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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小皇帝有说有笑的同二人客套着,煞有介事的模样,若是不看个子,倒真是有些小大人的模样了。正赶上沈言璟向她招了招手,陆千凉便从善如流的坐了过去,笑道:“臣妾腹中胎儿,尚未出世便能得陛下恩宠,真真是它的福气,也是我夫妻二人的福气。”
小皇帝哈哈大笑:“王妃真是……以前您还抱过朕呢,怎么两年不到就同朕生分了?想昔年朕不爱读书,多仰仗着王妃背后提醒才能躲过太傅查问,那些日子,真真是有趣的很啊。人都言孤家寡人,朕现在,比之那些孤家寡人也差不离多少了。”
陆千凉汗颜,当吃小皇帝背不上书来,她爬到树上提醒这件事可是闹了不少笑话的,而今在被人提起来,倒是她先不好意思了。
沈言璟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她衣袖上的花纹,闻言也抬了抬眼,一笑:“臣也觉得,其实那些圣贤书没什么好背的,说来说去不过是那些让来让去的大道理,无趣的很,放在臣看来,喜欢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的手上心里踏实些,若是放在别处,也是心中想着念着想要夺回来的,更顾不得那些大道理了。”
小皇帝也应和道:“皇叔说的极是,皇叔的教导,朕定不敢忘的。说来,此次沙溢城的异象,皇叔有什么看法?”
沈言璟终于放开了陆千凉饱受折磨的衣袖,正了颜色道:“玉喉关天崭是离阳王朝的第一道关卡,若真有一天,无终大军的铁骑攻向我离阳的国土,一旦踏过了玉喉关,则离阳王朝危矣。”
“哦?怎么说?”小皇帝向前倾了倾身子,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陆千凉同沈言璟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识得小皇帝的时间也不算长,却早就将这叔侄二人的脾性摸了个透彻。姓沈的一大家子都是一个臭毛病,喜与不喜全都放在心里藏着掖着,面上不露嘴上不说,全靠别人的慧根自己体会,若不是她长得美智商高,早就在这一大家子沈姓人的车轮战下小命不保了。
皇帝是什么?那可是九五之尊,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的存在,小皇帝这么问,沈言璟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难做得很。若说不战?一朝监国王爷未太过软弱,丧失了离阳王朝的血性。离阳王朝乃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若是没了血性,存之有何意义?
若说战,先帝在世时,曾立遗旨严禁沈言璟触碰离阳王朝兵权,几乎是只给空衔不予实权,直接架空了沈言璟的权利与地位。而后的几年岁说沈言璟一步一步爬的极稳,也将票拟和批红的权儿紧紧地捏在手中,可小皇帝日益年长,定也不会允许亲王架空自己的权利。
陆千凉隐在袖下的手不动声色的戳了戳沈言璟,提醒他不要乱说话。沈言璟一双桃花眼中眸光一闪,勾唇一笑:“陛下问错人了,臣不得染指兵权,自然也不能妄议军方之事。臣脑子里的东西,也就只能在朝堂捭阖上下下功夫,若说这沙溢城之困,陛下可算是难道臣了。”
陆千凉长长的出了口气,要知沈言璟这人聪明起来聪明到极点,笨起来却是什么都不顾的。二人而今已经不是原来的孤家寡人,想怎么混日子便怎么混日子,总得给腹中的孩子留条活路不是?
小狐狸毕竟还是没有老狐狸修炼的火候足闻沈言璟此言,不由得垮下了脸,讨好笑道:“皇叔这事什么话,所为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是先帝不信皇叔,朕却是新的。你我叔侄二人之间,也要这般生分了么?”
