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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蓝雨梗直了脖子:“我要嫁,也是嫁一等一的大英雄!”
未出阁的闺中少女恋慕英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陆千凉很理解,非常理解。拍了拍蓝雨的肩膀,评价道:“很好,后生可畏,沈言璟填房的位置我给你留着啊。”
“啊!”蓝雨立时垮了脸,一脸绝望之色:“夫人,您可饶了我吧。”
陆千凉忙摸了摸小羲和的头顶道:“呐,你可莫要急,你还小呢。”
以往,二女就职于仁寿宫,想要巴结沈言璟的官员固然是多,却也轮不上她二人接待,且都是男子。说来,出入过仁寿宫的女眷,除却先皇后和太后,就只有离月了。
先时离月性子温和,可自从对沈言璟求而不得,这性子便渐渐的坏了下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之下,陆千凉性子好不拿架子,虽说出身一般了些,与王爷相配有些勉强,可沈言璟喜欢,身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这日子长了,两个丫头也甚是喜欢陆千凉,将她当做主母来看待了。很多的知心话,说来也不觉得僭越。
若不是原则上的大事,二女便都喜欢先来和陆千凉说。有了夫人吹枕头风,什么事不能事半功倍?
诚然,陆千凉也是一直想撮合萃雪与京水。他二人性子互补,放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且都是跟了沈言璟多年的人。
但凡是人,都会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私心,陆千凉也是如此。
她与沈言璟日后若是离朝,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拍拍屁股走人,这些凡尘牵挂也须妥善保护着。便如萃雪蓝雨,蓝雨尚好,性子热辣从不服输,想要欺负到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萃雪向来性格温软,谨慎小心,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是默默地藏着不说。
京水虽说沉闷了些,却未必不是个可心的人儿,日后若是与萃雪配上了一对,也未必不能做个好丈夫。
先些时日陆千凉便又心撮合二人,且不说是她的原因还是二人之前就已经好上了,结果是最好的结果,那些有的没的便也不重要了。
蓝雨嘿嘿直笑,抱着汤婆子下了马车,欢快道:“夫人您二人说体己话,我这个情窦不开的给你灌汤婆子去。小姐,你也跟我来啊。”
小羲和瞧了瞧书本上的字,又瞧了瞧蓝雨伸过来的手,心中万分不舍,还是跟了上去。
这死丫头!当真口无遮拦!
她伸过手去拍了拍萃雪的手背,安慰道:“京水的性子好,你日后若是跟了他,定然不会受委屈的。你放心啊,他若是欺负你,我和沈言璟给你做主。”
萃雪欲言又止几番,终还是道:“夫人,不是萃雪多事。萃雪看得出来,您跟王爷急着安排我们的私事,想是要离京了。京水确实是好,可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我总不能用一个情字将他绑在身边,让他抛去了忠吧。”
陆千凉反问:“这又如何,难不成你成了婚,便不想再跟着我和沈言璟了?”
“不!萃雪不是这个意思!”萃雪急的舌头打结,一只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上,坐立不安:“您三人都是武功高绝者,日后快意恩仇,游侠天地,我却不行。若是您和王爷担待着我,还要连累京水不能保护好王爷,这不是折煞奴婢了么。奴婢……”
这二人倒也是真情,沈言璟尚未点头,二人都把未来之事憧憬好了。合着,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妙手毒妃 第七百七十五章调侃
陆千凉有心撮合,这些看上去是大问题的问题便也不再是问题。
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你觉得你连累了京水,我还觉得这小娃娃连累了我和沈言璟呢。我与他都是好玩儿的性子,日后这儿走走,那瞧瞧,总不能让京水一个男人给我二人照看孩子不是? ”
闻言,萃雪的双眼亮了亮,欢喜的问:“夫人这话可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们?就算是离京,我与沈言璟也定是要置办宅子的,没有个细心管事之人怎么成。就算是你想走,我和沈言璟还未必会放你走呢。”陆千凉道。
听到这话,萃雪顿时面上一喜,手上的薄袄也不做了,跪下身来便要叩头:“夫人此恩,萃雪和京水定铭记在心,定不敢忘!”
这还没嫁过去,便要带京水叩头谢恩了。日后若是真的嫁过去,岂不是连钱袋子也要管着?好萃雪,没看错你!
