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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王爷,您昨晚夜不归宿,也不通报一声回来,您知道全府人多着急吗?”
“我们又不敢派人去打听,怕是泄露了王爷的行踪,但心底又放心不下,已经把所有暗卫都派出去找您了!”
“幸好收到西陵公主悄悄派人送回的一份口信,说您在她那儿,才让我们安下心来。”兰溪满脸严肃的控诉,“但是,请问您,为什么突然留宿人家西陵公主的清竹苑呢?这似乎于理不合吧?煊王殿下要是知道了该怎么想?”
“……”这又是好难解释的一连串问题,一大清早,已经被两个人问了一堆问题,烨王殿下感到头又疼了起来。
“说来话长,兰溪,我回头再跟你慢慢解释。现在有公事要办,你让溢泽尽快来书房。”朗寅释讪笑着,脚下生风的溜进了里屋。
“所以,这个假扮宫女的杀手,现在仍然躲在宫里的某个角落,伺机再次行动。”兰溢泽立在书房,复述着。
“不错,此人既能游刃有余的在宫中行走,定是对宫里地形非常了解,应当潜伏了有一段时间。”
“我要你把近半年以来,所有纳入宫中的女子,年龄约在16至28岁之间,有武功底子、懂毒理药理的优先标注,汇总成一个名单给我,附上她们的来历、职务和行动范围。”
“一旦有可疑的,及时向我汇报。”
兰溢泽:“明白,我现在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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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锁文锁懵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自从开始更文,经常一写就是一个下午或者一个晚上……
不过内心很充实倒是真的。





七七相会GL 第十三章 献计
煊王府 宽敞华丽的会客厅
大厅内,摆满了各式糕点和果盘,朗康辙日常身着玄色蟒袍,正与人谈心,坐在对面的,一袭紫金色宫装,俨然是西陵公主墨子幽。
朗康辙殷切道:“伯父可有应允我询问之事?”
墨子幽:“父皇说,西陵公主只能嫁给天朗国主,在事情没成之前,谁能当权还不一定呢,他不能答应。”
朗康辙脸色一变,含着怒意:“这是什么意思?西陵这是不愿意帮助我了?!”
墨子幽:“别着急嘛,你我两家世代交好,不帮你还能帮谁?父皇说,你是他选定之人,你若举事,他必定支持,但现在,太子依旧坐在你上头,皇位还没有被我们握在手里,但凡有一丝风险,我们的婚事也不能举行。”
墨子幽放下手中茶盏,淡淡道:“怎么了,可是着急了?”
朗康辙缓了神色,狭长的眼睛一眯,满是笑意,“怎么会,不过是思你心切,想早些将你娶进门罢了。”
“我早晚都是你的,着什么急,难道天朗还有比你更适合当皇帝的人吗?”墨子幽柔声细气,内涵却异常尖锐。“你我可是图谋天下之人,与婚事相比,这江山霸业重要得多,主次可不能颠倒,等到天下都是你的,我自然也是你的。”
这番谈及归属的话,从墨子幽这般骄傲美丽的女子口中说出,朗康辙只觉心头暖意融融,备受鼓舞。一时间男人的征服欲和荣耀感无形间都被击中,只觉心头澎湃着自豪。
他认真的点头:“我自然明白。”转而思虑到什么,朗康辙又皱了眉头冷声道:“但目前论实力,太子还是胜我一筹,以左相为首的大臣,凭借着父皇的倚重,每次在朝堂上都不给本王好脸色看,本王早晚要让他们自掘双目,只怪他们眼瞎跟错了人!”
墨子幽:“你可有什么想法?”
朗康辙:“我打算从右相入手,要想和太子抗衡,那些精明得像鬼似的大臣里面,还有几个硬骨头要啃。”
墨子幽点头:“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你当上天朗皇帝,我便以西陵做嫁妆,风风光光地嫁给你做皇后,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
“我最欣赏墨儿的这点,你不像其他女子那般连流于情、爱,你的眼里只有权力,你只喜欢强者。” 朗康辙沉迷地看着她,伸手为她理起一缕发丝,眼里浮现温柔。“墨儿只需耐心等候我的好消息便可。”
朗康辙说完,忽地他想起一事,问道,“听说你最近和小释走得很近?”
