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此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喵呜
齐笙这才安心,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她。等到小丫头消失在视线里,容别楼也不看旁边站着的人,低沉沉地说:“数一,你回去吧,从今往后不用待在我这里。”
数一垂首,几乎立刻就回应,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不能擅自离开。
容别楼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太累了,不想与其争执,索性随他去。她一路到了城门外小客栈,要了一间房,钻进被子里,疲惫的睡了过去。
她睡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夜里也没醒,数一虽然刻板,但也不是傻子,于是忍不住过来查看,就见她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额头往外冒着汗,知晓可能受了风寒,便即刻准备去请大夫。
刚要离开,容别楼拽住他的衣服袖子,昏昏沉沉中,让他不要去找谢成羡。
等她再醒,又到了上回被谢成羡捉到王府的那间房中。她叹气,她就知道,数一有两宝,打小报告和永不逃跑。
她没有力气,嘴唇失了血色,高热褪去后,脸色也紧跟着苍白,整个人恍若从地府出来一样。
“……嗯……”她无力的嘤咛了一声,发觉嗓子烧的有些低哑,半天才发觉到床尾伏着的男人。
两人对视中,谢成羡头一次用称得上愤怒的眼神看她。
“你不要命了?是吗?”谢成羡咬着牙责问,脸色不愉,又因为守了她几夜没睡,眼下还有些青黑。容别楼不吭声,打定主意沉默到底。他靠近,阴郁地看着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迹,过了几夜颜色更显,可见当时掐她的人用了多大的气力。
容别楼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她的异样,此刻只想等她一个解释,等她说出原因。
但是她最终只低低说道:“谢成羡,你不要管我了。”
谢成羡怒极反笑,一边为她掖好被子,一边问她:“现在才说,不觉得太迟了吗?”
一切都走到僵局,容别楼不想与他争论这个,紧紧阖上双眼,他不日就能查到她是出宫后才这样的,但是她仍不忍心告诉他,是谢成晏所为,而且没有理由,仅仅想让她死去。
那夜后,谢成羡有两日未来看她,容别楼猜到他已经知晓前因后果,扁更加沉默了,趁着这两天舒服一些,便起身活动,想早些离开这。
容别楼披着披风,只着了单衣,临窗走了两个来回,然后愣在那,一时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她还从未想过,真的将谢成羡从生命中抹去的日子,就连说好再不见面后,也还坚持独自守着喜欢。
谢成羡进来就看到看着窗走神的容别楼,他径直走过去,看着她单薄的身体,拧紧了眉,将自己外面的披风也解下,然后盖住她,又将她搂紧。
“身子才好,别吹着风。”
他说着,侧脸亲了亲她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容别楼已然回神,低落却没有出言回应。
“我替我兄长向你道歉,我知道对你很不公平。”谢成羡说着,容别楼想转身却被他按在怀里,背对着他,顾自言道:“皇兄他,还有十年左右可活。”
“还记得我没去栖山寺的那一年吗?”他问道,容别楼点点头。
“那年,父皇要废太子。母后经年思虑成疾,身体渐危,却还拖着病体再三去求,没有一次成功,最后那次……”
容别楼听到这里,抗拒的扭动,想要转过身,她急切地说:“别说了,没关系,我不要紧的,谢成羡……”她哽咽,几乎哭出来,谢成羡却狠了狠心固住她,他怕她一转身,自己就真欺骗自己,觉得不用说也没关系。
