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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奈何幼帝似乎听不到黄门心中的嘶吼之声,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皇叔所言极是,宁王叔也是离阳王朝的肱骨之臣,按理说朕理应前去探望。”
黄门欲哭无泪。
进宫时是三个人一辆车,出来时却是龙行出宫的仪仗,侍卫內侍浩浩荡荡的排了半条街,不仅如此,仪仗之中还跟随着四名御医,可见陛下对宁王沈季平的重视。
熟悉的门厅依旧是往昔的模样,两侧的潭水荷花因入了深秋,只剩下了一池干枯的荷叶。宁王整装立于门前接驾,一身胶青色的常服,束发的也是同色的发带,竟与沈言璟的装扮七分相似。
小皇帝立于门前望望宁王,又望望齐王,顿时感觉这二人才应该是亲兄弟的。他上前扶起沈季平:“皇叔快快平身,朕闻皇叔身子不太爽利,便带了几名御医来给皇叔瞧瞧,今日没有外人,你我叔侄之间不毕多礼。”
沈言璟没规矩的斜倚着门框,挑了挑眉:“正是,宁王身子不太爽利,千凉正好是懂医的,我特待他来给季平瞧瞧。”
一干侍女气的直瞪眼,却也无话可说。齐王沈言璟那性子,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谁敢说话?
沈季平远远的望了望面色如常的陆千凉,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直到沈言璟倾了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才了目光,侧身抬手比了个请的动作对幼帝道:“陛下请进屋说话。”





妙手毒妃 第二百七十三章经年病症
沈季平远远的望了望面色如常的陆千凉,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直到沈言璟倾了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才了目光,侧身抬手比了个请的动作对幼帝道:“陛下请进屋说话。”
几人鱼贯入内,宁王将主位让与幼帝,自己坐在右侧下首的位置,而沈言璟二人坐在左侧下首的位置。侍女送上时鲜的瓜果与温茶,素手含香倒是温情。
沈言璟单手支颐,瞧了瞧茶杯的杯沿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笑道:“宁王不好,千凉,大家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就替宁王瞧瞧吧。”
沈季平缓缓抬眼,杯盖划着茶水上的嫩叶:“不必了,王府的医者已经看过了,本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修养几日便可,不劳齐王殿下担心。”
“本王担心是小的,陛下担心才是大的。今日陛下都已经亲自出宫探病了,宁王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沈言璟高高挑起的眼角含着笑意,修长的手指指尖遥遥指了指沈季平:“你府上的比不上宫里的,宫里的比不上千凉,让她给你瞧瞧,到底是没坏处。”
沈季平终于将茶盏凑到了唇边饮了一口,半晌才道:“本王的身体,本王心里清楚。”
沈言璟还待接话,便见陆千凉起身,理了理衣袖行到沈季平的身边,下了他的茶杯:“王爷有头痛症,不适合饮用这种寒性的茶饮。”她招了招手唤了名侍女上来:“给你们主子换平日里饮的茶上来。”
只听“啪”的一声,宁王一手擎着的杯盖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你怎知晓的?”
陆千凉又指了指一边的荷叶糕叫侍女端下去:“我不仅知晓王爷有头痛症,我还知晓王爷平日里饮什么茶呢,如何,王爷要不要听听?”
她站着,而他坐着。陆千凉的身量本就颇高,他需得微微仰起头才能望见他。而陆千凉微微垂头,便能看到他眼底的血丝与紧抿着的殷红的不自然的唇。
沈言璟抬手压下侍女端那叠荷叶糕的手,捏了捏眉心道:“自从内子小产后,整个宁王府都不再食用与荷叶有关的食物了,这碟只是葡萄糕而已。至于千小姐是怎样将宁王府调查的这般透彻的,本王倒是愿闻其详。”
陆千凉道:“王爷面色发白而唇色发红,可见现在是正在发烧无疑。比之成年男子,王爷的发色要浅些,额头比之面颊还要苍白些,可见是有常年头痛的疾病。”她指了指他的颈侧又道:“颈侧的青筋突出且明显,王爷这病症,至少有三年之久了,看这面相,应是用药物控制的很好吧。对了,王爷平日里饮用的可是渺泉茶?渺泉性温,若是配合些安神的香料同用,有助安眠,也能缓解王爷的头痛症。”
一段话分析的头头是道,侍立在外侧的诸位太医闻之也是连连点头,惊为天人。陆千凉拢了拢袖子,勾唇笑道:“王爷现在可愿意让千凉替您诊病了?”
