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中玉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将夏恂推在风口浪尖上,无论如何他都将大失民心,而徐环则成为了他手中的一名利刃,一道道捅向夏恂的心口,让夏恂有苦不能言。
偏偏他躲在暗处,夏恂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又怎么能赢得了?
徐环自嘲的笑了笑,这两兄弟不愧是出自同源,都将她利用的彻彻底底。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说道,嘴角依然笑着,眼中却有十足凉意。
安婉之终于是自知理亏,低头说道:“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怎么赔礼尽管说。”
“我要我的名节,你们赔得起吗?”徐环冷冷说道,说完却自嘲的笑了,她哪有什么名节,不过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妇人而已,恐怕在夏淮眼里也是这样的吧,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利用自己。
徐环泄了气,说道:“罢了,我只想知道阿攀他会不会有危险?”
安婉之连忙答道:“他被关在了天牢里,但是非常安全,你不用担心。今晚夏淮会派人去劫狱,我们有眼线,万无一失的,你放心。”
“放心?”徐环倏地红了眼了,情绪突然就压制不住了,紧绷的神经突然断线,眼泪如倾盆大雨挥洒而下,厉声质问道:“从一开始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只是不放心就要用这种手段拖他下水!天牢是什么地方我会不知道,夏恂多忌惮他夏淮不知道?你让我放心,你们说的出口?”
她梨花带雨的哭着,安婉之手足无措,她愧疚难安,却不敢靠近徐环,只能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衣袖当做手帕为她擦拭眼泪,小声哄道:
“别哭了,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你长的这么好看,哭肿了就不美了,严攀也会心疼的。你要是真生气可以打我,我很抗打的。”
徐环听了就去捶打她的胳膊,不过这点力气在安婉之看来跟挠痒痒似得,渐渐地她渐渐停下泪水,安婉之才小声道:“不哭了?”
徐环别过脸,道:“不用你管。”
安婉之才又说道:“夏恂的确是吩咐了人下毒手,但是我也买了人,留着用刑都留着劲儿,他皮糙肉厚肯定能扛过去,真没事儿。”
她一说,徐环的眼圈又红了,安婉之忙道:“我不说了,我错了,你别哭了。我真的怕。”
被她惊恐的表情一逗,徐环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安婉之这才放下心,从怀中掏出一只金色的灵牌塞到徐环手里。
“这是出宫的令牌,用它你可以随时出宫,万事俱备,夏淮举事就在这几天,我也要功成身退了,你万事小心。有事可以派浅书过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她临走的时候说道。
安婉之走了,宫殿又恢复了空空荡荡的寂静中,浅书等人走了才进了,为她披了件衣裳道:“公主别担心了,小国公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徐环走到窗前双手合十,手指弯曲拢在一起放在胸前,对着刚刚冒头月亮闭上眼睛喃喃道:“苍天有灵,保佑阿攀平安无虞。”心中默默想着心诚则灵四个字,姿态越发虔诚。
她仿佛入定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天色黑透了,外面的风吹进来凉意彻骨,她才惊醒过来打了个冷战,正要关上窗子,却见外面竟然有人在放烟花,一连三朵绽放在空中十分美丽炫目。
徐环的身体却软了一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正要回床上歇息片刻,确定‘嘭’得一声,殿门被推开。
她猛地回头便看见夏恂神情阴鸷的朝自己冲了过来,连忙向后退去但仍躲不过他的钳制。
先是下意识的搜寻浅书的身影,只听见殿外传来若有若无的惊叫声。
然后就是一声闷响,徐环的后背猛地摔在床上,冷硬的床板即便铺了几层被褥摔伤依旧很疼。
徐环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却让夏恂的神情更加癫狂起来。
