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丁波与我对视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情况我可以跟你讲,这次事情,其实跟小日本有关系
丁波告诉我,老鼠会因为有很多古董需要销往海外,所以认识了一些外国客人,前段时间有一个日本人找到他们的联络人,委托他们帮忙将存放在白云观中的 御赐长生牌给偷出来。老鼠会平日里做的都是死物的生意,风险低,利润大,最是爽利,反而是这种活物,基本上是不敢招惹的,一来树大招风,二来也是怕人报 复,不过这个日本人是老鼠会最重要的几个海外客户之一,如果得罪了,以后销赃就变得十分难了,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日本人瞧见他们很犹豫,便直接下了一记重锤,告诉他们,倘若这次生意谈成功了,以后他们出货的价格,一律在市价水平线,上浮一成。
这可真的是让人有些疯了,而正好会首的弟弟在京城,他还带着一名新结交的厉害角色,心中有所凭恃,想着这样的美事,不干白不干,只要策划了得,隐秘 周全了,白云观未必能够找上门来,所以就接下了这活儿,然后跟日本人合谋许久,最终通过种种手段,将那御赐长生牌给偷了出来。整个事情之中,负责这一带地 盘的丁波是最为反对的,然而会首的弟弟在此,却也容不得他来指手画脚
当初跟日本人接洽的联络人就是被张励耘绑得结实的陈子豪,这事儿是丁波这儿接的,但是具体插手的,却是会首弟弟俞头。
讲到这儿,事情的经过我基本上已经明了,怪不得我一直觉得那个加藤一夫总是对我有些隐瞒,怪不得赤松蟒一定执意要打着我们的旗号去白云观确定消息, 这里面竟然真的如我们所预料的一般,是日本人暗地雇佣了老鼠会的人,将御赐长生牌盗出来的,而赤松蟒之所以会如此,恐怕是因为想要治愈困扰自己许久的肾 虚,不能人事的毛病吧
我甚至还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白云观在抗日战争时期时失去的那半块长生牌,估计就是落在了赤松蟒的家族手中。
前因后果都得以明了,唯独两点让我疑惑第一点,那就是白云观被盗走的御赐长生牌,现在在哪里;其二,失踪了的赤松蟒,现在又在何方
将这两点给解决,那么两件案子也算是彻底了结了。
谈到这个问题,苍天鼠丁波刻意地做了一个停顿,事实上他也晓得,自己刚才谈的那一堆事情,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儿,唯独这两点,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他凝望着我好一会儿,这才犹豫地问道:这话儿,我说了,你能放我一马么
他死死地盯紧着我,我晓得此刻倘若是说了半句假话,这人定然是不会合作的,然而这丁波作为老鼠会在京都的负责人,完全就是一个坐地分赃的大庄家,这 样的人就算是手上没有人命,也绝对是一个搅动风云的人物,不查则已,一查那肯定就是黑到了心里面。不过事情总是要分作两边看的,如果那目前这两件迫在眉睫 的事情来讲,他又只能算是小杂鱼而已了,我在稍微沉思一番之后,点头说道:可以,我可以给你保证
我这般说了,丁波也释然了,正准备说起,这时被张励耘控制住的那女子丁欢突然猛然一挣扎,脱离了小七的掌控,口中大声地喝念道:嗡、母馁颂、梭哈
这古怪咒语一出,原本还准备与我侃侃而谈的丁波脸色骤然一变,一双眼睛睁得硕大,几乎都要凸了出来,我瞧着不妙,上前去扶他,却不料丁波的头颅就像 吹胀的气球,一股暴戾至极的气息从他的胸腹中骤然而生,接着朝上涌入,他的脑袋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瞧着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向后退开。这刚刚退出四五 米,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就好像气球爆炸了一般。
接着我亲眼瞧见丁波的脑袋从中间爆开,白色的脑浆和黑红色的鲜血飞溅而起,洒落一地。
这些鲜血落在地上,立刻有滚滚黑烟冒出,宛如硫酸,我首当其冲,不过浑身的气息猛然一震,却是将其逼开了去。
看着脚下滚落的一颗眼球,我回过头来,瞧向被张励耘死死按在地上的丁欢,将翻滚不休的怒气给强行按捺住,语气阴沉地问道:他可是你的哥哥,你怎么下得去手
那妇人虽然有着几分姿色,不过在这样的冷夜之中,被人按成了死狗,也没有什么风度好讲,她虽然被张励耘给死死按着,却忍不住满心欢喜地发笑:桀桀,你有见过睡自己妹妹的亲哥么
被这样反问,我顿时无语了,因为不了解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再纠结这一个问题,而是问道:你刚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丁欢答道:五鬼怨灵冲这手段是老鼠会控制外放手下的手段,每一个外放仓主身边都有一个人懂得,而苍天鼠身边,则是我。他以为拿了我的处子之身, 就能够通往老娘的内心深处,狗屁,张爱玲看多了是吧我丁欢这一辈子,跟无数男人睡过觉,但是只动过一次情,那就是锦毛鼠俞头,一生一世,矢志不渝姓陈 的,你别试图从我的嘴里面掏出任何东西来,要杀就杀,老娘未必怕你
