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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他知,陆千凉向来不是喜欢用诗词表达情感的。她喜欢什么便去争取,不喜什么便去厌弃。而那些郁郁不得志,望而不可得,从不是她字典中的词汇。
他本以为,陆千凉可以永远不变,永远像那个在玉华山脉上要哥哥背着,被他嘲笑后却掐腰而立要同他打一场的姑娘。
可那到底只是他的以为而已。
不知不觉中,记忆中的陆千凉早已经长大在匆匆而逝的岁月中。
而她是从折剑山庄被焚毁的那一日起,还是从沈季平封棺的那一日起,亦或是他二人争吵决绝各奔东西的那一日起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她却早已不得而知了。
沈言璟同她一起仰望落雨的天幕,缓声诵道:“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齐王殿下读书过目不忘,我在你面前卖弄文字,倒是我自取其辱了。”陆千凉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她在这儿看了颇久的雨,虽说双腿上搭着毯子,却也已经感觉到了阵阵微寒。刚想起身回房,手掌却已经被人扣住。
沈言璟摘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也不厌弃满院的酒坛子和玉喉微有些潮湿的地板,直接席地而坐在她的躺椅旁:“你会读这首诗,可知道这首诗写的是什么意思?”
陆千凉回答:“自然是诗中的意思。”
“我认为不然。”沈言璟玉冠束发,长而直的发丝被一丝不苟的拢入冠中,更衬的她整个人面冠如玉,貌若潘安。
齐王殿下相貌好是整个长安城都心照不宣的秘密,而世人所见的,无不是他窄袖长衫,风流潇洒的样貌,而不是他而今一身朝服,仰头望雨的出神。
他这样的神情,给了陆千凉一个错觉,他也是一个久而不得,辗转于世的凡人。
褪去了齐王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光环,他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煮茶的火炉内炭火烧的噼啪之响,霍山黄芽这茶娇气的很,煮的时间短了煮不出气候,便没有引人侧目的香气。而若是煮的时间长了,使得茶水滚沸,便会失去了茶水本身的爽口。
这煮茶的度,是有煮茶师凭借经验而掌握的,没有固定的时间限制,更没有准确的规定。
沈言璟抬手将茶壶取下,泼了杯中冷茶给陆千凉暖手。这样的天气,若是陆千凉不曾身怀有孕,二人温上一壶酒,备上几道小菜,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席地而坐,饮至微醺,乘着六分的醉意聊一些体己话最合适不过。
那种半梦半醒的朦胧,最适合人交心而谈,敞开心扉。
否则大婚当日,也不会由喜婆呈上合卺酒,二人对饮一杯再行就寝。
沈言璟也给自己到了半杯茶,和着语声浅啄慢饮:“当今帝师张太傅,乃是三朝元老,文学泰斗,本王与沈季平昔年的文学课业便是他教授的。”
陆千凉不知沈言璟所言为何,也只好随着他的话应和了一句:“这个我清楚,张太傅不仅是三朝元老,还是两朝帝师,国之柱石,桃李满天下。太傅的门下弟子有的成了诗人,写出了千古绝句。有的成了朝臣,辅佐离阳王朝万世之功绩,说是离阳王朝的柱石再合适不过。”
沈言璟倚着她的躺椅,握着她手的手微微拢着,似是不是禁锢的禁锢:“但你却不知,张太傅不爱讲史书典籍,却偏爱文学哲理。”
陆千凉偏了偏头,表示愿闻其详。沈言璟便也不故意吊着她的胃口,面含笑意的讲了下去。
他的声音清澈干净,更像是弱冠年的小伙子,而不是将近而立之年的老大叔。说是老大叔也牵强了些,沈言璟今年二十又六,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张俊脸更是生的无可挑剔。
若是陆千凉将用老大叔这三个字形容沈言璟说出去,指不定要被多少人追着赶着丢烂菜叶叶。
“昔年张太傅也讲过这首诗词,太傅曾言,诗人因听雨观雨,悟出生如蜉蝣朝生暮尽,悲欢离合总无情的真谛,更忆起年少之时的欢愉,更反衬出晚年的不尽人意。”沈言璟言罢,继而问道:“你觉得如何?”
