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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东上阁,王爷的居处。
果不其然,东上阁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死胖子正左拥右抱的搂着妹儿喝酒,美人十指纤纤,执着葡萄来喂他,他便凑过脸去含住,将那美人儿的手指也舔弄上一番,引发阵阵娇喘。
陆千凉看的直恶心,见有侍卫送战报进来,她隐身于花丛之后,两个起跃窜上房顶,掀开瓦片注视着里面的情形。
侍卫跪下,读着什么,因离得太远没能听清。只听那字句之中隐约说了宁王齐王等几个称呼,也不知沈言璟与沈季平现在如何了。
福王闻言点头,挥手摒退了一干美貌歌女,没一会儿,便是几个长衫长髯,书生打扮的人走进来。几人说了几句话,便再次退了下去。独留福王一人坐在堂中,不知想着什么。
陆千凉好似脚底抹油,脚背在房梁上一勾,身子一荡便轻飘飘的落在了福王的身后。她长剑出鞘,抵在他的颈上,声音轻的有若风过柳絮:“福王殿下,好久不见?”
“壮士,壮士饶命。小王向来安分守己,从不犯百姓一米一粟。壮士绕我一命,小王愿奉上万贯家财与一匹快马送壮士出天陵城,定不再追究。”
陆千凉以长剑的剑刃刮着他的脖颈:“是不是快马我不知道,但那马却是下了药的,跑不了多远便会一命呜呼。到时候天陵城里的五万三万守军倾巢而出,还不将我五马分尸?”
父王闻言,立时吓得浑身冒汗:“壮士……壮士您惯爱开玩笑。小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会做这种事……”
“那三年前莫名消失的江洋大盗宁采儿,福王可知她去哪儿了?”
福王闻言,立时吓得瘫倒在地:“壮士……您绕了小王一命吧,您要什么小王都给你。”
倒不是陆千凉吓唬她,三年前赣南大旱,侠盗宁采儿入天陵城盗取先帝御赐九龙杯赈灾,不巧却被这死胖子抓了个正着。
应采儿一身武功卓绝,立时要挟了死胖子要钱要马,死胖子识时务的应下,那知那马匹刚跑出天陵城便一命呜呼了。福王因丢了面子气恼,下令将应采儿绑到马后拖死。
此事一出,江湖与朝堂皆是哗然大惊。那应采儿虽说是盗,却只盗贪官,他这一出,引得江湖朝堂不睦,差点使离阳王朝国祚不稳。
好在先帝英明,抄了他的家财赈灾,又为侠盗应采儿骨立冢,命其守孝一年,这才熄了江湖中人的怒火。是以,这死胖子刚说了要赠她快马,她是万万不敢的。
此时三万兵屯于城中,只要得了这三万兵,汇集沈言璟的两万兵马,京城之危解矣。陆千凉了剑,不在抵着他的喉咙,却依旧抵着他的腰侧:“福王殿下,我此次前来,是奉齐王殿下之名来寻你商谈大事的。不知福王殿下,是否有这个胆量?”
“壮士!壮士咱们好说好商量,你说什么我都应。小王这个人天生胆小,您这刀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别说是商量大事了,就算是说话我都打哆嗦,要么您先一?一?”
陆千凉长剑往前一送,堪堪划破了他的外衫:“那福王的意思是不应了?”





妙手毒妃 第一百五十三章诏狱待罪
陆千凉长剑往前一送,堪堪划破了他的外衫:“那福王的意思是不应了?”
“应!小王应!壮士您说什么小王都应!”死胖子福王双手堪堪举过头顶,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壮士,需要小王做什么,小王一定万死不辞。”
屋中无人,福王身宽体胖,正好能将身材纤瘦的陆千凉挡个严实。也难为了他,明明是一个父亲生出来的亲兄弟,沈言璟风流潇洒,穆王英姿挺拔,怎就独他一人生的这么寒碜?午夜梦回之时不会有心理阴影么?
三万亲兵不是好惹的,陆千凉不想叫外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便悄声与他道:“福王殿下,我此行来,没有别的意思,却是给殿下送了个机会来。”
福王身子依旧是止不住的颤:“什么……什么机会?”
陆千凉笑:“当然是向陛下表忠心的机会,您也知道,现在京城之中是什么形式。穆王爷拥兵自重,欲谋朝篡位。自陛下即位以来,国泰民安国祚安稳,他这行为,委实是不妥。”
福王定了定神:“所以壮士是让我率兵回护京城?”
