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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朗康辙皱起浓重的眉头,压抑着愤怒问道,“可是墨儿,这天朗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这天下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朕又是为了谁,这么不惜代价换来这天朗的江山!!墨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抹杀朕在你心里的一切!”
“……”
墨子幽闻言微叹,几次欲言又止。她终是不再多说,挥开朗康辙的手,转身离去。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尽了。”她清泠悦耳的嗓音悠悠传来,如往昔一般,像山间的泉水流淌过心头,只是此刻,却让朗康辙倍感寒意。
“墨儿!墨儿!”朗康辙在她身后急切地呼唤着,可是直到身影消失在帘幕中,墨子幽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他仿佛依稀听得这么一句。
“墨子幽真正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天下,而只是一个懂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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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
作者君错了……我不该打开草稿又关闭,陆陆续续十几次之后才敲定这章。
你们知道那种每天打开word,写两个字实在写不下去,又关闭的感觉吗?就像肾虚一样。
尤其是写到人物情感碰撞,哎呀我的妈……
请无情的鞭打我吧……





七七相会GL 第一百零六章 两地书
天朗宫廷 御书房
回到御书房,朗康辙心情很差,俊朗英挺的面容格外阴沉,狭长的眼睛里泛着不快。
钱澍见状,默默退开站在了门边,拱手垂头宛如屏息一般。看脸色,新皇大抵和七公主不欢而散。宫廷待了这么些年,他深知朗氏一族的脾性,更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朗康辙静坐了片刻,“呵,朕只爱自己?”他低声重复着墨子幽的话,眼中怒意涌起,“在她看来,朕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一个人?那朕做了这些都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来人,给朕拿酒来!”因着不痛快,朗康辙吼道。
酒真是个好东西,近来饱受流言蜚语的质疑,顶着巨大的压力,朗康辙越发感受了美酒的慰藉作用。很快,仆从便端着酒盘呈了进来。朗康辙接过奉上的银壶佳酿,自行斟满,一气之下连饮了好几杯。他的脸上迅速浮起了红晕,酒气弥散开来,朗康辙的视线也因此而变得朦胧模糊。
墨子幽完完全全看扁了他,连向她解释都成了徒劳。对此朗康辙既感到无力,又觉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恼怒,可因着那是墨子幽,他再三压抑了怒火,任凭心底暴虐的情绪四处蔓延。
“她根本不明白朕的用心!根本不明白朕的难处!”
几乎是在这一秒,朗康辙清醒地意识到,墨子幽不再是从前那个世界里只有自己的少女了。
曾经的墨子幽会理解包容他,墨子幽不仅信任自己,还时常对他予以支持鼓励,没有人能不对这么一个妙龄女子动心。她含笑款款向你伸出手来,温声细语地对你说话,偶尔直言不讳指出你的错误,仿佛汇聚了女子身上的一切美好。独立、坚韧,毫不娇气,言语颇有见地,却肯向他朗康辙流露出柔软顺从的一面,朗康辙简直是如醉如痴一般地信仰着墨子幽。
可是现在,那几乎不再是他的墨子幽!
她那生疏、冷淡乃至厌烦的态度,让朗康辙的自尊心备感羞辱,难道要让一个天朗新皇去承认,自己的女人变心了吗?!此先,他甚至完全不屑于相信。
那可是西陵公主墨子幽啊!无法被人征服的墨子幽,心心念念只要天下,不要感情的墨子幽,让他为之疯狂的墨子幽!
——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女人的心,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谎言!朗康辙这么想着,竟连墨子幽也一并痛恨了起来。
即便是不愿意接受,有一个答案在朗康辙心底渐渐清晰。
女子与女子之间隐晦的感情,如同噩梦般又发生在了他身边,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有没有可能,墨子幽是受到了引诱或胁迫?也许小释就是有那样卑劣的手段……不,不太可能……如果是墨子幽发自内心地倒向了另一个人,那她肯为那人付出的,一定令自己望尘莫及!