她闭目不言,一副慷慨赴死的烈士模样。
我看了她好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世间最毒的,就是女人;而最傻的,也是你们。你的心意,我明白了,那么,先睡一会儿吧
我一打手势,懊恼不已的张励耘立刻一掌拍下,将这走入极端的女人给直接打晕了,而我则走到她旁边,将瘫软在地的陈子豪给揪了起来,淡淡地笑道:这 个傻女人,她觉得将自己的哥哥弄死,自己慷慨就义,就能够救得情郎,却忽视了身边的小人物。朋友,你身上应该没有那劳什子五鬼怨灵冲吧另外,作为一个联 络人,我想你应该晓得我感兴趣的东西,对不对
我将他拖到满院子的血肉面前来,这家伙果然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求你把这疯女人,给我带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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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六卷|14.小兄弟,过来跟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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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励耘一掌拍翻的丁欢绝对想不到,她用那五鬼怨灵冲的凶狠法子将自家兄长爆头而死,却忘了将身边这从摔落地上就一直没有出言的小人物陈子豪也给灭 口,而正是因为她弄出来的这般血腥场面,使得本身就不是那么坚定的陈子豪心中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继而根本不用浪费我多少口水,便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竹筒 倒豆子一般地全部说了出来。
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发生了,这个陈子豪,其实是作为苍天鼠丁波与锦毛鼠俞头之间传信沟通的桥梁而存在的。
也就是说,丁波知道的事情,陈子豪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陈子豪也知道。
我立刻意识到,我这回并非是缘木求鱼,而是得了一个宝贝。
陈子豪对我做了很多要求,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请求我帮助他隐姓埋名,脱离老鼠会的报复。这一点,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并告诉我,所以的一切都有人 担着,让他放心说来就好。陈子豪不放心,还让我对着道祖发了誓,这才松了一口气,告诉我东西其实已经在当天夜里就拿给了日本人,不过后来二老板却听信了谗 言,得知日本人手里面有另外半块长生牌,能够合二为一,参破奥秘,于是变了卦,又设局将日本人给骗了出来,准备黑吃黑。
毕竟先前那御赐长生牌虽说名气很大,但是只有半块,除了拿来换钱,根本就没有吸引力,然而重新组合之后,却能够帮助修行者勘破生命的奥义,这事儿对于二老板来说,绝对是拒绝不了的诱惑。
老鼠会里面的大人物多以老鼠为代称,而权势最重的五人,则效仿北宋年间七侠五义之中的五义,以钻天鼠、彻地鼠、穿山鼠、翻江鼠和锦毛鼠为名,死一 个,补一个,俞头能够在这么多会员之中脱颖而出,名列五义之一,一直都被人诟病是托了他兄长的关系,而这一回他倘若是能够在修行上面有所收获,那么就可以 扬眉吐气,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唯一的缺憾是那个叫做赤松蟒的男人有超出了他们想象之中的强悍,也有着日本人惯有的精明,及时识破了老鼠会的计谋,躲了起来。
这些人终究在哪里,陈子豪告诉我,在雍和宫附近的一处地下防空洞里面。
京都的防空洞还是在中苏交恶的那几年大力兴建起来的,那个时候老大哥跟咱们不对付,已经有些图穷匕见了,不但暗地里指挥着几个同阵营的国家制造摩 擦,而且还亲自撸着袖子干了一下,甚至还威胁实在不行就原子弹伺候,咱们领导人虽说不怕这种浑不吝,但是也得有所准备,于是一边大挖防空洞,一边将许多军 工企业撤往西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去,这些防空洞是按着防御核武器攻击而建造的,又深又大,不过后来冷战结束,便逐渐都给废弃或者封存起来。
尽管如此,但是老鼠会那是干什么的出身,于是这些被封存起来的防空洞,又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藏匿和转移货物的地盘。