陆千凉点头:“城防之兵绝对不能擅动,如若叫周围弹丸小国发觉,联袂攻近离阳王朝,便会使国祚不稳。想必穆王之前也曾与福王殿下商量过吧,让我想想,是请您佯装回护京城,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将幼帝斩杀于乱军之中,还是请您一同谋求大事,共享太平年景。就算都不是,总也发过函,请您务必按兵不动,不管谁赢了,您都可以坐渔翁之利?”
身前的人冷汗连连下落,已经打湿了衣领,可陆千凉却没打算放过他。她扯了他的一根衣带,放在剑刃上。剑刃一偏,衣带应声而断:“京城中尚有一万禁卫军与宁王殿下的三万人马,若是加上福王这三万,可保幼帝无虞。王爷已经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应有尽有,王爷还图什么呢?不过是给子孙后代一个世袭罔替而已。你觉得,穆王爷若是上位,会如你所愿?”
他嗓音已经略有些沙哑:“你什么意思?”
陆千凉笑:“我什么意思,王爷已经很清楚了。能做出谋朝篡位这等事的人,又怎会在意一个承诺?若是穆王上位,福王这颗脑袋保与不保就是两说了。可幼帝不同,幼帝仁厚,若是福王肯出兵回护,想要世袭罔替,金银美女世代荣耀,还不是信手拈来。”
话已经说到此处,听与不听便是他的事情了。陆千凉也不催他,只是执着剑顶着他的腰侧,慢慢地等。
半晌,福王终于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我应,我应!小王这就集结军队,发兵京城。”
“福王殿下是聪明人。”陆千凉刚要剑,便见以身着银色铠甲,手捧纸册之人迎面跑来。
那人双手中战报高举过头顶,未敢抬眼,就在堂中直挺挺的跪下,嗓音洪亮:“启禀福王殿下,京城之中有战报传来。”
陆千凉在他身后隐了隐身子,手中长剑剑尖儿一指他腰侧。福王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声音都开始发颤 :“念……念!”
“是!”勤务兵打开卷宗,朗盛读到:“今,京中帝与太后下诏,齐王沈言璟勾结穆王破城意欲谋朝,幸得帝聪颖,未被其所惑,设计擒乱王于午门外,现已下诏狱待罪。宁王举三万兵马回护京城,上奏乱王罪数十则。帝大怒,赐齐王沈言璟明日午时午门外斩首示众,诸皇亲亲自监刑。”
此时,陆千凉脑中已经满是轰鸣之声。沈言璟入诏狱待罪,明日午时午门外斩首……
皇室内乱多数不会放在明面上供人取乐,就算是藩王作乱,不过赐一杯鸩酒或是一条白绫,到底会留三分面子。沈季平入宫,到底递了什么罪状,能使判得沈言璟午门斩首?
她仅仅的抿着下唇,血色晕出,犹不觉痛。以前,她从未想过沈言璟这般阴鸷的人会带着她逛花街,吃圆子。就像她从未想到过沈季平这样的芝兰玉树贵公子,会在这等时候递罪状参他一本一般。
或许,前世是身在其位,看到的真的不过是千面之中的一帧。
幼帝下旨斩杀摄政王,消息既然已经传到了福王的封地上,想过不了几个时辰便会传到边防之处。此时勤务兵已经退下,陆千凉强撑着力气直起身来,对福王道:“我们即刻动身,还来得及阻止这一场刀兵之祸。”
“壮士,壮士您绕我一命吧。”死胖子一个闪身,这竟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此时齐王已经待罪诏狱,无论如何,都会是穆王取胜了。我如是现在回防京城,不是自取灭亡么?壮士,我府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
陆千凉皱眉。
死胖子话粗理不粗,齐王势大,可掌国祚。此时斩杀摄政王沈言璟,不是自寻死路,将万顷江山拱手送入到穆王的手里?
太后不是不识时务的人,纵使是想要摆脱沈言璟的控制,到底也要分一分侍候。若想在沈言璟死后活下去,唯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早已勾搭上了穆王殿下,自荐枕席,可保性命无虞。可沈衡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此法不通。
再者,便是除却沈言璟之外,她已经有了旁的靠山。
昔年六王夺嫡,先帝龙御大行之前,赐死五王,保国祚安稳。此时还有能力一争皇位的,不过是齐王沈言璟,宁王沈季平,穆王与福王。
福王人傻钱多,穆王大军压境,齐王诏狱待罪,还能有谁?
