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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四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ui329
士林都赞誉杨公不屈汪直,可拿人家太监身体缺陷说事,王廷相也觉得这位前辈有些不厚道,呐呐不言。





大明天下(第四卷) 【大明天下(第四卷)】(253)
2019-03-13第二百五十三章忠奸之辩(下)王守仁淡然一笑,接口道:“管中窥豹,只见一斑。内臣因身残故,性情暴虐,贪淫尤甚,内宦韦力转景泰年间镇守大同,因军士妻不与其奸宿,杖杀其夫,又与养子妻淫戏,射死养子,此行与禽兽何异?天顺年间又强娶所部女子为妾,此辈荒淫如何驭下?天顺六年,大同守备太监马贵,收浣衣局所释妇女为妻;天顺七年,协守大同东路都知监、右监丞阮和,娶妻纳妾,考掠军士,宦寺宣淫,触目惊心。”
丁寿嘿嘿一笑,悠悠回道:“读书种子也未必尽是品行高洁,正统十年,福建左布政方正,诱娶福州中卫指挥单刚妻马氏为妾;按察使谢庄诱娶福建左卫指挥张敏女为妾,又在百户陈亮家挟娼饮酒,方面大员于治所宣淫,前所未闻。”
见二人无话,丁寿展颜,“小弟无意强词夺理,只是想说内臣也是臣,宦官也是官,臣有忠奸,官分好坏,内臣里有知礼明义之人,士人中也不乏道貌岸然之徒,若阮安之廉、兴安之介、金英之知人、怀恩之持正,岂非我辈仰望?”
“那如王振酿土木之祸,曹吉祥犯上作乱,西厂汪直飞扬跋扈又待何解?”
王廷相不想就此揭过。
丁寿皱眉,怎么还没完了,“国初蓝玉、胡惟庸即行谋逆之举,祸乱朝纲者岂止内臣?”
“汪公公边功之盛,太祖太宗后未有,土木之前,王振导上以礼,英庙雅敬惮之,三杨也称”宦官中宁有是人!“,陆式斋书中有言:本朝中官自正统以来,专权擅政者固然有,自振秉内政,未尝轻差一人出外,十四年间,军民得以休息。
天下阴受其惠。”
“曹吉祥行大逆之事,其罪可诛,自不待言,但彼曾随军南定麓川,北征兀良哈,久历军伍,熟知兵事,所行逆谋为何错漏百出,其中未必无有隐情。”
“此言何意?”王守仁眉峰紧皱。
“史笔如刀,这持刀之人全是左班文臣……”丁寿一字一顿,咬牙言道。
“啪”的一声,王廷相摔杯而起,“在你眼中,吾辈文人便如此不堪?”
************酒桌前气氛冰冷。
王廷相激愤难平,王守仁沉默不言,丁寿嘿然无语。
酒店掌柜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听这三人适才话语都是当官的,自己绝对招惹不起,要是神仙打架,天知道会不会殃及自己。
“王伯伯你怎么了?可是长今做的菜不好吃?”
