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等以后我有了孩子,你觉得沈言璟会不会废长立幼呢?更何况,你这肚皮真的生的出孩子来?”她一笑,手掌覆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上,听着他她腹中胎儿跳动的胎心:“这么快这才五个月而已,胎心便这么明显了?想必真的会是个儿子吧。离月,你在杀折剑山庄那么多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丈夫?”
恶魔般的话语终于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离月失魂落魄的颓倒在地,被守在院子里的侍卫搀扶出去。陆千凉用披风的角落擦了擦刚刚触碰了离月的那只手,淡漠的起身。
萃雪忙伸手搀扶她,满面喜色:“还是夫人厉害啊,三两句话就将她吓跑了。您是不知道,那苗疆祭司纠缠了我们王爷很多年了。而今又没皮没脸住进了王府,真是不知羞。”
“她住进来才是对的,沈言璟昔年自己求得婚约,她如何不能住进来?”陆千凉冷哼一声:“倒是我,住进齐王府才是无名无分的那一个。”
“夫人您这是说哪儿的话,王爷喜欢您您便是最大的那个,整个齐王府谁敢招惹您?依我看啊,等夫人您也怀上了小王子,王爷一定会更喜欢您的。”离月双手搅着帕子直笑,似乎已经想到了陆千凉与沈言璟的孩子穿着小褂子满地跑的模样,欢喜的道:“在这官宦帝王家啊,其实那些傲气才气都是没有用的。夫人若是不愿听,就当萃雪没说过。在咱们王府,便是王爷最大,能让王爷喜欢……”
“我什么时候,也已经变成这样食爱而生的人了?”陆千凉清冷的回望她一眼,转身,便见一身黑袍的沈言璟立在庭院之外的门槛前,默然而立。
这样近的距离,主仆二人说的悄悄话他岂会听不到?萃雪咬着下唇低下头,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狂风暴雨。沈言璟却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径直走到了陆千凉的面前。
灼灼的桃花眼不缀春色,却带了些森然冷冽的寒意。墨色长袍上银色花纹赫然盛开,袖口处绣着一朵牙色玉兰花,倒也别致。
冷冽的秋风扬起他的衣角,打在陆千凉的披风衣摆上,墨色的长衫与米白色的披风相映成趣,难得的和谐。他缓缓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儿,声音稳的给人一种几近震颤的失落感:“所以说,千凉,你心中真的是这样想的?”
你真的这样想离开这儿,离开我的身边,去追逐那浩渺天地大千世界?这京城,这宁王府,我的身边,就没有丝毫值得你去留恋的?
沈言璟缓缓拥她入怀,他不想听她却认那些诛心之语,索性硬扯着唇角笑了起来:“不管是真是假,你就当骗我一骗。我本已经决定了带你走,别让我所有的心机白,别样我所有的牺牲白,算是我求你。”
他轻轻地吻她的额心:“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到第二人这样去爱的人了,千凉,我多希望,你能和我一样。”
多可笑?他将她囚禁在身边,看着她和别的女人有子,却要听着他这些情真意切的情爱“食爱而生”?陆千凉不敢想像那样的生活,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有一天变成了那个样子,她会不会迷失掉自己,做一个逐水而生的水鬼,
她伸手,拥住他的脊背,尽量踮起脚来迎合他的动作:“齐王,你把我关在这王府里,不就是想让我变成这样的人么?”