沈言璟垂眸饮茶,并不言语。
怪不得是亲叔侄,央人办事时装可怜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小皇帝虽小,一双眼已经生出了沈言璟的几分风姿,过不了几年又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指不定要祸害多少少女少男少妇少年呢。
届时,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焦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想想就觉得壮观。
后宫佳丽三千人啊……雨露均沾泽被苍生啊……
陆千凉自行脑补了一下小皇帝留恋万花丛的模样,一不小心又联想到了沈言璟,顿时恼的不行,藏在袖下的手悄悄地伸到了沈言璟的腰侧,狠狠一拧……
拧的齐王殿下差点儿没端住茶盏。
这回别说沈言璟了,就连小皇帝,随侍的大内总管太监,环绕伺候的宫女也注意到了王妃娘娘的动作,丢脸丢大发了。
陆千凉颊上腾的腾起一片火烧云,她讪讪的回了手,手掌向下压了压,干笑道:“意外,意外,你们继续啊,继续,不用管我。”
小皇帝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抬了抬手,侍女给二人换了道新茶。
“皇叔这是……”
沈言璟好整以暇的敛袖,顺便揉了揉腰侧刚刚被拧了一把的位置,吐气道:“陛下不必介怀,内子怕生的很,半刻中见不到臣都会觉得浑身难受,让她冷静冷静就好了。”
不知何方传来一声低低的嗤笑,御书房里伺候的人还这么不规矩,倒真是难得一见。陆千凉闹了个大红脸,这回也坐端正了,不在动手动脚了。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七十五章乱世
“沙溢城之事,以臣看来,到也不能说是宁王杞人忧天。离阳王朝风雨飘摇,正是休养生息之时,虽说尚有能力经受一场战役,却断没有力受得住第二场。陛下可有离阳地图,借臣一观?”小皇帝喜不自胜,立时让随侍的太监去取图纸。
一个没看住,沈言璟就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嘚啵出去了,真是脑袋被门挤了,脑袋被驴踢了,脑袋被菜板砸了。
她气鼓鼓的抱着茶盏瞪着二人,也挪过去看地图。臣子议政内眷是断不能随意听取干预的,好在在场的二人都不怪罪她,还给她挪了半个身位的位置。
沈言璟指着沙溢城的位置,手指却向下滑了滑,分析道:“陛下且看,若是无终大肆举兵离阳,定会在玉喉关外开战。玉喉关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无终直消佯攻,将离阳军困于城内,不消半月待到城内粮草消耗殆尽,便可徒手拿空城。”
小皇帝点点头,秀气的眉头皱起,隐在明黄色龙袍衣袖下的手微微攥起,砸在另一只手的手掌上:“若不是皇叔,朕还未想到这一层关系。”
陆千凉嘴角抽搐着望向沈言璟,又扫了一眼地图。若说如今形势,沈言璟想的还是过于乐观了些,无终版图窄而长,几乎是包住了小半的离阳王朝西北边境,可以肯定的是,无终若是真的将主意打在了离阳王朝的版图上,也断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几欲沙溢城一座寸草不生的小城。
怕就怕的是,他们想要得到的,乃是山西九坐城池。这一片地理区域善于小麦的种植,更是离阳王朝有名的鱼米之乡,一旦被无终攻下了这九座城池,就相当于是离阳王朝敞开了国门,迎接敌人的枪林弹雨!
陆千凉咬着唇,便见沈言璟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在小皇帝醒过神儿来之前又指向了匈奴的方向:“陛下且看此处,匈奴与我朝的关系一直是忽冷忽热,这一次嫁朝瑰去和亲……”他顿了顿,语声颇为无奈:“公主殿下自然也不会习惯匈奴的生活和民风,一旦无终开战,想匈奴也不会旁观,一旦两面呈夹击之势攻近离阳王朝,则我离阳危矣。”
“我离阳王朝现在的国力,着实没有能力同时应战两国。皇叔觉得,有没有可能修好一方?”小皇帝问道。
沈言璟难得和蔼的笑了笑:“陛下能有此想法是很好,不过修好一事,不是和亲就是割地赔款,陛下年纪尚轻,膝下没有子嗣,宫中也已经没有待嫁的公主和郡主。”沈言璟手指敲了敲地图,眼角微微一垂:“不过陛下若是考虑着纳两个胡姬美人为妃,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敢开当朝皇帝玩笑的,陆千凉敢保证,只沈言璟一人。将作死做出新高度的,陆千凉保证,也只沈言璟一人。她抱着茶盏站在一旁看,听沈言璟头头是道的分析,大概也能想到,他是怎么辅佐小皇帝,数年来一步步苦心经营,在手下并无实权的情况下,守住离阳的土地,笼络自己的人心的了。
