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至少,还是有女演员愿意和自己合作了。
夏普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件事,于是在他可以自由挑选剧本之后,开始有意无意的尽量为顾洵挑选大男主剧本,或是感情线在剧情中没那么明显的角色,这才真正把这类狂潮彻底压下。
而夏普这回不知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感受到了顾洵身上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端倪 ,或是真的迫于粉丝和公司高层的压力,又为顾洵挑选了具有明显感情戏的剧本。
顾洵不挑剧本,只要符合他的品味,或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十分具有挑战性的角色,他都乐意去演。
现在,他就在为演好这场戏酝酿情绪,只是,可惜不太成功。
夏普已经听他为了寻找合适的情绪代入,生硬地念了一个早上的“我喜欢你”了,实在无法理解他是如何做到面无表情,还能发出不同情绪的四个字。
“我——喜——欢——你!”顾洵脸色平静,却用十分欢快的语气念出了男主在戏中唯一的情绪化的表白。
“等等,停一下。”夏普实在听得有些头疼,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顾洵仍然对自己的情绪不太满意。
顾洵放下剧本,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问道:“别人表白时,心理都在想着什么呢?”
夏普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已经不幸断送的初恋,说道:“大概就是那种酸酸涩涩,又不想让她知道,又有一种我终于说出来的轻松感,就突然想直接逃跑,既想知道他的回答,又害怕听到拒绝的话吧。”
顾洵按照他的话,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还是感到一筹莫展。
夏普接着给他出“馊主意”,开导他道:“那你就把你平时拍戏,接吻时的感受表达一下,就是那种心跳突然加速的感觉。”
顾洵歪头,目光清澈,不解地看着他。
好吧,夏普想起来了,顾洵平时拍这类戏时,都是借位拍的,从来没有真刀实枪地上场过。
要想让他一下子就明白这种感受,倒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夏普只好另辟蹊径,用最不可能的方式启发顾洵:“那你想象一下你有一个喜欢的人,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情特别强烈,特别想亲她,想和她一起做快乐的事情。”
顾洵还真的按照夏普的想法想象了一下,眼前浮现了当时在餐馆中自己的举动。
想亲慕林倒不是突然冒出的想法,他虽然是想到就去做的性格的人,但这些是他从不敢突发奇想。
他要是真的想吻他,不可能只是在那一瞬间冒出的念头,不然,他也不会付诸行动。
毕竟,那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做这些事情。
但顾洵确实这么做了,因为他觉得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机会,这么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爱恨。
他大可以在慕林前来询问时,解释说他认为自己快死了,所以想在最后的关头,体验一下自己不曾做过的事,比如恋爱,比如亲吻。
顾洵真的有种预感,要是真的到这种时候,自己为了死而无憾,可能真的会考虑这件事,虽然不太可能真的去尝试就对了。
而慕林没有前来询问这件事,更没有选择躲着他。
倒是顾洵自觉自己得到了一件不该到手的珍宝,所以一直怀着不知所觉的愧疚。
虽然如此,他甚至没有考虑过后果,但顾洵不后悔。
他不好说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慕林,慕林并不是自己会感兴趣的类型,就算自己真的想谈恋爱,他不是首选。
第一眼见到慕林,顾洵就知道对方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严肃负责,循规蹈矩,所以他一直热衷于给他生事,惹他生气。
毕竟,对方和自己那么相似,都有一颗不安于现状,想要放纵自己滋生事端,惹是生非,却不得不套在枷锁中。
还有那么一点怀疑自己的真实存在的自我厌弃。
就像是顾浮京是他,顾洵也是他,“他们”却相互排斥对方的存在。
顾浮京是他走不出的过去,顾洵是他看不到光明的未来。
而慕林的身上有着并不符合他的年龄的沧桑感,就像是被强制剥离了,必须表现成这样子。
