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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喵呜
“给他处理伤口吧,再忍就死了。”
容别楼出声提示,眼前阮芜时咳个不停,她有理由相信他下一秒就离开美丽的人世间。
那一月他们达成共识。
第一步,调理阮芜时本就孱弱又受伤的破身体。
第二步,三人围桌把前因后果各说了三遍,为什么说三遍,仔细对应自己知道的,补全自己不知道的。
第三步,瞒着,瞒着容别楼知道阮芜时是男人的事。
又一天,已经大好的阮芜时躺在躺椅上惬意的吃着聂凭雯亲手做的糕点,装作不经意的说:
“成羡跟你,关系匪浅?”
容别楼本来在逗弄笼子里的小雀鸟,闻言倒退着逼近他,狠狠推了他的躺椅,差点没把他晃到地上。
“你叫他什么?”
“啧,什么脾气,跟他一模一样,讨厌的很。”阮芜时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他从前不敢叫,这不是做了王妃以后才蹬鼻子上脸嘛。
“你自己也不过是天天喝药的臭药罐子,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容别楼冷言冷语。
“我不操心哪行?那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阮芜时毫不在意,甚至逐渐得意起来。
容别楼没让他把话说完,她将逗鸟的枝条往他脸上一掷。阮芜时摸摸脸,一脸惊恐的说:“你知道我的脸有多金贵吗?”
“呵,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脸挠花。”
阮芜时听说过她同和嘉打架,把和嘉的脸都捏肿了的事迹。缩了缩脖子,躺了回去。
安静了半天,容别楼准备离开,走到院口,又扭过身子,似是挣扎了很久,涩然的问:
“他……过的可好?”
阮芜时敛神色,没有开口,却摇了摇头。
好头痛啊,感觉写着写着自己读起来很无趣的样子。
愁人。
今天也是努力更新的一天。





此后 缘何不能(四)
说回容父想让容别楼同那御史嫡子见面的安排,她没法推辞,答应只此一次,约在了西善茶楼。
再说那新科状元,在容别楼被谢成羡捉走的第二日,被数二请去了王府。谢成羡只说他仕途尚好,不必这么早成家,然后叫了一位善于调理的大夫,希望他母亲福寿康宁。
新科状元虽性格有些直,但不是不长脑子,想到这几日的事,也有了头绪,不说他仕途的事,他绝不忍寡母有任何闪失,便应承了下来。
谁知一日宫宴醉酒,出了宫拦住了谢成羡的马车,或也有朝堂诸事影响,憋闷许久,因醉对他怒斥了一番。
后来?后来,谢成羡不当回事,反而赏赐并言他将一生顺遂。
现今,那状元已坐上了工部侍郎的位置。
这几日,谢成羡一直在一刑署处理事务,容别楼从数一这打听到,便没告诉他这件事,带了数一和齐笙去赴约。
当然,明着站她身边的是齐笙,数一一向只暗中护卫。
西善楼的门还没进,容别楼就暗道,今天不该出门。因为和嘉和她在西善楼前碰上了,而且她还没说什么,和嘉就怒意横生,一双本来还挺柔和的眼睛立马朝她瞪了过来。
容别楼懒得搭理这个小郡主,两人自小不对付,简直是两看生厌的代表。她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和嘉,又没什么表情的请安,和嘉身边还有她兄长,晋王世子,他通晓情理多了,了她的问安。
容别楼看着两人也进了西善楼,不禁扶额,暗叹真是有缘千里也相会。
御史的嫡子已经等在了厢房,容别楼面上淡淡,她本在外面就从不笑,也不算失礼。那人相貌周正,言谈客气有度,容别楼便也好生同他聊了几句。
这边说到容别楼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那边就听到门外传来和嘉惊喜的声音。她无奈,耳朵怎么就这么好使。
和嘉说,七叔,好巧啊,不若同我们一起坐坐?
呵,看来从前没打怕她。
和嘉很崇拜她这位七叔,长得好看,和她相处也很温柔,又经常送她些小玩意。
和嘉那时年岁小,喜欢一个人就想嫁给他,不巧在灯会许愿被容别楼听见了,她趁着天黑没人看见,将花灯夺了不让她投入河中。
容别楼那时年岁也小,天真得很,非常在意这个,所以后来才同她大打出手。
那夜是谢成羡和容父带着她去请罪,容父向晋王赔礼致歉,两人谈了一会。
她就站在书房外,谢成羡陪她站着。
她因为片刻前谢成羡说她的话而不服气,便忍着没看他。但是,他却牵起她的右手,叹气,问她不觉得疼吗?
