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顾洵早已趴在他的肩膀上,陷入沉眠。
慕林伸出手,描摹着他的轮廓,端的是一副标准的美人相,只可惜不愿和自己说实话。
慕林凑近他的耳朵,低低的说道:“你若是真的想要分手,大可以直接删除我的联系方式,一声不吭地离开,我定不会主动寻你。何必一边推拒,一边不舍得放开我的手?若是不打算走,又一直拒绝我的挽留,还不断的指引我去发现,揭露你的真面目,要我学会放手回头。我无论如何不愿,都要引我入局。要我怜惜你,又要我远离你。”
慕林伸出手,用指腹捻着他的唇瓣,直将苍白的唇色揉成了艳红色,引来了顾洵的皱眉,才手作罢。
慕林轻柔将他搂入怀中,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
这几天都在看一八八男团,所以基本上没怎么写稿,幸好就要开学了,就恢复以前,周更的节奏了。





危绳 (九)
次日清晨——
由于良好的生物钟,慕林一向是习惯早起。
早上五点刚过,慕林就睁开了眼睛,顾洵不知何时从他的肩膀滑落到他的膝盖上,侧着脑袋,难得陷入安眠,嘴角还挂着笑容。
慕林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又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迅速回手,虚虚的掩盖在他的眼睛上。
顾洵不适地转过身,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慕林束手无策地低着头,望着顾洵的侧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倒是很少和顾洵有这样温存的时刻,毕竟两人的工作都较为繁忙,聚少离多都是寻常的事情。
两人经常是一起过夜之后,第二天清晨,慕林就直接离开了。
正正经经谈恋爱的人,倒是不得不笑说是一响贪欢。
慕林基本上没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可以这般简单的凝视着顾洵的睡颜。
这几乎就能让人觉得满足。
慕林小弧度的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顾洵梦呓了一声。
慕林一僵,再不敢动弹了,只好将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办公。
办公室的几位同事也悠悠转醒。
梵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过头,正巧瞥见正窝在贺延怀中的贺安。
贺延将手指抵在唇上,示意梵玖不要出声。
贺安却向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眨了眨眼睛,又继续装睡。
梵玖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不想再看下去,只好默默整理着资料,并在心里把母亲念叨许久的相亲放上正经日程。
梵玖将手放在键盘上,尽量放轻了声音,打开名为“栎城一家亲”的微信群,打字道:“民事组已经审讯过那位不法车行的老板了,昨天晚上,他就被押送到栎城总局了,慕队准备什么时候进行审讯?”
慕林:“七点左右,贺安和我一起进去。”
贺延抿唇,俯身,轻轻的拍了拍贺安的脸。
贺安佯作悠悠转醒,还没装够瘾,贺延就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贺安眼神一凛,又点了点头,权当答应了。
贺延:“好。”
顾洵到底还是没能睡好,明明难得做了一个美梦,却又想起了顾家。
顾延年走的很突然,虽然家庭医生很早就对他下了死亡通知书,认为早就诊断出癌症早期,却一直拖着不愿治疗的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病入膏肓,根本撑不过两年。
但可能还是因为好人难寻找,坏人永流传,硬生生让他在没有做任何化疗,一心投入新的研究的情况下,多拖了两年时间,交代后事。
当然,这些后事并不包括顾洵的去留。
虽然顾洵是试管婴儿,只能勉强算是顾延年和陈洵结合之后的产物。
但他身上至少还算流着顾延年的血脉,似乎生来就应当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也几乎没人在意顾洵的意愿,似乎所有人都认为顾洵应当,而且也必须一辈子留在岛上,留在顾家。
这些人之中,自然是没有包括自顾洵还未出生,就看他不顺眼的顾丹阳。
说实话,顾洵一直觉得顾丹阳对他的存在的怨念完全是毫无必要。
毕竟,自己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一个废物,并不会在顾延年面前,碍他的眼。
但顾丹阳总是因为自己与顾延年的亲缘关系而仇视自己,但是却从未对自己下手,顶多向自己摆脸色。
顾洵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怀疑,——这种感觉自从陈洵去世之后,越发深刻——是不是陈洵以自己的死亡作为代价,换取了他的一时安逸。
特别是顾延年在逝世的那一天,还将早已算是被流放的顾洵找来,郑重其事的问过他,“你想不想离开顾家?”
顾洵嗤笑一声,慢悠悠的说道:“想啊,做梦都想。”
顾延年没有理会顾洵故作挑衅的语气,只是平静的问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出去组织一场犯罪,大概可以赚到多少钱吗?”
“几千万?”顾洵按照自己曾经看到的账本,估了个价。
顾延年抿唇,唇角带上了罕见的笑容,否认道:“不止,后面可以再多加个零。”
顾洵礼貌的停顿了一下,等待顾延年说话。
果然,顾延年见顾洵毫无反应,不由失望的眨了眨眼睛,又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们这里的一所实验室的造价是多少吗?”