宁王,沈季平!
陆千凉手腕一抖,在福王的衣襟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已经现了血色。死胖子下的泪流满面,却又在看到她闪耀的刀锋时住了口。
沈季平,这三个字,就像魔咒一般,打入骨中,浸于血脉。宛若陈年老酒,酿如心神,时间越久,约会沉醉。
他的温柔像是致命的毒药,足以叫每一个女子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妙手毒妃 第一百五十四章回护京城
他的温柔像是致命的毒药,足以叫每一个女子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也是一样。
那一年桃花树下,他折下一枝红桃递给她,嘴角含笑,眼角眉梢处尽是暖意。从那以后,她便万劫不复,跌落万丈红尘。
有时她会想,何其有幸,一生得以与这样一个人为伴。可上天不公,她年纪轻轻便芳魂永逝,落得了现在这番样子。
季平啊……
脑海中混混沌沌的,似是有什么在迸发出来。她死死地按住太阳穴,却终于看清了,是他在笑,沈季平在对她笑。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会觉得那笑意如此残忍?
她怎么会怀疑他?她怎么可以怀疑他?怀疑她的夫?
陆千凉蓦地睁眼,摒却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一手拎着福王的领子,将他拎出了正厅。一干亲兵侍卫大吃一惊,紧忙提着刀剑将二人团团围住。
陆千凉也不知自己怎么急红了眼,便这样提着福王出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手中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叫你的人退后!”
福王被她闪亮亮的剑锋吓得屁滚尿流,紧忙道:“退后退后,没听见壮士说叫你们退后么?你们想害死本王啊!”
一干士兵闻言,果真退后。手中死胖子体重不轻,陆千凉带着他没法施展轻功,便提着他来到马厩处,解了一匹马,又将他提到自己的身后:“福王殿下,您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福王忙道不敢。
“叫你的人开城门!”福王脸色一变,差点儿从马上跌下去。此时陆千凉已经纵马狂奔,他不敢抓着她,只得抓住她的一边衣角,哭的凄惨:“壮士,您便留我一条命吧。现在的京城就是个大染缸,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啊!”
“少废话!”陆千凉一夹马腹:“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是到京城再死,还是现在死,你自己看着办吧。”言罢,两人一骑,直奔出天陵城。
三万亲兵集结,静候福王殿下差遣。既然已经做了劫持王爷的事,不妨做到底。陆千凉拎着福王走上高台,长剑抵在他后腰处威胁道:“福王殿下,话要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福王点头,哆哆嗦嗦的下令道:“全城将士,同我挥师北上!保护我王!”
“挥师北上!保护我王!挥师北上!保护我王!”
士气正盛,陆千凉卸了福王钻进马车之中,径直向天陵城外冲去。城外沈言璟的两万兵马已经等得不耐烦,见她果真带了福王的兵马出来,顿时不敢小觑。
两万兵士一扫颓废之气,军中将领迎了上来,见她拖着翻白眼儿的福王出来,心下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陆千凉一挥手,叫五万人马重新整军,能骑马的骑马,能驾车的驾车,急速赶往京城。实在赶不上的便跟在后面行军,以作后备之师。
她将福王扔给沈言璟的人看着,望向众人道:“你们军中,可有军师将领?”
二人排众而出,陆千凉牵了两匹马给二人,道:“你二人随我先行,现在京中情况紧急需得提前商量对策,断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
京中现在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大军压境,幼帝少不更事,太后垂帘听政,却不过妇人之见。齐王沈言璟下诏狱待罪,一时间朝堂之上群龙无首。沈季平排众而出,称愿举全力誓死守卫京城。朝堂之上山呼先王,美名广传大街小巷。
下朝之后,幼帝命沈季平御书房议事。
说是御书房,不过是太傅教授幼帝治国韬略之处。陛下年龄尚小,监国王爷沈言璟手握批红大权,将折子全都揽到了另一处宫院,每日不过拿来寥寥十几本给幼帝过目,还都是无关紧要的,引得朝中官员怨声载道。
朱漆描红的披风横立于门前,沈季平难得的一身恭谨朝服,低着头走进御书房来,对幼帝行叩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虽说贵为太后,却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姿容优雅眼角不着细纹,正是如狼如虎的年龄。她此时亦在书房之中,见沈季平大礼,紧忙道:“季平快快平身。”
她涂了蔻丹色的指甲,头上金钿簪花双步摇,凤冠霞帔美艳无双,端的是一脉倾国之色。此时伸过手去扶沈季平,细白的手指搭在他的朝服上,更显得指节白皙细腻,不似这般年纪。
沈季平并为其身,依旧跪在原地,很是恭谨。太后一怔,转头对幼帝道:“衡儿,还不快叫你宁王叔起身?”
