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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他想要接纳,可终究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
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够这样大度的接纳呢?





妙手毒妃 第七百七十八章人间惆怅客
两相静默之后便是长长久久的无言。
陆千凉沉默,她在等沈言璟来先动,很多误会只不过是言语之间的事,只要二人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商谈,便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而沈言璟也在沉默,他在等陆千凉先来抱他,期望她念起他对她的那些好,那些放任与宠爱。期望她念起,在那些苦难的日子,二人也曾一直不离不弃……
陆千凉在等,却忽略了沈言璟骄傲的性子。沈言璟在等,却忘记了一个女子的矜持。
最终,谁都没有动。
事已至此,便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刚刚沈言璟发怒的时候并未悄声,想必早被军帐外的军士听了去,明儿一早,齐王妃不贞给齐王戴绿帽子的是便要传遍整个军营了。
腹中的孩子已五月有余,她原本还满怀憧憬的等待着这个小生命降生,等待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幸福。可而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她想多。
都是虚妄。
眼眶有些发瑟,陆千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眼角的酸涩感:“沈言璟,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你既然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证明让你相信,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她提剑走出了军帐,跨马离去。
帐外一干士兵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刚风尘仆仆赶来的王妃又丛丛打马而去,饶是刚刚听到了只言片语,在撞上京水那面色不善的目光之后,全都把想说的话默默地咽到了肚子里。
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齐王殿下的霉头。
京水入帐,默默蹲下身来将地面上容易将人划伤的碎瓷片拾掇齐整,丢出了军帐,这才单膝跪在沈言璟的面前,默默无言。
昏暗的光线下,沈言璟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长发顺着椅背泼洒而下,宛若一匹墨色长缎。
微微挑起的眼角带着些赤色,他像是感受不到身旁有人,只是静默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无声无息的沉沦下去。
足有半刻中的时间,京水才低低的唤了一声:“王爷,王妃已经……”
“下去。”沈言璟并未发怒,只是缓缓睁眼,望着军帐顶端缝隙倾泻下来的天光再一次闭上了眼。
毫不夸张的说,此刻的沈言璟,就像是失去了水源的花,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陆千凉的离去,带走了他所有坚持下去的希望和目标,将那条原本通往光明的道路彻底堵死了。
他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个,如此珍爱的人了。
京水也知沈言璟现在的心情不会好,悄无声息的起身退了出去,吹了声哨子,将良驹唤了过来。
乌蹄踏雪的良驹一身毛色油亮,打着响鼻拱了拱京水的肩膀,不安的踢踏着蹄子。京水抚了抚马鬃上的绒毛,揪着马耳朵低声道:“待会儿王爷若是骑了你,你可记得要跑快些。”
明知良驹不会人语,京水却还是絮絮叨叨的对着良驹说了好一阵。就好像这样,自家王爷心里就会好受些似的。
就算是他也知道,沈言璟是顶顶骄傲的人,就算是难过到了极点也不会追出去。可他却还是将良驹唤了过来,以沈言璟急着去追时,身旁无马。
人这一生啊,总是徘徊在错过与过错之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军帐的帘子蓦地被人从内拉开,京水抬眼,便见沈言璟行色匆匆的走出来,一把抢过良驹的马缰。
虽说心中对陆千凉颇有不满,可毕竟是唤过主母的人,忙给沈言璟指了个方向:“王妃向着那个方向去了,王爷现在追过去,兴许还追得上。”
沈言璟二话不说,顺着京水所指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从没有哪一刻,他这样的想将一个人拥在怀里。不去听那些解释,只是静静地拥着她就好了。
那些流言蜚语,他可以选择不去相信。那些是是非非,他也可以全然不顾。
刚才,他怎么就那样鬼迷心窍的放陆千凉走了?
她那样的神情,她等了那样久,明明就是在等他回心转意的。先时他不说了可以原谅么,怎么一到二人相对的时候,他便犟的很了?
