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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她并未抬头看京水的眼睛,只是低着头,顾左右而言他。
沈言璟曾说,京水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幸福的人。他的眼里没有是非对错,也没有功名利禄,有的就只是心里的那么几个人而已。
他所真爱的人,做得对是对的,做的错也是对的。
就如沈言璟,虽说屡次苛责,他也不曾有过怨怼。就像是他这条生命,天生便是为了沈言璟儿存在。沈言璟不在了,他便应该立刻抹脖子随他去似的。
也正是如此,现在的陆千凉不敢直视京水的双眼。
她知道,京水一旦开口,说的便肯定不是她愿听得话。而她又不能将京水如何。
果不其然,京水开口:“是王爷让我来找你。”
“不是沈言璟让你来找我,难不成还是你自己想来的?”陆千凉声音中暗含讽刺,轻轻冷笑一声:“我救你一命,不是让你来说这些我不想听的话的。若是你休息好了就尽快离去,别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她说话极快,也极无情,京水自然不比她言辞犀利出口无情。
很多事情,京水一早便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还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前来一试。而今见陆千凉决绝,他便也无话可说了。
就只当是自家王爷有眼无珠,数年心血一朝付诸东流,只为这薄情冷心的女子。
沈言璟何辜?
京水再不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展开后放在了她面前的矮桌上。
这一路逃亡,个中辛苦可想而知,可这张纸确保存的很好,只有边缘处殷上了少许血迹,又被人以指头小心翼翼的抹开。
陆千凉只是扫了一眼,纸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娟秀的簪花小楷,写的似是一处地址。
那字迹陆千凉再熟悉不过,沈言璟年少风流,偏爱狂草,只有在政事或是折子上才会写这种端正的楷书。王府或是仁寿宫挂着的书画题词,一概是他自创的狂草。
多少年前,他也曾鲜衣怒马,一纸千金文,一张狂草书名动长安,或为京师学子推崇,或为望族贵女藏。
沈言璟风流,若是女子求字少有推脱,诗作与字作也是多流传在秦楼楚馆之中。只是从何时起,他写给她的信,也是这样工整的,不带丝毫情绪的正楷了?
陆千凉挑了挑眉毛,京水道:“高少庄主未死,这是他的藏身之处,王爷说陆小姐可以将人接走。”
“沈言璟囚禁了他!”陆千凉蓦地起身,怒目望向京水:“沈言璟这是什么意思?死到临头派你来卖给我一个人情?高九歌本就是因他无故遭难,此时假惺惺的卖给我这个情分,他觉得开心是么?”
不知因何而愤怒,陆千凉攥着那张纸,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京水的领口:“你在骗我!高九歌不可能活。那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活下来!”
京水本就重伤的身子,如何经得住陆千凉的一拎?
陆千凉的力气不容小觑,京水本就站的不稳,此时身子一倾撞翻了正在煎药的药炉,伸手撑了一把矮树才堪堪站稳:“原来这些年来,陆小姐就是这样看待我家王爷的。”
他劈手格开陆千凉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蓦地侧身呕出了一口血来。
带着厚茧的指尖染上了一抹红,京水恍似没看到似的,以手背抹掉唇边的血色,声音清冷:“就当是王爷瞎眼,爱上了你这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东西。这些年来的一腔衷肠通通喂了狗,到现在十数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还妄想留给你一片河清海晏。”
京水声音孤冷宛若裂瓷:“京水这一世不悔跟了这样的主子,却悔未能帮主子擦脸眼睛,看清这世间的虚情与假意!”





妙手毒妃 第八百五十章保命要紧
京水声音孤冷宛若裂瓷:“京水这一世不悔跟了这样的主子,却悔未能帮主子擦脸眼睛,看清这世间的虚情与假意!”
“信已经带到,从今以后,齐王殿下与你陆千凉再无瓜葛,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陆千凉毫不怀疑,他这一番说辞慷慨激昂,若是而今穿着外衣,定要削下一片衣角来同她割袍断义。
说是山高水长后会无期,也只是他单方面的后会无期罢了,她自离开了齐王府的那一刻便没在打算与沈言璟有丝毫瓜葛,这话于她来说,不构成丝毫的威胁。
京水披衣欲走,陆千凉也起身,打算回陆千城的竹舍。就在这时,山下骤然传来一阵骚动。
山间寺庙时常有人来分享祭拜,有生人结伴而来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可稀奇的是这声响颇大,不像是人行之声,更像是马蹄之声且数量不少。
糟了!
