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火坑暖融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海里溪
“啪!”的一声,孟璟狠拍了一下桌子。
趁他发难之前,吴弦赶紧说道:“可自从娶了雪茶之后我已经脱胎换骨了!您不信大可以去派人查我,我之前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现在全变了!我把以前的旧习惯全都改了,我一举考中了秀才,排名靠前,这都是因为我娶了雪茶,是她改变了我!”
孟璟心里的气稍微顺了顺,哼了一声,“这都是悦悦的功劳,是你上辈子积德!她那样眼明心亮的孩子,不知怎么就看上了你?可是你强迫她的?或是她那主家做主的?”想到这里又要起火,要是知道有谁胆敢在婚姻大事的难为过悦悦,他必要让对方千百倍找补回来!
“您误会了,成亲的事……是她强迫的我。”吴弦心里委屈。
孟大人被他荒谬的回答给气笑了,继而大声咆哮,“胡说八道!你可知就算她成过亲,我依然有办法让她嫁给比你好的多的人!”
这句话简直戳破了吴弦的底线,他什么羞辱都能忍,但说什么把雪茶嫁给别人这种话却是万万忍不了!
吴弦的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激愤的样子把孟璟都给弄愣住了。
“孟大人!吴弦从进来起就无半句虚言。您信也好不信不罢,请您想象,以我娘子的样貌在一个家风不正的大宅门里,日子会过的舒服吗?我是她当初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所以就算您不信,我也要说!不止是娘子成就了我,我也成就了她!你没找到她前,她跟着我姓吴,是我给了她一个家!我虽是个无名之辈,却是用真心待她!要想把我娘子抢走,你最好直接杀了我,杀不死我我就好好读书,总有一天我要报了夺妻之仇!”
吴弦连珠炮一样不要命的往外喷,孟璟愣了数息之后才缓过劲儿来。吴弦已经做好了对方恼羞成怒的准备,然而等了半天,却听到。
“来人,给吴公子看座!”
孟璟的心腹侍卫从暗处走了出来,给吴弦搬了把椅子,带着笑意看向他,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吴公子请坐吧。”
吴弦这才觉得有些后怕,后背湿了一片,刚才他说的虽然都是心声,但是不是太过了些?
“坐吧,吴弦,以后私下里你和悦悦一样叫我舅舅吧,你这个外甥女婿我认下了,不过你要记得你刚才的话,你若混不出个人样,我随时可能变卦。”
吴弦赶紧行礼表态,“舅舅您放心!吴弦说到做到,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见怪。”
孟璟这才笑了,他刚才也有几分故意在其中,假若这小子不仅一无是处,还对悦悦心志不坚,他真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来。
“无妨。不过,你说她在大宅门里的日子不好过是什么意思?”孟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好不容易天降一条粗大腿,此时不历数荣家龌蹉更待何时!
于是,吴弦便舌灿莲花的把雪茶如何被荣府两代男主子纠缠,不得已嫁给他之后对方仍旧不肯让他们安宁等等全部告诉了孟璟!如果荣家人对他们的罪行有十分,经过吴弦的嘴说出来,至少变成了十二分。
孟璟的脸越听越黑,老家在永平,在工部任高官,那不就是当今圣上眼前的大红人,谄媚钻营无出其右的荣侍郎吗?
当真是冤家路窄,原本他与他只是公事上的分歧,如今更添了私下的仇怨!看来他要想办法给这位荣大人再添几把火,让他更红火一些才好。
至于荣家二老爷、少爷之流,他根本不看在眼里,那些人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罢了,就留给琋儿和吴弦他们将来整治吧。
众人等了许久,才见孟璟神色不明的走了出来,雪茶赶紧跑到他身边,“舅舅!吴弦呢?”
孟璟清了清嗓子,“我答应全力资助他读书,并且保他将来仕途平坦,条件是他必须离开你。”
雪茶不敢相信的看向他,她好不容找到了亲人,舅舅怎么会这么对她?
“那他怎么说?”
“这么好的事,会有人不答应吗?等他有了功名,娶几个娘子都不成问题。你放心,舅舅会帮你找个更好的。”
雪茶还是不信,舅舅可能说过这个话,但小虎子绝对不会答应。
“不可能!吴弦一定不会的,他宁肯什么都不要,也不会抛弃我的!他在哪?你快把他放出来!如果您非让我和他分开,我宁愿不认你这个舅舅!”