她这才看到因为抓和嘉发钗而划破的口子,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点了点头,于是谢成羡从她袖口拿出手帕,替她仔细包扎了起来,一边低头弄着,一边低声嘱咐回去要上药。
她只知道点头,愣愣的模样和幼时在银杏树下一样,谢成羡看着轻轻笑了一下,容别楼也跟着笑,她那时还可以与他明面上来往,虽然人人都不知道七王爷怎么对一个不怎么在经京城露面的小姑娘如此厚爱。
“成羡哥哥,你下次去栖山寺带我一起,行吗?”那时容别楼的娘亲已经离世,不再一年里有十个月都住寺庙中了。
“嘘,在外面不能这么叫我。”谢成羡细长的食指抵住她的唇,摇了摇头,又说:“只能偷偷叫。”
“……好吧。”容别楼奇怪,但同意了,毕竟这是今年第一次见到他。
在容别楼的记忆里,十岁前谢成羡还不是现在这样,他那时人很随性,眼睛时常闪着光亮,是只有还被疼爱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那三年他们经常见面,都在栖山寺,他会偷偷带外面的吃食给她尝鲜,也会带她漫山去追一只小兔子。
十一岁年初,再一次成功和谢成羡挤在一块的睡着前的容别楼决定,以后一定要嫁给谢成羡。
但是那天过后,她那一整年都没有再见过他,她有时候怀疑她的生活中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存在吗?彼时她还不知道他是七皇子。
十二岁那年盛夏的时候,天很热,特别热,因为她热的像一片晒得卷边的叶子,感觉快要死掉,没有力气,懒洋洋的,却还得喝热得躁人的药。
她不敢闹脾气不喝,因为近来娘亲身体越发不好,她爹甚至请命亲自来栖山寺陪侍。
好多次,她偷偷扒着门框,听到宫中太医接二连三的叹息,她心中有些害怕,却不敢和人说,她那时最好的朋友只谢成羡一人,她无处可说。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遍怀疑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谢成羡又来到了栖山寺,但眉目冷冽,整个人消沉且难以接近。
直到夏末的时候,她都没敢和他搭上一句话,他从夏初到现在更没有主动找过她。从前他很爱捏她脸颊的日子,好像都是容别楼因为太寂寞而做的一场梦。
然后在初秋将至时,她的娘亲因为身体亏空太厉害,最终辞世。那天她努力支撑着陪着父亲守了整整一夜,天刚刚亮的时候,她没有娘亲了。
趁着父亲没有顾得上她,她跑了出去,躲在房间,第一次没有发出声音,沉默地蹲在角落,伏在腿上哭到面色青紫,几乎断气。
是谢成羡将她抱起,搂着她,到她昏睡过去。
十二岁初冬,她回到经京,不再住在栖山寺。那之前因为一直有谢成羡的陪伴,她开始不再对着空空的厢房,呆呆花一整天的时间去想念她的娘亲。回到经京后,她才知道他是七王爷,是那年初夏才做的王爷。
十三岁上元节,她同和嘉打架闹得很大。
十三岁那年,谢成羡很忙,朝堂很多旧臣生事,他们一共才见了七次,每一次见完面容别楼都有做下记号。最后一次见面,是他行冠礼那天,她隐晦的吐露爱意,被他明确点出并且直接拒绝,至此没再见过。
十四岁她及笄那年严冬,他大婚。
想分开诉说一下他们在彼此不知道的时候互相支撑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太无趣?
