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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我们日后,不这样吵了行不行?若是我有什么不对,你可以告诉我,可以同我说,若是这样冷战先去,我不知,你不说,你教我如何是好呢?”压着她双手的手终于了力道,陆千凉捧住那人的脸,轻轻地点了他的唇:“说好了要过一辈子的,便要相互不疑。今日我只想着怕你受伤,却是没想到你心里的感受,这样的事,以后我会注意的。”
清冷的草木香气缭绕过鼻尖,那是他衣上的暗香,就因为她的一句不喜欢,他便放弃了富贵的龙涎香,将那千金一两的香料都弃之不用了。他为她做过的很多很多,小到更换一次香料,掖一次被角。大道利刃穿身,犹不觉痛。那是二人之间的羁绊,永远无法抹去的东西。
床榻间的方圆能有多大的空间?相爱的两人,却只消一个眼神,一个撩拨和肢体的触动,便能燃起全身的欲火。而那本就不多的空气,就在这样小小的空间里急剧升温。
直到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拾。
国难当前,饶是放纵儿女之情实在是不厚道,可情深至此,却也顾不了那么多的对与不对了。小小的喜欢变成了大大的欲望,也变成了勾动情欲最好的良药。
就此,天雷勾地火,衣裳如累赘。
一场春事后,陆千凉倚在沈言璟的怀里,以指尖勾着他的发丝打圈儿。指尖擦在皮肤上的感觉微微有些痒,沈言璟微微阖了眼,将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揉了揉怀中人的头顶:“不累?”
陆千凉以为他还要来一次,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沈言璟便已经反应过来了她的心思。那些狡黠藏在眼中,只消一望便能看了个真切。
他抚了抚额,一脸的无奈,将手伸到她的小腹处抚了抚那一处隆起:“想什么呢?你现在可不能多运动,要处处养着。我这一见到你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什么都顾不得了。你说你是不是狐狸变的?怎么总能让人记得快乐,忘了那些不快呢?”
陆千凉笑开:“我是母狐狸,你是公狐狸,那咱们俩生出来还不是个小狐狸?离阳王朝有你这么一只狐狸都已经如此了,若是再多几个,这可怎么办?”
“就你话多。”微冷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抚摸着掌心下光滑细腻的皮肤,颇有些留恋的意味。沈言璟一遍遍的抚摸过那光滑的肌肤,突然问道:“沈季平今日撕了你的衣裳,却又说出那句话,却是叫我迷糊了,他那是什么意思?”
绕着发丝打圈儿的手指一顿,陆千凉干笑两声,仰起头来啄了啄他的下巴:“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指不定他是胡说的呢,呐,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睡觉吧。”
沈言璟笑笑,拢紧了被子揽着怀中之人。月光清明,他眸光亦亮。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告诉他,她瞒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妙手毒妃 第六百九十七章出京
一个国家人心最整齐的时候,就只有遇上国难的时候。在生死与国家都受到了威胁之时,哪还会有人为了蝇头小利,蜗角虚名去斤斤计较?
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离阳王朝之大,人数之重,自然有人不惜铤而走险,专门发那国难财,曾经的京城千氏便是其中之一。
匈奴与无终同时犯边,一南一北,险些将离阳给包了粽子。自先帝继任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说无开疆拓土之志,却也本国住民流离和纷乱。平民不懂变法变政,国家能够减赋税,让他们吃饱穿暖已经是极为幸福的事了,至于朝堂上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变革与变动,他们并不关心。
只是这一次,事态似乎严重了很多。
四年前,东南方的匈奴也曾有过战乱,记得那一年,是尚在卫将军之位的沈季平出兵镇压,短短的半年便凯旋归京,带回了匈奴的降书,以振离阳国威。
沈季平远赴匈奴,旗开得胜不在话下,可同一时间宣战的,还有无终国。离阳王朝同一时间派出了两位王爷带重兵抵御外敌,若不是沈言璟与沈季平二人向来不和,众人都要认为,这二人是不是私下有染,这一次共约带兵出京,日后再卷土重来,共谋离阳王朝的皇位了。
午门外,三军喊杀声赫赫,直冲九霄。军中铁血男儿神情刚毅,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诛杀他国贼寇,保护离阳国土。护妻儿老小,扬离阳国威。
最受正义的两位王爷同登高台,一人薄甲劲装,长剑在握,长发束成一个马尾高高吊在脑后,英姿勃发意气非凡。
沈季平向来儒雅可亲若高岭月光,诗词歌赋亦是闻名于京,这样的芝兰玉树贵公子,却偏偏拜了武将之位,叫人大跌眼境。
而与其对比明显的,却是任此次参军之职,虽西北军一同出征的齐王殿下。
齐王沈言璟难得的一身盛装,四爪龙蟒袍加身,广袖垂膝玉冠束发,好不英气。白底墨靴踏于白雪上纤尘不染,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六寸长许的玉牌,随帝登高台祭天,鼓动三军,祈求离阳王朝出师有利,一举镇压犯边小国,国泰民安。
陆千凉远远的坐在一辆马车上,抱着汤婆子,望着那一丝不苟,中规中矩的踏上高台之人。京水立在她身边,也是远远望着,一脸想去却又不能去的凄苦模样。陆千凉指了指高台上那人,问他道:“如何,沈言璟帅不帅?”