“蜉蝣逆旅,朝生暮尽,悲欢离合总无情,说也合衬。”陆千凉应答。
沈言璟轻声一笑,半跪起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却以为不然。”
那双眼,一如记忆之中的少年,眉目晴朗宛若晨曦。陆千凉嘴唇动了动,却被沈言璟的一根手指封住,示意她不要开口:“我却认为,诗人早已经认清了悲欢离合的真意。只是少年意气,不识愁滋味。中年为生活之故,不能提及那些旧伤。只有等到了双鬓星星的老年,想起了过去那些年的悲欢离合,才会有如此感触。”
“悲欢离合总无情,这个‘情’字才是字眼。可他是写谁的情,又是为谁写情,眼睁睁的瞧着落雨淅沥的落了一夜,却无从去说,无从去讲?最终,却被人拿来当作郁郁不得志的借口。”沈言璟眉头皱了皱,身子微微前倾了些,注视着她的双眼:“千凉,你懂么?”
干净的眉眼距离自己的脸颊不足一尺的距离,那凉薄的唇,似是下一刻便会贴在他的双唇上,继续那个旖旎却又不切实际的美梦。
陆千凉下意识的想要后躲,她目光躲闪,避开那道胶着在她脸上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到底是古人的心思,现在说出再多的花儿来,也没甚建树不是?”
很多话语,说出口的人不觉有什么,可听的人心思却像是被滚沸的油煎煮过一般,那体味,无法用语言形容。
爱情是一种相互的东西,没有人能抱着所为虚幻的爱慕,在得不到回应之下长长久久的付出一世,就算是神仙也不能。
更何况这些在凡尘俗世之中摸爬滚打不得救赎的人呢?
正如古人所言,攒够了失望,就会自动离开。
想现在的他,便是这样的心思吧。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一十一章温暖
那眉眼之中瞬间闪过的,宛若初春破碎浮冰般的绝望,叫陆千凉心头一颤。
她向来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让沈言璟万劫不复,若非如此,她不会单枪匹马的回到齐王府试图报复。只是那明明能够在股掌之间翻转的计谋,她却迟迟下不了手。
那是一种来源于自身的无能为力。
很多时候陆千凉会想,二人毕竟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是没有感情也有恩情,不至于做到鱼死网破,不死不休为止。可她说服不了自己,说服不了,在那明亮的月色之下,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她生路的人。
朝廷下的杀令,想要撤销只有两种办法。一是人死,二是下令者死。而今沈言璟好好地活着,杀令撤除后高九歌也并未出现,他焉有活理?
午夜梦回时,陆千凉甚至会梦到那个人,一身鲜血染红的衣袍一如在沙溢城内他的灼灼红衣,娇艳绝美。宛若盛开的业火红莲,最终燃烧殆尽。
那种感情,无关男女情爱,只是一种亏欠。而这种亏欠,足以让她昼不能安心,夜不能安枕。
她有什么资格去心软,她有什么资格,去替他原谅。
陆千凉言笑晏晏的捧起沈言璟的脸,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口:“这世间这么多好的美妙的诗词不去阅读,为何偏偏去读这一篇令人不开心的?今日春景,不如这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来的惬意实在。”
真诚的眼眸动人心魄,就像是刚刚瞬间冰封的霜冻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幻象。
沈言璟微微一怔,随即一笑,直起身子来扶着陆千凉起身:“你说得对,春暖花开的日子,如何去想这些不开心的?既然景色宜人,不如吃茶赏景,且过今朝。
……
书房中,桌角的瑞兽香炉袅袅吐着烟丝,砚台中墨锭斜置,干枯的墨汁早已经干涸皱起。
沈言璟端坐于桌案之后,窄袖长衫勾勒的身形修长,宽肩窄腰。被拆解开的硬木簪子散落在桌面上,他扫了一眼纸条上的自己,随即将之团成一团,丢尽了香炉之中。
便见镂空的兽首香炉内蓦地腾起一簇火苗,几息的时间过去,又归于平静。
房间的窗子未开,又为掌灯,光亮极暗。沈言璟栖身于光影着不到的位置,缓缓阖上眼:“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知晓。”
“王爷,事关您的安全,属下不能不理!”京水情急之下上前一步,似是觉得不妥又退了回来:“就算是王爷执意要留她在府上,最好……也是分房而居,避意外。”
沈言璟略有些暴躁的丢掉了手上正在拼装的簪子,见那硬木簪轱辘了老远,这才缓缓平静了下来:“没有什么意外,陆千凉是我妻,亦是你的主母,更是我孩儿的母亲?她也许会害人,但绝不会害我。”
京水一急:“可是王爷!您明明知道,王妃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您的!”