沈季平并未抬头看她,只是伸过手去端起了桌边置着的新端上来的渺泉,半晌不语。
陆千凉知晓,沈季平不安的时候面上是从来不会露出来的,而他却有一个习惯,若是不安,身边有茶的时候便会端茶,身边若无茶便会捏袖。
而她,现在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此时幼帝与沈言璟都在宁王府中,看二人没有走的意思,便不得要谈论正事。离阳王朝女子不得干政,三人议政,她正好可以候在外室,假借游园一说搜遍整个宁王府。
二人平静的对视,一时间,竟谁都不堪让步。
沈言璟换了只手臂支颐,挑眉问道:“宁王这是信不过千凉?幼帝天花之时,是千小姐医好的,本王的心口绞痛之症,也是千小姐医好的。还是宁王殿下,有别的什么原因?”
沈季平缓缓挪开目光并不答话,而是问陆千凉道:“那千小姐看不看得出,本王这头痛症,是从何而来?”
“积劳成疾。”陆千凉道。
沈季平蓦地一笑,绾了绾衣袖伸出小臂平放在身边的桌案上,神情淡漠道:“那就有劳千小姐了。”
一干侍女小厮均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想道“看咱们王爷,多大度。这要是沈言璟那厮被人当堂驳了面子,指不定要如何作闹呢。”
此时,被自家一干侍女小厮奉作心中神明的宁王殿下眉眼半垂,一副淡漠且万事不挂心的神情。陆千凉单膝跪地,伸出手指轻轻按压在她的腕上,闭眼仔细倾听。
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缓缓睁眼:“王爷的身子,没问题。”
沈季平抬眼,只听她道:“王爷并未受伤,只是急火攻心而已。这发热之症也是急症,待会儿我去写一张方子熬给王爷服下,应当便会痊愈了。”
“白日我那一掌,并未带着内劲儿,倒是王爷下手颇重,若是受伤,伤的也当是我。所以说,王爷只不过是心病罢了。”
沈季平未点头也未摇头,声音淡淡的问道:“千小姐的医术出神入化,只是不知,小姐是否会医心病?”
陆千凉笑:“那就要看王爷病在哪儿了。”
沈季平道:“我觉得小姐像我的一个故人,只是我那个故人,性子比小姐要急一些,也没有小姐聪明。有的时候,我真的会认错。”
“将我认错成宁王妃么?千凉不才,这个像字愧不敢受。”她起身,唤侍女拿纸币上来,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张药方,继给几位宁王府内的医者与幼帝带来的御医参看。
几人点头之后,陆千凉行了个礼,问道:“不知王爷府上的药方在哪儿?”
“你亲自去?”沈季平微有些惊讶,顿了顿,才指了一名侍女道:“带千小姐去药方,你们几个也跟着。”
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终究对她是不放心的,不过也没关系,只那几个歪瓜裂枣,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陆千凉想着,同沈言璟耳语了几句,跟着沈季平指派过来的侍女走出了正厅。




妙手毒妃 第二百七十四章寻找密室
宁王府的规制还和原来一般无二,侍女带着她与几名御医一同进了药房,便规规矩矩的守在了门外,一副誓死要将人看住的模样。
陆千凉自己倒是不着急,她在这个院子里居住了五年,闭着眼睛都能摸出去,还怕这柔柔弱弱的小侍女了?不过此时沈言璟尚在堂中,他身上没有武功且用不出内力,若是沈季平发难,便真的要露馅了。
她装模作样的提着药罐子抓药,以前她身子受损,沈季平为了给她调理储了不少的药材,今日倒是都派上了用场。几名医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医学料理,她随手抓了一把胡椒面丢在了几个药柜里对几人招手道:“哎,诸位前辈帮我看看,这药材是不是有问题?”
一名宁王府内的医者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二人常年待在王府的医舍里,怎会连药材有没有变质都不知道?千小姐一定是多心了。”
陆千凉那一起块白芷递给众人:“白芷性温,可此处的白芷却透出一股子辛辣味,怕是变质了好久了吧。”她又抽了几个匣子,嗅了几样药材递给几人:“喏,这一种也变质了。”
宁王府内的两名医者嗅过之后面色发红,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陆千凉见时辰差不多了,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水,手未稳不小心泼在了衣裙上,满目歉意的对诸位医者道:“哎呀抱歉,水洒在衣服上了,能否容我先去换一件?”
