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天光被他尽数挡在身后,洒下了大片阴影。凉薄的唇覆在她的唇上,从最初的浅浅厮磨到后来粗鲁的拥吻。
晶莹的涎液顺着唇角滴落在沈言璟的墨色长衫上,他饶有兴味的抬手,在她的唇角边揩上一揩,突然臂间用力,将陆千凉拦腰抱起,走向房间。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陆千凉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也早就在等这一天。
她也不羞涩,双臂一环沈言璟的脖颈,将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肩上。昔年沈言璟的右臂被沈季平一剑洞穿,而后便落下山崖,也不知恢复的如何。她只能用这种法子,减轻自己压在他右臂上的重量。
“没什么事,虽然少了力气,抱你还是没问题的。”沈言璟知道她的心思,安慰了一句,一脚踹开房门将人放到床榻上,头也不回:“京水,关门!”
陆千凉的身子瞬间僵住,抓着沈言璟的衣袖挡住了半边脸:“让他走!”





妙手毒妃 第九百一十六章 养得起你
他像是奸计得逞的狐狸,同人说着自己的故事:“我也料定了你验过一次定然会失魂落魄,朝瑰再验,也是一样的结果。陆千城看你心情不好,也定会张罗着尽快将尸体下葬。沈氏皇族饶是获罪,也不容遗体流落旁处。我的尸身一旦进了皇陵,就算你有心怀疑,也不能入皇陵验骨了。”
沈言璟说的头头是道,就像这一桩桩一幕幕,真的是他亲眼所见似的。
这般运筹帷幄的能力,这世间除却沈言璟,焉有第二人?
陆千凉握了握手掌,又道:“看来你当日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了。”
“是啊,这些年来了无终,我已经听不到你的消息,也已经听不到沈言璟的消息。”他似有惆怅,揽着她肩头的手掌动了动:“手臂受伤,在用不了剑。经脉受损,也不能过多的使用轻功。这具身子早已破败到了极点,我自己都不知我还能活多久。可有的时候想来,这样的生活却也不错。”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至少我还能记住那些故人年轻时的模样,将那容颜烙刻在心中,直至多少年后,我苍老,刀卷刃……倒也不枉此生。”
言到最后,那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尚未及而立之年,心中却早已苍老。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她以为的青春,是他以为的暮年。
沈言璟早在跳下山崖的那一刻便已经死了,活着的就只有他的一副壳子,住着的是再没有风花雪月,再没有风云诡谲的身体。昔年只手遮天的王爷,冠盖满京华的少年公子,终抵不过皇陵之中的一抔黄土。
从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不再有满楼红袖,就只剩下夜阑风景的湖上小舟,江海寄余生……
陆千凉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沈言璟自然懂她的心思,他怕陆千凉内疚,更怕她神伤,索性转开话题:“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做的身份天衣无缝,这些年来从未有人发现。”
“你相信女人的直觉么?”陆千凉问:“从见到那面具的第一眼,我便认定了你是沈言璟了。”
沈言璟却是诧异:“那后来的装疯卖傻,都是你装出来的?”
陆千凉笑嘻嘻的啄他的喉结,指尖滑过他颊边伤痕:“有过怀疑,我也调查过,可是那种感觉绝不会错。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人会烤一只兔子时将两条兔腿全都留给我,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这算是什么理由,这也太无稽之谈了一些。
“这下,你我都伤了腿,百年后一个老头一个老妪各一条腿相互搀扶着走下去,一个摔倒了另一个便也摔倒了,也挺有意思的。”陆千凉笑。
沈言璟不置可否:“我的腿还能不能用,你不知道?”
陆千凉被他的一句话说红了脸,转过头去不想理人了。沈言璟却扣住了人:“我的事讲给你听了,千凉,你是不是也应该把你的事讲给我听了?”