“砰”的一声响起,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血腥味缓缓发散开来,带着粘腻浓稠的滴水声自额角缓缓流淌而下,刺激着人的眼球和听觉。
厚重的砚台落在地面上,角落处被磕掉了一个小角,跌在地上摔得裂开。这块砚台还是先帝在世之时赏下的松山香砚,价值连城。只这么轻轻一摔,便摔掉了三品大元半辈子的供奉。
可砚台的主人,却浑似不心疼似的。
沈言璟单手撑着桌案,怒瞪着单膝跪地的京水,一双眼都是强行熬出来的赤红。
京水自知自己为何会挨这么一下,也自知自己说话不妥,可忠言逆耳,为了沈言璟的安全,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王爷,属下只是忠荐直言,王妃此次归来多有不对,网页不可不防!”
“给我滚出去!”沈言璟怒吼着讲桌案上的东西一件件的丢了过去,京水却一直不闪不躲,任由沈言璟掷物出气。
很多事情,沈言璟自然能够看得出,可他却没有勇气去看清。若是能护住王爷的安全,他挨上几下又如何?
桌案上本就没有多少东西,每丢出一样,沈言璟的心口都像是突然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疼。
他几乎是疯狂的,不辨方向的投掷出去的,不知道东西落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什么砸在了京水的身上,只是一味地掷物撒气。
直到听到了不远处的一声闷哼,桌案上早已无物,他伸手推翻了批改奏折时使用的长桌,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恶狠狠地道了一句:“滚出去。”
京水欲言又止,终还是拢了拢地上的东西,捂着额头上的伤口走出了沈言璟的书房。
正如京水所说,沈言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也不是不知道陆千凉归来的目的。他比任何人活得都要通透,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十余年,若是连着一点儿小心思都看不出来,便枉他身在摄政王之位,扶幼帝登基了。
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啊。
不想承认,陆千凉在看她的时候,那目光里早已经没有的情爱。她伏在他怀里的时候,也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欢喜。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挽留,她留下,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
可他却还傻乎乎的甘之如饴。
他却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足够用心,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他二人还能像原来一样相濡以沫,共约白头……
明明是那么好的愿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湮灭在岁月之中了呢?
明明是两个人的爱情,却需要他一个人来维持。明明是两个人的记忆,却只有他一个人来记住。要有多努力,要有多认真,才能迷失在自己自欺欺人的谎言之中,将这样一具早已经失去了爱情的灵魂执拗的留在身边?
陆千凉对他?又何尝不像是他对京水一般有恃无恐。
攒够了失望就会离开,就像是他知道,不管积攒了多少的失望,京水都不会离开他一样。陆千凉的心中是不是也是如此想的?
她以为,他便是不会伤心不会痛的木偶,抱着自己自以为是的爱情,便足以温暖一生?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一十二章灵犀
沈言璟想了很多,自二人最初的相识到折剑山庄外的重遇,从最初的互看不顺到后来的心有灵犀,从宁王府时的思念成疾到她易容再归时的两相静好……
这几日梦回之时,他仍竟能梦到那些年,他攀上宁王府的城墙只为偷偷看她一眼的时光。
那些岁月,虽说苦涩,可那黄莲汁里毕竟还搅了一点点的天,足够给他千疮百孔的心一点安慰。可是而今,二人在一起的生活,却像是那蜜糖里裹了一把锋利的,割喉断骨的刀子,若是他稍有不慎,便会死无全尸万劫不复。
比起陆千凉的疏离,他又何尝不是不再相信他了?
二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虽说触手可及,却远的像是远隔了天涯海角。
这道无形的墙,足以折磨的他昼不能安心,夜不能安枕。他的一颗心早就挂在陆千凉的身上了,若说她还是宁王妃的时候,他可以安慰自己是求而不得,寤寐思服,安慰自己心中还要盛着江山社稷,幼帝的成长与离阳王朝的兴荣。可是现在,他又要如何欺骗自己呢?
