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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很疼吧。”沈言璟轻轻抚了抚她的颊侧,不顾泥污倾过身子吻她的额头,轻的像是落雪拂过:“我替你把鞋脱下来,你的脚受伤了,穿着鞋子只会更疼。”
沈言璟从不骗她,说会动作轻轻,就绝不会重。
那脱鞋的痛楚与她所承受的痛楚想必,几乎微不可查。可陆千凉还是低低的嘶了一声,小腿向后缩了缩。在沈言璟看向她的时候,像是做错了事一样的又将脚伸了过去,像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般。
这样可怜兮兮的神情,每一个颔首低眉,每一滴泪水或是瑟缩,都展现的恰到好处。即能让人心疼,又不会叫人感觉到厌恶。
以色侍君并不容易,可为了目的,她选择了这条路,便要尽自己所能的做好它,绝不容有失。





妙手毒妃 第八百零三章留下
“对不起,弄疼你了。”沈言璟手指拈着衣袖小心翼翼的擦去她颊上的泥土与灰尘,冰冷的手指拂过她唇上的褶皱与干皮,声音轻的像是祈求:“这一次回来,还走么?”
陆千凉扁了嘴,鼻尖一红:“你不会赶我走吧。”
沈言璟长长叹出一口气,手掌扣住她的后脑,伸出舌舔湿滋润她发干的双唇:“只要你愿意留下,我就永远不会赶你走。千凉,留下吧,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我当日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我明明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不疑,永远珍爱永远不离,却放你一个人离开沙溢城,这样千里迢迢的走回来。”他声音有些发哑,像是哽咽:“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了。只要我活着,就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再不会让你痛苦,让你难过……”
“再也不会了……”
只是这世间,能让她伤心,能让她痛苦难过的东西还有什么?
陆千凉点头,展臂拥住沈言璟。她并不想哭,只是从眼眶之中喷涌而出的泪水濡湿了沈言璟的领口,濡湿了银线绣着的纹饰与他华贵的黑袍。
马车缓缓而行,她疲累的很,倚在沈言璟的怀里一阵阵的打着瞌睡。
原本一路走回来都不曾发痛的双脚却在这时叫嚣着痛起来,让她睡不踏实。小腹亦是胀痛,那不省心的孩儿不住地踢打着她的小腹,疼的她眼前阵阵发黑。
沈言璟搂紧了她,衣袖揩着她额上的细汗,低声安慰:“再忍一忍,千凉,我们快到王府了。我已经叫太医在王府候着,别怕,我在这儿。”
像是说出这话她便不会疼了一般,沈言璟一遍遍的重复,轻轻地唤她的名字,见她有睡着的趋势便唤她的名字,直到唤的她应声才松一口气,更加紧张的拥紧了她。
他眼中的紧张并不是假的,心疼也不是假的。
陆千凉咬着下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沈言璟眼见她饱满的下唇被咬的现出了两个小小的白色月牙,索性硬掰着她的下巴,将自己的手腕抵在她的唇边:“你若是实在痛的厉害便咬着我,不要再咬嘴唇了。”
陆千凉又怎会咬,只是辗转着倚靠在他的怀抱之中,声音轻轻地唤她:“言璟,我求你。”
“不必求我,我都答应,你别吓唬我。”沈言璟应。
“我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真的……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可以么?”她知道,在什么时候哭最动人心魄,在什么时候祈求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现在正是沈言璟久别重见她的欣喜之时,更是为她受伤而心疼,这个时候祈求最能得到预期的效果。
她言璟湿漉漉的望着她,苍白的面色透出几分脆弱之色:“我真的,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
“你喜欢便生下来,他若是男孩,便是本王的长子,未来的齐王世子。若是女孩,本王便亲自向陛下上折子,请求陛下加封公主衔。”沈言璟声音再诚恳不过:“你的孩子,又何尝不是本王的孩子?我喜欢它,不会比你喜欢它要少。”
陆千凉本以为,那些恳请的话说出来有多难为情。可当这话真的到了嘴边便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为情。
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有人会在意面子这等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身处荆棘,不动不痛。以沈言璟之前对付她的手段,她早已经猜到了,若是被沈言璟发现了她的欺骗会有怎样的后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小心翼翼。
马车停在齐王府门口,沈言璟抱她下车,侍女小厮早已经听到了消息,站在府门前迎接,杜月娘也在其中。
萃雪与蓝雨两个大丫头站在队伍最前,见沈言璟抱着陆千凉回来皆是面上一喜,忙迎了上来唠叨:“王妃您是跑到那儿去了,王爷担心了您这么久,日盼夜盼终是将您给盼回来了。”
日盼夜盼?