温热的气息略过耳廓,陆千凉弯唇一笑,退出他的怀抱:“沈言璟,咱们走着瞧。”
好不容易和谐了几天的王爷和王妃再一次冷战了,不同于以往的争吵与愤怒,这一次却是死寂与宁静,到处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就连一直谩骂不休的离月姨娘也宁静了下来。
王爷搬出了二人的院子,整日整日的睡在书房里,盘算着什么大事。齐王府内每日都有人进进出出,脚步匆匆闭门商谈。
短短的几日内,朝中三位鸿儒接连被刺,朝堂上言官的顶梁柱一下子跌了一半下去。与齐王府同样门庭若市的还有左相江原的府邸,朝堂不稳,幼帝年少,双王野心勃勃,所有的言官都将目光系在了左相的身上。
可自左相孤女江梦璃出齐王府的那一日,左相便大病一场,就此卧床不起。江梦璃与江夫人哭哭啼啼,江原唉声叹气,整个江府都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下,此刻朝中同僚报上这样的事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几名大儒倒了台,朝中的局势顿时一边倒了下去。齐王强势,打压的宁王沈季平寸寸后退,多年来维持不变的制衡关系,竟然第一次出现了倾斜。





妙手毒妃 第六百四十九章发簪之祸
面对陆千凉,沈言璟永远都输。
很多时候陆千凉都看不懂这个人,他能将伤害轻松地揭过,轻描淡写的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而她却不行。陆千凉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她未必会记得旁人对她的好,却总是能将那些伤害记得清清楚楚,待到有朝一日血淋淋的揭开,尽数报复回去。
可她这记仇不记恩的好记性,竟在碰到了沈言璟之后失效了。都说抬手不打笑面人,她有心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拿出来说,可每次沈言璟都将这事轻描淡写的揭过去,拿了另一桩事出来说,将她所有开罪的话尽数咽到了肚子里。
“匈奴与离阳王朝必有一战,此次我请旨领兵出征,你同我一起。届时咱们随便编纂个什么由头假死,自此山长水阔,便没有这些烦心的事情了。”沈言璟颇为欢愉的将她抱在怀中,移步到位庭院中的矮桌前烹茶。
陆千凉虽说没什么兴致,但经验告诉她同沈言璟较真儿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她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蜷着身子像个小孩子一般侧靠在他的怀里,微微阖着眼打瞌睡。
院子里已经冷下去了,沈言璟却财大气粗的点了数个火盆,将整个庭院都炙烤的暖呼呼的。她渐渐地竟真的有了睡意,撑起身子来揉着眼道:“我困了。”
“我带你回房睡,你瞧你现在,一天病怏怏的嗜睡慵懒,比小黄也差不多了。”正值小黄踱步而来,懒洋洋的趴在了沈言璟的脚边喵了一声,扬起爪子去抓他袍角上的银线。
当初在山林里捡到的野猫,在沈言璟的庭院里养着,倒是养出了不少的贵气。陆千凉对这只猫的印象不大好,索性懒洋洋的别过脸去不去看它。沈言璟觉得好笑,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肩膀,一只手将阖着眼打瞌睡的小黄捞起来放在她的怀里:“你们俩倒是像,天天除了睡就是睡,小黄还知道每天去厨房里讨小鱼干儿,你呀,比她还懒。”
陆千凉没好气的戳了戳小黄被养胖了一圈的圆滚滚的肚皮,手指在它下巴下挠了挠:“胖成这样,这得偷吃了多少鱼干儿?”
“本王府上的银子,正好够养一个你一只猫,多一个都养不起了。”沈言璟将她往怀里搬了搬,冰冷的手指在她下巴下摩挲了两下,就像是逗猫一般:“这样也挺好的。”
京水从房顶上落了下来,向沈言璟比了个手势。沈言璟浅浅皱了皱眉,索性一手抱着美人一手抱着猫坐定,道:“让他进来。”
他的声线稍微有些沙哑,陆千凉枕在他的胸前,正好听得到他轰鸣的宛若擂鼓的心跳声与沉静沙哑的,带着磁性的嗓音。
那声音,曾是她昔日午夜梦回时的美梦。
来人是高九歌,一身张扬的红衫子腰佩长剑,长发吊起无限张扬。人都说杀手的生活昏暗无光,陆千凉实在想象不出,高九歌其人到底长了多大的一颗心,能上一秒杀人如麻,下一秒便如怀春少女一般逍遥过世的。
高九歌见她窝在沈言璟怀里也是目光一顿,随即想到了什么,拱了拱手:“恭喜齐王殿下抱得美人归啊,这下老婆孩子都有了,就此步入人生赢家的行列。”
沈言璟额头上黑了一黑,陆千凉却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这一笑,沈言璟更是不淡定了,遥遥瞪了高九歌一眼:“高兄可是来耍嘴皮子的?若真如此,本王私宅里有一只鹦鹉牙尖嘴利的很,大概能和高兄引为知己,倾心相交。”
“小气。”高九歌弹了弹剑鞘:“我此番是专程来道谢的,九黎的第一批弟子已经通过初选,编纂到了陛下的暗卫之中,王爷对于九黎的再造之恩,九黎没齿难忘,此番高九歌代表九黎王朝多谢王爷大义扶持。”
高九歌一揖到地,沈言璟却撩了撩眼皮瞟他一眼,手臂一抬唤他平身:“我要离开朝堂,九黎想要涉足朝堂,你我只是相扶一把,共同获利罢了。”
他抬眼,身子却像是触到了寒冰一般蓦地一滞,继而整个人都被寒冰阴冷的冻住。陆千凉正纳闷着沈言璟今日怎么总是失态,抬眼一瞧,自己也是周身一震。
高九歌发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五寸余长,尖端刀削一般的平齐,玉簪从中剖开,其上镂刻着连理枝的花纹,样式别致。
京城富户偏爱华丽,这般素纹的玉簪很是少见,沈言璟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眸色阴冷:“高兄这发簪倒是别致。”
高九歌张口欲言,感觉到不妥,忙换了说辞:“素纹的发簪确实少见,宝阁斋的玉石珠宝虽不是什么极品,但也算是上品。王爷若是喜欢,在下自然双手奉上。”
他拔下发间发簪双手呈上去,放在了矮桌上,揖了一揖退了出去。宁静的庭院里叶落无声,京水也早已识趣的退去了老远。
沈言璟伸手捻起那支发簪,将那纹饰凑在眼前瞧了瞧,蓦地笑将起来:“连理枝?”