顾洵没有回答,他有点厌倦今天的谈话了。
顾延年也不觉得他的沉默不语扫兴,反而更加兴奋的说道:“至少顶得上我们办理两件案子所要赢取的利益了。你觉得你能不能做到这样?”
顾洵有预感,顾延年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
但是他还是佯作无知,瞪大了双眼,彬彬有礼地说道:“我不太明白您想要表达的意思。”
顾丹阳在一旁“啧”了一声,接过了话茬,不耐烦地说道:“意思就是说,你要是每年能够提供相同的资金,供我们进行实验,我们就会同意放你离开。而且,我们将不会再继续监视你,也不会派人跟踪你。但是,一旦我们认为你食言了,或是把我们的存在暴露给警方,我们就会立刻抹杀你。请不要怀疑我们是否能做到这件事。”
顾丹阳玩弄着一把手术刀,突然抛出,割断了顾洵的半边长发。
毛糙的金发散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应有的光泽,阳光似乎也找不进这个地方。
顾洵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伸手触碰脸上同样被划出的一道血痕。
顾洵:“我接受这个条件,事实上,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吧。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同意放我离开了,是因为我的母亲的死亡吗?”
顾丹阳勾了勾嘴角,笑容残忍,一字一句的说道:“是的,陈洵答应我,断开与她的父亲的联系,不再为警方提供我们的资料和实验内容,不会透露我和顾延年的存在,甚至愿意以死明志,换取你的离开。不过,你也应该庆幸,她只是告诉了她的父亲,先生的名字,却也没有传递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不然,她连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了。”
顾洵不知道他后来是如何离开主宅的,只能想起他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感受,——如坠冰窟。
他以前从书上看到过许多这样的故事,却从来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生命要靠另一个人的死亡,才得以延续。
陈洵牺牲了自己,换取了顾洵活下去的机会。
顾洵并不觉得这样是否有用,至少自己正在逐渐向她曾经为自己描述过的好人靠拢。
自己是她一辈子痛苦的根源,她其实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但他还是一厢情愿地降生了。
陈洵是一个好人,但是她却不能完全敞开心扉的爱护自己,只能按照自己的理念,尽己所能地将他培养成一个好人。
顾洵知道自己完全称不上她的期望,甚至根本不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就连基本的喜怒哀乐也做不到。
自己仓皇的离开了顾家,却是刚刚出了龙潭,又进了虎穴。
切除痛觉神经之后,自己就根本不再像是一个人了。
所幸自己的模仿能力和学习能力一直不错,所以,能够完美的伪装一个正常人。
只是,他永远理解不了,为什么受伤会痛,看到有人去世了,会感到伤心,这么浅显的道理。
这是顾家留在他身上永远的烙印,提醒自己一直是一个与正常人格格不入的异类。
顾洵睁开眼,早已经是天明,耳边传来了男人浑厚有力的心跳声。
他抬起头,看到了男人的下颔骨,不禁伸出手,抚摸了一下。
眼睛所见并非真实,那么,自己现在是否还作为一个真实的人,存留在人间。
慕林没有低头,只是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鬓角,轻轻的按揉着,低声道:“别闹。”
顾洵迅速起身,靠在他的肩膀上,翻看着案件的资料。
自己说到底还是临时进入刑侦组的,之前案件的资料还未完整的看过,现在还在努力地追赶进度。
慕林看了一眼手表,起身,对贺安说道:“走吧。”
贺安低沉的应了一声,安抚的握了握一同抬头的贺延的手,这才随着慕林走出办公室。
车行的老板是一位圆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局促的笑容,显然还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被负责刑事的警方传讯。
慕林他们刚刚坐下,他就紧张的说道:“警官,我能不能先问问,我犯了什么错,才会被你们传讯。按理说,我只是一个中介,就负责卖车和赚油钱,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车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段话七分真,三分假,若说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些车的来处,那倒是胡说八道了。
毕竟,这些来这里典当车的人大多数是衣衫破旧的流氓地痞式的人物,根本就买不起这些车。
自己为了生意,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
贺安新奇的看了他一眼,故作玄虚的问道:“你真的不清楚为什么?”
车行老板似乎打定主意要装傻装到底了,只是坚决的摇了摇头,“真的不明白,我已经交了罚款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进来?”
