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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所幸,顾洵只是眯了眯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危绳 (三)Woo18
“慕队。”
慕林推开了警局的大门,几个物证科的同事恰巧走了出去,正谈笑间,冷不防见到慕林一张冷脸,急忙低头问候了几句。
“嗯,你好。”慕林习惯性的抬起手,又似想起了什么,手又僵在了半空中。
最后,他也只好礼节性的点了点头,客气的笑笑。
几个物证科的小年轻又抬起头,打量着这位前天刚刚“空降”刑侦队的新任队长。
算不上多健壮,起码没有隔壁拆弹队的陆殃副队那般孔武有力,就是不怒自威而已。
顾洵戴着口罩,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于是他伸出手,拽了拽慕林的衣袖:“慕先生。”
慕林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案情紧迫,还劳烦各位让个路。”
几棵愣头青才怔怔的让开了,目送着慕林带着身后的那位“受害者”走进刑侦队的办公室,他们才开始窃窃私语:“不得不说,那个队长来头挺大的,据说局长亲自请来的。”
“我觉得不像,毕竟刑侦队的几位前辈天天跟他插科打诨的,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样子。”
慕林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臂,又摸到了熟悉的鸡皮疙瘩。
刚才那人伸手的一瞬间,自己差点忍不住将他撂倒在地。这么多年了,习惯还是改不掉。
他苦笑一声,拉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慕林对监控摄像头做了一个手势,贺安坐在监控室中,心领神会的打开了录音设备。
同时,慕林也打开了藏在风衣中的录音笔。
慕林向一旁做笔记的书记员——陆诚点了点头,他就慌乱的拿起笔,用力的翻动着笔记本。
一时间,审讯室里满是“哗哗”的翻书声。
慕林向顾洵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微笑:“顾洵,对吧?久仰大名。”
说到这里,他恰到好处的弯了弯眼角,很礼貌的微笑,又很容易让人感到真诚。
这倒是一句客套话。事实上,慕林并不是很关注娱乐圈,也不怎么看青春偶像剧。
他的爱好仅仅还是停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抗战,反间剧和几首团歌,党歌,最时髦的还是一首洋文版的《国际歌》,实在是接不上时代的步伐。
顾洵也知晓他是在客气,也就有礼貌的笑了笑,不接着他的话茬说下去。
果然,慕林翻开了手上提前要求梵玖准备的资料,毫无起伏,节奏的念着:“顾洵,1999年生人,具体年月不详,父母不详,据说是孤儿出生,在福利院长大。但是之前生活的福利院5年前就被一场大火烧毁了,工作人员全部死亡,院中的孩子全部失踪或死亡,查无对证。”
“5年前参加喜欢经纪公司的选秀,成为公司的练习生,一时名声大噪,但三年内毫无消息,疑似被……‘雪藏’。”
他念叨着这里平平板板的腔调,终于有了一个有跨度的起伏。
慕林用略显古怪的目光扫过顾洵的脸,他的脸上并没有半分被冰封过的痕迹。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哪有那么多巧合。
“俩年前,因出演一部穿越剧:《再爱我一千年》而走红。随后不久又斩获各项国际大奖,红遍全中国。”
未婚,没有感情经历,也无家庭问题及情感人品问题。
履历干干净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自首,说自己杀了人,他甚至与死者毫无交集。
听着别人念自己的简历是一件极其奇怪的事情,仿佛整个人的人生经历都被别人剖析,赤/裸/裸的摆在别人面前,供他人围观,无所遁形。
按理来说这也是一件极为难受的事情,特别是对顾洵这种难会被人窥探隐私的职业,他却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偶尔还会为慕林补充一点细节:“1999年9月19日出生,父母双亡,名字……忘了。”