墨子幽眉眼一抬,眼里有思绪闪过。“你那个弟弟?是啊。”
“你该不会喜欢上他吧?”朗康辙眼眸暗沉,盯着墨子幽绝美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小释仪表堂堂,俊秀非凡,喜欢上他也不足为奇。”
“呵,你们两兄弟,倒是像得很,一动不动就爱试探本宫。”墨子幽讥讽道,“你那个弟弟,性格孤僻,冰冷生硬,疑心还很重,本宫可不喜欢受累不讨好,跑去贴他那个硬茬子。”
朗康辙闻言大笑,“小释平时是不爱说话,行事也比较谨慎。”继而他讨好似的给墨子幽添了茶水,“我知你是去试探一下,他对我的忠心。墨儿一片苦心,本王怎能不领情?怎样,现在可是对他有信心了?”
“你这弟弟,是个死脑筋,对本宫和对皇位都没有兴趣,实属难得。”
“哈哈,那是自然。”朗康辙像是早就了然似的,笑得爽朗。“他是不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不然本王也不敢让你和他走得太近。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哦?你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墨子幽眼眸闪烁,深深地瞥了他一眼,问道。
朗康辙笑得神秘:“保密。”
两人正聊着,管家齐旭敲了门,进来汇报。
“王爷,公主,烨王殿下来访——”
“这么巧,”朗康辙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齐管家退下,客厅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三个人。
“昨晚死了个侍卫后,今日东宫中的妖物之说愈演愈烈,在众多侍卫的眼皮底下杀人,这个“妖物”手段了得,颇为让人惊惧。”
“东宫之事,我已有所听闻。”朗康辙神情坦荡,带着自信的微笑,“这并不是我策划的,我也正纳闷呢。”
“寅释今日找三哥,便是商议此事。”见到墨子幽正襟危坐在旁,想起两人分别不过两个时辰,朗寅释略有惊讶。
该不该直接说呢?他顾虑的看了墨子幽一眼。
朗康辙安抚道:“无妨,墨儿是你将来的嫂子,我们的计划她都知道,一家人说话不必遮掩。”
朗康辙对墨子幽全然信任的态度,朗寅释觉得有些不可取,倒并不说墨子幽是什么坏人,只是时机还没有到,太早向西陵暴露一切,并不稳妥。但他无法置喙朗康辙的选择。
他索性直率道,“昨晚我前去东宫探案,亲眼见到了那个“妖物”,她假扮成宫女的模样,声东击西,伺机杀人。手法并不离奇,应当是某种罕见的毒、药,可能通过银针等方式,进入体内,所以尸体上没有伤口,看起来像邪祟作案。”
“我在追踪她的途中,中了她的毒粉,不小心跟丢了,但这名女子应当还在宫内。”
“有趣得紧,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势力在暗处捣鬼?”朗康辙眯眼,“它选择太子下手,倒是省了我许多精力。”
“既然目标是太子,在搞得东宫混成一团前,断然不会因为加强了看护,就停止作案,此事不会轻易就了结。”
“嗯……”朗康辙思索着。
“把东宫闹得一团乱,能获得什么好处?”墨子幽问道,“若是说迷信的话,就是太子邪祟附体,沾染了脏东西,不吉利罢了,请两个道士做个法不就完了。皇上又不可能因此罢免了太子,这个手段未免有些小儿科。”
朗寅释:“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意图。不过,父皇很厌恶邪祟之说,也讨厌妖术和道士,太上皇在世时,由于过分迷信,搞得宫里乌烟瘴气的。父皇即位后,曾在全国肃清这种妖神鬼怪的寺庙道观。”
“而且,太子受太上皇影响,向来就迷信,关于这一点,父皇还批评了他好多回。将太子与妖物相连,定会惹得父皇不快。”
“只是,父皇不是傻子,他多半也会猜想到,有人在背后搞鬼。”朗康辙补充道,“借此,完全动摇不了太子的地位。”
朗寅释点头:“没错,因此我设想,假如借闹鬼一事,暴露太子宫中的不堪之事,于我们会更有好处。”
墨子幽几乎是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坐在位置上露出了了然的淡笑。
朗康辙问:“你是指宫女坠井?”
“宫女坠井,能引起什么波澜?”朗寅释反问。“父皇难道会在意一个宫女的性命?”
朗康辙恍然大悟,“你是说……?”
“太子可能是清白的,但有的事情一旦发生在了东宫,便难以洗清。”墨子幽解释,“煊王不如借此推波助澜一番,给它加一些调料,让这闹鬼之事,变得更加可口。”
朗寅释默默瞥了她一眼,墨子幽把这一瞥当成赞美,遂还以一个淡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朗康辙眉开眼笑,连呼精彩,“甚妙甚妙!”