他那天为什么会替自己挡下硫酸,怕不只是见义勇为,而是他的潜意识一直蕴含的死志,在驱使着他这么做。
而那天顾洵在看慕林身上的伤口时,还无意中看到了自/残的痕迹。
伤口很新鲜,但都避开了要害,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也显得快要痊愈的样子。
他想死,——就和自己一样。
但慕林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他还有不得不考虑的人,因此他得活着。
慕林和他太像了,顾洵不敢靠近他,又不甘心地承认自己会被他吸引。
他想爱他,也怕他真的爱他。
他吻他,因为他爱他;他躲避,因为他怕他。
当然,顾洵在没有想清楚这件事之前,绝对不会主动和慕林坐下来谈一谈。
所幸,慕林似乎也是这么打算的,也就不曾找他谈过这件事。
顾洵也就想再给自己几个月的缓冲期,他会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要爱情,还是要慕林的命。
夏普已经习惯了顾洵从银县回来之后,时不时的发呆。
他也曾经推测过顾洵真的在他那场不曾露面的爆炸中发生了什么事,彻底的改变了他。
但是助理因为被顾洵赶去避难了,所以并不知道当时的细节,而其他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剩下慕警官了,但他不敢去问。
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顾洵总有一天会做好告诉自己的准备,但不会是现在。
他能做的,也就是耐心等待。
顾洵很快就回过神,不住地懊恼自己感情误事,表面上还要做出冷静自持的模样。
夏普看起来也不想会允许自己的艺人在迟来的“上升期”闹出这样的绯闻。
栎城警局——
梵玖将已经整理好的报告放在了慕林的办公桌上,说道:“慕队,我们已经把符合条件的报案人的信息都整理出来了。算上黄老,以及梁夫人,一共有八期失踪案,每一位失踪者年龄段不一,身份地位不同。有五六十岁的老人,也有刚刚成年的小姑娘;有穷有富,社会地位相差较大。”
“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最近的最大爱好是画画,而且都或多或少受过专业的训练。陈清他们已经前往失踪者家中探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她话音刚落,陈清就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办公室,怀中抱着一大堆的画。
他用不同于外表般的气力,小心翼翼的将画放在了证物袋中,又将白手套仔细摘下,才说道:“慕队,我们已经去失踪者的家中勘察过了,他们的家中都有一幅古怪的画,就像是当初在黄华家中找到的,这些画都是由特殊的颜料汇成的。”
“而且,”他顿了顿,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们还拿到了梁盈的日记本。但是梁夫人说梁盈自从开始学画以来,就再也没怎么写过日记了,我们不好说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关于她的失踪的线索。”
慕林带上手套,翻开了梁盈的日记:
“九月三十日
我今天不再上钢琴课了,钢琴课太无聊了,我上了两个月就只是在学音阶,没有美妙的乐曲,而且老师还不准我提出异议,太独/裁了。明明是我爸爸雇她来教我的,她却不听我的话。
我现在喜欢跳舞了,妈妈夸我像一只小天鹅。
……
十月十五日
我放弃跳舞了,压腿真的太疼了,妈妈很支持我,她说我只要做他们的小公主就好了,不需要我学特别好,她都会宠着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喜欢学东西,周围的朋友似乎在学画画,他说自己正在跟着一位特别厉害的老师学画画,但是我根本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而且,我对画画也不感兴趣。那位朋友和我也只是表面交情,妈妈却很喜欢他,大概是面对他时,妈妈都很有优越感吧。”
慕林大致看了一眼后面的日记,都是小姑娘对日常生活的记录,但是没有再提到过绘画了。
而且,每隔一到两个星期都会换不同的兴趣,学习不同的才艺。
很符合年轻人的没有定性,热衷于尝试新鲜事物的性格。
陈清:“这已经是唯一的一本可能有用的日记了,我们也正在查找失踪者们身边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的人。”
慕林指了指梁盈的一篇日记,说道:“先重点调查梁盈的人际关系,这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
“是!”
