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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哦”青砚这才将兔子接过来,拔了一柄小刀走向一旁处理兔毛,还不忘回头附和一句:“你真有眼光。”
陆千凉觉得,今夜她仿佛受到了上万点的暴击。
京水有一个毛病,但凡停车都要找有水源的地方,这个毛病自陆千凉同他第一次出门就发现了。
在这以前,她从不认为临水而居是多么明智的一个决定。水源有利有弊,虽说饮水方便了,可被人在水中下毒的几率也高了啊。
直到后来有一次,陆千凉临水下毒才知道,想要在一条溪流里下足以致人死亡的量的毒药,会将半个小型武林世家掏空。
可见这是个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这也间接反映出了京水临水而居是多么明知的一个决定。
青砚宰了兔子,将兔肉烤的香喷喷的,在陆千凉羡慕的眼巴巴的目光之下撕下了一条兔肉塞进口中嚼了嚼,微微皱眉:“差了点。”
差了点什么,大少爷差了点儿被人伺候着用膳的雅致?
陆千凉刚要反驳,青砚却已经优雅的起身,回到马车上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打开,满是瓶瓶罐罐。
她拿了一个,拧开凑在鼻尖嗅了嗅,突然别过脸去打了个喷嚏,涕泗横流颇为狼狈的控诉青砚:“你出远门,带胡椒粉干什么!”
“烤野味的时候增味啊。”青砚笑意俨然的将各个瓶子拧来,撒了些佐料再烤好的兔肉上:“人要活得致,特别是女人,活的太粗糙是会被人嫌弃的。”
陆千凉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被他嫌弃了。
她嘟囔着道:“有脑子记得带佐料,没脑子记得带干粮,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得。”
青砚:“女人要活的致。”
同这人在一起待得久了,迟早会被嫌弃死。就算是不被他嫌弃死,自己也会憋屈死。
陆千凉坐在硬石板上,讽刺道:“大少爷,需不需要我给你拿一副银质的刀叉来?男人要活的致。”
青砚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望着她,叹了口气。
虽然陆千凉不知他叹的这口气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确定的是,青砚铁定是被她的这句话噎的不行。
陆千凉vs青砚,第一局,陆千凉更胜一筹。
热腾腾的兔子肉刺激着人的味觉神经,原本便已经饿极了的人嗅到这气味便更饿了。她望着青砚将那些兔肉细细吹冷,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为何要同他争这口舌之利了。
少年修长的指尖灵动,将兔肉撕成了数块,摊放在布巾上冷却。
橙黄色的火光迎着他的侧脸,那轮廓,微微有些熟悉。恍然间,陆千凉又想起了那些封存在折剑山庄废墟上的时光。
少年贪长,晚间容易饿,几人便一起偷偷的跑出去打些野味。
那时候,沈言璟总是这样细细的将烤好的野味剖开,分给二人。
三人之中,她最熟悉山林,她出身最平凡,她动的手也最少。山林之中的野鸡与野兔子最多,沈言璟总是会将猎物的后腿撕下来一个给她。
他二人分肉吃,吃到最后剩下一地的残骨,那少年便会神奇的再变出一只兔腿来,递到她的眼前。
那些年,她就是被沈言璟的兔腿养高了个子,被他每日从小厨房里偷出来的糯米团子养出了打人的力气。
青砚一边分肉,一边望着她望向火堆时若有所思的目光,分了一只兔腿给她:“发什么呆,你不饿?”
“饿!饿!”陆千凉忙伸手抢过来,生怕他再抢回去似的递到唇边咬了一口。
那兔肉烤的灼热,熟肉在口中还隐隐发烫。烤的金灿灿的油光顺着骨头滴下来,落在她的掌心上,依旧是当年的感觉。
加了佐料的兔肉自然好吃,可怎么也比不上少年时的那股味道了。
陆千凉嚼着兔肉,突然觉得这山河皆寂寥,自己走过很多的名山大川,看过多少的世事无常,见过多少的人和事,却都忘不了那个扎根在心里的人。
自那以后,山河皆故人,走到哪一处都能想到那个人的模样。
人都说,若是一个人回忆多过对未来的憧憬,那便是开始走下坡路了。竹隐三岁了,她也渐渐变老了。
女人都是恐惧衰老,恐惧年华逝去的。就只有她,在暗自庆幸着年华的老去,失去的来临。等待着那黑袍儒雅的少年临风立在奈何桥之上,向着她这个早已垂垂老矣的老妪伸出手。
唤一句:“千凉,你来了。”





妙手毒妃 第九百章淑女一些!
