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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其实陆千凉也早就想到了孕育生子的苦楚,当初有第一胎的时候便是如此,而今这一胎好些,却也没好太多。
她呕的厉害,沈言璟忙来扶她,使唤侍女道:“赶紧端下去!没眼色的东西。”
好的侍女小厮都被京水调到京城外的伺候两位主子了,留在府里的不会说不会伺候,也怪不得沈言璟发火。陆千凉喝了半盏茶缓了缓,一脸幽怨的看着侍女战战兢兢的扯盘子,叹气道:“看来我只适合喝清粥。”
“你现在怀着身子,只喝粥怎么行。”沈言璟掌心向地按了按叫侍女们将东西放下,自己夹了一块排骨入口:“厨子没换,没觉得腥啊。”
陆千凉一个白眼儿翻过去,揉了揉小腹:“不是厨子,是我自己的问题。算了,你又不会生孩子。待熬过这一阵就好了,等到五六个月孩子正是长大的时候,那时就什么都吃得下了。现在没吃到的,届时一定要补回来。”
“只是苦了你。”沈言璟蹲下身来握着她的手,侧着头枕在她的膝盖上:“比起你受这些苦楚,我宁可希望咱们没有这个孩子,还能让你想吃什么吃些什么。没有口腹之欲的痛楚,我又怎么会不懂呢。”
陆千凉这人向来经不住哄,特别是沈言璟这样的哄,说上一句便开始飘飘然了。她摸了摸沈言璟的头顶,安慰道:“哎,别担心吗,没什么的。女人家都要生儿育女,比我害喜害的更严重的比比皆是,同她们相比我算是幸运的了。”
沈言璟直摇头:“那可不一样,我只在乎你,又不在乎她们。她们害喜与否,吃得下吃不下又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这句话说的雅俗共赏,倒是正对上了陆千凉的路数。自己的丈夫不喜别的女人,独爱自己,这样的宠溺是任谁都拒绝不了的。
遇上这么样一个人,莫说是为他生个孩子了,就算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都忍了。陆千凉痴痴地笑,却被沈言璟拉出来,批了件大氅在身上道:“走了,我带你去吃好的。”
他行色匆匆,似是迫不及待的模样。陆千凉紧忙跟上去,问道:“哎,你做什么去!”
“给你炖鱼汤,我的手艺,不传之法。”沈言璟拉了她的衣袖向前走,将一群守在门口的侍女小厮厨娘尽数赶了出去,自己捞了一条大鱼开膛破肚刮鱼鳞。
一柄简单的菜刀,在他的手下挥的虎虎生风,眨眼的功夫一条大鱼便被他打理干净。生鱼的腥味尤其浓重,陆千凉在一侧呕的不行。
沈言璟手上还沾着血,他墨色的衣袖卷到了小臂中间,指尖滴沥着血水,倒不像是当朝王爷,果真像个为怀孕妻子洗手作羹汤的五好丈夫了。
他用肩膀将陆千凉推出厨房的小门儿,嘱咐着:“厨房里面腥,你若是嗅到了便更想吐了,乖,先出去躲一躲,等我填好了料煨进锅里就出来陪你。”
“诶……”话未说出,厨房的门已经关上了。
从很多角度上来说,陆千凉似乎并不符合三从四德。比如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比较能打,还不会做饭,这就很困难。人家老婆怀孕了都会给丈夫纳一房小妾先伺候着,她有孕了却要劳烦沈言璟亲自下厨给她煮鱼汤。
陆千凉在心中盘算了好一阵,双手一拍终于看透了个中的玄妙。归根结底,还是她的眼光好啊。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竟让她给找到了,还找到了两次,真是好人有好报。
一刻钟后,沈言璟推开厨房的门。他本身便洁癖的很,手上沾到了鱼血自然是受不了的。此时虽已经洗净,他却还是在水盆里打上皂角洗了三次才手擦干。
陆千凉给他端水盆,放下了水盆儿又去拿布巾,在沈大厨的面前就只有打下手的机会。此时见到沈言璟熬鱼汤,陆千凉似乎又想到了宁王府那年,沈言璟每日送来一盅咸鱼汤的日子。
那时她也是,整日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难捱的很。到后来,就只有沈言璟每日送来的一盅鱼汤还算是新鲜细嫩,尚可入口。
想来,那一年若不是有沈言璟的鱼汤,她定也不会将孩子留那么久。