陆千凉瞬间便已经反应过来,锦衣卫两名副使在她的手上吃了大亏,定然不肯善罢甘休。而今反应过来,定是要连她和陆千城也一起牵罪的。
她倒是不怕,她与京水二人饶是与这些锦衣卫打了照面也不过是麻烦一些,想办法再逃走就是了。
可这寺庙之中的数名僧者,一旦坐实了私藏朝廷要犯的罪名,锦衣卫副使可先斩后奏将之斩杀。陆千凉再狠心,就算是记恨了沈言璟与京水二人,也不该将之牵罪到寺庙的这些僧人身上。
眼看着马蹄声渐进,陆千凉情急之下扯住京水走向后院:“是来抓你的,此事暂放,先躲起来蒙混过去。”
京水颇有些执拗的不肯受她的摆布,陆千凉怒目而视:“而今情况紧迫,你怄气的不是我,而是这僧院里的数条性命!私藏朝廷要犯是什么罪名,你不知道?”
这话说的不假,京水与沈言璟是在锦衣卫押送的路上逃出来的,若非沈言璟未削王衔,直接斩杀也是中规中矩的,陆千凉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必要。
他也不挣扎了,随着陆千凉一路走向后山。他身有重伤,血腥气颇重,更何况锦衣卫之中的黑甲卫一个个都是狗鼻子狼眼睛,想要在这气息清新的密林之中藏身实属不易。
京水身为暗卫,对隐匿身形这等事情再熟悉不过,而今也知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无法消散,将纸条塞进她的手中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分头走,我下山去。”
“找死?枉我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你的这条命。”陆千凉讽刺道。
此处林密幽深,亦有水流声不止,砸在石板上声音颇响,想必是有小型的瀑布在附近才会发出这样大的响声。
陆千凉当机立断的扯着京水循水声而去,边走边道:“我常年生活在山中,最懂得在山中隐匿身形,想那些锦衣卫也未必强的过我。你尽管跟紧了我,死也别死在我的眼前,得碍我的眼。”
山中树枝茂盛,隐的二人的身形时隐时现。陆千凉突然想起,多少年前的迷失丛林之中,年幼的她也是这样拉着一名少年,躲避朝廷官兵的追捕,捡回一条命来。
当时的她尚且年少,胆大的敢于朝廷作对。当时的沈言璟更是镇定,双目受伤不能视物,却从未流露出一丝慌乱。
而今想来,当初是她救了沈言璟,又何尝不是沈言璟给了她信心与日后的传奇?
若是没有当年的那一场意外,她或许会在天医谷学艺出师,依旧恋慕着师兄柯暮卿,或是做了那一方的无名游侠,平平淡淡的过上一生,又哪来的这些惊心动魄和悲欢离合?
而今想来,已是隔世经年梦。
陆千凉伸手扯下树上的新鲜嫩叶,塞了一把进京水怀里:“嚼碎了涂在伤口上,汁液的草木气息会掩盖你身上的血腥气,前方应该有瀑布,我们躲过去。”
京水闻言,紧忙开始嚼叶子。陆千凉也一起嚼,将草木浆敷在他身上的伤口上,二人闭气,一头扎进了瀑布之后。
砸落的水滴裹挟的巨大冲击力冲撞的京水险些呕血,陆千凉亦是不好受。可说到底,她身上无伤,便运气贴在京水的后心上将他一推。
二人的身子紧紧地撞上了瀑布后的大石。
飞速下落的流水砸在二人的头上,身上,二人不得不转过身来以脊背接迎那水流,以那冲劲儿伤到自己脾脏与头颅。
敷在伤口上的汁液被水流冲的七零八落,京水紧紧的抿着唇,苍白的唇色却又显现出一抹红来,颇为蛰眼。
陆千凉以额头抵着山石,尽量将声音压低靠近了京水:“咱们出来的时候,忘了一件事。”
京水转过头,便见陆千凉皱紧了眉毛:“寺庙的后院里还熬着给你的药,锦衣卫之中不可能没有不懂医术者,一嗅便知那是治疗外伤的药。”
京水道:“我去取回来。”
“你不行,锦衣卫的人已经上山了,现在赶回去只能同他们打上一个照面,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我。”陆千凉微微眯着眼睛,以防落下来的水流冲进自己的眼睛里,我还有办法,但是需要你配合。
事关生死,就算是再大的矛盾也可先行搁下。
陆千凉见京水默认,她便径自说了下去:“锦衣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找过来,他们不会发现我们藏在这里,待他们走后咱们便分头逃走。你循着我哥哥留下的记号前去找他,我先将人引走。”
