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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沈言璟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错愕,那小小的姑娘比同龄的女孩儿还要小上很多,即便是他跪着,她也要踮起脚尖儿才能搂住他的脖子。
那瘦弱的手臂,像是轻轻一折便会折断。可现在,她却执拗的用自己瘦弱的手臂保护着那个曾经保护了她的人,就像当初沈言璟将她从雪地里抱起……
人生在世,总有一报,或是福报,或是恶报。
种下什么样的因,便会得出什么样的果……
沈言璟突然想到了法常寺老方丈曾经说过的话,而今羲和对他,又何尝不是一报?
沈言璟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念不出来了。
该让羲和留下?将她妥善保护在自己的怀抱中?可他现在早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能力。或是说,拼上自己的一条命不让羲和被带走?他现在又哪有这样的资格?
羲和何辜?
她还这么小,却要为了他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中,暴露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上。虽受万民朝拜,却再难安宁。
这一刻,沈言璟突然希望小羲和并未天生这一头的白发,希望她不是喻氏国师的后人。这样,他还有资格向小皇帝求一个情,求一个祸不及家人的情。
手臂缓缓抬起,拢住了羲和小小的身子往怀里压了压。那小脸贴着他的脸颊,柔软的碎发曾在额头上,微微有些痒。
沈言璟伸手扣住曦和的后脑,让她看不到此时自己的神情,直到目光中的异色尽数敛尽。
这个小小的拥抱维持了很久,可在场的诸人之中,包括小皇帝在内,却没有一人觉得不耐烦。直到小羲和离开了沈言璟的怀抱,又走到一边轻轻地抱住了陆千凉。
那拥抱自然不及对沈言璟的情感,可个中的感动却叫人不能忽视。
陆千凉很是诧异,没想到这样的拥抱自己也有份,只好轻轻拍了拍小羲和的脊背道:“别担心,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羲和点点头,看了沈言璟一眼又看了看她,走回到小皇帝的身边牵住了他的手:“我能不能再去抱一抱萃雪和蓝雨?”
小皇帝答应:“可以。”
羲和又道:“还有京水,你知道他在哪儿么?我很想他。”
小皇帝道:“京水是皇叔的侍卫,再诏狱中扣了这么久也该放回来了。我陪你去诏狱放他出来,好不好?”
羲和答应:“好。”
这一日,羲和依次抱过了萃雪和蓝雨,两个丫头眼圈红红,小羲和虽说不语,却坚强的没有落下一滴泪。沈言璟立在漆柱旁静静的看着她整理好了自己识字的书本和几件小衣服,突然觉得心口处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疼。
他很少付出真心,朝堂上太多的逢场作戏,太多的虚情假意,需得心眼澄明才能明哲保身。这样的人,一旦对什么用心了,便不会轻易改变。
沈言璟终于动了动。
就像是昔年陆千城送即将远行的幼妹一般,虽有万千的话要说,最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他将柜子上那些小小的簪花发带进木匣中仔细装好,交给候在一旁的內侍,想了想又拿出一朵来握在掌心,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放了进去问羲和:“我拿玉佩和你换一朵花,好不好?”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三十二章送离
羲和答好,微微仰着头,像以往一样认真且安静:“你对我说一句话,我也对你说一句。”
这是他们两个经常玩儿的游戏,羲和刚刚离开沙溢城的时候不爱说话,只与沈言璟走得近些。沈言璟怕她日后受欺负,便同她玩这个游戏。