美味的兔肉也觉得如鲠在喉,食不甘味起来了。
青砚将她片刻的失神看在眼中,伸手敲了敲她面前的青石板:“愣什么神儿?有吃有喝还不满足?”
那语声将她从那世界之中拉了回来,如梦方醒。陆千凉填了满嘴的兔肉,那久违的兔腿,她突然觉得至美,甚至比她吃过的很多玉盘珍馐都要美味,比陛下赐下的御宴还叫她珍惜。
一块帕子递到手边,上面绣着月白色的玉兰花,那绣工细腻,一看便是名家手笔。她接过揩了揩手,笑得比哭还难看:“谢谢你的帕子,染了又不好清洗,我再赔给你一条。”
“这帕子是一位仰慕于我的姑娘绣的,心意无价。你说陪我,怎么陪我?”青砚问。
陆千凉揩手的动作一顿,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千算万算,没算到青砚会在这等事情上算计她。天下情事最难缠,这感情债,怎么还?
她抿着唇,好一阵没说出话来,半晌才抬了抬头:“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染了油便不好清洗了。更何况,我讨厌油腻的东西。”青砚道。
陆千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尽量艰难的摆出一张笑脸:“我再买一条新的给你。”
青砚摇头:“买来的帕子没有手绣的有新意,我不用那么粗糙的东西。”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陆千凉愤而拍桌:“你说,帕子是哪个姑娘绣的,我把她绑来给你绣个百十来条,这下你满意了!”
青砚唇角笑意浅浅,身子前探着压了压她的肩膀:“莫恼莫恼,淑女一些。”
一腔怒火,被青砚强行压了下去。
他伸出手抽出她手心里攥着的帕子,拈着角落没有油的位置,给她揩了揩唇角:“给你指一条明路,我喜欢姑娘绣的帕子,特别是漂亮姑娘绣的帕子。你长得倒也还算过关,只要你亲自绣一条给我,这件事咱们便既往不咎了。”
“我不会绣花。”
“绣鸳鸯也可以,春宫我也勉强接受。”
陆千凉拳头攥得嘎嘣之响:“我什么都不会绣,一点儿都不会。”
青砚拍了拍手:“你可以学吗,没有帕子我就没心情雕玉了,你自己看着办。”
陆千凉vs青砚,第二局,青砚完胜!
这个睚眦必报的可耻小人!
过了一天是一天,大不了明儿上了集市,随便买一条将他打发了了事。
陆千凉攥着满是油指头印子的帕子,一手捏着一只兔后腿腿骨,愤愤得咬了咬。青砚笑吟吟的将另一个兔子后腿也递给她,温声道:“这个也给你,多吃点儿才有力气干活。”
陆千凉差点儿将手上的骨头摔到青砚的脸上。
那些思慕于青砚的少女一定是没有看清他的本性,这才前赴后继飞蛾扑火一般的追求他。这样不君子不绅士的人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副美艳皮囊,就只剩下了一副罗刹心肠!
被无良压榨的陆千凉很是愤懑,很是怀疑新时代少女的审美。
半夜,青砚倚着树睡了过去,呼吸声清浅。
陆千凉捏着帕子找到了倒吊在树枝上的京水,磕磕巴巴的问:“那个京水,你会不会……你会不会绣花啊?”
京水高冷的将头别过去,多一个字也不想和她说:“不会。”
陆千凉叹了口气:“那个青砚一定是故意找茬,连京水都不会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呢!”