陆千凉忙俯身将萃雪扶起来:“这谢恩,也该是京水去谢,应谢的也该是沈言璟。说到底,你二人的事还是得沈言璟点头才可以。”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齐王殿下最是宠妻。陆千凉都答应了,齐王殿下岂有不应之理?
而今得了陆千凉的承诺,这婚事多半儿算是定下了。
萃雪喜不自禁,唇角都挂着笑,那欢喜的情绪映在脸上是难以掩盖的。陆千凉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记了一笔,她平日里见到沈言璟,是不是也是这样傻笑的?
时近中午,陆千凉打算小憩一阵,便让萃雪和蓝雨将羲和也带过去睡一会儿。好在羲和不粘人,跟谁待在一起都好,安安静静的像个漂亮的瓷娃娃似的,颇为喜人。
将炭炉挪到车尾,铺好了被褥刚要躺下,便见小黄踱着慵懒的步子往车尾处的暖炉旁挪。
猫爪锋利的指甲早已被萃雪细心地修平,软绵绵的肉垫儿踩在被褥之上悄无声息,若不是圆滚滚的身形,陆千凉险些便瞧不见了。
猫皆贪暖,这只蠢猫最喜欢趴在暖炉边上打瞌睡,翻个身便被烫的喵喵直叫,可惜了一身光滑好看的绒毛。
陆千凉将小黄拎到怀中抱着,手指穿过它颈间柔密的软毛,轻轻挠了挠:“穷山恶水的地方,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倒不是她夸张,小黄在王府吃好睡好,既不用它抓老鼠,又不用它自己觅食,每天撒娇打滚儿就有香喷喷的小鱼干递到嘴边,这样的好日子,不长胖才怪。
陆千凉抱着猫滚进了被窝,抱着个暖烘烘的毛绒团子,倒是比抱着汤婆子舒坦多了。尚未闭眼,车板被人从外敲了敲。
沈言璟回来时是不会敲车板的,除非是带了人回来,且刚刚京水不是带了消息回来说沈言璟今日有要事要做,不会回来了么?
小黄抖了抖绒毛,睁开了眼睛,陆千凉皱了皱眉,伸手摘下了车壁上挂着的长剑,握在手中:“谁?”
“九黎世家木冲,求见王妃。”外面人答道。
沈言璟重用九黎世家,九黎世家亦是为他所用,而今却前来见她是什么意思?
九黎世家毕竟是江湖势力,虽说以高九歌为主心骨,却不了族内分支意见不合。至于这位木冲,陆千凉曾经未闻其名,更是警惕。
但凡有剑在手,她便无所畏惧。陆千凉并未请人进来,只是隔着轿帘询问:“寻我何事?”
“求王妃救救我家少主。”木冲道,似是沉吟,过了几息的声音才续道:“齐王殿下下了杀令,王妃若是不救,我家少主便真要性命不保了!”
陆千凉眉心一跳。
此人来历不明,挂了九黎世家之人的名号,却未必是真。且高九歌心高气傲,就算是沈言璟真的对他下了杀令,以他的性子,又怎会遣手下里求助陆千凉?
更何况,沈言璟离朝,与九黎世家乃是同气连枝,若是九黎反叛倒戈,沈言璟也不会好过。他向来工于算计,定不会作此不智之事。
此人说话模棱两可,更是语焉不详。陆千凉并不打算相信,手中长剑已经出鞘一寸,做好了时刻出剑的准备,问道:“你且告诉我,沈言璟为何要置高九歌于死地?你怎么证明,你没有骗我?”
“少主托在下带来一物,王妃一看便知。”车帘外伸入一只略有苍老的手,与说话之人的年级颇有些不符。可陆千凉却无暇在意这些不妥。
那人递来的,是还京那日,她为了打探消息所买下的簪子!
她送给高九歌的簪子。
为了得到消息,她买了不少,索性全都丢给了高九歌,当日被沈言璟回了一支,他手上应当还有几只才是。
这簪子上的纹饰,是她那日送出去的不假。
如此说理,此人所言非虚?陆千凉在脑中瞬间想了无数个可能,却想不出究竟是何原因,沈言璟会对高九歌下杀手。
且不说当年金陵城外的容身之恩,就只说京城形势,沈言璟便不会做此不智之举。
“我家少主而今身陷囹圄,还请王妃去向王爷求个情,我九黎定对王妃感激不尽!”
