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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风(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中玉
赵浦只惊讶的说道:“呀,这是国公大人的人?我实在不知还请国公大人恕罪。”说完将那头颅随手一扔朝他行了个礼,血溅的到处都是,赵浦又说道:“国公大人年老体衰,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省的贵妃娘娘在宫里担心。”
提到宁婉,宁志勇气力一松跌坐在地,虚弱的说道:“夏恂到底要老夫如何?”
“可不敢直呼皇帝名讳。”赵浦提醒道,又说:“皇上心思我等不敢猜,但有人要小人给国公大人说一句,您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这世上因果报应,准得很。属下不妨再提醒您一句,近日皇上从京城往北的路上截住了一队人,听说身上带了些东西引得皇上震怒,您知道是什么吗?”
说完最后三个字赵浦转身离去,顺便将门重重带上,宁志勇听他对外面的人吩咐:“都给我看好了,一个苍蝇也不准给我飞出去。”
宁志勇眼前一阵阵发黑急喘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他突然想起来这赵浦非他麾下,乃是严攀的人。
难不成……胸口又是一阵钝痛,他连忙捂住心口痛苦的爬回床上这才缓回一些。随后他伸手按下一处机关,墙壁突然出现两道细缝,宁志勇用力推了一下,那墙壁竟用力回弹出现个小洞。
金色的虎符静静的躺在里面,他松了口气将虎符拿出放在手中摩挲,过了一会儿他留恋的放了回去,一切又恢复成原样。与此同时屋上瓦片一阵窸窣的响动,“喵……”原来是野猫的声音。
御书房里,夏恂狐疑道:“你真的看见他在房间摆弄虎符了?”
一劲装打扮的男子俯首道:“千真万确,属下亲眼看到的。”
夏恂想了想说道:“不会,这老贼心思机敏这次若不是他自乱阵脚,朕未必能揪住他的尾巴。再去探。”
那人领命下去,随后一个太监上前小声道:“贵妃娘娘又派人过来了,说是病的厉害,请皇上前去看望。”
他冷笑一声,手中御笔一摔:“胆敢在朕的饮食中下药,禁足三月已是轻饶了她,还敢装病求情?”
宁志勇势弱,严攀前两日又查到皇后之死跟这父女两人脱不开干系,他如今对宁婉是愈发不耐烦,去她宫中的日子少了,这妇人不甘冷落竟在他饭菜中下药!
夏恂清醒之后大发雷霆,直接下旨让宁婉禁足三月。
那太监了银子,故而为宁婉说情道:“传话的宫人说贵妃娘娘病的确实很重,奴才特意问了,确实所言不假。”
可惜自从徐环出事之后,夏恂就将这账算到了宁婉父女两人的头上,若不是他俩尽心机的趁酒醉算计自己,他又怎么会受人制肘如此被动?
他不为所动,眼皮也不抬的说道:“回了她,就说朕公务繁忙无暇探望。”
太监只好领命去回,谁知没一会儿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跪在地上尖声道:“不好了,贵妃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白绫吊在房梁上要寻死呢!”
夏恂正在批阅奏折,被他的声音烦的头疼,拎起砚台砸在太监脑门上顿时鲜血横流,黑的红的混成一片。
他最不喜受人威胁,被人激起反骨,说道:“既然她这么想让朕去探望,那朕就如她的愿!”
迎接的宫女被这么大群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夏恂看不出喜怒的说道:“贵妃人呢?”
宫女一喜,看来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连忙道:“娘娘在里面等您呢,这些日子娘娘都十分想念皇上。”
夏恂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去见见她。”
夏恂推门进去,屋里一片昏暗,他以为又是她的意趣,冷冷道:“听说爱妃病的很重?”
突然屋中有一处突然亮起,一身材窈窕的女子手中持了一盏油灯款款而来,她的脸上特意着了淡妆以和身上的水蓝衣裳相配,面上羞涩纯真。
夏恂瞳孔一缩,连呼吸都屏住,“环儿?!”这一身竟是和那日他和徐环同游宫外的装束一模一样,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不清她的脸,但只是这一个相似的身影他便失了魂似得,冲上去将人抱在怀里。





醉春风(1V1) 狡兔死,走狗烹(二更)
“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他激动的说,他的怀抱太过用力,怀中人忍不住嘤咛一声:“皇上……”
这一声,说是让他从天上到地府也不为过,他神色一变推开怀里的人,才发现这女子的脸分明就是宁婉!
