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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两相对比,便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奢侈了。虽说路途辛劳,可高九歌却从未落下自己的口腹之欲,酱牛肉嚼的津津有味。
蓝雨坐在火堆磨牙,高九歌见了,远远地唤了一声:“萃雪,接着。”
包着牛肉的布包稳稳的落在了萃雪的怀里,还带着些余温。萃雪错愕的抬了抬头,树杈上,一身红衣宛若山魅的高九歌扬了扬手,对蓝雨做了个插眼的动作:“叫你瞪我,就是不给你!”
好好地杀手世家,好好地九黎,竟然由这么一个幼稚鬼来当少主。可见,九黎世家危矣。
萃雪捧着那布包,刚解开扣子,便被京水连包带肉一剑挑进了火堆里。熟肉遇上了赤红色的焰火,烧的嗤啦声不断,眼看着那油水便渗进了柴火之中。
萃雪“哎呀”了一声,说京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惜了。”
陆千凉看的清清楚楚,京水原本站的颇远,高九歌酱牛肉丢下来他才抽剑迎上来的,显然是故意而为。想来,在场众人也就只有萃雪会善良的认为京水是不小心而为之。
篝火的红光映的众人面色红扑扑的,高座于树上的高九歌脸色不太好,一只手已经擎在了树枝上。
这是最好使力的姿势,一旦他想有什么动作,这样的姿势足以让他从任何角度跃下树来发难。
隐在黑暗之中九黎杀手目光一直望向这一方,见京水的动作,虽说未说什么,手掌却也隐隐擎在了剑柄之上。
沈言璟于九黎世家的地位,就相当于是金主。他们为沈言璟做事,沈言璟予他们方便,各取所需罢了。而高九歌于九黎世家来说,就相当于是一棵大树的根系。
大树少了树枝可以存活,若是烧了树根,焉有存活下去的道理?
而今高九歌若是想反,就算抛弃九黎当今想要得到的利益,这些人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效忠高九歌。九黎对高九歌的忠诚,就像是京水对于沈言璟的忠诚,纯粹的不容置疑。
沈言璟微微眯了眯眼,将鸡胸肉拆开分给众人,却并无动手的意思。





妙手毒妃 第七百六十四章鲜明的对比
沈言璟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人若犯我,我不犯人。我若犯人,你最好也忍着。
而今状况,虽说九黎人多,可沈言璟仗着手里捏着的权柄有恃无恐,却也叫九黎世家无可奈何。
京水默默地退了下来,他脑筋转的慢,想不通这些世家大族,江湖门派与庙堂之间的弯弯绕,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手滑,我以为会是火器。”
多明显的谎言,多拙劣的借口!
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那包里包的是什么,但凡长了鼻子的人都嗅得到那肉香气,你就不能找一个怕肉中又毒的借口么?
陆千凉像个鸵鸟一样将脑袋埋了下去,沈言璟突然低低一笑,缓缓摇头道:“京水,九黎是咱们齐王府的盟友,日后遇见了这种事情,不要阻拦,去和高少主道歉。”
京水梗直了脖子,与陆千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多时候,陆千凉也很为沈言璟悲哀。虽然京水很好用,但这不计入忠诚度的违抗命令,也着实叫人有些消受不起啊。而今沈言璟已经找了台阶下,京水小同学却非要跳楼,这气人不气人?
周围静悄悄的,京水仗剑立在沈言璟身后,像是一只石化了的兵马俑。陆千凉呵呵干笑了两声,捏了个小雪团暗暗丢到了京水的身上,向他挤了挤眼睛。
京水别过脸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样公然违抗沈言璟的命令,在陆千凉的记忆之中,却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京水今儿耍什么小脾气,竟连沈言璟的话都不听了。
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到了一定的程度,萃雪嘴唇动了动,却还不知这无妄之灾怎么就烧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过是一包牛肉而已,放在齐王府里,他们两个丫头的伙食也绝对不止如此,怎么就引得京水动手,沈言璟发怒了?