他整个人压在徐环的身上,一只手掐住徐环的脖子,黯黑的眸子阴沉沉的,狠戾的说道:“你还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徐环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一边用力试图拨开他的手,一边痛苦的说道:“皇兄,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给朕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子,朕凭什么放过你?”他癫狂的说道:“他竟然敢逃狱,竟然敢逃狱!他早就跟夏淮勾结在一起了是不是,你也知道是不是!你们姐弟想要联合起来谋夺朕的帝位!是不是!”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白天本就哭肿的双眼更加楚楚可怜,无助的说道:“皇兄,你在说什么,我是惠和,我真的是惠和啊。”
夏恂终于松开手,徐环无力的躺在床上,捂着明显挂着一道红痕的脖子默默流泪。
“惠和,好朕就当你是真的惠和。朕记得惠和是瘦马出身,相比床底之事很也是通吧,现在朕就来尝尝你和她,这具身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他邪气的笑着,膝盖抵进徐环的双腿间,不由分说的分开她的腿,整个人挤进来。
徐环猛地睁大了眼睛,撑起身子想要往后躲,却被他一下按住动弹不得,悬殊的力道让徐环绝望至极。
大手一挥,原本结实的布料瞬间被撕成碎片,遮挡在衣衫下白皙美丽的身体逐渐露出真实的面目。
夏恂的眼睛逐渐变得猩红,兴奋的说道:“没想到这具身子也跟她一样美!”动作更加快速狂野,很快她便衣不蔽体。
徐环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嘶喊着:
“不要——”
醉春风(1V1) 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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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风(1V1) 结局-下
那个午后的对话只是投在水面的石子,激起一阵涟漪但很快就被湖水湮没。
一切还是照旧,只是徐环的心更加平和了。
夏恂的身体每况愈下,几乎到了要靠阿芙蓉才能安眠的地步。
一天晚上,徐环睡得昏沉,半夜被噩梦惊醒,突然看见床前立着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清醒过来,本能惊声道:“是谁?”
“是我。”夏恂低低的答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徐环才发现他是坐在床上倚着床柱。
她松了口气,“怎么还不睡?”
他答道:“辗转难眠,你起来给朕读文章吧。”他憔悴的脸色不能被黑夜遮住,眼神空洞洞的,徐环心一紧,便答应了他。
取来一本杂记,徐环的声音低沉温柔,在静谧的夜里拥有令人安定力量,她的咬字清晰,抑扬顿挫恰到好处。
读着读着,肩膀上增加了一个重量,徐环身体一僵,肩上有声音传来:“让我靠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在她有记忆以来夏恂的声音没有这么无助过,徐环想起来白天有一则战报,夏淮的大军已经攻破了荆江,不用多时就要直捣京城了。
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她认真的念着,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最后干脆倒在了他的怀里。
徐环安静下来,轻轻将他的头摆正在枕头上,自己躺回原本的位置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夜里想到了许多陈年旧事,好的和不好的回忆一起涌上来,第二天淡蓝色的枕巾上洇湿一小块,夏恂见了嘲笑她:“多大人了,还流口水?”她倦怠的斜他一眼,没说话,他才识趣的闭上嘴巴。
这天中午,有人奏报发现宫里有人向宫外传信,夏恂大怒,下令彻查。
没多久,一个侍卫压着一个宫装女子来到凤梧宫,徐环定睛一看心猛地一沉,竟然是安婉之。
安婉之伏在地上,头发散乱,身子一起一伏还有呼吸,但是衣衫凌乱还有鞭痕犹在,已是受过刑了。
骨瘦嶙峋的夏恂眼睛凌厉的看着安婉之,阴沉的问道:“是夏淮派你来的?”
安婉之闭着眼睛不说话,夏恂神色无波,眼中却狠厉至极:“阿芙蓉也是他让你送给朕的吧?”
一室无声,那侍卫说道:“回禀陛下,这奸细着实嘴硬,酷刑都用尽了也不开口。”
徐环悄悄的瞄了一眼,却看见安婉之纤长的手指上光秃秃满是鲜血。
指甲全没了。
她胸口一窒,忙别开眼,胸口却一阵气血翻涌。
难受捂着胸口呕出了声。
夏恂看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的下令道:“既然不说,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就做成人彘送给夏淮,让他的属下也看看跟朕作对是什么下场。”
语调平平的声音却让徐环遍体生寒。
人彘?