长今一身青缎夹袄,腰系蓝布围裙,一张圆脸红扑扑的甚是讨喜,额头还有细微汗珠渗出,手中捧着一盆热汤由后厨转出,讶异地看着三人。
“无事的,你王伯伯失手摔了杯子。”丁寿笑着招手。
王守仁拉着王廷相坐下,向长今处使了个眼色,王廷相强笑:“不错,伯伯一时手滑,与长今无碍。”
“真的?”小长今有些不信,“那你们为什么都不吃啊,这菜都没怎么动。”
“在等长今入席啊,没有你这鬼灵精,你小王伯伯食不甘味,杯子都拿不稳了。”王守仁到丁府走动过几次,识得丁寿这位小徒弟。
“诶,伯安你不过痴长两岁,也敢充大。”王廷相佯怒道。“我便是大你一年、一月、一日,也是长今的大王伯伯。”王守仁捋着下颌短须,呵呵笑道。
看几人调笑,长今才放下心来,将手中汤盆放在桌上,“这是长今做的野鸡仔儿汤,二位伯伯尝尝。”
王守仁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香滑可口,小丫头可谓女中易牙,有此手艺,将来不愁寻不到婆家。”
“大王伯伯好坏,不理你了。”长今嘟嘴嗔怪。
王廷相也道:“伯安休要为老不尊,长今你也快些入席吧。”
“且等等,灶上还煨着一个冬笋火腿汤,待我端来。”小丫头一蹦一跳地奔向后厨。
看着气氛缓和,丁寿温言道:“两位兄长谓小弟对文臣有偏,那二位对内臣之论何尝不如此,小弟不才,忝列门墙,也读圣贤之书,略晓微言大义,张子有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言简意宏,振聋发聩,子衡兄有经天纬地之才,便该有济世安民之念,此番巡按山西,正可体察民情,正法纠纪,为百姓多做一些实事,岂不好过京师内扣盘扪烛,高谈阔论?”
丁寿用气学宗师的横渠四句为据,倒让王廷相一时无话可说,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可这官缺得之有愧……”
“刘晦庵等人之举无人臣之礼,陛下顾念先帝托孤辅政之情,准其致仕,已是天恩浩荡,吴翀、刘玉不识时务,乞留刘、谢二人也就罢了,又强求将刘公公等明正典刑,将心而论,谁能不恼?”
大势已定,韩文等都没说什么,偏偏不开眼的刑科给事中吴翀、山西道御史刘玉俱上疏论刘瑾佞幸,弃逐顾命大臣罪,小皇帝不生气才怪,如今这二位都在北司诏狱里关着,刚好给王廷相腾出个缺来。
“科道本是言官,二人恪守本职也不算大错,贤弟可否高抬贵手……”
王守仁话没说完,便被丁寿阻住,“那二位在诏狱中不会受罪,不过锦衣卫奉旨行事,能否脱罪有圣意裁决,小弟不敢言专。”
看着王守仁面露不忍,丁寿又道:“伯安兄无须担心,陛下宅心仁厚,想来那二人性命无虞。”
王守仁点了点头,还要再言,便听长今欢快急促的声音,“师父,二位王伯伯,快闪开,汤好烫……”




大明天下(第四卷) 【大明天下(第四卷)】(254)
2019-03-20【第二百五十四章天幽帮主】一骑青骡,两箱书卷,便是王廷相的所有行装。
王廷相与几人拱手而别,骑骡西去。
“伯安兄,若无琐事不妨再小酌片刻。”丁寿笑对王守仁道。
王守仁苦笑一声,“愚兄要即刻返家了,今日未去给木斋先生送行,怕要吃家父好一顿排头。”
丁寿了然,“既如此便不强留兄长了,代小弟向世伯问安。”
王守仁连连摆手,“罢了罢了,不提你还好,不然一顿家法是逃不掉的,听闻刘、谢二公致仕,家父可是把最心爱的一套茶具都砸了。”
“与小弟相交,让伯安兄两边难做了。”丁寿脸上难得带了分愧色。
“你我兄弟交也,此话岂不生分。”王守仁点了点丁寿胸口,戏谑道。
丁寿会心一笑,不再多言。
见二位王伯伯都已远去,长今不解道:“师父为何不留下小王伯伯?”
“不留。”丁寿摇头,“他这外放便是为师暗托吏部办的。”
看着长今眼中迷茫,丁寿笑道:“你刘爷爷要整饬朝堂,这帮管不住嘴的科道言官必是首当其冲,以你小王伯伯的性子,不宜再留京师。”
小长今似懂非懂,“那我们也回府么?”