她忙走上去,对高九歌行了个福身礼:“高少庄主,实在是对不起,京水他不会说话,惹恼了您,萃雪在这儿向你赔个不是,还请少庄主莫要见怪。”
京水愤然回望,眼睛里像是淬了刀子一般的锋利,生生将人剔骨剜肉一般。
在众人的记忆之中,京水一直是沉默的,没什么存在感的,日常现身也只是沉默的跟在沈言璟的身后,像一个影子一般的默默无闻。
而今,这道影子突然有了情绪,在主人未曾下发命令的时候便先一步出了剑,这便说明,最好用的一柄剑,刃口已经钝了。
真正该开口的人不开口,与这件事无关的人,却争着抢着顶上去,若说不引人遐思才怪。
京水这一眼瞪出去,才想起作为影卫不应该有情绪,也不应该忤逆主人的命令,立时双膝跪地,额头贴在冰冷的积雪之上,拜向沈言璟。
树杈上,高九歌轻轻一跃亦落了下来,倨傲的瞥了一眼京水:“你这影卫,倒也有意思。若是放在我们九黎,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这一次,是沈言璟望向了高九歌。
少有人知,万事不过心的齐王有三碰不得。齐王妃陆千凉是眼珠子,小心翼翼的护在手掌心里,还生怕被别人窥了去,着紧的很。
朝瑰算是其二,昔年沈言璟乃是皇后娘娘养大的,说是长嫂,比之母妃却也差不离了。是以皇后娘娘殡天之后,朝瑰便也变成了沈言璟的掌珠。
再有,便是京水。
京水与沈言璟二人,虽说是名义上的主仆,可惜年真真是过命的交情。京水一人一剑闯折剑山庄六十四卦阵,为了尽忠几次为沈言璟险些丧命,这些年来,沈言璟自然不会看不见。
或许曾经的曾经,还有一个喻姑息,现在还会有一个羲和。可在沈言璟的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只会增多,不会因为身边有了新人而减少。
这样的珍惜重视,乃是小皇帝都比不了的。
京水有什么错处,沈言璟打得骂得,就算是罚了半条性命去,那也是他自己愿意。若是旁人说了京水一句不是,那便是打他沈言璟的脸了。
“暗卫和杀手到底是不一样的,高少主用规则暗卫的条框规定本王手下的侍卫,委实是有些说不通。”沈言璟道。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确,本王手下的侍卫,这便是你高九歌无权插话的意思了。沈言璟起身,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矜傲的平时过高九歌:“今日之事,京水却有不对。本王会罚,但怎么罚乃是本王的事,不该管的,高少主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高九歌唇角笑意似有似无,灼灼红衣迎着风鼓起,抬手向沈言璟比了个请的动作,转身离去。
朔朔风雪之中,沈言璟再未看那红衣,只是扫过跪地不起的京水,转身回了马车。
原本一群人兴致冲冲的围在一起烤火,而今却不欢而散,说来,倒也怪不得高九歌,他好心将九黎世家杀手带给他的吃食分给众人,却叫京水一剑挑去喂了火堆,他肚子里憋了些火气要撒一撒也是不无不可。
只是京水哪儿来的脾气?陆千凉也是满腹疑问,牵着小羲和走回了马车。
她挺着肚子,上上下下不方便,沈言璟停下脚步等等她,顺便拉了她一把,只是沉着的脸比之天边的乌云还要黑上几分。
马车上的火炉暖烘烘的,陆千凉伸着手围着炉子烤火,顺便将凑上来的小黄丢得远远地。
猫儿最喜欢温暖舒适的地方,马车距离严冬只有薄薄的一层车板,便只有火炉的周围是最温暖的。只可惜,飞蛾扑火不知身陷危机,小黄烤火不知炉火滚烫,木炭燃烧蹦起来的火星子差点儿烧着了它的一身绒毛。
小黄张牙舞爪的往过扑,被羲和一把搂住,抱到墙角去面壁思过了。陆千凉戳了戳沈言璟:“你又是哪儿来的火气,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京水的那几天碰到一起了。”
沈言璟眼也不抬,立志高冷到底。
他倒是很少将这样的情绪写在脸上,陆千凉耸了耸肩,拎起小黄塞进狐裘之中,握起曦和的小手道:“走吧,我带你去萃雪那里睡。”




妙手毒妃 第七百六十五章好兴致
陆千凉不算是细心,马车上的东西都是萃雪二人事先打理好的,倒也算齐全。
她翻出一件自己的袍子给小羲和裹在身上,又将过长的袖口和衣摆绾了绾,勉强不会阻碍到走路,这才下了马车。
夜间的风总是要比白日大上一些,西北风裹挟着雪花,直往人的眼睛里吹。她微微眯着眼,弯着身子搂着曦和的肩膀向前走,缩着脖子避那风雪吹入颈中。
羲和默默的跟着她走,小脚丫踩在雪地之上,咯吱咯吱的响。小孩子总是有旺盛的神头,饶是这样冷的天儿,她的小手也是温热的。
陆千凉伸手在眉骨上搭了一个凉棚,这才睁开了眼,问羲和道:“冷不冷?”