刚刚的陆千凉,明明就是不愿走的。
心里一旦有了安慰,便是浸了黄莲也不觉苦了。良驹的速度飞快,可沈言璟跨马而行,却不断地希望良驹快些,再快些。
他已经将心头最为柔软的部分弄丢了一次,断不能在弄丢第二次了。
官道上尘土飞扬,饶是陆千凉先走了一刻钟,沈言璟也不曾绝望。她有孕在身,就算是再着急也不会对自己腹中的孩子不管不顾,只要方向没错,顺着这条路一直追上去,他便一定能找到陆千凉!
这一条路,他一直跑到了日落西山。
北还的孤雁飞过了一波又一波,新生的草芽见过了一重又一重,孤独的旅客路过了一个又一个,可他始终没有寻到陆千凉。
他想要不管不顾的继续追,可十万大军无人指挥,这样一路走下去,不得要松散。他既然铺好了后路离朝,便不能给小皇帝留下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说到底,他还是有太多的放不下,连肆无忌惮的追逐自己爱慕的姑娘都不可能。
一个过错,终是错过。
半日的奔波,却需要一整夜的时间去弥补。归来之时,沈言璟早已没有追赶时的力气,任由良驹慢悠悠的走回,自己却连御马的力气都无。
幸得良驹识途,尚能原路返回。
熹微的晨露下,天色刚蒙蒙亮,回拔的大军却已经晨起埋锅,饭香飘出三里。京水见他独身过来,便也知了结果,默默地将良驹牵了下去,并未答话。
与曾经数十数百个清晨无甚不同,巡逻的士兵驻足行礼,躬身问安。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个有了身子还执拗的同他一起离京的人,不再等在那一辆马车上了。
沈言璟一路走回,触到车帘的时候微微停滞了一下,继而掀开轿帘儿,走入车中。
萃雪早已起身,羲和却还甜甜的睡着,白嫩的小脸儿肉嘟嘟的,颇为喜人。他忙得很,自从大军回拔很少有时间照看羲和,多数时候,都是将她留在陆千凉的马车上,让她代为照




妙手毒妃 第七百七十九章弄丢了
只半月的功夫,原本瘦的一阵风便能吹倒的小女孩儿,抱上去也有了二两肉了。在军营中缺衣少食,羲和照看的好,不可说陆千凉不用心。
萃雪躬了躬身子,静悄悄的退了出去。想是想着路乾陵还能回来过夜,马车内的被褥还铺着,被汤婆子捂得暖暖的。
小黄慵懒的蜷在陆千凉的被褥上打盹儿,长长的胡须一颤一颤,倒也睡得香甜。
沈言璟伸手将小黄搂在了怀里,就像无数次,陆千凉将小黄按在腿上顺毛一样,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目光。只是,那心情不会再一样了。
馋嘴的猫感受到他掌心的凉意,睁了睁眼,不满的摇着尾巴趴到了火炉边上。
沈言璟一声苦笑:“她救了你一次,你就一直粘着她,真当她喜欢你么?看,而今她走了,不也没带你不是?”
小黄伸出前爪挠了挠,不再听他说话了。
浅浅的呼吸声缓了下去,这一次,却是羲和醒了过来。见沈言璟坐在车上,羲和颇为惊讶的模样,小大人似的问:“你不用处理公文么?”
沈言璟点了点头:“恩。”
“千凉没同你一起回来么?”她爬起身来,伸手抹了抹沈言璟的脸颊,安慰道:“你是没找到她么?不要急,千凉知道你在担心她,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么?谢谢你,羲和。”沈言璟俯下身子,埋头在那小小的身子上:“我把千凉弄丢了,她不会回来了。羲和。日后,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有很多的话,不能同人去说。京水亲近,可他却不懂。萃雪亲近,却也不解。
到头来,能听他发一发牢骚的,就只有羲和而已。
小小的孩子还没有他的腿高,跪直了身子拥着他,手臂尚且不能抱拢。
肉嘟嘟的小手不安的抹过他的脸颊,这个在沙溢城出生长大的孩子,就算被人视作异类也不曾慌乱过。就算是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也不曾哭过,可这一刻却真真切切的慌了神。
“你不要哭,京水一定会帮你将千凉找回来的。”小羲和小大人一般的搂着他的头贴在自己的心口上,雨声稚嫩的安慰他道:“不要哭了,千凉一定会回来的。”
“我没有哭啊。”沈言璟嘴唇动了动,却道:“我只是有些难受而已。羲和,千凉不会回来了,我都找不到她,京水又怎么能找得到她呢?