杀手这个职业虽然不光,但陆千凉自认高九歌还算是这污浊之中的一股清流,引其为至交好友。而今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慌张,反问道:“你且说,沈言璟为何要杀高九歌?”
车外之人似是欲言又止,又是几息的时间,才应道:“自那日与京水冲突之后,齐王殿下便将我家少主远派执行任务,一路上多有为难。近些时日不知听哪处恶人胡言乱语,王妃腹中的孩子,乃是我家少主的。”
陆千凉眉心狠狠一跳。
这人真是不会找理由,以沈言璟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若是知晓陆千凉腹中的孩子是高九歌的,不拎着剑跑去跟高九歌一决死站才怪。
所以说,此人之言实不可信。
用剑之人,都懂得先发制人的道理,虽说不知此人同她说这么多到底是何目的,但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警惕,便不会随意轻信他的话。
耳边又破风声,似是又利器袭来。果真,还是沉不住气了么?
陆千凉悍然出剑,划断遮挡住视线的轿帘。




妙手毒妃 第七百七十六章无须在意
可眼见的场景却与想象之中的不同。
本以为是那自称木冲的男子发难,却不想,入眼竟是那人心口被穿了一个血洞,倒地即将气绝的场景。
“王妃,求您……救我家少主……”
那人佩剑在手,却自始至终没有拔剑,能在九黎世家能被高九歌重用,显然是熟谙暗杀术与反暗杀术的,就连她都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此人不可能没有感觉。
四周士兵手执长枪围拢上来,见人已经伏诛,便不再上前。陆千凉顺着木冲的目光望过去,便见京水立在不远处,手中长剑尚且带血,正束手垂剑等候差遣。
瞧那模样,似乎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前来行刺之人竟会连剑都不出,便伏诛于他的手下。
“属下奉命保护王妃。”京水拱手作答道。
两名士兵上前,抓住刺客的双脚拖向一旁,黑色的帽兜滑落,帽兜下的那张脸,却是陆千凉极为熟悉的。
昔日在沙溢城,沈言璟远赴平度关,城中突遭战乱。危急之时,幸得九黎世家十余位杀手偷偷潜入无终国军队中,破坏掉二十架火炮,则玉门关危矣。
而面前自称木冲之人,正是当日的九黎长老!
若是旁人,陆千凉自然不信,可此人陆千凉确然是见过的。如此说来,高九歌一事,或许并不是假的?
陆千凉仗剑在手,脊背都已经崩了起来,问京水道:“沈言璟在哪儿?”
“王爷正在处理军务,吩咐京水在此保护王妃。”京水中规中矩的答道。
可这样的中规中矩,却恰恰勾起了陆千凉的火气。沈言璟对高九歌抱了杀心,却派京水来保护她。这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
陆千凉从不爱用怀疑的眼光看人,可皇室子弟人前人后两张脸的本事她的见得多了,且不说先帝与沈季平,而今就连小皇帝都沾染上了这样的性子,更遑论是沈言璟呢?
且不说高九歌对二人有救命之人,天合城去往京城一路上的护持,便叫陆千凉不能不管不顾。
她劈手抢了一匹马来,纵身一跃跨坐到马背上打马便行。京水一惊,,忙追上去以身拦马:“夫人,王爷吩咐过,请您在马车里好好休息!”
陆千凉便是这样的脾气,京水越是阻拦,她便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索性瞪眼道:“你拦我作甚,沈言璟谈论军务也好,处事办公也罢,何时不准我作陪了?”
“王妃慎言!”
“今日沈言璟我见定了,你拦不住我。京水,今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沈言璟让你跟着我是什么目的我不想问,不过你若是拦着了我的路,便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我这剑一旦出了鞘,不管谁输谁赢,不好过的定然是你。”言罢,陆千凉头也不回策马而去。
京水虽还想解释,无奈却只能跟上去。
陆千凉所说没错,他是下人,而陆千凉是主子,他若是不拔剑,陆千凉一旦出手,他定会吃亏。他若是拔剑,一旦伤了陆千凉,可就不是几句解释能够解决的了。
一路前行,皆是肃穆大军。
陆千凉不知沈言璟现在何处,只好漫无目的的去寻。京水几番阻止,她也只做视而不见。
马行不快,行至大军前方时,正赶上三军休憩。有亲兵御卫扎起营帐,迎沈言璟入军帐休息。瞧他这一路策马而行的闲情逸致,哪里像是有重要军务在身讨论的样子?