倒吊在树枝上假寐的京水不悦的睁开眼,不由分说的剜了她一眼,磕上眼继续睡了。陆千凉碰了冷钉子,唉声叹气的走了回去。
现在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狗不理啊。
夜间风寒,林中冷飕飕的。
陆千凉蜷到车上去睡,夜间却被那马车四角坠着的风铃扰的心烦意乱。无奈,她只好将被子抱下了马车。
三人远行就只带了一床被子,一行三人也就只有她一名女子。好在青砚尚未着的丧心病狂到同她抢被子盖,她才落了个清净。
傍晚点燃的火堆已经隐隐熄了火光,热度也渐渐退去。
她将锦被铺在地上,对折过来半铺半盖。她身量纤纤,倒也不会太过拥挤。
清朗的月光遍洒大地,映的林中亮堂堂的,亮的她足以看清青砚未曾掩藏在锡箔面具下的致的眉眼。
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搭在眼睫之上,小刷子一般的柔软。若是将掌心罩在他的眼睫前,在他眨眼的时候,想是能难受到掌心下微微发痒的悸动吧。
修若梅骨的手一只搭在腰腹之间,一只微微蜷起随意的垂在地面上,似是握着什么东西。
她直了直身子去看,那掌心之中却什么都没有。
陆千凉不知怎么,突然鬼使身差的去握了握他的手。
指尖的温度微冷,似是隔了冬的冰坨子,久久难以融化。陆千凉畏冷一般忙将手缩回来,掩进锦被之中,也不再看他了,阖上眼休息。
可那指尖的温度,却像挥之不去似的,总是一阵阵的流连在掌心。
他穿的也单薄,夜间山风本来就冷,他又不会武功,想是也怕冷的吧。
陆千凉又望了望他的眉眼,突然觉得自己被这人捉弄了半天还要去替他着想,实在是自己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她本意不想做一个善良的人,祸害才能遗千年呢。
她焦躁的转过身去背着青砚睡,刚阖上眼,一阵扇风吹来,撩动了她的额发。
真是冤家!
陆千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抓了抓自己睡乱的头发,将并不算厚实的锦被尽数裹在了青砚的身上,一边裹还一边唠叨:“不是我好心将被子让给你的啊,我是怕你夜间吹感冒了耽误行程,明日到了集市赶紧多买一床被子备着。”
对自己自我安慰的说辞,她很是满意,伸手戳了戳锡箔面具的额头:“祸害遗千年,你一定是个长命百岁之人。
没想到这一戳,却将那人戳醒了过来。
陆千凉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刚被自己裹了一声锦被都没折腾醒,现在却被她戳醒的人,咬牙切齿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来骗我的锦被的。




妙手毒妃 第九百零一章狼群
多么痛的领悟,同青砚这等人打交道,就不能讲道理。
她愤愤不平的转身,手臂却蓦地被人拉住。青砚笑吟吟的一使力将她的栽倒在自己的怀中,又拦腰抱了个满怀:“去哪儿?”
陆千凉没好气的应道:“还能去哪儿?睡觉去!”
“没有被子你怎么睡?和你的好侍卫学习喝西北风?”青砚笑出声来像是拎着小孩子一般将她拎了起来,塞进了裹在身上的锦被中:“野外简陋,过来将就将就,你若是染了风寒明日谁去打猎?”
她就知道他这是没安好心。
脊背紧紧的贴着那人的胸膛,却不是暖意融融的温度。他也吹了许久的风,身上尚未暖和起来。只是二人这样贴在一处,却是真的不冷了。
青砚的手老老实实的放在两侧,并没有越矩的意思,这也让陆千凉稍微安心了些。
而今被子少,他二人挤一挤应该没什么吧。
陆千凉也不挣扎了,只是退出他的怀抱,靠着大树微微阖上了双眼:“我警告你啊,你晚上若是敢乱碰,我就砍了你的手!”
“乱摸,摸什么?”青砚目光扫过她的胸膛,颇有些不满意他的型号似的,嫌弃的道:“我还是喜欢女人的。”
陆千凉感觉自己再一次受到了暴击。
山间最为寒冷的时候不是月上西山,也不是三更半夜,而是黎明前将明未明的时刻。
她是个好暖的人,温度的骤降叫她感到不适,她便从善如流的向里滚了滚。
此时此刻,她的意识正处于清醒与半清醒之间,俗称起床气最易爆发的时段。这个时候若是谁在她的耳边唤上一句起床了,那绝对是嫌命长。
陆千凉向青砚的方向靠了靠,青砚向里侧闪了闪,陆千凉再靠靠,青砚再闪闪……
而让人拉皮条似的捉了好一阵的迷藏,陆千凉睁了睁眼,望着将明未明的日光,一只手按住了青砚威胁道:“不许动,再动就砍了你的手!”
