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大夫人一下下的梳理着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她满眼母性的柔情,像是要将人沉溺。
“娘这病,怕是好不了了。你又何必跟我在一起,你都这般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陆千凉起身,摇头道:“不一样,娘,在这千府大院儿中,只有跟你在一起,千凉才能体会到自己还是个孩子,是个被人宠被人爱的人。再说了,谁说娘的病没得治?”
大夫人蓦地以手掩口:“你是说,我的病还有得治?”
千凉笑嘻嘻的道:“当然了,娘就算是不信我,总该信寒音公子柯暮卿吧。柯公子昨夜来给您瞧过了,说您现在的身子尚好,痼疾痊愈指日可待呢。”
“真的么?”大夫人喜上眉梢:“你真的没骗我,寒音公子真的是这样说的?”
陆千凉点头:“当然了,不信一会儿待他过来,你亲口问他。娘,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千凉了,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自然不能再像原来那样浑浑噩噩的过。”
“二夫人母女不止一次的给咱们下绊子,我原来也是知道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抓不住他二人的把柄。这次爹爹不在家中,千凉若是医好了娘的病,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咱们两个人对付她们两个人,胜算也大些。就像是娘说的,咱们千家的万顷基业,可不能随随便便落到了外人的手里不是。
“凉儿说得对啊,是娘糊涂了。”大夫人眼圈儿发红,揉着眼睛如是道。
大夫人心里也知道自己的病是个什么样子,发起病来,虽说还认识人,知道事儿,可脑筋就像打上了结儿一般转不过来了。
昨日千凉的一言一行都看在她的眼中,自然也知她这一番说辞是安慰她的。她虽不知女儿何时变成了这么一番明睿智的模样,但既然她不说,她便也不问。
照顾着大夫人服了药,二人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陆千凉刚要回房,便看到了院中执着笔杆子正在安排药膳的柯暮卿。
寒音公子依旧是不然纤尘的白衣,对身边的一位伙房师傅说着什么。想他昨日没怎么睡,陆千凉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柯公子,昨夜睡得颇晚,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一阵风吹来,伙房师傅没握住手里的菜谱,一不小心便被刮飞了出去。那师傅一脸“大小姐又祸害良家少男”的眼神儿看了路千凉一脸,转身跑出去追菜谱去了。
二人目送着生了一个大块头的师傅走远,柯暮卿没什么尴尬的神情,淡淡道:“习惯了作息的时辰,一时半会儿改不了,醒了便起了。瞧小姐来的方向,似乎是大夫人那儿,已经去看过了?”





妙手毒妃 第二十三章千家徽印
“瞧小姐来的方向,似乎是大夫人那儿,已经去看过了?”柯暮卿问道。
陆千凉点头应是:“还得多谢柯公子开出来的方子,母亲今早神不错。说来,柯公子可用膳了?千府规矩大,不到饭时不开火,此间时辰还早,倒不如我叫丫头出去订个雅间儿,咱们出去吃。”
柯暮卿一顿,还是点了点头。
本想着今日不用出门儿,穿的一身行头也不算庄重。此时要出门儿,不得再回房打点一下。
女儿家的闺房男子进不得,更何况陆千凉是要回去换衣裳,便更不能跟着了。她指了两个丫头先带柯暮卿下去奉茶,自己回了房间梳妆。
一早晨没见的连翘难得没去找红景,此时正在她的房间内翻翻找找,似是丢了什么紧要的东西似的。陆千凉也没在意,套了一件外衫,换了双适宜走路的鞋子问道:“寻什么呢?都快把我这阁楼刨出个洞了。”
“小姐,我怀疑咱们府里是不是进贼了?”连翘直起身子,双手叉着腰一副认真的模样:“上次小姐丢了块玉佩,刚刚我替小姐归置饰物,发现又少了一朵翡翠镶绒的簪花,真是流年不顺。您说,一套顶好的头饰少了一朵簪花儿,多可惜啊。”
陆千凉披衣裳的手一顿。
那朵簪花,她记得,那一日在宁王府内遇见了一个怪人,还同那怪人打了一场。当时她伸手顺走了那人腰间的一块玉玦,那人也拔走了她头上的一朵簪花。
原想着没什么要紧的,却不想,那簪花竟是一整套头饰中的一个。若是被人认出来,想要猜到她的身份也不难,看来那一整套的首饰日后也没法戴了。
她伸手一触,那一日顺来的玉佩还贴着心口藏着。因不知是什么人的,便也不敢随身乱放。陆千凉摇头一笑,抬手唤了连翘过来给她系衣袋。
“咱们千家又不缺打一套首饰的钱,既然丢了便不要了,叫人再打套更好地便是。我待会儿要出一趟门儿,就不带着你了,好好看家。”
大家的小姐多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丫鬟跟着小姐,便也不得出门的机会。可千凉明显是个异类。吃喝嫖赌样样沾,时时不忘带着个碎嘴的连翘,倒是叫这小丫鬟也逛够了京城。
连翘此时听了陆千凉说不带她,倒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她嘱咐了自家主子两句,叹道:“好好地一件首饰,丢了可惜了。小姐到底是大家的小姐,那首饰上都刻了咱们千府的印记,丢在外面多不好。”
陆千凉一下顿住了脚步。
她眉头紧皱,回身问连翘道:“你说什么?一朵小小的簪花,还能刻的上千府的徽号?”
