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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连翘抿了抿唇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再应声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柯暮卿回府。陆千凉记得沈言璟的邀约,便叫连翘先回去。沈宣坐在阴影之中,不知从哪儿便出来一盒月饼分给几人。
陆千凉取了一块儿,没敢咬,先是问道:“你这月饼,该不是莲藕馅的吧。”
沈宣一笑:“老大,你可别笑话我了。这月饼是我在集市上买的,黑芝麻馅。今天你们要么回家,要么应约,还不准我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了?”
陆千凉这才放心的咬了一口,连翘也取了一块,咬了一口紧忙找痰盂吐掉:“沈宣!你不是说这月饼是你在集市上买的么!你告诉我哪家的店铺卖黄莲馅儿的月饼!”
沈宣捶地狂笑,突然起身伸开手臂,对她说:“给我抱一下。”
连翘一怔,想也不想的便踹了他一脚:“玩什么煽情啊,谁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言罢,便被沈宣揽进怀中,狠狠地抱了一下。
抱过了连翘,他又抱了抱陆千凉柯暮卿与两个医馆里的小厮,转身回房睡觉去了。他今日情绪颇有些不对劲,陆千凉想要去问候一声,想到今日是中元节,他却不能归家,便也释然。
走了连翘与柯暮卿,空旷的医馆里便更显得寂寥了。
此时灯火熄了大半,厅中倒是没有外间儿亮堂了。幽暗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映在地上,摇摇曳曳,像是无根的飘萍,不知来路,不知去处。
陆千凉向来受不住这样的寂寞,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置于冰雪之中的炭火一般,迟早会被这孤寂的夜消磨个干净。她也是傻了,沈言璟叫她等,她便真的独自留在此处等他。今日皇宫内定是要宴饮群臣的,他怎么有空出来找她?
陆千凉摇头一笑,咬着沈宣刚分给她的月饼转身走出了医馆。
街巷上没什么人,想是都去主街看花灯了,比之那一处的明亮,这条街巷的光亮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她蹲在门口啃着月饼,望着对面棺材铺挂的白灯笼,想着吃完了这块月饼就走,不等他了。
中元节万家灯火,大红灯笼高高挂,就只有对面儿的那一家依旧挂白灯笼,真是晦气!陆千凉舔了舔嘴唇,远远的望向紫禁城的方向。
歌舞升平,盛世年景,也不过如此吧。
先帝迎娶皇后之时,曾在皇宫之中起筑一百零八级长阶的观星楼。闻说那一日天象奇特,天幕极低,伸手便能触到星星。是以,观星楼还叫做摘星楼。
此时,观星楼上正高高悬着一只硕大的金红色花灯。每年中元节,皇宫内文武官聚集。文官饮酒看花行酒令,武官摘星捉月点花灯,那灯里置了柴油,谁第一个攀上去放飞了灯便能得到陛下赏赐。
想她刚嫁到京城的第一年,先皇还在世,也是置了这么大的花灯。她想要去点,可皇室的女儿家都是谦和守礼的,就这么冲上去多没规矩?
沈季平看出她的所思,便拉着她去点花灯,他生的好,纵使是已经娶妻也被不少的人惦记着。他武功也好,是以那百级长阶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眼看着那花灯便要被他点燃,却半路杀出个沈言璟,踏着诸多抢灯武官的肩膀三两步踏上高台,点了那花灯。
犹记那一日,灯火明亮。他单手擎灯,高立于摘星台上,放飞了那只她心心念念想着的灯,一脸欠揍的表情问她:“你想要?”