他面色黑如锅底,大怒道:“宁婉,谁给你的胆子戏弄朕!”
宁婉吓得跪在地上,被吓得抖若筛糠:“臣妾只是见皇上日夜思念皇后娘娘,不忍陛下难过……”
“所以你便假扮她?”夏恂气的发笑,道:“跟她比,你也配!”
只这一句,宁婉的脸上血色褪尽,她辩解道:“皇上与臣妾也是幼年之谊,怎能如此贬低臣妾。臣妾只是不忍心……若是陛下不肯忘怀,臣妾不介意扮成陛下心里的人陪伴陛下啊。”
没人知道方才夏恂那一瞥,以为是徐环还魂了,他的心几乎要高兴的跳出来!
然而只是一瞬间便被眼前的女人打回了地府,他走进前掐住她的脖子,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情谊?当时你选择嫁给太子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情断义绝!后来你和你父亲一起算计朕的时候,你有顾念我们的情谊吗?如今你竟然假扮她,你有什么资格!”
宁婉的脸因为缺氧变得紫红,她努力试图扳开他的手然而无异于蜉蝣撼树,涕泗横流道:“可是皇上我对陛下也是一片痴心啊,当初为了陛下,我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传信与陛下,陛下忘了吗?”
夏恂狞笑一声,稍稍松了手让她缓了口气,“你不说朕还忘了,你当初因为夏淮没有独宠与你,你便心存妒意,竟然把他秘密出巡的路线透给我。我该说你什么好,妒妇,还是荡妇?”
直到此刻宁婉终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有你的时候能将你捧到天上,可以为你去摘天上的星月,但他心里没你了或是没有价值了,她就如地上的微尘,连一丝痕迹都不会有,甚至还随意践踏。
她不甘心地说道:“皇上心中真的没有丝毫臣妾的位置吗?”
他眼中冰冷无波:“没有。”
宁婉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来,滚烫的落在夏恂的手上,不知触动了什么,他竟然松开手来。
“怪不得她最后看陛下的眼神是那样的,陛下真是活该啊……”她惨笑道,看向夏恂的眼中带了怜悯:“陛下只爱已经失去的东西,对我是如此,对她亦是如此。”
夏恂被戳中痛处,一巴掌落在宁婉的脸上,她禁不住倒在地上可见力道之重,她又爬起来:“是你害死她的,你也是害死她的凶手!”她竭力吼道。
“你胡说!”夏恂红着眼道。
“若不是陛下的那一碗堕胎药,她会元气大伤?那房间后面就是池塘,她若是要逃跑大可以翻窗过去,可是她没有力气,因为陛下的那一碗堕胎药!”她又哭又笑的说。
夏恂却没再动手,他仿佛陷入的魔怔里面:“不,不是这样的。还有门,她可以走门啊。”
“陛下忘了,陛下怕她逃跑每每都让人在门口守着,守着多事啊,不如将门栓上,陛下说是吗?”宁婉一股脑的将话说出来,看着夏恂面露惊惧的神情心中痛快极了。
夏恂握住她的肩膀往墙上一推,她痛苦的哼了一声,他已经露出些狂怒之意:“不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跟那把火有什么关系?”
宁婉惨笑一声,眼睛与他对上,竟然露出一抹笑容:“因为火是我放的,与我父亲无关。那时我以为你对她已经没有情意了,哪知道你如此爱她却那样对她,我真不知道是该可怜你,还是可怜她。”
“你竟然!”他眼睛已经布满血红,他捏着宁婉的肩膀的手根根青筋都爆了出来,宁婉惨叫一声:“啊!”
“请皇上赐我死罪,饶我父亲一命!”他松了手,宁婉无力的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求到。
夏恂不解气又踹了她一脚,厉声道:“饶?你们父女两个,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既然想死,朕偏不如你的意,朕要你以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便去青城寺里为环儿修理善堂,永世不得回宫!”