连翘应道:“可不是么,咱千家怎么说也是京城的大家,吃穿用度当然都要讲究些。小姐,你莫不是不知道这一茬,随便便将那簪子赏给了哪个倌儿吧!”
糟了!千府的徽印从不避人,那人怎会不认识?既然拿了她的簪花,肯定便知晓了她的身份了。那一日,那人还唤过她的名字……
陆千凉心头立时便凉了半截,连带着怀中的那块玉佩都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敢夜闯宁王府的,有几个善茬?那人前日敢夜闯宁王府,今日便敢夜闯千府。那日在人家墙头上过了两招,对那人的武功也有了思量。就算是她没换身子时的全盛时期,也未必打得过,更别说现在这娇柔的千小姐的身子了。
因想这事儿,就连赴宴之事都变的心不在焉的。
连翘和红景两个丫头看自家小姐成功的邀了柯公子出去用饭,心中半喜半忧。喜是自家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了柯公子的青眼。忧的是这世间又一个大好公子要被小姐祸害,委实可怜。
夏日闷在轿子里着实折磨人,陆千凉便也未唤人抬轿子,带着柯暮卿仙游似得向着京城最大的醉仙楼走去。
“千小姐有心事?”柯暮卿问道。
陆千凉总不能说自己前几日爬人家墙头被抓住了把柄吧,她哭丧着脸,先将那烦心事抛到了脑后道:“柯公子,您可别笑话我了。我现在愁的跟整个人都被扔进了油锅里煎过一样,活络不起来了。”
柯暮卿目不斜视道:“委实难得。”
高贵冷艳的柯公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调侃人了?陆千凉眯了眯眼,不说话了。
醉仙楼乃是京城的天字号酒楼,每年皇室宴会人手不够,都要在此处抽调人手帮忙。闻说这醉仙楼的楼主,乃是皇帝御用的御厨退下来的,能有幸与皇帝吃上同一道菜,多新鲜?
正因如此,这酒楼常年人满为患,雅间儿更是千金一掷不可得。
陆千凉本想叫丫鬟随意订个酒楼,却不想千府的丫鬟也财大气粗,未等她吩咐便订到了醉仙楼的天字号乙房。
若不是甲房已经有贵客占着了,她和柯暮卿就真的要吃金子了。
想想从自己手中流出去的银子,陆千凉便肉痛。眼瞧着已经能望到醉仙楼的飞檐角,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哎,再愁也不能碍着了吃饭,这可是吃银子呢,若是心情不好影响了胃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柯暮卿难得的没背琴,一手抚着腰侧坠着的玉萧,道:“若是世人皆有千小姐这心态,便也用不上医者了。”
陆千凉被噎了一下,深刻的体会到了寒音公子毒舌的威力。
茶点乃是正宗的天山渺泉茶,一株茶只摘最上头的那一叶嫩尖儿,一顷茶园也未必采的出一斤。点心是刘老阁新蒸出来的翡翠桂花糖糕,排着队都未必买得到。这一顿饭吃的,委实奢侈。
店小二陪着笑脸儿给二人上菜,陆千凉也不客气,掂起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开什么玩笑,面子有什么用,这一大桌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哩。
到底不用柯暮卿花钱,高贵冷艳的寒音公子依旧优雅,与她这风卷残云的模样大相径庭。陆千凉正在与面前的酱肘子做斗争,一时间,竟将这冰山美人忘到了脑后。




妙手毒妃 第二十四章白玉雪灵芝
醉仙楼的“凤凰涅槃”乃是招牌,说是凤凰,不过是熏好的全鸡缀上薄如蝉翼的萝卜片儿,以蒸汽闷着。待到端到桌上一掀锅盖儿,萝卜片儿遇上冷空气腾地一下站起来,活像是涅槃重生的凤凰。
昔年先帝在世时,便被这手段糊弄了一通,以为主厨真的炖了凤凰,吓得皇后娘娘素手捧胸,愣是没敢吃。