陆千凉浅浅一笑,目光望去,望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羲和。
小姑娘似乎长高了一点,在王府内吃喝不愁,皮肤也白皙了不少。只是那双眼,益发的与喻姑息相似。
一双洞悉尘寰的双眼。
陆千凉总是想,羲和是不是也像喻姑息一样,能看到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她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她怕被那双澄澈的双眼洞悉自己的内心。
可羲和什么都没有说。
她小小的个子,端庄的走上前来牵了牵她的手,声音悄悄地,微微眯着眼笑起来:“千凉,欢迎回家。”
羲和很少说话,也正是如此,她说的话便格外引人注目,就连沈言璟也驻了驻足。
羲和又道:“沈言璟他很想你,我们也很想你,还有小黄,你也很想我们是不是?这一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沈言璟忙道:“不走了,千凉受了伤,我先带她回房。”
小羲和向来懂事,点点头,由蓝雨领着去偏殿了。萃雪欢欢喜喜的给二人引路,推开房门将二人让进去,嘴上不停地道:“太医已经等在偏厅了,奴婢这就去讲太医请过来。”
萃雪在沈言璟身边伺候了十余年,可谓是跟着沈言璟一起长大的,做事稳妥自然没话说。沈言璟安置好陆千凉,替她掖好被角道:“我去给你拿一身干净的衣裳,你先躺一躺,等太医来给你看过了再睡好不好?”
陆千凉点点头,在他转身之际,却又牵住他的衣袖:“我想喝鱼汤。”
对于心爱的人,沈言璟会有无穷无尽的耐心。莫说是一道鱼汤,就算是满汉全席也会尽力办到。
沈言璟还当是陆千凉怕他伤害自己的孩子,故意支走他,索性也不揭穿,只是顺着她说。
他俯下身子吻陆千凉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好,你等等我。待会儿太医来了好好瞧一瞧身子,我去给你炖汤。“
陆千凉点点头,身子陷入柔软的锦被之中,微微眯了眯眼。




妙手毒妃 第八百零四章阴人的功夫
太医没来,却先等来了一直住在齐王府中的杜月娘。
这些年来,能自由出入齐王府的女人屈指可数。沈言璟虽说纵情,却很少将女人带回到府上。掰着指头算过来,也就只有离月,杜月娘和她三个人而已。
陆千凉有些无奈,为什么沈言璟的每个女人都这么小心眼,非要找她的麻烦不可。
她支起手肘,撑着床榻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慵懒的绾了绾耳发,唇间凉薄的笑意不减:“好久不见,看这样子,姑娘在齐王府混的是风生水起啊。”
杜月娘经营的是风月场上的生意,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不客气的说,过去的数年里,被妇人追到了床边抓奸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而今陆千凉这一点儿小心机小手段,还不至于吓倒她。
浅粉色的窄袖丝萝紧贴着白皙的皮肤,玫红色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身,更勾勒的她腰细臀翘,双腿修长。
这样的身材,足以叫大多数的女子见之羞愧。
杜月娘微微一笑:“王妃能回府来自然是好的,而今王爷王妃冰释前嫌,倒也不枉月娘当日的苦心劝说。”
“还要多谢姑娘的好心,要么,我可是绝对想不出回齐王府这样的法子的。”陆千凉抚了抚自己隆起的小腹:“我以前只知道姑娘床上的功夫好,却不知道姑娘阴人的功夫亦是登峰造极。”
这世间风月场中的女子,只分两类。
一类引以为乐,从不觉得自己所做的行当有什么不妥的。做一天便敛一天的财,倒也过得快活。
一类引以为耻,想方设法的摆脱为妓的身份,总想着有朝一日能为人赎身,再为良人。
杜月娘便是后者,虽说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要洗白并不困难,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赎身。可她所经营的集情报的生意就只有在风月场中做来,最为方便。
而今陆千凉以她的身份说事,毫无疑问的戳到了她的痛点。
杜月娘皮笑肉不笑,轻哼一声:“你能活着走回来,倒也算有几分本事,想必将你送出来,那高九歌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吧。也难为了你,还能保住这一胎。”
陆千凉知道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反驳:“你是当折剑山庄的折剑式是闹着玩的?还是当天医谷的医术是花架子?外出行走,我会不随身携带解药?”