说到最后他的尾音有一丝颤抖和僵硬,又被他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他们对此也并不多在意,毕竟是人之常情,即使是嫌疑犯,也不能对他那么苛刻。
慕林沉默地听他说完,又发问道:“你打电话自首,说你杀了那位司机,可否为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一听这话,顾洵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开始回忆了起来:“昨天中午12:00,我踏上了617路公交车。”
顾洵将硬币投入了投币口,一群小孩急匆匆的冲了上来,撞了一下他的腰,也不道歉,就向空着的座椅奔去。
小孩的母亲在身后跟着,边走边回头,边对他报以歉意的微笑。
顾洵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笑:“没事,挺可爱的。”
他礼貌的弯了弯眉,使笑意变得更真诚了一点。
那个母亲一愣,随即笑弯了眉。
顾洵选择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翻看着手机中寥寥无几的应用,又熄了屏,看了一会站牌,才发现自己的目的地是相隔十几个站点之外的这个终点站。
他索性给自己设了一个长达十五分钟的闹钟,在椅子上睡了起来。
他这几年赶片场,赶通告,赶习惯了,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但唯一不对劲的是他醒来之后,发现已经入夜了。
他睡眠一向很浅,却一直睡到了深夜,他这才起了疑心。
顾洵睁开眼,不着痕迹的环顾了一圈四周。
他还在车上,手脚却被捆了起来。
司机在前方拖地,对他熟视无睹。
顾洵尝试的活动了一下,却发现手脚发
麻,手也被勒出了一道红痕。
顾洵见他不打算为自己松绑,只好抬脚踹了一下围栏,“哐当”一声,司机终于舍得将目光投向他,淡淡的问了一句:“醒了。”
顾洵没说话,抬眼打量了一下他。
说到这里,顾洵突然停下了。
慕林挑眉,颇有几分不解的看向他。
顾洵顿了顿,又生硬的吐出了几个字:“太黑了,没看清他的长相。”
慕林正绷起脸来,斥责着他在胡说八道。
顾洵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他不是我当时上车时看见的那个司机,轮廓没有那么鲜明的棱角。”
他说这话时,眼神迷离,明显是心不在焉。
慕林还想再挣扎一下,贺安却在耳机中轻轻的说一句:“行了老大,他不是犯人。”
慕林抬起头,才发现顾洵正在无意识地皱着眉,咬着下唇,全身都是冷汗。
慕林吐出一口浊气,深感自己与自己的人怕是谈不下去了,只好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抓在手上把玩着。
顾洵的眼睛突然亮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打火机,就脱口而出:“zippo最早的一代的产品,1982年出品,是市价一百万的古品。”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打火机,一副眼馋的模样。
对警方再三保证,才作为顾洵的保释人,在监控室中坐着,围观审讯的夏普突然会想起自己在顾洵别墅的所见所闻:三层楼,十几个房间堆满了顾洵的藏品,只有留下一个简陋的小房间,作为他的寝室。
而其中的一间房间放着的就是这种系列的打火机。
而据顾洵说:这就是唯一找不到的那一款,“有价无市”的那种。
只要是藏这款打火机的人,谁会忍心拿出来卖?
慕林也注意到他着迷的目光,刻意将打火机上下抛动着。
顾洵的眼神却逐渐冷淡了,最后又回归了之前的平静。
顾洵对藏没有多大的执念,他喜欢藏,但不会过度。
他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不是放纵。
他确实挺想完成自己的藏的,但要是与他要做的事情比起来,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顾洵终于出声道:“若是慕警官实在无事可问了,我是不是就算配合完调查,可以走了?”