那掩藏在心中的秘密,终还是要重见天日的。
陆千凉早就想过推开她与沈言璟之间最后的一层屏障,而今天时地利人和,她也在不遮掩,将那些故事尽数和盘托出。
那些压抑在心底的秘密,那些在正常人的眼中好似连篇梦话的故事,她都说给他听。
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隔阂,也再无距离。




妙手毒妃 第九百一十七章再无距离
那些本以为不会拿出来再说的陈年旧事,而今谈来,却已经没了当初的感觉。
二人依偎的姿势,与上了年纪围在火堆旁烤火的老头老妪别无二致,无形之中却多出了些许相濡以沫的味道。
听过了完整的故事,沈言璟却是好一阵不说话。
陆千凉爬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怎么?觉得我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你不信我?”
“怎会。”沈言璟拢了拢她的外袍,掩盖住她因动作而倾斜处的春光,手臂一揽将人拉回怀中:“我想过很多的可能性,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别人的壳子里盛着自己的灵魂,着实叫人惊讶。”
陆千凉懒洋洋的笑:“也幸得千凉的这具壳子生的模样好,身份也不错,这才能接近你,再一次回到你身边。若是重活一次又是错过,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该当如何了。”
“有些缘分,就算是迟到,也终究会来的。”沈言璟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的姿势:“我幼时喻姐姐便教过我不少的道法,因没有喻氏一族的血脉,学来也勉强些。那些匪夷所思的术法,而今看来,倒不全是花架子。”
“能流传下来的东西,都是取其华,去其糟粕的,自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陆千凉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这下子我是真的困了,咱明儿再聊好不好?”
沈言璟笑:“依你,都依你。”
第二日,二人自然睡到日上三竿。
陆千凉是累的不愿起身,想睁开眼却偏偏眼皮打架,只好迷糊着睡下去。至于沈言璟,却是因为被陆千凉压着肩膀,没法起身了。
睡至午时,陆千凉终于打赢了自己的眼皮。
沈言璟揉了揉自己的肩胛,感叹道:“若是知道被你枕着睡这么辛苦,昨日便再晚睡些了。”
陆千凉:“……”
山中无时蔬瓜果,好在还有个京水跑腿,倒也方便了不少。
二人起身时,阆苑外的桌案上已经备上了温好的茶水,京水向来贴心。
沈言璟拾了房间里的东西,想带走的就只有一套刻刀与几块玉料而已。陆千凉将他那少得可怜的东西堆到车上,撩起车帘,看着沈言璟一一走过这间小院所有的房间后,在院门前落了一道大锁。
这容了他飘零三年的国家,终还是要挥手作别。
陆千凉默默地放下帘子,没说什么,心中却已是凄怆。
依旧是京水赶车,陆千凉坐不住,时而以一根手指掀起挂帘儿透风。她笑意浅浅:“我们是直接回离阳王朝?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看看么?”
“百川那里自然要走一趟,我借着他的势力在无终国过得风生水起,这次又在他的手里抢了人,实在不是君子作为。”沈言璟一叹:“这一次是你惹的事,百川的酒,你去敬。”
不就是一杯酒,有什么了不起的,陆千凉倒也未放在心上。
说来,当初她与沈言璟跑出百花楼,也未知会冷百川一声,这会儿冷楼主想必都要急死了。那内敛优雅的少年,倒也是个好人。




妙手毒妃 第九百一十八章又丢人了
陆千凉不由道:“冷百川他就是年岁大了些,若非如此,拉他结个儿女亲家也好。”
沈言璟闻言,执杯的手一顿。
好一阵,他才颇有些促狭的笑了起来:“竹隐怕是不行了,我日后再为她寻个更好的夫家。不过你若是愿意再给我生个儿子,我倒是可以同百川说道说道。”
陆千凉想起昨夜,攒的红了脸。
七日后,马车抵临平城。
沈言璟依旧是墨色直裰长衫,招牌锡箔面具,牵着她的手一路引尽了女子的围观。
陆千凉提一次体味到女人的怨念会这么强,一双双的眼睛“扎”在她的身上,宛若钢钉。
她伸手在眉骨上搭了个凉棚,凑近沈言璟些压低了声音道:“你到底在外面招惹了多少的女人啊,我都快被这些目光望穿了。”
“招惹了再多的女人,最后还不是被你给领回家了?”沈言璟笑笑,握紧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百花楼。
十里长街围观青砚公子的盛景自然瞒不过冷百川的耳朵。
沈言璟也不客气,径自上了二楼,入了冷百川的左上阁揖了一揖:“百川兄,多日不见。”
“坐。”冷百川执壶起身,见二人交握着的手,还是叹了口气给二人倒酒:“结实三年,我处处效仿沈兄,却处处比不上沈兄。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姑娘,也被沈兄抢了先。”
沈言璟在无终国一直用青砚的身份行走,而今冷百川唤他沈兄,怕是已经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了。
沈言璟执杯尽饮杯中酒:“离阳与无终一战,你不怪我?”
