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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朝堂上人尽皆知,右相薛旳乃是忠心不二的宁王党,今日小皇帝派他前来查抄沈言璟想是要不留情面了。
混迹于朝堂多年的人自然辩的清皇帝的心思,査起沈言璟来也是尽心尽力不留情面,各种罪证有的没的,通通送到了齐王府,逼迫沈言璟签字画押。
沈言璟却也来者不惧,状纸上的说辞连看都不看一眼,提笔便签,气的蓝雨几日没同他说话。若不是今日薛旳这轻佻的做派,指不定还要怄多久呢。
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将齐王府围的水泄不通,锦衣卫护法朱雀与青鸟亦是在场,手掌一左一右的按在沈言璟的肩膀上抑制他的行动,以防待罪之臣暴起逃亡。
“腌臜的东西,也不看看是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陛下一日未削了我们主子的王位,主子便君,你便是臣!臣子对君主不敬!其罪当诛!还不快跪下!”蓝雨咒骂道。
“辨不清时势的死丫头,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掌嘴!”
堂堂当朝右相,一品文官,竟被一个小丫头骂了个狗血喷头,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他一挥手,两名羽林卫上前拉住蓝雨,一踹她的膝弯强迫蓝雨跪下左右开工的便甩巴掌。
男子手劲岂会小?更何况拱卫皇城的羽林卫都是万里挑一的武人,几个耳光下去便叫蓝雨嘴角撕裂,脸颊红肿,束的工整的长发都狼狈的垂散下来。
饶是如此,蓝雨依旧硬气,恶狠狠的等着薛旳:“今天你就算是打死我,我的灵魂也会护着齐王府,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我们王爷无辜蒙冤,总会有青天昭雪,上帝开眼之日!”
“这上帝开眼之日,你怕是等不到了。”薛旳抬了抬手刚要下杀令,手腕上骤然被一物的偏开,钝痛难忍。
抬眼,便见沈言璟提在手上的茶盏早已不翼而飞,御供的霍山黄芽和着茶水泼了薛旳紫绶官服一身,尚且腾腾的冒着热气。
锦衣卫青鸟眼见沈言璟在眼前伤了人,这不是在挑战锦衣卫的尊严还是什么,二话不说,咯嘣一声卸了沈言璟掷茶杯的那只胳膊,扣在他肩膀上的手又满汉恶意的捏了捏。
沈言璟一声不吭,只是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了一层薄汗,纤细的颈子都瞬间湿了一片。
错骨之痛,可想而知。
青鸟性子耿直眼底容不得沙子,一身不吭的便卸了沈言璟的一只胳膊,放在平日里可不是一件小事。
只是而今多事之秋,倒也无人过问这罪臣到底过的如何了。
锦衣卫供职于皇室,乃是皇帝一人的卫队。小皇帝并未下令可对沈言璟言行逼供,虽说朱雀也看不惯沈言璟往昔的行径,却不敢像青鸟这般大胆,只是半是讽刺半是威胁的道:“王爷是聪明人,还是莫要做不智的事。否则吾等可不能保证王爷的安全了?”
“陛下派你们来,本也不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不是么?”沈言璟轻声一笑,微微渗出些血丝的眼白扫过薛旳,又扫过被按跪在地的侍女蓝雨:“证词罪状,本王签了,该如何判,那是府衙的事,是陛下的事。你今日动我一个丫头,本王改日便敢杀你全家。”
沈言璟的语气并不重,说是云淡风轻也不为过。
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沈言璟这样语气的话语听进了薛旳的耳朵里,却让他的脊背开始不由自主的冒冷风。
这是一种源自于灵魂的颤抖。
沈言璟说过要杀谁,那人便一定会死。不管是什么样的死法,可毕竟是死了。
思及此处,薛旳刚被茶杯击中的手腕又开始热辣辣的痛起来。茶杯的力道所说不重却也不轻,只这么一会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现出青紫之色。
他毫不怀疑,若是此时逼急了沈言璟,莫说是他被卸掉了一只胳膊,就算是被砍掉了双手双脚,也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再者说,在场众人之中,又有谁敢砍掉沈言璟的双手双脚?