“不急,若不将这桌菜吃得盘底朝天,岂不辜负小长今的一番苦心。”丁寿笑着刮了长今鼻子一下。
“长今知道,师父最疼徒儿了。”长今甜甜一笑,梨涡浅陷。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丁二爷自斟自饮,口中应景地拽出两句酸文,今天小丫头被哄得开心,打算把从罗祥那儿学到的手艺都展现出来,在后灶忙个不停,他也乐得在这路边小店里多逍遥一阵。
店内光线一暗,两个人影掀帘走了进来。
丁寿扭头看去,当先进来的是一名黄衫少女,面容俏丽,身材颀长,体态如玉树袅娜,一双长腿尤为引人注目,左手握着一柄宝剑,右肩背了一个蓝布行囊,进店后俏目扫视一圈,便躬身请让身后之人。
一身花枝暗纹的月白锦袍,身姿挺拔,鼻若悬胆,目若朗星,长眉斜飞入鬓,举手投足间气度俨然,显是久居人上,颐指气使的风华气派。
“师父,请入座。”少女声音如黄莺出谷,又甜又糯,应是江南水乡孕育出的人物。
锦袍人点了点头,坐在一张方桌后,似乎觉察到有人窥伺,举目向丁寿处看来,清澈双眼犹如夹杂利刃,寒气逼人,逼得丁二爷扭头不敢多看。
“邪了门了,从哪儿来了这么个人物。”丁寿暗道,黄衫女子也就罢了,他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可这锦袍人上上下下看起来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店家!”黄衣少女轻呼一声。
“二位客官,什么吩咐?”这一天闲得快睡着的掌柜终于又有了买卖,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有什么精致可口的拿手菜赶快端上来,少不了你的赏。”少女雪白秀颈扬起,倨傲言道。
“路旁小店,强求精致是难为人家,可口即可。”锦袍人的声音自有威仪。
少女收了傲慢之态,垂首称是。
“两位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内今日只有些腌菜熏肉,您二位若是不嫌弃……”掌柜有些为难。
少女杏眼一瞪,一指丁寿桌案道:“那满桌子菜哪里来的?莫不是欺我等外乡客人?”
“小人怎敢,那位爷的食材都是自备,包了后厨自行烹制,若没人家允许,小的连灶也开不得。”掌柜连连摆手解释。
“相见即有缘,二位若不嫌酒冷羹残,移驾一叙如何?”丁寿微微一笑,举手延揽。
锦袍人若有若无地一笑,话也不愿多说。
少女俏脸露出不屑,“你是何等样人,也配与我师父同席?”
嗨,臭丫头,给脸不要脸是吧,丁寿才要从嘴上讨回便宜,小长今已然捧了一盘炖鹅掌从后厨闪了出来。
“师父,且尝尝新菜。”小丫头忙得不停,苹果似的圆脸灿若朝霞,兴致颇高。
“长今不忙了,坐下陪师父吃饭。”丁寿冷哼一声,馋死那两个乱咬吕洞宾的疯狗。
长今脆生生答了一声,挨着丁寿坐了下来。
小姑娘身影闪现那一刻,锦袍人眼睛便是一亮。
“俏脸红,柳腰细,纤纤玉指似柔荑;黛眉弯,樱口艳,小巧鼻头像荸荠。”锦袍人不请自来,自顾坐在了长今对面,“好一个美人坯子,敢问小姑娘芳名啊?”
“小徒长今。”丁寿声音冰冷,看着锦袍人眼神不善,谁特么让你坐下了。
“长相思,到如今。好名字!”锦袍人抚掌大赞,自始至终没看丁寿一眼。
小长今刚把嘴里的一块鹅脯咽了下去,眼神迷茫地看着对面这人。
被人当空气的感觉不好受,丁寿加重语气又来了一句,“这是在下的徒弟。”倌紡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锦袍人终于发现了丁某人的存在,拱手道:“敝人司马潇。”
“潇潇公子?!”丁寿终于发现这人哪里不对了,一个女人身着男装,举手投足间比爷们还爷们,这不见了鬼么。
丁寿饶有兴致打量起这位秦九幽的女徒弟来,说破以后发现这位在英气之中还夹着几分姿色的,二爷不由想起了白少川,三铛头男生女相,这位却是易钗而弁,这二位凑到一起该是什么妙像,想到这儿这货自顾嘿嘿乐了起来。
司马潇根本就没搭理他,敷衍般打了个招呼,便目光灼灼地盯着小丫头看,引得坐过来的女弟子慕容白怏怏不快,看丁寿师徒二人的眼神满是敌意。
“你叫长今?”司马潇浅笑问道:“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长今点头,“这位伯伯可愿尝尝?”