沈衡今年已经九岁,已不是少不更事的年龄,闻言急忙起身去扶:“宁王叔快快请起,以后只我们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这话哪是九岁孩子说得出的?一听便是太后教的。沈季平心知肚明,再次扣头作礼道:“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废,吾皇抬爱,季平甚是惶恐。”
为臣者,最怕的便是侍宠生娇。
像沈言璟,贵为监国王爷,却自恃身份不愿向幼帝作礼,入朝不跪。幼帝年幼与他亲近,待到幼帝经事,迟早会与他离心。但沈季平却不同。此时倒了沈言璟,他便是朝堂上与幼帝最为亲近的人,国祚安稳还要依靠着他。此时他这番说辞,丝毫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让太后很是满意。
太后牵着幼帝的手,将他带到沈季平的身边。对他道:“衡儿,你能坐稳这皇位,多年来多亏了宁王叔帮衬着。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多多亲近你宁王叔,以正国祚。”
沈衡乖巧的俯身作礼:“日后烦宁王叔了。”
沈季平紧忙俯身扶起幼帝,应声道:“这些都是微臣应该做的,陛下愿信任微臣,是微臣的福气。”
沈衡大眼睛望着他,似是有些惧怕:“宁王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齐王叔呢?”
太后与沈季平皆是一怔。
见沈季平微微皱眉,太后紧忙牵过幼帝道:“沈言璟祸乱超纲,对陛下不尊,乃是乱臣。从今以后,就由你宁王叔帮衬着你,不好么?”
幼帝不言。




妙手毒妃 第一百五十五章诏狱
诏狱之中,最里侧的牢房里,沈言璟面对着牢门的方向,盘膝坐于软垫之上,闭目养神。
牢房潮湿阴暗,只有墙壁中间偏上的位置,开了一个不足人头大的小窗。阳光自小窗照进来,打在他背后的地面上,甚至看得见牢房之中的灰尘。
一只灰色的大老鼠不闪不避的钻入到牢房内,在他华贵的袍子上留下一串梅花形的脚印儿后,大摇大摆着离去,似是在嘲笑这失了自由的人。其实,比之其他的牢房,沈言璟所在的这一间算是干净的,饶是如此,却也比不上金碧辉煌的皇宫与雕栏玉砌的王府。
沈言璟手腕脚腕上皆覆着手腕儿粗的铁链,动时便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也不在意,径自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下。
“吱呀……”陈旧的铁门被两名狱卒推开,一双墨色绣了云纹的番靴停在矮桌之前,不着尘埃。
沈言璟挑眉一笑,从屁股底下抽了个垫子扔到一旁,又抬手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那人身前,一杯留给自己:“怎么有空来看本王?给我带好消息了?”
沈季平未坐,只是望着浮着稀薄两片糙叶的茶水道:“齐王殿下何时饮过这么粗劣的茶,狱中当真太过怠慢。”
沈言璟抬眼:“昔年在折剑山庄,半夜打山鸡,饮山泉水,摘野果解渴之时,你可从未说过粗劣二字。”
沈季平皱眉。
腕上的铁索重量不轻,此时他的腕上已经被磨去一层油皮,渗出丝丝血迹。沈言璟只当不见,手中的茶盏端的极稳。他吹了吹水上浮叶,道:“有时,我会想,若是没有那件事,你会不会便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不必再提往昔,陛下圣旨已下,任你是大罗神仙,也活不过这一次了。”沈季平道。
沈言璟笑:“那给本王猜猜?此时兵临城下,若是赐死监国王爷,必会引得朝廷大乱。你请的下这一纸圣旨,怕是没少给本王安罪名吧。想要置我于死罪,小的罪名不行,大的左不过便是贪、奸、反。”
“至于贪,宁王发兵护佑京城,需要大笔的银钱作为军需,暂时可拿不出足够判我死罪数量的金银充公。奸吗,福王穆王远在封地,本王够不到,宁王妃横死,幼帝尚无妃嫔。至于太后……”他扫了沈季平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那就只剩下反了,齐王内应穆王攻占京城,幼帝未被其所惑,智擒奸王于午门?这个由头甚好。”
沈季平面不改色:“言璟向来聪慧。”
沈言璟哈哈一笑:“季平已经多年不唤本王表字了,自小,你诗书武艺样样胜过我,在你面前,本王又怎当的上聪慧二字?”