终是错过。
……
陆千凉策马而行,一路上绕来绕去,未寻到高九歌,却先将自己绕了个晕头转向。
她自出了军帐便一路打马南行,木冲所指的方向没有错,到达一处岔路口时,却发现了高九歌留下来的标记,不得不一勒马缰,重新向着西方进发。
自从有了身子,她便嗜睡好累,早已经经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打马疾行了。多数时候,她都是任由骏马慢悠悠的走着。
却也不是她不着急,而今她离了军营,沈言璟一时半会儿应该想不起来再怎么针对高九歌了,大部分的矛头应该是落在她的身上才对。
她这是冒着被沈言璟挫骨扬灰的危险给高九歌挡雷啊,这样的恩情,能抵得上上一次的赐舍之恩了吧。
陆千凉叹了口气,跃下马来寻了个树根坐了坐。许是这些日子养的身子娇贵了些,这一路上为觉如何,双脚却是涨木的难受。
她出门时走得急,只骑了一匹马,佩了一柄剑,连一身换洗的衣裳都没有。世家子的陋习而今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摸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衣服口袋,愣是没有摸到一枚铜板,岂是绝望二字了得?
未得闲的时候尚好,而今闲了下来,更觉得心口处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陆千凉实在是想不通,沈言璟怎会怀疑她和高九歌之间不清不楚。高少庄主漂亮的跟个女人似的,她不担心高九歌去勾引沈言璟已经算是她大度了,而今却生生颠倒了过来……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也不过如此了吧。
只是委屈了腹中的孩儿,尚未出世便得不到父亲的疼爱了。她倒不是怕自家的娃娃受欺负,只是……
陆千凉抚了抚自己已经明显显怀的小腹,突然意识到,自己离开了沈言璟,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安逸的生活早已叫她学会了依赖,不管行到何处,报出齐王沈言璟的名字,便能得到方便。而今她孤身一人,失去了所有的倚仗,却突然觉得无处可去。
不知来路,不知去处。就这样茕茕孑立的走上一遭,无人去问,也无人会问。
“就算再难,日子也要过下去不是?就算再苦,娘亲也不会委屈了你的。”陆千凉抚了抚肚皮,安慰着自家娃:“走吧,路还是要走的,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混吃等死不是?”
天雪中崎岖难行,好在有马匹代步。
这样盲目的追出来,确实是有些冲动。她心里急着高九歌,却忘了问九黎世家之人平日里是怎样联系的。这样没头苍蝇般的乱撞,时力不说,赶过去来不来得及给高九歌尸都要靠运气。
密林之中,有窸窣之声传来。
陆千凉五感灵敏,单独出行更是处处小心提防,立时将长剑横于手中,剑刃出鞘一寸。
冬日不比盛夏,密林之中的树叶是最好的掩护。而今冰雪将融未融,树木也尚未出芽,简直是给身穿夜行服的人一层天然的幕嶂,告知旁人自己的位置。
只要有剑在手,陆千凉便没什么惧怕的。
骏马缓缓前行,窸窣之声也越来越近。她阖上双眼,侧而去听身侧传来的声音,好一阵,却抽了出鞘的长剑,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名黑衣人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向着陆千凉拱了拱手:“参见陆少主。”
这陆少主三个字可担当不得九黎世家之人唤高九歌一句少主情有可原,唤她哪门子少主?
陆千凉直视四人,依旧警惕着:“你们少主在哪里?可曾脱险?”