“不行。”京水一急:“你回去,我引他们走。”
“你这么重的伤,确定是将人引走,而不是引火烧身?”陆千凉毫不留情的打击他道:“青鸟生性多疑,走出不远一定会反应过来咱们藏身在瀑布之后,朝瑰公主和我哥哥在一起,你同他们二人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带我甩掉了这批人再去找你们。”
她手掌紧紧地贴着京水的后心,将真气渡入到他的身体里,帮助他抵御水流落下来的冲击力:“不论如何,现在保命要紧。想必沈言璟也不希望朝瑰公主出事,你知道孰轻孰重。”




妙手毒妃 第八百五十一章自责
“可王爷也不想你出意外。”京水道。
这话陆千凉听过不下十遍,说实话,她早已经听的麻木,心中不起涟漪了。
这样真气输出的消耗她也支撑不了多久,她只好先安抚下死犟的京水,顺着他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说你跑得快些,千万不要拖我的后腿。”
“你也从未真的想让王爷死?不是么?”京水问道。
流水声颇大,二人听不到外界的脚步声,瀑布里的谈话声也传不出去,只能凭借着武者敏锐的感官来感知外界的事物。
水声炸响在耳边,震得人耳膜轰隆作响,只听得水滴砸在石板上的声音,更别说是人的说话声了。
二人说话只能传音,陆千凉倒是好些,可京水重伤,本就靠着陆千凉输送给他的真气支撑着身体的消耗,而今传音说话消耗的还是陆千凉的体力。
这也就是情况紧急,否则陆千凉真的想将京水的嘴给堵起来。
“这种身子被渐渐抽干的感觉不好受吧。”京水道。
若不是头顶上淋着水,陆千凉险些要怀疑自己的头上是不是要气的冒烟了。她冷冷的威胁道:“闭嘴,你再说话,我便把你丢出去。”
京水依旧不卑不亢的道:“就算是你将我丢出去我也要说,我要说很久了。陆小姐,齐王妃,你是京水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冷血无情的人,没有之一。”
“绵羊都知跪乳,乌鸦尚能反哺,王妃呢?可曾想过王爷的不易?”京水摇头,似是因为体力过分的消耗,那洇了血的唇渐渐透出苍白之色。
清冷的山泉水浇偷乌发,顺着苍白的脸颊流淌而下,顺着下巴滴落。京水将额头抵在岩壁上,冷毅的轮廓坚定,双眉紧促着:“感情之中,总是付出多的那一个最易伤情。”
陆千凉别过脸,京水这块木头疙瘩什么时候也知道感情的不易了?看来他与萃雪最近的进展不错啊。
“王妃可能已经忘了,您还在宁王府时,第一次杀了人是谁替您顶的罪。”京水道。
很多事情就像是水底的白石,被流水涤净沉底,再激不起一丝涟漪。可经年过后,却还如往昔一般干净清澈,不曾蒙尘。
若不是京水说起,陆千凉险些真的忘却了,那些两人隔着墙头见面,互有良人的日子。
她第一次杀人,温热的血泼洒在脸上身上,惊得她不知所措。当时,是沈言璟将她从常府拉了出来,避开了护卫一路送回宁王府。也是沈言璟,在金銮殿上替她受了六十章,险些去了半条命。那些丑陋的杖疮时隔经年依旧蜿蜒在他的脊背之上,像山峦的丘壑,那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疤。
他那样爱美的一个人,也难为了他顶着那样丑陋的伤疤过了数年。
“我自然记得。”她声音有些哑,却还是出声说道。
“不,王妃早已经不记得了,可是京水却记得。那一夜王爷回了仁寿宫,黑袍上全都是血,他坐在浴桶之中以匕首比划着自己的手臂,问我割在什么地方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又容易被人发现。”京水声音亦是沉闷,像是穿过了无数晦暗的岁月,娓娓道来,深入人心。
自二人不欢而散,陆千凉几乎是拒绝听到一切有关于沈言璟的消息。可真的听到有人说起他,又忍不住的去听一听。
她总是安慰自己,那是因为自己耳聪目明,想不听到也难。可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说的清楚。
京水未睁眼,陆千凉也未出声。似乎时光又回到了那个夜晚,氤氲的雾气之中,沈言璟长发垂散,微微眯着眼望着自己的手臂和匕首不知如何下刀。
刀剑割出来的伤口与匕首割出来的伤口不同,别人割出来的伤口与自己割出来的伤口亦是不同。他看过尸体身上的伤口,大概记得形状,披衣起身后挽了挽衣袖,将干净的布巾咬在口中,一刀划了下去。