“最后那次,我母后伏在宁贵妃殿前,跪了整整一夜,父皇没有出来。”谢成羡靠在她的肩头,讲到这有些累了,又慢慢接上:“然后,我母后便孤寂地死在了冰冷的台阶前,死在了她最厌恶的女人宫中,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几时去的,等皇兄匆忙赶去时,母后的身体已经冰凉。”
“皇兄一直都渴望母后能予他些平常母亲的关怀,却没想过向来倔强孤傲的母后最后是为他而屈辱的死去。”
“这事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他将两手生生掐的血流不止,才忍住恨意。”
“他同我说,他几欲扑上前杀了那个男人。”
“小容,我兄长年少端孺,你也曾见过,他实在是,被逼的太狠了。”
“母后去了,也许我父皇,呵,也许他良心尚存,竟没再提废太子一事。”
“我与兄长,暗自拉拢了后宫里与我母后私下有交的妃子。”谢成羡闭了闭眼,轻声地,怕吓到容别楼:“我们谋划了很久,一月后,她溺毕了宁贵妃的幼子,父皇震怒,亲自将她活活勒死,挂在她住处整整三日,逼着宫中众嫔妃每日去看。”
“不久,他就一病不起,像是因为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其实,却是我下了药的缘故。”
“我不知道因果报应如此之快,当时的太子妃居然是宁贵妃的人,她给我兄长投毒已久。”
“太子妃陪我兄长多年,我不知我兄长何意,最后竟仍要放她走。”
“如今,宁贵人与她被我私扣在一刑署地牢多年,日日拷问,却从没提过那毒有解。”
“小容,皇兄他说,等他一死,我须得承他的位。”
容别楼心中已然明了,接着谢成羡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他能接受你喜欢一个女人,甚至更多,却不能接受你爱上一个女人,因为坐到那个位置,爱,只会害人害己。”
那些过往历历在目。
容别楼伏在谢成羡胸口,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去找谢成晏说什么都没用,她遐想着或许他放下了呢,但只要他没有,那么她这样,无异于再次挑衅天子威严。
“小容,近日地牢有些松口,事有蹊跷,但是个机会。”
“好,这边我会同我爹松松口,先让圣上放松一些。”
“嗯。”
……
害,本来想慢慢在剧情中解开原因,可能真的有些拖沓,讲不明白,所以调整了一下。
索性一气给大家讲明白哈。
所以关于之前初夜的肉会往后调整一下,最后,之后可能也会改为一日一更。
看我时间充裕与否。
……
ps: 昨天听了gai的垃圾话。
这个世界并不复杂,是欲望让你麻木变得害怕。
写得很好,加油,今天也努力更新了(? ??_??)?





此后 难能回首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此后 已成僵局
送走了修晴,谢成羡自己一个人进了宫。
他在皇兄殿前站了很久,外面残阳如血,将他有些素净的衣衫镀上一层朦胧的红色。他一生之中很少生出如此抗拒、甚至退却的念头,他知道里面的人还在仔细查阅奏章,他只需要走进去,告诉他,他不想坐他的位置。
然后呢?
如果他提出来,皇兄会做出什么呢。
如果他不去提,小容呢,一辈子无名无份、放下尊严的迁就他吗。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他被母后匆匆叫进宫,向来从容的她,愧疚、急迫、不安,她几乎在恳求他,恳求他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他皇兄的位子,太子也好,天子也罢。
他被她亲手养大,他能够在别人面前做出一副无所谓、弄不懂的闲散样子,却瞒不过她。
有时候,谢成羡会不由地觉得这个女人可悲。少时识人不清,搭上全族,而后一生都只能抱着可怜的孤傲面对夫君的冷漠背叛,因为愧对皇兄,将感情疯狂填补在他身上,现在又榨取他的所有价值去补救皇兄的人生。
在那个时候,他也生出了抗拒。
这天,谢成羡终究是走了进去。
谢成晏心情尚好,问他忽然进宫有什么急事,等听完他的话,却当场扔了手上正批注的笔,红色的朱砂溅出去很远,落在地上,像是滴落的血珠。
“你不想?那你想什么,你想要什么?容家那个女儿吗?”