“回陆少主的话,我们少主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受伤,而今正避于城中修养。我等可为陆少主引路。”那人道。




妙手毒妃 第七百八十章引路
知她前来特来引路?这九黎世家倒也不乏体己人儿。
陆千凉将长剑横放在马背上,向四人点了点头:“你们少主没事便好,我还正发愁着孤身一人出来找不到路,而今有人引路,自然是再好不过。”
四人施礼,像一个方向行去。
到底是杀手出身,行路无声是最基本的杀手技能,倒是叫这四人练习的炉火纯青。九黎世家当真大手笔,随便派出的引路人便是这样的轻功,不知真正的九黎杀手到底是怎样的风采呢。
能有这样的力量,还想涉足朝堂洗白,九黎当真是有理想有前途的社会好少年啊。
陆千凉在心中比较了一番,横在马背上的长剑始终未离手。
倒不是她疑神疑鬼,经年行走江湖,若是不练就这一身警惕的技能,早就死在仇家的乱刀下了。虽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可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应该希望自己能少埃几刀。
而今这四人虽说是行的引路之职,可是却无形的行走在四个方向,将她拱卫在其中。这样的一个角度,无论她从哪个方向脱出,都能被临近两个方向的人轻而易举的截杀。
她可不相信,这四人用这样的角度前行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借她两张脸皮,她也不会认为高九歌会认下她肚子里的便宜儿子吧。
以一敌四,又是这样的轻功高手,若是在平日里,陆千凉自然不放在心上。且不说是否使用折剑式,只要有剑在手,她陆千凉便不曾怕过谁。
只是她而今怀了身子,一举一动都需要小心翼翼,更别提与高手长时间的酣战了。
而今最好的办法,便是以不变应万变。这四人既然尚未出手,也未拆穿身份,定然是还有计谋未曾使用的。她索性便放长线钓大鱼,看一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想要做出些什么来。
而她,再不济,想要自保应当也不成问题。
“木冲长老的事,我很抱歉。”陆千凉率先开口。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留意着前方黑衣人握剑的手。果不其然,她刚一发声,那人握剑的手便蓦地一紧,见无甚异样又立即松开。
领头的黑衣人应道:“王妃不必自责,木冲长老也算是死得其所。”
“说的也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更是以义字当先。昔年高兄对我有献舍之恩,而今也该到了我还高兄这个人情的时候了。”陆千凉道。
四人略有客套,含混着说了过去。
而今陆千凉已经可以肯定了,这四人定不是九黎世家之人,可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诱她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还不得而知。
走一步看一步那是没有高瞻远瞩之人安慰自己的牵强话,若是真正有能力者,谁不是未雨绸缪着?
心里有了数,便也无需手下留情了。一行人行了大概两个时辰,一路上陆千凉时而于四人答话,倒也消除了四人的怀疑。
趁其不备,陆千凉分期发难,一举将四人斩于剑下。
她必须为自己争取到最有利的条件与环境,腹中的孩儿和自己的生命,她哪一个都不能舍弃,便只能行此不光之举。
又在四人的颈间各补了一剑,陆千凉才倚着树干长长的喘了一阵。许久不曾有这般剧烈的体力劳动,身子竟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她抓了把雪摸了摸剑上的血珠,提这剑向着四名刺客的尸体走去。
长剑挑破了那黑衣杀手的遮面布,入眼之人的容貌,竟也是在沙溢城内,曾大破无终军的九黎世家杀手。
陆千凉眉心一跳,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后撤几步,撑着长剑稳住了身形。原本已经死透的不能再透的尸体竟渐渐张开了嘴,口中,一枚带血的毒箭射出,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躲避。
这些人都是死士,就算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也必死无疑。
见到这样的情形,陆千凉霎时满手冷汗。幸好她动手足够的快,在四人体内机关出发之前现将四人斩于剑下,一旦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陆千凉揉了几只雪团,将那尸体砸的不能再死,这才又一次的迎了上去。
被破坏的尸体面色如常,并无痛苦地神色,却因口中弩箭的射出而显得狰狞。依次看过四具尸体,陆千凉终于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来自于何处了。
她再不停留,跨马便走。
且不说沈言璟对高九歌下了杀令,看来高九歌的这颗项上人头还挺值钱,想要杀高九歌的,并不止沈言璟一拨。
还是那一句俗语,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凡是人,都会有同样的劣根性,对自己熟悉的人放松警惕。
刚刚的四具尸体,并非真正的九黎世家杀手,而是被人生生拨开了面皮制成了人皮面具。这几个熟面孔皆是在沙溢城内见过的,对方正是利用人的这种劣根性,降低对手的警惕。
可这样的计谋,对大部分人好用,却唯独将陆千凉排除在外。
陆千凉从一开始便觉得这四人不简单,这样等级的杀手派来引路,牛刀杀鸡浪不说,对高手而言原本就是一种折辱。再者,她上一刻还在懊恼找不到路,下一刻引路的人便找上门来,这不是太巧合了些?
