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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听到了他的咳嗽声,慕林默默的放下了作乱的手,看着门上被震落的尘土,难得的沉默了。
据殷商所说,以及贺安的调查显示,王滨的生活条件不算差劲,起码算是半个小康家庭,家中居住的房子居然这般过分简陋,朴素,着实让慕林意想不到。
敲了一会儿门,总算是有人开门了。
黄荣秀怯生生的开了门,慕林就将警察证拿给她看,黄荣秀这一辈子遵纪守法惯了,也没怎么碰到过警察,也就匆匆的瞥了一眼,就泪眼汪汪的扯住了他的衣角:“警/官啊,我家老王的事就拜托你了,你可千万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夫妻两人全靠他那点工资过活,现在他死了,我一个老太婆怎么办啊?”
慕林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我们会的,你别哭。”
慕林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觉得有点微妙,严格来说,自己和林寒泽的岁数都比他大。
而且据调查显示,他的两个子女生活还算富裕,也都孝顺的很,怎么到他这里就开始哭穷了,难不成另有隐情?
慕林的一番心思,在心中千回百转了一番,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只是一边拍着黄荣秀的肩膀,一边小声的安抚着她的情绪:“阿姨,没事了,没事了,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你要相信警/方的力量。”
黄荣秀抹了一把眼泪,看见周围的邻居都在偷眼打量着她,急忙将慕林林寒泽请了进来:“你们先进来休息一会,喝口水吧。”
慕林点头称谢,跟着黄荣秀向屋中走去,边偷眼打量着他们的居住环境:很普通的一幢小平房,占地不足五十平方米,甚至还挖空心思设计出了一个小庭院。
庭院中的杂草疯长,已经齐膝高了,看得出很多天没有人打理了。
黄荣秀走在前面,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急忙哂笑道:“老王生前一直在负责这片草地,现在他走了,我也没心情打理这些细活。”
慕林见他的脸色落寞了下来,又是一段好声安慰,在心中思忖道:她在说谎,可是为什么?
他们既无法全面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也不会窥探她的隐私,何必要多此一举?
这里的杂草显然都是快一个月没有打理过,它会长出来的高度,天天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问题?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程序化的再次走访,结果……这里也不简单。
慕林对身后的林寒泽使了一个眼色,林寒泽当即会意,温和的出声道:“不好意思,请问卫生间在哪?”
慕林也就顺势训斥道:“怎么这么不守纪律,不目无纲法?这么重要的调查,竟然突然说去上厕所。”
林寒泽将这两句话按照当时部队教过的编码排序了一遍,提炼成了七个字:去查查这栋房子。
他眨了眨眼,低声下气的说道:“对不起。”
黄荣秀又站了出来,劝解道:“您别这么凶,这都是人……人……人之常情嘛。”
她又和颜悦色指了个方向:“您快去吧,我们这个小地方,家里没有什么单独的厕所,只能用公共的。”
“多谢!”
林寒泽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向她所指的方向跑去。
待他走远之后,他又拿出了慕林为他准备的手机,半生不熟的摆弄了起来。
一刻钟之后,正在监控室中假寐的梵玖到一份短信:查查死者名下的房产。
她瞥了一眼,来信的人是今天刚保存的,新来的那个帅大叔的名字。
梵玖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工作。
此时,慕林恰好也已经开始与黄荣秀进行会谈了。
慕林接过黄荣秀递来的搪瓷牙杯,放在面前的桌上,他没有在外面喝饮料吃饭的习惯,毕竟自己实在是不知道哪一场就是鸿门宴了。
慕林开门见山道:“能请您再描述一下当晚的情况吗?”