众人点头,陆千凉欠身施礼,唤上了一路上看着她的那名侍女,下去客房换衣裳了。
王府颇大,客房也有不少间。侍女知她是贵客,也不敢怠慢,一路上将她带到了一间及其华贵的客房里,寻了套干净的衣裳给她换。转头,陆千凉指尖射出一针,径自插在了侍女的后颈上。
她一个闪身越过去扶着她的身子将人放倒,又扒了她的衣裳自己换上,转而低着头走出了房间,不动声色的跃上房顶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了几名侍卫,转身走了出去。
陆千凉冷笑一声,从前她竟未发现,宁王府的人竟然都这么蠢啊。那药材里放了胡椒粉,人嗅过胡椒之后,会有片刻的时间嗅觉失灵,除却太刺激性的气味都是分辨不出来的。她藏在衣服里迷香沾过水后散发,多少会有些气味。她怕打伤了那些每天只知道啃药方背书的老学究,只得出此下策。没想到,他们这些常年与药材打交道的人,竟真的嗅不出其中的玄机。
远处,一排侍女捧着盒子鱼贯走来。陆千凉一个闪身躲在了假山的背后,放眼望了望宁王府里各处驻扎着守卫的位置,大大方方的低着头走进了沈季平的卧室。
他们二人的卧室。
一般大的氏族都会有很多讲究,比如夫妻分房二居,只有在同房的时候才会睡在一个房间。而宁王府却不同,宁王宠爱妻子,杜绝纳妾便只舍了一间卧房。
沈季平那般明的人,定不会设空方或者是库房作为藏谜之处。若是有,也定是另设密室。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上心的东西也定要日日夜夜的放在眼皮子底下来看着才能放心,如此看来,那密室不在卧室便在书房。
陆千凉闪身进入昔年居住了五年的卧室,一时间,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卧室还是她在时的模样,纯白色的帷帐,靠着窗的桌子,花瓶里每日都要更换的红桃,以及一架子闲时打发时间的闲书。
唯独不同的是,那柜子上,多了一只白底青花的瓷瓶。
她上前缓缓地抚摸着那只瓷瓶光滑的外壁,一时间心中悲怆。她自然知道那只瓷瓶里装的是什么,那是她,她真正的身体。
犹记得在她生前时,无意间同他说过一句,若是她先走一步,就让他炼了她,进一只白底青花的瓷瓶之中,留在房间日日夜夜的守着他,没想到,他真的照做了。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是爱,还是恨?
燃了地龙的房间并不冷,桌案上放着的药碗与凉敷的帕子也尚未走,可见沈季平当真是匆忙接驾的。她扯了块衣角挡住脸,仔细的在这房间之中搜索起来。
她也不是那种无厘头的搜索,多年来的相伴,早就叫她摸透了沈季平的许多习惯。比如说,越是重要的东西他便越会带在身边,只要是有一丁点儿的不放心,他便一定要起身去看一眼才能睡得着。
二人的卧房左右便是贴身大丫头的房间,格局她都是看过的,按理说不会有夹层才对。若是密室在卧房附近,那就只会是在地下。
陆千凉从桌子上捡了一只茶杯,倒扣过来置于地面上,又将耳朵贴在杯底,轻轻敲打地面仔细听着其中的声音。
地面下,一片安静。
不对,寝房之下应该是铺筑的地龙,若是再地龙之下在建密室会很不安全,灼热的地龙常年烧灼着地表,早就将内部空间烧的极脆,更何况是地下空心的状态下了?
建设在夹层之中的密室,只要是有心人有心推算,就一定寻的出来。沈季平生性谨慎,不会留下如此致命的漏洞。宁王府内,哪个房间没有地龙……
只有书房!