沈言璟也像是心有所感,脚步顿了顿望向这方。
见陆千凉目光不善,神情微微一滞,随即迎了上来扶她下马:“你怎么来了?京水没把话带到?”
“带到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陆千凉下马,同她一起入帐。沈言璟抬了抬手,吩咐侍卫与京水候在帐外,只同陆千凉入了军帐。
军中士兵手脚倒是迅捷,这么一会儿桌案暖炉便已经架了起来。只是午时小憩,也用得上这般大周章。
“来得正好,坐下一起用午膳吧,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沈言璟提壶给陆千凉倒茶道。
他不是万事不着紧的性子,这般有恃无恐,除非心中有数。
陆千凉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高九歌在哪儿?”
睿铄的目光宛若刀子一般具有实质性的落在了陆千凉的脸上,沈言璟盯她半晌,足有几息的时间才移开目光:“我派他出去执行任务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随着话音落下,陆千凉的心也是一沉。
沈言璟的妒性她是知道的,往日若是遇到这样的事,他非要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说个天花乱坠,叫她再想不起这桩事才算完。要么便倒打一耙,引得陆千凉心软前去哄他。
而今看来,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啊。
陆千凉伸手包住沈言璟的手背,劝慰道:“沈言璟,不管你到底下了怎样的命令,现在撤回应该来得及。高九歌对你我有救命之恩,咱们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沈言璟缓缓抬眼,放下手中茶盏反握住她的手:“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陆千凉噎了噎。
遇上了这等事,木冲不是去江湖武林中寻求帮助,不是返回九黎世家求助,也未去和沈言璟求情,却是来找她。这不是摆明了二人之间有问题么?
事到如今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陆千凉道:“我自有我的方式知晓。”
“高九歌告诉你的?”沈言璟直视她的双眼,分豪不让。时至如今,明明她才是那个来兴师问罪的,却是叫沈言璟占了上风。
过了几息,见陆千凉并不回应他的目光,他方才垂了垂眼:“九黎世家并非广纳弟子的江湖势力,皆是族内同姓之人。前往平度关时,跟在本王身边的有九人,留在沙溢城内的却足有一十四人人。”
“你什么意思!”陆千凉瞪眼:“你怀疑我!”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急什么?”沈言璟道。
军帐内只有二人,帐外却有整整十余万的军士。沈言璟倒掉早已冷掉的茶水,又给她换上了一盏新的:“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九黎世家想要洗白转正也没那么容易。给你送消息的人,定是心怀叵测无疑,你也无需在意。”




妙手毒妃 第七百七十七章度量
“我帮助九黎洗白,一为斩沈季平手足,二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三也为自己心安。我若心安,高九歌则不能留。”沈言璟道:“九黎世家少主可以再立,可洗白的机会,却只有这一次。”
“所以,你便以手中的权利逼迫九黎世家放弃高九歌?”陆千凉起身,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语气中的冰寒。
习武之人,义字当先。让高九歌死在自己的氏族之中,无疑是最大的惩罚。
而那木冲,也曾是救过沙溢城数万子民之人,也曾保过她的性命。而今只因沈言璟的一句话,便可说杀就杀?
陆千凉急得团团转,心中想的满是怎样才能劝沈言璟放弃杀高九歌。看她焦急,沈言璟却坐的安稳,不紧不慢的起身从背后抱住陆千凉,双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别想那么多,等高九歌死了,咱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言璟!我是怕你恩将仇报!高九歌何辜,你要将她赶尽杀绝!”
“恩将仇报?”沈言璟一声轻笑,目光渐渐地锐利了下来:“你确定是恩将仇报,不是以德报怨?他做过的那些事,就算是本王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不过分!”