黄荣秀紧张的点了点头,开始回忆道:“其实那天跟其他的时间没有什么区别……”
老王因为我们家不富裕,所以他一人兼任早晚班一天要工作十个小时。
那天他也是六点不到,就准备出门换班了。出门前,我还替他整了整衣摆。
他的下班时间是九点,我自从上了年纪了,就越来越睡不着了,干脆就给他守门。
这一带一直有扒手,晚上即使锁了门,早上起来,也发现丢了东西。
但是那天晚上我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都快凌晨了,他还没回来。
我与那两个短命鬼的关系不好,老王也没有打牌,打麻将的习惯,问了几个棋友,他们都说没看见。
我就有些慌了,再联想到这附近经常出现人的骨头,我顿时坐不住的,想去报案。
但是警/方告诉我没过24小时不给……不给……不给……立案,对。
“您丈夫案发前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慕林听她说的,与之前的口供出入不大,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黄荣秀愣了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通红着脸蛋:“他每天都要去一次地下室,而且我大半夜醒来后,还听见他在说梦话:‘快到了。’。你想去看看那个地下室吗?”
慕林正愁不知怎么开口询问,见她主动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就立即道:“多谢您的配合。”
“没事。”她笑了一下,又近乎恳求道,:希望您可以尽快查出来真相,还老王一个公道与清白。”
“自然”慕林嘴上迎合着,心中却忍不住起疑,清白吗?
“我的天!”梵玖放下了手中的泡面,快速滑动着鼠标,惊叹道,“这么深藏不露的吗?”





危绳 (七)
慕林随着黄荣秀,顺着走廊旁的一道旋梯走去。
这真的已经是一座很古老的房子了,墙壁上甚至没有装上白炽灯,只能靠黄荣秀手中端着的残烛照明,甚至只能看见半径二米以内的视野。
慕林在她身后走着,总有些为黄荣秀心惊胆颤,这么昏暗的环境,似乎十分容易就一脚踏空。
而且这里似乎有一百多级楼梯,也不知真的摔下去,会作何感想。
幸好,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底,眼前出现了一扇木门。
黄荣秀一手抓着蜡烛,另一只手在怀中力的摸索着钥匙。
慕林几次想伸出手,接过烛台,黄荣秀却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慌乱的躲开了,说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她在口袋中翻找了大半天,总算还是找到了那把钥匙。
借着微弱的烛光,慕林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钥匙,上面竟还沾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慕林一愣,正准备开口询问,黄荣秀却恰好好开了锁,推开了门,率先走进了屋中
慕林只好压下心中的疑云,也快步进了屋。
黄荣秀轻车熟路的领着慕林进门,转过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电筒,边解释说:“老王生前一直很重视这里,钥匙只有他手上才有。我就只有在他熟睡后,才能拿着钥匙,来这里看看。老王在这里放了许多,嗯……”
她犹豫了一阵,又接着说道:“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些线,线……线头,能帮上你们。”
慕林没有纠正她的说法,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他们在走的这条过道十分狭窄,似乎才走了一半不到,可以看出设计这间地下室的人,心思十分缜密。
按照黄荣秀的描述,王滨是亲手选定了这间地下室,才买了这栋房子。
只是,这可能吗?
王滨在别人口中的评价似乎没有这么小心谨慎,反而是一个忠厚的老实人。
但是一个有藏指甲的癖好的人,似乎有这样的心思也无可厚非。
“到了。”黄荣秀突然出声道,慕林抬眼望去,这似乎又是一扇与先前相同材质的门。
黄荣秀推开了门,又退到了一旁,似乎并不打算一起进去。
慕林无奈,只好提起脚步,走进门中。
一进门,入眼的满是玻璃瓶,其中都装着一对指甲,甚至还特地打上了灯光,像模像样,就像一个小型博物馆。
还挺别致的,慕林这样想到。
而当他凑近了看,发现上面的标签上,写着的是:“失败品101”。
而再往前走,序号逐渐变小,其中的指甲的形状各有千秋,年龄,颜色也各不相同。
慕林看的出来这一对指甲虽然相似,但还是从不同的人手上取来的,但两者的亲缘关系想必是十分相近,至少也有表兄弟的关系吧。
慕林走到最后一个玻璃瓶中,发现了一明显可以看出是从同一个人身上取来的指甲,名字是:“致敬我唯一也是最伟大的成功——成功品01”。
慕林一看,即便没有那样的癖好,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对很美好的藏品,甚至还保留着还活着的时候的光泽。