“人生在世,到底不能拘泥于一国一家的兴衰荣辱。且无终作为侵略方,先是伤害了离阳王朝的利益,才会自讨苦吃。”冷百川哈哈大笑:“当然,沈兄这话莫要说出去,否则你今天走出这门儿,明日我便要被朝廷请过去喝茶了。”
沈言璟亦是笑道:“自然,百川兄真心待我,我必不负百川兄。”
陆千凉坐在一旁听二人聊天,怎么有一种冷百川以身相许,沈言璟承诺必不相负的意思呢。
她听的牙酸,索性自己喝酒,连带着吃桌子上摆放着的甜糕。
侍女上菜的时候,见桌子上的甜糕已经被陆千凉吃了好几块,“哎呀”一声的掩了口,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陆千凉一惊,都不大好意思再入口了:“这些糕点……不能吃么?”
冷百川一瞧,也是掩面笑起来。
“能吃是能吃,却不是你这么吃的。”沈言璟揩掉她唇边的糕:“饭前的糕只做观赏用,待用过了正餐,下午茶才会动这些点心,还不去给主人家道个歉。”
冷百川直摇手:“罢了罢了,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风,这也不怪不得尊夫人。在者……尊夫人吃我的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陆千凉还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百花楼的时候,吃了大半盘子的荷叶糕,吓坏了一众侍女。
而今知晓缘由,却是闹了个大红脸,忙道了两声对不住。




妙手毒妃 第九百一十九章岁月静好
当夜,冷百川在百花楼设宴招待二人,百川楼的招牌菜摆了一桌子。
沈言璟被识出了身份,便也不戴面具了。冷百川见他颊上伤疤连声叹息,这世间至美的东西总是留不住的,沈言璟破貌灾,倒也不知是福是祸。
兄弟二人起酒对饮,却是只给了陆千凉茶喝。陆千凉难得乖巧一次,抱着茶碗不吵不闹,倒是叫沈言璟大跌眼镜。
这些年,不只是他,陆千凉也改变了许多。
做了母亲之后成熟了,稳重了,不再像当初那般为所欲为了。
人生在世,总会因为一件事一夜成长。
酒过三巡,陆千凉一日劳累,便伏在桌旁小憩一阵。沈言璟脱下外袍搭在她的身上,手掌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顶,目光中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这一幕若是被街上的那些女子看到,定是要大跌眼镜的。向来不近女色的青砚公子,竟然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沈言璟三年未醉,这一次在百川楼,却是放下心来让自己醉一次了。
二人的目光都已经有些迷离,他执着白瓷杯倒酒入口,突然觉得岁月静好。
“被无终国众女追求了三年的青砚公子,最后却被一个不懂玉的无终国领了回去,青砚兄你第一公子的名头,终是要让给我了哦。”冷百川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沉醉,如是道。
沈言璟笑:“美玉不琢,永远都只是石头,我琢过那么多的玉,看过这么多的玉,还是最喜欢原来的一块。”
杯中酒尽,他亦是醉:“世间的美玉再好,最喜欢的还是自己亲手雕琢出来的第一块玉啊,日后再多的好玉,看过去也不过走马观花了。我能将当初丢的那块玉重新拾回,又有何所求呢?”