想到这儿,便愈发的怀念那鱼汤的味道了。厨房里袅袅冒着烟,陆千凉像个贪吃的大猫一般吸了吸鼻子,轻手轻脚的想要偷渡过去。然而,想法尚未付诸行动,却被沈言璟先一步的拦下。
“急什么,还没好呢。”沈言璟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只柠檬来,以菜刀切开,手指沾了些汁液点在她的嘴唇上。陆千凉舔了舔,嘶,酸倒了牙啊。
那人掀开堡着鱼汤的罐子,拧着半边柠檬挤了几滴汁液进去:“柠檬汁可以提鲜去腥,这招数屡试不爽,我独创的。”
陆千凉撇了撇嘴:“等哪天我有时间了,一定给你炒一盘柠檬吃,让你尝尝是鲜是酸。”
“你还真是只小白眼儿狼啊。”沈言璟摇头直笑,将陆千凉拎出了乌烟瘴气的厨房:“汤还要熬一会儿,我唤侍女将棋盘搬过来,咱们俩正好手谈一局打发打发时间。”





妙手毒妃 第六百六十四章看美人
鱼汤鲜醇一如往昔,恰如那执黑子而坐的男子,从弱冠之年到执掌整个离阳王朝的兴衰荣辱,饶是王朝更迭,时移世易,也唯有他永世不变,在烟雨迷蒙的林间,撑着一柄油纸伞,唇角带笑,眼角含媚的站成永恒。
棋子落在棋盘上,噼啪有声。陆千凉咬着指甲盖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落,沈言璟也不催促,只是笑意浅浅的等她,时而给她剥上一颗坚果。
她的棋技自然比不得自幼通学琴棋书画诗词曲赋的沈言璟,二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平日里下棋也不过是闲来无事解闷儿而已。
沈言璟从不提醒她,对与不对也只是慢慢的等,不动声色的吃掉了她的棋子方才浅浅的笑起来,用指尖敲敲棋盘叫她不要分心。他从不故意让她,也很少手下留情,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教她许多。叫她受益匪浅。
一盘棋下下来,将过一个时辰。沈言璟受尽了棋盘上的白子,唇角笑意浅浅的按了按衣袖:“汤应该好了,我去瞧瞧锅。”
“我也去!”陆千凉忙起身迎了上去,跟屁虫似的撵在他的身后,循着滑而不腻的鱼汤味走过去。
沈言璟笑的一脸嫌弃,头也不回的向后伸了一只手给她牵着,一手端在身前抬步迈过门槛儿:“哎,真拿你没办法,日后当了孩子他娘,岂不是要和我闺女抢吃?”
陆千凉好整以暇,不整理的梗直了脖子:“如果我跟你闺女抢东西吃了,这事也不能怪我不是。谁叫你不多准备一些,你若是准备的够多,我哪里用抢?”
沈言璟耸了耸肩:“你总是有理,我说不过你。”
屋中侍女都被二人赶了出去,王爷与王妃大人便也不在意形象了,沈言璟挽袖盛汤,陆千凉则托着脸坐在马扎上,眼巴巴的望着沈言璟的动作。鱼汤熬得浓稠,那人以白瓷大勺盛出半碗,吹了吹端给她:“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刚出锅的汤还烫得很,陆千凉一边吹一边喝,呲溜的起劲儿。沈言璟也扯了个小马扎坐着瞧她,满眼掩不住的笑意,就差没把“我媳妇喜欢我做的汤,我都要高兴死了”写在脸上了。如果沈忠犬有尾巴,想必现在早已经摇起来了。
半碗饮罢,沈言璟将碗接过去,又盛了半碗给她。陆千凉坐等投喂,问道:“你自己怎么不喝啊,那么一大锅,都叫我喝了岂不是要撑破肚皮?”
“多补补身子有没有坏处,你多喝些,我吃什么不一样?”沈言璟一手拎着汤匙,一手拎着帕子,真真是名副其实的五好丈夫。陆千凉喝着汤,慢慢地便起了坏心思。
白瓷汤匙嚼着同样乳白色的汤汁,她饮了口汤,突然一皱眉,弯下身子便要吐。沈言璟笑意一僵,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前来扶她,替她拍背:“这是怎么了,往常不是不吐的么,这次……”
话未说完,陆千凉已豁然起身,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吻了上去。一口鱼汤从她的口中渡到了沈言璟的口中,她笑的眯眼,扑上去双腿骑在他的腰上,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死死地抱住了容身的大树:“怎么样?汤好不好喝?”
