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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风(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中玉
“当然不是。”她连忙否认道。
“那就安心的跟着我走吧,我会保护好你的。”他眼含笑意,不容置疑的说道。
她迟疑的点了点头,想要跟在他身后,却被他捉住了手拉倒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徐环今日略施粉黛,绾了个简单的妇人发髻,缀以几枚凤形白玉钗,穿上那身水蓝色襦裙,裙摆宽松刚好可以遮住微微凸起的小腹,轻盈灵动的衣带随风飘起,整个人素净秀雅、清新绝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姿容都极为出众的两人自然使得路人频频侧目回首。
只见那男子身体颀长、面如冠玉,时不时低头含情脉脉的去看身边女子,而那女子的注意力则更多街边的小摊上,左看看右看看,欣喜之色异常明显。
两人执手而行,在旁人看来实乃神仙眷侣。
徐环的确是十分高兴,街巷中嘈杂的叫卖吆喝声她很久没听过了,与冷清安静的深宫比起来,市井之间的烟火气让她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不管看到什么,她都觉得带着旺盛的生命力,就连街边淘来的制作粗劣的木钗她都觉得比皇宫里致易碎的朱钗强上许多。
越致华美的东西越容易被破坏,徐环如是觉得。
不顾夏恂连连皱眉,她用自己从浅书那里讨来的碎银买下木钗,随意的插在发间,气质不似初来时的飘飘欲仙,多了几分人间真实。
而夏恂看着她逐渐焕发光的双眸,眸色渐深。
在宫外,她如此随性,仿佛又成了那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镇国公府独女。
这样的她像一只燕子,高高的宫墙越来越留不住她。
*
走了半晌,徐环终于感觉有些累了,夏恂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为她挡去冲撞的人流。
见她停下,他关切的问:“是否累了?”
她点点头,“是有一些。”
夏恂环顾四周看了看,说道:“我记得这周围有个茶馆,咱们去歇歇脚,还可以听书。等听完了,你要是还有兴致咱们再继续,可否?”
他安排的很是妥当,徐环没有道理不答应,她应道:“好,按你说的办。”
他满意的再次牵起她的手,领着她朝着记忆中的茶馆走去。
茶馆里的人还不少,夏恂加了银子要了个雅间,环境算是雅致,四周都有间隔,但能清楚的听见外面说书先生顿挫有力的声音。
徐环要了一壶清茶,他又点了几碟点心,生怕她饿着。
她却没心情吃喝,透过竹窗传来说书人绘声绘色的声音:
“……只说当日宁王派人夜探晋王府,正赶上王妃在书房端汤侍候,只见歹人持剑直取晋王胸口,王妃登时不做他想,立马扔下热汤,为夫君以身挡剑,顿时血流四溅……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府中侍卫赶至书房时贼人已被接过,只留晋王怀抱昏迷不醒的王妃形容癫狂、泪流不止……王妃醒后,晋王曾于无人时长叹:得妻如此,吾甚幸。不料这话被前来侍候的下人听见传了出去,一时府中上下无不羡叹晋王夫妇鹣鲽情深……”
徐环斜倚在窗边眼眸微阖,夏恂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见她容色点点,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他略微沉吟道:“环儿听这段书不觉得耳熟吗?”
她终于抬眸看她,只是眼中平静无波:“是有些耳熟,只是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了。”
夏恂的身子僵了僵,片刻后才低声道:“这段故事倒是与我尚是皇子时的情形相似,倒也是巧了。”他干笑着说道。
她启唇笑了笑,“是吗,这么说来,确实巧了。”
他还想解释,但见到她笑意盈盈的眼眸时,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徐环轻声道:“三郎。”
夏恂浑身一颤,心猛地狂跳,他连忙道:“环儿,我在。”
干净纯澈的眼瞳直直的望向他的眼睛,声音和缓温柔:“其实我不在意的,如果那段往事能帮你稳定民心,那就说吧,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不会拦着。”
半晌,他面色苍白,艰涩的说道:“对不起,环儿。”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这是你说的。”她浅笑着说道。
“宁国公那边逼得很紧吧?”她问。
夏恂颓败的点了点头,高大的身子塞在椅子里,英俊的面孔上出现难得一见的疲惫感。
“宁家拥兵自重,宁志勇自恃在军中威望极高,并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线人来报,他暗中招兵买马,怕是已经有了反心。”
徐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你竟然这个时候让宁婉怀上孩子?”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神痛苦道:“环儿对不起……是我一时荒唐。”
她淡淡的摇了摇头眸色转冷,说道:“这句话你该跟天下黎明百姓去说。”
他闭上眼睛,颓唐道:“是我错了、我错了。”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轻声问道。
夏恂默了默,突然笑出来,道:“我到现在才知,我心里的这些话只敢跟你说,我只信你啊。”
见她神色不动,只是在静静听着,他心中的无力感猝然放大到极限。
强忍着心中不安,沉声说道。
“宁婉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你待如何?”