但是它的上面,同样也沾上了血迹,很浅,只有最顶端的边缘地带才会有鲜红的血渍。
慕林正犹豫着要不要询问这件藏品的由来,却听见“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他一惊,脸色一变,出口仍是十分的平和“你这是为什么?我的同伴此时怕是已经回来了,你根本关不住我多久。你这样做,就是在白功夫,倒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黄荣秀死死地抵住了门,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去,声音中满怀着极大的恐惧:“我根本没想关注你,我只是想救救你。”
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些哭腔,慕林却仍然十分轻松的安抚她:“怎么了?你先别哭,慢慢说下去。”
也许是慕林的话过于平和,黄荣秀不仅没有止住哭声,反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警/官,你就不要插手了。赔上我们家老王的性命,就已经够狠了,不要再多加上别人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认命,但不能牵扯到别人。”
兴许是她说话的语气太过于悲凉雄壮,竟将慕林反驳的话堵在了喉咙中,就像是一块薄冰,无法痛快的一吐为敬,也不能畅快淋漓的一饮而尽,只能卡在喉咙中,不上也不下。
慕林只好放弃说服他,只是颇为头疼的开始准备撬/锁。
幸好慕老先生深知他的惹事能力,特意送了他一套万/能/钥/匙,就怕他把自己锁在案发现场的密室中,重现推演,出不来了。
慕林对他这个理由哭笑不得,但这确实是可能发生的事实,慕老先生也是真的在为他着想,他也只好无奈的接受。
所幸今天终于还是派上用场了,慕林大致试了一遍,就套出了锁的钥匙型号,干脆的打开了房门。
黄荣秀似乎没有料想到慕林会这么顺利的走出来,先是一怔,又不住的向后退去。
慕林亲切的握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知道非法囚禁,剥夺他人人身自由权是犯法的吗?你这样一做,不仅你的丈夫的冤屈永不会见天日,而且连自己也会赔上,你就甘愿这样吗?”
慕林生的是一副冷面孔,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对摆冷脸这件事简直是信手拈来。
黄荣秀一时竟被他的气势唬住了,说不出话来。
慕林见状,也不出声训斥,只是阴沉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怒自威。
黄荣秀忽而流出眼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林自小就在队伍中跟着慕老先生凑合,对女人的眼泪是闻多见少,还多半是从那群炫耀老婆成/瘾的老/兵嘴里听来的,例如昨天我从家中回到这里,我婆娘特舍不得我,又哭了,那叫我心疼啊,多半此类的话,令他不是很懂得如何哄女人,会比较靠谱。
慕林也只好放开她的肩膀,扶了扶她的手,黄荣秀逐渐止住了哭。
正当慕林准备盘问他的行为时,黄荣秀却突然向他鞠了一躬,脸上满是悲壮:“警/官,我是不会承认我刚才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你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等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之后,我就会告诉你真相。”
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坚毅得不像一个瘦小的中年妇女,而是像极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横竖黄荣秀到受害人的家属,有配合调查的义务和拒绝的权利。
而且她的行为也未曾对其造成损失,慕林索性就答应了她这个不算任性的要求。
走出门,正巧碰见了,在“四通八达的小巷里迷路了许久”,刚刚回来的林寒泽。
慕林拽住了他的衣领,说道:“怎么去了那么久?走,队了。”
林寒泽并未多问,关上了门,急忙追上了慕林的脚步,小声汇报道:“我刚刚走访了一圈他们的邻居,他们都夸这一对夫妻是一对普通又务实的夫妇,没有任何的疑点。”
“嗯,看路。”
慕林目不斜视的向前走了几步,绕开了地上的石子,林寒泽却差点因此摔了一跤。
另一边的经纪公司公寓中——顾洵被夏普从窝着的沙发上拉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朦朦胧胧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中甚至还带着点鼻音:“怎么了?要是有事的话,等我再睡会再说。”
夏普心如磐石,不为所动,他当时接手顾洵时,也曾为美色所惑,相信他说的“一会”就是几分钟的意思。
直到之前的一次电影节,顾洵也在提名之内。所以夏普特意提早到了会场交涉,打电话通知顾洵时,他说的也是再睡会,有事再说。