不!不行!朗康辙言辞含糊地嘀咕着,如何才能让墨子幽回心转意?朗康辙不确定地问着自己,也许她只是一时被迷住了,也许她还会清醒的?朗康辙越来越没有信心,心底深处的恐惧,让他异常地敏感,同时,也让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冷。
天朗皇城 坤宁宫
青芜立在门边,目送着朗康辙走远。煊王是被下了逐客令,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的。
自家主子就是厉害,青芜不由自主想着,几句话就能把那么威风的煊王,不——是天朗新皇给送走了。凭这朝堂上下,恐怕无人能这般嚣张傲慢了吧?但是,她们目前毕竟是寄人篱下,主子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些?
正是心下思忖着,突然听得一声“青芜”,原来是内殿里面,墨子幽唤了一声。
“主子,您有吩咐?”青芜绕过屏风,探了脑袋望着自家公主。墨子幽正立在古朴的黄花梨书架前,翻找着什么,瘦削的身形如幽竹般挺拔,神色认真却透露出一丝匆忙。
“你还记得天朗京城中,有咱们安插的一波西陵探子吗?”
“记得,主子不是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
“你认真听着,这两天你帮我找到他们,让他们速速回西陵去传个信。”墨子幽一边说着,一边终于从书架里取出一方印盒,走到了书桌前。
“过来磨墨,”墨子幽吩咐道,抬手取过笔架上的毛笔,开始运笔疾书,一排清秀中透着锐气的小楷跃然纸上。
见主子神色凝重,青芜连忙上前帮忙,不敢怠慢。
“本宫出不了坤宁宫,你们又被盯得严实,一定要加倍小心,到时候把这封信完完全全地送达父皇手中,若是父皇无暇,送交大哥亦可。”
“是!青芜就是冒着生死危险,也一定保证信息分毫不差地转达。”青芜连连点头,郑重承诺道。言罢,又颇有些疑惑道,“可是,这些日子,咱们不都一直秘密在与国内联络吗?主子为何突然要加急写这封信呢?”
墨子幽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你以为朗康辙是这么好脾气的人,轻易便放过本宫了吗?”墨子幽面色无波,举重若轻道,“朗康辙不是甘愿吃瘪的人,本宫欠他的,他早晚都会来要回去。”
“面对他这种人,不做点准备怎么能行?”墨子幽敛着眉眼说罢,似乎是怕青芜担心,又轻松地笑了笑。
“去吧。”递过密封的信笺,墨子幽嘱咐道。
待青芜退下后,她走至窗前,久违地打开了坤宁宫的窗户。外边凉冷的空气像找到了缺口般,一个劲地向殿内涌来。凉丝丝的寒气很快便将墨子幽包围了,她穿得很单薄,似乎忘记要添置一件暖和的披风。对西陵人而言,天朗的冬天无疑是漫长而难熬的,她们早已习惯四季如春的气候。此刻,墨子幽手头只有一把贴身携带的暖炉还在散发着隐隐的热度。
“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恨绵绵无绝期。”她喃喃自语道,“这毫无关系地两句诗,怎的搁在一处,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呢?”
“因着不能和你相见,这怨恨似乎也要变得无穷无尽了呢……”墨子幽抬头望了望天空,颇有两分调皮的揶揄道。“只可恨老天爷才不会过问人间的情爱,更不会懂我们相思的心情吧?”
她笑了笑,手捧着紫金暖炉,望着那空旷的宫门和寂静的殿前广场,幽幽的思索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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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更新??
安?咩咩咩?你们就不怕我坑了《七七》吗?
追到现在的小伙伴都是真爱啊!此处请接受作者君一鞠躬。
就在最近作者君完成了毕业答辩,时间终于自由了。
很想在八月底前完成这个故事,我会加油的。




七七相会GL 第一百零七章 破局
南方 东南首府 总督衙门
匆匆走在宽敞院落的临水长廊里,披着长衫的清俊公子,步履轻快。天气虽然转暖,但彻骨地寒气还带着最后一丝威力。他看起来很瘦弱,因而身形更显颀长,若不是大病初愈的身子还有些迟滞,恐怕他还会走得更快些。
一袭庄重地官服,萧玄绩、蔡庭两人紧跟其后,从圆洞门中穿过,便进入了一个院落。
院内一处卧房中,正围着一群人,青岚指挥着侍女扶起床榻上的男子,为那男子换药,只见这人裹着厚厚的绷带,被包扎的连四肢形状都看不出来。
见清俊公子迈步进来,服侍的婢女纷纷退下,为他让出道来。
“好些了吗?”这清俊的公子眉如墨画,唇若涂朱,面色虽显苍白,端的是俊美非常。
床榻上,包裹着厚厚绷带的男人努力咧嘴笑,“托王爷的福,已经好多了!”