他闭了闭眼眼睛,狠下心道:“李代桃僵。”
徐环细细思索这四个字,突然她睁开眼睛,惊恐的看向面沉如冰的夏恂。
“你……要我肚子的孩子?!”





醉春风(1V1) 处处愁风月
夏恂心虚的扭过头,不敢去看徐环惊怒的目光,“我也不想,我也是没办法了。”
“所以你为了弥补你自己犯下的错误,为了江山不落入他姓,就要用我的孩子去换?”徐环后退两步,惊疑愤怒的望着夏恂,一手捏住椅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然而夏恂话锋一转,又说道:“其实我也不愿这样的……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徐环面若白纸,心里一片死寂。
“你想要我阿弟的兵权是不是?”
夏恂负手而立,顺着窗户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幽远:“我并非要立刻回他手中的兵权,阿攀是个难得的帅才,我想要的是他永远忠诚于我。”
徐环闭了闭眼睛,舌尖死死顶住上颚,咬紧牙关,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口出恶言。
“我徐家世代忠良,阿攀也是忠烈之后,如今他承袭了镇国公府的爵位也成了我徐家的人。他的骨头里流动的都是诚热血,他才刚刚为你平叛动乱不过半月,夏恂,你说出这样的话,真令人寒心啊。”
她的声音中尽是悲凉。
夏恂终于回过头来,眼中情绪复杂难辨,“环儿,我是个皇帝,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想用我控制住阿弟,对吗?”是问句,却是确定无疑的语气。
“环儿,你是皇后,这天下有你的一分责任。不过你放心,待这次危机过去,我定会加倍的宠爱你和我们的孩儿。”夏恂面露沉色,后又急急补充道。
徐环扯了扯嘴角,似哭似笑的说道:“宠爱?”她笑了两声,低低说道:“我稀罕吗?”
夏恂变了脸色,“环儿,你别说傻话。”
她背过身去,片刻后又转过来。
眼底彻底变成一片凉意,她的手护住小腹,背脊挺的笔直:“我答应你,我会帮你。但是夏恂,你得护住我的孩儿,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她很少直呼他的姓名,他的心底一痛,抱住她瘦削的身体,“这是我们的孩儿我当然会护他周全……谢谢你,环儿。”
徐环笑的雍容得体,轻轻推开他的胸膛,说道:“我是皇后,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夏恂却觉得这笑容有些刺眼,不顾她的抗拒又将她拥入怀里。
这一次她乖顺多了,不再挣开他的怀抱。
满怀的馨香温软填满了夏恂的一腔热意,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环儿,不论何时,能在站我身边的只有你。”
寂静无声,她的眼中并无他的身影,可是里面的痛苦挣扎他也一点看不见。
“我啊,就这样吧。”她在心里说道。
她一点儿也挣扎不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皇后这一顶重重的帽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徐环未曾后悔过,即使在得知宁婉有孕时也没有。
这一路如何艰难都是她自己选的,含泪走下去也是她活该。
但是这一刻,她的心里突然里冒出来些许悔恨。
她将要利用严攀,这让她如何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走一步看一步吧,夏恂暂歇不会动严攀,他还需要镇国公的军权跟宁家抗衡。
只是兔死狗烹,这次危机过去,等待徐家的又会是什么手段呢?
