,她感觉道沈言璟似乎误会她的意思了。
人总是这样,明明很好理解的一句话,在不同的人耳中却会听出不同的意思。像沈言璟这样的人,遇上了情事便乱了手脚方寸,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颊边还带着几个手指头印儿,薄嫩的面皮微微肿起,看起来挺疼的。陆千凉搓了搓手将掌心贴在他的颊边替他捂捂,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淋了雨,若是直接睡觉会发烧的。你先将衣裳换下来,我去给你烧些水泡一泡啊。”




妙手毒妃 第六百零五章等你来找我
沈僵尸闻言终于动了动,他爬起身来胡乱的接着自己的衣带,似是一言不合便要将单薄的黑袍撕成碎片似的。
这衣裳绣工颇好,也颇贵,撕了多可惜?为了齐王府的银子,千大小姐勉为其难的走过去将他冻得发僵的手拍下来,替他脱下淋头的外衫,又将人推到床上大被一裹:“你别乱跑了啊,我去烧水。”
齐王殿下乖乖的坐在被团里,垂眼愣神。
竹舍虽说没有侍女,烧水却容易,像陆千凉这样的也懒得烧,一桶桶的冷水舀到木桶中,双手伸到冷水中用真气一推,水便热的。
她试好了温度,这才将沈僵尸牵过来,两眼望天剥了个溜干净丢进木桶里。听到水声她回眼,却见沈僵尸正皱着眉头瞪着她,那眼神儿别提多恐怖了。
乖乖,陆千凉默默地打了个寒颤,瞧沈僵尸这眼神儿似乎又误会了……她不是不想看他啊,只是脱得干干净净的看上去怪尴尬的,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陆千凉实在受不了他那剖析灵魂一般的目光,紧忙绕到他身后将他束发的发带解开,披散他的满头长发。
很多时候,陆千凉都会嫉妒沈言璟一个男人生了张女子都要羡慕的脸皮,这还不算完,好看的脸皮之余还生了一头柔顺宛若墨色段子般的黑发。饶是淋了一夜的冷雨,那长发依旧柔顺光滑毫不毛躁,手指穿过发间轻轻一划便能滑至发梢。
她手指轻轻的按摩着他的头皮,将皂豆均匀的打在发上,又洗净了手上的泡沫,竖起手掌遮在他的眉间舀了清水冲净他发顶的泡沫。
自始至终,那人都低垂着眼睫闭目养神,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水温已经低了下去,陆千凉又运气真气将水蒸了蒸,起身去换床榻上被他衣上雨水打湿的被褥。
淋透的湿衣散落在木通边,堆成了小小的一堆,眼看是不能穿了。她顺便从柜子里掏出一套崭新的亵衣亵裤放在桶边,打算再出去熬一碗姜汤给他驱驱寒。
自从进了房间便一直未说话的沈僵尸终于睁了睁眼,似是受了凉,他音色有些沙哑:“你留下,我走。”
陆千凉一掌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在心中乞求着将自己拍晕过去算了。她叹了口气,走回到桶边安慰道:“呐,咱们谁都不走,我就是去给你熬一碗姜汤驱驱寒,然后好好休息,好么?”