那些自欺欺人的谎言,终有一天会露出血淋淋的内里,总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展现在二人面前。
沈言璟闭了闭眼,将所有的心思悄然咽下,对着窗子唤道:“京水。”
一道黑影应声跃进了书房,无论何时,只要他有需要,京水便一定会出现。不管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与责难,就好像是,他一辈子的信仰,全都系在他这个连自己都不甚把自己当回事的纨绔王爷身上。
他额上还有尚未擦掉的干涸的血迹,素纹黑衣修衬的身姿挺拔,一双眼目光灼灼,似是要说什么。
沈言璟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出声,径自道:“让萃雪带你去找医者看一下伤口,叫人查一查高九歌的情况,我有任务要交给你。”
京水蓦然变色。
沈言璟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对他说的这些话,也更像是就此发配出去的意思。因为他说错了话,王爷便要将他远派出去了么?
可他若是走了,整个齐王府,又哪有第二个人有能力保护齐王殿下的安全?
他生来便是死士,更是以纂养死士的方式被养大,在他懂事的那一天开始,他被灌输的信仰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沈言璟。
沈言璟好好地活着,他才会活。若是沈言璟不在了,就算是没人强迫,他也不会再苟且偷生下去。
那是自他懂事以来便视以为生命的信仰,终其一生不会改变。
说出口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再者,他本身便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此时叫他说什么好话他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京水面色惶恐,扑通一声跪下身去,双膝着地的声音之响叫人怀疑,那双膝骨是不是也要砸碎在坚硬的地板上了。
京水膝行上前两步,叩头出声:“王爷恕罪,京水僭越,不该妄议王爷与王妃间的事情。京水自愿领罚,但求王爷不逐京水出王府。”
他本就没有太多的话,不加停顿的说出这些来已是不易,倒是叫沈言璟也微微抬了抬头。
沈言璟不说话,那边的叩头声便不停止。眼见京水额前已经现出了殷殷血迹,刚刚被砚台砸破的额角也再一次渗出血来。
沈言璟想,自己果真是有恃无恐。看吧,无论他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就算是错的不是他,京水也从不会说一个不字,甚至是因为他的错处,自己去领罚。
他沉毅的捏了捏眉心,将所有混乱的思绪驱逐出脑海,挥了挥手:“下不为例。”
京水面上终于露了些喜色,衣袖抹掉顺着鼻翼滑下来的鲜血便要出门。
“等等。”沈言璟突然出声唤他。
京水驻足,好一阵都不敢转过身来。以沈言璟喜怒无常的性格,刚刚作出的决定这一刻便要返回页说不定。
他看着脚尖转过身来,以衣袖捂住额头,不敢看那坐在阴影中的人。房间里被砸破的沙漏依旧缓缓地流着流沙,却在这一刻流尽了所有,骤然停了下去。
瞬间停止的声音,就像是他瞬间近乎于凝固的血液,憋的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京水抬头,便见沈言璟也在皱眉望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也说得出这么多话了?”
那声音平缓,语尾语调微扬,终于不再是那摄人心魄,叫人胆颤的诘问了。京水想了好一阵,答道:“慢慢地就会了。”
阴影之中,突然传出一声轻轻的笑。沈言璟心情似是不错,起身打开窗子。
那顷刻倾泻进入书房的辉光,终于驱散了阴暗,照亮了光芒照不到的角落。一场春雨绵绵,似乎一天之间便驱散了所有的冬意,带着隔年的枯黄的草皮都显出了绿意来。
沈言璟修长的手指扣在窗棂上,望着那花树间的新绿赞扬道:“不错,下去吧。
这一场无妄之灾,叫京水几番冷汗直冒。只是自家主子这来的快去的也快的脾气,愈发叫人捉摸不透了。
出了书房走出院子,便见萃雪和蓝雨搀扶着陆千凉缓缓走来,手上提着的应当是给王爷备的汤。他面色不善的望过去,陆千凉却也不卑不亢的望了回来,唇角尚带着挑衅似的笑意。
跟在她身后的萃雪微微低下头,只作不见。
陆千凉接过她手上提着的食盒递给蓝雨,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去吧,没几步路,让蓝雨跟着我就行了。”
“多谢夫人!”萃雪面色一喜,蹲身行礼后小跑着跟上京水,申请多有担忧:“你怎么又弄成这样啊,快和我走,我去给你包一包伤口。”
京水摇摇头,捂着被砸破的额头:“王爷吩咐了任务。”
萃雪气恼的抓着他的手腕,直接将人拖走:“多重要的任务,都等不了这一时三刻了?你顶着这一头的血怎么出门!一会儿将衣裳脱下来,我给你洗一洗。”
她不是洒扫的丫鬟,跟在王爷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位阶等同于宫中女官,平日里也是有人伺候的。以萃雪的模样和才情,有王爷的运作,想要嫁给一个小官作妻,或是嫁给一个大官做妾又有何难?