她不敢再想,每深想一层,身上就要冒出一阵冷汗。
若真有那一日,她定要保家人无虞。
徐环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通透过,却是在如此情景下,未太可怜可笑了些。
她什么都没有,但她还有一条命。
“还想去哪儿?时间还早,我再陪你走走。”夏恂面露关心之色。
徐环哪还有心情继续游玩,她轻轻摇了摇头,头上的步摇跟着轻轻摆动,微光反射在光滑莹润的脸颊上,夏恂迷恋的摸上她的脸颊。
“那棵槐树咱们还没看见,去看看吧。”夏恂说道。
“那就去吧。”徐环应道,微笑着说道,然后主动牵住他的手。
见徐环态度有变,夏恂大喜,连忙说道:“好,好。”
二人携手一路漫步走到城外,沿着记忆中的小路找到那条河、那条树。
萧瑟的秋风已经吹黄了花草树木的叶子,徐环和夏恂找到大槐树时,它不如记忆中茂盛。
徐环神色淡淡,夏恂则比她兴奋许多。
扯着她的手,指着树说道:“环儿你看,当年就是在这里你发现我,又将我带去客栈,不然当日我可能就要葬身流匪刀下了。”
徐环含笑点头,“是啊,就是这。”
他环视一周,看到不远处的建筑,笑道:“就是那间客栈,走,我们去看看。”
夏恂十分高兴的样子,徐环只管跟着他走。
二人刚一踏进门槛,店小二就笑脸迎上来,瞧着两人身上明显价格不菲的布料,笑得更加灿烂,“二位贵客,打尖还是住店?”
夏恂四周看了看,说道:“你们老板呢?”
小二不敢慢待贵客,连忙唤来老板,是个笑容可掬身材微胖的男人,却不是当年那个老板。
夏恂皱眉,“这店是你开的?”
店老板见他气度不凡,也不计较他高高在上的态度,赔笑道:“没错儿,这店是我的,前两年才盘过来。”
“原来的老板呢?”
店老板有些惋惜的说:“那个人啊,前几年得了急病走了,他儿子把店盘给我,自己去城里面做生意了。”
夏恂脸色不太好,转身就要走,店家见状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两人一看就是有钱人,怎么能轻易放走呢?
“二位不住店吗?”
“不住。”夏恂黑着脸说道,徐环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扔给老板然后拂袖而去。
他一阵疾步快走,徐环有些跟不上了,便挣开他紧握的手,停住脚说道:“你这是跟谁生气?”
夏恂的脸色缓了缓,依旧不太好看,嘴硬道:“没什么。”
一看他这模样徐环就知道是又钻牛角尖了。
她到底还是了解他,“店家虽然换了,但是地方没变,房子也没变,人……也没变。”
夏恂虽然贵为帝王,但少有人知,这人有时候幼稚极了,常常为了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小事置气。
他的脸色彻底好转起来,“环儿说得对,只要人没变就好。”
徐环含笑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集市上,又逛了一会儿,不过两人兴致都不太高,不到一刻钟就打算回宫了。
街上的人没有来时那么多了,徐环跟夏恂肩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突然,身后传来传来一道清朗惊愕的声音,“皇……阿姐?姐夫?”
徐环惊喜的转过身,只见严攀挺拔健硕的身体鹤立在人流之中,她一眼就瞧见了,惊喜道:“阿弟!”
夏恂也闻声转身,见是严攀也跟着笑道:“是阿弟啊,别来无恙啊。”
严攀的笑在见到夏恂的一刻僵了一瞬,笑意淡去,礼貌的行了个礼,说道:“姐夫好。”
夏恂看向严攀身边,笑着问:“这位姑娘是?”