他说完,还贴心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贺安向下一瞥,见到自己的警员证,急忙回了自己吃惊的表情。
夏普被这位大爷耍得也是十分有经验了,知道他是准备走了,本来已经很不耐烦了,只是碍于礼貌,不能开口就是了。
慕林一怔,继而点了点头,麻利地在人家手上套了一个运动腕表,边解释:“它可以检测出你的心跳,以及向我们报告你的定位。这几天你可以先出去,但我们警方仍具有随时传唤你的权力。”
顾洵很爽快的点了点头,这个腕表说是定位,还不如说是在变相的保护他。
但这心跳要是停了,又不一定代表着他死了,纰漏还是挺大的。
慕林瞥了一眼顾洵,又接着说道:“我好心奉劝你还是别动这个心思,人类和动物的心率还是不同的。关于这一点,我们还是有这个专业水准的。”
顾洵被人看穿了小心思。也不怎么在意,转了转手腕,还是挺轻的,对活动没有多大的影响。
夏普倒是这么多年没见过能跟得上顾洵的脑洞的跨度的人物,一时间忍不住讶异地皱起眉。
慕林将两个人送到市局门口,夏普转过身向慕林了解之后的情况:“大概什么时候他还要再过来一趟?我家艺人毕竟是演员嘛,拍摄的时间不固定,昼夜作息紊乱的,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有时间,不会影响您工作吧?”
他说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那祖宗。
得,他们说话的这一瞬间,他又走过去逗人家野猫了。
不过,这倒也是胡说,夏普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在案件了结前,为顾洵接任何通告了。他就是想让人家警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茬,就会待顾洵的态度好点。
慕林很平静的向他解释着,似乎没有注意到顾洵的动作:“警方也不确定,若是突然有需要顾洵复述的地方或者细节,以及案情调查有进展时,一定会向您知会一声的。当然了,还有我们确定顾洵先生是凶手时,同样也会向您通知的。”
他又笑了笑,没有流露出半分杀意。
夏普听着他的话,又忍不住为自家大爷捏了一把冷汗。
他又陆续交待了一些话,无非是让他们不要对外乱说话,泄露有关案情的任何一个细节,包括涉案人员。
夏普倒觉得最后一点尚显多余,为了顾洵的声誉,他们也不可能往外说。
就是顾洵今天突发奇想的这样的自首,还给他打电话时,让他慌张了一下,但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独自一个人过来了。
自从顾洵交到他手上,他就没有半点污点。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成为他的瑕疵。
慕林总算是交代完了注意事项,转身进了警局。
顾洵眼疾手快的摘下了手上的表,就往那只猫的爪子上套。
慕林心有灵犀的转过身,拽过顾洵的手腕,又戴上了一个手环:“顾先生,一个手环的价钱可抵一个打火机了,下回记得别乱放了。”
“嗯。”顾洵站起身,将手环取了过来。
小车上——夏普:“你怎么这么喜欢逗人家?”
顾洵盯着手上的表,漫不经心道:“兴许是为了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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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绳 (四)
拾完不省心的明星,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慕林逛了一大杯速溶咖啡,又翻开了陆诚整理的口供,其实顾洵的口供中有许多的疑点,比如说为什么顾洵会在公交车上一直沉睡到深夜,还无知觉,设置的闹钟没有响起的细节也不足以解释。
而且,慕林特意观察过,顾洵的手机是指纹锁,只要他沉睡道一定程度,别人碰他的手,估计也不知道。
以及王滨的死亡时间——若是深夜时分才见到了凶手,那么此时受害者究竟是否已经死亡?
而这一切,都必须得贺延解剖之后才能下定论。
而这些一般不是最大的难事,至少对贺延来说一般也不是难事。
但恰巧的是以顾洵和慕林糟糕的审问为开头,接下来的事少说也是一波三折。
贺延将手术刀放在一旁的不锈钢碟中,慢条斯理的退下了裹尸袋。
他并不着急着解剖,而是饶有兴致的观察起来,死者的伤口。
按照之前已有的案例表明,这种伤口的最长存活时间是三天。而眼前死者最多刚刚死去一天,那有没有可能成功“复活”一次?