无意之间结成的阵法,熟悉的面孔,出现的巧合,足以令人侧目的功力,任何一条拿出来都足够陆千凉斟酌,更何况是这么多条罗列在一起。
如此看来,木冲长老也定是假冒的。
怪不得递来簪子的那只手略显苍老,而面皮却显得年轻了许多,那是因为,这面皮和手,根本便不是同一个主人!
陆千凉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策马而行,眼眸中的怒火已经不加掩饰。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离间她与沈言璟;还是想要杀死高九歌,她只是其中的惊弓之鸟,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既然已经意识到,就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既然找不到高九歌,不妨等高九歌前来寻她。陆千凉一路上留下记号,大摇大摆的入了一座城池。
管他是何处来的魑魅魍魉,遇上了捉妖钟馗,都要通通的现出原形!




妙手毒妃 第七百八十一章尾随者
三日后,蜀州城。
前朝时期,蜀州比邻边关,一直是兵家必争之要塞。自离阳建国后,大肆开疆拓土,接连吞噬周边数小国。蜀州这前朝之城,便被离阳王朝圈入境中,成了离阳之臣。
几百年的岁月更迭,这一座城池内的异邦之气虽说稍有缓解,比之其他城池却大大不如。
陆千凉选择这样一座城池落脚,便是看中了此城的异邦之气,可避朝廷眼线。虽说会使自己暴露在江湖势力的眼中,可她自认一身剑术登峰造极,只要沈言璟不来发难,她倒也无虞。
蜀州城中,两侧的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赶车的小厮吆喝着马匹缓缓而行,回头朝她道:“姑娘,蜀州城到了,您看是投奔亲友还是找个客栈落脚歇息?”
陆千凉伸手撩了撩车帘,应道:“我是外处人,不懂蜀州城的规矩。你且同我说说,我投奔亲人应该带些什么样的礼物前去?”
身为女子,在这乱世之中不得不学一些自保的手段。虽说她配了剑出门,可一个人在外,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上一些不长眼的小喽啰,她也懒得把剑。
说自己是奔亲而来,她又穿着富贵,恰好给心怀不轨之人一种错觉。她前来投奔的亲友,也是这蜀州城内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是便能少了不少的麻烦。
小厮闻言,笑答道:“那边要看是什么亲戚了,看姑娘出身不俗,若是送亲近些的长辈,玉石补品再好不过。若是普通的亲友,茶叶摆件便可,都不算事为难的东西。”
“那好,送我去城中最大的玉石铺子。”她伸手递出去两块碎银子,客套道:“这几日麻烦这位兄弟一路相送,一点薄礼聊做感谢,还请不要客气。”
小厮掂了掂掌心上的碎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他一年四季不得闲,仅以驾车捎脚赚几个铜板,忙活一年到头也未必见得到银子。而今这半路上随便捎来的一位女客便如此出手阔绰,岂会不叫她欣喜?
小厮忙将银子贴身揣起来,憨笑道:“多谢姑娘赏赐,瞧姑娘出手阔绰,小人便多嘴几句。这蜀州城内什么人都有,就算是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者也不是没有。姑娘生得貌美,您若是家里无人来接,小人还是将您送到府门前,以心怀不轨之人起了觊觎之心。”
“无妨。”陆千凉道:“我既然来奔亲,便不会一点儿准备没有。
马车缓缓而行,驶向蜀州城最大的玉石店“宝玉斋”。车夫吆喝了一声唤骏马停足,掀开车帘横举着小臂请陆千凉下车。
陆千凉伸手在他的小臂上搭了一下,扶着车棂走下来。做惯玉石的人眼睛最毒,先时瞧这马车破败,本有轰赶之意。可打眼一望,正好瞧见了陆千凉腕上露出一角的血玉镯子,立时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
自然,露富也是陆千凉有意而为之。而今见人迎出来,她便挥退车夫,伸手拢了拢耳发,由着掌柜小二簇拥着走入店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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