“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还能珍爱如初,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冷百川抛出手中酒杯,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喝了。情殇难解,我要自己去疗伤了。”
沈言璟闻言,倒是无奈一笑。
他手臂受伤,经脉亦是受损,这些年来能不动用武功的时候绝不动用,三年前他已经穷途末路,若不是冷百川出手搭救,他根本活不到今日。
更别提是再见陆千凉了。
是以这些年来,他一直亲近冷百川,在玉石生意上也一直尽量予他方便,却又不叫他知晓,以伤害他的自尊心。
而今,冷百川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却是他最爱的人,是他的妻子。
沈言璟这一世,什么都能舍弃。功名权势,金钱财富,什么都能不要。
唯独陆千凉一人,是他一生一世不能割舍的东西。
他也知冷百川情殇,可感情之事,并不是说让就让的。更何况,陆千凉他也不能让。
兄弟情就是这么脆弱,沈言璟笑笑,俯下身抱起睡得正香的陆千凉,回了三楼厢房。
他常年居住的厢房,冷百川特意留给他的厢房。
沈言璟右臂总是无力,只好用左手抱着陆千凉的上半身,右臂穿到她的膝弯儿下托着那人。
这样大的动作,就算是头狗熊也该被震醒了,陆千凉却睡得安稳,一直没醒来,软糯糯的倚在他的怀中睫毛都不动一动。
这装睡,装的真没有水平。
沈言璟将她放到床榻上才回身关门,将陆千凉推到床榻里侧,自己脱了外衫躺在她的身边。
清亮亮的月色映进房间里,明亮的让沈言璟足以看清陆千凉的每一寸肌肤。他将人揽在怀里,声音低缓:“明日一早,咱们便回离阳吧,回去看看竹隐。”
他声音极低,像是喃喃自语微不可查,陆千凉却听得清楚真切。
“竹隐出生到现在,我就只抱过她一次,也不知她会不会认我。”沈言璟低声叹气:“说到底,这事还是我的错,错过了她幼年最欢乐的时光。”
“竹隐很爱笑,也不怕人,怎会不认你?”陆千凉终于睁开眼,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眸子:“她喜欢梨膏糖,喜欢甜甜的东西,喜欢粉色的簪花。小孩子还不好买?你多给她买些好吃的好玩儿的,她自然就认你了。”
沈言璟闻言,却是揽紧了她的肩头:“同你小时候一样,不爱万般珍玩却爱那些普通的东西。”
陆千凉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世间不本就是这样的么?再者说,齐王爱万般珍玩,最后却被我这普通的姑娘领会了家,哪处说理去?”
一夜平静,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二人便起身离去。
谁也没有告诉冷百川,冷百川亦未来送,二人的马车中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块墨玉色的,巴掌大的玉牌。
陆千凉拿起来看了好几遭,好奇地问:“这是哪儿的令牌?”
“百花楼的,百川他这是为自己的女儿预定夫婿呢。”沈言璟道。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
同一时间,百川楼三层,冷百川站在床前目视着二人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才转身离去。
这世间相互扶持的人也终有要分别的一天,他与沈言璟又如何不是呢?
那人太耀眼,他同他在一起,永远都是黯淡无光的那一个。可他还是喜欢同沈言璟在一起,就像是魔障,无从去解。
“楼主大人,青砚公子的房间里留了东西给您。”一名侍女叩门道。
留了东西?冷百川微微一怔,实在想不通沈言璟会留什么东西给他。
青砚无家无妻,从来不留钱财他也是知道的,想到那人会留给他东西,倒也颇为诧异。
冷百川打开那小小的包裹,包裹中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一块玉,一本书,以及一封信。
玉是平流玉,已经雕成了玉佩,是相互嵌合的两块。与传国玉玺同等材质的东西,也就只有他送的出来了。
沈言璟从来都会叫他吃惊,冷百川又拿起了书,更是瞪大了双眼。
那是沈言璟多年来琢玉识玉的心的,就算是千万块平流玉也换不来的东西,这人……饭碗都丢给了他,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回无终国了。




妙手毒妃 第九百二十章狐狸簪子
这本书若是流出去,就连皇室都不会坐视不理,他的百川楼虽说规模颇大,可接揽的都是往来的富商,做的实业也多是倒卖原石,未曾涉及到切石。
而今得了这本书,若是能培养出几个伶俐的后生,培养他们切石的技术……日后也不愁养不出无终国第二个青砚。
冷百川握着书册,望向马车离去的方向,车顶的四角坠着的铜铃折射出璀璨的日光,光芒渐渐暗淡。
他突然明白了沈言璟留给他的这本书是什么意思了。
那一日他来百花楼,认出陆千凉后并未打算相认,甚至在得知她对陆千凉有意的时候,已经准备放手。
只这一步之差,陆千凉险些再一次错过沈言璟。
是怎样的心有灵犀,才会跨越家国的界限,跨过生与死的天崭鸿沟,在这泱泱山河中再一次的寻到爱人?