羲和摇头摇头,又指了指京水:“我不冷,我能不能把我的衣服给他?”
山间无雪,只是风大。北风裹挟着细雪落在人的脸上肩上,像是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冰雪水晶。孩童的话总是没有忌讳的,因为幼时生活的艰辛,羲和比同龄的孩童成熟一些,懂得也更多。
她知道沈言璟在生气,生京水的气。她不敢求情,便想将自己的衣裳给他御寒。若说喜欢,沈言璟是对她最好的一个,她最喜欢沈言璟,可是其余的人对她也好,她便也想报答。
刚住到焦青染府衙的时候,京水跑出数百里给她买衣裳,买束发的红绳。京水予了她衣裳御寒,她便还他一件儿衣裳,倒也公平。
陆千凉叹了口气,今日这事,京水却有不对,想要求情都难。她侧了身子给羲和挡风,同她道:“我先带你去找萃雪,待沈言璟消了气,我去给京水求情,好不好?”
羲和乖巧点头。
总之,这话就算是陆千凉说来,心里也没底。
萃雪的马车距离前车不远,远远地,便见萃雪在马车前一圈圈的走着,急的直跺脚。
陆千凉掀开车帘儿将羲和送进去,走得近了些道:“你在车外转圈做什么,车里闷得慌?”
“夫人,萃雪就只能求您了。您快去劝劝王爷吧,京水还在外头跪着,这样冷的天儿跪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显然,萃雪现在没心情理会陆千凉的玩笑,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想说的话尽数倒了出来。
今儿一个两个都有些不正常,先是京水,再是沈言璟,而今一向谨慎的萃雪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高九歌不仅长了一张容易叫人犯罪的脸,还是一个诱惑人犯罪的人啊。总结起来说,便是一个词,红颜祸水!
陆千凉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拍了拍萃雪的肩膀安她的心:“你放心吧,京水是有武功傍身的人,冻不坏的。倒是你自己,这大冷天的走来走去,莫要着了凉。”
言罢,她便要转身离去。
萃雪小跑了两步赶上来,急道:“夫人,现在就只有您能说得上话,若是您不能求情,我们就更不行了。王爷气坏了身子,您也心疼不是,京水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王爷总不至于无情……”
陆千凉摆了摆手,叫她不要再说下去,按照这个趋势,这话若是再说下去便要越界了。
到底是见了两年的姑娘,陆千凉不忍她心里对沈言璟有抵触,索性劝慰了一句:“你当沈言璟的心就是铁打的?而今西北大捷,京城的局势不稳,小皇帝又刚八百里加急送了信函过来,另齐王佣兵尽快返京。沈言璟多年未触兵权,而今正是左右踟躇之际,上次玉门关大捷,少不了九黎世家的功劳。而今高九歌未不依不饶,已经是退了一步了。”
萃雪脸色蓦地白了下去:“可是京水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就算是王爷正值用人之际,也要分个远近亲疏才是……”
“我又如何不知,沈言璟所做的,便是给九黎世家看的,不会太过为难京水。你若是担心他,便去给他送一件儿厚实的衣裳,我再回去劝劝沈言璟。”陆千凉道:“毕竟京水若是有失,沈言璟的心里不会比你我好受。”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死心眼的丫头劝了回去。陆千凉搓了搓手臂,踢着地上的雪块儿嘟囔:“叫我去劝沈言璟,我又能怎么劝?一个两个都跟倔驴似的,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你这个王妃,既要操心沈言璟,又要操心下人,管得倒是比皇帝还宽。”一捧雪当当正正的砸在了头顶上,陆千凉一抬头,便见高九歌半倚着靠坐在树杈上,神情恣意宛若春日闲游。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还是说,高九歌就一直坐在这个树杈上,将陆千凉与萃雪说的话尽数听去了?
陆千凉刚要问,又是一捧雪砸在了头顶上,她咬牙切齿的瞪着高九歌道:“羲和这么大的年纪都不玩儿雪了,高少庄主,你是三岁的孩子么?”