贺延观察着死者胸前的伤口,伤口已经呈现出完全闭合的状态。
但若是细胞没有得到供养,恐怕产生不了活性,也就永远无法愈合了。
贺延给王滨打了一针营养剂,又挂上了一瓶盐水,开始翻找起心脏复苏才会用到的电击仪器,他倒是真的想去尝试一次。
最后,贺延在王滨躺着的解剖台底下发现了仪器。
贺延又拿来了几根针线,开始仔细的缝合起来。
按理说贺延这样做根本不合警队的规矩,况且他的本职工作应是解剖死者的遗体,但他却在进行二次伤害。
贺延无法无天惯了,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毕竟如果成功,那就不必花那么多心思去寻找凶手了。
一切准备就绪了,贺延插上机器的插口,将电击起搏器放在死者的胸口,电流通过了死者的尸体,王滨开始不自觉的抖动着,似乎还会死透,正在挣扎着从地狱爬回人间一般。
贺延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无镜片镜框,贺安说,配他常年穿着的白大褂,从国外的眼镜店中买回来送他的。
王滨开始不自觉的抽动着,最后竟真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贺延一喜,放下手中的心脏起搏器,娴熟的将还未完全苏醒的王滨捆在了病床上,并用皮带固定住他的四肢,令其无法动弹。
待做好这一切之后,贺延才低头欣赏着这个倒在病床上的男人:典型的中年老大叔,不常锻炼,常年坐在驾驶座上,所以只有手部的肌肉强劲突出。腹部赘肉过多,而腿部毫无应有的肌肉线条。生活作息不健康,黑眼圈严重,应是昼夜颠倒的班次。家庭条件中等,不然除了遗传之外,养不出这样的富贵相。
王滨本人只是中等样貌,贺延却是欣赏艺术品一般看着他,并迅速的问道:“杀了你的凶手是谁?”
王滨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含糊不清的道:“我……我……”
“什么?”
贺延俯下身,耳朵尽量贴近他的嘴边,以便听清他的话。
王滨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按住贺延的脖子,死命着掐着,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哭喊道:“我……我承认是我杀的。凶手是我。”
贺延讶异的挣开了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量大得惊人,甚至将他的手掐紫青色的淤青。
而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的力气却又突然消失了,平躺了下来。
贺延揉揉自己的手腕,琢磨起尸变造成的掐伤能向领导报销多少医药,尸气入体到底算不算工伤?
贺延倒不着急着向领导汇报这件事,而是开始做起了正事。
他的本职工作似乎还是解剖来着,贺延有些心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由庆幸自己之前如何也没有对他动过手,而且他也才“活”过了一分钟左右,身体的状况不会改变多少。
另一边,监控室中——梵玖在电脑上捣鼓着之前拷贝过的这段监控,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顽固的电脑病毒了,不仅公交车上的监控都删得恰到好处,连公交公司里的那几段监控也被一并销毁了。
不得已之下,梵玖只好将原件连同备份一起带回来,修改它的编码。
而当她查看时,才发现它的代码被删减,破坏的一塌糊涂,只能手动重新编码。
贺安打着哈欠,推开了监控室的门,却没有看到慕林的身影。
他又转了一圈,全无一人,只得出声问道:“小九啊,队长呢?”
梵玖连抬头都顾不上谈一谈,一张脸被电脑的屏幕的光映着绿光闪闪的,格外渗人:“不知道,搜查出的证物已经鉴定过了?”
贺安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轻声道:“结果出来了,凶手是用死者的血液染红了一朵白玫瑰花,而且提取血液时,死者可能还是清醒状态。驾驶上的玻璃上粘上死者的头部dna,显然是奋命挣扎过,简直是惨无人道。”
梵玖瞥了一眼一边啃鸡腿,一边跟他义愤填膺的贺安,忍无可忍道:“你要是再在我面前吃东西,还把碎屑掉在桌上的话,我发誓你不仅没有鸡腿可吃了,我还会扒出你房间的监控,曝光在网上。”
贺安故作娇羞的低下头,悄声道:“你可不可以好心点,帮我和小延的脸打一下马赛克,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那种片子。”
梵玖顺着他的话浮想联翩了一番,随即黑脸:“你能不能滚啊?不要在一个相亲永远被人骗,还要深夜加工的人面前秀恩爱!”