他说给小皇帝的,昏暗之中总是带着那么一丝明亮,给人一种饶是艰难险阻也不至于并无可能的感觉。而他口中的明亮,也总是蕴藏着一丝昏暗的,就像是这离阳王朝,再大的庞然大物,至高无上的皇权,在周边弹丸小国的一口口蚕食下,也终有一天会变成一具名存实亡的枯骨,而在岁月的风化下,沦为一盘散沙。
他教出来的人,自然像他,不论是眼神还是行为,不论是举止还是动作,都有着他的影子。看到他和小皇帝,陆千凉或许便能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儿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整天蹬着两条小短腿儿跟在沈言璟的身后屁颠儿屁颠儿的乱跑,饶是艰难,却不会摔倒。饶是受伤,却不会哭泣。在他身边成长的人,自带防御的铠甲,与抵抗这世间诸多不公的能力。并不是因为会有多坚强,而是因为,他早已为其撑起了一整片天空。
陆千凉微微仰起头,恰好能看到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颌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那眼中潋滟着她从未发现过的温柔的光,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是那么的难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小皇帝仍在孜孜不倦的求教,沈言璟索性便也挑明了说:“臣认为,当下之际,若能休战便尽量休战。这些年来离阳重文轻武休养生息,能用的还都是先帝那一辈便已经成名的老将,缺少新生血液。陛下若有心重兵?不妨广征天下能人武将,许以重金作为己用。”
“再者,单独的势力再强,不过是一盘散沙。臣觉得,若是可以,不妨直接拉拢江湖武林的某个世家,这样于己方便,于离阳王朝后世子孙亦是方便。”
陆千凉下意识的便想到了高九歌,原来沈言璟所说的洗白九黎世家,用的是这样的方法。不被江湖武林接受的杀手世家若是被朝廷招安,也不失为一条上好的出路。
沈言璟敛了敛袖,唤太监起桌上的图纸:“臣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究竟如何,还是得陛下自己拿主意的。”
“就按皇叔说的办,朕这便拟旨广招天下能人异士,皇叔也是于武学上造诣极高之人,届时还请皇叔替朕把把关才是。”小皇帝客套道。
沈言璟满口答应,小皇帝笑:“王妃也是,可要帮帮侄儿这一次啊。”
沈言璟直摇手:“陛下可莫要为难臣了,内子娇贵得很,晒晒太阳都要闹上一阵,更遑论这大冷的天跟着臣吹冷风了。”
小皇帝恍然大悟:“是朕糊涂了,王妃已经有身子的人,怎好这般劳累?还是皇叔想得周到,皇叔宠妻,朕而今是信了啊。”
沈言璟一叹:“宠妻之名不敢当,惧内罢了。若是陛下有空,臣还得央着陛下给臣写一个跪金牌。要么今日忤逆了夫人的心思,回了府臣又要跪搓衣板,明日不能来早朝了。”
陆千凉:“……”
合着沈言璟醉倒温柔乡不愿早朝的这段日子,都是跪搓衣板儿来着?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七十六章醉仙楼
正值晌午,暖洋洋的柔光洒下来,给萧索的深秋镀上了一层暖意。御书房距离仁寿宫不算远,二人索性不坐步辇,一路走回去。
陆千凉身上裹了件加绒的大氅,原本纤瘦的身子被这么一围,活像是一只行走在宫院里的大白熊。软而密的绒毛垫在下巴下,更衬的她皮肤若雪白,眼神比星灵。
碎金般的阳光被支棱而出的树枝割裂,洋洋洒洒的落在身上,平白渡上了华贵气。陆千凉伸出手,任由那暖光顺着指缝倾泻到眼底,映亮了温柔的眉眼。
“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了。”她道。
宫女走上前来接过沈言璟臂弯上搭着的薄氅,他一身单薄的墨色常服,对襟剑袖衬的身形纤瘦却不纤弱,狰狞的团龙纹跃然于襟上,栩栩如生。修若梅骨的手指冷若冰软,沈言璟走在前方,接过汤婆子先将自己的手焐热了,才去牵她的手,顺便将汤婆子塞到了她的怀里搂着:“是啊,难得好天气,要不要出去走走?”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不去!回去吃午饭!”她径直向前走去,见身后的人站在原地不动,瞪眼等得更凶了:“我吃饭!你跪搓衣板去!”