接着,一个晚上快要过去了,直到要给他颁奖了,顾洵还在路上,虽然最后还是赶上了,拿到了假,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这次电影节。
顾洵却差点因此落下了“耍大牌”的丑闻,不时被记者翻一翻旧账——虽然也没有多少人相信就是了。
而顾洵当时找的理由还是,自己在家里要出门时,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他说话时,脸上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夏普差点也信了,下台时还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呵,一层厚厚的粉底,再加上跑步进场,怪不得红成那样。
自此之后,夏普再没敢信他半个字。
夏普看了一眼顾洵的手,却发现他小指的指甲盖没了,正欲开口询问,顾洵却似乎注意到他询问的目光,耸了耸肩:“凶手从我手上拿的纪念品。”
夏普知道他是不愿意多说,只好半开玩笑的:“没多敲诈几笔,或讨要保险金和神损失,还真是亏了点。”
顾洵没有作答,起身,从摆在客厅的衣柜中抽了一套风衣和长裤,毫不在意的开始脱衣服。
这几年来,顾洵一直被夏普抓着训练,理由还挺充分的:“不要让喜欢你的粉丝失望了。”
所以,他的腿部肌肉线条流畅优美,腰细腿长,该有的腹肌有三四块。
就是……夏普上上下下的扫描了几遍,确保他的身材没有因为连续吃了好几天外卖而走样,才后怕的松了一口气。
顾洵也恰好扣上了最后一颗纽扣,转身,迎向夏普欣慰的目光。
一时,他竟无话可说,只好默默的走向玄关。
不行坐上车熟练的拽了一把座位上的耳机,把耳塞放入耳朵中闭目养生,夏普也知道他没睡着,也就放心的在一旁唠叨着他这个月的行程:“最近公司接到了一份关于电影试镜的通告,丰臣秀的片子,据说是艺术类老片,名字还算好听,也简单,叫《窒息》,预计是明年一月开拍,拍摄时长约4个月。估计拍完这部电影,你再拍几个广告,估计合同就到期了。你要是暂时没有续约的打算,我就先跟公司周旋着,等你考虑好了再说。”
顾洵点了点头,他与夏普的关注点从来不在一条线上,听了这句话,他也只是皱眉说道:“丰导?”
丰臣秀用人的标准一向严格,家中背景雄厚,也就越发的软硬不吃,靠关系的人基本没戏唱了。
夏普一听,反而更加乐呵了:“试镜就安排在下午。其实丰导想当场定你的,上回拍《惊火》试镜时,他就在场,他很满意你的表现。只要你这次过了试镜,他就直接定你是男一了。”
顾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就准备再睡一会儿,夏普又强行絮叨道:“这次是无剧本,全演技镜的事情,你有通过的把握吗?”
顾洵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应该有把握吗?”
夏普一边开车,一边轻声说道:“我倒是对你的脸挺有把握的,要是演戏全靠脸的话,就好了。”
虽然夏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想辞职,有六十天在递辞呈的路上走着,但大部分时间,他只要看到顾洵的脸,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毕竟这也是一张常年——主要是没有拿影帝之前——被媒体抨击是花瓶的一张脸,简单来讲就是好看。
但顾洵也是真的挺难伺候的,一年至少能劝退六位助理,先是乖了一个月。
等过了试用期,顾洵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接着,就靠他刷脸,就又干了一个月,终于辞职了。
今年这个小纪,还是唯一一个没有抱怨过的。
严格来说,夏普是真的不懂那些辞职的助理,顾洵这人其实没有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恶习,也不喜欢拈花惹草,招惹是非。
而且大多数时候,他也愿意跟人彬彬有礼,除了偶尔失踪,还常年入不敷出,他也还算一个不错省心的艺人。
而且夏普偷偷调过休息间的监控,就算是二人独处时,顾洵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相反的是,他一直安安静静的很,凡事都力求亲力亲为,也不颐指气使。
简单来讲,无可挑剔。
大概是因为没什么做助理的成就感,才辞职的吧。
顾洵:“试镜之后,去警/察/局一趟吧。”
夏普心中一喜,以这位会非暴力不合作的大爷,终于愿意配合调查了,而顾洵的下一句话又使他噎住了:“我想去问一下那位警/官,给他多少的价格,他才会将那个打火机卖给我。”
夏普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默默的踏上了油门。
车子一晃,顾洵撑住身子,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开始偷偷计量起如何脱罪。
他之前不想再与他们周旋时说的那番气话,若是被人当真的话,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自己的口供也是真真假假,掺了不少水分,也不知算不算是妨碍公务,如果积极配合一下,能不能消除这些污点?