“羲和?沈言璟的?”高九歌问。
陆千凉不相信高九歌的消息会迟缓到这种境界,连羲和是怎么到沈言璟身边的都不清楚她扑了扑头顶上的雪,仰头道:“你倒真是好兴致。”
高九歌从树杈上跃了下来,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衣摆裹挟着风声猎猎作响:“指不定那小丫头是沈言璟跟那个女人的私生女,而今只是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接到身边来。只有你这样的蠢女人才会相信这样拙劣的理由。”
陆千凉噎了噎:“你聪明,我怎么没见有女人跟你?”
这回变作是高九歌噎了噎,陆千凉一鼓作气的怼了回去:“天下父母心皆如此,谁都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儿女受苦受难,却只为了给她一个身份。当然,你想要理解这样的生活还要很多年,毕竟一时半会儿你也没有当爹的机会吗。”
能怼的高九歌哑口无言,陆千凉极有成就感。然而,高少庄主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同样是少庄主,陆少庄主年纪轻轻便已经嫁了好夫郎,我却还是独身一人,如此看来,着实是落了下乘。”高九歌眼神一勾,因常年握剑而微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着下巴:“要么,陆少庄主给我也介绍个好人家?”




妙手毒妃 第七百六十六章明讥暗讽
陆千凉嘴角抽了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呵呵两声干笑道:“京城大户人家的少爷大概没有好男风的,不过今儿你既然问到我了,我自然要帮你留意着些。”
高九歌双手环抱,笑意俨然:“那你记得寻个好些的人家。”
漫灌的风雪吹入领口,冷得人一个哆嗦。陆千凉伸手将领口扣的紧了些,缩了缩脖子。这样冷的天,不遮不避的跪上一夜,可不是说笑着玩的。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因高九歌而起,还得是高九歌去解才合衬。
陆千凉瞧了一眼抱着衣裳盘桓在沈言璟马车下的萃雪,这可是两条人命的事儿。且不说京水如何如何,光是吹吹风,就足够萃雪这在京城之中没吃过什么苦的姑娘喝一壶的了。
烛火如豆,透过窗子映在雪地之上,只透出一个浅薄的影子。沈言璟的脾气陆千凉是知道的,他若是决定了什么事,先皇后活过来都没有用。可若是有个台阶下,这便另当别论了。
她活了两世,二十余年,还从未求过谁。陆千凉摸了摸鼻子,心中安慰自己,就当是做好事,做好事不留名。
“京水向来知礼,不会随意忤逆沈言璟的意愿,今日也不只是怎么了……”
“你想给他求情?”高九歌眼角斜瞄着陆千凉的脸色,少顷,叹了口气出来:“诚然,我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尽然齐王妃都亲自纡尊降贵前来求情了,我也不好不给面子。”
陆千凉从不知道自己的面子也可以这么大,一句话能说得动向来得理不饶人的九黎少主,倒也是一项奇观了。二人并着肩往回走,高九歌走在他前方偏东一些的位置,身形恰恰可以挡住呼啸的西北风。
狐裘的绒毛上拂上了些细碎的雪粒,望过去亮晶晶的,颇为惹眼。那狐裘倒也是好料子,黄牙老兵常年戍边,偶尔闲下来也猎了些沙狐补贴家用。借着沈言璟的光,猎来的好皮毛,老兵也留给了她两张,穿在身上倒也暖和。
靴底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嘎吱直响,她的小腹隆起,又披着厚重的狐裘,想要看清脚下的路也不容易。凉凉月色下,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高九歌不解的回了回头,见她没什么不对劲,便道:“你这齐王妃做的倒也安稳,折剑山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武林世家,你就没想过要光复家业?”
遇人不淑一直是格在心头上的一根倒刺,以至于时至如今,偶尔午夜梦回,陆千凉还能忆起那把焚尽玉华山脉折剑山庄的一场大火,和烈火之中焚化为灰烬的亲人骸骨。
那些随风飘散的遗尘,这些年来是否也在天上看着她?看着她识人不明?