陆千凉想要起身,沈言璟手上大力将她揽在怀里,捏的她肩膀发痛:“我还在想,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的给我带扳指。”他转了转,将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摘下来对着日光瞧了瞧。
玲珑剔透的玉质可透日光,他唇角似含笑,还似嘲讽,转动这扳指将剔透的日光打在桌案上,将浅褐色的木质纹理映出一个小小的光斑。
“原来你和高九歌的才是一对,这个,莫不是为了套话多付的一份银子?”小黄亲昵的蹭着他的手,喵喵的叫着。那人和煦的挠了挠小黄下巴下的软毛,修若梅骨的手指恍若沾染了目光之中的阴寒:“是也不是?”
诚然,当初她买这些玉器是为了套话,送这些玉器也是因为花了银子丢了可惜,配在身上还麻烦。她从未想到高九歌真的会佩戴,也从未想过,沈言璟会一眼便看出两支簪子的不对劲儿。
是她心细如尘,还是他早就怀疑过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儿?




妙手毒妃 第六百五十章疯狂
陆千凉直起身子,哼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言璟,你与离月孩子都有了,我送旁人一只簪子算什么?”
“你跟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护送琳琅的时候?躲避沈季平追杀时,还是在九黎世家的地宫里?怪不得高九歌放心的将你藏在九黎,不怕沈季平找他麻烦。情深至斯,生死均可相托,还有什么不敢的?呵呵。”
他执起桌案上置着的簪子,突然两根手指一捏,发簪碎成了两段:“玉簪传情,你二人也真是胆大啊。”
“沈言璟!你无耻!”陆千凉扬手就要去打,沈言璟捏住她的手腕,手气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冷若冰霜的指尖触及她的皮肤,浮出一些小小的疙瘩。
沈言璟看在眼中,眼中的怒气更重了几分:“现在,连一个简单的触碰都叫你感到恶心了么?陆千凉,你怎么就那么贱呢?”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的说出这句话,可话已出口,再想要改口便没那么容易了。他索性硬着头皮骂了下去:“是我满足不了你,还是我亏待过你?陆千凉,我今天倒是想听听,我沈言璟到底是哪儿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不爱了而已。”她抽回手,并不发怒,亦不哀伤,平静的像是山岚中静谧的山风,流水中沉静的游鱼。她揉了揉自己被捏的发红的手腕:“当初同你好过是我眼瞎,两年的青春我就当是喂了狗……”
“你再说一遍!”沈言璟手上一个大力,竟将那白玉扳指捏得粉碎。细密的血珠从那伤口处渗出来,染红了半边手掌后渐渐汇做一条血痕蜿蜒的流下,顺着指尖一直滴落到地面上。
殷红的血珠迅速渗入到地面以下,血腥味弥漫开来涌入鼻尖,像是瞬间激起了他所有的情绪。致的面皮带着病态的惨白,他紧紧地抿着唇,望着自己滴血的手掌:“你觉得我会让你走么?陆千凉,你也算是在京城居住过多年,怕是也听说过我是什么样的性情。我看上的女人,若不是我玩的腻了,不想要了,谁人敢碰。”
“呵呵……若是碰了,怎么办?”
沈言璟好整以暇,慢条斯理的道:“我这个人挑剔的很,我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若是旁人捧了,要么丢弃……”他抬眼:“要么,那人用什么地方碰过,我便切掉什么地方,用鲜血洗掉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她伸出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你觉得,我现在差人去拿高九歌,如何?”
“呵呵,我怎么还没听说过齐王殿下有这样的规矩?”陆千凉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伸手拍掉了他抬着自己下巴的手:“若是按照王爷的说法,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将下巴切掉了?”