危绳 (三)
“‘燕京大学’。就是这里了吧。”陈清看着燕京大学气派的校门,说道。
殷商站在燕京大学门口,神情复杂地盯着大门上挂着的烫金字校徽。
殷商是这所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但燕京大学本来不是他的首选,因为其高昂的学,还有自己的梦想。
即使这所学校的师资,校舍修缮在栎城也是榜上有名的,可以说是不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
殷商当年本来已经考上警校了,在准备就读的前夕,发生了一场意外,才让他前往燕京大学就读。
他从小到大都是家人眼中的骄傲,学习成绩一向优异。
而在高考之后,他也同样到了燕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殷商的父母其实并不赞成他上警校,毕竟竞争很激烈。
而且,无论成绩如何优异,甚至得到教师的举荐,并且成功应聘,到了警局,也是要从底层的实习做起。
更何况,做警察一直是一项高危职业。
他们的儿子,他们也了解,是不会安心于文职工作的。
小男孩,总会有伸张正义的英雄梦。
而如果是从燕京大学毕业,根本就不必担心就业问题,还没毕业,就会有知名企业伸出橄榄枝,抢着要他。
生活又很安逸,简直是他们的首选。
但殷商一直拼死抗争,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理想。
他性格温和,却在上大学这件事上,难得和父母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最后,还是殷商妥协了。
但他没有放弃过,他按照父母的愿望,在燕京大学按部就班的上了四年的学。
而等到他顺利毕业之后,就瞒着父母,继续上夜校,重新参加了警校的招生考试,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警察,过上了自己曾经憧憬的朝不保夕的生活。
而梁盈的大学也是这里,她还是燕京大学经济管理系毕业的应届毕业生。
“诶,殷商,你回来了。”
保安大爷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校门口发呆的殷商,亲切的招呼他过去。
殷商一愣,笑容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走到保安室,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大爷,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神矍铄。”
保安大爷不在乎的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自从毕业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吧。你这小子,平时看着也斯斯文文的,怎么会想去上警校呢?老头子有时无聊,想找个人聊天,都没人陪。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殷商笑眯眯的顺着他的话,说道:“那真是我的错,这次上门也没给您带什么见面礼。”
保安大爷又和他笑闹了一阵,才悠悠的问道:“你这次回来也不是为了看我的吧。”
殷商没有说话,只是抿着酒窝,笑着看向保安。
大爷又试探的说道:“我们学校发生了什么大案子吗?”
殷商摇了摇头,不回答了。
大爷没辙了,只好给他们开了门,“唉呀,你啊你。记得常来看大爷,大爷没有你们年轻人有意思,就只能给你们讲讲我知道的故事。”
“诶,好的。”殷商应下了,拉着陈清向门里走去。
陈清突然转过头,趴在保安室窗边,问道:“大爷,你认识梁盈吗?”
大爷皱了皱眉,才说道:“认识啊,就那个首富梁阳的女儿嘛。”
“你在学校里经常看到她吗?”