削首去足还要割去眼睛和舌头,然后放进一个罐子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环终于忍受不住出声阻止道:“夏恂,你不能这么做!”
夏恂的眼神终于一过来,他咧嘴一笑,枯瘦的脸显得有些可怕,“你终于肯再叫我的名字了,环儿。”
“你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她问道。
“太医给你把过脉,你滑过胎,惠和没有。”他的声音略微沉痛。
徐环冷笑,“你该庆幸吧,你亲手灌下的药让你认出我。”
“我……”徐环打断他的辩解,指着奄奄一息的安婉之说道:“夏恂,你放了她。”
“环儿,她是夏淮的人,还把我害成这个鬼样子,她害我,我为什么不能害她?”夏恂声音沙哑,还带着受伤的神色。
“那是因为你先害了夏淮!”徐环忍无可忍的怒吼道,她指着夏恂的鼻子说道:“一切都是你为了一己之私,你为了你的欲望,害了你的兄长,你的妻子,甚至你的孩子!你的一切都不无辜,你罪有应得!”
夏恂的眼睛幽深极了,黑洞洞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徐环,但是她一点也不怕的跟她对视。
“你……这么想我?”
徐环冷冷的回道:“不是我这么想你,而是你本身就是这样。夏恂,手吧不要再作孽了。”
他的脸动了动,却还是空洞的,“我不能放过她,我不甘心。”
徐环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你还记得你欠我一条命吗,现在,你就用她还给我好吗?”
“你……”
徐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一个答案。
那个孩子也是夏恂心中最深处的痛苦,徐环主动提出来鲜血淋漓的瘫在二人的面前说,现在你把它还给我吧。
夏恂苦涩看她一会儿,终是缓缓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你说。”
“一直陪着我,直到最后,好不好?”
往日情深化作一场利剑在两人中间划开一道银河,情越深,这把剑就越锋利,沟壑深到无人能够跨过,终是拖人藏身其中,不见骨骸。
“好。”
泪流满面,是为了往日的情分?还是他?
安婉之被徐环亲手送出了皇宫,临别时,徐环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走吧,越远越好,不论是为了谁,都不要再回来了,永远不要回来。”
安婉之重重的点了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差点让她丧命的地方。
徐环目送她离开,眼中是难掩的艳羡。
“后悔了吗?”
身后是同行的夏恂,他沉声问道。
徐环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回答道:“悔,也不悔。”
也没说是为了什么,夏恂思索片刻,怅然道:“我却是彻头彻尾的后悔了。”
但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以卖,也没有孟婆汤能够一醉解千愁。
夏淮的军队终于达到京城了,他手握先帝遗诏,先前的贤明又深入人心,对比现在民心尽是的夏恂几乎是压到性的胜利。
大臣们纷纷倒戈,剩下的,在上朝时对着夏恂那张枯瘦蜡黄没有半点气神的脸唉声叹气。
终究是无力回天了。
城下是火光漫天,兵临城下,夏恂和徐环肩并着肩看着城池之下鏖战的士兵。
远远的,徐环看见了严攀奋力厮杀的身影,即使隔着那么多人,她还是一眼找到了他。
夏恂看见她微亮的眼神,幽幽望着暗沉的天空,说道:“他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心心念念这么多年,还是让他等到了。”
徐环看向他,凉凉的说道:“这还要感谢你。”
他扯扯嘴角似笑似哭,难看极了,“要是有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再将你让给他。”
“要是有下辈子,我不会再遇见你,夏恂,生生世世,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就结束了。”徐环衣袂飘飘,身姿情态恍若仙人,与身边的形容枯槁的夏恂对比鲜明。
夏恂深陷的眼中流出泪水,喃喃道:“环儿……”
恍然间仿佛回到初见时,她梳着少女发髻,身后是潋滟的河水,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粉颊含羞水眸漾情,那是当时的他见过的最美的一幅画。
后来,他把心爱的画给弄丢了。
纵然她不愿,但他还是想许来生。
来生,绝不相负。
“夏恂!”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裳。
惨白和鲜红刚好画出了他充满曾经热烈却又惨淡的一声。
他倒在她的怀里,竭力用气声说:“来生……不负……”
徐环泣不成声,耳朵贴近他的嘴边,隐约的听见这几个字。
本以为面对他的死亡可以不为所动,但是心脏真实的抽痛着,伴随着他垂落的手臂,染血的佩剑‘当啷’掉在地上,一代帝王的生命终结了,她的半生情愫同样终结了。