所谓修理便是拎水抬木头都要亲自动手,宁婉脸色一白求道:“求皇上赐我一死,此事我阿爹真的不知道啊。”
夏恂恍若未闻,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鄙弃。随后加快了脚步,仿佛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宁婉肚子坐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也不如心里的寒意,她先是号啕痛哭直到哭不成声音来变成一点点抽泣,整整一夜她的眼泪都要流干了,眼睛红红的肿成了核桃。
“夏恂,你一定会后悔的!”既然她将罪责全揽过来也不能让他高抬贵手,那么不如就玉石俱焚吧。
宫外的人等了三天等到了昔日盛宠的宁贵妃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的消息,发往青城寺以劳抵过。宁志勇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吐了一口黑血昏了过去,有人当天连夜去往北地通风报信。
七天后,宁国公北地旧部起兵谋反,严攀亲自带兵平叛,用了三个月绞杀叛将归兵权。
宁国公私授虎符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帝王下令诛九族,当晚罪妇宁氏自缢于青城寺中,尸体被寺中尼姑用铺盖一卷扔到了乱葬岗。
这一切传到徐环的耳中时她正在读国史,听闻消息,她喃喃道:“狡兔死走狗烹,当真不假。”边说边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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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一个一个虐啊




醉春风(1V1) 红杏出墙了?
她愣愣的看着窗外,倒春寒的凉气让屋里点了火盆也不太暖和,徐环抱着胳膊搓了搓,但是凉意怎么也散不去。
云香给香炉续上香料,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拿了件大衣为她披上。
徐环裹紧大氅问道:“北边传信回来了吗,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云香又倒了碗热汤,说道:“姑娘放心,不出三日公子必然能回到京城。只是……”她犹疑了一下,徐环立刻急道:“只是什么?”
“公子似乎受了些伤。”她弱弱答道,徐环立刻慌了神,道:“伤势如何?”
“暂不清楚,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公子福大命大定会平安的,姑娘别太担心。”芳昙在一旁安慰道。
徐环想了想,锁紧了眉头说道:“作为我备车,准备帷帽,我要去玉泉观上柱香。”玉泉观是城外除青城寺香火最为旺盛的道观,从前燕朝的开国皇帝曾于青城寺避难,所以燕朝之后的历代皇帝崇尚佛教,本来差不多名望的玉泉观的光芒便黯淡下来。
如今青城寺一场大火烧死了一位皇后,还有一位妃子在寺里自缢而亡,夏恂下令重建青城寺,但民心却无法控制的视之为不祥之地,玉泉观的香火就又旺盛起来。
外头有了阳光反而不那么冷了道观门前的青石阶遥遥望去仿佛没有尽头,走了一半已经香汗淋漓,咬着牙走完最后一段,膝盖已经隐隐作痛了。
但徐环不敢耽搁,去点了三柱高香贡在三清像前,她一边叩首一边在心中念道:“求天师保佑阿攀一世平安,弟子愿意此生供奉香火不断。”
求完之后又去功德箱里捐了百两的香火钱,看守的道童连连念道“姑娘慈悲”,徐环一笑没有说话,她哪里是慈悲分明是有所求而已,又求来一枚平安符求观内真人开光,谁知真人淡笑道:“心诚则灵。”徐环奉为至言。
她并未再去求签,如方才那位真人所言:心诚则灵,她膝上酸痛,得道童指路知后山有一处凉亭,许多香客会在跪拜之后去那里休息,徐环便独自一人慢慢向那边走,云香芳昙被留在山下等她。
“心诚则灵。”徐环反复咀嚼这四个字,没注意到背后窸窣的响动。
突然一男子惊吼道:“姑娘小心!”他抽出腰间佩剑向徐环身后刺去,她反射性的一躲,身后一穿着常服的蒙面人刺歪了剑,那出声提她的男子趁机进攻,没几招蒙面人便露了颓势想要逃走,男子追去却被蒙面人反手一剑往面门刺去,男子一躲剑尖堪堪从脸颊擦过,男子脸上的面具被挑落。
徐环这才发现他脸上带着面具,两人俱是一愣,蒙面人趁机要逃被男子一剑刺中了背心结果了性命。
“道观之内杀生,这可不妙啊。”徐环震惊的小声道。
“情非得已,真人会谅解我们的。”男子声音清朗悦耳,徐环听得顺耳抬头去寻声音的来源,便见男子一身白衣长身玉立与青山绿水之间,只是他面白如纸,眉眼异常致,最重要的是他让徐环一场熟悉……
徐环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蓦地睁大了眼睛同时张大嘴巴,失神道:“太……”她只说了一个字,便被捂住了嘴巴。
夏淮捡起面具戴回脸上,小声道:“别说话,跟我来。”
极度震惊下的徐环根本没有自制的能力,乖乖的跟着夏淮七拐八拐,竟然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里,得了夏恂首肯,她才敢失声问道:“太子……你还活着……”
夏淮的眼神却暗了暗,她果然入严攀所言不记得梅林之事了,他叹气道:“两个已经不存于世的人再次相见,这场面倒是稀奇。”他自嘲的说。
徐环连续围着他绕了两圈,才逐渐消化了此人是人非鬼,她惊疑道:“你当年不是在暗中巡查时被山中滚石砸中死了?”