一旁站立的萧玄绩、蔡庭等人闻言皆是欣慰。
“王爷身体刚好点,就非要过来看陆将军,说是看你没事,才能放心。”蔡庭笑道,见陆远精神大好,他感到很高兴。“陆副将身陷重重包围,不顾生死,苦苦坚守,实令我等文官佩服不已!”
“听闻陆将军是在死人堆里被发现的,运回来时,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百十余处伤口,连完整的皮肉都难以寻见,人已经完全昏死过去,只吊着微弱地气息。可见甘江战役之惨烈!”
“若不是青姑娘妙手回春,我等也没有机会向陆将军表达敬意。”萧玄绩也在一旁郑重赞许道,朝着青岚点头,“有劳青姑娘!”
“……这是民女应该做的。”青岚恭敬起身,整理好装满瓶瓶罐罐放进医箱,一向缄默地她流露出一丝遗憾。“只是……纵使青岚竭尽全力,陆将军的左臂也仍未留住。”她颇感可惜,默默行了礼,领着侍女出去了。
房间内众人一时沉默。
“殿下放心,不过是少了条胳膊,陆某还是好汉一条!”
尽管浑身肿胀,形容可笑,陆远仍显得心情灿烂,这个憨憨地汉子一如既往的乐观。“王爷,各位大人,别为我担心,我休息了几个月,伤口都已痊愈!何况,还有这么多美女日夜伺候着,真是想不恢复都难啊。”
朗寅释没有作声,她瘦长的身形立在床榻前,默默凝视着陆远那空荡荡的衣袖。脸上的神色似乎是淡淡的,但难掩其中不忍之色。她温沉如水、悄无声息的目光,已然诉说了一切。
她来得匆忙,衣衫单薄,鬓发未理,既无皇家气派,也无冷峻风姿,平添了无数脆弱与亲和。而那憔悴苍白脸庞上浮现出的关切之情,却有一番异样的温柔感。仿佛一个沉静冷艳的女子,不善言辞却难掩怜惜,那细腻流露的情绪,实是触动人心。
陆远对王爷一直都有种无条件的信任与喜欢。此刻,不由涨红了脸颊。
难怪公主会心动。
王爷这副略显无助的模样,实是美极,竟让身为男人的他都顿觉心中一颤。男人之中,竟然也有这般清澈俊美之人……他这么想,望着朗寅释的眼神也躲闪起来,难怪军营中两个大老爷们也会产生感情,有些男子,实在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这一路不容易,能活着就好。”半晌,朗寅释终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萧玄绩微微一笑,“王爷吉人天相,您的属下自然福运眷顾!”
正说着,只听得一个高大的汉子从外边进来了。
“陆大脑袋好点了吗?”那人站在外屋里问道。
“回胡将军,陆将军已经醒了。”门外的侍女应答道。下一秒,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了。
来人五大三粗,穿着常年累月的戎装,面容粗犷,胡茬杂乱,只是虎目精光奕奕。
他向众人拱手示意后,望向被包成个粽子般的陆远,一时哈哈大笑。
“哟,你小子醒了。算你命大,被中州军包围了还能闯出来,真让人刮目相看啊。”胡含身形高大,一进屋子便骤然热闹了不少。“我还当你那三脚猫功夫,多半是回不来了。”
瞧瞧这人说得是什么话?见了胡含,陆远气得不轻,顿时也神气活现起来。
“我哪有你厉害,你这北方旱鸭子,居然没淹死在江里,也成浪里小白条了?”
“胡说,我喝了两桶的江水呢!”胡含忿忿道,配上他那铁汉铮铮的严肃面容,不禁显得有两分喜感。“要不是蔡大人提前让绑了绳子,我早沉下去了,现在王爷才不会宝贝着你呢!”
“那是,王爷八成已经在你的坟头给你扫墓了。”陆远不甘示弱,接得很快。
“嘿!你丫的身残……嘴欠啊!还是那么欠揍,别拦着我,看我不抽死你!”胡含恼了,激起了牛脾气,作势要上前两步。“嘴皮子这么利索,看起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哎你干什么,趁人之危欺负人是吧?你可别动我啊,我现在少一个胳膊打不过你……王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陆远秒怂,滚到床榻另一边哀嚎起来。“战场上没战死,早晚被这胡铁牛给气死……”
“两位将军……”蔡庭在一旁哭笑不得,“你们这是……”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朗寅释,心情颇为复杂,叫停了两人。“整天都胡说什么呢?你们俩有点出息没有?比谁死得更快是吗?”