他说一句话,羲和便要同她说一句不一样的话。久而久之,羲和便也不那么怕人了。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羲和要沈言璟对她说什么,沈言璟却早已经反应过来。自小皇帝踏入齐王府,他终于抿出了一个笑,虽说那笑意浅薄森凉的很。
“羲和,要保重,照顾好自己。”沈言璟俯下身子,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抚了抚她的小脸:“不必担心我。”
羲和抱着他抚在脸颊边的手掌,大大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像是月牙倒垂在脸颊之上。长而翘的睫毛微颤,映着日光在她的眼底打上一层浅浅的阴影。
米白色的素裙上浅金色的佛铃花大片大片的盛开着,映衬着他前襟上素银纹绣的团龙宛若腾飞。那一刻,时光宁静,流水般不可追的时光倒流回那个江山疯狂落雪的夜。
断裂的青龙木杖重新结合,回到那人的手中。晶莹的粉末凝结成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嵌在七星抹额上。临风一箭弦而归,千府下凝结而成的龙气重归于地下,长安城火树银花不夜天。
毒牙放开琳琅的手,替她盖上大红盖头,送出楚府。陆千凉睁开双眼,香炉中燃尽的香丸凝结成香,八月落子一朝归腹,沈言璟退出宁王府,沈季平接过陆千凉手中的红桃,嵌回到树上。
长剑归鞘,油纸伞,沈言璟退回丛林,陆千凉爬下兄长的脊背,雨滴落回天边。离月送还沈言璟的紫晶蟒,陆千凉离开身中剧毒的沈言璟,一切的一切,还是最初的模样。
时光倒流,十余年的记忆,走马观花般的自脑海之中闪现而过,最终归于平静。
最终,画面定格在那一日。
长街上,沈言璟握着陆千凉的手介绍:“这是离阳国师,喻姑息。”
身着白蓝色绒锦袍的女子白发华美,雍容高贵,手中的青龙木杖折射着太阳的光芒,映的她眼眶微痛。那一双洞悉的眼穿过了几十年的时光,明亮的瞳渐渐边空,最后化作了羲和的模样。
她说:“你要好好的。”
沈言璟定格的神情像是破碎的浮冰,无论多少年的时光,都不会磨平心底的那最后一丝念想。
原来,早在最初便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果。受万人朝拜的国师与落魄的亲王隔着生死,隔着时光的一望,便注定了无缘与分离。
所以,她才选择了这句话作别。
小皇帝唤人妥善照顾好羲和,择日奉国师重登九龙塔。沈言璟并未拒绝。
那是羲和早晚有一天要走的路,在他将她带回来的那一天便已经注定了,没有人能够改变。那一条七星抹额,他早就送给了羲和,而今算来,却是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给她做礼物了。
齐王府早已经被查抄的一穷二白,最值钱的,就剩下他身上穿的这一身亲王常服。
沈言璟苦笑,低下头倒退几步,不再望去。
“皇叔什么时候启程?朕也好安排人保护,以这一路路途遥远,贼寇匪患伤了皇叔。”小皇帝说道。
沈言璟道:“禀陛下,而今千凉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不易劳累远行。最臣恳请陛下开恩,待千凉生产之后在行动身,罪臣感激不尽。”
小皇帝亦是客套:“皇叔这是哪里的话,王妃身孕在身,这是应该的。”
他目光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小羲和,言到:“皇叔便住在王府,一应规制皆按照亲王的规制供给,不得有丝毫差错。他日羲和等九龙塔布泽苍生,还要皇叔赏脸前来观礼才是。”
沈言璟应是,再不说什么,直到目送小皇帝与曦和的仪仗远离了齐王府,才堪堪转回了身子。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是陆千凉从不曾见到过的东西。
萃雪和蓝雨随侍进屋,给沈言璟斟茶。沈言璟挥挥手叫二人退下,仰面躺倒在床上,问道:“下一个,是不是该到蓝雨了?”