不过陆千凉显然不是那走一步颤三颤的皇后娘娘,小儿还在一边儿孜孜不倦的介绍特色,她却先双手并用的扯了个膀子。
店小二一句话噎在了嗓子眼,愣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一时间,气氛尴尬的可以。柯暮卿好心的挥手叫他下去,自己挟了一筷子素菜,慢慢咀嚼。
陆千凉可知道每天吃素的难受,昔年在宁王府时,巷子西头李二狗家的媳妇生的壮实,有一次行房非要玩儿些花样,愣是将李二狗的肋骨坐断了两根。这下李二狗也不敢纵着媳妇再胡吃海塞了,每天菜叶小豆腐,不见一点儿肉星。不出半个月,本来壮实的婆子硬是给熬成了一个弱柳扶风,走一步颤三颤的窈窕小娘子。
瞧柯暮卿本来就生的不甚结实,若是这般不见肉星,久了可得怎么办?她晃了晃自己满是油渍的爪子,对寒音公子道:“柯公子,她家这烤鸡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柯暮卿垂眼,将筷子搭在餐碟上纠正道:“凤凰涅槃。”
“哦,凤凰涅槃,你要不要尝一尝?”说着,她又要伸手。柯暮卿紧忙屈指在她的腕上一敲,将她的爪子打掉又执了银刀将烧鸡拆解开来,淡漠的尝上一口。
陆千凉晃了晃手上只剩下骨头的膀子,问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柯暮卿甩了块洁白无瑕的帕子给她,言道:“尚可,人乃天地之,食青菜可延年益寿,常食肉类则排清纳浊,无益身体康健。”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无论何时都改不了这引经据典的毛病。陆千凉用他丢过来的帕子揩了揩手道:“当然,我也看过不少的医书,这些道理我都懂。可人之一生若是无杂念,为了延年益寿便一生不去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那活一年和活一天有什么区别?”
当行乐时及时行乐,可以说是陆千凉的毕生信条。她便是这样的性子,想要的东西可以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的得到,不想要的也可以随时弃之如敝履。
在她的心中,没什么可惜不可惜,只有想要不想要罢了。
柯暮卿闻之,皱着眉头久久不语。半晌,他应道:“作为医者,你说这话我不敢苟同。但作为一个正常人,你说的似乎也没错。”
“噗哈哈……柯公子也觉得我说的没错?”陆千凉憋不住笑,赶紧提了筷子夹了几块肉放到了柯暮卿的盘子里,强忍着笑意道:“柯公子别客气别客气,这顿我请,你放开了吃!哈哈哈……”
寒音公子说死板是真死板,说有趣也真有趣。刚刚还板着一张脸教训她呢,这一会儿觉得她说的对了,还不忘在前面加上一句反驳的话,表示自己的勉为其难。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了?拉不回的倔驴,嘴硬!
本想着这人冷冰冰的不好相与,如此看来,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么。陆千凉刚刚过足了瘾头,这回也跟着执着银筷优雅的用膳了。
昨个光顾着照顾大夫人的病,倒是忘了这位爷入京的目的。她提溜着筷子,问柯暮卿道:“千凉记得前几日柯公子曾说来京城是为了找药,也不只是找什么药?我们千家在京城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世家,若是能帮得上忙,一定在所不辞。”
就算是帮不上忙,场面话也要说上一句。柯暮卿是什么人,江湖势力,庙堂之人,都想巴结拉扯上一把,有其傍身,就等同于多了一条命啊。
陆千凉望着他,一脸“我是认真的,我没有骗你”的神情。
柯暮卿也没客气,如实道:“湘西佛骨山上的白玉雪灵芝,千小姐可知道?”