那人顿了顿,声音颇为清醒的回应道:“不敢动,不敢动。”
脊背靠着他的肩侧,不再抵着冰冷的树干,温度便也暖和了许多。她想着再眯一阵,等天色再亮一些再起身……
手臂却被人从后戳了戳。
她将被子抢过来,抱在怀里怒道:“别闹,天亮了再起身。”
青砚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虽然我也很想等天亮再起身,可你若是再不睁眼,我怕是要在也睁不开眼了。”
他微微叹出一口气,如是道。
那语气的郑重不像是假的,陆千凉睁了睁眼,立时被眼前的场景下出了一声的冷汗。什么时候,她的警惕性变得这么的差了?
便见丘陵地上,七匹草原狼正弓着身子缓缓走向二人的方向,她却还睡得香甜。
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嘴唇颤了颤,翻开被子握住了青砚的手腕,高声唤了一声:“京水!”
四面八方却无人应答。
青砚盯着那狼群的方向,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腕缓缓后退:“你傻么?你那侍卫若是再这周围,早就已经跳出来忠心护主了。这个时间,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喂马了。”
陆千凉懊恼道:“早不去玩不去,非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去。”
“幸亏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否则也就是葬身狼腹的下场。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讨论你的小侍卫到底在哪儿的这个问题其实很没有建树性,我们还是应该想一想,怎么才能斗得过这七匹狼。”
两个人斗得过七匹狼,除非是狼崽子,否则绝无可能。
在者,一个侠女和一个窝囊废,怎么算也都只是半个人吧。她在逃命的时候还要分出心来照顾他这个拖后腿的,苍天无眼啊!
陆千凉掌心已经满是冷汗,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刻碰到了狼群她的剑还不在身边,真的是天亡我也!
狼群不能硬斗,若是将狼逼急了狼嚎一声,附近所有的狼群都会被引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陆千凉后退着,突然问道:“青砚,怕死么?”
青砚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应该是挺怕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跑啊!”陆千凉再不犹豫,拉住青砚拼了命的奔跑。
她从未见过体力如此之差的男人,跑了几步路便气喘吁吁地,连连道不行了。这还是不是个男人?男人哪有说自己不行的?
又是一阵疾奔,青砚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咱们别跑了,咱们跟他们拼命吧。”
陆千凉没好气的反驳:“要么我继续跑,你留下来送命吧。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秤砣一样沉的托人的后腿,还褪成这副样子,你是不是男人,羞不羞?”
“我是不是男人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他加快了些脚步叹道:“我说咱们别跑了,咱们上树吧,狼不会上树。且咱们两条腿,肯定跑不过那些四条腿的畜生,还是别和他们比速度了。”
“你不早说!”陆千凉又想打人了。
附近多丘陵,陆千凉几乎是一路拖着青砚跑向了一棵合抱高的大树,累得气喘吁吁。
那一群狼早已经红了眼睛,狂奔向几人,口中尚且滴沥着腥臭的唾液。青砚扶着大树喘气,同她道:“踩着我的背上树,快!”
“你先上,我会轻功,自己上的去。你太重了我不一定拉得动你。”
“你先上!”青砚突然吼了一声,继而急促道:“你留在下面,我不放心,快!”
话已至此,陆千凉已经没法再推辞了。情势不容犹豫,她双手在树干上一撑,踩着青砚的脊背向上一窜,手臂便勾住了大树的树杈,一荡便挂稳了脚尖。
她将手伸向青砚:“快!我拉你上来。”
青砚忙将手递过去,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配合着陆千凉拉着他的力气狠狠一蹬地,双脚离开地面,向着树杈算了上去。
眼见便要脱离狼口,眼见他的手掌已经触及到了树杈的枝叶。
突然,一只通体灰色体毛的雄性成年狼扑了过来,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右腿。
鲜血霎时滴沥而下。
第九百零二章 放手!