“王爷划了一道,自觉这伤口不像是濒死之人困兽犹斗时划出的伤口,便又补给自己一刀。那要留多少的血你自己清楚,血水将整个浴桶都染红,王爷又不曾唤太医,只是匆匆的敷了些金疮药。伤口浇热茶,受伤再受杖。王爷先前便受了你一剑,这次伤上加伤,足有半年时间才养回了些元气。”
京水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的嫩肉之中,隐约间现了血色:“因为王妃从来不关心王爷,所以王妃从来不知王爷过得有多苦,伤的有多重。”
“我没有……”
“如何没有?王妃曾经最在意的人是沈季平,而今在乎的是高九歌,如何敢说真的在乎过王爷?”
“您对王爷的感情,只是感激,您能付出生命,却不曾付出真心,不曾付出信任。高九歌说的一句话您会信,可是王爷呢?就算是说了十次,百次,您也从来不信!”
“您只是有恃无恐罢了,您知道王爷一直在乎您,不论是十年前的折剑山庄,还是十年后的齐王府。您知道您就算是做得再过分,王爷也只会念着您的好,只会记着对您的欢喜。所以您从来有恃无恐,从来不曾在意过在您难过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难过。”
向来不善言辞的侍卫,跟在沈言璟的身边数年,从未为自己说过一句话。就算是被冤枉被误解,也从未解释过一句。可今日,他却为了自己的主子,说出了这一辈子都不曾说过的祈求般的话。
那一年,沈言璟当着皇后的面,说出了“内宠并后,外宠儿政。婢子配嫡,乱其本也”的话,面对着将自己照顾长大的长嫂,他的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看着自己拼死保护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的诱骗之下不知珍重,又是怎样的感觉?
陆千凉拼命地摇头,想要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脑袋。
她一直不敢承认,陆千城说的没有错,她就是在避重就轻的假意忘却沈言璟对自己的好,这样才会让自己不那么自责,才会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妙手毒妃 第八百五十二章一世尽忠
其实,她心中最对不起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沈言璟啊。
拳头一次次的握紧又放开,陆千凉不敢透露自己的心绪,她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怯懦,被人发现自己的有恃无恐已经出现了裂痕。
“高九歌对您有恩,您记着他的好。可是到了王爷这里,您就只记着自己对王爷的好。”
“您记着您义无反顾的随王爷跳下断崖,却从不记得王爷明明有机会逃出去,却不死不休的在茫茫大学之中寻找了您整夜,不记着王爷每逢冬天便将您受伤的腿捂在怀中,那种心疼,京水从未见过。我甚至是想,若是再有一次,王爷是不是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您那条腿从未受伤。”
“您记着高九歌留您二人在九黎世家的地下密室里养伤,却从未记得,王爷若不是为了您,为何不同那吴道子奋力一搏,就算是抵抗不过,也好过一招不发便受制于人。”
“您记着王爷的不相信,却不记得王爷的好。您以为王爷喜欢您,就要永无止休的宠溺,信任,从不怀疑,从不疲累。要知道,王爷也是个男人,他也有不下于宁王的骄傲,也有不下于高九歌的执着,不下于柯暮卿的坚持。您只是从来不在乎罢了,所以您想过天下所有的人,唯独忽略了他。”
京水摇摇头:“也正是因为不在乎,您与高九歌……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您觉得,这世界上会有在乎妻子的人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么?不会的,除非……除非根本不在乎。”
“数十年的心血,数十年的不缀辛勤,就这样毁在了王妃的手上。王爷再也站不起来了,所有的势力化作一盘散沙,王妃是不是便高兴了?”