杜月娘脸色微变。
正所谓克敌制胜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陆千凉乘胜追击,丝毫不给杜月娘反驳的机会:“我所受过的苦,挨过的痛,我孩儿受的罪,高九歌蒙的冤,总是要讨回来的。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你会齐王府,是为了复仇?”杜月娘声音微微发颤,伸出一根手指点指着她道。
陆千凉微微偏着头,神情微有些俏皮的望着她:“那你以为,我回来了是过家家酒的?”
杜月娘转身欲走,陆千凉也不阻拦,威胁道:“你尽可以去同沈言璟说,我既然敢孤身一人回来,就不怕那些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你大可以试一试,沈言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这个毒妇……”杜月娘咬牙切齿的恨道:“惘沈言璟待你一片真心,你如此报复,就不怕遭报应么!”
“你阴人害命就不怕遭报应么!”陆千凉坐直了身子,笑意盈盈:“你不问缘由,不辨是非助纣为虐,帮沈言璟害命。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枉死的冤魂来找你索命么!我就算是报复,也有因有果。可你呢?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他人死活,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的不是。”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一轻一稳,像是萃雪引着太医来了。
陆千凉躺下身来,柔柔弱弱的当真像是个养身子的孕妇:“杜姑娘不走么?”
杜月娘气结,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好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当日沈言璟已经撤除杀令,是她一意孤行派勾栏院的杀手继续追杀高九歌二人,为的就是让沈言璟心思,让陆千凉与他决裂。
而今陆千凉归来,却一举在得沈言璟的青睐。
陆千凉未做什么,只需要一句话,便能将她求而不得的东西牢牢抓在手中。而她呢?数十年的相助,连自己的身子与人脉都尽数献了出去……
杜月娘早就知道,以沈言璟的身份,绝对不会娶她这样身份的女子做妃,她也从不奢望,只求在他的心中占有不可撼动的一席位置。
甚至于,在沈言璟带陆千凉来到勾栏院的时候,她甚至帮着二人撮合。
那时的她只以为,沈言璟又像过去一般玩玩而已,不会交付于真心。可一次次的擦肩,她却发现,这一次的沈言璟是真的动心了。
她本以为牢牢抓在掌心中的东西,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女子劫走。
以她的骄傲与多年来的胸有成竹,她怎么能甘心,她怎么会甘心?
杜月娘走出房间,恰巧看到常年伺候沈言璟的大丫头引着太医走进来,目光中带着敌意。她轻笑回应,昂首挺胸的走向了齐王府的厨房。
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沈言璟却怡然自得,在一群仆妇丫鬟的注视下怡然自得的秤着香料,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杜月娘提着裙角走进,挽了挽衣袖帮他添柴。沈言璟忙拦住道:“你来厨房做什么,缺什么叫丫鬟送去便是。”
“你就没看出来陆千凉回来的目的么?”杜月娘也不拐弯抹角,抬手挥退丫鬟仆妇,开门见山的道:“高九歌死了,她是回来报复你的。”
“你怎么知道高九歌死了?”沈言璟反问。
杜月娘噎了一噎,若是叫沈言璟知晓她两面三刀,违逆他的意愿,她也一定不好过。
她干笑一声,眼神不由自主的躲闪:“我看千凉她带了双剑回来,便这么猜的。”
沈言璟将称好的香料倒进瓦罐中注水煮汤,手上动作不停,又加入了姜蒜等去腥之物:“一个人的力量,再怎样也闭不上世家大族与朝廷的追兵。若我真的想杀高九歌,他绝不会活的这么长久。”




妙手毒妃 第八百零五章难辩
沈言璟将称好的香料倒进瓦罐中注水煮汤,手上动作不停,又加入了姜蒜等去腥之物:“一个人的力量,再怎样也闭不上世家大族与朝廷的追兵。若我真的想杀高九歌,他绝不会活的这么长久。”
“你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高九歌?”杜月娘重复,手指紧紧地捏住袖口,颇为紧张。
瓦罐下小火慢炖,罐中已响起汤汁滚沸的声音。沈言璟擦了擦手,虽不知杜月娘因何而紧张,却并未发问。只是解释道:“想要控制江湖武林的力量,说易也易,说难也难。可武林上的世家,远比庙堂上的这些老狐狸更讲义气。”
“高九歌是九黎少主,九黎世家的人可以将他逐出九黎,却很难下杀手杀他。以高九歌的武功,我手下焉能寻出空余之人千里不缀的杀他?”沈言璟摇摇头:“人一急起来,原本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也辨不清楚了。”
杜月娘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出厨房的,直至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惊魂未定。
冥冥之中,她有一种预感,陆千凉这一次回到齐王府并不会让她和沈言璟好过。而因她的一念妒忌,或许给自己惹上了一个极大的麻烦。
人一急起来,原本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也辩不清楚了。沈言璟这句话,又何尝不是说她?