谢成晏逼问着他,眼睛里盛满了怒意,因为愤怒而激动地低吼着,这是谢成羡第二次跟他说要放弃承位。
上一次,是弱冠礼上,那时候,他怎么说的来着,要一个活的容别楼,还是一个死的。
谢成晏几乎顷刻之间又动了杀念,但是谢成羡没让他继续,他跪在地上,挺直着上半身,没有什么起伏地说:“不若皇兄赐我与她一壶毒酒吧。”
“你这是在逼为兄吗?”谢成晏低吼过后,快速平静下来,端坐在椅子上,讥讽地反问。
“皇兄,我年少时就不爱在宫中,比起和你、和母后,我更愿意在栖山寺,看一个小姑娘爬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谢成羡对上他兄长的眼睛,成为上位者后,谢成晏从前做太子时的进退维谷、小心翼翼已经如云烟散去,他好像忘了这个位置曾带给他的压抑与苦痛。
“皇兄,你又真的喜欢这样吗?”谢成羡继续自顾说着,仿佛根本没想听到他回答。
满室静默,谢成晏不发一言,他依稀记得他幼时,有回跟着容太傅上课,忍不住看了几眼不远处和某个世家公子你追我赶、好不热闹的谢成羡。
当时,太傅问他,要不要不歇一会,去同他们轻松一下,功课总是做不完的,用不着急在这一时。
他当下几乎雀跃地走到了门口,却又生生止住,他想到两日前,对他的功课怎么都不满意的父皇,训斥之声犹在耳畔。
那是谢成晏整个年少时,第一次尝试跨出去,不想被负担禁锢,可最后也是他自己又缩了回来。那之后,太傅便再未提过。
谢成晏沉默的回忆着,他感觉身下的椅子冰凉瘆人,好半天才重新找回思绪,却仍旧没有松口。
“成羡,如果我死了,这个位置只可你来坐。”
谢成羡还跪着,一直到谢成晏改完奏章离去,一直到天色渐黑,宫灯亮起。
他知道,这次失败了,接下来,他的皇兄会开始采取手段。他动了动有些僵直的腿,慢慢站起,在夜色中,神色如常地往宫外走去。
容别楼已经有几日未见到谢成羡。
她有些忧心解药的事情,又不害怕谢成羡举步维艰,于是照旧在睡前自己说服自己,每个人活法不同,她可以,这样就很好了。
可脑子却控制不住去想。
如果谢成晏真的死了,谢成羡坐了那个位置,她愿意成为那座巨大的监牢里,困于方寸的囚鸟,苦苦支撑着不再纯粹的爱吗?
她知道,她根本不能。
所以势必会存在僵局,或早或晚。
花开花落自有时。
她这样信着。
——
下章上肉,努力更新中
然后再说一下,这篇文就是说
立场不同、在意的东西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会不同
所以不会有惊心动魄




此后 做了决定(h)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此后 波澜渐起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此后 莫衷一是
“楼楼,我长姐可有……可有为难你什么?”聂凭雯赶在暮色前匆匆进了宫,那边刚要出府就遇见了数一,她便仔细斟酌说了几句,答应会看护容别楼。
“凭雯姐,你想什么呢?皇后娘娘没有为难我,反而、反而还有心帮我。”容别楼倚靠着窗,看到外头花团锦簇,一片生机。
聂凭雯放下心,知道此刻情势,容别楼不会随意瞒她,转念之间又瞧见她神色若失,只能偷偷叹息。她与容别楼少时有交,容别楼小时性格不甚温婉,身体又不好,没有朋友。她也是容父辗转拜托其父,才与她接触的,渐渐地她喜欢上容别楼口中描述的山中风光,镇子里的平常百姓,然后与她也亲近起来。
她曾将少女心事合盘托出,希望比她稍长的自己能给她出点主意,她们在漫天繁星下,计划着如何让她成为七王妃。这潦草的计划,在那夜诞生,也在那夜死去,从未实施。
宫中的夜似乎比宫外冷些,容别楼躺在软褥上,盯着致雕花的架子上那华贵的珠帘,伸出手摸了摸枕下的信封。这是入夜一位公公递过来,谢成羡给她的,她一直熬到入睡前才敢拆开看,只有寥寥两句:
展信勿念。
徐徐图之。
容别楼提了一天的心,才稍稍落了下来。
“民儿,那边都睡了吗?”聂凭茵从梳妆镜中望着背后给她拆珠环首饰的贴身宫女,眼中意味不明。
“回娘娘,已经就寝,小小姐那边吵着要同娘娘一道,奴婢安抚了几句便作罢了。至于,至于容姑娘,半个时辰前早早就歇下了。”民儿一五一十的说着,手上动作不敢停下。
“行了,今日不用按了,这几日天气尚好,本就无事。”聂凭茵打断了弄好头发又要给她按头的民儿,对镜坐了半晌,忽然转身看着立在一旁的民儿,忍不住吩咐:“要是,要是小小姐她再提要跟我一起同住,也都拒了,就说我身体不适。”
聂凭茵叹气,她这个妹妹八成又是要探听皇上对容别楼的态度。她现下有更为要紧的事要做,绝对不能马虎,其他事皆暂且搁置。
交待完,民儿在她要求下,出了房间,她才慢慢的贴着床沿轻轻躺下去,自己拢了拢被子,然后合上了眼。
谢成羡这边听到数一数二事情已经做好,趁着入夜,又去了一趟容府,偷摸着将那对银杏耳饰拿了回去。
这东西自送给她,便不见她戴过,他猜她是怕掉了,分外珍惜,宁可空置在匣子里,好像他们之间。
而谢成晏如往常一般,坐在书房翻阅奏章,聂凭茵睡前还让小厨房送了暖身汤过去,圣上见到也都停下手中事务,安静的一口一口喝光。
如果让聂凭茵去描述谢成晏这个人,她会说,这是一个好的相公人选,你做什么,他都会体贴回应,时常包容,有时尊敬。
如果你问聂凭茵,然后呢?