“嘿,你倒是真敢啊。”沈言璟笑的不行,赶上她的身侧二话不说将人拦腰抱起,打横搂在怀里走了条方向相反的路:“走了,今天带你出去吃。”
陆千凉绝望了。
对于吃这件事,她虽说算不上执着,但也颇为热衷。只是现在肚子里带这个小祖宗,一天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磨人的很。
现在没出生就这般能闹腾,以后出生了,也定是个磨人的小妖。
二人一道来了京城最大的醉仙楼,在这泱泱皇城,大店铺小店铺,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但凡是开店的就没有不认识沈言璟这张脸的。可以说,沈言璟就是行走在京城里的一只巨型钱包。
未至门前,醉仙楼掌柜的便掂着肚子迎了出来,一路弓腰弯身将二人请进了雅间。离阳王朝民风开放,女子上街游乐,出入酒楼之事亦是数不胜数,这一路上,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差点儿刮掉了陆千凉的一层脸皮。
她翻了个白眼,嘴上嘟囔着:“原本不都是看你的么?怎么今儿个够改成看我了?怪不习惯的。”
沈言璟笑答:“看看到底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能将一表人才的齐王殿下做裙下之宾。”他伸手掩了掩口,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再学习一下王妃的风姿,指不定哪一日就被本王看上了呢。”
陆千凉皮笑肉不笑:“那殿下你记得备辆车,我要带着你儿子回娘家住几天。”
沈言璟:“……”
醉仙楼里宴请的向来都是离阳王朝的权贵之士,若不是厚禄高官者,定消耗不起楼内一掷千金的菜品和华美宴席。
这京城第一大酒楼能得第一之名,自然不是说说而已。楼里的大师傅各色菜品花样层出不穷,譬如一道“凤凰展翅”,不过是用了绍兴醉鸡的方法将鸡肉煨料蒸熟,可端上来却像是活鸡一般可以翩翩起舞,猎奇的很。
是以,很长一段时间,京中之人都称赞说“未去过醉仙楼一掷千金,就不算是见过世面。”
掌柜的为二人寻了一个雅间儿落座,先上茶水再上点心,八名貌美舞姬端了菜单来请沈言璟选点。陆千凉凑过头去,看到那大鱼大肉没等吃,便先觉得反胃了。
她干笑了两声,讪讪道:“我能不能吃素啊。”
“吃素做什么?本王又不差这请你吃一顿饭的钱,搞得好像本王虐待你似的。”他指尖点了几道菜品,无一不是荤菜,一串点下去,点的掌柜的眉开眼笑,可见其价值不一般。
陆千凉恶趣味的抬头,一本正经的问道:“我能不能吃霸王餐,不给钱?”
老板笑的一点儿都不牵强,拉了拉隔间的挂帘,喜气洋洋的道:“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别说是不用给钱了,您就是让草民倒找给您钱草民都是愿意的。您能与王爷纡尊降贵光临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放眼一望,便见一楼大大小小的桌子坐满了女眷,皆抻长了脖子望向了三楼沈言璟这一间,掌柜的这么一拉帘儿,惊呼娇唤之声不绝于耳。
还真是……热情啊。
陆千凉先在心中感叹了一番沈言璟的独特魅力,又在心里感慨了一遭京城诸富户高官家的女子有多不矜持,再孤芳自赏的赞扬了一遭自己的眼光有多么准,沈言璟那边儿已经点好了菜。
那人桃花眼微微眯着,一块拇指大的金锞子撂在了侍女端着的托盘上,无视掉那小美女双颊上飞起的红霞温柔道:“让你们店里新请来的那位大师傅做。”
掌柜的忙连连应是,带着一干人等走了出去。两侧伺候着的小厮放下门帘,琴女舞姬入座,乐声四起。
若说宴席,何处比得上皇城御宴,陆千凉乃是御宴都吃过数遭的人了,哪还在乎醉仙楼里的这点儿美味。
比起未端上来的菜品,陆千凉还是对那半隐在幕帘后的琴女更感兴趣。沈言璟单手撑着额头举杯小酌,上好的竹叶青带着引人食欲的浅碧色,诱人的很。
陆千凉偷偷地抓了酒壶过来,想要解解馋。手指尚未触到瓷壶的壶柄,便被沈言璟一把抓住了手:“现在可不能给你喝酒,等你身子方便了,给你喝个够。”
白玉般的手指搭在白瓷酒杯上,更衬的杯中酒水色潋滟。陆千凉不觉咽了咽唾沫,色厉内荏的瞪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刚想给你倒酒来着。”
她这人,就算是自己的不是也想着找些借口搪塞过去,从不揽错处。沈言璟微微垂着头瞧她,突然觉得,这样爱玩儿爱闹,还有点儿小性子的姑娘才是她来,才更像个鲜活的人了。
往昔那些睿智的,缄默的,坚强的她,不过是一种保护色。哪家的姑娘不是一样?若是可以常睡在爱人的臂弯里,谁都想哭唧唧的多惹些恋爱呢,谁还愿意坚强?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七十七章星空
美人比酒醇,此时美人在怀,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啊。
不知为何,沈言璟突然心情好了起来。也难怪,哪个男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不会心情舒畅?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沈大少唇角含笑,手一扬勾着酒壶的把手勾走了壶,将扑过来的姑娘抱了个满怀,铁臂钳在她腰间搂的极紧:“要么,你叫声好听的,我就让你喝一口?”