说完,她就自顾找里面跑,却被迎面出来的一人拦住了,雪茶噙着泪,轻轻的捶在了他的胸口。
吴弦拉住了她的手腕,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舅舅骗你的,你知道我不会变心还要这般生气。”
“就生你的气!回家再拾你。”
“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吴弦挠头。
孟夫人大笑,上前亲热的拉过两人,“你们两个啊真是天生的一对,都怪你舅舅,他是想试试吴弦而已,怎么会真做出让你伤心之事呢?”
孟静茹附和道:“就是,爹真是的,表妹刚回来第一天就逗的人家要哭鼻子。表妹,你们还不快快正式认亲?叫我一声表姐听听?”
雪茶不好意思,和吴弦一起挨个拜过,到了孟静茹和孟琋这里,“表姐、表哥。”
“快快起来!可算把你找到了,以后咱们又是一家人了,你可能都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不过你最喜欢的可不是我。当时你总是找孟琋,跟在他屁股后面满地跑,姑姑那时候还说,不行给你们定个娃娃亲吧。”
吴弦唰的一下看向了孟琋,原本十分淡定的孟琋耳朵悄悄红了,故作淡定的摸了摸鼻子,“我忘了,再说不是没定吗?”
“唉,要不是姑父舍不得,说不定真定了,反正我看爹是乐意的很。”
雪茶痴迷的听她说起过去的事儿,追着问道:“表姐,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长的凶不凶?”
孟静茹心头一酸,“走,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带你们好好逛逛咱们家,我慢慢和你说。”
四个年轻人一起说笑着走了出去,孟璟看着这幅画面,鼻子顿时酸的不得了。
“夫人,我终于能对秀秀两口子有个交代了,就是死也瞑目了。”
孟夫人斜了他一眼,“不许你说晦气话,你的任务还多着呢,再说不吉利的话我跟你急。”
“是啊!秀秀一家还远在天边不知归期,他们要是能见上悦悦一面不知会有多高兴。对了夫人!赶快去书房,我这就亲笔给他们去一封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十一年前的四王爷谋反案牵连甚广,不知多少人为此身首异处,又有多少人颠沛流离,凡是与之沾上一点边儿的都被肃清了。
当年此事的受益者太子,如今早已坐稳了九五之尊的位置,四王爷案是其在上位之前的最大动作,也是最关键的一战。这些年来,他既称不上是个好皇帝也称不上是个昏君,顶多是个庸碌之辈。
他有着每一个帝王的特质,敏感多疑,心胸狭窄,要想让他在有生之年为无辜之人平反简直比登天还难。
当年妹夫一家落得个发配的下场已属幸运,有他这样的家人一步步爬上来当了重臣的,更是万中无一。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上,若没有天时地利眷顾,即便是贵为尚书也无力回天!
孟家人在雪茶面前尽量表现出希望,告诉她总有一天会见面的,然而他们也不知道那会是何时。
雪茶正式认了亲,这件事只有孟家少数心腹知道,其余人一概不知,雪茶仍旧叫这个名字,吴弦也依旧是孟琋的师弟,只不过因为这个师弟格外招人喜欢,得了孟大人的青眼罢了。
虽说不能明目张胆的给雪茶最好的,但孟璟还是在不出格的情况下做了能做的,包括买下了如意阁和旁边的房子,把房契交给了雪茶。孟夫人亲自给她挑选了识文断字品行上佳的小丫头及两个忠诚的护院。
雪茶并没有拒绝亲人的好意,她和吴弦仔细研究了两个院子的结构大小,终于定下了施工方案,把两个房子并成一个大的,她要把如意阁做大!
每个人都在认真的活着,她也要给自己订个目标,等有朝一日,靠自己赚来的钱让受尽了苦难的父母兄长过上好日子。
两个月后,风沙漫天的边关采石厂里,一个高大的汉子正大力的抡着锤子采石,就像这十一年来的每一天一样,他由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开始喜欢了这项苦力,因为只有这样的劳作才能让他发泄掉多余的怒火和力,才能平静的下来。
“喂!老唐,过来一下!”
吾家火坑暖融融 已经很好了!