沈季平曾言,饱暖思淫欲,是以书房内冬冷夏热,时时不忘提醒先祖创业时的艰苦。如此看来,沈季平果然将密室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陆千凉咬住下唇,身子鬼魅似的闪了出来,避开众多侍卫与侍女的目光径自来到了书房内。
寒冷的书房不似寝房之中的温暖,几摞文件一丝不苟的摆放在桌角处,砚台里的墨迹早已干涸。
他的书房颇大,外室是接待客人的,左夹室内置了文件与诸多古籍,右夹室内置了软塌与办公所用的桌椅。陆千凉寻摸半晌,想也不想的便走到了右侧的夹室。
季平不是喜欢换东西的性子,他念旧,却不守旧。陆千凉再一次将茶盏扣在了地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之闻地位的回声传来,地面之下,应该是空的。
果然,密室就在下方。




妙手毒妃 第二百七十五章寻人
位置是找到了,可要怎么下去?总不能叫人来撬地砖吧。
陆千凉在夹室之中翻翻找找,瓷瓶香炉之类的器件儿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一处可疑。转眼之间距离她从宁王府正厅离开已有小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回去,定会惹人生疑。
怎么办,怎么办?沈季平到底还有什么日常习惯是她没有想到的?陆千凉有些累,一屁股坐在了书案后的椅子上,托着腮回想起昔年的往事来。
男子与女子的身量到底有别,更何况,还是沈季平这般身量颀长的男子?陆千凉个子不算矮,纵使是换了具身子,也算是女子中比较高的,可她毕竟纤瘦,这把椅子坐着,想要够到桌案有些困难。
她双脚着地,微微欠起屁股,双手抓住椅背想要向前挪一挪。可废了好大的力气,那把红木座椅依旧定在原地,纹丝不动。
陆千凉几乎是瞬间便惊坐了起来,她矮下身子敲了敲座椅下的地砖,声音轻微空旷,竟比旁的地方还要清脆上三分。
找到了入口,启动的机关便一定在这附近。陆千凉学着沈季平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摸索着桌案周围,寻找触动的按钮。
……
同一时间,宁王府正厅。
三人从陇西聊到江南,又聊到了京城诸多官员,侍女热茶都上了好几次,幼帝和沈言璟却始终没有离去的意思。
沈季平皱眉,抬手握拳低低咳了两声,又将侍女放在桌角的杯盏放得远了些,起身对正在坐上的幼帝拱手道:“陛下,前几日曾有人送来两株红桃,此时开的正盛。深秋芳菲凋零,陛下可否有兴致一观?”
幼帝微微望向沈言璟,问道:“皇叔觉得呢?”
沈言璟笑:“红桃多开在冬月,深秋盛开真乃奇景。既然宁王相邀,自然是要去看的。”
身侧的內侍紧忙上去搀扶,幼帝起身,也道:“既然两位皇叔如此说了,朕自然是要去的。”
沈季平爱洁,几近于到了洁癖的地步,这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的。是以,整个宁王府不论是花园还是恭房,均是一尘不染的几欲叫人发指。
皇帝出行总是要讲究一些,內侍擎着手炉与披风跟在幼帝身边,似是非要将那孩子裹成一个白毛粽子一般。八九岁的孩子,毕竟爱玩,便摒退了所有的內侍,只同二人一路走向后花园。
沈季平与沈言璟二人并肩走在幼帝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沈季平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窄袖靛青色长衫儒雅俊秀,而身旁的沈言璟,广袖黑衫却气场逼人。
朝中人皆知,当世朝堂上最叫人忌惮的不是幼帝,而是这两位王爷,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他二人一人掌管着离阳王朝半数以上的兵马大权,一人摄政多年,手眼通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了。
毕竟是从龙之功,举世怕是没有什么功劳赛的上的。
沈季平目不斜视,时而望一望远处的天色,突然道:“你觉得,她真的找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沈言璟笑:“千凉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而且,你猜错了,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而是她想要的东西。”
沈季平摇了摇头:“你寻这样一个人来,不就是为了乱我心神么?你就确定,她一定能活着闯出来?”
沈言璟道:“季平你过虑了。只要你现在尚在我身边,千凉就一定能好好地回来。”
“能寻到的秘密都不是秘密,更何况,你想找的那人,早就已经下地去与折剑山庄的人团聚去了。”言罢,他快步跟上幼帝,再不答话。
……
有的时候,人总是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正因为极度的不信任,沈季平总是喜欢将重要的东西放置在眼皮子底下才甘心。正因如此,陆千凉在他的桌子上翻找片刻,便寻到了那块不能移动的砚台。轻轻一扭,身下红木座椅便带着她向后退了丈许的距离。
黑漆漆的隧道口延伸着通向地下,密室里并不黑暗,想是点了鲛油制成的长明灯。
深秋时节阴寒刺骨,地下更是阴冷。陆千凉搓了搓胳膊,小心翼翼的隐在阴影处向地下走去。这间密室很大,并没有像旁人家的密室一般藏满了古董珠宝,玉石字画,而是置了两间严密的牢房。
一间内刑具铁索应有尽有,一张铺满了稻草和旧被褥的床榻上沾满了血迹,铁索段成几节掉落在地上,镣铐的部分失踪,像是已经被曾经拘谨在这里的人带走了。
沈言璟的猜测果然不假,宁王府上藏有密室,曾拘谨过一个人多年,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她的兄长陆千城!