……
炖一道鱼汤需要消耗的时间并不短,瓦罐儿中煨着汤不需要实时看着,沈言璟中途来瞧了瞧,问过太医陆千凉的身体,便也放心了下来。
她一路奔波虽说动了胎气,但到底是身体底子好,养上几日喝上几贴安胎药便可。
只一日时间,齐王妃回京的事情便闹得沸沸扬扬。小皇帝差身边的內侍首领亲自送来补品,极尽尊荣。既然陛下都已经表了态,众人也自然不好过多揣测,此间缘由就此不了了之。
陆千凉睡了半日,总算是养回了些神。
绘着侍女游春图的屏风依旧是往昔模样,窗子半掩着,隔冬的雪水化冻,顺着檐角淅淅沥沥的滴落下来。
她抱着柔软的锦被蹭了蹭,突然觉得恍如隔世。前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又回到了这栋宅子。
古人言心之所安处即是吾乡,若是心中不安,该当如何呢?
床脚处有什么东西动了动,陆千凉坐直了身子,便见小黄正蜷在床尾处酣睡,暖黄色的绒毛触之温暖,毛色间带着几点白色条纹,却是长胖了不少。
这只猫若是再这样娇惯着养下去,怕是要吃成肉球了。
陆千凉伸手将小黄抱到腿上,手指穿过她柔软的绒毛一点点梳理:“你倒是没心没肺,不管什么时候都吃得香睡得着。”
“吃得香睡得着才是福气,若是事事躬身,岂不是要多做不少事情?”
门外有语声传来,声音清越却不紧不慢,却像是暖阳般缓缓渗入人心。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沈言璟一脚踏入房中,见她已经醒来先是笑了笑,这才掩好了房门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关切道:“可还有不舒服?”
陆千凉摇头:“睡了一觉,觉得好些了。”
话音落下,便再也无话。
好一阵,沈言璟才开口:“陛下唤我入宫,我就知道你睡醒了会无聊,先将小黄送过来陪你待一阵。”
陆千凉浅浅一笑:“有心了。”
往昔二人坐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的说上不停。若是沈言璟批阅奏折,她也能一个人自娱自乐,时而抬眼望一望他执笔静坐,长发微垂的侧颜,却从不会觉得无聊。
可什么时候开始,二人之间却需要无话找话的来化解尴尬了?
时光无形的磨灭了很多的东西,或许是信任、是坚持,也或许是爱情。可多少年前,他背着带兵归京,千里跋涉的疲累的她时,那一份温暖并不是假的。
只是,二人在乎的东西都越来越多了而已……
沈言璟不是体会不到这一刻的静默,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尴尬。
他甚至不知道,二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那些鲜衣怒马的年岁,怎样难捱的日子不是都走过来了?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却难再度过心底的那一道怀疑。
有人能同甘却不能共苦,有人能共苦却不能同甘……
“喵……”小黄适时的叫了一声,倒是叫两个失了魂儿的人回了回神儿。
沈言璟将猫放出房间,倒了杯水给陆千凉:“饿了吧,我唤萃雪传膳。”
午膳只是几道简单的菜肴,有荤有素搭配的倒也爽利。二人没有太多的讲究,在床边置了一张矮桌布菜。
沈言璟用公筷亲自给她布菜,食过五味,待二人都撂了筷,侍女蹑手蹑脚的又将桌案抬了下去。房间里有一个小书架,平日里放上一些她爱看的话本子,沈言璟很少会翻阅这些书籍。
今日倒是难得,沈言璟挑了一本她烦的破旧的,又回过身来问她:“你想看哪个?”