今天也是努力更新的一天。




此后 小小番外(二)
谢成羡的出生其实挺意外的,那时候他父皇与母后的关系越来越差。
他不像谢成晏的存在,承载着太多,有他母后最后的期冀,有亲族未来的依托。
谢成晏存在一日,他注定不会被要求太多。他母后似乎在他身上补偿对谢成晏未尽的情感,而谢成晏又将没法表露的对亲情的渴望变作疼爱,全部给了他。
谢成羡和谢成晏的生活有天壤之别,一个恣意天地,一个囿于方寸。
他在上书房胡闹时,谢成晏已经从早到晚跟着容父学习诸多。
他在经京城郊和人策马扬鞭时,谢成晏在听父皇突如其来的训斥。
他谨听着母后再三的关怀时,谢成晏端坐在一旁,每每恭顺的请安都只能得到淡淡回应。
……
一次,谢成羡为了维护母后同父皇起了冲突,罚了禁足,可他偷偷溜到了城外的栖山寺。
他就是在那里遇见一个新奇的小姑娘,身体柔弱,偏一张小脸肉嘟嘟的。
他好像和一个点大的小姑娘成了朋友,说出去给人听都没人相信。
在宫中,他母后待他过分温柔,每每此时兄长的眼神中会流露出的丝丝羡慕,但却压抑克制,他总不忍心。
而他的兄长学业又很重,背负太甚,他不知如何帮他。
这样一来二去,他便很少去母后宫中,东宫也是。
虽然他那时年纪小,但京中之交多有利益。
最后却是一个小姑娘给了他一份安宁之意。
小姑娘说她叫小容,偷偷的告诉他,让他千万不要外传,样子一本正经,好笑的很,他应下,作为交换告诉了她自己的名讳。
之后,她整日‘成羡哥哥’、‘成羡哥哥’,跟着他叫个不停。
每日过午准时来找他,她说过她住在女眷厢房那边,却不说别的。
他陪着她玩她没有接触的新鲜事物,那小姑娘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可是身体不好,时常因为动作稍有激烈,就喘息不止,这是有一回同她追兔子发现的,但她又很向往平常孩子的生活,所以又爱背着人偷偷玩。
他曾真的把她当做自己妹妹。
还局促的哄过她睡觉,当然,是她偷偷跑来,有一就有二,次数太多,他便习惯成自然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偷偷跑出来,家里的丫鬟睡得也太死了,谢成羡暗自想。
后来她长大了很多,他觉得可以避嫌了,却拗不过她,翻出来两床被子说服她一人一个。
那天晚上,她睡着时,不停地在他耳边呓语:
成羡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她翻来覆去,断断续续的念,谢成羡低声笑着,不敢将她吵醒。
然后他的上半生就戛然而止。
十九岁初夏,他做了王爷,因为父皇陡然离世,他甚至还没有封号。
过去的事恍若隔世,他竟然都有些记不清那小姑娘的样子。
他本意不再去栖山寺了,可有一夜梦中一直在重复她的声音,鬼事神差的便寻到寺中。
他看到小姑娘仿佛柳树抽条般长高了不少,人还是瘦瘦弱弱,脸颊还是肉肉的,在见到的一瞬间,脑海中她的模样又瞬间鲜活起来。
谢成羡知道,这是唯一还同过去的自己有交点的人。
但他知道,他虽想回到过去,却不后悔走到今天。
他让数二去查了她,发现她是容太傅的女儿。
在那个夏末,她的娘亲去世了。
在她房间外挣扎了很久的谢成羡最终还是决定进去,将她轻轻抱起,就像在拥抱过去,拥抱那一年也同样无助而又绝望的自己。
后来,当他意识到他在密切的和一位少女来往的时候,他就知道把她当做妹妹的日子已经远去。
小姑娘是个柔韧的人,虽然身体不好,但年复一年的忍耐着。
每当她用茶色的眼睛清澈明朗地望向他时,他隐约还能够感受到本心。
属于谢成羡的少年本心。
弱冠礼那夜,容别楼匆匆忙忙赶来,像是好不容易才避开众人偷跑过来,很贴合她小时候的样子。
不知不觉她已经长到他的下唇那么高,踮着脚,伸直了胳膊探他的发髻。
“嘘,白天你已经戴了这个,现在改换我送给你的,一定比这个玉的轻很多。”
她边说着,边替他拿下玉冠,笨拙地绕上发带,很长很长的发带,被风轻轻吹拂至他脸上,他看到,绯红一片。
可是他,最终拒绝了她。
容别楼几乎一瞬变了脸色,本来言笑晏晏的模样好似他幻想出来的。
她没了表情,原谅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看他,垂着眼睛,整个心从里往外泛着疼痛。
谢成羡看到她迎着夜风吹得通红的鼻子,因为要见他所以特意涂上的口脂。半晌,他蜷了蜷冰凉的手指,缓慢地摘下发带,递到始终不敢抬头的容别楼眼前。
她很慌乱,手在抖,声音也在抖,捧着刚取下不久的玉冠,颤着音调:“还、还给、给你。”
谢成羡用左手去接,将右手发带又递了递。
“没、不是、这个……”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措辞了半天,叹了口气,镇定了些才开口:“送给你的。”
说完,她抬头,眼眶通红,努力地笑了一下。
他的小姑娘,迎着风赶来,而后,带着伤心归去。
谢成羡在风中站了很久很久,仔细地将发带看了一遍又一遍,蹩脚的针线活,他笑了,然后沉默。
因为是个对应小番外,所以写到哪里算哪里,本着不剧透后面的原则,写一点是一点。
今天也是努力更新的一天!