陆千凉侧身倚在他的怀里,拖着他的手臂展开垫在了自己的头底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么?”沈言璟默然说道。
他缓缓地闭上眼,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躺了好一阵,柔软的衣料都被压的褶皱。
陆起身扯了个枕头过来刚要躺下,便听沈言璟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敛去了所有的沉重,轻佻,散漫之后,那才是他真正的声线,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
“我也希望不是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身边信任的人,保护我十余年的侍卫,还有好不容易寻回的故人。没有我,他们都能很好的生活。”他顿了顿,改口道:“他们都能更好地生活。”
“我可以怀疑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唯有你,是我最不愿去怀疑的,就算是我心中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但我还是会在心中替你开脱,将你描绘成最初的样子,然后麻痹我的内心,让我相信你还是曾经的那个陆千凉,一直不曾变过。”沈言璟道。
他的手掌轻轻地搭在了陆千凉的小腹上,隔着衣料,感受着那小生命轻而缓的胎动。
陆千凉身子蓦地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躲。可在意识到沈言璟并没有恶意之后,却又缓缓的放松了下来,尽量平缓的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任由他手掌的动作。
侧卧的两个人目光相对,那样近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或许古人所说的同床异梦,便是这样的一种感触吧。
明明离的那样近,却再也不能走进对方的心中,做那个最重要,最深信的人了。
“千凉,你能感受到么?”沈言璟道:“害怕的感觉,这好受么?你知不知道,我也刚刚这样无助的经历过一次。”
平缓的声音缓缓响起,就像是在诉说着意见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既然沈言璟没有撕破脸皮,陆千凉便也乐得装傻:“齐王殿下,理当什么都不怕的。”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三十三章独醒
当日,喻氏国师回归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小皇帝亲自领着羲和走过喧嚣的长街,两侧是大内高手与宫廷内饰拱卫出的密不透风的保护。长街之上,离阳王朝子民纷纷跪拜,半数山呼吾皇万岁,半数山呼国师归来。
一个国家的神图腾,远比高坐在王朝那至高无上的皇帝更要让人信服。那是烙印在人骨血之中的信仰,就算是过了十世,百世。再次提及那个人的形势,依旧会叫他的子民热血沸腾,热泪盈眶。
大慈悲者,国师白发。羲和那一头雪白得长发,便是叫整个长安城住民奔走相告,十里相迎痛哭不缀的信仰。
小皇帝并未承认她是喻氏的后人,只是走这一遭,便叫大多数的人深信不疑了。直到二人从诏狱回到皇宫,民众们的呼声,再一次的攀升到顶峰。
众目睽睽之下,小羲和抱住因刑囚而遍体鳞伤的京水,竟落下一颗泪水。
澄澈的水滴与伴着小皇帝身周的真龙之气,以肉眼看不见的形态渗入到京水的身体里,那一瞬间,金黄色的澄光与浅蓝色的华光交相辉映,将京水笼罩在一片华光之下。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手臂上,脸颊上甚至是脊背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就连伤疤都不曾落下。擦净了皮肤上的泥尘,竟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光滑如新。
世人惊叹国师的神奇,皆是跪地不起,祈求岁岁平安,家和万事兴。神奇的华光渐渐敛尽,小羲和未说一句话,便向整个长安城,甚至是整个离阳王朝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国师喻氏,终于要重回九龙塔了。
离阳王朝的未来,在世人的眼中像是瞬间澄澈了起来,在众人望到她那被小皇帝牵着的小手时,这种欢呼声终于登临了顶峰。
这一年,奸王沈言璟伏法,幼帝公允,以为死罪。
国师体谅世人之疾苦,登殿为齐王求情,朝中忠臣虽多有不服者,却无人敢拂却了国师的情面,只得任由小皇帝将死罪改为终身囚禁。
皇室囚禁,说是囚禁,也不过是换了个宫院好生奉养着罢了。沈言璟坏事做尽,最后却没能得到该有的惩罚,如何叫众人信服?未等折子再一次的压上来,小皇帝已然下圣旨,着司礼监拟定良辰吉日,奉羲和归九龙塔,封为国师。
喜讯冲淡了齐王之事,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羲和的身上,齐王府逃过一劫。
走了羲和,却回来了京水。
早在羲和提出条件的那一日,陆千凉便想到了京水可能会被释放。果不其然,不出半日的时间人便已经归府。
沈言璟见人回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道:“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难为你了。”
京水领命退下,一起退下的还有几日不怎么待见沈言璟的萃雪。
食制恢复了亲王的规制,齐王府整日安静门可罗雀,再无人前来找沈言璟的麻烦,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回归到了最初的模样,若是不看齐王府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的那些兵士的话。
已至夏末,陆千凉九月有余的身孕,即将临盆。
皇宫里派来的太医虽说也算管事,却不似沈言璟在位时表现的那般恭敬了。墙倒众人推,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陆千凉到也不在乎皇宫里是不是派来了这么一个人,她本身便是医者,自己的身子,又有何调理不了的?