“此事就交给我吧,找一件父皇忌讳之事,并不难。小释啊小释,旁人都以为我是贪慕你的兵权,所以百般拉拢你,他们太小看我朗康辙,也太不了解你了,你的头脑,才是为兄最看重的!兵权,呵,那算什么?!”朗康辙起身拍了拍朗寅释的肩膀,甚是器重的样子,“你放心跟着三哥,天下,总有一天是我们的!”
朗寅释淡淡道,“三哥有经天纬地之才,寅释充其量不过是个谋士,三哥既有了主意,寅释就不再打扰,先回去了。”说罢,拱手行了个礼,离开了。
朗康辙满面春风,还陷在如何嫁祸的构思中。
墨子幽则把目光转向朗寅释离去的背影,她不由地想,若是朗寅释真有心插手夺嫡之事,恐怕不见得会输给任何人,哪怕是朗康辙这个哥哥。
可这人,偏偏就不想要当皇帝。
哪怕以他的智慧,明明清楚地知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若哪一天,朗康辙真当了皇帝,他朗寅释不见得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
可为什么即便这样,你还依旧无所作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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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的阐释写得比较累,底下考虑看看有没有别的阐释方式……
明天可能不更新




七七相会GL 第十四章 听曲
“王爷,名单我已经整理好了!”
清晨,朗寅释在庭院中练剑,剑气四溢,掀起阵阵冷风。兰溢泽颠颠的跑进来,许是一路跑得急,扇子也忘了拿,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笺,颇为得意地来回扇风。
“昨夜我对着名单,可是细细搜索,这皇宫这么大,半年来流动人口可不少,而且还得查访她们的来历,颇费了一番周章!”兰溢泽道,“为了给王爷省事,我把不相干都删掉了,比如说,洗衣房、御膳房那边的婢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离不开,住得又是大通铺,料想他们也没有时间犯案,一旦犯案,很容易被发现。”
“通过我火眼金睛的筛查,最后为王爷锁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兰溢泽美滋滋的邀功道,“王爷可得好好赏赐我。”
“哦?这么能干?”朗寅释含笑看他。如果兰溢泽有尾巴,现在定是摇得欢快。“赏赐好说,汇报下你的成果,看看能给个什么赏赐。”
“这个目标说出来,我保证王爷你一定拍手叫好。”兰溢泽拍了拍衣袍,走到石桌旁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我还寻思着,这么大的皇宫,想找一个人出来怕是很难,但看你的表情,似乎是胜券在握了?果然不愧是本王的得力军师啊!”朗寅释颇给面子道。
“嘿嘿!”兰溢泽是个憋不住话的,朗寅释一给他台阶下,他就收不住了。“整个皇宫,除了梨园的姑娘,既会跳又会打,还有谁有那武功底子呢?”
“若是说御药房的女子,可能会用毒,但御药房都是嬷嬷在打理,太医院又没有女官,所以不可取。其他地方,也都不合适。”
朗寅释闻言收剑,一揽衣袍坐在了对面。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光芒,显得很是激动。
“梨园?原来如此,你果然查得很准!”
兰溢泽美滋滋的眯了眼睛。这时候仆从刚好把洗好的水果端了上来,他乐呵呵的塞了一个葡萄进口中。
朗寅释摇头淡笑:“举办国宴之时,来了一个戏班子,此间有名舞女在紫宸殿跳舞,她的剑舞,甚是专业,引起了本王的注意。原本已经忘了此事,你这么一说,我又想了起来。说不定,这之间就有所关联。”
“有这等事情?那这个舞女怕是不寻常。”兰溢泽眼睛一睁,“我回头再去查一查这个戏班子。”
“既然圈子已经缩小到了梨园,倒也不必太着急,你的进展已超出了我的预期,是该好好赏一赏!”