唐牧州听到管事的官兵叫他, 有些诧异,他一直老老实实, 从未惹事, 连话都几乎不说。
“王管事,我过来了。”
王管事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人了, 是负责看守他们这群人里相对最和善的一个了。
他小心的看了看周边,确定无人才把一封信塞进了他的怀里,“快起来, 有人给你来信了。”
唐牧州诧异的望向他, “你!”
“什么都别问,这封信能到你手里不容易。”说完这些王管事嗷的喊了一嗓子,“还说你刚才没偷懒?赶快去给干活!别以为你五大三粗的我就不敢管你!”喊完就走开了,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给他的信?有能力把信传到这里的也只有他大舅子孟璟了, 然而他一直都小心的很, 除了几年前岳母过世他传来过消息, 就再也没有别的联络了。
这回会是何事?他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老人都已经不再了, 值得让他冒如此风险,除了关于他们平反的事就是寻找悦悦的事了。
依他对当今圣上的了解, 平反是不可能的,那么就是悦悦!难道是他找到了悦悦?
此处人多眼杂,他继续回到石碓上一板一眼的凿着石头, 思绪却早已经飘过了千万里, 回到了当年一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女儿坐在他的肩头骑大马,他带着她去高台上看士兵操练,虽然她还不懂什么,但只要听到她的欢笑声,就足以慰藉一颗爱女之心。
终于熬到了下工的时刻,他丢下锤子,片刻不停的往家里赶。所谓的家是一处十分简陋的土坯房,他在采石厂做工,娘子在绣房做衣服,儿子在盐厂,年复一年,只有傍晚回到了草房,才有活着的感觉。
孟知秀比他回来的早,正在烧饭,儿子唐谦正拿着一根棍子在院里练功。
“娘子!谦儿!快进屋我有话说!”
二人都吓了一跳,多少年都没见过他这般雀跃的样子了,孟知秀擦了擦手,“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居然这么高兴。”
“对!就是得了好东西!谦儿快进来!”唐牧州几步跨进了屋内,见人都进来了,便伸手把门栓一拉,把带着体温的信掏了出来。
“你们看这是什么?”
“信!是我哥来的?”与雪茶面容有些相似,看上去十分娟秀的孟知秀一下子激动起来。
“应该是,我还没拆开看呢,下了工就跑回来了,咱们一起看。”唐牧州边说边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
三人兴奋的凑在一起,像是在拆一个老天爷给的礼物。
拆开了唐牧州却把信推给了孟知秀,“娘子你看吧,看完了你告诉我。”
孟知秀见他发着抖,知道他心里紧张,然而她也紧张啊!万一是空欢喜一场,万一有什么坏消息……
“谦儿,你来看吧。”
“爹娘!你们怕什么?没有比现在更坏的了,我看就我看!”唐谦接过信,只看了一眼,就嚷了出来,“悦悦找到了!舅舅第一句就说了!”
“什么?悦悦真的找到了?!”夫妻二人异口同声,上前抢过了信,挤在一起一字一句的看,初时是笑,但笑着笑着泪水就滴在了信纸上,分不清是谁的。
唐牧州搂住了娘子的肩膀,“不哭了娘子,悦悦是个有福的,吃的那么苦,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当初才那么大的一个小人儿,现在都快当娘了,比谦儿还早呢。”
孟知秀仍是控制不住悲喜交加的情绪,眼泪流个不停。他们九死一生刚到边关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想女儿,想到神恍惚,整整一年都没缓过劲儿来,后来相公看她这样不行,就提议再生一个,不必长途跋涉,他们小心呵护应该能让孩子平安长大,已解她思念之苦。
然而她坚决不同意,悦悦明明就在这个世上,她为什么要再生一个来冲淡对她的思念?他们做父母的本来就没尽到责任,难道还要为了让自己安心把她忘了吗?她坚决不允许!
不过从那以后她倒是振作起来了,因为唐牧州从军多年,身上自带一股正气和杀气,虽然没什么优待,一般人也轻易不敢惹他们,日子过的还算可以。
唐谦笑道:“呵呵,那小丫头居然成亲了,不知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对她好不好?”