很多时候,语言就是这样可怕的东西,安慰他人时是那样的贫瘠无力,而伤害他人时又是那样的锋利,那样的深刻。
沈言璟的神情慢慢地冰封了下去,那寒冷不是面上的,而是骨子里的,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他猛地钳住了陆千凉的喉咙,力大的能够看到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我真想杀了你,陆千凉,我杀了你然后我陪你一起去死吧,这样你便不能折磨我了,我也就不用这样不堪了。”
他手上的力气渐渐加大,陆千凉原本并未反抗,可随着肺腑的空气渐渐地抽干,头脑中野愈发的混沌了起来。
眼前渐渐的模糊,听觉也不甚灵敏,甚至听不到那人的说话声。她双手抓住沈言璟的手臂,并不是反抗,而是难受到了极点时的条件反射。
身子越来越沉,沉重的像是要堕入无间深渊。朦胧之中,那隆隆的心跳声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像是敲击在心口上一般不容忽略。
昏暗之中,一个刚出生的瘦小婴儿蜷缩在半空之中,胖乎乎的小手努力的向前伸着,似是要去触碰到什么。她惊恐的退后着,诡异的婴儿浑身散发着莹绿色的辉光,竟然挣扎着向她爬来。婴儿越长越大,待爬到她的眼前时,已经能直立行走,长成了八九岁孩子的模样。她吃力的向陆千凉伸着手,眼中的荧光大盛,裂开嘴笑了开来:“母亲,你就看着我去死么?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身体内不知从何处涌出了一股大力,陆千凉突然将沈言璟推开,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空气涌入肺腑之时,她整个身子都是痛的,就像是喉咙被人从内而外的剖开来一般。她双手抓着地面的泥土,大口的呼吸着天地间的新鲜空气,泪水就这样猝不及防了流了出来。
生理盐水是正常人都控制不住的,莫说陆千凉。就像是迎风流泪,飞蛾扑火,她坚信自己的泪水是这样生成的,她并不怀疑,因为她早已没爱了啊。
既然额没有了爱,又如何去恨呢?
陆千凉垂下头来,突然抚着小腹裂开嘴笑了起来。刚刚的痛苦不是假的,死亡的威胁也不是假的。沈言璟,是真的要杀她。
她一直在咳着,任由泪水糊了满脸,任由自己咳得面红耳赤。小腹之中的钝痛像是刀削一般的不断袭来,陆千凉几次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下肢无力重重的倒了下去。
双腿上粘腻腻的流满了液体,她不敢去看那是什么,更不敢去想。
陆千凉抹了把颊上的水渍,仰起头来望向沈言璟,声音还带着窒息之后的干涩和枯涸:“你想杀我。”
“我早就想要杀你了,陆千凉,可是没有你,我又活不下去,我该怎么办啊。”他蹲下身来,指尖轻轻地抚过她的嘴唇,声音颤抖:“我想让你幸福,我却看不得你和别人幸福。我想离开你,却离不开。上天重新给我让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它便是将你赐给我了。我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他人呢?”
他苦笑,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陆千凉,我们一起死吧。这样就没有谁离开谁了,多好?”




妙手毒妃 第六百五十一章猫狗
他苦笑,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陆千凉,我们一起死吧。这样就没有谁离开谁了,多好?”
冰冷的气息像是洪荒的天水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陆千凉湮没在无尽的深海之中。她警惕的单手撑地,淡漠而又隔绝的怒视着那人,疏离的宛若不识。
沈言璟身上冷冽的气息连小黄都感受的到,它窝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叫了一声,竟浑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喵呜一声蹬着两条后腿想要从沈言璟的怀里跳出去。
他一把扣住小黄的身子,一只手捏着他后颈处的软皮将之提起来,拎到眼前瞧了瞧。
这只猫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本不过是山间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野猫,有幸被沈言璟抱回来,过了一年衣食无忧吃了就睡的生活。一年的慵懒,剪掉了利爪,磨尽了戾气,若是现在将它丢回山林里,这只猫没等饿死,就要变成更强野兽腹中的孤魂了。