贺安向她嘚瑟的挥了挥手,哼着小曲,志得意满地走了。
此时,被贺安惦记着的慕林正在李彦秋的办公室中悠闲的喝茶。
慕林端着茶杯,看向了李彦秋,开门见山道:“我想调一个人过来陪我查案。”
李彦秋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将放在桌底的,茶罐拿到了桌面上,笑道:“你替我带一些普洱回去给老将军吧,他素来喜欢这些茶艺。”
慕林眼色一凝,慕老先生可是最烦这些需要细品的茶的,尤其是普洱。
身为他曾经的下属的李彦秋不可能不知道。
那他这么做,究竟是想暗示什么?有人在监听吗?
但是这又碍他什么事了?
于是,慕林佯装听不懂,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叫一个人过来。”
李彦秋无奈,但他也知道此时自己若是再不回答这个问题,就要露出马脚了。
而且他也确实眼馋慕林手中的资源,主要还是,因为慕老先生手下的士兵都是兵。
李彦秋实在是需要一个画风比较正常,能力比较超前的下属。
于是,李彦秋故作严肃道:“这简直是在胡闹,这些都是警局的机密,怎么可以随便向外透露?这不合规定,驳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心在滴血,他还真的挺想要的,最好来一打。
慕林的脸上浮现出笑意,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于是他悠闲地端着茶杯,向他作敬酒状:“不必担心,持证上岗。只不过是三十年前的警察证,还能用吗?”
李彦秋神色一凝,他想表达什么,三十年前的那批人中,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吗?
李彦秋不敢声张,只得故作严肃道:“这得看情况,你明天将他约出来,面谈。”
“面谈啊。”慕林意味深长的拖长的音调,随即爽快的答应了。
过了几日,慕林还是没来找李彦秋说这事。
李彦秋就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毕竟怎么可能随便一捡,满地都是人才,只好在心中咒骂了一声,就过去了。
李彦秋换好运动服,刚准备下楼晨跑,就看到了正守到他家楼道中的慕林。
李彦秋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少爷今天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心有愧疚决定来道歉了?
慕林看了一眼手表,“啧”了一声:“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就是慢腾腾的,我在楼下等了你十几分钟,你才下楼。”
李彦秋掐着手指关节,忍不住黑了脸,反唇相讥道:“你可别忘了,你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话刚出口,李彦秋就后悔了,他真的不该提这个话题。
慕林看了他一眼,直起身子,一袭风衣衬得他越发颀长俊郎。
可他一抬眸,那双眼眸中的眸色深的令人心颤,就像是藏了许多事一般。
慕林没有对李彦秋的话多加反驳,只是低声道:“赶紧走吧,我们没时间斗嘴了,还有许多手续要办。”
慕林打开车门,李彦秋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沉默的慕林,惴惴不安,开口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木讷的道:“我……”
慕林发动了汽车,突然轻声说:“谁也不想变成,永远不会老的怪物。但是我能怎么样?一觉醒来,自己的父亲,挚友都已垂暮,而我才不过三十不到。”
他曾有过很多死去的机会,但他都来不及遇到,等到了失去了过不去了。
这一路上,全程无言。
慕林最后将车停在了一幢灰白色的建筑旁,李彦秋眯着眼,缓缓的读着标牌:“栎城一级监/狱。”
李彦秋不可思议的擦了擦眼睛,再看了一遍白墙黑字,刺目的很,几乎映照出了阴暗,死气沉沉的气息。
他快步追上早已走远的慕林,此时早已和监狱长打过招呼,形式性的走走流程,过了安检,就任由他们闲逛了。
李彦秋问:“你那个朋友是这里的狱/管吗?”
慕林的眼底浮现出了几分笑意:“不是,是这里的犯/人。”
“啊?”李彦秋心中一急,忍不住狐疑道,“靠谱吗?什么罪名进来?”
慕林轻车熟路的拐了一个弯,语气十分轻快:“是一个很安静冷淡的一个人,入/狱的原因是——想杀我。”
说到这里,慕林的脸色也是十分的平淡自持,似乎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的打击。
“为什么?”李彦秋更加怀疑慕林推荐的人不靠谱了,这是一个连自己领导都敢杀的人,这样的人,慕林都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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