贺安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阴狠的冷笑。
他越是这样,老板就越为慌张,只以为自己刚刚的谎言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却还要撑着场子,继续装作不解。
慕林没有插手贺安对他的恐吓,而是刻意挑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他面前。
老板突然直面照片上血腥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哆哆嗦嗦地说到:“警官,你突然拿出来这些做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慕林温和的笑了,歉意道:“抱歉,拿错了,这是这次发生的命案,虽然不能外泄,但是您可能是知情者之一,也就顺便给您看看了。”
慕林又挑出了另一张较为正常的货车的外观的照片,说道:“您不要慌张,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这辆车是不是从你这里租出去的。”
有了先前那一出的铺垫,老板也不敢推脱了,生怕自己的话被人查出来不符合事实,他就成为了案件的嫌疑人了,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这里租出去的。”
“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半月以前吧,一个男人从我手里租走的这辆车。”
“你还记得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吗?”
老板皱了皱眉,艰难的回忆了一下,才摇了摇头,说道:“记不清了,那个男人长得没有什么特点,相貌普通,就是放在我面前,我可能也想不起来他的模样。”
慕林顺势拿出梵玖提供的照片,摆在了老板面前,问道:“他长得是不是这样的?”
老板眯着眼睛,连连点头:“是的,就是这副模样,但是……”
“但是?”慕林重复了一遍,步步紧逼,“你确定是他吗?”
老板犹豫了片刻,点头又摇头,“脸倒是长得很像,但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气质,不太像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个人。”
气质这东西说来也玄乎,但是又很容易让人觉得截然不同。
慕林和贺安互看了一眼,没有提出质疑,只是记下这个细节。
慕林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包括当天的细节,和之后有没有联系。
老板都诚实的一一作答了,但是用处不大。
男人没有留下任何有关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再和他联络。
老板因为这辆车的来路不干净,也不敢报警,只好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
慕林拾好照片,走出门,交给了梵玖,又嘱咐道:“尽快和上一桩案子的受害人取得联系。”
“您觉得他们也有可能像念楚一样出事吗?”梵玖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林皱着眉,烟瘾有点犯了,摸了摸口袋,却想起来自己的打火机不见,只好作罢,沉声说道:“不知道,但是还是要防范于未然。还有,要注意盯着上一桩案件其他几个受害人的动向,可能还要出事。”
※※※※※※※※※※※※※※※※※※※※
顾丹阳:得不到永远在骚动。
这段写得我面无表情,其实妈妈是一个好人,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对顾洵产生很深的感情。




危绳 (十)
刑侦组办公室——
梵玖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手臂,活动了一下腰脚,又将一叠报告放在慕林桌上。
梵玖:“慕队,我已经搜查过念楚的电脑和手机了。这几个月以来,他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向老师请假,没有与其他人联系过。而且,出租屋附近的监控录像也表明,念楚只有取外卖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出租屋门口。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念楚这一个月以来足不出户,甚至连生活垃圾都堆积在门口,但也不算多,一般都是塑料袋和包装盒和一次性筷子。
他们这几天对他的出租屋进行了大搜查 ,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梵玖和技术组花了几个昼夜,几乎是不眠不休,复原并翻看了念楚在电脑上的浏览记录。
梵玖:“我们没有在电脑上发现关于利安公司这件案子的信息,念楚发布这条微博的记录也被他删除了。”
他们也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念楚的父母,但是他们听到利安公司的名号,都是一脸茫然。
经常关注时事的念父只能依稀想起,这似乎是一家几乎覆盖全省的公交公司,一年前似乎因为财政问题倒闭了,企业的老板也因为偷税漏税的问题而入狱。
就像是他们在李局的授意下,刻意放出去的消息一样,普通人如他们的所愿,完全不了解其中的秘辛,也不怀疑这件事的不合理之处。
但是念楚现在却一语道破其中深藏的波涛暗涌,大喇喇地将这些人所做过的事摆在明面上,打破了他们一直在努力维持的平衡的生活的局面。
虽然这件事迟早会暴露,毕竟也瞒不了多久,多的是好事者想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毕竟是墙倒众人推,利安先前独霸栎城这一方的生意。
虽然它只是作为一家交通公司,垄断了这方面的事业,但还是有人会因各方面原因对此心生不满。
就比如说之前的赵嘉衡,安北的案件的受害者。
他们其实在之前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赵嘉衡会被幕后黑手袭击,只当是随机选择的目标。
直到念楚编纂的微博横空出世,其中引用了赵嘉衡在一年前发表在娱乐杂志上的一篇有关利安公司倒闭的事件的文章——《利安公司的倒闭反应的社会现状》。