“叫姑姑吧。”司马潇对被人识成男子不以为忤,反有些矜色,笑道:“正该尝尝。”
慕容白连忙从包袱中取出金杯银筷,摆在司马潇面前。
靠,好大的谱儿,丁寿见慕容白服侍司马潇的神色有些怪异,眼神中不只有师徒间的孺慕,更多像是妻子对丈夫的柔情,再联想起梅惊鹊曾对他说起秦九幽的癖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司马先生,金杯银箸唯二品以上官员可用,尊驾可是逾制啊……”丁寿酸溜溜地说道。
“王侯公卿用得,我为何用不得。”司马潇淡然一笑,“他们比我强在何处?”
这娘们有种,丁寿心中确认。
“长今,你可愿随我学艺?”司马潇眼神有些火辣。
长今缓缓摇头,“我有师父的。”
丁二爷刷地一下展开折扇,悠然自得地轻挥了几下,看着长今的眼神里满是嘉许,宝贝儿,今晚上蜜饯让你吃个够。
司马潇扫了一脸嘚瑟的丁寿一眼,轻笑一声,“世上不乏招摇撞骗之徒,徒具师表,胸无点墨,终究误人子弟……”
“司马先生,请用菜。”丁二听不下去了,竹筷夹起一块鹅掌,向司马潇食碟中放去。
“不劳兄台。”司马潇不动声色,举起手中银箸,指处正是丁寿递上的右腕脉门。
“不必客气。”丁寿腕子一沉,竹筷去向不变。
二人嘴上客套,竹筷银箸瞬息间已变幻七八次招式,每招都潜藏十余后手,皆被对方一一化解,不由收起彼此轻视之心。
忽然间,司马潇银箸横扫,如星流霆击,正中丁寿竹筷,“吧嗒”一声,竹筷断裂。
丁寿安坐椅上,反而洋洋自得,折扇一指,“司马先生请。”
司马潇低头见食碟内赫然摆放着一块鹅掌,忽听徒弟慕容白一声惊呼,眼光上扫,面色一变,举手从发髻上取下半截竹筷。
丁寿抚掌大笑,“以竹为簪,先生也是风雅之人啊,哈哈……”
慕容白一声怒叱,擎剑在手,准备将眼前这个羞辱师尊的混蛋戳上七八十个透明窟窿,未等出手,便被一只修长莹白的手掌按住了雪白皓腕。
司马潇唇角轻勾,从桌上取了一只瓷杯,斟满酒水,“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生请酒。”
纤长食指轻轻一点酒杯,那枚酒杯便像被人托起一般,缓缓向丁寿飞去。
丁寿收起嬉笑之色,凝神戒备,待酒杯飞至近前,才要伸手去接,忽感不妙,挥袖挡在面前。
“啪”的一声,杯裂酒迸,虽是见机得早,丁寿还是湿了大半衣袍,狼狈不堪。
慕容白俏脸一扬,“见识到厉害了吧,哼,一点雕虫小技也敢在我师父面前卖弄!”
“师父!”长今惊呼一声,取出手帕擦拭丁寿身上酒渍。
丁寿抹去额前酒滴,冷笑道:“能将气劲控制得阴阳并蓄,收发自如,看来你的九幽真气已是登堂入室之境了。”
一直处变不惊的司马潇霍然变色,“你到底是谁?”