陆千凉真切的感受到,青砚握着她手掌的手蓦地一紧。
诸多的食肉动物之中,就只有狼的犬齿最为锋利,可以轻而易举的咬破猎物的喉管。动物尚且有皮毛相护,可人却不行。
成年的雄性草原狼,足以咬断正常人的腿。眼见青砚右腿的血流量,显然是已经伤及骨头了。
“放手,千凉。”青砚松开了自己的手,紧紧抓着右腿的裤管:“你会被我拖下来的。”
“你说什么浑话!”陆千凉怒道。
成年凶狼的体重抵得上半头牛,这样拖下去,就算是她受得住,青砚迟早也会受不住。她双手握紧了青砚的手,连连摇头:“我会拉你上来的,你别放手。”
那样得高度,陆千凉只能看到青砚微微低垂着的头顶。
他的额头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紧紧的抿着唇并不说话,被她握着的手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益发粘腻起来。
狼是持久性的捕猎者,不会放弃临到嘴边的食物,此时只是一只狼扑上来。若是这一只出师不利,其他的也扑过来怎么办?
她断不能让青砚死的。
他这样的芝兰玉树贵公子,若不是受了她的托寻玉,也不会走这样偏僻的一条小路,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若是她连青砚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日后自己也会良心难安。
更何况,她又要怎么同冷百川交代。
眼见剩余的几匹狼也开始跃跃欲试起来,这样等狼松口,还不如等死来得痛快。
陆千凉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了,拔下头上的簪子抖手射向了那匹狼的眼睛,趁着那头狼哀嚎着松口之时。手上猛地用力,将青砚拉了上来。
同一时间,剩余的几匹狼腾跃而起飞扑过来,尖利的犬齿险险擦过青砚的衣摆。
陆千凉的身上早已经蒙上了一层的冷汗,二人坐在树杈上面面相觑,上面是脆嫩的树叶与倾泻而下的天光,下面是嚎叫的狼群与淅淅沥沥的血珠,好不刺激。
陆千凉摸了摸额上的晶莹,将靠着树干的位置让给青砚让他靠着,自己做到树梢的方向,望着那匹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凶狼,叹了口气。
那枚金凤点睛的簪子,是昔年她与沈言璟大婚的时候带过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用她绾发。
那些她本以为可以珍藏一世的东西,一件件的离他而去。她本以为可以一世相伴的人,也早已不在。
这世间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无奈,来的猝不及防,走的也猝不及防。
陆千凉望着那枚簪子,再一次悠悠叹气。
她倒不是后悔,只是有些心疼罢了,这世间再重要的东西与人命相比,也显得没有那么珍贵了。
更何况,她救的还是青砚的命。
陆千凉从裙角处撕开手掌宽的一条绢布,探了探青砚小腿上的伤痕,将那伤口紧紧的裹了起来:“我最重要的一枚簪子拿来救你了,可以抵了帕子了吧。”
青砚想了想,摇头:“帕子是帕子,簪子是簪子。你弄脏了我珍爱的帕子,得赔给我一条。我弄丢了你珍爱的簪子,也赔给你一枚便是。”
若不是看他的额头上蒙着涔涔的细汗,陆千凉真想再将他从树上推下去。
粘腻咸腥的血黏在手指上,尚带着温热的温度。陆千凉一边给他裹上,一边心里想着,青砚人冷冰冰的,手掌也冷冰冰的,血液倒是灼烫。
这是唯一能够证明他不是个冷血动物的证据了吧。
狼常年食肉,狼口不洁。青砚靠着树干做,微微垂着头望着陆千凉给他裹伤的动作,锡箔面具之下已是涔涔的细汗:“你伤了腿的时候,也是这么疼的?”
陆千凉手上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我伤过腿。”
隐在锡箔面具后的脸没什么表情,青砚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是你自己告诉给我的,喝醉了那天。”
对此,陆千凉深信不疑。
她确实有这样的坏毛病,喝醉了不识人,心里有什么说什么。旁人不知她这个毛病,青砚而今这么说,定是她醉后自己捅出去的无疑了。
陆千凉扯了扯嘴角,笑道:“还好吧,当年我跌下山崖摔伤了腿,是我夫君将我背出来的。他对我很好,每到冬日或是阴冷的天气便会将我的伤腿抱在怀中捂暖,是以那些年也没感到有多难忍。”
布头在她的指尖下灵活的里打了一个活结,她将手指伸进布头和伤腿之间试了试松紧,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只是这几年他不在,这每逢天寒便要腿疼的毛病便找上来了。喏,我伤的也是右腿,当年断了骨头。可以说给你听让你开心一下。”陆千凉道。
青砚听了这话,有些忍俊不禁:“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听见你受伤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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