她会说,但他不是我的良人。
她入宫时并不情愿,却也无抗拒,身为官家女子,这些事情她从小就见得十足十,没有什么稀奇,也谈不上有多可怜或者荣幸。她以尚书千金的身份入宫,后册封皇后,一路顺遂,因为谢成晏宫中虽然妃嫔诸多,却从不翻牌子去。这一点,宫中众人皆知,甚至前朝送了女儿进来的大臣也会有些怨词,可谢成晏却问,我早便说过,我只要一个皇后即可,你们执意要送,我便不说什么,现下却又管这许多?
大臣们不敢再言,那之后,便没有新人进来了。
皇后,真真正正地不论从哪个方面,都成了宫中女人艳羡的对象。妃子们勤勤恳恳地请安,安分守己待在自己的宫里,聂凭茵少时读书很多,偶看话本,那些勾心斗角的活计她在宫中也没接触到。她从心里,感谢谢成晏给她的一切照顾。也许,也许她也曾经心动。
可是谢成晏心里装了太多,从不外泄,你觉得他最有情,可他却又最无情。
这不是她的良人。
抱歉抱歉
之前出去玩不是加更了吗
结果后面因为长期作息不规律
身体有点问题
不会弃坑
但是更新可能会比较随性
谢谢还有小可爱蹲守
真的非常感谢!




此后 变故陡生
容别楼就这样奇奇怪怪的在宫中过起了养老一般的生活,自进宫已有月余,谢成晏没召见过自己一回,皇后也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成日盯着她,总之,就如同透明人一样住了这么久。
聂凭雯同她住在一个院子,也是憋闷,几次想帮她去胞姐那探听口风都被推拒了回来,总要再试,皇后却支了几个嬷嬷教导以后嫁人的规矩,她被缠的紧,只每日睡前才得空与她一道说说话。
要不是谢成晏是圣上,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不然,容别楼都以为他就想关着她,让她老死在这院子里。
这世上没有比死人更让人安心,关住她只会夜长梦多,错综复杂,她爹就头一个会以死相搏。
这日睡前,她照旧把谢成羡的信看了一遍,仔细放好,然后才安心合眼。只是将将要睡熟,就听到外间宫人嘈杂的声响,远处闹腾不休。
本来不想多事的容别楼企图拢住被子,捂上耳朵,却有人哐的推开了门,她惊起,却见聂凭雯不住地喘着气,略显狼狈,看着应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楼楼、楼楼……赶紧出来……旁边的院子走水了……”
“可有人伤亡?”容别楼一边快速穿着外衣询问,一边思索这是意外还是有人意图将她烧死。
正往外间走着,一旁的聂凭雯倒是整个人愣愣地站着,容别楼疑惑的看她,却见她有些失神的往她走来,说了一句:“我、我胞姐、她这两日住在旁边的院子,说是、清净……”
“皇后娘娘?!”容别楼赶紧牵起聂凭雯就往正殿赶,一路上聂凭雯还难以回神一般,断断续续地说了许久,总算有惊无险,没有人受伤。
“楼楼,我起先怕了,跑过去看,胞姐完好无恙的站在那院门口,我问她如何,她却什么也不说,表情很难看。我再问,她却催我来叫你,我这才想到你那房间离走水的院子很近。”
“我总觉得、这事怪得很,那院落平日没有人住,怎么我胞姐……”
聂凭雯还想再说,容别楼紧了紧握住她的手,两人已走至正殿。聂凭雯看了一眼容别楼制止的眼神,没再开口。
“娘娘说这些日子天气干燥,不意外走水,今日夜间当班的自行领罚便是,此后大家要更加注意当差巡查,都退下吧!”民儿从殿内走出来,喝退了外头跪了一地的宫人。
容别楼和聂凭雯迎了上去,民儿向她们请安后,便让她俩进了殿。
“姐姐……”聂凭雯担忧的叫着端坐在那,没什么表情的聂凭茵。
“雯儿,我无事,夜间这么折腾一番,赶紧去我偏殿歇下吧。”
“至于容姑娘,这几日就与雯儿一同歇在偏殿,火势越来越大,不得扑上你那院子,索性人没事,之后换个地方住下即可。”
“谢娘娘关怀。”
容别楼和聂凭雯又被民儿引着去了偏殿,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聂凭茵,只见她面目寒凉,似是没有被这事惊到,心里觉得怪异,仿佛她早猜到会有走水一事?