她也硬气,撇了嘴摇头。
沈言璟一笑,下方诸多女子低呼出声。他手掌一扬,花灯飞向无垠的夜空:“想要我也不会给你。”言罢,转身掠下高台,又不知从何处摘了多花簪在前来给他倒酒的小宫女的鬓边。
那些年,他们还那么年轻,未曾沾染权力欲望,有的只是恣意的玩闹与欢喜。
现在想来,恍若隔世。
手中的月饼已经啃完,陆千凉将最后一点扔进口中,嚼了嚼咽下去,顺便在裙子上擦了擦手。她起身,点燃了两盏灯挂在门边,转身去锁门。
他没有来。
不知为什么,陆千凉心中竟松了口气。他不来,她便不会觉得难堪,便不会有对沈季平的负罪感。或许这也是件好事吧,大门落锁,她握着铜锁长叹,摇了摇头。
蓦地,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抱住她。
淡淡的龙涎香并不恼人,黑色的衣袖交叠着,双手交握揽着她的腰部。沈言璟似是急忙赶来,语声还带着疾行而来的喘息,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似是抱住了世界。
“千凉,我以为你不会等我了。”他说。





妙手毒妃 第一百四十六章藕粉圆子
“千凉,我以为你不会等我了。”他说。
抱着她的怀抱很凉,陆千凉记得的,他的体温总是很低,就算是炎炎夏日也温不暖他的手掌。
他微微俯下身子,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什么都不做,就是这样静静地贴着:“真好,你还在等我。”
腕上的镯子微凉,她想要拂开他揽着自己腰的手,嘴角却缓缓噙起笑意来:“我没有等你,我只是关门晚了而已。”
沈言璟也不拆穿她,垂着眼睫,像是一只讨欢的猫儿在她的颈边蹭啊蹭。陆千凉怕痒,紧忙去推他,他却抱得极紧,冷不丁的在她的脖颈处啄了一口:“你敢不等我?”
陆千凉一张脸腾的红了起来:“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就是关门晚了!”
“好吧,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关门晚了。”沈言璟笑着放开她,摊了摊手做无奈状:“走吧,带你去逛花街。”
言罢,他也不等她,背着手转身便走。
陆千凉撇撇嘴,站在原地抬头望月亮,一副真的只是路过的样子。沈言璟回过头瞧她,无奈的伸手,道:“过来。”
陆千凉继续望天。
齐王殿下笑的不行,走回去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一只手,三分宠溺七分无奈的道:“别闹了,本王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待明个陛下发现我不留在宫中招待群臣,而是跑出来与你鬼混,非把本王拖出去打板子不可。”
陆千凉瞪他一眼:“现在整个离阳王朝都靠你撑着呢,昨天那个小拖油瓶长了几个胆子敢打你的板子?”
“小拖油瓶?”沈言璟重复道,随即眯起桃花眼一笑:“你形容的倒也贴切,莫不是,你也觉得陛下妨碍我讨好未来岳母了?”
陆千凉突然有点儿不想同他说话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自离阳王朝建国以来,便规定,中元节这一日没有宵禁,青年男女可以彻夜畅玩。不比前朝,离阳王朝对于女子的规矩也没有那么多,是以,长街之上并不难看到青年男女执手游街,情意绵绵。
此时正是好时候,满街的花灯争奇斗艳,街口的藕粉圆子也刚刚出锅。这等街边小食价格低廉,味道确是一等一的好。
陆千凉要了两碗,寻了个空座坐下,没一会儿,小二便端上来两碗热腾腾的藕粉圆子。
米色的汤汁带着一点儿咸味,园子软糯可口,一口咬下去,里面的馅料却是甜的,颇受市井之中女孩儿的喜爱。
她也不顾烫口,舀了一个便送入口中,热的直用手掌在嘴边扇风。沈言璟笑她没形象,也舀了一个,晃了晃递过来,笑道:“啊。”
陆千凉山扇风的手一顿。
她艰难的咽下口中的圆子,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问道:“给我的?”
沈言璟挑眉。
这长街之上,车水马龙,指不定有多少人认识她认识沈言璟呢。今天她吞了沈言璟这个圆子,指不定明天就有人传言他二人当街接吻了!
陆千凉笑的牵强,义正言辞的拒绝:“王爷,这于理不合。您身份尊贵,定没有叫您来喂我的道理。”
沈言璟晃了晃勺子中的圆子:“那你的意思是,应该你来喂我?”
陆千凉紧忙摇手:“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有手有脚的,自己吃自己的不好么?”