听到了陈子豪说的这么多曲折,我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先我们工作思路的方向,是发展强大的居委会大妈为耳目,以及在各交通要道那儿进行盘查,却没想到老鼠会竟然将老巢给放到了几十米的地下去,实在是让人错愕不已。
我问明了一些相关的细节,得知赤松蟒和老鼠会的锦毛鼠在他们在地下防空洞中开辟的一处据点对峙,他先前收到的消息,是那个日本人携着已然拼凑完整的御赐长生牌,躲入了一处全部都有钢板组成的房间里,而锦毛鼠则带着人准备了各种的方法,将门给尽快攻破。
他们已经着手去做了,不过这半天过去了,具体的情形他,也不是很了解。
我没有再停留,而是将陈子豪和昏死过去的丁欢押到了车子里面,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兵分两路,一边是由丁一将老鼠会的丁欢,以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小 喽啰郑成利和董沥夫给送回总局去,交由在值守夜班,等待消息的努尔,并且带人前来支援;而我则和张励耘押解着陈子豪,前往另外一个方向的防空洞,尽早赶过 去,如果人多,那便潜伏下来,如果人少,便直接控制场面。
这方法商量完毕之后,唯一的问题出现了,那便是兵分两路,但是却只有一辆车。
说到这个问题,着实让人有些犯难了,然而这时,在旁边一直听着的陈子豪则弱弱地举手说道:报告领导,我问一个事儿,如果临时征用了一辆车,到时候还给别人,这样子会不会给你们带来太多的麻烦
他用下巴指着不远处的路边停着的一辆老式吉普,我瞧过去,心中一动,问道:怎么,你还有这门手艺
陈子豪点着脑袋笑道:嘿嘿,什么都懂一点儿,这样才能有饭吃。
按理说,这种不经询问、临时征用他人汽车的行为,基本上和盗窃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时间紧迫,事急从权,我倒也没有太多的迂腐思想,便带着他下了车,让丁一赶紧前往总局联系人,而我们则来到了那老式吉普前面。
陈子豪此前的双手是给张励耘用手铐铐着的,防止他反抗或者逃跑,此刻也解开了,其他的绳索也松开,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根发卡来,七弄八弄,便将驾驶室 的门给搞开了,接着将方向盘下面的点火开关暴力砸了几下,点火线和火线接在一起,再将启动线往火线上面一搭,我耳里便立刻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陈子豪弄 完之后,不由自主地吹了一下口哨,朝着我挥手道:两位领导,您可坐好了,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张励耘怕这个家伙逃跑,赶忙坐进了副驾驶室,而我则就地找来一块黑煤渣,在原地写上了征用字样,并且将我们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留了下来。
做事情要有模有样,可以无视,但是不能藐视规则,这一点,我多少也得做个样子。
等我写好,拍着手进了车中,陈子豪油门一轰,车子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我坐过很多人的车,自己也会开车,不过第一次坐这个叫做陈子豪的贼头青年开的车,感觉直打飘,这个家伙开车简直就是熟溜得跟他上房揭瓦一般,油门一 直踩着,在京城的街道上面穿行自如,有时候甚至还直接甩出一个直角漂移的高难度动作来,让张励耘紧张不已,还以为这个家伙是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呢,结果到 了后来,才发现这个家伙就是想过把手瘾。
一路上惊险刺激,将寻常的老式吉普开出了过山车的感觉来,到了地方之后,下了车,连我都感觉一双脚都在打飘,而张励耘更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陈子豪恋恋不舍地摸着那方向盘,久久不愿离开。
我平缓了一下有些飘的平衡感,望着一脸不舍的陈子豪说道:你刚才说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跑腿走马的小角色,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不对
陈子豪将我怀疑他先前的话,顿时就一副恨不得将心肝掏出来的模样嚷道:领导,我说过的话,绝对是真的,要是我罪孽深重,哪里还敢跟你们合作不怕你们秋后算账,找个由头将我脑袋给崩了
他信誓旦旦的说着,我摸了摸下巴,对他说道:你先前逼着我发誓,放你一条生路,但是我觉得如果放任你回江湖,日后事情倘若是传出去,老鼠会说不定 会对你灭口。实话告诉我,我的这个特勤组呢,除了有些危险,无论福利待遇还是上升空间,都是最不错的,目前虽说已经成型,但是我这个当领导的,却一直缺一 个司机,你若是有兴趣,过来跟我咯
陈子豪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领、领导,你的意思,是让我过来跟你干