容别楼劝自己不要多想,眼下还是自己如何出宫比较重要。
“娘娘,该喝药了。”民儿端上白瓷碗,聂凭茵看了一会,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从明天起,药便不喝了。”
“可是、娘娘……”
“……”聂凭茵没出声,静静看着她,民儿心中一惊,赶紧点了头。
天快亮时,她才有些困倦,端坐在椅上一夜,怎么也没有头绪,事情不受她控制,她难得开始想到谢成羡告诉她的话,她不相信,却由不得她不信。




此后 徐徐图之(一)
“数二,可还有什么情况?”谢成羡轻倚在椅上,微睁着眼,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扳指,说了这话便忽然转过头偏向窗子,仔细看着院里那棵已然抽芽很久,透露着无限生机的树苗。
“王爷,皇后那里传了消息,说按王爷预先说好的即可。”
“噢?”谢成羡望着望着,视线已经透过树丫,不知落在了哪处,眼神模糊,说话却依旧清晰:“秦太医那去吩咐一下,然后把羽声送进皇后宫里,就让她……去照顾小容。”
数二听完正要退出去,却捺不住自己的性子,犹豫了一会,在一片静默下,见王爷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王爷,可有信件带给容姑娘?”
谢成羡本已生了倦意,几欲睡去,听了这话,缓缓转过头隔着书案去看站在那的数二,数二被他盯着,心里有点慌了,这……妄图干预王爷的事,他猛觉不妥,偷摸瞄了一眼谢成羡,赶忙垂下头,正想跪下请罪了,谢成羡才不急不缓地开口:“为何问信?”
数二暗自琢磨着,听见王爷问话,松了口气:“寻常人家夫妻分隔,月余总会有信,所以……”
“看来,这月月例得再加你一份红娘钱。”谢成羡嘲弄他一句,数二便顿时红了脸,僵在那手足无措。
“信件多了总归惹人察觉,办好这事就行。”
数二见王爷不再提刚才,也没有动怒的样子,这才放心请退了。出了门,脸上立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心里却暗自腹诽着,果然如先皇后说的,王爷还是对自己的终生大事不上心,他得再努力些,早日让王爷与容姑娘成婚,方不负先皇后生前叮嘱。
数二离开后,谢成羡神色不明的看着案面,片刻,抬手将上面的一层纸拂到了一边,显出下层,容别楼的画像跃然于纸上。
“寻常夫妻……”他喃喃低语,抚摸着纸上那人的脸颊,终是轻轻笑了一下。
“……”
容别楼坐在床沿,久久没出声,怜惜地看着那封被她翻了不知多少遍、已经有些破损的信,陡然间失落起来,她已经好多时日没见谢成羡了,若是能活下去倒罢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意外身亡’,她都见不着他最后一面。
容别楼暗自叹息,遂半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出神,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甚至想念起齐笙没完没了的念叨,连着那个木头数一都闯进她脑中,无一不彰显她对自由的惦念。
123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