地上的铁链断口尤新,瞧那样子,怕是叫人用内力生生震断的。鲜血滴沥着伸展向牢门的方向,她蹲下身子,以手指轻轻捻了捻已经干涸的血沫,严肃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
那血沫,是活人的血。
人在死亡后,体内鲜血会渐渐凝结,而活人的献血时流动的,落下时也是呈水滴状。很显然,这里曾经关着的人已经闯了出去。
陆千凉此行前来便是为了确定,此时看来,十八九不离十了。时辰还早,她又走到另外一件间牢房之中,寻摸了一圈。
另一间牢房之中并为放置太多的东西,被褥与用品也不知比前一间好了多少倍,甚至桌角上,还放置了一尊瑞兽香炉。
香炉之中的香料已经燃尽,只剩下了残存的粉末,可炉中却还带着些许往昔的味道。她嗅了嗅,竟觉得那气味十分熟悉。她取了根簪子,扭开顶头的位置盛了些香灰进去,又将簪子装好带回了发上,转身走出了密室。
几名被她打晕的侍卫与侍女还在睡着,陆千凉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又以金针刺穴除去了侍女这段时间的记忆,转身提了熬好的药向正厅而去。
届时,赏了花儿的几人正好从后花园儿处回来,陆千凉将药倒给沈季平,寒暄了两句,看他将药汁放在了桌面上未动,也不发问,随陛下与沈言璟离去。




妙手毒妃 第二百七十六章入金陵
“所以说,竟被我歪打正着的猜对了?”沈言璟挑眉道。
陆千凉灌了自己几大杯水,这才仰靠在车壁上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道:“我看过地上的血迹,师傅应当是逃出去了,只是不知道情况如何。你身子不好,就留在京中吧。我得快马加鞭的去一趟玉华山。”
沈言璟皱着眉头想了想:“让京水跟着你,有个照应。”
想想那个棺材脸,陆千凉只觉得人生无味,紧忙摇手道:“算了算了,我就算再不济也是有武功傍身的,倒是王爷,身边不能没人保护,我自己就可以。”
“你自己不行,让京水跟着你,或是我拨五百禁卫跟着你,你选一个?”沈言璟挑眉:“或者我带着京水和五百禁卫跟着你?”
军队出行,粮草辙重都是大事,让她一个人管五百多人的吃饭问题?这委实有点儿难为人了。陆千凉在心中斟酌了半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王爷,其实我觉得你派这些人跟着我,就是托我后腿的。”
“聪明!”沈言璟大笑,指了指自己的那张欠揍的脸:“明日便走,你去寻你的师父,我去折剑山庄上香。我相信千小姐菩萨心肠,是不会将我这半残人士独自一人丢在路上的。”
陆千凉欲哭无泪。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一夜凄楚的想要逃离终是无果的陆千凉便被齐王殿下拖了起来,洗洗涮涮过后塞到了马车里,直奔折剑山庄。
沈言璟此人向来会享受,和他同行的唯一一项好处便是……一路上不用为了吃住发愁。
玉华山脉折剑山庄位于京都西南方,一路上人杰地灵,聚水英华。京水并未易容,而是换了一身便以行动的短打,坐在马车前赶车颇有一番神清气爽的俊秀感。
刚一出了京城,沈言璟便将正在补觉的陆千凉拖了起来。陆千凉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爪子刨在他的脸上,怒道:“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沈言璟也不恼,连拖带拽的将人搂在怀里,将湿帕子揉在她的脸上一顿揉蹭:“乖,别睡了。前面风景好,我带你去看啊。”
“不去!”陆千凉义正言辞的拒绝,钻进狐裘里继续眯着。沈言璟似是拿她没辙,自己起身走出了马车,不理她了。
陆千凉伏在车板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沈言璟那性子,叫不到她肯定拖也将她拖出去,怎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便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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