兰溢泽笑道:“等事情结束后,再赏也不迟,我是不会帮王爷省钱的!说来,自从前几日您和那“妖女”碰上,这几日东宫倒是安静,许是她也有所忌惮。”
朗寅释:“她安分不了几日。你派人晚上从外边盯着梨园,我估摸着,她还得出动。再想个办法,我们这两日从里头前去探一探。”
兰溢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没问题。明晚,王爷就等着我的邀请吧。”
皇宫北部 梨园 江南春馆
朗寅释撑着脑袋,坐在江南春馆里,安静的熬过晕眩的时刻。梨园主要为了日常娱乐,听听戏曲,但一到晚上,这江南春戏班子的分馆,颇有种纸醉金迷的糜烂气息。
旁边一圈姑娘们莺歌燕舞,曼妙的身材如柳枝般摇动,抚着纱帘,脚踩铃铛,一步一摇,颇具风情。托着托盘,采摘水果向贵人口中送去,姑娘们发出一串盈盈的娇笑,惹得人心中波澜起伏,春意朦胧。
女子的一串串娇声震得朗寅释心口疼。偏偏这种场面,他走不了。
毕竟,七皇子邀请一干宾客赴宴。许多大臣都颇给面子的来了。兰溢泽安排了最好的酒品,亲自选了戏班子和舞娘。
诸位宾客欣赏美人,品尝美酒,得志飘飘欲仙,一张张脸上红彤彤的,眼前的姑娘如此妖娆,怎能不趁机一饱眼服。
朗雷锦、兰溢泽他们也被围得团团转。兰溢泽一贯是来者不拒,左拥右抱,摸摸小手,勾勾小嘴之类的,照行不误,放荡的性格,与她那优雅阴柔的书生君子形象,相差甚远。但她这么做也有道理,今日本来是她做东,她不玩起来,和客人们吆五喝六的,大家也不敢尽兴玩。
朗雷锦却是乖孩子当久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只得眼冒春、光的盯着衣着裸、露的少女们,虽不敢掉以轻心,却已是心猿意马。
朗寅释不由心底唾弃兰溢泽,女扮男装就算了,还不守规矩,调戏女人,把单纯的朗雷锦教成了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诶,你们愣着干嘛?快去伺候殿下呀!”兰溢泽从一串胭脂花粉中探出头来,指着朗寅释道。
朗寅释俊脸扭曲。“不必了,本王不需要。”
“来了就好好玩嘛,瞧王爷你那坐怀不乱的样子,这都是姑娘,不是老虎,又不会把你吃了。”
“本王没有兴致。”周边太嘈杂,朗寅释不得不靠近了说。
“……,你这句最好不要让别人听到,会有歧义的。”兰溢泽手摸下巴思忖着。
“我们不是来……?怎么这么多姑娘?”
“看姑娘没兴致,难道您想看一大堆汉子身着片缕的在眼前跳舞?”兰溢泽打断他,脑子里浮现一群肌肉猛男成娇羞状,眼带桃花扯着手绢的样子,咂嘴小声道,“王爷,您不是常说,行事需要掩人耳目,怎样个掩法?这便是!别着急,仔细瞧瞧,这里边有没有上次你见过那姑娘。”
朗寅释摇了摇头,“料想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品味不俗,一群庸脂俗粉和一群酒肉嘴脸,谅你也没心情。”兰溢泽颇为理解的拍拍朗寅释的肩膀,“但是今日这活动,也有别的目的。陪还是要陪的。”
“怎么说?”朗寅释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了,你就当你的正人君子吧。去隔壁间歇一歇,这边放着我来。”兰溢泽道。
朗寅释不由皱眉,这兰溢泽,就算是装,也未免太逼真了。“记得身份,适可而止。”他提醒着。
“有享受的时候不享受,那才傻呢!王爷就是绷得太紧了,看看八皇子,就比你开窍。”兰溢泽指着和漂亮姐姐脉脉谈情的朗雷锦。
朗寅释连连摇头,“你再乱来,我就把兰溪叫过来收拾你。”见朗雷锦神情荡漾,他一时心中惭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白明白,我看好他,一会儿就差人把他送回去。”兰溢泽可不想妹妹来揶揄自己,连连打发。“来人,另辟一间屋子,七皇子醉酒了,需要休息,你们几个把他送过去。”
“本王什么时候醉酒了……”
“去吧去吧,你这么虎视眈眈的坐着,谁还敢说话?”兰溢泽挥挥手。
“本军师也是为了王爷你的事业,舍命陪君子,难道我喜欢和肥头大耳待在一起?居然还凶神恶煞地瞪我……”兰溢泽怨念着。
“……”
梨园伙计为朗寅释辟了另一件空旷安静的屋子。
朗寅释问道,“这馆里可有人会剑舞?”