唐牧州翻到了下一页,“你舅舅说了,吴弦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和孟琋同在白露书院读书呢,对悦悦很好。”
说到这里他歉疚的看向了儿子,“可惜了你,若是还在京城……”
“爹,您就别说这些了,我本来也不喜欢读书,和读书比起来我更想去战场建功立业。”话到此处,他便不再说了,他们这样的罪人,恐怕这辈子也没有出头那天了。
孟知秀住了眼泪,认真的看下去,一直看到了最后的落款和日期,落寞又期待的说道:“悦悦恐怕再过一段日子就要生了,我得给她烧香祈福。”
“好,我和你一起。娘子,这信得赶快烧了。”
孟知秀舍不得,这封信的到来是她这些年和女儿最靠近的一次。
唐牧州深知她所想,“娘子,我们现在找回了活生生的女儿,知道她过的很好,就已经很好了。我相信有朝一日咱们一定会团聚的,不用靠这两张纸来支撑。”
他看着她的眼睛满是坚定,她信了他半辈子,无论如何,在她面前,他都要充满希望的活着。
他把信纸和信封交给了唐谦,“拿去灶坑里烧了吧。”
唐谦去了灶房,孟知秀靠在唐牧州的肩上,仍是无法平复心中的激荡,单单一封信怎么够呢!她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多高?身体好不好?爱吃些什么?这些她这个当母亲的一概不知……她没法不痛心啊。
唐牧州轻抚着她的背,夫妻二人无声的安慰着对方。
突然!唐谦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手里举着一张不大的纸片,“爹娘!快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悦悦的画像!”
没错,这是孟璟写完信之后犹觉得不够,又添了一副雪茶的画像放了进去,刚才粘在信封里面,差一点就被烧掉了。
幸好唐谦眼急手快,救了回来。
孟知秀瞬间忘了难过,一把推开了相公,奔向了儿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儿的画像,细细的摸着画里的眼睛鼻子……眼里闪着泪光。
“没怎么变样,还是小时候的样子,长的像我,眼睛和我的一模一样,像我们孟家人。”
唐牧州本来是笑着看雪茶的画像,听了这话立马反驳,“就眼睛像你,别的都像我,更像我们老唐家人。”
“你这老家伙!你好好看看,这小鼻子小嘴,哪里像你?”
“是我亲生女儿,不像我像谁?谦儿就像我,多俊的小伙子!”
“儿子是儿子,女儿是女儿……”
唐谦见老两口居然为这个吵了起来,默默记下了妹妹的样子,就到灶房填火去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饭还没做好呢。
京城这边,如意阁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改造终于彻底弄好了,这期间雪茶和吴弦都没闲着,监工自有人负责。
从认亲的第二天起,吴弦就被孟琋彻底看牢了,本来他就是个认真负责的师兄,这下更加变本加厉了。连休假都不放过他,早早的就派人把人请到家里,完成好布置的任务才能回家。连孙先生都啧啧称奇,没想到孟琋居然是这样的热心肠呢。
这样一来,吴弦的进步突飞猛进,孙佑礼在考校他的时候甚至用了刮目相看几个字,他的勤奋进步倒是让孙佑礼对这个便宜徒弟用了几分真心,不再事事依靠孟琋,每天会特意抽出些时间专门点拨吴弦了。
雪茶的肚子越来越大,她这段时间就带着小敏专门培训新添的四个丫鬟和护院,特别是几个丫鬟,她对她们的要求很高,不只要求她们完善待人接物的礼仪,更要求她们用心学习制作胭脂香膏的知识。每朵花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效果,什么不能和什么放在一起,都要牢牢的记住。
她自己也做过人家的丫鬟,因此她不想只是把她们当下人用,而是想把她们培养成得力的助手,若是长远看,信的过的话,她也不在乎还她们卖身契,为她们寻个好归宿。
不过是教几个丫鬟而已,她本来觉得没什么,但真正做起来才觉得劳累,加上如意阁装修的事说是不用她管,但那是她自己的铺子,她怎能全然放心半点儿不过问?
这么一来就更觉得疲累了,她最近时常向吴弦抱怨,孩子胎动越来越厉害了,什么时候才能生啊?
吴弦对此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贡献双耳听她唠叨,贡献双手替她按摩浮肿的双腿。
这天,雪茶刚刚教导丫鬟们几种花瓣的特性,让她们记熟,这时,前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她没在意,以为是施工那些人弄出来的动静。
肚子里的小家伙冷不丁的又踹了她一脚,她刚想坐在摇椅上休息一会儿,忽然,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欢天喜地的跑了进来。
“雪茶!我回来了!”