妙手毒妃 第八百二十五章溺水
官拜右相已经是文官之极限,他本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些年来却不得不被沈言璟压了一头,处处直不起腰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与宁王沈季平联手,试图扳倒沈言璟,扳倒沈言璟这块碍眼的绊脚石。
多年来的嫉妒终于发酵成仇恨,腐蚀的他面目全非。而此时他得势,饶是心理惧怕也强行装作镇定,冷笑一声:“齐王殿下现在的处境,又如何杀的了微臣全家?”
沈言璟勾了勾唇,凉薄的唇笑出了一丝凉薄之色:“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有命在。”
毕竟积威多年,沈言璟这样的威胁,任谁都不敢忽视。薛旳扬手将蓝雨推到了沈言璟的脚下,色厉内荏的道:“一个丫头而已,我也懒得去杀,送你便是。不过齐王殿下还是自求多福吧,这纸状词递上去,便是陛下想救,也就不得你了。”
“薛大人请便,慢走不送。”沈言璟道。
一干士兵鱼贯退出了小院,只剩下看门的守卫依旧凶神恶煞的守在门口,禁止任何人的出入。
蓝雨向来是个坚忍的丫头,即便是此时被打的唇角开裂也未留上一滴泪,摸了摸唇角的鲜血裂开嘴难看的一笑:“什么狗东西,等日后王爷洗清冤屈,不抽了你的一身肥油点天灯算我蓝雨跟你姓!”
“你不是跟我姓?”沈言璟倒也有心情调戏她:“好好地帝姓你不姓,非要跟那个腌臜之物姓,要么我把你嫁到薛府去?”
蓝雨为之气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踢了沈言璟坐着的凳子一脚气冲冲的跑开了。
刚刚来人问审,沈言璟怕伤到陆千凉与小羲和,便将二人关到了房间里。此时人走了,陆千凉方才牵着羲和走出来,上前检查沈言璟的手臂,替他正骨。
手臂骨节位置错位的刁钻,一看便知那锦衣卫青鸟与沈言璟的仇怨不小。
陆千凉一手固定着沈言璟的肩膀,一手拖着他的手肘向上猛地一推,指尖隔着柔软的衣料捏了捏骨缝处接合的位置道:“你何必气她,这齐王府里能对你真心的人也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了,气走了一个少一个。”
沈言璟没心没肺的一笑:“整日被关在府里,不能出去喝花酒,早就闲的发霉了,自然得自己找点乐子。”
“自己找乐子!那你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自己上天啊!”蓝雨肿着脸将刚沏好的茶砰地一声摔在了茶桌上,瞪眼道:“看什么看!爱喝不喝!”
沈言璟摇头叹息:“我这一失势,连丫头都管不住了。”
刚刚的事情闹得不小,小羲和饶是躲在屋子里也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怯生生的抓着沈言璟的衣袖,抬起小脸儿来眼巴巴的望着她,颇有些惊惧不安的模样。
沈言璟俯下身来抱她,却被陆千凉伸手拦住:“你手臂刚刚接上,不要使力。”
刚正好的骨会有一段时间失力,沈言璟这会儿莫说是抱起一个孩子了,就算是端起茶杯都吃力的很。
无奈,沈言璟只好作罢,抚了抚羲和头顶柔软的黄“怕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事自古有之,你若是现在便怕了,日后便更没办法独当一面了。”
小羲和抿着唇,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反驳?”
她很少说话,说话也尽量言简意赅,若不是陆千凉知晓她是沈言璟最先抱起来的,还要以为捡她回来的是京水呢。
沈言璟被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又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反驳?”
小羲和道:“你告诉我,做人要真诚,是自己做的便是自己做的,不是自己做的便不是。”
这话说出口,就算是沈言璟自己也怔了一怔。他默然半晌,将小丫头揽进怀里轻轻抱了抱:“很多事情你现在不能理解,等长大了便知道我的苦衷了。”
送走了小羲和,二人坐在院中饮茶,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春色渐深,这些花草得见了春日的阳光,像是被瞬间拔高了一般郁郁葱葱的生长了起来,眼见变异金没膝。
这几日进入院子的朝廷士兵不少,来来往往也不知道仔细这些,将地上的酒坛子踏破了不少。原本错落有致的景色,而今却是显得有些凌乱了。
沈言璟将地上的碎瓷片踢了踢,清出一条干净的小道来嘱咐陆千凉道:“你若是觉得闷了想出来走一走,便叫萃雪和京水,或是我陪着。这些瓷片锋利的很,长年累月的埋在泥土之下很难清理干净,若是划伤便不好了。”
陆千凉道:“我哪有那么不小心,你不必担心我。
言罢,又是一阵近乎于寂静的沉默。而今齐王府被封,就连陆千凉平日里爱吃的栗子也没有了。她无聊的揪了一根酸草叶叼在唇边问道:“你为什么不反驳?”