拜托留言留言,我不知道写得好不好,总觉得越写越不满意,挠头(?_?)




此后 缘何不能(五)
容别楼想谢成羡八成是知道了,所以来捉她了。心思浮动,已然不是很明白自己都在跟对面的人说些什么了。
这边谢成羡顺着话音去了和嘉的厢房,恰在容别楼隔壁,他不是连见一面都难以容忍的人,只是这番有他兄长干预,他必须看着才能安心。
“七叔,今日怎么得空来茶楼?”和嘉欢欢喜喜地问,旁边坐着的世子,一向敬重谢成羡,不敢妄言。
“闲来无事。”谢成羡随口说道,和嘉附和,还让他多出来走动走动。谁不知道一刑署很多事务,也只有和嘉会相信。
谢成羡看看这小郡主,印象中她还是一个小哭包,同容别楼小时候差得很多。他那时还是个到处寻乐子的皇子,有时去找三哥时,会碰到和嘉,十次里能有九次都在哭。有时耍脾气会哭,有时不顺心会哭,摔了会哭,天热会哭,天冷会哭,兄长没能陪她玩还会哭。
是有容别楼的缘故,谢成羡才会不禁会留意到那些同她一般大的小孩,偶尔买给容别楼的小玩意太多,还会拿些去哄这好哭的小侄女。
也因此给和嘉留下了深刻的温柔印象,不过谢成羡没把这个当回事,对于她每每热情还有些疑惑。
“严公子,恕我直言了,此次我来赴约,乃家父……”容别楼觉得时间差不多可以了,预备直接说清楚,倒被他中途出声打断:“容姑娘,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想法,不若今日就到这里,我送你回府吧。”
他言罢,起身站定等她。容别楼坐着,抬首看他,心情舒缓下来,谢绝了他的好意,表示自己可以自行回府。
容别楼让自家马车等在巷间,过不了不久,数一忽然在车外,示意她靠近,低声说道:“小姐,王爷说他今夜会来。”
容别楼应声,示意车夫行车。
“小姐,那七王爷……他……”齐笙耳尖,听到王爷二字,憋不住话,想说却怕惹小姐伤心。
“齐笙,他怎么了?为何你像是很不喜欢他?”容别楼随意说着,靠着车窗,感觉有些困乏了。
“小姐,七王爷再好,可他已经有了王妃,你怎么还能……老爷知道该多伤心啊……”
“你小姐我又不是什么天仙,做不得王妃,可以做个妾啊。”
容别楼存心逗她,齐笙气鼓鼓,总之是不乐意,几乎立刻反驳:“小姐你将来可是要嫁给好人家做正妻,管府宅的!”
“那若是……好人家娶了很多的美妾呢?”她懒洋洋反问,齐笙哑然,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咱们老爷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容别楼歪着脑袋笑了,然后坐正看着齐笙:“倘若人家只是在外偷偷养着,没有落人口实呢?”
这下齐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容别楼摸摸她的脸,叹息了一声说:“你呀,自己活开心就行,怎能妄图将一生喜乐押在别人身上呢?”