他与青砚比了三年,处处都想要压他一头,却处处不如他。本以为这一次总算是领先了沈言璟先寻到喜欢的女子成婚,却不想,就连追姑娘他都要慢沈言璟一筹。
冷百川笑而摇头,拿起了沈言璟留给他的那封信。
信封上未写一字,他抽出信纸,看着素宣上寥寥的一行字,险些破口大骂。
儿女亲家你好,儿女亲家再见,儿女亲家再也不见!
……
陆千凉捧着脸,双肘拄在矮桌上看沈言璟琢玉。
修若梅骨的手指握着琢玉刀,划过晶莹剔透的玉料,洒下点点碎屑。她狗腿的将玉屑从桌案上拂去,扒着桌沿而道:“你给我雕一只狐狸!我要狐狸!”
沈言璟反驳:“要什么狐狸,我给你雕只兔子!”
“我不要兔子,我就要狐狸!”陆千凉双手按着桌面,瞪大了眼睛:“说好了我要什么就给我雕什么的,你怎么出尔反尔!我就要狐狸!”
沈言璟手指顿了顿,将那枚雕了一半儿的簪子和刻刀放在桌案上,同她相对而坐。
“咱们打个赌如何?我赢了就雕兔子,你赢了我就雕狐狸。”
这着实是不平等条约,原本都说好了给她雕狐狸的,凭什么还要再赌一次?
陆千凉虽说心中不忿,为了狐狸还是点点头:“成,你说赌什么吧。”
沈言璟敛袖,有模有样的想了好一阵:“就赌今儿晚上谁先找到客栈,输了的还要睡地板。”
打这样的赌?沈言璟不是自讨苦吃么?他武功不济,怎么可能赢她?
陆千凉转念再一想,他这样明的人怎么会委屈自己?再者说,他在无终待了三年,对无终诸城的地形一定比她熟悉,这么一看,武功的劣势也不算是劣势了。
“成交。”陆千凉伸手同他击掌,狡黠一笑,起身掠出了马车。
便听良驹马蹄声渐远,沈言璟摇摇头,执起刻刀在玉簪上雕了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
京水在外赶车,见落日渐西,不由得问道:“王爷,可需要京水背您赶上去?”
“急什么?”沈言璟将雕好的簪子在阳光下转了转,用砂纸抛光后藏在了袖中:“日落之前咱们便能进城,有人先开了房间,省银子了。”
站在客栈柜台前结账的陆千凉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陆千凉赢得猝不及防,赢的很容易,赢得有点儿良心不安。
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半晌,还是翻身坐起打开房门问了走廊里的小厮道:“青砚公子还没有进城么?你们有没有看漏了?”
这些年来,追随者青砚公子的脚步自荐枕席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小厮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笑着迎上来道:“姑娘想是得错了消息,青砚公子真的不曾入城。”
“唔。”陆千凉摸了摸头顶,转身回了房间。
这座小城就只有这么一家客栈,沈言璟还能睡大街不成?陆千凉也不担心,反正有京水跟着他,不会出事的。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渐近,房门被人叩了叩,就听那小厮声音颇为惊喜:“姑娘,姑娘你真是神了。青砚公子的马车刚刚入了城,正往咱们客栈的方向行来,不出一刻钟便要到了。”
陆千凉兴致冲冲的抽出一床被子和一个软枕丢到地上,自己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打定了主意沈言璟就算是进了房,也不会将她从床榻上拖下来。
饶是沈言璟其人赖皮了些,也不会真的不要脸到和她抢床的吧。
一刻钟后,房门被人轻轻扣了扣,陆千凉未答,那人似乎也未等她答,只是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那脚步声是陆千凉极熟悉的,她背对着沈言璟,合着眼睛装睡。沈言璟走进了,微微俯下身瞧了瞧她睡着的模样,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竟真的开始铺地上的被子了。
1...249250251252253...2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