“第二排,右面的第四本,我上次翻了一些还没有读完。”陆千凉拔出发簪任由长发披散而下,拢了拢发丝挽在耳后:“你要上塌来躺一躺么?”
沈言璟微微一怔。
他本想着陆千凉这一次回府,就算是面上深情不露心中也会有芥蒂。刚刚用膳的时候他就在思考,是给她单独拾一间厢房还是自己搬出去住。
可刚刚她这一生发问,却是放下了他心中的一块顽石,自然欣喜不过。
沈言璟弯腰脱靴,将抱枕靠在床头扶着陆千凉靠过去,自己也挨着她翻看手中这些从不曾仔细翻阅的话本子。
那些故事里,相濡以沫的爱人总是要经历重重劫难,方能修成正果。那其中或许会有磨难,会有争吵,会有怀疑,可总归都是些圆满的故事。
文章的最后一句,乃是前朝诗人的名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样美好的愿望,向来只存在于诗句之中。可世人却依旧向往着,追逐着,像是不会疲累一样追求这美丽的愿望。
沈言璟突然想将这句诗读给陆千凉听。




妙手毒妃 第八百零六章八苦
沈言璟突然想将这句诗读给陆千凉听。
突然迫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愿,想要让她知道这种美好的愿望,想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思。
他翻转过身子,刚要将这句话指给她看,却发现陆千凉早已经阖目而睡,长而直的发丝散落满榻,像是盛开在池塘之中的黑色莲花,妖冶却又纯净。
那张脸,曾是他不熟悉的。可在一日日的相处之下,却成为了他最不能割舍下去的。不知不觉中,她的模样早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沈言璟动作轻轻的抽出她手中握着的书册。
陆千凉睡得并不熟,虽然沈言璟动作轻轻却还是被惊醒,慵懒的睁了睁眼睛。那一刻,沈言璟清楚地看到了,那双墨色瞳仁中,倒影出来的影子正是他的模样。
那双清澈的眼,一如往昔。
就像是冥冥之中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沈言璟手掌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揽着她的肩膀抽出了背后垫着的抱枕:“睡吧,我留下陪你。“
陆千凉未说什么,却是顺势一滚,侧着身子扎进了他的怀里,手臂一展熊抱住他的腰侧,抿了抿嘴睡着了。
沈言璟摸了摸鼻子,也动作轻轻的躺了下去。她的这个姿势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往昔她睡觉不老实,总是喜欢侧着身子扎进他的怀里,手臂一展熊抱住他。若不是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指不定那条腿也要不规矩的骑上来了。
皇室子弟规矩惯了,一个个拉出来都是站如松坐如钟的标本,就连睡觉也是规规矩矩的平躺着,双手叠在脐上。
能嫁给皇室子弟的,也多是世家大族的贵女,从小学习的就是贵族的礼仪,一颦一笑都再规矩不过。
沈言璟风流成性,也不是没尝过这样的女子的味道。可如实说来,这样的世家贵女都规矩惯了,就算是在床上也羞涩扭捏,直挺挺的躺成一具尸体,无趣的很。
可陆千凉不一样。
她性情洒脱不羁,不像世家贵女那般扭捏造作,也不像风尘女子那般豪放纵欲。她该笑的时候便笑,该哭的时候哭。该主动的时候主动,该羞涩的时候羞涩。
在沈言璟的眼中,这世间之人千人千面不尽相同,可陆千凉却以一己之身独占千面,每日都是个新鲜的人,每天都以新的面貌站在他的眼前,让他惊喜。
让他想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挖掘她身上的那些可能性。
总的说来,她的性情正好戳中了他心尖尖的那个位置,欢喜的很。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而她,便是万万人中挑出来的那个一。
怀中拥抱着这样的她,就像是拥抱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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