京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捧臭脚道:“帅!”
“帅吧,我的!”陆千凉笑的不能自禁,看着京水一脸哑巴吃黄连的模样钻进了马车里,独留那人在风中凌乱。
祭天之典,在于安民。
习武之人或许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只相信自己的手,不相信那些诸天神佛。可天下万民却不这么想,他们靠天吃饭,靠地过活,天旱求龙王,天雨求玉帝,生不出孩子拜观音,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三清之境的几尊菩提尊者的身上。这祭天之典,一味民心所向,二为图个吉利。
以往的祭天之典,都由九龙塔内的喻氏国师主持,喻姑息术法卓著,年纪轻轻便能引青龙布雨,定离阳之国本,以固龙气。而今国无国师,就只能由帝登台。
高台之上寒风凛凛,落雪簌簌而下,环绕着人的脚踝打着旋儿。左相江原紫衣华绶,宣读祭天词,幼帝亲自为二位王爷斟酒,聊以践行。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今日出京,山长水阔,生死亦不可知。武将一生的殊荣全在于马革裹尸,若有朝一日战死沙场,只留下一具枯骨,一抔黄土,谁人能记。
……
马车渐渐驶出京城,一骑自马车后跟了上来,轻轻扣了扣车窗。陆千凉刚一抬头,一人撩起棉帘儿,一撑车板跃入马车中,吓得小黄一身的绒毛炸立,喵喵直叫。
沈言璟一只手拎起炸了毛的小黄,问道:“你怎么把这小家伙也带出来了?咱们是上战场,又不是过家家,拖家带口的不嫌麻烦?”
“不是说此次一去便不回来了么?自然要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上。要要带的东西不多,你的猫,你的丫鬟,你的银票。”陆千凉笑嘻嘻的将猫抱回来,就将汤婆子塞到他手里捂着:“不过现在都是我的了。”
沈言璟也不在意,后仰靠在了车板上,弯起一边唇角静静的笑:“好好好,你说是你的就都是你的,你是我的不就行了。不过,我的丫鬟是什么意思?”
马车隔间儿后,棉帘儿被人撩起一道窄窄的缝隙。萃雪和蓝雨各露出半张脸对沈言璟招了招手,行礼道:“王爷早啊。”
沈言璟:“……”
怎么前一刻钟还感受到行军紧迫,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了呢?
小黄最通人性,陆千凉告诉它不要乱跑,它就乖乖巧巧的在猫窝上趴着打盹儿舔爪子,从不用人操心。急行军自有将军领路,不用沈言璟操心。
他是文官,可以不骑马而坐轿撵,索性也在马车里同陆千凉说说话消磨时间,顺便看一看沙溢城送来的战报,翻一翻地图。
陆千凉执笔描着折剑山庄六十四卦阵的图样,二人手里的图只有半幅,却是无论如何也描不齐的。另半幅图在沈季平的手里,若是不拿回来,总像是有事搁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她咬着笔杆子看不出门道,伸手刨了刨身边那人,唤道:“你说沈季平拿到了绘着死门的那半张图,会不会用它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咱们……”
目光落在沈言璟的身上,便见那人微微阖着眼,单手支颐正在打瞌睡。此时被她一刨,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目光中尚带着些游离和迷离:“恩?”