沈季平道:“那是言璟你不争。”
沈言璟道:“既然你说本王聪慧,本王便再卖弄一番。季平恨我至斯,明明有很多的时日可以慢慢折腾我,却向陛下求了圣旨当即赐死,怕是你派出去的人,没能截住她吧。”
沈季平敛眉:“若是千小姐知道,你明知会有埋伏还会送她去送死,她会不会伤心呢?”
“其实我没想叫她去。”沈言璟慢条斯理的理着衣袖:“若是那一日没见她,出京城的便是京水。但京水目标太大,且武功不如她,本王为了离阳王朝的社稷江山,只能孤胆赌上一回。”他笑:“千凉可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
沈季平点头:“确实,脾性作为,皆是巾帼豪气。就连那一双眼,都像极了我妻。”
沈言璟笑:“到底,她不是你妻。”
“不是我妻,也不会是齐王妃了。”沈季平一双修长的手拢入袖中,取出圣旨,沉声缓言到:“罪臣沈言璟接旨。”
沈言璟依旧坐在原地,桃花眼潋滟着别样的颜色:“陛下赐我入朝不跪。”
“也罢,现在同你争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意思。”他径自展平了那一席明黄色绸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王沈言璟心怀叵测,承先帝恩宠犹不自勉,妄试谋朝篡位,染指龙御。朕意,明日午时午门外斩首示众,钦此。”
沈季平倒转圣旨,将上面的自己递给他看:“谕旨金印,陛下亲批,如何?”
沈言璟点头:“甚好,明日午时,她也该回来了。”
“到底是兄弟一场,明日我送她去陪你又如何?”言罢,他转身欲走。
“慢着!”沈言璟蓦地出声,他缓缓起身,手脚上束缚着的铁链拖在地面上,吱呀有声。他缓行两步,站在沈季平的身前,直视着他的眸子。
二人身量相差无几,虽说沈季平金靴玉缕,他却重刑加身,一时间,他的气势竟也不输给他。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终于,沈言璟先行开口:“陆千凉,是真的死了?”
沈季平隐在袖下的手指蓦地一颤,他以手指握袖,敛眉垂眼之际,并无什么旁的颜色:“死的不能再死了。”
沈言璟沉默,随即是一番释然,再然后便是大笑。直到笑的直不起腰来,他缓缓回身坐于桌后,搭在杯上的手执起瓷盏,饮尽一盏冷茶:“死得好啊,她这等有眼无珠之人,错把杀父仇人当做此生至亲,不死若还好好活在这世上,岂不是没天理了?”
沈季平面上波澜不惊:“我有些等不到明日午时了。”
沈言璟晃了晃杯子:“她剑上的毒,是你淬的?早在庄中,你便开始算计了?”
沈季平并不避讳:“没错,我知她早晚会对你拔剑,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
沈言璟笑得不行,挥挥手赶他:“走吧,走吧。”
布满铁锈的牢门再一次被打开,沈季平头也不回的离去,直到身影都没入到一片黑暗之中,沈言璟方捂住心口,呕出一大口血。
狭窄的天窗处,光线骤暗。京水的脸出现在窗外,丢给他一瓶药,小声道:“王爷,千小姐已经借到兵马,连夜赶回京城。”
沈言璟点头,服下一颗药丸,又将剩下的抛回去:“护好幼帝。”
京水点头,身形消失在天窗后。




妙手毒妃 第一百五十六章兵败如山倒
沈言璟留下的两万亲兵将领姓周名栏,此时正与军师和陆千凉并肩而行。他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壮硕,不拘小节,此时埋身在护城河后的枯草丛中,遥遥望着京城内苦苦抵抗的宁王三万雄军,问道:“诸葛先生,可要此时与宁王军里应外合?”
军师诸葛素皱眉:“王爷现在不知如何了,我们这样迎上去,一旦被有心之人从中宣扬,很有可能被陛下怀疑。”
陆千凉点头:“诸葛军师说的不错,我们现在不可妄动,还需得等一个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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