我点头,说对,你想考虑一下,如果愿意,事后我帮你打点一下给你打个保票,只要是我的人,而且之前并没有太多的过错,我保证你以后的档案清清白白,跟羞答答的小姑娘一样,你觉得呢
这家伙一脸激动,拍着大腿说道:当然愿意啦,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你以为我想跟着丁波这些变态一直当贼啊不过事先说好了,别想我当卧底,那是送死
我跟陈子豪谈定了之后,他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积极起来,接着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大楼,一路向下,从一处坑道转折,接着推开沉重的门,一股沉闷潮湿的空气 从黑暗中吹了进来。他带着我们在里面摸黑走,旁边不时有老鼠踮着脚跑过,走了一段曲折路程,他停住脚步,指着前方出现的橘黄灯光说道:就是这儿,再过两 道门,我们老鼠会的据点就在那儿了。
我不动声色地一直来到那灯光之下,然后示意陈子豪先走,他点头,推开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警戒地询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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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六卷|15.功名利禄搏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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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豪回头看了我一样,然后咳了咳,说道:是我,陈子豪,苍天鼠叫我过来给俞先生报信,有情况通报
那铁门露出了一条缝隙来,有光线传出,接着有人在缝隙后面朝着门口打量。这时的我和张励耘都用后背贴着石壁,将自己小心藏好,那人就看得见陈子豪一 人,提防之心稍减,接着传来了一阵解开铁锁链的声音,那人一边开门一边抱怨道:小袁,你来了也带点夜宵,这两天过年唉,兄弟们天天白面馒头兑凉水凑合, 嘴巴都淡出了鸟儿来,都已经怨声四起了
陈子豪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拍着胸脯承诺道:龙哥,你说得有道理,你看这样吧,我先去跟俞先生汇报完事情,然后出去,全聚德的烤鸭,大栅栏的酱猪蹄,还有地道的胡辣汤,当然还有酒,地地道道的二锅头,给兄弟们多带点过来,也算是给大家拜一个晚年了,你说行不行
吱呀
这道铁门终于给推开了,然而在开启的那一刹那,被陈子豪忽悠得满面笑容的龙哥瞧见一只大手出现在了自己的胸前,接着大力一拽,不由自主地朝着外面走去,什么都还没有瞧清楚,便感觉脖子后颈被重重地一记手刀砍下,双眼一翻,喉咙里面喊出了半句话,不由自主地就昏死了过去。
这是个狭长的甬道,守门的龙哥被我上前弄晕,而通道的另一头却只听到一点儿动静,朝着这边张望过来,喊道:老龙,怎么回事
通道里面只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这就给我们充足的时间了,我一得手,便二话不说,和张励耘箭步朝着前方狂奔而去。那出声的人先前只是一阵疑惑,瞧见门口冲来两条人影,下意识地转身就跑,口中还高喊道:有人
这警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我旁边的张励耘便出手了,抬手便是一方十字小镖,倏然而至,插在了那家伙的右脚跟上面。
骤然受力,那人一下就栽倒在地,张开的嘴巴重重磕在了地下,当门牙都给震得快要脱落,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口血水喷了出来,相距百米,我已然将自己的 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箭步飞冲,终于杀到了跟前,瞧见那人忙乱地挥着一把尖刀朝我脚下刺来,我一抬腿,猛然将他的手腕给踩在地上,接着俯身而下,右手紧紧捂 住了他的嘴巴。
那人拼死反抗,张嘴要咬我的手掌,口涎和血水不断喷出,然而我却很坚定地将他脑袋按在了地上,接着张励耘快速跟上,手刀呈四十五度角重重斩下。
砰
他脖子受到重击,双眼一阵翻白,接着直接晕死了过去。
我在确定此人真的昏死过去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扭头瞧向甬道的尽头,发现那儿一片沉静,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儿的动静。在此之前,陈子豪曾经跟我们 说过了这儿的人员分布,除了二老板锦毛鼠和他的四名随从之外,丁波手下还有六人在此,另外听说二老板还叫了穿山鼠前来,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前来。至于实力, 除了二老板和他的四名随从,其余人都是负责销赃谈生意的老油条,成不了什么威胁的。