大爷沉默了片刻,殷商也跟着转过头,和陈清一同期盼的看着他。
大爷在内心挣扎了一番,到底还是看在殷商的面子上,以及配合警察调查的情况上,才压低了声音,回答道:“那个小姑娘不经常来学校,她妈妈那天带她来报道时,就和校领导说过了,她的女儿就是为了混这么一个文凭,她要学的,她的妈妈会为她考虑。我当时正好在走廊上打扫卫生,要不是那女人的声音特别大,我也听不到。”
“那她平时来学校时,有没有人陪她?学校里有朋友吗?”陈清还在不依不饶的套信息。
毕竟,老师可能会担心梁阳的面子,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只能寄希望于公立的保安。
既然已经把话匣子打开了,大爷索性就直接说了:“没有,小姑娘在学校里独来独往的,没有朋友陪她。平时来上课,也没有家里人送她过来。只有司机送她到门口就回去了。”
“哦,好的,谢谢您。”陈清点点头,向他郑重的道了谢,才继续向梁盈所在的班级走去。
梁夫人向他们提供信息时,也说过梁盈的朋友很少,和同班同学的关系也不算和睦。
但梁盈在她的日记中表现的性格却不算孤僻,甚至还很活泼,是一个典型的被宠坏的女孩子。
按理说,这样的身世背景,梁盈的身边是不缺朋友的,但她在日记中真正准确提及的只有一位学画画的朋友。
陈清只是来这里碰运气的,但据大爷所说的,那位朋友可能不在这里。
这样的猜测,让他难感到沮丧。
就希望前往梁宅的慕林会有线索吧。
陈清很快就找到梁盈的班主任正在授课的班级。
他们正在上课,陈清没有打算大张旗鼓地打扰他们的课程,而是拉着殷商从后门溜了进去,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陈清文化课成绩只是中上水平,对经商更不感兴趣。
端详了一会儿老师的脸,他就坐不住了,认认真真的观察着同一班级的在座同学的表现。
大多是认真听课的学生,甚至还不时抄一抄笔记。只有同样坐在后排的几位同学正在打瞌睡。
陈清瞥了一眼他们的衣着,认出了不少名牌衣服,还有鸡零狗碎的饰品,还有几位烫着大波浪卷,挂着耳坠的女孩子。
大概也是和梁盈的情况差不多的人,家境富裕,不必为自己之后的出路担心的人。
陈清自以为他们来的十分隐蔽,又特意选了不起眼的后排,但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殷商气质温和,长相俊朗,而陈清虽然按捺着性子,正襟危坐,还是显得十分痞相。
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又坐在一起,很快就吸引了几位学生的注意。
“喂,那边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姑娘突然小声的叫了一句,转过头,打量着两人。
陈清顺手推了殷商一把,闭着眼,调侃道:“喂,帅哥,叫你呢。”
殷商很给面子的翘起嘴角,笑了笑,没有搭话。
陈清也不再做弄他,和那几位姑娘聊了几句,很快就混熟了。
陈清趁机和她们打听:“你们认不认识梁盈?”
那几个女孩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陈清急忙解释道:“我是她的一位朋友,和她很久没见了,她妈妈说她来上课了,我就想来碰碰运气。”
“哦。”她们似乎相信了陈清的说辞,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她同一届的同学,和她不熟,她平时在学校也没有熟人,没人和她讲话。她也不怎么喜欢和我们待在一起。况且,她也不怎么来学校,自从上次,她好像又有两三个星期没来了。”
“她性格很糟糕吗?”
女孩又摇了摇头,说:“不,性子不是很糟糕,很有礼貌,我们和她讲话,也会回答,但声音很小,似乎很害羞。我们不讨厌她,但是绝对不喜欢她。”
“下课。”老师喊了一声,开始整理教案。
几个女孩和他们匆忙的打了一个招呼,笑道:“帅哥,回头见。”
陈清和她们挥了挥手,拉着殷商去找老师。
慕林按了按门铃,耐心的站在门口等待。
梁阳是栎城有名的商人,也只能形容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他是商人的儿子,父亲是一家普通便利店的老板。
梁阳经商发财之后,也不结交同是公司总裁,却自诩为上层社会的成功人士,混一个“上流社会”的名号,一心想着赚钱。
他的妻子倒是挺喜欢交际的,时常带着女儿参加聚会,还做一些慈善活动。
梁阳是二婚,发妻与他没有孩子,二十多年前,因得了癌症去世。
现任妻子是朋友为他再次介绍的,和他很快就生育了一个女儿,梁盈。
从表面上看,梁家除了梁阳这个家主,没有丝毫的问题。
而梁阳本人在商界的口碑不错,出了名的诚信,出手阔绰,也资助了不少贫困儿童,是一位“大善人”。