锦绣华章少年时,已是隔世经年梦。谁少年不曾梦过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生活?谁少年不曾想过白衣飒踏,快意恩仇的日子?只是这些年来的京城生活,早已经驻空了她的骨子,让她习惯了安逸,不想再过颠沛流离,将性命系在运气上的生活了。
说到底,她现在有了沈言璟,有了孩子,做起事来束手束脚,早已不复一往无前的决心。
陆千凉拎了拎衣袖,拂了拂自己这双柔夷细手,摇了摇头:“诚然,京城中尔虞我诈的生活并不适合我这样的人生存,过惯了快意恩仇日子的人,穿惯了短打,握惯了长剑,便总觉得这广袖绫罗碍眼。可若是有了那么一个珍视的人,其他便也不重要了。”
一阵大风吹来,鼓的氅衣生风,更将她的语声淹没在了风雪之中,几近不闻。
她眯了眯眼,续道:“当然,日后要是有了机会,我哥哥也愿意,也不是不无可能。届时,还得高少你多多帮衬着些。我兄妹不涉足江湖武林多年,而今这双手,怕是握剑也觉得生了。”
陆千凉很少心于人际关系,好在于她所认识的好友,也没有太过执拗于称呼的。就好比寒音公子柯暮卿,她是天医谷弃徒,一口一个师兄的叫了,倒也没什么。
再比如说高九歌,昔年也是差点做了她未婚夫的人,按着实话说来,她以前对此人也颇为不喜。可自从那一次二人落难,高九歌顶着整个九黎的压力出手相助,她便也不好再以原来的眼光看待这个人了。
人言,知恩须图报。她平日里总是会调侃他几句,笑话高九歌身为男子却爱穿红衣,身段模样比之女子还要魅惑三分,却偏偏做了杀手这个行当,倒不如去勾栏院挂牌,赚钱不累……
她原本也想称呼高九歌一声高少主,可是话涌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不为别的,只是这个称呼……委实是中二了些。
年少之时,她也欢喜旁人称呼她一句陆少主,觉得官二代的脸上倍儿有面儿。而长大了,却总想将这些东西藏着掖着,说来也是,现实总是逼着人不断低头。
“折剑山庄走出来的弟子,会觉得自己握剑的手生,这倒是个大新闻。”高九歌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成功地将她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拉了出来。
她唯一怔忡,抬眼,却驻了驻足。
便见天幕上星辉如练,马车内烛火如豆。沈言璟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车,倚在车壁上望向二人走来的方向,目光之中似有不悦。
她刚刚想事情入了神儿,一时间也未看到沈言璟,不知自己与高九歌所说的话被他听到了几分。
沈言璟原本妒性就大,看到二人走在一处,定是要醋,好在二人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陆千凉快走了几步站到那人身边,问道:“你折子看完了?”
“恩,看完了。”沈言璟微微侧了身子,将陆千凉挡在自己的身后,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去送羲和送了这么久?我还当是山中风雪太大,你找不到回来的路。”
好一个明讥暗讽……
陆千凉最嘴唇动了动,委实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闭了嘴。沈言璟这才转了转目光望向高九歌:“高少主这么晚了,还未休息?”




妙手毒妃 第七百六十七章迁怒
沈言璟在朝堂上混迹多年,最懂得处理上司与手下之间的矛盾,漫说是一个高九歌了,连尔虞我诈的朝堂都能被他翻覆在鼓掌之中,一个小小的九黎焉能入他的眼?
可而今,这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候的话,却生生叫陆千凉嗅出了一丝火药味。还是夹杂着酸味的火药味。也不知这被醋罐子泡过了的炸药,还点不点的起火。
诚然,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是恐怖的,明明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上升到原则问题等等等。这样宅斗宫斗的俗套剧情陆千凉在画本子里也并不少见。可男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更是恐怖的,明明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斗了个昏天黑地,真是恐怖。
既然是她找来的人,这第一句话,自然也不能让高九歌来说。
陆千凉清了清喉咙,合着笑道:“高少是来找你的,今日这事情,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高少自己都来求情了,你也当卖个面子不是?”
“高少庄主原来也是能来给人求情的人,难得。”沈言璟微不可查的眯起了眼,瞟了一眼京水:“滚下去。别就在这儿碍本王的眼。”
京水闻言,提着黑袍的下摆,跪远了些……
陆千凉:“……”
想要救人不难,想要找人救人不难,若是当事人自己都不想着自救,这便是难上加难了。
此刻的陆千凉毫不怀疑,萃雪同自己的心理活动应当是一样的,恨不得将京水这个死脑筋的蠢货塞进雪壳子里浸上一浸,教教他什么叫做圆滑处世,察言观色!
言至如此,陆千凉也没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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