怕就是怕穿山鼠也来,那个家伙可是老鼠会中最厉害的倒斗大盗,近年来几起大宗生意,都是在他的主持下完成的,有的墓葬凶险之极,不但有僵尸粽子,而且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把戏,而他能够活到今天,那便是绝对的实力保证。
张励耘折转了回去,将陈子豪给押解了过来,沉声警告道:陈子豪,日后是同事,还是阶下囚,都看这一下了,关键时刻,你可别掉链子。
陈子豪看着地上陷入昏迷的前同伴,舔了舔舌头,说道:两位领导,我要是不真心,哪里能够将你们带到这儿来不过我这除了手脚还算是比较灵活之外,打架真的就实在是不行,一会儿倘若是真打起来,可别拉上我来送死啊
我嘿嘿笑了,推了他一把道:行,一会儿若是打起来,你找地方躲着就好,保命要紧,不过我这里有一个东西,你先服下。
我手掌一摊开,赤红色的辟谷丹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张励耘晓得我这一手,心中暗笑,脸上却绷得紧紧,一脸严肃地瞧着陈子豪,手在腰间摩挲,仿佛只要 他一拒绝,立刻拔剑杀人一般。陈子豪瞧见这场面,整个人都不快乐了,苦着脸说道:两位领导,我是真心的,你还给我来这一套,实在是有些寒了我的心啊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辟谷丹,我怕你饿了,给填下肚子你吃,还是不吃
纠结了三秒钟,陈子豪最终还是屈服了,从我手上接过来,一下吞进口中,这药丸略干,噎得他直难受,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询问我道:下面那儿是最 后一道门,里面就是收容厅了,二老板和他的手下也在那儿,他们人多势众,要不然咱还是先别进去了,在外面等着援兵到齐了,再一起进去。
他这建议是保守之言,十分稳妥,不过虽说这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日本人赤松蟒策划实施的,但是老鼠会翻脸不认人,准备加害于他,我又不得救他性命,要不 然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上面一个交代,而且赤松蟒倘若不在,到时候迫于政治形势的压力,黑变成白,白变成黑,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一定要将事情给钉死了, 做圆满了,方才算是将这案子给办妥了。
所有的一切,前提都是得赤松蟒活着,要不然很多话都不好说。
我否决了陈子豪的提议,捏了捏拳头,回头看向了旁边的张励耘,对着这个顶着北疆王关照特招进局的年轻人微笑道:小七,一会儿进去了,里面都是最凶悍残暴的敌人,说不定我们都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怎么样,碰到我这么疯狂的头儿,你后悔不
张励耘已然将手中的软剑给抽了出来,咬着牙说道:老大,功名利禄搏命出,我来特勤一组,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觉得我是走了后门,我心里面一 直都憋着一股气呢,今天你给了我这么一个出头的机会,那有什么好说的,至多,唯死而已,你说怎么做,吩咐便是,我脑袋都已经拴在裤腰带上面了。
他的话给了我很强烈的自信,不过正所谓正奇相辅,刚柔并济,凡事都还得考虑周全,不能凭着一时血勇行事,我考虑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你守在门口,能不出头,尽量不要出头,主要的任务,就是防止他们带着那个日本人或者御赐长生牌逃走,这你可知道
张励耘点头确认:嗯,我知道了。
他得了命令,至于陈子豪,我则让他在旁边的角落待着,不要露头就好了。
此时不过凌晨五点,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不过老鼠会的人还在跟赤松蟒僵持,估计里面时刻有人在,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一边想着自己这般行事,是否太过于鲁莽,一边朝着甬道尽头走去。
甬道尽头,又是一扇铁门,不过却没有用锁链给捆住,但是出入口处,还是有人在把守着。
我听到了浑浊的呼吸声,以及呼噜声。
难怪刚才那个人的求救,没有被听到,我将耳朵贴在门那儿,请到有刺耳的切割声传来,还有一个不真切的声音在远处隐约喊道:妈的,亏你们还好意思说 自己是老鼠会的,来京都的花花世界几年,老把式都忘得差不多了。快点,给那小日本这么多时间,要是让他勘破天机,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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