“姜汤里是加鹤顶红还是加孔雀胆?皆是将本王抛石在哪儿?”他目光平静,突然一伸手,将她整个人拖进了木桶中。
饶是陆千凉身量纤纤,这样一个大活人砸近木桶中溅起的水量也是不容小觑的,两个人的身子泡在桶里,瞬间水位上涨淹到了沈僵尸下巴的位置。
在落水的一刻,陆千凉心里想的不是风花雪月,也不是风疏雨骤,更不是风清月朗。她在心中庆幸着,幸好这木桶够大,砸下去不至于将木桶涨裂。
水温倒还适中,她湿淋淋的冒出头来,还未等说话双腿便被那人揽着托起勾在了他的腰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腿上。那人光滑的肩膀上深陷的锁骨汪出一窝水,身子微微一晃,那汪水儿便顺着光滑的肌肤滑下来,滴水回归汪洋。
尖削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硌得慌。陆千凉的双手没处放,刚想要抽出来环住他的脊背,抱着她的双臂突然一缩,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
他的各处关节上当初下刀的位置还留着浅浅的伤疤,那伤疤发白,若是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可此时被水迹一映,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那双臂箍的她身子发痛,陆千凉干笑了两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这样抱着我我勒得慌,我不走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我错了,对不起。”他声音低沉,半张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活像是个受了委屈不敢说,还被逼着认错的孩子。
恰逢大风刮过,荡开了本就未关严的大门。沈言璟可怜兮兮的仰起头,温热的薄唇吻过她的眉心,顺着她高挺的鼻梁一只吻至唇角。
他受了惊似的,只敢轻轻地点一点,见她没有再推开他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撬开她的唇舌动情的吻着她。
陆千凉手动不得,角亦动不得,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自然不敢乱动。温柔的吻不似往日霸道,他吮了吮她的唇瓣便放开,将唇帖在她的颈侧一阵细吻。
揽着她的手臂愈发的紧,似是要将她融进身体里似的。她生怕惊到身边这人,便小声同他聊天:“你刚刚去哪儿了?”
“院子里。”沈言璟答得言简意赅。
她回房时太阳尚未落山,而今已经将近子时,沈言璟就这样在院子里站了三个多时辰,又淋了将近两个时辰的雨?
陆千凉突然心疼起来,声音也软的不能再软:“外面下雨了为什么不进来?你伤还没好,还想继续病下去么?”
“我等你出来找我。”他道,声音带着些许委屈,鼻音浓重的像是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可我没等到,你不要我了。”
陆千凉鼻头一酸,沈言璟总有这样的能力,平日里雷厉风行放荡不羁,可真正遇到了喜欢的人便傻的不能再傻。他的在乎,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心疼的叫人落下泪来。
他肩头微微怂了怂,也不知是不是也在落泪,可那声音确不住地钻进陆千凉的耳朵里:“你不来找我,我就只好回来找你,别赶我走。”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我都受着,你也别走。”似是觉得惹到了他生气,他又解释:“外面很冷,你如果看我不顺眼,把我赶出去也可以。”
陆千凉突然心口一滞,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脆弱的心脏,让她痛的难以呼吸。可那只手还偏不饶她,又硬生生的揉了一把沙子进去。
她不是个脆弱的人,可偏生遇到了这个人,却怎么也狠心不起来。她怕他失落,怕他难过,更怕他真的失望,放弃自己。




妙手毒妃 第六百零六章巫山共云雨
她又如何狠得下心如此对待他呢?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他本就是她所爱之人。
陆千凉跨信誓旦旦的道:“我最喜欢你了,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就算是你想走我也不让你走。齐王殿下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沈言璟的眸子瞬间亮了亮,陆千凉心口被他眸中的亮色刺的发痛,用前额抵着他的额头哄劝道:“我发誓,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是死,骨灰也要飘到你的身边,长长久久的同你在一起。就算这离阳王朝的版图裂了,天与地倒转了,日头从西边升起了,我也不同你分开。”
“说话作数,千凉。”他声音微微颤抖:“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也再不去想别的人,别的事。如果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等到你来……”
陆千凉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你在等,所以我一定会来。”
不过陆千凉现在可不想接受他的献宝,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我自己来便可,你也去换衣裳吧,仔细着凉。”有了点儿人气儿的沈僵尸终于说了句人话,陆千凉将布巾在他的长发上揉了一遭,转身去掩好门窗,转到后堂换衣裳去了。
反正待会儿也要就寝睡觉,她便只穿了单薄的亵衣,将头发擦得半干。垂散的长发自肩头恣意垂下,容颜清丽无比,正好可用一句诗形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沈言璟似是怕被踹下去一般,早就乖乖巧巧的爬到了床上,自觉地占领了床榻里侧的位置。一身雪白亵衣映在大红的被面儿上,倒是干净。
陆千凉扯了一块干爽的布巾爬上床,将人拖起来伏在自己怀里,用布巾去擦他的湿发。沈言璟像是没长骨头一般趴伏在她怀里,任由她怎么摆弄,都是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他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也不抬起来,只是双臂伸过她的腋下,轻轻地揽着他的腰。抵在她肩头的额头滚烫滚烫,隔着一层亵衣都能感受到那温度。陆千凉摆弄着怀中的王爷牌抱枕,柔声问着:“你晕不晕?”