很多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却是不同的感觉。
就像而今京水这话,若是陆千城说来,她会以为是教训。若是朝瑰说来,她会以为是袒护。若是萃雪说来,她会觉得是畏惧。
就只有京水。
这世间,也就只有京水,话说的少,眼睛却明。他从不会说自己违心的话,就算是身为沈言璟的护卫也是如此。
陆千凉终于明白,为什么京水对自己的态度会突然改观,他以为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是沈言璟的,而是高九歌的。
也难怪,她去天合城的时候还是孑然一身,与高九歌一同回来时却已经是三月有余的身孕,任谁都会怀疑塔釜只能怪孩子的血统吧。
“我若是说竹隐是沈言璟的亲生骨肉,你信不信?”陆千凉望向京水。
京水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向了陆千凉:“医者诊过月份,不可能错。”
陆千凉哼笑一声:“你说不可能错便是不会错?朝廷审案尚知三司会审再取证词,只因一人的话,你与沈言璟便判了我的死罪?”
京水的双眼立时亮了亮,似是听到了多大的喜事一般:“那医者是我在镇子上随便找来的,若是他说的是假话,就定是有人指使!”
“那人有心隐瞒我腹中孩子的月份,便是为了让我与沈言璟之间产生嫌隙,从中获利。当日你在镇子上寻来的医者被人买,那日我生产时沈言璟唤你请来的太医也迟迟不到,此人心机之深沉可想而知。能将手伸到沈言璟的身边,又能左右宫中太医的意志,还想离间我与沈言璟之间的感情,此人是谁,还不是昭然若揭?”陆千凉道。
她冷冷一笑,微微蹙起眉头,想到了那个人:“宁王沈季平,他果真不会坐以待毙,”
陆千凉原本还想,沈季平定不是远派便会回在朝中安插的人手,这一次沈言璟墙倒众人推,他断没有不推上一把的理由。
果不其然,旁人的手段只在于沈言璟的势力,以为瓦解了沈言璟的集团实力便能够彻底达到他。
可沈言璟是什么人?
成大事者,鲜少有软肋亦或是逆鳞。以沈言璟的个性,真正在乎的东西要么妥善好,要么亲手毁掉,真正挂在明面上不惧人看的东西,那都是他并不在乎的。
说到底,也就只有他数年的对手,宁王沈季平在真正了解他的软肋。知晓打倒齐王集团并没有用,真正摧毁了沈言璟的内心才是真正的胜利。
而摧毁沈言璟内心的那把刀,便是她陆千凉。
“沈季平……沈季平!”陆千凉从未有哪一刻这样的怨恨过某一个人。
他害她家破人亡,茕茕孑立在这京城之中受尽苦难。他骗她真心伤她性命,一世不止。他害她夫不成夫加不成家,女儿刚刚出生便得不到父亲的疼爱。
他害她两世,这世间怎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陆千凉隐在袖下的手缓缓捏紧了拳头:“沈季平,我迟早会杀了他,迟早要杀了他!”
“王妃,您已经如愿了。您的愿望,王爷什么时候不为您达成过?”京水沉下头,语声之中带着苦涩:“去年尚在军营之时,王爷到了宁王来信,约他在五月十三日折剑山庄旧址一决生死。王爷得到了高九歌的消息,便同我一起闯出了锦衣卫的押送,兵分两路而行。他去了折剑山庄,我来寻你送信。”
“不管您信或是不信,王爷真的不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京水敢对天起誓。就连我的名字,都是您小字的凉拆分开来。王爷情深,天地可鉴。”
躲在瀑布下的京水一双眼湿漉漉的,陆千凉看不真切,真正让他双眼湿润的是这山间的泉水,还是那咸涩的液体。
京水尽忠一世,从不说不该说的话,可今日却为了沈言璟一改其性。这一日他所说的话,怕是比他半年所说的话还要多。可他自己却不自知。
“王爷一月前为您倾尽了身体里的真气,而今恢复十只六七,这一次前往折剑山庄与宁王了结,乃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与他同归于尽的。京水这样说,可能激起王妃心中的一丝涟漪?”京水道。
“唰……”一截剑光斩破瀑布。陆千凉心里一惊,顾不得心中的惊涛骇浪,双脚一蹬石壁,躲开了那道呼啸的剑光。




妙手毒妃 第八百五十三章不容原谅
“唰……”一截剑光斩破瀑布。陆千凉心里一惊,顾不得心中的惊涛骇浪,双脚一蹬石壁,躲开了那道呼啸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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