目光相接的刹那,像是有什么想通的心意荡开,流淌到二人的心中。那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垂在胸前身后恣意下垂的发丝和温柔的环着她腰腿的手臂。
原来人啊,真的可以温柔到这般。陆千凉凑过脸去,致小巧的舌头尖儿舔了舔沈言璟的唇角,极尽诱惑之色。然而,原本恣意的搂着她的那人,却蓦地身子一僵。
冰冷的手掌正好可以整个覆住她整个侧腰的嫩肉,沈言璟将她掂了掂,笑的满含深意:“汤好不好喝,我不知道。但你好吃,我知道。”
他一脚踹开厨房的门,不遮不掩的就抱着陆千凉走了出去。候在院外的侍女小厮们腾的一下红了脸,全都讪讪的低下头去,捏着手指大圈圈。陆千凉哪想到这院子里没有人外面却有人啊,一下子羞的整张脸都熟了起来,挣扎正想要下去:“沈言璟!你快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晚了!”沈言璟大笑,双手一揽将人圈入怀中搂的紧了,无视掉满园侍女小厮的目光,径直走回了寝房。
陆千凉怎么觉得,自己吃亏的很?
好好地一整天,竟被二人玩玩闹闹的混了过去。云雨渐已是玉兔东升,陆千凉惆怅的翻白眼,这下可好了,已是这个时辰,京城的城门都已经落钥了,再回城外的私宅已是不可能了。
她的亵衣上沾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索性抓了沈言璟的套在身上。
虽说沈言璟身材纤瘦,却个字颇高,腿长腰细。他的亵衣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直垂到洁白致的脚踝处,袖子也长而阔,覆住掌心只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
她长发垂散,面色驼红的跪坐在床榻里侧,致小巧的下巴尖削的像个纺锤。沈言璟枕臂而卧,突然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下巴,垫了个枕头在脑后倒出双手来替她挽衣袖:“起来做什么?不疼了?”
陆千凉面色一红,轻轻地蹬了他一脚:“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明早我要进宫一趟,京水在府中陪你,你安心睡。”沈言璟抚了抚她锁骨上的吻痕,温柔的将她的衣领立了立,遮住引人遐思的红痕:“如果饿了就先吃东西,不用等我。”
烛火明灭了一下,暗了暗。陆千凉从床榻里侧爬出来,赤着脚站在柔软的波斯毯上,垫着脚尖捻起银针挑了挑烛花。明暗的光下美人益发动人,沈言璟偏头望着,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心爱的人在枕边,安心的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去,这样的生活再好不过。纵使是手臂被枕的有点儿酸,他也甘之如饴。
“你看什么!不晃眼啊?”陆千凉回过头来,侧首问道。
沈言璟笑的悠然,向她伸出手来:“看美人,倾城美人。”




妙手毒妃 第六百六十五章月下看美人
沈言璟笑的悠然,向她伸出手来:“看美人,倾城美人。”
明亮的眸子折射着烛火的碎光,长睫洒下点点阴影坠在眼睑上,丽得惊人。他这模样,倒真的有了些美若好女的意味。沈言璟模样生的美而带媚,举手投足之中又带着贵气活像是那谁都瞧不起的猫。他这人却怪得很,最讨厌别人说他生的美。
诚然,美字不是用来形容男子的,可长得美还不允许人说了吗!
陆千凉恶趣味的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在身前走进了他,未去搭他伸出来的手,而是俯下身来挑他的下巴:“美人说美人是美人,到底谁是美人?”
“恩?”沈言璟挑眉:“你也承认自己是个美人了?”
调戏被人轻飘飘的一笔带过,还被反调戏了回来。陆千凉目瞪口呆,沈言璟突然一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在床榻上滚了一遭后将她压在身下:“确实是个美人,手如柔夷,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髣氟兮若轻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美人也。”
陆千凉原本的容貌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亲人,说是美人便有些牵强了,可千凉的这具身子,肤白貌美媚眼如丝,说不是美人也很牵强。虽说她的魂灵占据了这具身子后少了些媚态,多了些英气,可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具身体骨子里的美貌却是抹不去的。
盈盈烛光下,沈言璟指尖轻轻滑过她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游走至唇峰。墨发自肩头垂落至床榻之上,与她的长发叠在一起。陆千凉这才发现,原来二人靠的这样近。
“你喜欢我这张脸么?”陆千凉问道:“还是,你只喜欢我这张脸?”
少年眼角含笑,眼角泪痣坠着情丝,像是能将她紧紧捆在他心中一般。掌心被他握着抵在了他的胸前:“茫茫人世,我能一眼找到你,千凉,你觉得我喜欢你什么?”