徐环哽咽着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当年你穿着白衣出现在槐树下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失去别的选择了。”
所以根本谈不上后悔,因为无从后悔。
她抱着夏恂的渐渐凉透的尸身,静静听城下擂动的战鼓,看着天边的落霞逐渐沾满半个天空。
“嘭、嘭……”是冲车撞击城门的声音。
士兵的嘶吼哀嚎犹在耳边。
城破了,一个时代结束了。
泪眼朦胧中,一个高大又狼狈的身影款款向她走来。
“阿姐,我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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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完结啦,撒花。
私以为,所有的过去都是深刻在生命里的,都是不能抹去的存在,哪怕带来过伤害,但爱情是真正存在过的。
流泪也不止能为别人,也可以是为自己。
醉春风(1V1) 夏淮番外-上
夏淮从有记忆那一天开始,就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他的存在象征着燕朝的未来,一国太子,出生就伴随着权力和荣耀。
父皇子嗣不丰,只有三个儿子,其中他和大哥都是母后诞下的,还有一个皇弟,听说是母后孕育自己时,在父皇一次酒后乱性产生的,夏淮记得因为这件事情母后难过了很久。
不过大多数的人还是觉得父皇是深情的,因为他向母后承诺再也不会和其他女人孕育子嗣,父皇说到做到,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宫里任何一个嫔妃传来有孕的消息。
但即使这样,母后就很少笑了。
十岁那年,母后去世了,她的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那时夏淮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快要死了却能平静淡然。
她临终时塞给他一方小印,上面刻着‘死生契阔’,说是另一半在父皇手里,母后叮嘱他以后遇见了意中人就将这印送给她,不要辜负人家。
后来他把话传给父皇,父皇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眼角红了一块,拿出另一半印给了他。
“这印给你当做一个警示,莫要学我,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他似懂非懂了这一对青玉印,小心的藏在身上,日日都带着。
原本这个太子是该皇兄来做的,但皇兄自小体弱,又志不在朝堂爱好山水,母后心疼他便求了父皇将太子之位给了夏淮,皇兄在成年后便离开了皇宫入了江湖。
夏淮还有一个皇弟,名为夏恂。不过父皇曾提醒过他,他这个弟弟并不简单,外表简单了像是一汪水,但是水面下暗流涌动,野心蓬勃。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怎么将这话放在心上,从生下来他就是天下皆知的太子,被帝王亲授治国之策,本人也礼贤下士颇有贤风,储君之位牢牢不可破,纵然他意气风发傲然于世,那也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格。
快及冠时,他和夏恂约定一起游猎,两人御马在林中疾行,遇见猎物便射箭捕获,相同的箭枝谁的猎物多谁就获胜。
突然丛中微动,他以为是又猎物出没,求胜心切,他连忙搭箭射了出去,却听夏恂说了一句:“且慢!”
夏恂突然从马背一跃而下,以迅雷之势扑到他射箭的方向,紧接着听他痛呼一声,就见那箭已经插在夏恂的手臂上,伤口鲜血直流。
他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夏恂的身体下面还压着一个人。
夏淮听见他的弟弟责备且关切的语气说:“你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危险?”
夏恂身底下那个人娇娇小小的一只,整个被夏恂压住,水盈盈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担心的看着夏恂,眼中满是自责。
“你没事吧,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夏淮看了她一眼,心里还是更担心弟弟的伤势,连忙带着夏恂回了营帐,请了太医过来包扎,而那个罪魁祸首就巴巴的跟在他们身后,也不肯走。
夏恂似乎故意晾着她,也不跟她说话,直到伤口包扎完,才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宁国公家的女儿,宁婉。”
他看过去,见她身上穿着一身水绿的骑装,怪不得他没发现,根本就是和草丛融为一体了。
朝她淡淡的点点头,他对夏恂问道:“宁姑娘来找你做什么?”