“殿下想看剑舞?”伙计道,“您稍等,我去为您叫人来。”
伙计退下后,耳边终于清静了。朗寅释觉得,下次出门探案,还是自己来比较妥当,兰溢泽这厮太能捣乱,只会误了正事。
酒有些上头,恍然间,纱帘后面进来两个女子。一个手抱琵琶,一个怀拥古琴。伙计给她们送进了凳子,两人就依着纱帘坐下了。
“隔壁兰大人说,殿下不愿太过嘈杂,就让姑娘们离得远些,弹弹曲儿就是。”伙计解释道,退下了。
朗寅释不在意地躺在榻上,她头有些疼,听听曲儿缓缓精神,也是好的。
“秋月水镜兮花满楼,陌上少年兮谁风流,长夜漫漫兮舟心荡,思君缱绻兮酒意浓……”
琵琶与古琴配合得不错,尤其是那古琴,渐渐盖过了琵琶,曲调轻灵柔和,一时宛如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清澈见底的荷塘,那荷叶之中,似有红鲤在嬉戏,雨滴坠落,沁人心脾。一会儿,琴声开始变得静了下来,似乎秦淮灯火,恋人夜游,相依相偎,缱绻缠绵。那暗香流动,那柔软腰肢,化解开霜风剑雨,铁血雄心。
朗寅释神思迷蒙,心情如波澜般起伏,仿佛泛舟在月色中。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墨子幽那张清逸秀丽的面容,那清甜的幽香,眼前这么多莺莺燕燕,不仅勾不起念想,反而在映衬之下,更显得那女人非凡脱俗。在悠扬的曲调里,他怀念起墨子幽的一颦一笑,心中忍不住与之亲近。此时他真想见到她,哪怕是说说话,陪她喝喝茶也是好的。
缥缈的曲调,羽纱轻舞似的结束了。
“姑娘弹得一首好曲子。”他缓过神来,惊觉这等琴技不是常人所有,便走向纱帘,好奇它的演奏者。
“小女子乃俗人,殿下还是不要看得好。”纱帘后的姑娘道。
“美好的东西,留几分神秘感,才更觉动人。”朗寅释隐约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便伸手拉开纱帘,帘子背后,抱着琵琶的是个孱弱女子,而身边古琴之前,已是空空荡荡。
“弹琴的姑娘呢?”朗寅释问道。
“姑娘说,除了琴声,别的就不必留下了。”
惊异之余,朗寅释心下一阵失落。正欲离去,伙计又进了来。
“殿下,您要的剑舞表演,姑娘们都在外边候着了。”
“让她们进来吧。”
虽然不识面孔,朗寅释对这个人的武功,多少能辨识一二,舞剑的女子里,并没有那个人。
他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注定是徒劳无功的了。
酒醒得差不多了,江南春馆里,已是倒了一片,兰溢泽正在挨个聊天套近乎,朗寅释摇了摇头,心道兰溢泽也不容易。便出了梨园,骑马回府。
夜风阵阵,伴着遥远的丝竹之声。
第二日,朗寅释醒来时,正是朝阳初升,院子里金灿灿的,甚是暖人。兰溪在拿米食一点点的撒着,池塘里鱼群聚在一起,橙色白色红色相间,一圈圈漾开。
朗寅释想起昨晚听得曲调,不由心情愉悦,问道,“溢泽回来了吗?昨晚我从梨园走得时候,他还在喝着呢。”
“兰溢泽又去……我‘哥’又去喝酒了?!”兰溪听闻把手中的鱼食全抛光,从桥上下来。
“……”好像不小心泄露了什么秘密呢。朗寅释淡笑。
“唉,男人哪,就是累啊……”一声慵懒的抱怨,兰溢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站在门边上长叹道。“天天替咱们王爷在外边应酬,我也不容易啊。”
一边冲着兰溪直眨眼——求放过。
“哼,”兰溪自是明白他意思,却当作没看见,她娴静的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兰溢泽腿有点软,心口也有点疼。兰溪虽然平时温婉可人,但那都是表面现象,在兰溢泽看来,兰溪宛如就是女夜叉。
“就你那模样,软骨头似的,哪里像男人了?规规矩矩待在家里也就罢了,你要是再瞎跑出去鬼混——”
见矛头都在兰溢泽身上,朗寅释掉过身,准备先悄悄回房去。
“就让他们做不成男人好了。”清泠的音色不远不近的贯彻进耳朵里。朗寅释背后一紧,心头一口凉气泛了上来。昨晚想了许久的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
墨子幽立在门厅,衣裙典雅,青芜陪在旁边。俨然是初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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