从那年的宁王府一遇,他咄咄逼人叫沈季平下跪,她淡漠而立望着这一场闹剧开始,二人的一生便就此打了个死结,再也打不开了。
她离去前的疑惑驻足,他墨衣长衫的回眸一望。她夜探宁王府,他几入千府穷追不舍。她应的那一场夜半邀约,他临危不疑,重托与她……
冥冥之中,早就有一根线将二人系在了一起。她跑不掉了,他也躲不开了。
那又能怎样呢?爱都爱了,爱就爱了!
沈言璟步伐极轻,走时陆千凉还未醒。很多时候她都想不通,为什么沈言锦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半吊子,都能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府上留下来的侍女不如蓝雨萃雪顺心思,陆千凉嫌她们伺候的麻烦,索性便不用了。她换了套衣裙,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坐在院中吃茶。
院中的软垫都是铺好了的,上面温着汤婆子,坐下去也不冷。侍女倒来上好的霍山黄芽,茶点坚果摆了四道,低声询问着用不用备早膳。
天色已然不早,她起得晚,再等上一阵沈言璟便要回来了。左右她又不大饿,可以等他回来一起吃。陆千凉摆了摆手,抱着盘子剥小胡桃,回绝了侍女的好意。
一阵犬吠声由远而近,小趴摇着尾巴跑到了院子里,围着陆千凉转了一大圈儿,没见到小黄便蔫蔫的俯了下来,吐着舌头无打采。
陆千凉捡了块百合糕给它,伸手揉了揉小趴的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猫欺负的狗呢,小黄比你小那么多,你怎么那么怕他啊。”
京水蹲在树杈上,一脸幽怨的道:“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被女人欺负呢,王爷……”
天地良心,京水把话说全了。陆千凉算是发现了,京水就只有吐槽她的时候才会把话说全,一点儿的便宜都不愿被她占到。
她一边撸着狗毛,一边和小趴咬耳朵:“小趴,你看京水护着沈言璟那样,像不像个小怨妇?”小趴吐舌头,陆千凉瞟着京水自言自语道:“再者说,我还没见过哪家的侍卫说自家主子像狗的呢。”
京水黑着一张脸,跳到房顶上蹲着喝西北风去了。
时近十月,常人都已经套上了棉衣,她仗着武功底子倒也无所畏惧。树上的枯叶早已经落了个干净,王府内地面干净,侍女却低着头一遍遍的扫着,不知疲累似的。
安静的庭院中,有叮叮当当的环佩声传来。伏地的小趴极静的支棱起耳朵,回头望向大门的位置。
陆千凉常年习武,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京水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刚要走向正门的位置,陆千凉将他唤住:“也该来了,拦着做什么。”
京水言简意赅:“王爷说你见她心烦。”
“正是因为见她心烦才让她进来的,女人心里的弯弯绕你不懂。”她理了理衣襟正襟危坐,一副“我懂女人”的模样悠然落座,模样恣意。
京水一头雾水,但沈言璟早就说过了,在他不在的时候要他唯陆千凉马首是瞻。而今陆千凉都说话了,他自然得听。至于什么“离月的腹中也怀着王爷的孩子”,他才不管这么多。连王爷自己都不在意呢,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环佩声由远及近,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绕进了院子。陆千凉正饮着茶,闻声抬起头来:“好久不见?”
离月先是一怔,在她扫到陆千凉右后方的京水时又是一怔,右后方的视野最佳,也是保护最好的位置。沈言璟,竟连京水都拨给她使唤了么?
她陪伴了他那么多年都未曾得到他的一个侧目,她一个初来之人,便能得到他所有的爱。这公平么?这不公平!
离月面色发白,腕间的紫晶蟒丝丝的吐着蛇信子,她步步上前:“别以为沈言璟喜欢那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陆千凉,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陆千凉点头:“你说的没错,是不能高兴的太早了。你和沈季平还活着,我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我日日做梦都盼着你死,你还活着,我何来高兴一说?”陆千凉道。




妙手毒妃 第六百六十六章蛊王
“我日日做梦都盼着你死,你还活着,我何来高兴一说?”陆千凉道。
离月上前一步,京水也跟着上前一步,挡在了陆千凉的面前。二人遥遥对峙着,一人是为自己,一人却是为了主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严峻气势,陆千凉好整以暇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若比不要脸,我觉得离月师姐当真是离阳王朝第一人,陆千凉甘拜下风啊。”
“陆千凉,你别以为沈言璟护着你我便不敢动你!沈言璟不爱我,我大不了便下一只情蛊给他,就算是就此迷失自我那他也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京水蓦然前倾一步,腰侧陪着的长剑差一点儿便出鞘掠了出去。便闻离月道:“只要你不在,就什么都好办了。我不管他爱不爱我,只要他不爱你,我就什么都不在乎!”