夏恂的脸难得红了一下,少年特有的别扭的语气说道:“谁知道呢,就是找我玩吧。”
虽然他尚未尝过情滋味,但他心里有了数,自己的这位弟弟是坠入爱河了。
少年男女的情意总是青涩又浓烈的,时时刻刻都想见面,恨不得长在一块,那股亲热劲儿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
他后来撞见过好几次,夏恂和宁婉在一起打闹,两个人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吵架拌嘴是时常有的。
夏淮心里向往着他们身上的鲜活气,这是他所没有的,他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朝堂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羡慕了,有几次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全都走了神,脑子里竟然全是宁婉对着夏恂含羞嗔怒的眼睛,还有那总是绯红的脸颊。
他被自己吓坏了,那是弟弟的心上人,怎能生出非分之想?
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之后,他便有意的避开那两人,时间一长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绮思便也淡了。
时间悄悄过去,就在夏淮都快淡忘了这件事的时候,父皇竟然为他跟宁婉下旨赐婚了。
他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却没有窃喜,全是震惊!
宁婉不是跟三弟两情相悦吗,父皇也不是全然不知,怎么会突然赐婚。
后来夏淮才知道竟然是因为当初一次失神,在纸上写了宁婉的名字,竟然被过来看望儿子的皇帝碰巧看见,这才起了误会。
他马上去找夏恂解释,但是一见面就被双目赤红浑身酒气的夏恂打了一顿,夏淮并不是打不过他,但却没有还手,默默让他撒了气,才说道:“我知道你们两情相悦,你跟我去求父皇,求他回成命。”
夏恂却满目恨意的告诉夏淮:“不用了,宁家已经接了圣旨,欢欢喜喜的准备送嫁太子妃了。至于宁婉,我跟她情断义绝,你可以放心迎娶她了。”
明明只是一夜之间,却好像什么都变了,夏淮又去找了皇帝,解释了这其中误会并求他回旨意。
但为时已晚,天子赐婚岂有反悔之理?
当真反悔了又将宁家的面子放在哪?就算是皇帝同意,宁国公也绝对不会同意。
北疆正值多事之秋,军中正是用人之际,宁国公骁勇善战,皇家也不想轻易得罪他,所以这场联姻势在必行,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这门婚事拖了很久,在众人的期盼之下终于尘埃落定了,大婚当日文武百官到场朝贺,整个皇宫都喜气洋洋,唯有两个最该高兴的新人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洞房之夜,夏淮对宁婉说:“既然你我已是夫妻,我绝不会亏待你,你要是愿意了心思,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宁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只好又道:“先将合衾酒喝了吧。”
没有交杯,各自端着酒杯喝了下去,但是事情又坏在这杯酒上。
酒里被下了药,第二天洁白的元帕上绽放了血色的红梅。
那一夜的记忆是混乱的,夏淮的脑海里只剩下血液逆流的声音和宁婉凄绝的哭叫。
他揉着昏沉的额头,分明是新婚夫妻,却低声道:“对不起,我……”
宁婉白着脸拦住他的话,说道:“这不能怪你,我知道,我们已经成亲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这样吧。”
夏淮希望她说的话是真心的,但她的眼睛空空的,全然没有生气。
没人教过他该如何讨女子欢心,想到之前三弟曾送她些小玩意,她似乎很喜欢,夏淮派了很多人去找,送到她的房里,但是没几天就会被告知,他的礼物被移到库房里封尘了。
东宫里比之前更加死气沉沉,夏淮惧怕那中气氛,更喜欢埋头在公务里麻醉自己,原以为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但一个月之后,却有人来禀报太子妃怀孕了。
他欢喜至极,只因有了自己的骨血,宁婉的态度却让他心凉,她仍旧是淡淡的,冷冷的,对这个孩子,她毫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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