陆千凉再不懂事,将要做母亲的人也会为自己的孩儿着想的。她讪讪的了手,恹恹的坐回到椅子上:“过不了多久,今年的桃花酿便要出窖了吧。到时候你记得掏钱给我买一坛啊,等我们母子平安,留着庆功喝。”
沈言璟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的笑出了声,哪有人生孩子喝酒庆功的?古往今来也就独她一人了吧。她啊,总是要搞些什么与众不同的事出来才甘心。
手臂一揽,人已经伏在了自己的臂弯儿里。沈言璟单手勾着她的下巴眼角带笑的吮着她的唇啄了啄,笑意不减:“虽然不能给你喝酒,但是可以给你尝尝我的。”
陆千凉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先是紧张的看了看琴女与舞姬,又颇为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挂帘外侍立着的小厮,活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生怕被人抓到似的。
见没有人看自己,她砸着嘴突然向前一扑,抱紧了沈言璟在他凉薄的唇上舔了一口,抿着嘴唇道:“你喝的这是什么酒啊,怎么是甜的?”
沈言璟笑的不能自抑,将挂在身上的考拉树袋熊拖下来按在椅子上坐好道:“不是酒甜,是人甜。”
陆千凉刚要笑他不要脸,话未出口,却突然反应到了什么,一拳砸在了沈言璟的一侧肩头。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是公然调戏,这是什么?
醉仙楼的大师傅果然名不虚传,做出来的菜品不仅可口,且样式颇丰。更难得的事,那菜品不知放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调味料去腥,竟然一点也吃不出腥味。
吃了近一个月的素,陆千凉几乎不知道荤菜是什么味道了,而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若是不大快朵颐犒赏一下自己,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二人吃饱喝足,索性不回皇宫,一路步行回了齐王府。
当日离月发疯,还好只是针对了陆千凉与京水,未在王府内对那些无辜之人大开杀戒。当日陆千凉后腰处挨了几鞭子,虽不伤筋动骨,但也伤的颇重。她虽不说,沈言璟却也是知道的。
宫中宫院虽广,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二人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今回了齐王府,陆千凉便像是解放了自我一般一头栽倒在床榻上,指使着沈言璟给自己捶腰捏腿,好不自在。
屋中掌了一支蜡烛,沈言璟解开她的外衫,将药膏焐热捂在掌心上化开,动作轻而柔的涂在了她的伤口上。前后不过两日的时间,那皮肉伤尚未愈合,陆千凉伏在床榻上,呲牙咧嘴的抽着气,差点儿撕裂了床榻山的百子千孙被面。
饶是掌了灯,也亮不过白日。沈言璟执着蜡烛凑近了她的伤口,猝不及防的,那烛泪落了一滴下来。
他唯恐烫到她,闪躲不及,只好自己伸了手去接。滚烫的烛泪凝固在掌心上,沈言璟微微皱了皱眉,剥掉凝固了掌纹的烛蜡,假装无事的模样。
“你怎么啦?”陆千凉别过头来瞧他,沈言璟正了正颜色,将烛台放回到床头上,用干净的布巾替她擦身道:“没什么,倒是你,疼得厉害么?”
陆千凉衣衫单薄,但房间里不冷,她便也未添衣,索性扯了锦被来盖在后腰处,伏着朝他笑:“早就不疼了,多大点事,也值得你这个表情。”
她伸手点了点他心口的位置,挑眉道:“呐,你这两道剑伤哪一道不比我这几道伤口重上十倍百倍?这么一点儿小伤便哭哭啼啼的过不去,那才真是矫情呢。”
“你总是有理,我都说不得你了。”沈言璟取来新的亵衣帮她套在身上,自己也脱了外衫躺在床榻外侧,吹熄了烛台将她揽在臂弯儿里:“而今幼帝已经能够执政,待此次选过了武试,朝中文韬武略的人才便也足够了。解决掉了沈季平,咱们两个便远走高飞。”
他轻轻戳了戳她的肚皮,温柔的笑起来:“带着它,咱们一辈子都不回来,隐姓埋名的游山玩水,好不好?”
他指尖冰冷,触在小腹上,身体的深处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缓缓地潜了过去,似是要去触碰那微凉的,却又温柔的触感。
陆千凉一下坐起身来,眼神认真的捧着自己的小腹,郑重点头道:“它动了它动了!”
沈言璟被她猝不及防的起身吓了一跳,听她这么一说,笑的无可奈何却又没办法去说她,索性枕着一边手臂微微眯着眼道:“怎么一惊一乍的,他才几个月?还没到能动弹的日子呢,是你太敏感了。”
理论上来说,孕妇至少要六七个月才能感受到胎动,她而今不过三月有余,还是身量纤纤的模样,小腹都不曾隆起多少,如何就感觉得到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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