“从你师父秦九幽那里论起,你该唤我一声”小师叔“才是。”丁二爷语带戏谑。
司马潇有些疑惑,不由重复了一句,“小师叔?”
“乖——”丁寿话接得叫一利索。
“大胆狂徒。”寒光一闪,长剑直刺咽喉。
丁寿屈指一弹剑脊,便将慕容白逼退一步,“怎么,想欺师灭祖么?”
“白儿住手。”司马潇喝住还要上前的女弟子,冰冷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丁寿,“请教阁下尊姓台甫。”
“问你师父去。”丁寿大剌剌一挥手,至于秦九幽知不知道他是谁,那就不是二爷操的心了,大辈能充一次算一次。
司马潇注视丁寿良久,忽然道:“白儿,我们走。”
见那师徒二人离店远去,丁寿才指着二人去向跳脚叫道:“呸,什么东西?什么样的师父能教出这样不男不女的家伙来!”




大明天下(第四卷) 【大明天下(第四卷)】(255)
2019-03-20【第二百五十五章假凤虚凰】琉球王都,首里城。
一处水榭,四面轻幔遮掩,微风袭来,纱幔随之摇曳,如雾如障。
秦九幽乌丝挽髻,一身芭蕉布制的衾衣,半卧玉簟之上,看着李凤的眼神中俱是笑意。
与秦九幽的朴素衣着不同,李凤一袭棉丝软袍,上绣垂枝牡丹,交领之下里衣内隐现云龙暗纹,再无半分宣府酒家女子的模样。
李凤双颊晕红,手捧酒盏,眼波流转,“弟子恭贺师父凯旋。”
“尚真以为久米岛和具志川两按司势大,在为师眼中不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秦九幽支起身子,傲然道:“小国寡民,胜之不武,何喜之有。”
“是,区区海外野人,自是难当师父神功无敌。”李凤小嘴甚甜。
秦九幽对徒儿的恭维很是受用,侧卧支颐道:“小家伙,就你嘴甜。”
“徒儿不过是据实而言。”李凤偎在秦九幽身侧,美目流眄,樱唇含笑,“这实话自然中听。”
琉球地处大明与日本之间,琉装兼有两地风气,虽然服饰类似大明袄裙,却又和东瀛一般,裙内无裤,李凤半跏趺坐,一条修长玉腿半屈半伸,毫无遮掩地展露在秦九幽眼前。
看着眼前纤美秀足,圆润脚踝,晶莹粉腿线条柔美,无一丝瑕疵,秦九幽不由赞道:“凤儿,你真美!”
李凤咯咯娇笑,“师父说笑,您才是个大美人呢。”
昏黄灯火映照下,两女皆是姿容绝世,雪肤玉肌,一个英气照人,一个娇柔婀娜。
秦九幽忍不住伸出手去,细细地抚摸李凤小腿那片柔嫩滑腻的雪白肌肤,爱不释手。
小腿向后一缩,李凤娇嗔道:“师父你要干嘛?”
莞尔一笑,秦九幽道:“师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李凤酒意上涌,双颊融融,妩媚动人。
“先喂师父一口酒,再告诉你。”秦九幽枕着手臂,慵懒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李凤伸臂取过酒壶,待要斟杯时,却被秦九幽止住。
“不要此等俗物,要凤儿唇上香杯渡酒,才别有一番滋味。”
“这……”李凤心中隐觉有些不妥,待看到秦九幽眼中揶揄之色,好胜心起,借着酒劲道:“好。”
清冽酒水带着少女齿颊芬芳汩汩而下,流入秦九幽大张的檀口之中。
口中酒尽,李凤用衣袖轻拭唇角,半羞半嗔道:“师父可以讲了吧。”
秦九幽坐起笑道:“自然要讲,师父观你服用碧灵丹已见成效,明日便可传你魔门的”九邪剑法“”。
“真的?!”李凤喜不自禁,扑到师父身侧,两臂环住秦九幽秀颈,撒娇般摇晃,不敢相信道:“明日便可以学了?”