梁宅建在一环的富人区,小区环境良好,安保措施也不错。
但奇怪的是,慕林先前绕道到保安室调阅当晚的监控时,并没有找到梁盈逃跑的路线。
慕林来不及细看,只好借用警察的身份,将小区的监控视频拷贝了一份,准备带回警局再研究。
“你好,你找谁?”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相貌普通。
慕林向她致意,说道:“你好,我们是按照约定,前来拜访梁夫人的。”
慕林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在事情还未明朗之前,他们还不打算暴露警察的身份。
毕竟,警察的身份虽然便利,但也同样有很大的局限性。
而且,梁夫人当时也要求他们不要明说自己的女儿失踪的事情。
“好的,您跟我来。”中年妇人向他们点了点头,打开门,领着两人向屋中走去。
慕林用余光打量着屋中的摆设,墙上也挂着不少的画。
不包括,也不同于陈清摘下的那几幅梁盈的手绘,上面挂着的都是名家的作品。
“到了。夫人说过,要是今天有人说要见她,就带他们到小姐的房间。”妇人向他们欠身,走开了。
慕林打开门,仔细环视了一圈房间的装饰。
墙面漆成了粉色,门上挂着一个怪异的网,房间整洁,应该是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打扫。
没有很多的装饰物,没有镜子,风格简洁。
墙上同样挂着一幅画,和黄华家中的那副画很像。
慕林走上前,正欲好好端详,门口却传来了一句话:“慕队。”
※※※※※※※※※※※※※※※※※※※※
我感觉他们这回怎么这么顺利的样子。
我最近下了一个刷题软件,我真的快闲死了。
危绳 (四)
慕林转过头,向她点头致意,淡淡的问了一句好,“梁夫人。”
梁夫人身上还穿着正装,手中提着一把遮阳伞,脸上的妆容微花,显然是听到了家中传来的消息,匆匆赶回来的。
见慕林还是没有从那副画面前走开,梁夫人又不得不扬起笑脸,说道:“警官是在看盈盈画的画吗?她也很奇怪,明明画了好多好看的油画和山水画,就把这么一副不入流的作品挂在床头。让慕警官见拙了。”
慕林:“可以告诉我们,这幅画是令媛什么时候画的吗?”
梁夫人有些恼了,还是勉强笑着说道:“你现在突然这么一问,我也记不住具体的时间了,大概就是在她失踪前的那一两天,她突然捧着这么一幅画,说她完成了她最完美的作品。我们也不好意思打击她,只能顺着她。她要是要挂一幅画而已,我们也不能阻止她。”
慕林一言不发,转头,仍在打量着画作。
仍然是与黄华所作的画一脉相承的风格,在另外几位疑似有关的失踪者的家中也发现了这样笔触拙劣的画,全都被郑重的挂在了床头的墙上。
不像是普通的兴趣了,倒像是某种特定的宗教信仰中的仪式。
梁夫人的笑脸挂不住了,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慌张,唯恐慕林发现什么端倪。
梁夫人:“诸位警官要不要喝茶,我吩咐保姆给您泡茶吧。”
说着,她就叫来了慕林进门时,接待他们的那位妇女,说道:“张妈,你去厨房帮我们泡一壶茶,记着,拿品相最好的。”
慕林抬眸,摇了摇头,婉拒道:“不必了,多谢您的好意。我们就只是顺道路过这里,想着顺便上门,指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顺便”来的。
梁夫人不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吩咐张妈泡茶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站在梁盈卧室的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
林寒泽见状,对她笑了笑,宽慰道:“你要相信我们警方,一定会竭尽全力还你一个公道的。”
他虽是这么说着,但也难对她的惊惶留了一个心眼。
这并不是一个担忧女儿的母亲会做出的举动,梁夫人一直在阻止慕林注意到那副画的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幅画本就是他们判别这些天以来的失踪者是否也是牵涉在梁盈这桩案件的工具。
若是梁夫人对它也感到紧张,那这幅画定然也不仅仅是这个作用。
会不会是他们彼此之间的通讯工具,也是用来判断他人身份的。
但梁夫人似乎对其他失踪者也有一副相似的画作的事情并不知情,那么画的古怪之处,也只能是画上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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