沈言璟点点头。
长发已经被擦得半干,陆千凉将布巾丢下去商量他道:“你这样烧下去肯定不行,我去熬些药汤给你喝,先把烧退下去,好不好?”
沈言璟抱得紧了些,摇了摇头。
得了,王爷牌抱枕黏上了陆丫鬟的怀抱,不想动弹了。陆千凉只好将他拖到被子里裹起来,又将自己的被子分了他半床:“不吃药也行,你好好睡一觉,不要踢被子,发发汗也能好的。呐,我在这儿陪你。”
她隔空点出一指,桌案上的蜡烛晃了两下,灭了。今夜本就无月,能投进竹舍的月光更是少之又少。正是如此,才衬的沈言璟的一双眼益发的明亮,宛若天上璀璨的星辰。
沈僵尸活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猫头鹰,兢兢业业的看着自己的东西,生怕被人偷走了一般,陆千凉被他盯得睡不着,便微微偏了头啄了啄他的唇:“快睡吧。”
陆千凉一颗小心肝儿被他看得直苏,竟然任由他这样作了下去。
可怜竹舍外风疏雨骤,竹舍内巫山云雨,屋里屋外都下雨,何其哀哉。办过了正经事,沈言璟毫不含糊的俯身捞了不知谁的亵衣将二人擦了擦,又将亵衣丢了下去。
然后,将陆千凉塞在自己怀里,两床大被一裹,眯上眼睡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亵衣,可那两套崭新的亵衣显然是都不能穿了,谁知道有没有沾上某些东西。陆千凉哀叹了一声齐王府的银子,转而埋头大睡。




妙手毒妃 第六百零七章沈粽子追爱记
门外有人行声不止,虽说脚步轻轻声音不大,可如何瞒得住陆千凉这等耳目敏锐的人?
京水向来有眼力见,就算是来了,见二人未起身也不会蓦然打扰。那个腹黑的侍卫恨不得二人多睡一会儿,趁早造出个小世子来。
而今左刀韩前辈已经远离京城赶往天医谷,此处私宅内除却二人就只剩下一个京水送来的厨娘,听那脚步声,也着实像个姑娘。
陆千凉揉了揉眼睛刚要起身,臂弯儿便被那人拉住,一把拖回了怀中抱着,尖削的下巴还顶着她的发心蹭了蹭。她伸手推了推那人光裸的胸膛:“呐,有人来了,我去瞧瞧,马上就回来。”
沈言璟声音尚带着些许将醒未醒的鼻音,他微微抬了抬眼皮,桃花眼带着点儿慵懒的意味:“不许走,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先出去瞧一瞧,又不是不回来了。”她光裸的手臂换着她的脖颈,仰头啄了啄她的下巴:“乖啊,我去拿两身衣裳来,等我一会儿。”
沈言璟垂了垂眼,似乎是在思考她这话的可信度。好几个呼吸之后,他方才松了松环着她的怀抱,一脸不情愿的放她走。
床畔的亵衣堆作一团,陆千凉全身上下连巴掌大的布片都没有,刚要伸手捞地上的亵衣,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情景,忙触了火炭般的手推开。
洗净的衣裳都放在后堂,她难不成还要裹着被子过去?陆千凉回头,便见沈言璟眯着眼含笑瞧她,玉染般的双颊微带着些红晕,颇有些心猿意马的意味。
她顿时一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迅雷不知掩耳盗铃之势扯下半边纱帐裹在身上逃离了沈言璟的目光审视范围。
在外间儿来回走个不停地确实是那厨娘,见陆千凉己身,忙上前问道:“夫人,可要备膳?”