徐环的眼神这才从阿弟的身上移开,也才注意到严攀身边竟然还站着位姑娘。
这姑娘一身鹅黄色半臂襦裙,肤色不算白但难得眉眼十分英气。
她好奇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只见这姑娘落落大方的朝她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您就是严攀的阿姐?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跟严攀说的一样,貌若仙娥。我叫臧卿月,是严攀的未婚妻。”
最后的三个字掷地有声,惊得徐环张大了嘴巴。




醉春风(1V1) 卷珠帘
徐环瞠目结舌,惊讶道:“这是……”
严攀急忙推开臧卿月上前一步解释道:“阿姐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我一个故人之女,她初来京城我作陪而已。”
徐环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你可得招待周全,别失了礼数。”
臧卿月欲言又止,但是在严攀严厉的目光下终究没说什么。
她看向徐环,说道:“我也可以叫您阿姐吗?”
“不行!”不等徐环说话,严攀便坚决否定,“阿姐是我叫的,你不能随便叫。”
徐环宠溺的看了眼他,歉意的对臧卿月说道:“阿攀他礼数不周,你别见怪。”
没说能也没说不能,臧卿月只好说道:“姐姐言重了。”
夏恂开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严攀答道:“只打算在城中随便逛逛。”
两人面对面站着,夏恂身形也算高大,不成想在严攀面前竟要矮上半寸,好在他久居高位气势不输。
“你们可曾用饭了?”徐环问。
臧卿月答道:“还不曾。”
“那正好,找家酒楼,咱们边吃边聊。”夏恂提议道,徐环跟着点头附和。
严攀看向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有一瞬间的失神,眼神暗了暗。
听到夏恂的话,答道:“遵命。”
夏恂摆手道:“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到了宫外你嫡亲的姐夫,没有那么多礼数。”
严攀走到徐环身边,也肩并肩的走着,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姐夫?
做梦吧。
在茶楼时因和夏恂话不投机,徐环半口茶点也没吃,方才不觉得,他们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肚饿了。
并且因为严攀也在,她胃口大开,终于不再神色恹恹,见到样美味鲜的菜肴也终于食指大动。
严攀殷勤的坐在旁边为她夹菜,所选菜色皆与徐环的口味相符,姐弟两人一个专注于夹菜,一个只顾着吃,竟将其他两人晾在一旁。
夏恂见状则也不甘示弱也照样,假了一筷子清蒸鱼到徐环的碗里,说道:“尝尝这鱼,我觉得味道很是不错。”
谁知徐环微微皱眉,夹起鱼肉只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捂嘴干呕起来。
严攀近水楼台先行拍着徐环的背帮她顺气,还不忘吩咐道:“姐夫麻烦倒杯清水过来。”
夏恂挑眉,竟吩咐到他头上来了?
不过他也非小气之人,大手一挥,倒了杯清水递到徐环唇边,关切道:“这是怎得了?”
严攀解释道:“孕期妇人大多不喜吃鱼,殿下莫要见怪。”
夏恂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阿攀倒是十分了解这些妇人知识。”
“上次进宫得知阿姐有孕,特地向府中生养过的仆人问过些。阿姐是我惟一的亲人,我这个做阿弟的难紧张些。”他泰然自若的的答道。
“如此说来倒是我不够体贴你姐姐了?”夏恂不喜不怒的说道。
徐环连忙直起身来,一手扶着椅背一手在胸口轻抚,脸色惨白道:“与陛……你姐夫无关,是我看那鱼肉甚是鲜美,本来就是要尝一尝的。”
“可是阿姐分明……”
“阿弟,不得莽撞!我教过你的礼仪,你都忘在脑后了?”徐环厉声说道。
严攀脸色一白,示弱道:“阿攀不敢。”
夏恂稳坐椅上,食指有节律的扣响桌面,模样悠然自在,说出的话却不怒自威:“严将军驰骋沙场,又是少年心性,有些脾气也是应当的。只不过这是京城不是南疆,将军这脾气还是敛些好。”
徐环虚弱的捂住胸口,如西施病弱,眉宇间浮上担忧,想要替弟弟辩驳。