出口,却是同小羲和一样的问题。
刚刚在羲和问时,沈言璟便怔了一怔。而今陆千凉又问来,沈言璟却是平静了:“认也是如此,不认也是如此,本王自然想要少点皮肉之苦。”
“你就算是遭难,常年的积威也还在,谁敢对你动用私刑?”陆千凉问题刁钻:“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安排的?”
沈言璟终于回眸:“是不是我安排的,你不知道?”
陆千凉斩钉截铁的重复道:“我不知道。”
空气在一次的陷入了沉默,沈言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遥望向高高院墙圈画出来的格子天,好一阵,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好了。千凉,这一次,我真的没有丝毫办法。”
他缓缓回身,用的却是一种近乎于幽怨的目光望着她,那视线之中凝结的情绪让陆千凉险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他的眼睛是汪洋大海,那她便是那个溺水的人,在广袤的汪洋之中迷失了方向,迷失了信念。
沈言璟转身走向房间,手掌搭在自己刚刚接好的肩膀上,头也不回:“我也多希望,你从不知晓。”




妙手毒妃 第八百二十六章欠揍!
蓝雨脸颊上的巴掌印子不轻,整张脸被打的殷红殷红,有些地方还透着些许青紫之色,叫人见之心疼。
几人身陷囹圄处处受限,自然也没有足够的药材。
好在陆千凉见多识广,这宅院里遍地杂草,她捡捡摘摘端给蓝雨,叫她熬成一锅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春日新鲜的草芽带着泥土味与露水味之余,更多的是苦涩。一碗灌下去,不只是舌头发麻,喝的蓝雨差点儿将舌头吐出来。
陆千凉捏着蓝雨的鼻子,又给她灌下去一碗,这才问道:“怎么样,这回是不是感觉没那么疼了?”
愁眉苦脸给自己猛灌清水的蓝雨顿了顿,随即吧唧吧唧嘴道:“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痛了,王妃您可真厉害,在院子里随便捡出来的几味药都能够治病,太神奇了。”
陆千凉万分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一脸慈祥:“傻孩子,不疼了就好,脸上的伤用不上几日便能痊愈了。”
沈言璟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蓝雨,这二人准没有什么好事。她瞧了瞧捧着书乐不可支的沈言璟,又瞧了瞧憋着笑憋得辛苦的陆千凉,再瞧了瞧执着笔一脸不知所云的小羲和,纳闷道:“我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一次,就连陆千凉也忍不住了,与沈言璟一起拍桌狂笑起来。
虽说不知道所为何事,蓝雨也知道一定是自己被耍了,气冲冲的扑向王妃。见王妃圆滚滚的小腹,只好方向一转扑向了沈言璟:“快说,你们两个在笑什么!”
沈言璟摇着头一脸唏嘘,显然是一肚子坏水:“这你便要去问你的神医王妃了。”
陆千凉闻言,忙素手掩口摇了摇头,满眼无辜。
蓝雨见一击不中,只好在一次的将目光投递到沈言璟的身上。沈言璟最后还是挨不过蓝雨的狂轰滥炸,起身将药罐子端过来,用筷子搅了搅,掏出一顿药渣子来:“我看你是被千凉治坏了脑子了。”
陆千凉连忙辩解道:“胡说!这些药草我都有仔细检查过的,绝不会有毒。”
蓝雨更纳闷儿了。
就在这时,正在翻阅画册的羲和爬起来,伸手拨了拨桌上倒出来的药渣子,一个个的挑出来:“梅花树的叶子,狗尾巴草叶,西府海棠树根……”
“这些都能治病?”蓝雨问。
小羲和不懂医术,她只认识叶子。此时被蓝雨这么一问,只好如实道:“苦。”
沈言璟和陆千凉笑不可支。
这下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陆千凉端给她让她熬药的叶子根本不是什么草药,不过是她随便摘来逗弄她解闷的破草叶。亏她还那么相信她,一滴不剩的喝个干净!
真是遇人不淑啊!
蓝雨一脸悲愤的扑上去,陆千凉已经灵活的躲在了沈言璟的身后,只露出了半张脸:“哎,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虽说只是普通的叶片,那也治病不是?”
