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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但是,无论之前如何,”慕林又叹了一口气,“我们既然能够查到赵嘉衡的头上,那么他短期之内,应该是不会和幕后黑手联系了。他这边的线索短期之内是无法更新了。”
顾洵摇了摇头,“可能不会。”
他又顿了顿,这才艰难的说完了下半句话:“起码他和顾丹阳有所接触是真实的,他也没有在孤儿院的火灾这件事情上说过谎······”
“火灾发生的那一天,我也在场。”
六年前——
顾洵当时仍然在燕京大学进修心理学研究生。
他同往常一般下了课,正准备继续打工,却突然到了一封短信,寄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来看看这个世界吧。”附带着圣心孤儿院的地址。
顾洵拧起了眉头,又很快若无其事的舒展开了,这种指向不明的短信一般都是顾丹阳才会有的风格。
故作深沉,非要信人承认自己被吊起了好奇心,才肯罢休。
顾洵一向是不喜欢和顾丹阳接触的,更何况,这次约他见面的地方是圣心孤儿院。
他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后脑勺的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平时被浓密厚重的长发掩住了,却依旧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这场实验对自己的正常生活没有造成过影响,甚至还节省了很多时间,自己也不用心在养伤上面。
但是,一想到这道伤疤的来历,还是让人难感到不爽。
顾洵并不打算回复短信,而是装作没有看见,将老人机随便的塞到口袋中,就准备出门搭车。——七号公交车。
正当顾洵将要到达目的地,似乎是察觉到顾洵的意图的顾丹阳,又不死心的发来了一封短信:“你恨这里吗?那我毁了他好不好?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顾洵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到底是没有选择现在下车,而是一直坐到了七号站台。
他快步走到了圣心孤儿院门口。
还好,还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现在是下午五点,孤儿院惯例的放风时间,几个表情僵硬的孩子正在拍皮球,皮球拍打着地面,就连发出的响声,间隔的时间都是相同的。
简陋的滑梯上,有一个孤儿院的护工,正在哄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力求将对方拉下滑梯。
小男孩也没有反抗,而是呆呆傻傻的,任由对方推着自己走上滑梯,又很快被拖下去。
一切看起来,都是这般死气沉沉的。
顾洵看到这般景象,反而松了一口气,顾丹阳如果还没有对他们下手,那么,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即便自己再为痛恨这里,他们始终是无辜,也是可怜的人。
顾洵耐心的等候了片刻,早早就给自己发了消息的顾丹阳似乎还没有到达。
顾洵叹了一口气,还是拿出手机,时隔四年,首次主动联系顾丹阳。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那边传来了顾丹阳笑吟吟的声音:“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顾洵故意放低了声音,故作不耐烦说道:“你又怎么了,赶紧说?”
“你转头,我在你身后。”
顾洵转过头,顾丹阳如他所言,站在一棵树的树荫之下,向他招了招手,笑语晏晏,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
顾丹阳大笑着,走到他身边,亲昵的虚抱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piacevolmente sorpreso!si goda!”
他压着顾洵的肩膀,逼着他转过头,会看这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象:熊熊烈火当即窜了三四米高。
原本在前院玩着皮球的几个孩子似乎没有发觉这异常的温度,仍然停留在原地,执拗的拍着皮球,一下又一下,直到火焰窜到他们身上。
他们困惑地抬起头,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茫然与无措,直到全身被烫成了暗红色,这才后知后觉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护工抛下了那个玩滑梯的孩子,尖叫着逃跑了,却被顾丹阳带来的人拦在原地,只得放弃。
那个孩子停在滑梯中间,火焰已经融化了塑料制成的滑梯,在他的脚下翻滚着。
他赤着足,懵懂的脸上毫无感情波动,也没有感到痛苦。
这样的神情,顾洵只曾在“斗兽场”的几个孩子的面容上见识过,如同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一般。
他的嘴被顾丹阳死死捂着,无论如何啃咬,那只粗粝的手都不曾松开。
顾洵眼角发红,不仅仅是怒意,更是悲悯,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滴到了顾丹阳的手上。
顾丹阳新奇的“咦”了一声,惊喜的说道:“你哭了吗?”
