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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陈清稍微想象了一下,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脏话,欲盖弥彰的甩了甩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丢出脑子。
梵玖看着他嫌恶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身旁的林寒泽的肩膀,说笑了几句。
贺安更是毫不留情的嘲笑起陈清,硬生生将一场回忆变成了小学生吵架。
顾洵没有笑,而是一瞬间暗了脸色,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也无迹可寻了。
要说的话,他相信顾丹阳这个疯子什么骇人听闻的事都有可能做出来的,毕竟,在顾延年死后,他就已经疯了。
慕林注意到他的异样,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顾洵敏锐的捕捉到他的一瞥,勉强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做了一个口型。
慕林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尝试读出了他的唇语,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忍不住转过了头。
顾洵不禁勾了勾嘴角,不再逗弄他。
慕林照例做了一个总结,开始分配任务:“梵玖和林寒泽准备回去核实监控的真假,贺延继续配合徐邡跟进心理治疗的计划,贺安配合贺延的行动,在警局待命,随时准备配合配调。陈清殷商仍然安排后勤成员,根据排班表,继续监视及保护受害人。顾洵……”
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顾洵,顾洵主动道:“我和警官回去墓地一趟,顺便调查墓地管理处的管理人员是否存在问题。”
沈一凡打了一个哈欠:“我选择和贺安一起待命,我要做的事情还是由李局直接下令的,怕起冲突。”
半个小时以后,圣心孤儿院遗址——
顾洵捧着特地绕道买的一束白玫瑰,走下车,到墓地管理处登记。
“你好。”管理处中坐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目光炯炯,衣着整洁,举止大方。
顾洵签下自己的名字,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慕林探究的目光。
管理人员对这位如往常一样,按时前来的先生很有好感,搭话道:“一年不见了吧。感觉你都没怎么变。”
顾洵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林突然出声问道:“你好,你们这里就您一位工作人员吗?”
男人点了点头,诧异地挑了挑眉,说道:“是的,就我一位,这片墓地中还埋葬着我的一位幼时的朋友,我没有文凭,就只能待在这里。”
慕林:“上个星期日,你有上班吗?”
管理人员摇头,指了指门上悬挂的一个招牌,否认道:“没有,我们是采取双休制的,周末休息。”
顾洵握了握他的手,慕林平定了一下心神,向好奇的管理人员点了点头。
顾洵悄声问道:“怎么了?他有问题吗?”
慕林:“不是,我们上回来,见到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位五六十的中年男子。”
顾洵正打算说话,走近纪念碑时,却发现下面已经摆上了一捧花,——红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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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弗兰肯斯坦的意思很简单,我的理解是人造怪物,但是人心总比丑陋的怪物可怕。





危绳 (三)
顾洵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又担心会露出破绽,迅速攥紧了慕林的手,身形一晃,半边身子都紧挨着慕林。
他们两身高相差无几,顾洵也就自然而然的伏在他的肩膀上,嘴唇微动,双手微微颤抖。
顾洵低声说道:“这几年来这里祭拜的人只有我。”
自从圣心孤儿院被烧毁之后,从孤儿院出来的人都对这里的生活缄口不言,更别提是在公祭日回来祭奠了。
只有顾洵,因为自己与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每年到了这个日子,都会抽空回来一趟。
他一般都是下午三四点,接近傍晚的时候搭乘七路公交车前来,在这里放下自己特意买的白玫瑰花,再沉默的在墓园中待上一个小时左右,就会离开。
而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除自己之外的人过来,也没有见过对方留下的花束。
而且,还是红玫瑰花,——顾丹阳送给顾延年的第一个礼物,也是自己每年生日时,都会到的花束。