“那小姐你……你还……和七王爷来往……”小丫鬟撇嘴,想不通。
“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样活,开心。”声音有些低,说完过后容别楼揉揉眼睛,越来越困了。
是夜,回来歇下睡了很久的容别楼清醒后一直等着谢成羡。躺的太久有些难受,便起身坐在了书案前,随手写着什么。
谢成羡进来的时候,院外的丫鬟侍卫照旧被数一迷倒睡了过去。
他推开门,解下斗篷,望向正在写字的容别楼。她听见声,仍是将手上的字写完才抬眼看他。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谢成羡走过去,腰间环佩玎珰,惹得容别楼瞄了一下又瞄一下。
“你喜欢?”谢成羡走到她身旁,将她搂进怀中,又解下玉佩拿给她瞧。
“鲜少见你戴红色的,就是多看了两眼而已,谈不上喜欢。”她轻轻说着,往后靠了靠,贴他更近。
谢成羡搁下玉佩,随手放在桌边,斟酌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便略有不悦地说:“御史的一双儿女,这件事是我皇兄安排。”
“那日他特意在我面前说要赐你的女子,也是御史家的?”容别楼歪过头去看他,奈何他生得太高,看不见。谢成羡低头,将她竖着托起,抱坐在书案前。
“是,皇兄可能察觉了什么。”他垂首看她,容别楼埋头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回:“嗯,那接下来呢?时姐那被发现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
“你一日没有子嗣,他都会怀疑。”容别楼出声挑明,在他胸口蹭了蹭,将额前的碎发都蹭乱了满脸,猛地起身,跳下来:“不若我去找他吧?我要问他缘何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是太傅的女儿,我爹扶持他如此之久,或许……”
谢成羡接住她,虚虚环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带了制止之意。
“小容,你若再去找他,他真的会杀了你。”谢成羡皱着眉,神情复杂,他看到她面上决绝之意,容别楼凝视着他,也看到了他瞳仁中的自己。
她差点忘了,她上一次求见圣上,问出此事,被他掐住喉咙,力道很大,她相信他有一瞬间真的想让她立马死去。
他也是那么说的,无奈又叹息。
然后,她只能带着青紫的脖颈,无声无息的离开。
那时候,她知道谢成羡娶了的是男人,她查了很久,也想了很久,都没能找出原因。
直到一次中秋宴,皇后去赏秋桂,让她作陪。后又屏退左右,拉她到亭子小坐。皇后聂凭茵是聂凭雯胞姐,一母所生,她幼时曾见过几回。
聂凭茵同她说:我幼妹从不求人,言你有恩于她,跪下求我数回,我便违逆圣恩告诉你,圣上他,不准你与七王爷成婚。那年弱冠礼刚成,七王爷便对圣上求旨请婚,只我在场,他一直跪到夜里。圣上走前问他,是要一个活的你还是一个死的你。
容别楼听完耳边只余风声,感觉一下子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砰砰、砰砰。
而后的话,她听不太仔细,大概是聂凭雯从阮芜时那知道了些什么,说什么也要求她,她只说这一次,希望自己今日回府后别再追缠此事了。
容别楼心里清楚,如果真是因为谢成晏不同意,那么,她今生绝无可能嫁给谢成羡。她想了一整夜,不论如何手段、怎样迂回着去计划,只要对方是谢成羡,就行不通。
然后第二日,她就背着父亲,暗自求见了圣上。
呼———
终于写到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啦,容容心里苦,羡羡做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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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想偷懒少更一章哈哈哈,但是有小可爱认真留言评论,我立马打鸡血了!
ps: 推荐大家去听《不怕》,神兵小将结尾曲,昨夜偶然听到,怀念。




此后 缘何不能(六)
容别楼那天走了很久,失魂落魄,双眼无神,脑中在拼命地想,拼命地想,想不出理由。
“小姐……小姐……”齐笙追上来,不停的询问,容别楼恍若未闻,突然停下转过头,目光戚哀:“齐笙,你回府,就说我想回栖山寺住几夜。”
“小姐……你怎么了?老爷要问起原因,我……”齐笙小心翼翼地,不知道小姐怎么了,担忧又惊恐的问。
容别楼不自在地又拢了拢衣口,好在天气还有些凉,衣服的领子不低,能够遮住。
“只是想散散心,就这么说,你回去吧。”容别楼吩咐完,齐笙还是不应,她有些难耐,身体和心里都很疲惫,便直接开口:“数一,你出来。”然后又对着齐笙吩咐:“你一切如常就行,数一陪我同去,你放心,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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