夏恂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堵住她求情的话,恩威并施道:“不过这是在私下里,你我二人之间没有君臣,只有舅朗关系,你忧心姐姐,这心情我能理解。平日里我对她关心不够,的确该罚。”
说完拎起白瓷酒壶为严攀将酒斟满,笑道:“这酒我敬你一杯,一酒泯恩仇,你也不要怪罪我。”
严攀肃起颜色,端起酒杯,低沉声音道:“只要姐姐姐夫二人关系和睦,阿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徐环皱眉斥道:“阿攀,不要胡说。”
夏恂大笑两声,朗声道:“诶,环儿莫管,少年人就该有些心性。”
徐环娇嗔笑道:“就你纵着他?好像就我一个坏人。”
夏恂又笑,将娇妻搂入怀中。
严攀眼中晦涩不明,跟着干笑了两声。
臧卿月坐在一旁看这郎舅两人一来一往,表情饶有兴味,却一声不也不出,只默默将所见所闻都记在心里。
徐环想起这还有客人在,忙招呼道:“臧姑娘怎么不用饭,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臧卿月娇俏一笑,做苦恼状:“并非如此,而是我正在愁着一件事,就是过两天的群芳宴,我该表演些什么节目,我不通文采也不懂器乐,只是从小跟父亲学了些岐黄之术,上不了台面。”
群芳宴是一年一度由宫里举办的宴会,邀请朝中官员五品以上的未婚官员或是子女,才子佳人聚在一块赏花吟诗十分风雅。
可是朝堂上并没有哪家官员姓臧啊……徐环思索无果,才问道:“臧姑娘也被邀请去了群芳宴,不知令尊在何处高就?”
之间臧卿月眼睛一暗,眼神幽幽看向严攀,见他盯着徐环目不斜视,又黯然说:“我爹不是朝中高管,只是个不知名的军医……已经仙去了。”
徐环一噎,忙说道:“抱歉,我无意提到你的痛事。”
她展颜一笑,道:“没关系。”又解释道:“我本是没资格拿到群芳宴的帖子的,是严攀用国公府的名义帮我要了一张。”
“哦?原来如此。”徐环点头道,眼神暧昧的飘过严攀,仿佛在说:还说没什么,还帮人要贴子?
严攀答道:“群芳宴上有不少青年才俊,我答应她爹照顾好她,自然也要帮她觅一门好亲事。”
夏恂笑道:“你倒是贴心。”
臧卿月小声说道:“谁要你管这些。”
“说起群芳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年的宴会不知是谁举办?”徐环问道。
夏恂答道:“现由淑妃暂代掌管后宫,也应是她来主办。”
徐环点点头,又长叹了一口气。
“往年都是我来打理,年年都觉得十分疲累,今年终于闲下来了,却又觉得怅然若失啊。”她低落的说道。
她眉眼间笼罩着轻愁,眼波朦胧的看向窗外,瘦弱的双肩看起来已经禁不起一点点赘负。
夏恂心疼的揽过她的肩,手上也不敢使劲儿,安慰道:“无妨,不打理那些还可以参加,心无负担的观赏群芳岂不是更好。”
徐环眼睛一亮,浅笑着点头应道:“说的不错,如此更好。”
严攀在一旁看着二人举止亲密无间,手中拿着竹筷,却觉得一桌佳肴入口都如同嚼蜡。
一顿饭下来,真正动了筷子的只有徐环一个,她不好意思的抿唇笑道:“不知怎的,今天胃口这样好。”
夏恂说道:“出来走一番透透气果然不错,以后有机会我多陪你出来走。”
徐环笑而不语,只是在心里珍惜这样的时光。
只怕今后这样的时光……不多了。
两行人终于在酒楼门前分道扬镳,临走前徐环恋恋不舍的扯住严攀的手:“定要照顾好自己。”
严攀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阿姐才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我的小外甥才好。”
夏恂不着痕迹的揽过徐环的身子,将她的手从严攀手中捉回,笑道:“这些我自会留心。”
徐环只好复杂的说道:“珍重。”
严攀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也不等臧卿月,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不只是今日第几次叹气,她心中又归于空茫。
她发觉自己有些害怕和夏恂单独相处,只是看着他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她的心中悚然。
夏恂辨不出喜怒的说道:“这才刚分开,不舍你的阿弟了?”
徐环看她一眼,淡笑道:自从三年前你我成亲,我们姐弟就未曾见过面,如今好不容易重逢,可不是怎么都见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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