她刚才那点不忍之情,被这两人“打情骂俏”般的斗嘴冲得分毫不剩。
“——本王的两个副将,皆是人中龙凤,少了你们任何一人,本王都如削手足,如遭重创。”朗寅释义正言辞地宣布道,“所以,你们俩都给我好好活着!你们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谁都不能缺席!”
闻言,陆远胡含两人都不再嬉闹,心中暖意涌起,他俩相视一笑,皆正色道:“是!王爷!我俩一定好好的!”
“王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也不知道活到八十岁能不能看到胡铁牛娶媳妇……”
“去你妈的……”胡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老子明天就娶给你看!”
“诶你说的,一言为定啊!”
“滚你的蛋!”
“……”
“……”
望着这两个铁憨憨,身旁的萧玄绩和蔡庭早已忍俊不禁,朗寅释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正是因为身边有这群人,她才可以一路坚持,走得这么远。
转眼又过一个月。
天气越来越和暖,春天正在到来,慵懒和煦的风从四面吹起,正式宣布着冬季的离去。
梅花开始谢了,各处农田上涌现翠绿的新苗,榉树枝头探出浅色的嫩芽,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沿街的桃花朵朵初绽,粉嫩的花瓣如婴儿的脸蛋。紧接着,李花、杏花、梨花也都竞相比起美来,和京城不一样,东南府的春天来得更早更突然,且更具生机。
一切都在好转起来。
总督府衙门里,通过数月的调养,朗寅释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近来已能在院子里练一练剑,这是让所有人颇感安心的事。
“王爷,地方财政、兵力、物资运送,全部清点检查完毕,经过这两个月的整顿,目前各方面都较为充足。”蔡庭抱着一叠文书,跟在朗寅释身旁,“西南省巡抚督查等人今日抵达,安排了您午后和他们会谈。”
“好。”朗寅释正赶赴一个会议,他在临水的通廊中步履稳健地走着,一边应答道。
“贺为民大人约您共进晚餐,说是去年粮食收成情况和今年农耕安排,要向您禀报,希望能够细谈。”
“可以,就安排在今晚吧。我正好要问他事情。”
“是,我这就安排下去。”
两人一路说着,迈步进入了东南府总督衙门最重要的会议厅——远香厅。
远香厅位于两棵古树下,背靠假山,面朝池水,是楠木建成的,两侧都立有高高的木制雕花屏风。中间的议事桌前,萧玄绩等重要人士早已就位,见朗寅释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各位都坐下吧,不必多礼。”朗寅释简单回礼,落座在议事桌前。
“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今日来,是与各位大人商议北伐之事。”朗寅释目视四周,轻描淡写道。他气度昂扬,举止带风,星眸闪烁。
众人闻言讨论了起来,远香厅里一时嘈杂起来。
“确实早就该北伐了!因着殿下大病,北伐延迟了好几个月,再拖下去,煊王皇位坐稳了,可就赶不下来了!”
“现在开打也不迟嘛,南方平定也需要时间,我看现在时机刚刚好!”议事桌前的南方官员们相互议论着。
“我想,你们应该都听闻煊王大肆招兵买马的事情,”见着众人态度纷然,朗寅释颇为心平气和,她娓娓道来,“这几个月来,煊王在淮水流域修筑起了大量防御工事,西北军也占领了北方的重要城池,摆明了要与我们一战。”
朗寅释说着,神色从容,轻松自如,环视在座的官员,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中。
“只是,在何时开战、何处开战,似乎我们都没有找到好的时机。这两日,有多位大人联名上书,要求我下令北伐。书中提到,煊王夺位不义,我们南边是进攻方,他们北边是防守方,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天然具有优势,所以北伐事不宜迟。”
众人听朗寅释这般阐述着,纷纷点头,认为这个分析颇有道理。
“但是,”朗寅释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个大转变,“我认为现在北伐是不合适的。”
此言一出,在座官员皆是意外,一时不知烨王的意图。
“殿下,若是再给煊王时间,只会让他们养足了兵马,为我们攻打京城,造成更多的压力啊。”原兵部侍郎韩寯质疑道,自从南迁后,他们官职已被朗康辙废除,只是在南边仍然得到认可。
“此言不错,”原吏部侍郎傅呈光赞同道,“煊王登基虽德不配位,但是一国不可无君,若是时日一久,各地安宁了,难保天下的百姓、各地的官员不会默认了新皇。到时候咱们再提北伐,可就有违民心了!”