他强硬的掰过顾洵的脸庞,强迫他面向自己,顾洵确实是哭了。
顾丹阳将他抱在怀中,如同一只阴冷的蛇死死地缠着自己的猎物,低声安抚道:“你别哭啊,你不喜欢你所看到的一切吗?你不是最讨厌这里吗?”
顾洵不答,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顾丹阳没有理会他仇恨的眼神,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也讨厌这里,毕竟我都还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呢,他们却提早动了我的宝贝,你这样子,就更不像‘上帝’了。”
他又痴迷的看着顾洵脸上的神色,虽然他长得像他的母亲,但是,性格却是按着顾延年的脾性长的,无论如何伪装柔和,都是改不了的狼心狗肺,随时会亮出自己的利爪,咬自己一口。
即便看起来再人模狗样,也改变不了他的内在的顾家人。
这场大火烧了几个小时,不曾停歇,似乎是为了掩盖它曾经掩藏的污垢。
顾洵一动不动的盯了大火一个多小时,顾丹阳就直接将麻醉剂注射入他的身体中。
再次醒来之后,顾洵已经回到了他蜗居的地下室中。
顾丹阳给他留了一封短信,“乖,不要说出去这个秘密,我不介意提早将你带回顾家。毕竟,我说的条件只限于他还活着的时候。”
顾洵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手指,试图冷静下来。
但是没用,痛觉的基本丧失,使这些细微的疼痛无法影响自己的感受。
他从床上跌跌撞撞的起身,找到了自己的医药箱,除却少量的镇定剂,以及安眠药,还有一堆香烟。
他翻开这堆无关紧要的东西,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zippo的打火机,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之一,据说是祖父的藏品。
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不要再看与火有关的物品,但是,若是无法冷静下来,自己很有可能发疯。
他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烟,毫不犹豫地用烟头扫过自己的手臂,灼伤的痛苦很快涌上心头。
顾洵咬着自己的舌尖,终于吮到了鲜血的味道。
他将香烟叼到嘴里,终于觉得纷乱的情绪有所缓解。
现在这样不行,顾丹阳远远比自己所能掌控的多,他根本无法奈何得了他。
自己当然想过告发他,但是,根本无用。
自己能做什么呢?顾洵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选择的道路。
顾丹阳当然相信自己对他毫无威胁,却也在深深防备着他。
······
顾洵深吸一口气,忐忑不安的望着慕林。
慕林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只能如往常一般,抚摸着他的额发。
顾洵低声说道:“我是不是不应当这样,我是不是应该直接选择报警,是不是根本不该等到现在才告诉别人这些?”
他一句接一句的问道,慕林完全应接不暇,只能将他半拖半抱的带到了车上,强制性的将他安置在座位上。
自己不觉得顾洵这样是对的,当然了,顾洵自小的经历决定了他根本不可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处理这件事。
无论是顾丹阳,还是火灾,抑或是他所提到的那个身穿制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赵嘉衡所说的那个人,或者说是韩华。
顾洵:“我后来想过很多事情,我算不算他的共犯,或是说同谋,他们算不算间接被我害死的。就算我知道顾丹阳总有一天会用比火灾更为凶残的方式,毁去这个地方。他想让我看着,也不过是为了折磨我身上所剩无几的良知,但偏偏他是对的。我确实无法忍受别人的死亡,就像是季白。即使知道他会恰好倒在我怀中,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巧合。
“我会感到痛苦,但我不可能一直觉得痛苦。顾丹阳一直觉得我们一家人都是古怪的怪物,而我作为他们的集合体至少也是其中一员。他一直想要让我认清这个现实。”
慕林伸出手,踟蹰片刻,才抱住了他。
他不能安慰顾洵,也不能让他不介意,毕竟,这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也想告诉他,自己不会放弃他。
他不是完全无辜的受害者,却也不过是受害人。
慕林想和他说清楚这个道理,却不知道从何讲起。
顾洵疲惫地将下巴搁到他的肩上,“你就算知道这些,还会想要我吗?”