陆千凉的爪子顿了顿。
沈言璟半睡半醒的时候犹为讨喜,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眯缝着,潋滟着柔光,像是一汪春水一般的能叫人沉溺下去。陆千凉舔了舔嘴唇,万分歉意的轻轻摸了摸他的肩膀:“那个,你睡,你睡。”




妙手毒妃 第六百九十八章两个烤土豆
“幸亏你唤我一句,要么手上这些文件就要耽误了。”沈言璟捏了捏眉心,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战报,将看过的折放整齐搁在左侧桌角摞成一摞,又取了一封没看过的拆开:“你要说什么?刚刚我睡得正沉,没大听清。”
他清晨入宫之时天还未亮,走的时候脚步轻轻,不曾吵醒她。行军这一整日,他时而巡赏三军,时而查阅战报制定御敌之术,却是一整日水米不沾,不曾休息了。
陆千凉午时还小睡了一会儿,此时见沈言璟这模样,心里却是有些不好受。路上不比王府,虽说带了两个丫头出来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可味道却比不上京城中的万一了。
说一句不客气的,此时此刻,就连小黄都比他们两个吃得好!
陆千凉爱怜的摸了摸沈言璟的头顶,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包袱里有干粮,你若是饿了就先吃一些,我等看完了这些再用。”沈言璟抓住她的手吻了吻,笑道:“乖,困了就先睡。”
陆千凉觉得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包袱里的干粮和糕点还是从京城中带出来的,这么一整天过去,早已经干硬的像是风干的石头。马车外三军正在埋锅造饭,军中的大锅饭没什么味道可言,能够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她起身批了件儿厚实的披风走出马车,将帽兜罩在头上,刨了些干净的雪温化成水,泡了一壶热茶。
萃雪见她煮茶,颠颠儿的跑了过来,用帕子包了一个温热的球状物塞到他的袖子里,看了看四周道:“夫人,你一会儿上车记得趁热吃啊,外面没有什么好东西,您可别饿到了自己和小世子。”
月色晦暗,披风下那物贴着掌心而卧,有些烫手。陆千凉背过身子抖开帕子瞧了瞧,便见是一只不过拳头大的,已经烤熟了的黑土豆,若不是那香味袅袅飘起,陆千凉险些就要以为萃雪塞给她的是个煤球了。
“这是一个老兵刚刚给我和蓝雨的,夫人和王爷还没用完膳,正好先垫一垫肚子。外面吃不到热食,这东西虽不好吃,却管饱,您可别告诉蓝雨啊。”
三军之中,一个土豆便足以让齐王府这些大丫头献宝似的拿来给她。陆千凉在齐王府住了一年有余,自然知晓沈言璟有多宠这两个丫头。他是念旧之人,以前王府没有女主人时,萃雪和蓝雨一柔一刚,一主内一主外,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想要巴结王爷的,自然少不了这两个丫头的好处。
她二人穿在身上的衣裳都是宫中掌事宫女里数一数二的,若是留在京中,饶是沈言璟不在,她二人以往攒下来的积蓄也足够她们嫁个不错的夫家,相夫教子的过一辈子了。可而今随她与沈言璟出京,却连一个土豆,都值得这样珍之重之。
陆千凉突然对自己做下的决定有些后悔,她有些动摇了,将这两个小丫头带出京城究竟是对是错。
萃雪却不问这些,在陆千凉发呆的时间里,早已经跑走了。这一个烤土豆虽轻,蕴藏的情感却终。陆千凉摇了摇头,提着壶准备回到马车上。可刚走了几步,却又被另一个人唤住。
蓝雨半个身子隐在树后,踩着小碎步跑近了,环视着四周没有熟人,便从袖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烤土豆倒着手塞到了陆千凉的袖中,烫的直呼气。
她搓着手,笑得没心没肺,嘱咐陆千凉道:“夫人您留着吃啊,千万别告诉萃雪,要么她又该唠叨我了,我先走了啊!”
这两个人……
陆千凉袖着两个烤的半糊的土豆回了马车,给沈言璟道了一壶茶,顺便将刚才的事同他说了一遭。烤糊的土豆外皮显然是不能吃了,她小心翼翼的将糊掉的地方撕去,剥好一个递给沈言璟:“所以说你这两个小丫头是怎么养出来的?”