“不好!”沈言璟依旧举着勺子:“你今天不吃本王的圆子,本王就会觉得你是嫌弃我,我觉得你嫌弃我,我就会想调戏你。”
斟酌利弊,果然还是吃一个圆子比较合算。
陆千凉探头探脑的来回望了望,见没有别有用心偷窥的人,便咬了咬牙凑过脸去。嘴唇还未碰到那汤匙,沈言璟却一把了回去,送入到自己口中:“恩,还挺甜,就是凉了些。”
被耍了。
陆千凉愤愤,咬牙切齿的舀了一个,有模有样的递了过去:“王爷,我试过了,不烫的。”
沈言璟笑,伸手捉了她的手腕,凑过脸去叼了那圆子回来,还颇为禁欲的舔了舔嘴唇:“千凉,你的口脂沾到汤匙上了。”
她低头看勺子,干干净净的,哪染了什么口脂?待她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的时候,却见眼前那人笑意俨然,将凉薄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小声说道:“圆子很甜。”
登徒子……
有了藕粉圆子垫底儿,一时间一吃不下别的小吃的。二人一路缓缓前行,看一看临街售卖的小玩意儿,却也没什么太称心的。
沈言璟倒真是一副安安分分的来陪她逛花街的模样,时而伸手替她拦一拦横冲直撞的行人,时而试一试小摊上挂着的木质面具。他喜欢的时候,会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体贴到让所有的女子都嫉妒。
前方有猜灯谜的铺子,沈言璟牵着她的手张望,问道:“想不想过去看看?”
陆千凉望了望层层叠叠的行人,摇头:“算了吧,每年都是那几个猜过的灯谜,没什么新花样,一看就知道谜底了。”
她微微颔首,一缕发丝垂在颊边,微有些痒。沈言璟伸手替她拨开:“灯谜是没什么好猜的,今年陇西商路大开,倒是涌进来一批巧的孔明锁。你不想去看看?”
孔明锁是陆千凉一生的痛啊。
折剑山庄有两把孔明锁,闻说是铸剑大师白衣遗留下来的东西,难解的很,她年幼时便一直在研究那两把锁,奈何,就是打不开。
后来认识了沈言璟与沈季平二人,有一次见沈季平不开心,她便拿了那锁去逗他。二人凑在一起解了半日的锁亦无成效,直到同师弟摸鱼回来的沈言璟看见,不出一刻钟便解了那锁,顺带嘲笑二人一番。
从那以后,陆千凉但凡看到孔明锁便要跃跃欲试的上去解,誓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姐。奈何,智商这东西不是后天能够培养的。
此时听到孔明锁三个字,十根手指便忍不住的开始躁动。她舔了舔嘴唇:“前头引路!”
沈言璟哈哈大笑,牵了她便走。




妙手毒妃 第一百四十七章解孔明锁
因知沈言璟的解锁绝技,陆千凉严令禁止齐王大人动手。沈言璟也不恼,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茶铺处饮茶,冲她比了个“你加油”的手势。
中元节猜灯谜这一习俗流传数百年,说来,不过是个博人一笑的项目。放出来的灯谜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奖品也都是些女孩子家喜欢的小玩意,只为了搏个头。
往年她也曾较劲儿过,猜遍了所有的谜题,结果赢了一大堆的梳子木簪回家,白送给别人人家也不要。可这孔明锁就不一样了,看那红纸铺的礼品单上写的“第三名:醉仙楼半价用餐一次。第二名:十八里铺子沉水香一盒。第一名:中秋特制花灯一盏。”
第三名和第二名的奖品都值钱的很,倒是第一名,中秋特制的花灯是什么东西?
她一边拆卸着手里的木头块儿,随手拎了店老板来问:“老板,这第一名的花灯有什么特别么?怎么瞧着没有第二第三名贵重似的。”
店老板道:“姑娘,你这可就是问对人了。咱们店里这第一名的等可是不一样,里面加诸的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能够燃烧千年的人鱼烛。试想啊,你与你的爱人将名字写下,花灯放到天上,被身前看见,挂在天际千年不落,多浪漫啊。”
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些唬人的噱头了。这人鱼烛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一般都存放于帝陵之中用于照明,今年赞助花灯会的这位王孙贵胄还真是大手笔。
陆千凉两只手来回抛着手中的孔明锁,又道:“天上有没有神仙还是两说,再者,这花灯落与不落,谁又知道?要是我,倒想去得那第二第三了。”
店老板捏着胡须直笑:“姑娘一看便是两人之中被爱的那个吧,这浮世之中,太多的爱而不得。有多少人为了那个想要的结果,宁可去求助那些虚无缥缈的诸天神佛。若是有这么一线希望,便是无论如何都想去夺一夺了。再者,我们这灯,若是只有这么一重噱头,小老儿又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陆千凉一听,来了兴致:“那你说说,你这灯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店老板道:“我这灯啊,是由千佛寺的主持大师慧空亲自开过光的。它会读心。”
见她不信的模样,店老板继续循循善诱:“姑娘还别不信,今年赞助花灯会的可是位大人物。闻说,得了灯的人只要向灯里吹一口气,那灯便能知道你的所思所想呢。”
江湖术士的话有几个能信的?不过是噱头罢了。不过见周围一些来拆卸孔明锁的小姑娘已经跃跃欲试了,陆千凉也不甘示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护城河上的游船丝竹声已起,勾栏院上没毛的姐儿也摇着帕子娇声去唤恩客,紫禁城中,每年引得武将竞相追逐的花灯还未曾点燃。
陆千凉捧着孔明锁这儿敲敲,哪儿敲敲,可手中的锁坚实无比,愣是没有动摇的意思。
她自小不是个有耐性的,绣花纳鞋底之类的女子做的活计样样不通,倒是剑术医术样样一流。此时这么一个小东西握在手中,认她有万般的本事,却都使不出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沈言璟又绕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发心递来一杯茶:“解得开么?”