疯了,当真是疯了!
蜷在她手腕儿上的紫晶蟒嘶嘶的吐着蛇信子,京水全程望着陆千凉的神情,只待她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去。陆千凉确实是想要将离月激怒的,只是她却未想到,离月为了得到沈言璟已经疯狂到了这种地步,活像是一个蓬头垢面逢人就咬的疯子!
住着沈言璟的宅子,也不能不给自家男人留些面子。陆千凉悠然起身,一脸大妇的富贵模样:“离月,以前欠的账迟早是要还的,可祸不及孩儿。等你这一胎生下来,便是你我决一死战之时。不过若是你腹中并无幼子,那便两说了。毕竟沈言璟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若是叫他知道了你的欺骗,你觉得以后他还会不会相信你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
她起身,笑笑:“离月啊,好自为之。”
“陆千凉!你敢!”厉斥传来,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陆千凉不知道自己的身周发生了什么,可那喊声出口,她却突然动不了了。
她回不了头,连手指都难以移动,周围的空气粘稠的像水,不,是粘稠的像泥土,将她的整个身子包裹其内,连眨眨眼都是奢望。空气像是被抽干了,而她就这样立在真空的环境之中,难以动弹。
“砰……”身侧又什么东西倒了下去,不用想都知道是京水先支撑不住。他的武功虽好,练得却是暗卫所习的外家工夫,内力不济,早她一步倒下去也是正常的。
陆千凉暗自懊恼,她刚刚只记得嘴上舒服,却忘却了离月来自苗疆,身为苗疆祭司,又岂能不通苗疆秘术?她现在动弹不得,更不知道离月用以对付她的是什么东西,此命休矣。
重活一世,身体里没有日日缠绕着她的毒功,倒是轻松了不少。身体不能动,好在内力尚能流动。她默默地推动着内力去适应身体的不适,咬着牙拖延时间:“你把京水怎么了?”
“不能做我的走狗,那我还留着他有什么用?不如杀了。”离月浅笑嫣然,挺着肚子走到了她的面前,猛地钳住了她的喉咙:“陆千凉啊陆千凉,你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苗疆蛊术,果然名不虚传。”她哼了一声,如是道。
身体里的内力流动的更快了,身后有低低的脚步声响起,就像猫爪的软垫儿踏在干枯草叶上的细碎响声。庭院中大大小小的酒坛子不计其数,那东西腾跃在酒坛子上,动作缓而重,闻声便知不是蛊虫一类的清减生物。
倒像是猫狗一类的物事。
蛊虫入体,除却刑蛊均是先入人脑,摧毁人的意识,如此想来,像小趴和小黄这一类的动物会不会受到影响呢?陆千凉生怕被离月意识到她将主意打在了狗的身上,索性闭上眼睛仔细的听周围的声音。果不其然,耳边尚有低低的吐舌声,她的猜想并没有错。
习武者难自负,陆千凉自认为自己在剑术上已是不俗,且折剑式傍身,无所畏惧。可她却忽略了,这世间除了霸气的刀术与轻灵的剑术,还有玄妙的道术和蛊术。
若不是栽在了蛊术上,想必她一生一世都会以为离月的武功不过花架子罢了。
“仔细想想,若是叫你这么容易的便死了,倒是有些便宜你呢。”离月浅浅笑起来,手腕一抖,一根赤色鞭子抖在了地面上,“啪”的一声。
“今天,你也得还我点儿东西了。苗疆蛊王的滋味,如何?”话音落下,周身猛地一痛,宛若分筋错骨。陆千凉猝不及防的低低啊了一声,随即紧紧地抿住唇将低呼声压抑在了喉咙中。
“啪……”一鞭子甩在身上,尖锐的痛楚蔓延开来,与苗疆蛊王造成的痛苦相比,竟然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叫呼痛声呻吟出喉咙,只是瞬间,冷汗便打湿了单薄的衣衫。那怕是人类能承受的最极致的痛楚了,陆千凉不敢想象,这样的痛楚若是持续下去,她会不会就此崩溃。
苗疆蛊王,当真名不虚传。她尚未见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便已经落了下称。
鞭子不知落了多少下,多数在往她的小腹上抽打,这离月也真是傻的可以,若想要杀她,让蛊王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再好不过,何必自己动手,还给沈言璟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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