秦九幽审视着徒儿光滑粉嫩的肌肤,优美精致的柳眉,细长勾人的睫毛,娇艳欲滴的红唇,赞不绝口道:“鬼丫头,你现在的样子比你师姐当年还要漂亮,佛见了也要动心……”
李凤被秦九幽直白夸赞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娇嗔捶着她的粉背不依不饶,“师父取笑,司马师姐如今统率群豪,为一帮之主,哪是我这小丫头能比的。”
秦九幽眼里浮起丝黠意,搂着她的纤腰,朱唇在李凤幽香的粉颊上轻轻一点,凑近她耳侧道:“有师父在,你将来基业何止区区一个天幽帮……”
秦九幽亲昵的举动让李凤红晕遍脸,粉颊酡红,“师父,不要,唔……”
李凤话未说完,便被两片柔嫩芳唇堵了回去,二女转瞬间滚倒在铺满锦缎的玉簟之上。
李凤软倒席上,醉意朦胧,让她整个人都有些迟钝,看着师父贴近的面颊,美目惺忪,吁吁娇喘道:“师父,你要做什么?”
师徒二人相处时日不短,秦九幽对她一向宠溺和善,李凤没想过师父会对她不利,只是单纯觉得二人行为过于暧昧,有些不适。
秦九幽格格一笑,一只手从李凤丝袍交领下探入,轻轻抚摸着她丰满的胸部,贴着她的面颊,咬着她耳垂腻笑道:“待师父来疼惜凤儿。”
“不,不可以,我们不能这样。”李凤挣扎坐起,紧紧掩住衣袍,鬓发散乱,神色慌张,螓首连摇,颤声道:“我们都是女人,这样不合理法纲常。”
秦九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半跪到李凤身边,在她红颊上低头一吻,双手从她身后搂住,亲吻着李凤精致诱人的锁骨,吃吃笑道:“什么礼法纲常,都是那些无知腐儒编出来哄弄庸夫愚妇的,魔门行事只问本心,何顾世人眼光,凤儿,你若不愿,师父绝不逼你,但你心中若有此想,就不要理会什么狗屁纲常,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
李凤闻言神色一阵迷惘,迟迟未有开口。
秦九幽探过手隔衣揉捏着徒儿那一对丰乳,同时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伸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细细抚摸,口中不断发出赞叹:“好白嫩的皮肤啊,摸起来好舒服,只有为师才能体会到凤儿的美……”
说着话,秦九幽将自己白玉般的脸庞贴李凤红颊上轻轻摩擦,口中热气不住喷入她的耳鼻之内。
李凤再次倒在了簟席之上,瘫软如棉,任由秦九幽恣意轻薄,只是取过花几上装点的一只野菊,红唇轻咬,低头闭目,强抑着不敢吟出声来。
看着她的娇媚神态,秦九幽大觉心动,轻轻扳住李凤娇嫩白皙的下颌,将那只野菊随手甩掉,湿漉漉的香舌在她那红得发亮的撄唇上舔了上去。
李凤半昏半醒,心中同样感到荡漾不已,情不自禁地听由摆布。
见她并不抗拒,秦九幽开始细细品味两片红唇,待唾液沾得红唇湿润诱人后,跟着又将嘴唇压在李凤的嘴上,当四片红唇厮缠在一起时,秦九幽又将她的舌头吸吮过来,大胆地缠绕在一起,发出啾啾的声音。
自从和丁寿春风一度后,李凤午夜梦回,虽为那日所遭羞辱含恨垂泪,但那禁果初尝的滋味却也让她回味不穷,再加上连日来服食的碧灵丹本就是亢阳之物,阳气郁结于内,此时略经挑拨,体内久压着的情欲亦如火山一样暴发出来,开始疯狂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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