她仔细回想了一阵,点了点头。
先帝在世时曾醉心于炼丹之术,试图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只可惜那一锅心心念念的长生不老丹还未炼成,先帝便两眼一翻,会了阎王爷去了,只剩下满院子等待殉葬的嫔妃与国祚幼子无人扶植。
说到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先帝死前将昔年夺嫡的六王赐死,唯独剩下幼弟沈言璟。却不想,这唯独剩下的一个胞弟竟将他唯一的儿子当做傀儡养着,自己当了立皇帝摄政王,好好威风去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些朝堂之事,她向来是不甚在意的。只因为柯暮卿提起佛骨山的白玉雪灵芝,她才想起这么一遭。昔年皇帝死得早,这雪灵芝便遭毒手未被投进炼丹炉中,想来现在正供在国库里吧。
别处的东西,就算是花重金,千府也总是有办法能换出来。可入了国库的东西,就像是泥牛入海,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了。
这柯暮卿果然是要么不张口,张口便叫人无法接话啊。
幸得刚刚没将话说满,要么这会儿没法交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柯某也知道入了国库的东西着实难得,所以最开始也未想要千小姐帮忙。”他一句话出口宽了她的心,倒叫她有些羞赧了。
“我母亲承了公子大恩,我却连一桩小事都帮不上忙,实在是心中有愧。”陆千凉举了茶杯敬他:“你我二人都不善酒,千凉便也就不勉强了。此处以茶代酒,还请柯公子莫要嫌弃。”
柯暮卿亦举杯。
楼下,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蓦地响起。京城官员武将家中纂养的亲兵都有明确的数量规制,听这架势,怕是朝廷出兵?
她望向柯暮卿,见他亦是皱眉。二人身处的天字号乙房处在二楼,陆千凉起身,走到门口处撩开帘子向楼下望去。
便见上百余兵甲围住醉仙楼的各大出口,宁王沈季平一身淡雅青衫,冷冷的望着天字号甲房,怒道:“沈言璟,出来!”




妙手毒妃 第二十五章偷尸之人?
“沈言璟,出来!”
宁王在朝堂上乃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不管对谁都不红脸,此时连名带姓的唤出了沈言璟的名字,吓得醉仙楼中一干食客小二麻溜利索快的躲到了一边,将正中的空地留了出来。
墨色兵甲寒光赫赫,腰侧长剑出鞘一寸,寒芒点点摄人心神。
半晌,同在二楼的,天字号甲方终于撩开了帘子。一名小厮手臂抖得像筛糠,挂了两下才将帘子挂在一次的银勾上。
沈言璟一席华贵黑衣,衣领袖口是华丽的卷云纹,腰侧坠着简单的玉饰,头上却未佩玉冠,只由一根发带闲散的系着。
他眼角一挑,闲庭信步的从雅间儿中走出,一只手攀着二楼栅栏的扶手,一只手举杯饮尽酒盏中的酒水道:“堂兄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找本王喝酒了?”
“沈言璟!”宁王攥拳前倾了一步,凉薄的唇紧抿着,本就无甚血色,现在看来更像是只有一条缝儿。他咬牙切齿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沈言璟道。
一时间,整个醉仙楼里的气氛更像是封冻了一般,冷的怕人。到底是皇亲国戚,做事情总得留着三分薄面。一干黑甲侍卫让出一条路叫不相干的人离去,原本人声鼎沸的醉仙楼,瞬时变得闻针可落。
宁王沈季平强压下一口气,端在身前半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我妻的尸首在哪儿?”
“宁王真是有意思,你的王妃在哪儿你不知道,却来问我这个外人,宁王不觉得太牵强了?”沈言璟应声,言罢,又执杯倒酒遥遥向她举了举杯:“千小姐,本王说的没错吧。”
陆千凉原本也就是站出来看个热闹,此时被沈言璟一点名,倒是连下方站着的沈季平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这真是……吃个饭能吃出盗尸案,也是没谁了。
她尴尬的笑笑,好在沈言璟也未想真叫她应声,径自垂下头去望沈季平道:“所以说,宁王今日带了这么多亲兵,便是来找本王要人的?这理由可真不好,须知在这京城中,藩王私下举兵过百,以造反之罪论处!”
沈言璟向来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说话既没有武将的雄浑,也没有文臣的引经据典,更没有权臣的抑扬顿挫。那语声之中时而透露出的轻佻意味,着实惹火。
这样的人,能爬上摄政王之位委实叫人大跌眼境。毕竟是人家皇族的家事,她不该在此处听耳根子,但想着丢了的是自己的尸身,陆千凉干笑了两身定住了身子,愣是不走了。
此时的醉仙楼,像是个随时会被点燃的火药桶,只需要那么一点儿火星子了。
齐王沈言璟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样,一手执杯一手执壶,顺着白玉栏杆缓步走到了陆千凉的身边。
说实话,陆千凉心里是站在沈季平这一边儿的,昔年在折剑山庄的几年,她对面前这个师弟的性子在了解不过。一张嘴皮子溜得很,能将活的说成死的,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更别说对付一个温润若邻家公子的沈季平了。
不过此时有了沈季平的这一段话,她倒是真注意的瞧了瞧沈言璟的身量。身高个头,走路姿势,都与那一夜的黑衣人不甚相似,怕是沈季平这一次真的认错人了。
再者说,沈言璟的武功有几斤几两她还不清楚?那一夜的黑衣人,较她的武功还要高上不少……
“我妻出殡那日,你白日大闹灵堂,夜间我妻的尸首便莫名失踪。昨日本王在京城寻你一日,齐王府人去楼空,你还说不是你!”