“我的爱人啊,我多么希望和你泛起激情的爱。”顾丹阳低吟着这段话,俯身,为顾延年封上了棺材,将亲手扯下的玫瑰花瓣,铺满了棺材表面。
自己当时在旁边看着他这样做,没有父亲逝世应该感到的悲痛,只余下嗤之以鼻的厌恶。
不是对着看似深情的顾丹阳,而是对顾延年的手段,忍不住感到嫌恶。
即使早已经被剥离了人类的感情认知能力,也能凭借着自己的演技,伪装出情深不寿的模样,也确实是一种本事。
自己这样,也算是家族遗传了吧。
顾洵低下头,自嘲地笑了。
慕林挠了挠他的手掌心,用眼神示意着身后的管理处。
顾洵摇了摇头,用气声说道:“我刚刚登记名字的时候,特地看过了,没有其他人的名字。”
并不仅仅是没有其他人登记的名字,甚至是在自己填写姓名时,登记簿上登记的日期也是那位管理人员匆匆忙忙地补上的。
上面劣质钢笔的墨迹还没有干透,顾洵写字时,险些将墨渍沾到手上,而誊写的纸面也是皱巴巴的,还泛着淡淡的黄色。
顾洵俯身,装作在纪念碑下放上了花,边伸出手,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花束的位置,边用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先前放下的花的模样。
本该娇艳欲滴的花因为缺乏水分,而显得有点干瘪,病殃殃的垂着头,花瓣的边缘泛着白色,看起来似乎有一点褪色。
等等!褪色……
顾洵伸出手,捻了捻花瓣,白皙的手指上顿时染上了红色。
顾洵的声音微微颤抖,但还是勉强稳住声线,说道:“警官,你过来一下,帮我看一下,这样摆会不会好看?”
慕林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沉声应道:“嗯,来了。”
慕林蹲下/身,顾洵伸出手指,给他展示了一下手上粘上的血迹。
慕林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直接摘下了一片花瓣,放在了口袋中。
他们先前来时,看到的那位中年男子可能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
再不济,他也至少是一个知情人。
而且,这个男人有一个很大的疑点,他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在上周日过来的?
而且,管理人员也亲口说过,他们实行的是双休制,也就是说周末无人上班。
慕林透过窗子,模糊的瞥到了管理处的门锁,是从里面反锁的。
而且,还是崭新的锁,甚至泛着金属特有的银白色的光泽。
因此,警局其中确实有内鬼,还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对方至少是在他们离开警局之前,就接到了两人要前来孤儿院的消息,还能够在到来之前,提前布防。
也就是说,他们之后的一举一动,全都暴露在对方的监视中。
纪念碑下留下的玫瑰花,与其说是祭奠,更有可能代表着对方的挑衅和嘲弄。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就像是对方之前会为了观察钱梧和安北发病的症状,会特意找好了方位,还可能特地花上了几天时间,预估好发病的时间,跟踪着钱梧和安北二人。
罪魁祸首现在会不会也在这附近,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一旦发现他们察觉了自己的意图,就会闪身而去。
顾洵抬起头,和慕林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对方与自己的所想相同。
顾洵飞快的做了一个口型:不可能。
慕林皱眉,很快就否决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圣心孤儿院虽然位于郊区,但是墓地视野开阔,一望就可以看到底。
而这附近除了一片稀疏的树林,基本上是没有可以供躲藏的地方。
树林中的树木基本是刚刚栽种几年的,树丛矮小,根本藏不下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的男人。
而嫌疑人目测至少一八零,除非努力地蜷曲着身体,不然,根本无法藏下他。
而他们在这里也差不多待了几十分钟,若是真的有心观察,提前布防,换成是正常人,根本就守不下去了。
但,慕林转念又想起钱梧的表现,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能够配置出那般的药剂,——虽然说顾洵更偏向这点,而且,似乎还知晓其中的内幕。但慕林更相信心理暗示这一点。
或者说是能够将催眠术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的人,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退缩了。
顾洵屏息静气,按照平时的习惯,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一是为了祭奠亡魂,逝者安息。
二是为了生者安宁,再不受苦。
三是为了告别过去,不再困在这里,不得归去。
慕林揉了揉他微微泛红的额头,牵着顾洵的手,走到了管理处。
慕林拿出警察证,放在窗口,直截了当的问道:“能请您将一个月前的监控调出来吗?”