相比之下,那小生命的降世,沈言璟似是比她更要关注。
就像多年前在仁寿宫一般,她百无聊赖的啃着桃子,沈言璟于树下读书饮茶,时刻关注着她的身子。
而今有太医在,陆千凉自己也性子沉稳了不少,沈言璟却是可以少操些心了。
被查抄了的齐王府一穷二白,连一根素银簪子都找不到,也不知沈言璟从哪儿变出一块金锭子,亲自执刀雕了个小金锁出来。
以前公务缠身,现在无债一身轻,倒也能杀下心来做一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金锁已经初具模型,沈言璟执刀在上面描刻出美的花纹,吹掉划掉下来的金屑,低垂着眉眼用心做事时的模样,足以叫陆千凉则个颜控目不转睛。
齐王殿下也发现了陆千凉的这项弱点,而今能靠颜值绝对不靠才华,侧颜杀将陆千凉吃的死死地。可怜齐王妃,就算是生得再美艳,到底也被色若春花的沈言璟比下去一头。
这世间最让人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那绝对是女子发现,齐王殿下比自己还好看,那种绝望是无可比拟的。很不巧,陆千凉就生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中。好在她心大不争,倒也好好地活了这么久。
五月二十九,易登台、易动土、易祭祀。
离阳王朝新人国师喻羲和登九龙塔筹备祭天事宜。时日,天朗气清,惠风和顺,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十里长街奔走相告,祭祀的高台下被人群围拢的水泄不通。众人高呼国师之命,叩首祈求和平。小羲和倒也不惧怕,穿着小号缩小版的华美宫装高登九龙塔,向天祈福泽被苍生。
适时,有风吹过。
原本被盘的工整的长发突然散落了一朵簪花,接下来便是一发不可拾的脱落,一头白发迎风飞扬,更衬的小人貌若珠玉,肌肤胜雪。
只是,这不是世人该给羲和的评价。
国师是整个王朝的国师,没有人会关心她是否快乐,更没有人会关心她是否寻到属于自己的良人。
那些被神明庇佑着的渺小的人啊,将所有的幸运都归结于上天的恩赐,将所有的不幸运都归结于上天的责罚。他们这些人的拥戴,拥戴的只是一个王朝的崛起,而不是那个可以给他们带来恩赐的人。
隔着仪仗队长长的队伍与距离,小羲和的目光跨越所有喧嚣的世人,最后落在了沈言璟的身上,一眼万年。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便见小羲和也轻轻地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已经瞧见了他。
那普天同庆的欢乐,又该是几个人的孤独啊。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三十四章心伤
当日回府,沈言璟在街边的小摊上付了两文钱,买了一瓶烧刀子。
街边卖的酒,向来都只是最拙劣的酒糟勾兑而成的,那液体自唇舌滑入喉咙,再渡进肺腑,灼烧的整个唇舌都火辣辣的。直到那燃烧了整个肺腑的酒气散去,酒的后劲儿才会真正的返上来。
并非甘醇,而是苦涩。
沈言璟突然想到,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借酒消愁啊。
苦涩的液体难以下咽,只有那液体渡入喉咙的片刻,才会真正的感受到宁静。以往,他偏爱半醉半醒时的朦胧,以为那七分醉意三分清醒是世间大雅,连带着叫他伤心难过的理由都没那么俗气了。
而今看来,可笑至极。
自承天台回到齐王府,瓶中最后一滴酒也饮尽。沈言璟大笑,摔碎了手中的酒瓶扶着小路两侧早已经枝繁叶茂的老树走回院子。
缀肩的长发有几丝和着酒水黏在颊上,微有些痒。他伸手拂了拂,发现拂不掉便也作罢。京水早已回府,见他不对劲赶来搀扶。沈言璟伸手将他推开,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间插上了门闩,将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
这满朝文武,离阳众臣,平日里拘谨镇定,背地里尔虞我诈,又有谁敢说自己真的放肆醉过?
陆千凉正在小憩,被吵醒后见到这样的沈言璟有一瞬间的错愕,转眼便恢复了平静,起身扶住沈言璟:“你去哪儿了,醉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醉。”沈言璟仰躺在柔软的锦被之上,水光潋滟的眸子明亮而情深,像是蕴藏了苍穹之上最璀璨的星辰。
那双眼,正是七分醉意,三分清醒。
陆千凉只好伸手替他解衣带,将他推到床榻里侧躺着,自己绞了半干的帕子替他擦脸。
束的一丝不苟的长发有些散乱,她执了木梳替他将打结的长发一点点的梳理开,摊开在床榻上。亵衣雪白的衣领里露出的一截颈子更是雪白,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像是吞咽。
“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陆千凉将布巾丢进水中,倒了杯半温的茶水递到沈言璟的唇边喂他喝下:“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态的样子呢。”
仰面而卧的人突然低低一笑:“失态么?”