陆千凉不知沈言璟为何突然之间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只猫的身上,但他一直以来颇喜欢这只猫她是知道的,朝中前来巴结齐王殿下的见他养了只杂毛的猫儿,投其所好的送了几批名贵的珍宠。可他万般皆不爱,唯独喜欢眼前的一只。
“我也很喜欢你,你也来陪我们好不好?”沈言璟指尖挠了挠小黄的下巴,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突然一个大力捏住了那猫儿的脖颈。
小黄其实并不是只肥猫,只是它身上的绒毛蓬松,显得整个身子都圆咕隆咚的。此时它被沈言璟高高的提起来,四只手脚无力地蹬踏着他的衣袖,喵呜的哀叫着,我见犹怜。
想是那猫儿也未曾想到,为何一直和蔼的替它挠痒痒顺毛的主人突然间便要杀它?失去了指甲的爪子再不尖利,圆溜溜的猫眼湿漉漉的,像是要溢出泪来。原本直立起的尾巴渐渐无力的垂下,合着黑色的条纹的浅黄色绒毛顺着他的指缝透出,柔软的像一阵风便能拂开的云。
一只猫的生命有多脆弱,不过是他指尖一个用力的瞬间,那纤细的脖颈便会被捏断掉。
侍卫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堵在了院门处,陆千凉抬眼,便见一只及人膝高的趴狗吐着舌头跑过来,越过一地的侍卫冲了上来,两只前爪扒住沈言璟的黑袍,大力的拍打着。
它撕扯着沈言璟的衣角,不住地跳起来去够他掐着小黄颈子的那只手,却始终差那么一点。浅灰色的皮毛耳朵处缺了一撮,像是在斗殴的时候被抓咬掉的,那伤处已经开始长出新的绒毛了,届时,他还可以雄赳赳气昂昂的以后腿蹬地替院子里一同长大的那只蠢猫够竹筐里的小鱼干。
那只沈言璟当初抱给她的趴狗,已经长了这么大了啊。
陆千凉突然想起那些她同沈言璟闹别扭的时候,一猫一狗在卫将军府闹得不可开交,几次被她丢出院子去。当时那只狗还很小,耷拉着耳朵没什么神,正应了趴狗两个字。
而那时,小黄却已经和她与沈言璟混熟了,每日颐指气使的走来走去,神情高傲的俯视着那只身形差不多的趴狗,斜眯着一双猫眼伸出一只前爪拍了拍那只狗的脑袋。
蠢狗迷茫的抬起头,向后缩了缩。那只猫更加起劲的上去撕咬,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般整日玩闹。从那以后,卫将军府里但凡有猫的地方便会有狗,但凡有狗的地方便会有猫。他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趴狗不似小黄会讨巧,也不似小黄模样可爱。在那只猫向主人撒娇的时候,它便只能趴在墙根下吐着舌头望着。天气冷了,那只猫能凭着宠爱钻进主人的房间里过冬,就算是陆千凉回了府沈言璟将她丢出去,它也能凭着自己可爱的模样钻进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姐姐怀里安心的打瞌睡。可那只狗便不同了,院外的一只小窝棚便是他所有的世界。
那只猫总是高傲的仰着脖颈从他面前路过,像是骄傲的公主。
猫是高贵的生物,瞧不起任何东西,却唯独喜欢那只蠢狗,它也总有恼怒的时候,生气起来便跳起来抓咬那只好脾气的狗,将狗挠的血淋淋的。趴狗最初让着它,被抓的生气了便站起来向它叫两声,可看到那只猫的神情,便又偃旗息鼓的坐了下去,一只大脑袋搭在了两条前爪上,垂下软趴趴的耳朵叫那只猫咬着出气,龇牙咧嘴的容忍它所有高傲的小脾气。
高傲的猫的沉默的狗,就这样一直在一起。那只猫玩累了便窝在狗的尾巴根儿处睡觉,狗宠溺的支起尾巴来给它挡住阳光,动作轻轻的伸出一只爪子去,学着人的模样轻轻地划过猫的皮毛,轻柔的像是在抚摸天尽头的云。
猫慵懒的睁开眼睛,将身子蜷成一个团儿睡了。这下子,那蠢狗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尾巴起劲儿的晃了起来。火辣辣的阳光照在猫的身上,它恼怒的喵了一声,一爪子刨在了狗的尾巴根儿上。
狗嗷呜一声,乖乖的竖起了尾巴挡太阳。
那还是一只喜欢惹事的猫,人会恐惧齐王府的势力,可动物却不会。它时而出府溜达,总是会不长眼的恶狗堵在墙根处,嗅它身上糕点的奶油香气。猫自然打不过这些恶狗,每当这个时候,那只蠢狗便会跑出来,一改平时垂耳的温顺模样,凶神恶煞的将那些恶狗都咬走。
猫是幸运的猫,不仅是齐王府的猫,还有一个日日陪伴的狗。它不仅能在齐王府内横着走,还能在猫狗之中横着走。
那只狗总是为它打架,高傲的猫每次只负责在那只狗替它解围后给他一个“还可以,下次继续努力”的眼神,便扬长而去。那只狗伤痕累累,猫却越来越胖,蜷在它的尾巴根处,就像是一只暖黄色的毛球。
而今,一直宠爱着猫的主人不再宠爱它。没有人敢求情,平时
1...175176177178179...2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