管理人员劲的带上了眼镜,学着手机上刚刚搜索的方法,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防伪标识,方才作罢。
男人去调阅这一个月来的监控录像,却只剩下花白的画面,全是混着黑泥的“雪花”。
慕林看着他摆弄了大半天的鼠标,非但没有半点起色,这台年老失修的电脑反而在发出了几声“嗡嗡”声之后,彻底黑屏了。
男人有些尴尬的看着慕林,笑道:“不好意思啊,警官,你看这……”
慕林也早已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事实上,自从他看到了那束用血染红的玫瑰花之后,就知道他们回去找监控时,肯定也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这就像是他们最开始经手的大案,王安一家人的案子,同样是车,圣心孤儿院,七号站台,管理处,还有不知所云的作案方法。
以及,在现场放下这束玫瑰花的人。
慕林又礼貌的提出要拷贝这段明知不可能恢复的监控录像,管理人员自然是同意了。
“好运来——”两人刚刚离开墓园,到了车上,梵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洵从他的裤子中拿出了电话,接起,按下了公放:“喂,老大,你们回来了吗?”
秉持着“开车不说话,幸福你我他。”的慕林没有开口,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前方。
顾洵无奈,只好替他答道:“正在回程的途中,很快就回来了。”
梵玖听到顾洵的声音,明显一怔,说话也显得结结巴巴:“顾,顾……”
“嗯,是我。”顾洵应了一句,知道她还是不习惯自己突然入职,也就耐心的等着她平复。
梵玖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强行按捺着自己的激动,才冷静的说道:“我们接到有人报警,说自己在户外发现了一辆大型货车。我们在车里面发现了七八具身着黑衣的人的尸体。大概已经死了快半个月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慕林一怔,想起了钱梧当时在证词中提到的大货车,心中一动,问道:“他是在哪里发现的?”
梵玖:“西城区的那座山的山顶,就离安北当时被发现的地方十几里的一片空地上,被茂密的树丛遮掩了。我们在搜查犯罪现场时,并没有发现这辆车的存在,不排除是凶手这几天才选择丢弃了这辆车的可能性。”
慕林:“好,我们马上过去。”
栎城中心医院,特殊看护病房——
陈清昏昏欲睡的靠着病房外的长椅,不住地打着呵欠,头还一点一点的。
殷商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整理着李彦冰之前交给自己的信息。
徐邡让钱梧坐在了椅子上,开始进行例常的心理治疗工作。
“叮咚——”陈清熟练的摸出了抖动的手机,翻开信息,一瞥,顿时神了,用力的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将手机强势地放到了殷商面前。
殷商瞥了眼上面的信息:“西城区发现了尸体,疑似证词中当时提到的黑衣人,小心的询问一下钱梧。注意:不要刺激到钱梧。”
殷商和陈清互看了一眼,快速的滑动了一下屏幕,果然看到了梵玖发来的照片:正是一辆货车的外观。
陈清站起身,对正准备开始工作的徐邡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徐邡突然被打断,虽心有不满,但还是乖乖退下了。
陈清拿出图片,放在钱梧眼前,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见过这张照片上的货车吗?”
钱梧瞥了一眼,身体竟是忍不住开始颤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破碎的字音。
陈清侧耳去听,才发现他正在说的是:“别,别拉着我,我不要上去……别,你别过来,不要拿着……我会听话的,只要你别……”
钱梧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危绳 (四)
钱梧一边语焉不详地念着这些大有深意的词,一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束缚带。
徐邡嗔怪地瞪了陈清一眼,将早已准备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的镇静剂贴着钱梧的脖颈,注射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钱梧接受徐邡的心理治疗之后,他就没有再发病的迹象了,这就更让他们坚信了自己当初的猜测:钱梧他们的症状可能不是由于长时间注射药物造成的,而更有可能是嫌疑人进行了心理暗示,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至于为什么,多半还是因为想要迷惑警方的视线,让他们误以为是因为药品,从而将注意力都放在这方面。
但让陈清不解的是,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当警方开始深入调查药物的来源时,早已安置下的眼线可以告诉他们这一消息,从而达到清楚他们的调查进度的目的?