沈言璟倚着车壁咬土豆:“于人最好的关爱,莫过于将心比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很多时候你没觉得待人有多好,实际上,你心里的不过尔尔,在旁人的眼中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凉夜浸浸,离阳王朝最尊贵的齐王殿下与备受宠爱的王妃,一同蹲在四面透风的马车里分吃烤糊了的土豆,若是说出去,想必没有人会相信吧。
沈言璟看战报看折子,陆千凉便也强撑着困意不睡,坐在一侧替他整理桌案上多余的物件儿。看完的书信放在左手侧,陆千凉便替他折好,塞回到信封之中放在桌角摞成一摞,也算的妥帖。
心细怕是皇族之人的通病,就算是没有陆千凉整理,沈言璟也能将那些书信拾的妥帖。
京水像是不怕沈言璟累死似的,书信一遍遍的往马车里送,顶着陆千凉吃人的目光也是颇有压力。谁说皇室子弟都是享福的?像沈言璟,一天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在这苦寒的边塞吃沙子,可没见过哪个王孙贵胄比他活的更清苦了。
沈言璟却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似的,一封封书信看的飞快。时而扫一眼一脸不高兴的陆千凉,绷不住笑的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这些书信都已经是京水择了重要的送进来的,听话,别闹脾气。你早点儿睡,熬夜对孩子不好。”
自二人拜堂后闹出了离月的那桩事开始,陆千凉发现沈言璟对她说“乖”“听话”这样的词汇的数量简直是成倍增加,这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小孩子哄了。
陆千凉到底比沈言璟大上两岁,虽说换了一具年龄小的身子,却时时刻刻记着的,自己比沈言璟大,要像个姐姐一样。可这世间哪有姐姐整日被弟弟搂着抱着喊听话的?
她觉得自己的一颗慈姐心有些受挫。
曾经的很多年,她不懂事,心中总是觉得亏欠了沈言璟良多。而今有机会了,便总想着不长。要补偿他,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妙手毒妃 第六百九十九章病
曾经的很多年,她不懂事,心中总是觉得亏欠了沈言璟良多。而今有机会了,便总想着要补偿他,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似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留下来陪他都不够似的。
旧时,她陪着沈季平一起批折子,而今便也要陪着他。那些亏欠他的,没做过的,却想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尽数不齐。
用以证明,她对他的爱并不是假的。
就像沈言璟所说的,他不在的时候,她可以很坚强很坚强。可一旦有了他在身边,那个坚强的壳子为他而敞开,就像是张开的蚌壳中柔软而娇嫩的软肉。他想要做的,是那拂过他身体的轻柔的水流,而不是让她痛得,让她成长的砂砾。
案上的折子也没有多少了,沈言璟索性放下手中的小豪,将桌子推开:“罢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能一日做完,明日早起些便是。”车厢中的高度不足以让人站起来行走,沈言璟半跪在车板上,挪着身子坐到他身边铺好床榻,吹熄了油灯:“没人哄就不舍的睡,和小孩子似的。我不写了,过来陪你,好吧。”
不过,沈言璟所说的第二日一早起来批折子的可能性几乎可以为零。陆千凉偏爱枕着沈言璟的手臂睡,偏爱骑着她的腰睡,偏爱像个大马猴一样的挂在他的身上。沈言璟若是一动,她便会姓。为了照顾她的睡眠,沈言璟一般都会等她醒来。
而今行军不必在王府,心中盛着事儿,天色刚蒙蒙亮陆千凉便睁开了眼睛。
大军已经开拔,沈言璟披了棉质的披风外出巡兵,萃雪和蓝雨见二人醒了,便伺候陆千凉洗漱。军队中有女人到底都是不方便的,为了避这样的不方便,陆千凉尽量能不露面便不露面,尽量不给沈言璟添麻烦。
然而第一日还好好的,第二日,她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便闹了起来。
晨起时尚好,清晨喝过一碗薄粥,车架未行几步,陆千凉便开始扒着车辕狂吐不止。那感觉,就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脑中也像是经历了地震海啸,混沌着晕痛。
那感觉难受极了,陆千凉无力地倚在锦被之中闭目养神,阖上眼假寐。萃雪和蓝雨急得团团转,一个说要去唤随行的军医,一个说要去找王爷,都没什么建树。
陆千凉将人唤回来,有气无力的数落道:“找军医和沈言璟有什么用,随行的军医不像太医,医术也只懂皮毛,能处理一些外伤罢了。像女人怀孕生子这样的症状,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唤沈言璟便更没必要了。他又不会医术,又不能生孩子,平白叫他担心。”
她不想说话,马车摇摇晃晃,她一说话便会有一种恶心欲呕的感觉,头中也像是一个圆腹的瓷瓶盛了一瓶水,每一次摇晃,水撞击在瓶壁上,都会叫人头脑发沉,难受的很。
陆千凉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她也搭过自己的脉象,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以说是健康得很,想要孕育生子并不是什么问题。可她为什么自怀孕以来,便会有这么大的孕吐反应?