贴身的大丫鬟,就算是日后了房也中规中矩。
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却死心塌地的跟了他……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一十三章被人照顾
“王爷又同你发脾气了?”萃雪素手拈着纱布沾水,擦去他脸上的血迹,轻声问道。
伤口不深,只是砚台的棱角擦破了一道口子,擦些药过几日便能愈合。他这些年来受的致命伤不计其数,这么一点小口子根本不放在心上,也就是有萃雪这样的女人家才会如此担心。
不过这样被人担心,被人照顾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他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日常里也只是隐藏在阴暗中的影子,甚至是一生一世不能露面。他作为沈言璟的侍卫,理应一生一世无情无性,这样才能保持正确的判断,保护好王爷的安全。
只是这一抹无心,最终还是被面前这个姑娘打破了。
她的细心,恰好弥补了他的粗心。她的事必躬身,也恰好弥补了他的不拘小节。这样的弥补,使得两颗心渐渐的撞在了一起,逐渐变得密不可分。
砸在额头上的砚台石质坚硬,饶是他伤口不深也足以让萃雪看到他的伤口狰狞。
血已经止住,萃雪心疼的轻轻吹着伤口:“王爷总是这样,心情不好就随意撒气。”
“王爷并没有……”京水话说的急了些,引得萃雪侧目。明眸皓齿的姑娘微微弯着身子,带着香气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面颊,却更像是撩拨在他的心上。
那种感觉,真是奇妙。
原本已经停在嘴边的话,一时间跑的无影无踪。京水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微微垂下头语气干涩的解释道:“是我说错了话,王爷从不苛责下属。”
“我也只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哪知你这么容易便当真了。”萃雪将纱布贴在他的额头上,起身给他找换洗的衣裳:“奴不言主之过,我清楚地很呢。自王妃回府,王爷的脾气已经好上不少了,我只是见你弄得这么狼狈,有些惊讶而已。”
柜子里是叠的工整的黑袍,萃雪轻车熟路的抽出一套塞在他的怀里:“你快换吧,我出去等你,这回小心一点啊。”
怀中的衣裳带着清新的皂角香气,京水将鼻尖凑近了些嗅了嗅,似乎能够想象到那个姑娘将他的黑袍浸入到清水中仔细搓洗,打好了皂角后涤净晾干,又熏得香喷喷的一件件叠好。
他曾经很是想不通,为何这些下人每日不得闲,还要将衣裳熏香?多此一举何用,又不能提升身份。
可自从自己的衣裳上有了这淡淡的香气,他便明白了。那浅淡的香味虽不能叫人侧目,却能叫自己心旷神怡,心情舒畅。甚至是,他每次嗅到这衣服上的香味,就会想起萃雪那明艳的笑容。
每当这个时候,就算是蹲在烈日阳阳的房顶上,雨天躲在树叶稀疏的树枝中也不觉得苦了。
“你换好了吗?我要进来了。”房门被人敲了敲。
京水慌乱的系好了身前的衣带,将换下来的衣裳团成一团抱在怀里,忙回答道:“好了。”
萃雪应声推开门,接过他手上的衣裳,指尖擦过他指尖的之后面色一红,忙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神情的慌乱,赶人道:“你不是说还有任务吗,快走吧,衣裳我给你洗。”
京水嘴唇动了动,想要拒绝,看到萃雪那不容拒绝的神情后只好微微低下头道了一句:“谢谢。”
他跟在齐王的身边,常日里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保护王爷的安全。她跟在王妃的身边,日常照顾王妃的起居,很少得闲,二人很少能同时得空,凑在一起说上几句话。
毫不客气的说,今日的情况已经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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