但是,根据纪宁反馈的消息,这几个月以来,根本就没有符合他们描述的人过来购买违/禁/药/品。
甚至当他们挨家挨户,按照警方所给出的照片进行寻人启事之后,也没有人反应,说认识照片上的人。
陈清虽然对纪宁有着诸多因为偏见而导致的不满,以及怀疑,但现在沈一凡也进驻了他们刑侦组,纪宁就断没有特地隐瞒的可能。
他们也是见识过两人的黏糊劲的,纪宁只要能够找到可以早日结案的线索,一定会不惜代价地带回来。
然后,把难得休假的沈一凡带回去,最后又恋恋不舍的带回来。
陈清最开始听技术组的人描述这一景象时,还不相信好歹是据说“一/手/遮/天”,还能和警方和睦相处,甚至达成合作的纪宁能做出这种事。
直到亲眼见识过他们开庆功宴时,只要沈一凡一超过说好的时间,就会进来逮人,甚至撒娇卖萌,无所不用的纪宁,才最后相信这一点。
陈清难看了一眼身边似乎心情很好,正在哼着歌儿的徐邡,又暗自想到,果然,能和沈一凡做到关系良好的朋友,几乎都不正常。
钱梧已经安静下来了,趴在桌子上,安然进入睡眠。
徐邡伸出手,抬了抬他的眼皮,无奈的说道:“算了,钱梧今天估计没有办法接受治疗了,拜托陈警官帮我把安北叫进来吧。”
一提起安北,陈清就忍不住心生退意,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安北真的是陈清自从开始排班以来,最不想要听到的名字了。
他们检查之后,才发现安北身上有很多面积不大的伤口,都是被折腾到快要溃烂,又开始愈合的伤。
他本人可能是因为受的伤最严重,所以对医生很畏惧,症状也被无限的放大了。
不仅不积极配合治疗,而且,也是最容易受到刺激的人,一旦发病,除非两个训练有素的外勤一起行动,颇一番功夫,才有可能制服他。
久而久之,排到值班的人在来之前就开始祈祷自己今天不会见到安北。
陈清怀疑徐邡可能是故意的,只要轮到自己,一般都会碰上安北。
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了钱梧,又发生了这种状况。
殷商见状,拍了拍陈清的肩膀,抢先出去叫了安北进来,又对陈清说道:“走吧,我们再不走的话,梵玖又该念叨了。”
“好的。”陈清和两位赶来替班的警员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项,就离开了医院。
行车途中——
陈清正在和慕林打电话,汇报医院的状况:“……按照钱梧刚刚那反应可以判断,至少我们现在找对方向了,这辆货车就是他们当初搭乘的车。不过,按照一般的经验来说,这辆货车估计是被偷窃,就算是在租车行中租到的,老板估计也没有见到嫌疑人的脸,或是拿到的是假证。”
慕林:“嗯,梵玖已经查过这几月以来报警,说自己的车丢了的人的信息了,但目前还没有找到符合我们所见到的车型的人 。”
慕林挂断电话,走下车,顾洵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揉了揉酸痛的手。
梵玖早已在山脚等候了,见两人走来,急忙迎上前,说道:“慕队,刚刚接到了租车行老板的回音,说是一个月前,有人来找他租了这辆车。车的型号,以及车牌名都对的上。”
慕林:“嗯,租车行有没有登记过租车的人的信息?”