沈言璟执拗的坐起身来,靠着床头伸手勾住陆千凉的腰将人压向自己,凉薄的唇轻轻蹭过她的脖颈,缓缓地亲吻。
酥麻的醉意渗透入颈间的动脉,顺着血脉一直蔓延到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麻痹的不能动弹。不管过去多久,沈言璟都是那个最能勾动她情欲的人。
二人已经有很久没有亲热过了,自她怀了这个孩子,二人便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提,就算未分房而睡,却也相安无事。
她身孕已有九月,断不可做这样的事。可沈言璟情动的邀约却像是鸩酒一般,一寸寸的渗透腐蚀她的骨子,将她推向罪恶的深渊。
那深渊,叫做情动。
那一瞬,陆千凉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推开沈言璟,别过头大口的喘着气,退下了沈言璟躺着的床榻道:“你累了,先休息吧,我去隔壁睡。
“你不必急着躲我,我从未想对你做什么。”沈言璟道。
陆千凉身子猛地一僵,回过头来望他,却见那澄澈的双眼亦在望着她,何曾有过醉意?
房间里静悄悄的,二人谁都没有说话,陆千凉心知沈言璟有话要对她说,好一阵,沈言璟却只是默默的躺下,阖上了眼:“你也去休息吧,或许我真的是醉了。”
这世间的醉与清醒,又有谁是真正的清楚呢?
直到走出了房间,陆千凉拂了拂自己的胸口,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是满身的冷汗。
不知为什么,她似乎从沈言璟那双澄澈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东西,那种参不透看不清的情绪叫她不安,也正是这样的不安,让她推开了他。
而今走出房间,他才明白了沈言璟的意思。
那拥抱,并不是情动,也不是爱慕,而是试探。
他在试探她。
陆千凉早知沈言璟早有一日会看出她的伎俩,她本没想走这条路,可在秦修文携着两个孩子踏入朝堂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与其用自己的力量扳倒沈言璟,不如用整个朝堂的力量,扳倒整个齐王整团,让沈言璟所有的势力土崩瓦解。
是以,她连通高唳轩制造了假的证据,证明了沈言璟的各种罪名。
甚至已经想好了被沈言璟否认以后的对侧。可没想到的是,沈言璟竟全部忍下,丝毫不加以反驳。
身在高处惯了的人,自然受不了这样从云端落入泥污的落差,届时墙倒众人推,自己都自顾不暇,自然顾不上她做出的这点儿小动作。
待她腹中的孩子安全出世,只消她稍微的一点推波助澜,便能让沈言璟万劫不复,再也翻不了身。这样的报复,岂不是比让他去死更叫人解气?
须知,死去才是真正的解脱。而活着的人所承受的痛苦,是没有办法计算的。
然而今日,沈言璟却已经看破了她的伎俩。
或许是早已经看清而心照不宣,借着今日大醉的酒意才敢来试探,他对她的怀疑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在京水被关进诏狱的那一刻,陆千凉便已经知晓。
沈言璟的动作,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若是因仇寻衅,那他身边最危险的人,一是陆千凉,二是京水,因此他才纵容京水大闹朝堂,被关进诏狱。虽说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可到底也是保住了性命。
而陆千凉,他心中有疑,却也舍不得。
如此,他只好将陆千凉留在身边妥善保护,再一点点的加以试探,果不其然,没有什么真相是能被永远隐瞒的。只消一个小小的试探,她便会手忙脚乱,满盘皆输。
她到底比不过沈言璟的运筹帷幄,他是天生的上位者,能将一切不堪入目的运作看得一清二楚。而她,也难以逃过那一双洞悉的眼。




妙手毒妃 第八百三十五章惟愿平安
事情拖得越久便会越麻烦,决不能在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而今就连陆千凉自己也不敢保证沈言璟是不是还会纵容她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小羲和便是前车之鉴,他不会再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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