曾经有几次,陆千凉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借了别人的身子怀孕生子,魂体不能与肉身完美契合,出现了排斥反应。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他只能在心中乞求着自己无事,以沈言璟担心,以这两个小丫头受累。
小黄也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竖着尾巴蹲在她的枕边,以小爪子上软软的肉垫儿去刨陆千凉的手。见她没反应,便低下头用生了倒刺的舌头去舔她的指尖,试图将她唤醒一般。萃雪早已经急得不行,见自家王妃半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之中面若金纸,那死猫却还抓着刨着不让她好好休息,紧忙将小黄抱起来先塞给蓝雨叫她看住了,以一会儿王爷回来,看到病中的王妃一时着急,将它拎起来再摔一次。
萃雪心细,办事也妥帖一些,知道陆千凉脾气倔又争强好胜,同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她索性拖了蓝雨出来,裹了件儿厚衣裳,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去寻沈言璟回来。
京城调往玉门关及沙溢城的士兵足有十五万之具,八人排成一行的急行军,这十五万人也要排出几里远。沈言璟巡兵,须得从队伍的最前方巡到最后方才算完,想要在这这样宽的范围里找到沈言璟,谈何容易?
更何况,急行军日行数十里,步子迈的本来就大,饶是男人也多有掉队,巡军便是为了避有士兵掉队的问题发生。萃雪一介弱质女流,个子不高又不会武功,想要跟上大军都很是吃力,更遑论是寻人了。
这简直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陆千凉不知是发了什么急病,沈言璟这样巡军,没有两三个时辰是赶不回来的,届时王妃还不知要多难过呢。她不能再拖了。
萃雪未急着跳车,抓住一名守护在车边的士兵问道:“你知道王爷往哪个方向去了么?大概走了多久了?”
军中便只有沈言璟这么一辆车,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参军,一身的书卷子气,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谁还能不认识他?萃雪对人亲和,颇受喜欢,那士兵也不难为她,指了指大军前方答道:“往那个方向去了,应该已经走出很远了。女娃子,王爷巡过前头会转回来的,要不了多少时间,要么你在车上等等他?”
她倒是能等,却不知陆千凉能不能等。萃雪咬咬牙,道了声谢,跳下马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雪壳子里,向着前方小跑着追去,将车轮压在雪地上的声音和刚刚那位士兵的唤声都抛在了脑后。
山中风雪是最为恼人的,越往北行,雪只会越来越厚。萃雪自小便生长在皇宫中,迁出齐王府便是她第一次出王府,生活了近二十年,还从未出过京城呢。陆千凉那日告诉她和蓝雨要置办厚一些的棉衣,她却也没想过山中的冬天会这么冷。




妙手毒妃 第七百章急症
凛冽的山风刀子一般的刮在脸上,像是能剖骨削肉一般。脚下的棉鞋也不算厚实,在雪壳子里踩了几遭也早已经湿透,冻得双脚发痛。
她脚步所及之处,旁侧的将士都别过头来看她,诧异得望着这个在雪地里奔跑的姑娘。天冷的滴水成冰,将她的脸冻得通红,嘴唇也裂开了两道口子来。
殷红的唇血带着些许甜腻与血腥气,她抹了把唇上的鲜血,继续向前跑,隔几步便会抓住一个人问一问沈言璟的去向,以防自己跑错了路。
茫茫的大雪映的天地雪白,大军沉默的前行着,墨色铠甲映成了天地间的唯一一抹异色。萃雪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看见那骑在骏马上的熟悉的身影,与那诧异的目光。
浑身的力气都快用尽了,萃雪跌跌撞撞的迎了上去,脚下一软栽倒在他的马前:“王爷,您快回去看看吧,王妃她,王妃她发了急病……”
那人的眸中,诧异瞬间冰封了起来,那担忧不是假的,那关爱也不是假的。双腿软下去的刹那,萃雪觉得,自己就算是这么死了也值了。
沈言璟策马而笨,一把捞起即将跌倒的姑娘,将她按在自己身前向着陆千凉马车的方向冲去。苍茫的大雪掩映着看不清远方的人与景,良驹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他也已经顾不得了。他怎么就这么大意,之前陆千凉孕吐的厉害,而进行军,她怎就会突然好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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