确实,这一碗药喝下去,脸颊果然没有最初那么痛了。
蓝雨也是啧啧称奇,问陆千凉道:“这是什么原理?毒性相克么?”
陆千凉摇头,一本正经的吐出了四个叫蓝雨差点儿崩溃的字:“心理作用。”
宠妻狂魔沈言璟也不闲着,帮腔道:“那只是一般的原理,至于另一半……”他伸出手臂格在蓝雨和自己的身子中间,毫不留情的道:“智商作用。”
小羲和点点头:“苦麻了。”
……
蓝雨从没有哪一刻这样的思念萃雪,思念二人同仇敌忾的时光。
虽然这美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王爷王妃真是欺人太甚了,一个个没正事的很。身陷囹圄不说赶紧找办法逃出去,竟然日日在她的身上找乐子,这像是国家栋梁能干出来的是么?
就算是国家豆腐渣都不会这么坑人的吧!
怪不得齐王殿下失势,大半个京城的人都要过来踩上一脚。沈言璟遭难,完全是因为他太欠揍了!
真真是太欠揍了!
蓝雨气的眼泪汪汪,端起桌子上的碗和药罐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再跟那三个人待在一起,自己这小身板迟早有一天要交代在这儿。这些且不说,就连小羲和这样软萌可爱的乖孩子都被他们带成了离阳王朝的头号问题少女,日后小世子的教育问题堪忧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走出房间刚一抬头,便见萃雪归来。
一瞬间,蓝雨像是抓住了希望的曙光,像是找到了通往幸福的大门!
她狂奔过去,一个虎扑抱住了萃雪,夸张的嗷嗷乱叫:“好萃雪!我可想死你了,你可回来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萃雪脸色有些不好,细腻的皮肤里透着些许苍白,像是多日未见日光似的颓败。
她这模样,倒是先吓到了蓝雨。
刚刚扑过来的时候只顾着诉苦,却未注意到萃雪脸上的难看。蓝雨轻轻拍拍她的脸将她唤回神儿来,问道:“萃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
“没……没事。”萃雪目光躲闪,望向沈言璟卧室的方向:“王爷在么?我有事要去找王爷。”
“你找他做什么!他刚刚还笑话我,饿着他算了。”蓝雨话未说完,萃雪已经推开他,径直走向了沈言璟的卧房。
推开门,便见一家三口各做各的,颇有些其乐融融合家欢的感觉。
小羲和乖巧伶俐,沈言璟俊逸潇洒,陆千凉美艳动人。若说这是一家三口,想没有人会不信。
看到这样的一幕,萃雪还未说话,眼圈却先一步红了起来,大眼睛只是转眼的功夫便已经续上了一包泪,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向正在读书的沈言璟:“王爷,求您救救京水吧。”
蓝雨紧忙去拉地上的蓝雨,小羲和也跑了过去,此时便只有沈言璟与陆千凉二人坐的安稳。早在萃雪进屋之前,二人便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幕,是以此时并未过多惊讶。
沈言璟执着书册不语,声音不疾不徐:“你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这件事情咱们么明天再说。”




妙手毒妃 第八百二十七章不救
沈言璟执着书册不语,声音不疾不徐:“你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这件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王爷!京水他一心待您,也算是因您而入狱。就算是我和蓝雨这样的丫头您不在意,可京水毕竟是跟您数次出生入死的人,您若是不救他,他便真的要死在刑部大牢了。”萃雪不依不饶的赶上去,伸手抓住了沈言璟的袍角扣头如捣蒜:“王爷!萃雪跟着您这么多年从未求过您什么。就只有这一次,萃雪求王爷救一救京水……”
沈言璟面色依旧凉薄,伸手抽走她握在手中的袍角:“下去。”
“王爷……”
“滚下去!”沈言璟震怒,往时一直缀着春色的桃花眼也立了起来,似是带着威胁:“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滚下去。”
萃雪嘴唇动了动,似是还要说什么。
不得不说,沈言璟这事做的很不留情面。皇帝狡兔死走狗烹也要有一个理由,可沈言璟只是挥一挥手,这么多年的情面便一点不讲了。
堕入情事里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被蒙蔽双眼,向来谨慎的萃雪也并不例外。眼见萃雪便要出言不逊,蓝雨忙连拖带拽的将人拉了出去,以恼了王爷。
沈言璟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册揉了揉眉心。陆千凉从善如流的坐过去,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替他按着:“你为何不告诉萃雪,叫她这样恨着你,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沈言璟眉头皱的极紧,有气无力的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蓝雨一样做事不过脑子?萃雪就算是恨极了我,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
“很多时候,不解释未必就代表真的做过,谁都有苦衷,只是说与不说罢了。”他睁眼坐起身来,理了理衣袍:“我有些累了,先进去睡一会儿,你要不要来?”