雪茶顿时来了神,过去迎她“慧慧!你可来了!我好想你,宋羽呢?”
“他往下卸东西呢,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啊?”董慧慧除了挽起了妇人发髻,别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雪茶调笑她:“成亲啦?”
“嗯!栽到他身上了。我也好想你啊!我爹娘那边好不容易才说通,要不是宋羽急着进书院,他们还不放我呢!我给你们带了好多东西,还有吕先生的娘子给你们带的萝卜干,以后咱们就能在一处了!”
“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每天少吃一顿饭都有劲儿。”
“哈哈,我真那么厉害啊?”
宋羽和董慧慧小两口这回就在京城定居了,他们在如意阁不远处,买了一个不临街的小院子,方便董慧慧每天去如意阁。
二人坚持让雪茶按正常伙计的标准给董慧慧工钱,但雪茶和吴弦都不同意,两个男人都是一心要考功名的书生,铺子里的事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偌大的铺子雪茶没有一个得力的帮手是不行的。
而董慧慧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人品和性格都没的说,和雪茶感情深厚又互补。后来,终于在双方吵的脸红脖子粗险些为好事打起来的时候定了下来。
如意阁的分子给董慧慧两成,董慧慧推拒不下,终于了下来。她知道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报恩,即便她根本就觉得自己那根本不算什么恩。
她心里默默的下了决心,一定帮雪茶好好干!
经过一番彻底的修缮,如意阁重新开张!把能请到的邻居和朋友都请来了,孟家只有孟琋过来了,带来了孟璟夫妇的礼物,孟静茹有婆家,以防万一,也不便和雪茶这边走的太近,认亲的事她甚至连自己的相公都没说,也悄悄派人送来了贺礼。
吴弦买了一大堆鞭炮,宋羽帮他举着长长的竹竿,他则亲自拿着火折子点燃了鞭炮,外面顿时一片欢腾!
女人们都站在门里,小敏凑到了雪茶身边,笑着说:“嫂子我怕!”
董慧慧说:“不怕不怕!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雪茶的笑容也一直没停过,她把手包在小敏捂着耳朵的小手上。
只是鞭炮还没放完她就笑不出来了。
董慧慧正傻呵呵的看热闹呢,忽然感到手臂被人紧紧的抓住了,转头就看见雪茶皱着眉,一脸的惊慌。
“你怎么了?”
“慧慧,快把吴弦叫过来,我可能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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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雪茶终于要卸货了!然后就弄荣家
吾家火坑暖融融 明月千里寄相思
在隆隆的鞭炮声和大家的欢呼声中, 吴弦笑的嘴角差点挂到耳朵上。
这时忽听董慧慧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吴弦!雪茶要生了!”
人群霎时静了一瞬, 继而比鞭炮还要热闹, 一时说什么的都有,说吉利的、双喜临门的云云, 宋羽反应快,赶紧把七嘴八舌的人群招呼到他身边,一同前往预定的饭馆吃开业饭去了。
吴弦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稳婆不是说还有几天吗?这也太巧了吧?
他赶紧上前抱起雪茶往后院走, 面色慌张,倒像是要生孩子的人是他一样,“娘子, 你疼不疼?我抱你进屋就赶紧找稳婆去。”
孟琋在一旁说道:“不必了, 我刚才已经派人去了。”孟夫人早就替雪茶找了一个稳妥的稳婆, 是她名下铺子里一个管事的李娘子。
雪茶忍着不适, “多谢师兄。相公, 你别这么紧张, 我现在还没怎么疼呢,想来生孩子也没那么快的。”
董慧慧也说:“就是, 你放松点儿,你这样她更紧张。”
原本的隔壁是个大院子,两个院子合并之后, 后面一下子就开阔了, 雪茶的产房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真到生的这天只需听稳婆支使就可以了。
今天刚开业,来了不少客人,前面现在只有小敏和两个丫鬟支撑着,董慧慧不放心,“雪茶,我去前面盯着,你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肚子又是一阵抽疼,雪茶额上渗出了冷汗,“好,靠你了。”没有开张第一天就关门停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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