“昨日?昨日阳光甚好,本王于几名同僚去远郊赛马,这也要告诉宁王一声么?”他眼角一扫,道:“就凭一日不在京城,就劳得你如此兴师动众?”
“前日晚间,本王亲眼看到有黑衣人掠过宁王府墙头,齐王又作何解释?”
“前日,那倒是更巧了。前日晚间,本王正在勾栏院吃花酒,似乎没时间去你家的后花园儿看风景。恩,当日千小姐也在勾栏院的,我二人还有一面之缘。看来此时,倒是得叫千小姐给本王做个见证人了。”
沈季平将目光转向她,陆千凉咬了咬下唇,如实道:“前日,齐王殿下确实在勾栏院,千凉亲眼看到了的。”
闻言,沈季平倒真敛了三分火气。
陆千凉自问前世自己也是个与世无争的人,都说人死万世毕,又有哪人会丧心病狂的特意将她的尸身偷出去?
可现在,她的尸身确实丢了,还丢的特别离谱!
她敛了眉头,对下方的沈季平道:“宁王殿下,王妃之事怕是另有蹊跷,也未必就真的是齐王殿下所为。若是真的有人连夜闯入宁王府盗走了尸身,以宁王的势利,想罢那盗贼现在还没办法将尸首运送出城吧。在千凉看来,倒不如挨家挨户的彻查,先将王妃寻回再做计较。”
沈季平浅浅皱眉,问道:“千小姐怎么知道,盗尸之人一定不会将尸首连夜送出城去?”
陆千凉道:“若是那盗贼果真连夜出城,想必宁王殿下也不会站在此处了。刚刚王爷还说,那盗贼将您惊醒。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发现尸体被盗又怎会不下令连夜封锁城门?”
“怕只怕,那盗贼极怒之下毁尸灭迹,那可就死无对证了。”沈言璟悠悠接了一句。
连陆千凉都觉得沈言璟着实欠揍了,在一个丧妻之痛的男子面前说什么毁尸灭迹,这不是欠揍是什么?
目送着沈季平带人出了醉仙楼,一直被拦在楼下的沈言璟的內侍终于跑了上来道:“王爷,不好了,王府出事了!”
“恩?”沈言璟眼也不抬。
那內侍又道:“刚刚宁王手下的将军带了一堆亲兵将咱们府上给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把水井都掘开了。王爷,你说……”
“知道了,下去吧。”沈言璟倒酒,也不客气,直接撩开帘子坐到她的包间儿中,对內侍道:“叫人将府上打点好了再来找我,损失了多少东西,尽数列成单子加价三成送到宁王府上。”




妙手毒妃 第二十六章共宴
“京水,你去宁王府逛一圈,打探一下消息。”沈言璟又吩咐道。
话音刚落,身后的窗外便倒吊下来一个人影,黑衣黑发活像是一个行走在日光下的幽灵。那黑衣人向沈言璟抱了下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京水,沈言璟的金牌护卫,影子般的存在,陆千凉是记得他的。离阳王朝皇室子弟身边都会有一个这样的人,沈季平亦然。
因宁王这么一闹,原本人声鼎沸的醉仙楼就这样的静了下来。大名鼎鼎的摄政王此时正坐在客房中,柯暮卿立在一侧,无甚言语,气氛一下便落到了冰点以下,冻死个人诶。
陆千凉呵呵的笑了声,向沈言璟福了一礼:“齐王殿下是不是走错房了?”
“咱们两间儿菜色差不多,本王自己怪孤单寂寞的,过来拼个桌,你二人不介意吧。”他道。
介意,太介意了!在一个手握了半边离阳王朝江山的人面前讨论怎么才能拿到皇宫国库里的白玉雪灵芝,这合适么?
“你二人也别站着了,坐啊。”沈言璟反客为主,抬手唤了小厮送了两壶酒上来道:“幸得今日千小姐也在这醉仙楼里,能替本王做个见证,否则本王真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1...56789...2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