这两位重臣一番言辞,切合实际,获得了在座大臣们的一致认可。
朗寅释闻言一笑,俊逸清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顽劣般的狡黠。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她打量四周,问道,“口径这般统一,就没有人提出异议吗?”
除了静坐旁观的萧玄绩、蔡庭保留着意见,众人皆是默许,只见坐在边上的大司农贺为民突然站了起来。
“臣有不同意见!”贺为民大声说道。乍一看去,他像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长着一张淳朴憨厚的脸,天生就像是和泥土打交道的。由于他是大司农,日常负责农务,在大臣们中话语权不够,因此经常不被大家重视。
“臣以为,北方现在正处于内乱的前期,北伐并不急于一时,只要加以等待,北方必将不攻自破!”贺为民颇有勇气地发表了见解。
这番话得到了南方官员的嘘声一片,煊王又不是傻子,岂会让北方内乱?当煊王的西北军是吃白饭的吗?他们接连摇头,这个土包子好好的搞他的农业不好吗,插手什么天朗政治。
却见坐在前边的朗寅释缓缓捋起衣袖,慢条斯理地伸手撑起了额头,一双幽深如墨玉般的眸子里浮现了隐隐的笑意,“接着说。”他像是颇有两分赞许和期待的等待着后续。
贺为民实诚而耿直地继续发言道,“臣早在去年就考察过天朗各地的农务,南方由于政令传达即时,官员皆是新任,殿下的重农政策得到了重视,各地农作物种植幸运地赶上了最后一波播种时机。”
“而北方由于保守势力强大,尤其以西北煊王领地为典型,皆处于政局动荡的混乱中,当地官员并未及时处理流民,重视农务,因此北方多地的农耕情况,可谓是非常糟糕!”
“由于早年战争不断,近两年天朗变故多发,国库中粮食储备早已堪忧。前些日子我听司天监的魏大人推算全年气象时提起,今年天朗全年的雨水较少,极有可能会引发旱灾。”
“南方各省本就是粮食作物的主要产区,如今全部把控在烨王手中,以当前煊王穷兵黩武的迹象来看,他仍未重视起粮食问题。可想而知,到了今秋颗粒无收之际,北方民众将会何等的愤怒,当此之时,北方民众的奋起反抗,将是西北军也无法镇压的!”
贺为民这番慷慨陈词有理有据,极富力量,听得全场鸦雀无声。
“说得好!”清脆的掌声响起,正是萧玄绩带头鼓起了掌,这个干瘪瘦削的老头依旧不苟言笑,只是眼里却有赞许的光芒。“贺大人从民生出发,当真是为我们上了一课。国运之兴衰,事关诸多方面,绝非兵力多寡能全然概括。”
朗寅释也面带笑意,颇为满意地从贺为民看向在座众人。
“诸位不要觉得,去年施行的新政对天朗毫无作用。”朗寅释解释着,突然敛了神色,显得异常冷峻严苛,“如果没有去年的新政,天朗不会风平浪静到现在。正是因为在座各位对天朗做了修修补补的贡献,那个外表光鲜的朝廷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据这几个月对北方的观察,煊王过于重视兵力的调遣,财政已然告急,整个朝廷捉襟见肘,四面透风!他在耗尽天朗最后的耐心!由于我们的南下,原先在北方打压的势力,重新猖獗了起来,贪官污吏重新掌权,流民匪寇再度自由!为百姓谋的人被打倒在地,剥削百姓的人在大声叫好!天朗的人们现在是在沉默,可是他们不会一直沉默下去,因为奢望和侥幸是换不来幸福的!”
“诸位,是时候反击了!我们的曙光,就要出现在眼前,你们应该自信才是!你们应该问自己一声,我们准备好了吗?!”朗寅释气势恢宏,沉稳笃定地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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