他不敢问出口,只能重复了几遍,任由慕林的手臂逐渐紧。
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他所经历过的事情无非是这些残忍程度的扩大千万倍。
栎城警局中——
梵玖按照慕队放过来的说辞,重新整理了一遍货车的信息,果然发现了端倪,货车的车厢中留下了一个指纹,——装着碘酒的注射针管上的一个残缺的指纹。
纹路与死去的几个人的十指指纹都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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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顾洵这些完全不是符合人的正常三观,遇到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报警,顾洵这种蛰伏着报仇都是不可行的,还有这种心理变态的倾向也是不符合正常人的。总之来说,不要学顾洵啊!!!但凡正常人都不能做这些事情。我觉得我这段可能不会过审的样子。
意大利语:惊喜!好好享受吧。





危绳 (十四)
这虽然有可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乌龙,但对于现在调查进度近乎停滞的刑侦组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真的能够有所发现,想必会节省了不少搜查有关圣心孤儿院,以及被封锁的人体实验的信息所需要的时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据沈一凡所言,自己给梵玖的数据库中并没有录包括顾丹阳和顾延年的指纹信息,只有两人的容貌。
失望之余,梵玖只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直接将指纹列入大数据库中进行大范围索引。
结果,倒是真的有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残缺的指纹竟然真的和栎城的本地居民的记录对应上了,其中就恰好包括了孤儿院的火灾发生之后,突然申请调职到交警大队的韩华。
梵玖虽然还是不相信他们曾经的同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将这几个的名字记录下来,交予陈清。
慕林他们回来的很快。
梵玖将名单交给了慕林,慕林一边翻看各人的身份信息,重点标注了韩华的姓名。
他是一年半前才调入警局的,对于韩华没有太过深重的个人方面的感情,不似梵玖那般因为以前共事的革命友情,畏手畏脚,总也不肯狠下心怀疑他。
因此,慕林倒是很快就抓住了他的疑点。
“陈清和殷商已经开始着手走访除了韩华队长之外的几位当地居民了,”梵玖拾好资料,正准备离开,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补充道,“我们已经找到了当时那位假冒的管理人员的详细住址了,沈一凡已经在那蹲守三天了。但是,还没有见到人从他的家中出来。”
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多亏了栎城的地头蛇——纪宁,若不是他一直在留意着这件事,他们可能还没有办法这么迅速的找到目标。
且不论他的手段如何,本性如何,他们到底还是需要感谢纪宁的。
只是陈清一直对他没有好感,即使他帮了他们再多,也看他不顺眼。
梵玖原本张罗着想要给他送一面“热心市民”的锦旗,也被陈清强烈抗议并制止了,无奈之下,只得捎着沈一凡带警队谢谢他。
两人争论的时候,沈一凡也在场,却一直笑眯眯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梵玖拜托他时,也是笑着答应了,转眼就抛之脑后,显然对此事也是毫不上心。
说了大半天,似乎就只有自己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梵玖和技术组组长午休的时候,谈起这件事,不由抱怨了几声,就被技术组组长摇着头,解释了原委,顿时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参合这件事了。
果然,等下午自己回到办公室之后,沈一凡就主动提出要去蹲守吕培——“管理人员”。
梵玖向慕林请示,得到首肯之后,就放任沈一凡出去撒欢了。
慕林眉头微微颦起,三天没有出现过吗?