“世人皆道如此,但唯有我知是害我之人无耻,串通了我的妻子谋害于我。”他说出这些话时表情十分平静,语气也平静无波,但徐环看到了他眼中有滔天恨意,他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这些话平静的说出来?
她也震惊道:“你的妻子……宁婉?!你是说和夏恂联合起来害你?”徐环仿佛再一次遭受了打击,“怎么会……他们当时便搞到了一起?”那她这绿帽子可戴了太多年了。
不过夏淮的话稍稍令她安慰一些,“那倒不是,太子府守卫森严,他们不敢在我眼底下通奸。大约是宁婉受了冷落一厢情愿罢了。”
“那她图什么呢,你才是她的正经夫君啊。”徐环震惊又不解的问道。
夏淮冷笑一声道:“她的正经夫君可不少。”宁婉前日才在青城寺自缢,夏淮无半点伤心之色且眼中尽是痛恨,应当是对宁婉彻底无情了。
徐环苦涩的说道:“那几年我一直以为夏恂是个君子,没想到他一开始就是一只豺狼。”
“豺狼尚有舐犊之情,他却间接害死了父皇。”说起先皇他的眼中尽是痛苦之色,徐环想起先帝在世时最疼爱他嫡出的太子,从小放在身边亲自教导,父子两人的感情非比寻常,若不是当年夏淮意外身死,这皇位根本落不到夏恂的身上,夏淮死后没多久先皇便郁郁而终。
不知如何安慰他,徐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低说了两字:“节哀。”
“当初你是怎么逃过夏恂的追杀的,我相信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夏淮答道:“是严攀救了我。”
徐环惊道:“什么?”
“当年我被滚石砸中不错,但却没死,那处断崖下是一条大河,我见事情不妙便跳了下去,那群人捉不到我就往水里射箭,见了血他们就走了,他们不要我的尸体,是怕被发现。后来正巧带兵路过的严攀救了我,当时他参军不久只是个卒长。”
“他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回来揭穿夏恂的阴谋?”
夏淮苦笑一声,捡起来一根树枝在地上划,一边说道:“我说了你或许不信,当时我失去了记忆,根本不记得我自己是谁。”
徐环不可置信的说道:“失去记忆,对不起,我真的不敢相信。”
“你回去问一问严攀就知道了,我失忆的时候他都在,他请了一位姓臧的军医为我诊治,我才渐渐想了起来。那段日子……”夏淮停住,竟然暗自失笑。
那应该是段纯粹的日子,徐环想道。
“那你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夏淮坚定答道:“我要复仇,拿回属于我的皇位。”
“严攀知道吗?”徐环不甘心的问道。
“知道,而且他答应帮我。”
徐环沉默了,这些日子她的认知一直在被一点点的颠覆,君子如竹的夏恂原来是个真小人,而简单纯真的严攀或许是个切开黑?
她很难说服自己严攀这么多年留夏淮是毫无目的的,她并不生气,只是心中有些复杂。
“你将这些话说给我,是对我有所求吗?”她直直的望向夏淮的眼睛,对方也回视过来丝毫不掩饰眼中野心。
“没错,我想让你也帮助我。”他低声说道。
徐环果断拒绝:“不行,我不想参与到你们这场纷争里来。不光是我,阿攀也不行。”
“你不能这么自私。”夏淮说道,他的眼睛犹如一潭深水不可预测,“宁志勇已除,夏恂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严攀,你觉得他能置身事外?你又如何能置身事外,你真的愿意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活着,出门必须带着帷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后面的徐环可以自信地说她真的不在乎,但是前面……她咬了咬舌,硬下心说道:“阿攀交出兵权,夏恂不会难为他。”
夏淮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先不说偌大的国公府靠什么来支撑门楣,只说这兵符,你真以为这兵符能有什么用?没有诏书它就是一块废铁,夏恂之所以忌惮严攀和宁志勇之流,是因为他们在军中的威望。没有兵符照样有士兵听他们差遣,有了兵符只是如虎添翼。你不会真以为夏恂了那么大力气,就为了那么一块铁吧。”
徐环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曾听说过这样的担忧,只是夺位之争要么是从龙之功,要么是株连九族,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放在皇位之争上依然适用。
那把光鲜亮丽的椅子是用多少白骨和鲜血堆砌成的?