梵玖犹豫再三,还是凑上前,低声说道:“慕队,这辆租车行本来就是黑作坊,车的来源也不干净,极大多数都是偷窃来之后,换上新的车牌,再供人使用的。专门举报这件事的人也多,隔壁民事组正在查办这件事。”
事实上,要不是她偶然撞上民事租的组长,又碰巧听说他们正在办这件案子,也不会想到要去碰运气,询问这件事。
不过,还真的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有了结果。
梵玖的言下之意就是对方自己的手脚都不干净,怎么可能敢这么中规中矩地登记客人的名字。
搞不好嫌疑人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登记,才那么肆无忌惮的。
慕林:“没关系,你先和民事组的人打一声招呼,我回警局之后,再审问他。”
梵玖还是觉得悬,但终究是乖乖应下了,和组长打了一个电话,协商好了之后,才领着两人继续往上走。
梵玖:“贺延和贺安已经先看过了,死者皆为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身上没有可以证实身份的证件,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老款的西装。死亡时间为两个星期以上,也就是和我们开始经办这件案子的时间差不多。贺延正在努力推断集体时间,但可能会花较长时间。”
慕林戴上手套,套上了鞋套,顾洵也有样学样,但没有跟着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尽量不给人添麻烦。
贺安手上还沾着血迹,见到慕林进来,也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慕队”,就低下头,看着地上,继续取证的工作。
慕林闭着眼,按照钱梧的记忆,大致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四个人被束缚着双手,坐在车厢中,身边是几个沉默不语的黑衣人。
几人初次坐在车中的心情应该是忑忐不安的,但是后面确实拿到钱之后,就应该是欣喜了。
但是,根据陈清的描述来说,钱梧却表现得对这辆货车很抗拒,甚至有一点不自觉的恐慌。
他们应该是在这辆车上发现了什么,才会导致钱梧这样的表现。
慕林打开手电筒,照亮了车厢中灰暗的环境。
贺安躲了躲过于刺眼的光线,又沉默不语的盯着脚下。
平心而论,贺安对慕林突然打开灯的行为是感到安心的。
慕林突然问道:“孤儿院当时做实验的地方也和当时见到的地下实验室类似吗?”
贺安手上的动作一顿,似乎是在认真的回忆着这件事,斟酌了一会,才说道:“其实还是相差的有点大的,当时的实验室中会有几个巨大的展示柜,里面放着几个较为出名的试验品的尸体。也不是为了展览,这样恶趣味的原因。主要还是为了起到警示的作用吧。他们都是想要逃脱,并且失败的人。对了,我还曾经见过一个很像是顾先生的试验品。”
“不过,”在黑暗中,贺安短促地笑了一声,“他在那里待了几个月之后,我就离开了。刚开始不说我似乎见过顾浮京,是因为不想添麻烦,毕竟,和当初的人在孤儿院认识的人相认,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有可能导致其他的灾祸麻烦。那位顾先生可能也认出我了吧,我也不觉得曾经拿回过国奖的天才,他会记性差到这种地步。”
贺安动作不停,声音中含着笑意,问道:“慕队,就不好奇他当初为什么没能继续上学吗?明明读的懂很多书,甚至通外文,但是最开始的学历也只有初中学历,就连大学和高中文凭都是后来重新读的。慕队,没有问过吗?”
慕林没有说话,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有微微颤抖的光线暴露出他的不平静。
贺安又冷淡地说道:“若是慕队想要从我这里问出可能有用的线索,您可能就要失望了,我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人,受过的那点实验也没有什么意思,也和今天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
慕林:“最后一个问题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 ,顾洵当初接受的实验是什么?”
贺安笑了,站起身,漫不经心的说道:“和我一样吧,应该也是什么切除脑内一些感知神经,以达到非人的效果之类的。我们当时的课题是探知痛觉神经切除后,人是否能够正常生活。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很无聊,也不过就是让人觉得这些事情都不怎么难受,熬一下就过去了。”
“麻烦慕队让一下,我要出去了。”贺安推来了车厢的门,对等候在门口的顾洵露出了一个笑容。
顾洵不明所以,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用气声说道:“你好啊,编号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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