“不用你!我自己来!”陆千凉就这他的手喝了半杯,继续倒弄着手中的东西:“以你解锁的速度,剩下的人便也不用比了。”
“你有看过我解孔明锁?”他问。
陆千凉被问的一怔,她总是会将以前的记忆带到这具身体上,以至于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陆千凉还是千凉。此时听到他的问话,顺江像是在炎炎烈日之中被泼了一大桶冰水一般,凉到了心里。
她摇摇头:“没有,不过王爷天生聪颖,想要解这锁,怕也没什么难的吧。”
沈言璟未答。只是任由她解着手中的锁,自己攀着栏杆去看水里的游船去了。
身边不时传来小姑娘们的欢呼声,看着她们一个个拆卸开锁上的零件儿,她说不着急是假的。身边就摆着这么一尊大神……啧啧。
她抬眼,便见沈言璟也在望着她,桃花眼里噙着笑,背靠着栏杆执着杯子宛若儒雅的邻家公子。
不少女孩儿的目光胶着在他的身上,他也怡然自得,由着她们看着。修长的手指执着瓷白的茶盏,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睫处,长而直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肩头和背后,端的是一派霁月风光。
不知怎么,陆千凉瞧着他这模样,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好看么?”他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够她听到。
陆千凉很认真地抬头,岿然不惧的指了指他的腮帮子:“王爷,你的脸上沾了片茶叶,你自己不知道么?你瞧,那么多人都在看你呢。”
沈言璟捏着她的下巴一同狠柔:“你大可以接着编。”
“哇,我又拆下来一块!”身后,一名穿着浅蓝色齐胸襦裙的女孩子兴奋地跳起来,几名同来的女孩儿也羡慕的直亏她聪明。
陆千凉抿了抿唇角,颇有些急躁的晃了晃手中的孔明锁,小声道:“我的这个不会是坏的吧,为什么我拆了这么半天都没有拆下来。”
沈言璟挑眉:“需要帮忙么?”
陆千凉想了想,很有骨气的拒绝。
沈言璟笑道:“很容易的,只要拆对了一块木头,剩下的便都迎刃而解。”
见她虽说嘴上拒绝,却已竖起了耳朵听着,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沈言璟突然向前倾了身子,指了指自己白的淬玉似的腮帮子,笑道:“亲我一口,我帮你。”
陆千凉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抢过锁来继续研究。
沈言璟也不着急,走到刚刚欢呼的那小姑娘身边,探头望了望她的锁,指了一块木头道:“拆这个。”
他容貌不俗,举止仪态皆是大家风范,周围的姑娘们早就注意到他了。此时见他过来支招,顿时一窝蜂的围了上去,只为一睹公子的姿容。




妙手毒妃 第一百四十八章此心匀作三千瓣
他容貌不俗,举止仪态皆是大家风范,周围的姑娘们早就注意到他了。此时见他过来支招,顿时一窝蜂的围了上去,只为一睹公子的姿容。
穿襦裙的姑娘面色一红,果真顺着他的手指去敲那块木头。没几下,那块木头便掉了下来,果真应他所言。
周围的姑娘们一阵欢呼,皆围上去“请教”,也不知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言璟也难得的好脾气,顶着鹤立鸡群的身高扎根在姑娘堆里面,时而出言指点她们一番,见她们专心解锁,便说两个笑话逗姑娘们一笑,有前来投怀送抱的,他也不拒绝,搂一搂细腰拉一拉小手,引得一众姑娘娇声低嗔。
陆千凉抬眼,便见他正手把手的教一位姑娘解锁,巧的木质孔明锁在他的指尖转上一圈,随即便选定了一块,轻轻敲着。没几下,那块木头便落了下来,几乎是百发百中。
这下好了,几乎所有的姑娘都围到了他的身边,原本拥挤的小铺前面顿时空了下来。
“哼。”陆千凉蹬他一眼,见她根本没有看她的意思,一时间也是心头火气。明明是他叫她出来的,将人带出来却又爱答不理,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讨到媳妇!