陆千凉指了指小羲和:“今天羲和怕是吓到了,你先睡吧,我去陪她。”
沈言璟欲言又止,几番动唇欲语却还是咽了下去,转身走入屏风之后合衣高睡。
瑞兽香炉余烟袅袅,陆千凉又在香炉中抛了两颗香丸,隔着垂地的纱帘远远地望了沈言璟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沈言璟颇有些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并不是来自于语言上的,更不是来自于情绪上的。
而是来自于情绪上。
陆千凉再清楚不过,沈言璟虽说习惯了富贵安逸的生活,却是那种宠辱不惊、淡然山水的性子。就算是没了王爷的地位,自此过上布衣贫农的生活,他也不会有一句的怨言。
就像是在折剑山庄的那些时日,沈言璟与沈季平虽说都是天潢贵胄,却从未有一句不适。
他的骨子里早就烙上了自在的烙印,不管是迫人心性的朝堂还是险恶艰难的江湖,都不能稍微阻止他的脚步。
唯一的区别,便是他的愿意。
他是行走在世间的自由自在的风,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而今,这缕自由自在的风被束缚在了庭院之中踟躇难行,只能对着方块状的天幕无处诉说。
而今的沈言璟,是曦和的兄长,是陆千凉的丈夫,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是蓝雨萃雪等一众下人的主子。也是这齐王府里,唯一的一个男人。
任何事情都可能成为压垮他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陆千凉知道,这段时间内一切能够称之为事情的事,都不足以进入沈言璟的心。
他是在告诉她,对于高九歌的事情,其实他的心中也有苦衷,只是没法同她说?
很多事情,或许其中确有隐情,或许其中也曾有无奈。可人死如灯灭,高九歌毕竟已经死了,再多的解释和苦衷又有什么用呢?
天大的事情,又能抵得过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陆千凉思及此处,却攒然一笑,是啊,这个世道何时曾把人命当做人命?王孙贵族重如珠玉,平民百姓轻如草芥,世人何辜?
小羲和放下笔,打了个呵欠。
听到声音,陆千凉方才如梦方醒的回过神儿来,走到曦和的身边:“困了?我带你回去睡?”
羲和点头。
羲和向来懂事,睡在她的身边不吵不闹,不一会儿便呼吸清浅了下来。陆千凉见她睡熟便起身出屋,恰瞧见并肩坐在一株花树下的萃雪和蓝雨二人。
蓝雨的脸颊还肿着,敷了药也未见好,青青紫紫的颇为吓人,撕裂的唇角也淤肿泛红。
翠绿的草芽清新苍茂,若是不仔细瞧,还真叫人不容易发现。而今沈言璟睡着,小羲和睡着,陆千凉无处可去便坐在树下的茶桌旁歇一歇。
她本无意偷听二女说话,奈何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那声音早已经丝丝缕缕的渗进她的耳朵里了。
萃雪声音带着哭腔:“你说王爷他怎么就这么狠心,刑部大牢哪里是人呆的地方,京水这几日都快被折腾的不成人形了。若是王爷不救他,谁还能救他!”
陆千凉一愣神,这才想起来。
她与沈言璟都是进天牢里待过的人,虽说里面的待遇不好,每日却也好吃好喝的待着,不至于重刑加身。天牢是皇室子弟的御用牢房,若非重罪,待遇比之软禁也差不了多少。
可京水不是皇室中人啊。
他是沈言璟的侍卫,却不是皇室。而今沈言璟的处境都已经这般,他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蓝雨道:“这件事,你也不能太过苛责于王爷,若是能救,王爷焉能不救?”
“可……”
“你这几日没回府,对王府里的形势自然不了解。而今咱们王爷失势,那些泥腿子都要踩上一脚,今日还抄了王府,逼迫咱们王爷招供。咱们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被诬陷也不曾说上一个不字。”蓝雨惆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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