徐环沉默了,思想挣扎在两人中间,夏淮仿佛也知道她的想法,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想清楚。
半晌她终于开口了,她冷冷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不能将此事告诉阿攀。”
夏淮终于笑道:“好,一言为定。”他颇有些沉思的打量徐环,看得徐环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没什么。”夏淮摇头道,他只是突然想到自己说服严攀的时候用的理由是徐环的自由,而在徐环这里他则是用了严攀的安危。
这两人时时刻刻都是在为了对方思考的,他不禁有些羡慕。
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送到徐环面前,徐环见了大喜道:“平洲诗集你怎么会有?”
他玩笑的说道:“听严攀说你喜欢,特意拿来讨好你的。”
徐环眉开眼笑,刚才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她道:“这个礼物送的好,拿人手短,你说吧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夏淮正色道:“我想送一个人进宫。”
他们后来又谈了许久,夏淮最后亲自送了回府,两人相谈甚欢。
云香芳昙疑惑道:“姑娘和尚先生什么时候认识了?”
“尚先生?”原来是夏淮化名姓尚,一上一下徐环又开怀大笑。
“您到底怎么了?”云香担忧道。
“没事。只是想起了些有趣的事情。”徐环摆手捂着肚子笑道。
云香芳昙到底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姑娘如此开心,而且令人奇怪的是,自从这天去过玉泉观之后,徐环就早出晚归。
连三天后严攀回来她也只匆匆见了一面,严攀果真只受了些轻伤,徐环见了心疼了一会,塞给他一枚平安符让他日日带着。
严攀了礼物美滋滋的戴在身上不肯离身,但他逐渐的也发现了徐环的不对劲,她日日出去都见不到人了!
去问云香芳昙,两人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又过了几天他实在受不了冷落又去问,芳昙才在他的淫威之下松了口:
“姑娘就是自从那日遇到了尚先生之后才开始这样的,之前都好好的。”
严攀第一反应就是想起那两人上期被他逮到独自赏梅的情景,他咬牙切齿道:“夏淮!”




醉春风(1V1) 醋坛子打翻了(H)
这一天徐环回府的时候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手里还抱着一个小盒,上面有苏记铺子的标记,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甜品点心。
远远的她就看到严攀背着手站在房前,徐环笑着朝他招手,谁知严攀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竟没理她转身进屋了。
徐环想起前一天自己答应过他早点回来陪他,她抬头看看快要黑透的天色心中暗道糟糕,这几天忙着府外的事情确实冷落他了,徐环想了想紧跟着他进了书房。。
严攀正在提笔挥墨不知在写些什么,徐环凑过去略有讨好的说道:“我带了苏记的点心回来,你我记得你爱吃的,要不要吃点?”
他悄悄瞥她一眼,转过头去,低低的冷哼一声,手上的笔一刻也没停过。
难道真生气了,徐环心里没底。
又凑过去,主动问道:“在写什么,这么认真?”她低头看去,一大张宣纸上墨迹凌乱成一团,原本的字被上面的墨痕盖住,大概是字的主人不想让人看见,但她细细辨认仍能从那堆墨痕中辨别出一个‘环’字。
徐环心里一甜,又生出淡淡的愧疚,手习惯性的搭上他的肩膀,严攀吸了一口冷气,发出“嘶”的一声,她又不小心按上他的伤口了。
她连忙松手,手足无措的歉疚道:“我忘了你这儿有伤,对不起。”
严攀终于肯理她了,他的眼神幽怨极了,仿佛一个被负心汉伤害的大姑娘,他可怜兮兮的说道:“伤口好像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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