慕林想起葛轻当时的情况,不由警觉,急忙起身道:“现在就和沈一凡联系,不必要再等凶手主动暴露了,直接上门拜访。凶手可能对吕培也是如法炮制,才能控制住他。”
梵玖想起仍然在中心医院接受治疗的钱梧等人,也不敢拖延,连忙给沈一凡发了一封短信:“目标可能出事,请迅速确认他的安全。”
慕林稍微整理了一下资料,就对顾洵说道:“我们可能还需要临时去一趟吕培家。”
顾洵皱眉,站起身,迅速跟上了慕林,问道:“你认为吕培也有可能接受过心理暗示?”
顾洵没有见过吕培,无法下定论,只好细致的询问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慕林一边开车,以便尽量简略了描述了吕培当时给人的印象。
顾洵却摇头道:“不太可能,真正受到心理暗示的人不是这样的。”
顾洵张了张,想要尽力描绘自己接受心理治疗之后的表现,却发现无从说起,只好继续说道:“吕培可能就只是一个接触到外沿的普通人员,顶多是拿着工资办事,真正核心的部分也接触不到。与其担心他可能会突然发病,倒不如担心他有可能会被杀人灭口。”
顾洵扯了扯嘴角,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容。
慕林突然加快了行车速度。
正待在吕培家附近的咖啡店,一边悠闲地享受生活,一边密切关注着吕家的动向的沈一凡很快就到了梵玖发来的消息。
沈一凡皱了皱眉,站起身,和周围几个不情不愿被他拉到咖啡店的便衣警察做了一个“出动”的手势,率先提起脚步,离开了店铺。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停滞了好几天的任务。
沈一凡为了调查吕培,专门租了一周的临时出租屋,早已利用这几天的时间,与吕培楼下的大爷打好了关系,很容易就套出了吕培家的门牌号。
大爷看着沈一凡独自上楼,还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小纪,又过来找我下棋啊。”
沈一凡抬起头,大爷不由被他脸上晦涩不明的表情吓得一愣。
但沈一凡很快就反应过来,对他露出一个笑脸,说道:“李老头,下回再来找你玩吧。我可能过几天要搬家了。”
“哦,哦,好。”大爷怔怔的应了一声,下意识的躲回了自己的屋中。
他总有一种预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不太好,尤其是小纪现在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等待好久的东西突然被人夺走一样,低气压随时随地都会突然爆发。
沈一凡三言两语的打发了搭话的几位邻居,敲了敲吕培的门,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回音。
沈一凡加重力道,本就算不上牢固的门砰砰作响,很快落下了几层灰来。
但是,仍然没有人前来开门。
匆匆赶来的几位同事看着似曾相识的场面,颇有经验对沈一凡的说道:“让一下。”
沈一凡向后退了一步,几位同事接连发力,就将脆弱的门撞开了。
房间中弥漫着腐烂一般的酒味,以及酸臭味。
沈一凡毫不在意地套上了手套,开始进行搜查。
吕培的出租房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脏乱差,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
沈一凡担心破坏线索,就只好尽力挑着还算整洁的地方走,搜索的效率也极低。
几个同事也配合着检查着狭小的出租屋。
最后,他们在卧室中找到了吕培的尸体。
几十分钟之后,——
早已检查完尸体的贺延轻松地将吕培抬到了担架上,“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唯一的致命伤是他的脖子上的刀痕,一刀见血。但奇怪的是,他的胸口和手臂上都有针孔的印记,似乎还没愈合。手腕被绑在了床头的柱子上,死者身上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在睡梦中,或是他的毒|瘾发作的时候,被杀的。而且,刀口和当时货车上搜查到的几具尸体的伤口的口径相同,不排除是同一把刀所为。”
贺延又略微看向沾满了污渍的床单,很快又平淡的回目光,“当然,可以确定的是,死者在死的时候可能已经被饿了很多天,所以形销骨立,体重大幅度下降。而这些也是吸|毒的人会带有的明显的特征。”
贺安恰好从厨房中拎着一小袋的□□,说道:“这些都是从他的抽屉中找到的,而且,数量很多。他的床上还有给一个人的巨额的汇款单······”