顾洵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难得的有些发愁。




危绳 (八)
顾洵坐在酒桌上,端起了酒杯,向几位导演和制片人敬酒。
他的酒量其实不是很好,灌一杯啤酒就醉的程度。
后来为了能够好好的拍戏赚钱,他自己也会下场跟导演和制片人应酬,喝上几杯。
逐渐的,也就摸索出门道来了。只不过对好酒的鉴赏力日益湛,该长的酒量却是半点没长进。
但顾洵始终把握着尺度,只要快醉了,自己也能感受的出来。
他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连喝醉了酒,也能显得跟平时一样矜贵,也不闹,就是沉默寡言了一些,只叫人瞧不出他究竟是清醒着,还是迷醉。
夏普也不以为他酒量不错,也尽量护着他。
丰臣秀出生大家,显然也是一个好酒之人,看了顾洵的表演,直说惊喜,将他引为知音一般的人物,便以为他定也是爱酒之人,便邀请顾洵赴宴。
顾洵倒是有心推脱,夏普又一向支持他的任性,只是此次也不愿赞同,也不会逼迫他,只说是:丰导的电影,不光是奔着拿奖,而且还是奔着票房去的,我们谁也得罪不起。”
顾洵无奈,毕竟自己确实是十分贫穷,穷的叮当响的那种,也就只好应允。
毕竟也是必不可少的应酬,他在演戏这件事上,还是挺拎的清的。
酒过三巡,顾洵就已有了几分醉意,索性就坐在座位上不再出声,听着制片人和夏普“商业尬吹”,倒也挺有意思的。
制片人姓王,与丰臣秀是多年搭档,性格却与不苟言笑的丰臣秀截然相反,油滑大方。
夏普也是生得八面玲珑心,二人臭味相投,几杯白酒下肚,就已经好到可以表面上勾肩搭背,几乎可以称兄道弟了。
王珙:“百闻不如一见,顾影帝果然是一块演戏的天生的好材料,今天当真是惊艳到我了。若不是亲眼见证了他从一个普通人转化为一个神分裂患者,我几乎就以为他就是从哪家病院里潜逃出来的。”
平心而论,王珙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好听,但他的脾气在圈内也是出了名的耿直——说白了,也就是说话不经大脑的“二”,啥都敢说。
夏普也知道他是真心在夸赞顾洵的演技的,也就压下心底的那一点不舒服,继续与他喝酒。
顾洵与丰臣秀坐在一旁,闷着声。
唯一不同的是丰臣秀的确在认真的喝酒,而且显得十分的优雅大方。而顾洵只是在发呆,慢慢的放空大脑而已。
这是他自幼以来就养成的好习惯,以便让他可以从负面情绪中尽快脱身。
原因之一,是自己前几天陷入了那些明显是蓄意嫁祸的谋/杀/案中。
其二,则是因为今天下午试镜演的那一场戏。
想到这里,顾洵的思绪又不由得回到了下午。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睛,专心回忆起了剧本内容。
丰臣秀讲究的一项是即兴表演时展露出来的演技,而且从不二次改编剧本,所以基本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事先得知剧本的内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作出修改。
也因此,顾洵在到达现场时才得知自己要演绎的这个角色是一个神病患者,还是这部电影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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