昨夜与沈言璟斗气,二人都没吃什么,今早起得晚竟也没觉得腹中空空。京水早已经扛着大包蹲在房顶上放哨,陆千凉挥挥手叫厨娘先去备膳,果断无视了京水透视般的目光,进屋拖沈言璟。
昨日她跌进木桶时溅出来的水迹尚未干透,她从叠的整齐的黑袍中抽出一件儿,又拿了套新亵衣丢到床上,却发现那人竟又阖上眼熟睡了过去。
他平日里不到五更天便会转醒,打点好一身行装起身上床,倒是很少懒床。陆千凉当他耍赖,便掀了被子,将一双刚洗漱过,尚且冷冰冰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笑嘻嘻道:“快起来了,都日上三竿了,懒死了!”
沈言璟眼也不抬,抓住他的一只手大被蒙过头,两耳不闻窗外事。
掌心抵着的胸口热得发烫,那温度很是不正常。陆千凉俯下身以自己的额头触了触他的,便觉那光滑细腻的皮肤烧的滚烫,怪不得他晨起时便面色驼红,合着已经这样烧了一夜了。
这人,病得这么重也不说一声。
陆千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掌心贴着他的额头给他降温,连声唤了半晌,沈言璟方才微微睁了睁眼。她紧忙倒了杯茶喂他,数落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发烧?这样烧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我真怀疑你以前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沈言璟睡眼惺忪,半个身子裹在锦被中就着她的手饮水,声音有气无力:“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睡上一觉就好了。”
“睡上一觉就好了,你当你是神仙啊!”陆千凉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额头上,扶着他躺下,将两床被子全都压在了他身上:“若是头疼就闭上眼睡一睡,我去给你熬药啊,千万别乱动。”
很多时候,沈言璟也颇有些孩子气,比如说陆千凉不叫他干什么,他就非要干什么。这边儿陆千凉刚一转身,他便撑起半边身子抓住了她的手,硬要同她一起去。
看着齐王大人双颊上两团可疑的驼红,前胸上还带着昨夜留下的吻痕,若是这样跟着她出去,被京水和厨娘瞧见了,指不定要想出多少个不堪入目的版本呢。
陆千凉紧忙将人塞回被子里,好说歹说没说动比倔驴还倔的沈同学,只好用被子将他裹严了,又将带着可疑液体的亵衣踢到床底下,将京水唤了进来……
犹记的那日,宿雨之后的天气是明媚的,空气是清新的,齐王殿下是粘人的,京水……是震惊的。
陆千凉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顶着京水拷问心灵的目光,她抱着沈粽子,一边红着脸报了一串儿药名,一边照看着不住抽鼻子的粽子,一身母性慈爱的圣光。
沈粽子一病便病了半个月……
虽说他的身体底子不是很好,但毕竟是习武之人,也不会太差,怎会淋了场雨便病上半月之久?陆千凉很是纳闷,每天衣不解带的照看那个身心皆受重创的人,当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啊。
沈言璟也耍赖的很,不吃药,不喝粥,非要试好了温度送到唇边才肯入口,整日里等待陆饲养员的投喂,一双桃花眼整日围着她转。
他病的也怪,白日不烧,晚上不烧,偏偏等到清晨时才烧,一烧烧半个月,是个人都要烧垮了吧。
终于有一日,陆千凉留了个心眼未敢睡实,便觉夜间睡在身侧的那人偷偷地爬起来,仅着了一身单薄的亵衣走出房间。
她好奇地很,便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只见齐王殿下动作优雅的绞了一桶冰冷的井水将自己从头浇到脚……然后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陆千凉怒了,陆千凉恼了!陆千凉没辙了!
第二日一早,沈言璟准时烧起来,一脸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可怜兮兮的摇着陆千凉的手臂:“千凉,我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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