他没有说完,众人便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缄默不言。
顾洵走进房间,要了一副脚套,俯身,在吕培的身边蹲下,伸出手,捏着他的手腕,稍微一拉,就听到了假肢特有的咯吱咯吱的摩擦的声音。
顾洵当即想起了自己许多年前见过的一个人。
顾洵试探性地拨开了他的头发,果然出现了一串数字:“f712”。
“原来是失败品。”顾洵轻轻地说了一声。
贺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目光阴沉的注视着吕培头上的数字。
顾洵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只是沉浸入自己的思绪中。
他原本以为吕培不过是顾丹阳放出来的一介卒子,只是起到迷惑的作用。
结果,他竟然是自己的熟人。
自己当年和陈洵一同生活之后——,虽然顾延年已经放弃了培养自己,但是,还是怕自己的儿子被陈洵驯化。——因此,特意雇佣了一个人监视他们。
吕培就是作为一个毫不知情的中间人被派来的,虽然被标上了失败品的标识,但其实只是受雇而来的。
说实话,顾洵还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重新见到当年的人,应当是什么反应。
不过,按照自己现在的心里状况来说,占的比重最多的应该还是茫然。
说自己当年不恨顾延年,那纯粹是在说笑了。
他恨不得顾延年被绳之以法,连带着对他身边的人也全无好感。
更何况是被专门派来监视自己的吕培,他更是毫无好感。
即使母亲只说他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根本不必要那这些苛责对方,顾洵还是觉得厌恶。
倒不至于想要他死,就只是想要逃而已。
无论是自己的生活,还是被人监视的境地都令人喘不上气来,只想着逃离。
再说贺延,见到吕培有与贺安头上相同的数字,就足够他觉得喘不上气了。
在贺延的心里,这些数字代表着贺安从不愿在他面前提起的过去。
即便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追问,得到的只是贺安无可奈何的敷衍。
问的多了,也就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会从贺安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了。
这执拗的问话是否是对的,贺延也说不清楚。
贺安却是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吕培,说道:“先回去吧。”
贺延当即抹了一把脸,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化验结果出来的很快。
贺安手中握着化验单,揉着额头,难得想要哀叹一声,这都什么事啊。
慕林抬眸,注意到贺安的表情,语气淡淡,“怎么样了?”
贺安打了一个激灵,“结果出来了,可以证实,吕培家中的粉末确实是毒|品。但有一点很奇怪,它和当时我们在季白的身上,及犯人的家中找到的那批毒|品一样,都是纯度极高的半成品,还未在市面上流通的。”




危绳 (十五)
他们一直没有发现当时在姜然的出租屋中找到的毒|品的制取的途径,以及在市面上流通的消息。
而且,当时警局特邀的几位专家化验之后,发现这些并不能算是一般意义上的毒|品,虽然仅有少量的致幻成分。
但是,根据实验中所用的动物的表现来说,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危害,或者说,它还起到了少量的强化作用。
他们本欲继续追查下去,但是李局却突然将这桩案子从刑侦组转到了缉毒组。
毕竟,相较于他们,缉毒警察才是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的。
虽然,刑侦组的几位都对于李局突然换组的行为稍有微词,但是,也没有那么抗拒。
姜然直到入狱之后,也没有说出这部分毒|药的流向。
而根据姜然当时的情况来说,他是没有能力可以有能够提取研制出这般纯净的毒|品的器材的。
况且,这些更像是半成品,似乎姜然当时还没有成功,就被季白突然身亡的消息打乱了阵脚,被迫逃窜至银县。
所以,这些毒|品中的大部分都没能来得及出手,而仅有的一部分的购买人,却很快销声匿迹了。
这可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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