话说至此,自入帐以来便一直挥之不去的疑惑终于落了实,陆千凉也算是想通这其中的关键了。
沈言璟并非是躲着她,而是一直在等她。等她来为高九歌说话,这才能坐实二人之间的关系。
而今她再说她与高九歌之间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沈言璟岂会信?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最难抵消的。沈言璟要高九歌这一条性命,听在她的耳中着实牵强,可若是落入旁人,或是九黎世家之人的耳中,便是理所当然了。
高九歌的一条命,换来整个九黎的前途,怕是这世家大族的长老前辈,都会上按着将高九歌推出来顶罪吧。
怪不得这一段时间,京水看她的目光怪异不善。沈言璟时时躲闪,颇为依恋。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有原因,只是她自己没有找到罢了。
“千凉,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你的,可这一次,你不要管。”沈言璟轻轻地吻她的后颈,声音缠绵低沉:“我也是人,我也会有火气。我舍不得你,就只能将火气撒到高九歌的身上,你说呢?”
“呵呵,你倒是理直气壮!”陆千凉语声颇有些咬牙切齿。
焦急之时却还能感受到心口上最重要的位置空落落的缺了一块,这感觉倒也难得。陆千凉咬紧牙关,不能落了自己的气势。她当真是想不出,沈言璟是如何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言的。
难道他宁愿相信外人的谗言,都不愿去相信她?
陆千凉掰开他环着自己的腰的手,一字一句:“不管你心里如何想,嘴上如何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与高九歌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陆千凉问心无愧,便不惧这世间的悠悠众口!”
“我信你,我自然相信你,不闹了好么?”沈言璟依旧温柔,就好似刚刚陆千凉的愤怒不是对他似的:“先坐下吃些东西,待会儿我送你回去,今晚不走了。”
说着,他又抚了抚陆千凉的小腹:“就算是你不在意着自己,也要在意着她不是?高九歌你是保不住了,肚子里的这一个,你不想也保不住吧。”
瞧这个人,嘴上说着相信的话,神情和心里却都是不信她的。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可以不动声色的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言,让身边的人不管是亲近的,亦或是敌对的都远离他。
陆千凉抿紧了唇,不叫人看出心中的狼狈。
她惯会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可沈言璟却青出于蓝胜于蓝,将她这份倔强学了个通透。说到底,就连她自己都已近分不清是她学的沈言璟,还是沈言璟学的她了。
他望她的时候,她不敢直视。而今她望向沈言璟,他亦是淡漠相对,不置一词。
谁都不愿听谁的解释,孤独的将自己裹在属于自己的壳子中,拒绝一切温暖的拥抱。先前说好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到头来却发现,结发为夫妻易,恩爱两不疑难。
陆千凉一直默默仰头望向沈言璟,沈言璟却早已转身坐于桌案旁倒茶:“我们从新开始,高九歌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他的孩子,你想留下,我让你留,我也会当做是我的亲生孩子抚养,如何?”
呵呵,当真大度,连旁人的孩子都可以认下抚养。齐王殿下的度量,果真不俗!
陆千凉不想再辩驳了,她扯着半边嘴角静静的笑:“当日来的医者,并不是来诊平安脉,而是你安排来诊我腹中孩儿的月份的,是也不是?”
沈言璟毫不辩驳:“没错。”
“你宁可相信庸医谗言,也不愿相信我?是也不是?”
这一次,沈言璟却未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是也相信了外人的谗言,并未相信我么。”
“可你确实对高九歌起了杀心!”
“你也确实怀了他的孩子!”沈言璟突然起身,挥袖扫掉了桌案上的杯具茶盏,怒道:“你们都拿本王当傻子耍么!陆千凉,我自认为待你不薄,可你凭什么这么待我!凭什么!”
桃花眼内已经布满了血丝,白皙如玉的面颊上眼眶微红,衬的整个人面目可怖。
滚烫的茶水合着碎瓷片落了满地,溅的墨色云靴上都是水渍。愤怒的人宛若困兽,怒视着近在咫尺可又求而不得的自由,恍然又回到了她出嫁的那一日。
心爱的姑娘嫁给了心怀不轨的敌人,弃剑请他出府。可他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一步步的走向罪恶的深渊,也任由自己一步步的沉沦。
一样的无力拯救……
历史在一次回归,他与她之间的结局,不管经历了多少次,不管是好的开始还是坏的开篇,都不了殊途同归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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