陆千凉愤愤的放下孔明锁,转身便走。
锁放在木质桌面上,带着清脆的响声。前方人潮汹涌,她提起裙角还未起步,便被人拎着领子抓了回来。
沈言璟似笑非笑:“去哪?”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回家!这都半夜了,待会儿过了门禁,我又得爬墙了!”
“你吃醋了?”沈言璟笑,一双手又不规矩的要去抱她。
陆千凉自认为自己是个十分克制的人,昔年同沈季平在一起时,从未耍过这样的小性子。可今天不知怎么了,看到沈言璟笑意盈盈的同那些小美女们插科打诨,心里很不爽!就是不爽!或许吧,沈季平只对她一个人好,对旁的人,总是亲近之余带着三分疏离,从不会这般暧昧不清。
她撇了撇嘴,定了定心神:“并没有,王爷。”
沈言璟乐不可支:“还嘴硬,你就是吃醋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为了气你才去找她们的?”
陆千凉心中不屑,她是谁啊,她算老几啊,还能引得沈言璟这个风流王爷为了她而自掉身价?她扬了扬下巴:“王爷,只要您想,这世间除了太后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是你的。您又何必……唔……”
下唇被那人冷不丁的咬了一口,沈言璟似是惩罚的,弹了弹她的脑门上。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走回去,取了她的孔明锁塞进她手里:“继续,我教你。”
“我现在不想解了!”陆千凉刚要撂挑子走人,沈言璟却蓦地一笑,从身后圈了她,将她揽在怀里,双手圈过他的腰侧抱紧了她。
“好了,不闹了。”他语声温润,长而直的发丝贴着她的颊边垂下,散落在她的肩上。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拆着锁上的木块:“这都不会,蠢死了。”
总会有这样的人啊,温柔的时候,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给你,哄着你开心生怕你受一点儿委屈。可也有那样的人,一人一剑迎风而立,英姿飒爽宛若天成,却在她大婚的那日大闹婚礼,只为了报复她的夫君。
有的时候,她会想,这两者真的是一个人么?
她别过脸,正好看得见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垂在眼睫下的长长的睫毛,明媚的桃花眼和左侧眼角下的那颗小小的泪痣。
记忆之中,他眼角是没有这颗泪痣的。难道是后天生出来的?
陆千凉以指尖戳了戳,他微微别过头来看她,明媚一笑。陆千凉微赧,道:“王爷这颗泪痣不像是天生的,我只是看看,是不是你故意点上去的。”
“这你都能看出来?”他直了直腰,将她揽的近了些:“本王原本是没有这颗泪痣的,哭得多了就生出来了,你信不信?”
“不信。”陆千凉看着她拆锁:“王爷身份尊崇,想要什么不是信手拈来?手握国家命脉,掌人生死,又有什么能让王爷哭的。”
他看她:“若是本王说,爱而不得,你信不信?”
她摇头。
他笑:“本王也不信,所幸,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让我喜欢的。我们这等人,本就不适合从一而终,一颗心就当匀作三千瓣,洒向三宫六院。”
他说这句话时,满不在意,语声都带着三分轻佻。可是入她耳中,竟是一脉荒凉。
爱而不得,要有多爱,在不得之后才会这样的伪装自己?抛却一切的深情面目,甘愿将心匀作三千瓣,不偏不倚的分给旁人?
他从不吝啬对女子的好,秦楼楚馆,小家碧玉,甚至街上随意走来的美貌女子,她们要温柔,他便温柔。她们要金钱,他便拿出大把的金钱……
只因为,这些都已经不是他在乎的了。
而他,现在正在用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对她说着这话。是不是,她也只是他那三千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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