文章中除了着重讲述了利安公司倒闭之后,各家公司分割剩余利益的事实,也隐晦地提出了受雇于利安公司的几位司机曾经多次出席有关车祸导致意外身亡,受害人家属因此获得巨额保险金的这一事件。
在当时看来,这不过是危言耸听,甚至可能是作者为了博取关注度,故意制造出的噱头。
大多数人多半只会付之一笑,转眼就抛之脑后了。
就算真的有有心人刻意按着这个方向往下查,也会因为警方对这件事的刻意封锁而一无所获,最后不了了之。
就算是多么执着的人,估计也不会像这些事情的受害人那般刻骨铭心。
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
而警方只需要悉心安抚受害人就行,虽然不能起一辈子的作用,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人撬开了话匣子。
他们最开始也没有打算将这件事隐瞒一辈子,只是苦于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将这些事公诸于众。。
只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做好铺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主动公布和被人突然揭露到底是不一样的,他们现在因此而处于被动局面。
即使李彦冰出面解释,宣称是担心引起恐慌,大部分因此群情激昂或是只是在跟着别人起哄的人压根不想理会这样软绵绵的借口,只是在叫嚣着要警方完全公开这件事情的始末。
但这些事情涉及的不仅是警局,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尽量争取其他的受害人家属可以出面,为警方解释这些事情。
同时,他们也开始调查微博中凭空出现的哭诉的受害人家属的信息。
梵玖现在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她难得感到了紧张,攥紧衣角,别扭地说道:“我们已经核实过网上的那些人的身份了,确实是当时一些案件的受害者。但是,并不是直接导致死亡的受害人的家属,大部分都是因为车祸而半身不遂,生活无法自理的人。
“可能是因为我们当时将重伤和死亡的捐款金额区分了,侧重于补偿致死一方,所以感到不满。但其中也有趁机敲/诈/勒/索,浑水摸鱼的人,我们也已经调查好他们的信息了。”
说到底,梵玖还是觉得不满,他们这件事做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于公于私,他们也只是因为自己的善心,才会选择捐款抚慰他们。
警方与这些事情的发生并无关系,利安公司的动产变卖后,除了罚款,就是赔偿。
警方也没有义务必须为受害人做什么,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慕林曲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说道:“先将现在需要的信息整理好,李局会亲自过问这件事的。还有,除了有关赵嘉衡是如何得知这些内幕的事情,我们可能还需要调查一个人。”
梵玖:“您说。”
慕林:“交警大队的队长——韩华。重点调查他的生平信息,以及为何突然调往交警大队,是否和圣心孤儿院存在关联。”
梵玖一怔,犹豫了片刻,才试探性地问道:“您觉得这些事情和他有关联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能和这件案子没有关联,但又可能关乎最后的大局。”
慕林似是而非的说了这些话,梵玖难觉得晕头转向。
眼见的,慕林没有解释的意向,也就没有执拗的追问,只是默默记下了慕林所交代的事项。
慕林起身,拿起了外套,拍了拍仍在研究资料的顾洵的肩膀,低声耳语几句,相携而去。
顾洵坐上副驾驶座,主动说道:“我已经看过你们这一桩案件的资料了。四个受害人现在还在医院治疗,除了在圣心孤儿院发现的那间地下室之外,没有其它有关于他们的发病症状的信息。”
慕林注意到他提到孤儿院时,明显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又被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虽然顾洵对在孤儿院的记忆似乎已经淡忘了,也不会特意提起这件事,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但是这件事终究还是在顾洵心中造成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无论顾洵承不承认,都是这样。
顾洵没有注意慕林的目光,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但是实验室似乎并不是造成这样的症状的原因,至少……他们可能还没有这样的技术。”
慕林知道,顾洵想要说的是顾家,却不知如何开口。
顾洵不和慕林提起他在顾家的事情,他也不会特意询问。
慕林觉得这算是自己唯一能让他觉得好受一点的地方。
顾洵继续说道:“而且,他们表现的症状更像是我曾经见过的失败品。他们不是因为长期接受的实验才崩溃的,大多是因为受到了心理压迫和心理暗示过于强烈,最后深陷入自己制造的幻觉中,走不出来,才会变成这样的。不过,这些你们应该已经调查出来了。”
顾洵短促地笑了一声,“但资料中的受害人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一些,就像是被人专门催眠了,并且深信自己服用了药物,才会疯了。警官会不会好奇,我们是不是也是他的幻觉的一部分。因为警察代表了正义,会拯救人的正面形象,才会被他们认为是救世主吧。白大褂估计是一般科学家的固定装束。
“警官会不会怀疑你们搜查到的那个实验室其实并不是钱梧他们接受实验的地方,它可能也是嫌疑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毕竟,实验室虽然清理的很干净,似乎才刚刚使用过,上面的化学药剂大部分都已经被氧化很久了。还有啊……”
顾洵指着实验室中的实验桌上的一块细小金属物质,笑眯眯的说道:“这部分具有放射性的金属极其容易在光线照射下,发生衰变,虽然需要的时间很长,但是发生变化的话,还是很明显的。由此可以知道,当时实验室中的人应该是匆忙离开的,不然它就不会被留在桌上。
“而钱梧他们发病,被人发现,是在几个星期之后。嫌疑人并不着急撤离,甚至还能出现在现场,观察案件的发展。在这么多的布置时间之内,他至少不会粗心大意到忘记这些事情吧。”
1...4849505152...5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